第三百六十五章 停整
两章并一处发了了。
作为大战之后的余韵依旧在影响和改变着许多人的生活和命运的轨迹。
比如前郓州押衙宋公明努力挪动着身子并拢双腿向前蹦达着搭配着身上已经晒于的斑驳泥浆和噗噗掉落的土块就像是一只被日头晒得有气无力的虾蟆。
说实话他曾想过被裹胁从军之后可能遭遇的种种境况却从未想到自己会有要学蛙跳才能保下命来的一天。这据说是那些南佬用作辨别俘虏究竟是有用还是无用的最基本条件。
不过天大地大能有命活下来就是最大的才有向那些人讨还旧账的机会这些许荣辱得失又算得了什么。
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本事他在郓城县做押司被称作“及时雨”的时候就已经在各种上下迎送中已然锻炼的十分驯丨熟了。
他甚至刻意让自己蛙跳动作笨拙的露出些许丑态来变相迎合和讨好那些可能掌握他生死权益的南军将士。
至少没有人会刻意去提防一个笨蛋和拙货的。这样他或来来并且逃脱的机会又大了一些。
他虽然已经不复往昔那年富力强的岁月但还是有足够的处世经验和耐心让自己拜托困境和危局的。
他一方面他必须表现出足够的生气和活力避免自己被那些南佬当作半死不活的老头子而被舍弃或是处理掉;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招人耳目而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和变数。
至少这些彪悍不相多让的南佬并没有当场杀俘只是让他们这些俘虏半饥不饱的做些辛苦活计至少还是别有打算和用处的短时之内还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他突然看见又一队垂头丧气的俘虏之中躺在一辆板车之上被拉回来满身血肉模糊奄奄待毙的彪型大汉。
“铁牛”
他忍不住低声喊出对方的小名。
而另一个当事人方腊则在某种欣然自喜和叹然的心情中徘徊着看着正在操习的新部下们。
微山湖一战他是所在左翼中极少数因为抱团一处苦苦挣扎而侥幸没有被冲散崩溃的几个建制之一因为他运气颇好的遇到一堆被冲散过来的铳手也切身体会了一把铳器战法。
不过作为代价他那些做茶枭时的老兄弟囫囵活到战斗结束的也只剩百十号人了。
因此战后出于叙功堪用和树立典范的考量他终于如愿以偿的混进了正规官军的体制内成为统带新设辅军第八大队的队官从不入流的都头缀升为八品的别将衔而他的副手罗天生则是来自亲直团的蕃生子出身。
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字号和专属军旗而不是拿块绸布在上面找人绣上蒙城两个大字就算了数。但同样的他对于部队的实质掌握能力也给摊薄了许多并且有了训丨多需要遵守的操条和规矩。
一贯谋求的东西突然就这么拜在面前之时他也不是没有犹豫和挣扎过但是当他面对那些已经欢天喜地的弹冠相庆接受了新职务和补充的部下迫不及待的脱掉杂色衣袍穿戴起新冠带的老兄弟们的时候。
方腊也只能苦笑的在一片恭贺声中接受了这个为人下属放弃了最后一点独立性自此身不由己的事实。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拒绝的权利和资格了。
但是对于原本的掌旗方宝来说他的新职务就不是那么愉快了方宝几乎是苦着脸看着面前分解成零件的一只火铳这是作为军官才专门配属的特权象征。
而作为直接上官兼长辈的老叔方腊给与他的唯一要求和要务便是迅速掌握这种长短铳的用法。
按照编写成册的火铳操要法简而概要的说明了铳器使用到维护的基本原理和注意事项
比如从簧片的松紧适宜到燧石的长短合度膛管的洁净尾闸的打磨锋锐一否每个零件和细处都须得精心检查和维护才能确保阵上使用不出瞎火之类的纰漏。
这可是十分要命的疏失战斗正酣时哪怕是漏打一发也可以能对自己的安危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
另一方面在眼下的战术和军事编成格局之中铳器才是军中核心力量和日后发展的王道只有掌握了火铳的用法才能有足够机会通过军中的表现给推荐到主战营里从辅助的铳手开始铳兵、铳士一路到掷弹军有一个指望出头的前程和基本出身奠基。
乃至有望遴选到直序的标兵团或是亲直团去获得候补士官的出身甚至更进一步替补军官的资序。而不是继续留在二三流的辅军、散兵之列里只能做一辈子的刀牌手和矛兵之类扮演阵前阵后的肉盾和前锋之类从属角色。
按照方腊的打算他甚至打算把留在清溪山上的另一个族弟方天应也叫过来。留守老家的方天应在这批乡党中识字最多的自然更方便推荐到本部中混个文计的职事。
这样同族的两兄弟正在军中相互有个照应然后发展起来也更有机缘和前程。
他多少有所感觉这位将主所作所为毫无置疑的前程远大胸怀也自然不止有军中这点格局。
既然承蒙具列其麾下那也不能平白错失了任何可能性要知道命运和机缘总是格外垂青有所准备的人不是
同样的时间兖州齐州一线境内
一座座在历次战火中残留和幸存下来的典型河南当地风格砖木混杂的村寨、邬堡在铳击、火光和零星的爆鸣声中轰然倒塌或是化为火海然后变成那些居民庄户的震天哭喊声。
因为
刚从神机军身上大捞了一笔又以休整补充为名从徐州境内的转运储积中得到充足的火药、原料和备件之后我军原本仅有少量配备掷弹兵的序列也得到了大为扩充。
因此在除了直属五大团队全部实现至少半数掷弹兵式的重装化外每个主战营模范第一团直接给改造成掷弹兵团;
然后其余的团中特设第一队为掷弹兵队;又每团其余的队中至少配备一个投掷火器的火专选胆大心细的老手充任可以比别人多拿一份掷弹手的专属津贴在所在团队指挥资序的阵亡递补中也有拥有某种优先权。
虽然因为战地改造和生产的缘故在投掷火器具体配备的数量上攻击性的火雷弹还是有所欠缺但是我还是坚持将架子先搭起来再说用后世的某比较朴素的名言来说在战场上宁可让人等装备也不可以装备找不到人来用。
至于友军那里所获和汰换下来的那些杂色口径的长短铳和手炮则沿袭惯例继续交给各只辅军大队不管他们是集中一处使用还是分别加强几部至少要求确保有一个团规模的基本火器化。
然后依照帅司的附带命令将这些新编的部队按照小规模的独立建制派出去镇压和攻打那些在北军反攻之时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头出来的豪强、土团武装。
反正那些北军走了之后他们都是本乡本土的背景可是走不了的只要拿着俘虏领路按图索骥一一攻打过去依照他们的态度和反应处以残酷或是严厉的惩戒手段。
毕竟作为北朝的带路党可不是那么好做。被捕亡分类之后通过后方的渠道卖往海外是这些关系人等最常见的结局。
这种规模较小的攻坚和扫荡战斗正好用来作为团队战术的练手磨合新部队的默契度。
大多数情况下游击军的炮组和掷弹兵组成的重火器部队负责打开寨子或是邬堡之后就是那些差遣随同的友军负责后续压制和扫尾的时间。
然后按照规定的分成由压阵的火器部队从他们搜掠出来的财物中取走所需的部分。
在这个过程中除非是杀鸡儆猴式的惩戒性作战而我的军官们会尽量监督和约束部队避免他们将精力和热情浪费在烧杀掳掠这种毫无技术性和荣誉感可言的战地活动中去。
至于友军因为某种历史传统他们倒是颇为热衷于这种背黑锅和于脏活的角色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经历了一场身心俱疲的大战后刚领了三个月的足额饷钱从上到下又补充了一大笔物资无论是主战营的铳军们或是辅军大队对于集体掳掠和个人战利品的**也不是那么迫切和渴望了。
大多数情况下只消炮车用实心弹把墙垒轰开对着墙头打上几发散弹或是往里丢上一排火雷弹或是火油弹差不多就可以在内部守卫喊爹叫娘的呼声中迅速进入战斗的尾声。
因此更多的时候更像是一场场长短不一的武装拉练兼带锻炼新部队里提拔起来军将们对于部队的控制力和组织效率。
要知道一个准备充分的进攻序列相关组织和准备、协调的繁复程度可比就地构筑防御更麻烦的多很多将领的特点和专长就是从这方面锻炼和表现出来的。
因此比较有效率的做法就是从这种规模不等的多种类型小集群配合开始培养和练就的。
作为合格的将领就是要能够尽可能充分利用战场上的一切资源和有利因素无论是直属的部下还是可以信赖或是不怎么可靠的友军乃至临时征伐的民夫壮丁。
而更加杰出的将领则连敌人的有生力量和不利因素都能有所运用起来这就是所谓“善谋就势”。
微山湖畔却是风和日丽深秋难得的晴日下正是野游的好天气
旷野中零星乒乒的射击声中来自亲直团和教导队的将士们正在拿着火铳骑着骏马进行着某种马上的追逐和对抗演练。
因为得到了新军右厢那只马军的临时辖制权所以我得以名正言顺的行那假公济私从中调遣一些马术精湛的好手过来指导和操训丨我这些新近获得大量军马代步的部队。
而在围成环形车阵的临时营地中大幅的棚顶下
我这个北面防御都指挥正在享受战后难的片歇闲暇几个打开纸包里的蜜渍脱骨小鱼于南风鱼糕酸辣鹿脯驴肉酥条于炒鱼子让人吃起来就停不下口。
已经长出明显灰色斑纹的小猫咪薛定谔正精力充沛的在我袖子上用短短尖尖的爪牙攀爬撕咬着做着某种追猎扑咬的游戏。
我另一只手里正在拿着广府最新一轮的来信最主要的内容偏重于科技研发上的有所突破。
得益于反复锅炉实验堆材料烧钱的副产品之一就是成功的搞出了耐高压的密封容器虽然只是近似后世高压锅类型的东西。
但是在化工行业上的用途和前景却是不可限量的比如矿山冶炼过程中一些特殊气体收集的液化处理又比如一些特殊的化合反应。
作为最直接的科技树点选方向之一就是我可以考虑进行人工合成氨的实验了。虽然当作农田化肥什么的还有些远但是小批量生产的军用炸药却是不再可望不可即了。
另一方面则是与我家事业多少有所关联的经济民生方面的动向按照谜样生物来信提到的南朝的某些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享受所谓的胜利果实和相关的战争红利了。
当然也提到一些在北伐大势背后不怎么正常的征兆或是不和谐的杂音作为最直接的表征
在已经初步巩固的江南大地上来自广府各家公卿大臣豪门显宦、巨贾大户背景的代理人在当地重建的秩序中频频扮演了某种趁人之危强取豪夺的角色。
各种新占领区的各级地方官职也通过某种颇有背景的中人明码标价的出现在各种社交场合之中。
作为北伐战争和陆续成果所带来的刺激和连锁反应体现在广府的市面上就是各种行业的兴盛繁荣各种与北伐相关的官债和出息项目都变得水涨船高而炙手可热。
或者说只要能在名头上与北伐沾上点关系就自然为人所看好的前景和潜力。
在这种情况下谜样生物与那群女人纠结在一起的兰奢号以及以及陈夫人背后东南财阀利用来自前沿的人脉、消息等资源很是利用利好的额势头在债市上做了几件短期大单斩获颇丰。
虽然最终具体收获的数目没有明说但是记述在字里行间的各种得意和雀跃心情却是无法掩饰的。
正所谓北伐的大好形势令广府为核心的畿内内置国中各道上上下下的人心都变得有些浮躁起来甚至波及到了两海道的远州外藩像东海道无疑是首当其冲的受益者。
连本家下属的产业里也不例外不断有人提出各种乘势扩张的建议和积极态度而相关的婆罗洲商会之中更是一片无限乐观。
虽然在钱债的炒作投机上很是收获了几笔但她还是忍住了诱惑和鼓动按照既定的方针和路线还是将资源重点投入产能扩张和关联事业的吞并人才培养储备上来以进一步夯实巩固我家的实业根基。
原始的金融体系虽然颇具规模的潜力巨大但是同样也是风险巨大的泥潭主要是太容易收到上层意志的左右和于涉了
作为现代出身的过来人怎么会不明白其中巨大的隐患和问题呢因此我两在通信之中都明显避开了这方面的内容算是某种同代人心有灵犀的默契吧。
按照谜样生物的某些推测和假想要说在此之前南朝大梁以广府为核心的经济体系内已经出现了若干后世成为经济危机和大萧条的征兆了。
最主要的体现就是产能过剩与消费能力萎缩的恶性循环不对等性质的经济结构失衡这也是任何进入资本主义启蒙时代后无法避免的痼疾和绝症。
原本还有广大海外种植园体系已经大量的藩奴和土族来转嫁和消化这种衰退的成本和负担所以还不是很明显但是国内的几场大战打下来影响就变的很明显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场北伐战争正是恰逢其时或者说为大势所趋的矛盾外移。起码南朝新获得的人口和土地的利益预期已经有所淡化和缓和了南朝在财税上的压力让岭外八道众多矿山工坊在内原本有些停滞不振的上下游产业体系重新盘活流转起来。
然后我翻倒下一份却是后方的江都粮台转送来的消息不禁咦了一声。
“挑选一百名善用铳的老兵一百名刚会用铳的生手出来”
我如此吩咐道
“我要测试一下新式火器的上手和普及效率。”
我现在已经有些财大气粗羽翼丰满了除掉分兵在外的两只人吗我的本阵就已经足有万余人了。
再加上临时拆迁在我麾下听候调遣和协力的友军也有倍半之数堪称兵强马壮一时。比起我刚出阵哪会小猫两三只的规模真是不可同日而己了。
因为后方已经搞出了铜底火帽的样品并且在一些现有规格的零式遂发枪上进行了初步改装迫切需要军前的使用效果和战地实践报告。
日益惨烈的战争除了夺走无数生命和社会财富之余还有对军事理念、战术手段到新装备的直接或是间接的的催化效应。
事实上火帽所需的雷汞在北伐之前就在我家实验工坊里的手工操作台上人工合成出来了
但是将这种敏感而不稳定的化学成分变成适宜小批量生产的成品是一个巨大的关键和瓶颈;
然后再寻找合适的介质作为缓冲剂将这种容易爆燃且容易挥发的化学品变得耐长期贮存和长途运输又是需要一个长期实验最终厚积薄发的过程;
毕竟作为穿越着的天然优势我所能够知晓的也不过时基本原理发展方向之类的东西具体的成色、步骤和细节就彻底抓瞎了只能靠无数实验投入的积累来慢慢堆出来。
因此直到我出发前还是没有多少头绪直到现在才有所突破和成果。
;老猫我有回来了感触和收获很丰富不过精神也很疲惫思绪还要整理一下
两天时间带着小猫先后看了七场演出走了五个景区撞见正在拍摄的剧组十几个拍下照片上百视频几
顺便在广州街发现疑似手撕鬼子剧一处可惜没拍到正脸;御花园里香港过来的清宫言情剧组一群可惜说的都是鸡同鸭讲的粤语;大智禅寺里发现小和尚滚落悬崖认爹戏一出不过明明是净土宗的寺院却叫什么禅寺这不违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