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两河风起三
第三百二十一章两河风起三
无名岗荒郊野外野草栖栖已经逐渐出现泛白的边缘却被一路泼洒的大团血色给晕染成成某种深绛处处
“你竟敢”
形容还有些狼狈的余司马满脸惊骇和难以置信的死瞪着我用手捂住胸腹上伤处却有大团的血迹正在淡开。
似乎难以想象方才还相谈甚欢粗略约下若于日后接洽的细节反过头来我就毫不犹豫的对他们动手了。
严格说是在拜别之后补救一群突然出现的“残敌”乘机袭击了他们的车队然后跑来向我求援然后被反下了死手。
“有什么不敢的”
我轻描淡写的道
“很抱歉对我来说一个怎么够你的货全部都想要”
“所以”
我反派风范十足的归结道。
“还是请你们全部去死才能让人安心把”
我亲眼看着死不瞑目的他被推进挖好的土坑里标兵团的那些士兵也忙着对着那些看起来未死透的尸体进行补刀和点数顺带将火铳打出来的伤口破坏掉然后将死者身上一切能够辨识身份的物品都被扒光最后集中在一起烧掉。
剩下的尸体就这么赤条条的堆在一起然后盖上土就算是完成简单的毁尸灭迹。日后就算有人发现这里是战场边缘各种死人再正常不过了很难引起多少关注。
这一切都在血腥残酷而有秩序的氛围中完成。转眼间两百多条鲜活的性命就这么悄然无息的泯灭在这无名之野。最后只剩下一些作为身份凭据的贴身之物交到了我的手上。
其中却包括了好几位公室家将和卫士铭记的个人信物说实话
澄海公的名头和权势虽然大的吓人但是在大后方我或许还要忌讳三分但是在前线战区里又是在我的实质管控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作为敌我交错之地什么意外和状况都有可能发生的战区虽然不知道这些公室家臣兼职的人贩子是否还有其他的使命但是就这么在野地里消失几百号人真心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只是相比依旧一副死人脸从容不迫指挥着手下完成这些手尾的穆隆负责将那些货物带回来的姚平仲情绪却似乎有点儿不对劲。
自从参加过天南和安远州的平叛之战后特别是经历了那些藩家领地内的战斗很多人的节操和道德下限都已经被调到很低的程度只是我凭借严格要求的纪律和日常思想输灌辅以各种减压宣泄的渠道才没有让他们彻底变成麻木不仁只会唯命是从的杀人机器。
在见多了更加残酷和没有下限的事情之后因此作为军中标杆的标兵团老兵们奉命做起这种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和负面反应反倒是有些轻车熟路的于净利落。
反倒是京武科班出身的姚平仲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几度欲言又止却又不知如何表述的模样。不过我眼下自然没有那么多功夫去顾及他的心情。
待到标兵团全数撤离后我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另一队人马带着十几辆装载人货的蒙布大车已经回来了。
“禀告将主”
领头的军官对我行礼道
“标下奉命押粮路遇匪类劫道尽数歼之”
“五十七个首级并脏货俱在这里请查验呼”
在前方扮演残敌劫道的自然是来自暂编第四营的第六辅军大队其中相当部分来自淮南当地主要外貌体型多似北人装备也以缴获为主在对抗演练中也客串过假想敌的角色。
因此让他们换下旗号去做这种事情就是活脱脱的北军行径倒也恰如其分。不过对于这种成分复杂尚在考验中的部队外围就不能按照老部队的方法来对待了。
“这些匪类饶实可恶啊”
我接着他的话头道
“不过你就不想问问情由么”
“将主高瞻非我等所能及”
“不过”
他又压低声线做出一副领受的表情来。
“属下也多少明白一二的”
“你明白什么”
我惊奇了下。这厮看来也是个老练圆滑之辈。
“这些利欲熏心的瘪犊子居然敢妄想跑到本军的地盘上来捞食”
他露出某种同仇敌忾之色。
“真是不知所谓且死不足惜的”
我嘿然暗自好笑起来虽然他们未必敢于质疑我的决定但是作为主官我在事后还是多少给个行事的理由不过显然他已经自行脑补到其他地方去倒省了我这个功夫。
“你叫什么名字”
我对他忽然起了点兴趣。
“小人郭京添为四营第六大队都头”
他表情一振急忙回答道
“我知道了你做得不错”
我点点头到
“这些赃货所值几何你也估个价把”
“这”
他有些不明所以道
“这些赃货也算作你们的战获”
我继续道
“相应的作价你们就当作我赏给将士们的劳苦抚恤拿去分了”
“这可怎生使得。能被将主出力是他们的福分怎敢要什么作价”
他有些脸色为难的大惊道
“既然是我亲自指定的章程也不能轻易坏了规矩”
我看着他眼睛不容置疑的道
“想让我食言自肥么”
“这多谢将主”
他马上改口没口的恩谢道
可以说我是伪善虽然我曾经做过的事情本质上比他们好不了多少但是规则就是规则我可以改变它但是不能亲自去破坏它。
这也是个变相的考验他估价估的高了那就很容被当做贪得无厌之徒若是估的低了就摊薄了他们这些手下可以分到的好处。
“平仲”
待到这支人马也离去后我突然转身吩咐道。
“在”
他赶忙打起精神应道。
“这些人货就交给你安置了”
我继续道
“记得留心是否有伤病情形找来医官好生周全才是”
“诺”
他大声回答道
一直到带着这些幼小的战利品归营回城在城外别辟一处安置下来将这些孩童都从潮乎乎臭烘烘的车笼里放出来粗粗整理和洗漱之后给她们提供一些加盐温水泡软的饼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负责照看和安排的姚平仲才稍稍露出宽颜来。
“希晏”
这时我才单独叫着他的字道
“你可觉得我可是那般贪鄙好色之徒么”
“当然不是”
他急忙辩白道
“将主行事深谋远虑素来有所放的”
“只是这番令某家稍有些想不通而已”
“可是觉得我此举甚为不妥个中牵连妨碍良多”
我微微一笑。
“我自然也不是什么道德君子”
“只是领军以来残酷的事情见了颇多自认铁石心肠了”
“但在此间看到这些孩童之后忽然觉得世上终究有些事情是我必须做的”
“于是乎他们这些人就成了最大的妨碍所以必须死”
“只是这般反复多少有损将主的清誉了”
姚平仲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却有些脸色不虞道
“可令我等为之辩白一二”
“没必要我辈本就是武夫不可避免的要沾上累累血债”
我打断他道
“你又何必格外在意那些许毁誉。”
“有人愿编排他们的我自作我认为正确的事情好了”
“一切自当留待将来日久人心就自然见分晓的。”
“多谢将主剖心置腹又赋予机要”
听到这里姚平仲突然正色对我行个大礼道。
“某俾将不负所托
我仿佛看到了忠诚度和认可度上升的标记这就触发了忠诚度事件了么。
然后我终于得空回到临时的住所看了看乌木案子上托盘里几乎原封不动的食物和汤水微微一笑抬脚走进里间将蜷成毛团的小猫“薛定谔”抱了起来。紧接着对着那只蜷缩在角落里用几子遮住自己像是小鹌鹑一般瑟瑟发抖的身影开口道
“我这里可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于是我还继续道。
“好消息是那些抓走你们的人都已经死光了”
“坏消息是你那些同伴也落入我的手中”
这下对方再也没法无动于衷了啊的一声惊呼出来却是自有一种让人酥软的绵糯。
“所以若是想她们好过一些那就听话合作不然”
我故作奸恶的冷笑了两声
“你现在大可以告诉我教你唱曲的人在哪里了吧?”
“也不过是强取豪夺的手段”
里面突然探出头来又被我看的缩进去。但总算是肯比较完整的说话了。
“你和那些强横惩暴之人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
我沉声正色
“因为你唱的这首曲子就是我做得”
“教导你的那个人也与我有大大的牵连”
“不然我何苦把你格外留下来”
“你这种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上下加起来还没有三两肉的小排骨”
“要多么么饥不择食才会打你的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