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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孤城、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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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飘摇的雨幕中我撑着青纸伞踩着有些湿滑的山道石阶带着三五随从登上了钟山也就是后世的紫金山之巅。

    上次客居江宁时没有来的遗憾算是此番补上了

    虽然海拔不算太高但是俯瞰之下山势险峻蜿蜒如龙虎踞大江之畔的石头城和江宁大城以及环绕在外围的营盘绵连尽在眼帘之中哪怕在雨丝的笼罩下也遮掩不了那一股子肃杀之气。

    由于隋灭南陈的时候当时作为主帅的隋炀帝很好的发挥了一番败家子作风将作为南朝古都的金陵城所有楼宇宫室城墙尽数拆毁填平一直废弃荒芜到大唐建立后才在原地重新生聚出规模来。

    所以相对古朴厚重感十足的老城石头城三面环绕其外的江宁大城则是唐时才重建的城墙不过数百年历史却也是地地道道高厚数丈的砖石城

    虽然大段大段的墙面被攻城的炮火或是其他火器攻击过而呈现出熏黑或是残缺的痕迹但是看上去仍旧坚实的很。因为雨水的缘故工事暂时停止了连城头上蚂蚁一般的守军也是稀稀拉拉的。

    连日常观望的热气球也懒得升空。

    昔日南朝陈国在山顶所建立的观星台旧址邀宴作乐的登宵楼等古迹依稀只是多了那位穿越者前辈明显剽窃自红朝太祖体的提留。

    “钟山风雨起苍茫百万雄师过大江。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应对这眼下的情景别提有多么喜感了。作为大梁的军队甚至有专门一团兵马驻守在这里以保护国朝先祖梁公的手迹。

    而钟山之下南朝梁武帝时修建的开善寺就是我们的临时驻地于是乎我似乎又要和大小光头们做了一回邻居。

    时间回溯到不久之前我去东面都指挥踏白军统制徐庆驻地报备的情形

    “水师那群自大骄满的蠢货死多少都不要紧无端累的我们的部署功亏一篑才是最该死”

    踏入中军旗门的我几乎是大老远就听到一个大嗓门的声响。

    “新军?是那一部的人马”

    “第七将的铳器部队?”

    一个稍微正常的声调回答道

    “马格拉巴子我要铳器有什么用处”

    “我要的是炮口子越大越好的攻城炮哪怕是车弩、石炮也行啊

    “帅司那群人是怎么想的”

    “要是别部的后锋或是右锋也好啊起码有攻坚的器械”

    “就算是右厢的马队也可以在外围警哨上派上用处啊”

    “这么给只调遣来的就是这么一只一只铳队”

    “来前沿打鸟玩么”

    “请统制慎言对方好歹是前沿军行司的直属资序不是我们可以轻易置啄的”

    听到这里我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看起来国朝的铳器在延边军队中的名声和印象真心不怎么样啊。

    随即帐前的司传虞侯开始大嗓门唱报我的官名和职衔声中一名文士打扮的官佐匆匆迎了出来。

    “我家制军有些不拘小节”

    他对我歉然的笑了笑将我领了进去

    “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我见到的是一张硕大的围城沙盘十几个明显属于参佐人员的身影正围在沙盘边上进行各种演示操作他们低声的交头接耳相互交流计算和推演的结果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有所改变。

    “好吧你们既然暂时边在我麾下就还请多多担待”

    唯一没有动作的是一个正站沙盘之前顶盔贯甲的身形作为国朝大军中赫赫有名的老牌劲旅之一踏白军统制徐庆慢慢转过身来正对着我。

    “不然我的军法可不饶人也不管你是什么来头”

    我这才看清楚他是一个方脸粗眉五短身材肌肉贲张的矮墩子只是举手投足动作言语之间自有一种刚劲火爆的味道。

    “石头城东面的钟山北路的警戒就交给你们了”

    他信手在大沙盘上比划了一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其他方面我也不会过多指望了”

    “希望你部好自为之把”

    然后就挥手结束了这场有些尴尬而微妙的会面。

    说实话急匆匆的赶过来却是遇上被闲置安排在战场外打酱油划水的结果委实让人很有些无奈。

    连辛稼轩他们都有些愤愤不平各自打算到前沿军行司里去申诉或是找人呈达什么的倒是被我劝下了。

    这场战事才刚刚开始南北对决刚露雏形正所谓来日放长也不急于一时。

    于是我得以以散心兼亲自侦查敌情为由私下跑到钟山上来变相的游山玩水一番就当做战地闲暇放松的自我调节。

    小心踩着因为长久没有人行经的青苔石阶走上倾塌半壁而残留主体部分的观星台。

    “希晏你怎么看”

    我我忽有所感的对着跟在的人道。

    “江宁乃是少有坚城糜聚者众”

    一个清朗的声音回答道。

    “有足食而短期无外援断绝之患”

    “因此虽至死地而尤然生机不绝”

    “因此破敌致胜之机不在城外而在于内”

    “你能看到这一步也算不错了”

    我有些惊讶的转过身去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到

    “将器者首先要有足够的大局观感善察敌与细微枝节”

    “而不拘于一隅得失的表象和征兆”

    他就是我新跟班姚平仲字希晏乃是富平军的一个小将门子弟典型的背后后裔也是我在京武授学之时比较重点关注的欣赏对象对于火器理论和战法比较感兴趣的少数几个生员之一。

    因此我独自成军后也以本官的身份向这几个比较看好的生员发出某种邀请但因为各种原因使然到头来只有三个人欣然接受了武学生员的军中见习的身份在我帐下做了一名听走左右的虞侯而姚平仲算是其中最年长的一位。

    按照某种的惯例拥有了初步传艺授道和军中提携的渊源之后他也可以算作我半个门生了哪怕他年岁不会比我小多少。

    再加上在他随军之后亲眼见识和接触了火铳的威力之后他就像找到某种目标和方向一般彻底放下武备大学堂高级生员的矜持和自得像是海绵吸水一般贪婪的学习和吸收所见所闻的一切。

    甚至不惜放下作为随营人员相对优越的环境主动请求以闲暇时间去参加铳队的训练很快就得到一个颇为亲切的“姚大头”作为踔号。

    不过他私地下倒是与同样是京武出身负责管理和制作图册表章沙盘人称“小参事”的杜士仪颇为投契日常很有些共同语言和结交之情。

    如此的上进心也自然很容易得到鼓励和看重。我也因此起了那么一点栽培和试练他的心思。

    毕竟相比已经有自己的人生经历和价值观取向需要时间磨合和培养默契乃至有所迁就和取舍的赵隆、陆务观之流调教姚平仲他们则要简单的多

    偶尔提点和引导一下努力塑造的方向更容易获得从原坯开始雕琢和打磨出全新作品的成就感和从属的忠实好感。也很期待我这种杂七杂八的军史半吊子所能调教出来的野路子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我忽然抬起头来滴落浸润在油纸伞上的沙沙声似乎消失了。

    唔雨停了云中也慢慢投射出一丝丝金线这也意味着惨烈的攻城战将在湿漉漉的城墙下再度上演。

    作为攻战号角的则是那些被撤下遮棚和雨披开始装填发射的神机军炮队只是因为运输效率的问题我至今没有砍刀粗大笨重的短管攻城炮而是一些身管较长的野战炮在充当攻坚和压制的角色。

    随着轰隆隆的闷响城垛上突然崩裂开一个鲜红灰白四溅的破口却是一处墙头的弓手集结点被击中炽热弹跳的弹丸在相对狭促的空间里反弹顿时将化作血肉横飞的修罗地狱。

    感觉着犹自嗡嗡作响的耳鸣声跪伏在地上的江宁军队将谷老四再次被自己同袍的血肉烂泥给滑了一跤他有些麻木的将黏在手臂上不知道是脏器还是其他什么的污物给抹在墙上。

    至少他又一次活了下来轰碎垛口的硕大铁球就这么在他面前嗡嗡作响的蹦跶着将遇到的每一个人和物体都变成碎屑或是破烂不论是数层蒙皮的大排还是大斧铁枪都逃脱不了崩碎催折的命运

    然后滴溜溜的以毫发之差掠过他的脑门将一个逃远的身影径直砸下城楼去他记得那应该是惊慌失措跑开的队官。

    “梁兵又上来了”

    一个沙哑的破锣嗓子喊道

    “还有活得没有”

    他不为所动的看了一眼那些聚如蚁附高举着手牌推着带遮板的长车和云梯缓缓的压迫上来梁军全身披挂的他们就这么踩踏和碾压着的满地尸体狼藉从容而坚决的走到城墙弓箭的射程之下。

    这是一场令人疲惫而绝望的战斗江宁军固然足够高耸的城墙和为数不少的储积但是面对的却是如同波涛浪涌一般几乎无穷无尽的轮番攻势换了第几只攻城的旗号了他已经懒得数数了。

    之前他们至少还能驱使那些憋州的残部来死战坚守可是当那些江北兵也进城之后顿时主客移位连他们这些本地的江宁人也不免成为被人驱使的对象。

    想到这里他脸上也忍不住闪过一丝恨意

    在他的身后江宁城中也是余烟袅袅的满目疮痍其中只有少数是梁军攻城时造成的损伤剩下的则是那些前来赴援的江北兵的杰作。

    用那些桀骜不驯的淮南人的话说老子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冒死过江来救援你们睡个把女人杀几个刁民自筹一些财货又算的是什么泼天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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