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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序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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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今日本王封你为副都指挥使,正五品,你母李氏,五品浩命夫人。”

    对于正五品的副都指挥使,李牧还能保持镇定,可是听闻楚昊宇竟然将他母亲封为五品浩命夫人,李牧不由抬起头来,满脸震惊的望着楚昊宇,要知道他,他父在官场摸滚打爬几十年,也不过正六品的通判。

    李牧很快就回过神来,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拜道:“臣李牧谢过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身走到李牧身侧,楚昊宇张口说道:“李将军,起来吧。”说话间,楚昊宇更是亲手将他扶了起来,而后望着帐外说道:“马踏金帐,此战快要结束了,只是,本将想要一支铁血老兵,越骑尉那般的铁血老兵。”

    没有一丝迟疑,李牧沉声说道:“将军放心,末将一定让铁血营经历最惨的战斗,为将军打造出一支百战老兵。”

    点点头,楚昊宇张口说道:“去吧,铁血营任你调遣,无需本将军令。”

    望着楚昊宇,李牧眼中有过一丝感动,躬身拜道:“谢过将军,末将告辞!”说完后,李牧大步走了出去,而且没过多久,便有急促的马蹄响起,三千铁血营将士如同一阵洪流向东奔去。

    乌木特,望着前方密密麻麻的军营,看两军在城下工事交缠着,罗世毅张口说道:“已经过去十日,巴特尔也该攻城了。”

    当罗世毅的话落下,陈定远接口说道:“快了,这两日,可都是实打实的硬碰,巴特尔用无数尸骨,硬将前面的工事填平。”说到这里扭头盯着罗世毅,陈定远接着又道:“大帅,末将以为这工事已没必要再守了。”

    此刻,方林也开口说道:“大帅,坚守十日,神机尉损失不小,也该撤下来了。”

    点点头,罗世毅张口说道:“狄将军,你出城接应侯将军。周将军,四门戒备。”

    同时间,狄海英和周敏躬身拜道:“末将得令!”

    当两人离去,罗世毅将目光放在陈定远身上,道:“陈将军,你今晚也多加注意,小心袭营。”

    攻占乌木特后,除京城三营和神机尉入城外,西北边军、神武尉、神策尉十几万将士大都留在城外。

    冷哼了声,陈定远沉声说道:“大帅放心,末将早就准备妥当,还怕巴特尔不来呢!”

    望着陈定远脸上的冰冷笑容,罗世毅肃然的脸庞上竟也浮现起一抹笑意,只是很快便消失不见,张口问道:“后军可有消息?”

    方林立即接口答道:“自五日前张老将军将突袭粮草的漠北大军全歼,就没了动静。末将以为,巴特尔想要速战速决,就不会再为此分兵,所以,末将倒觉得可以调神策尉入城,与周将军一道守城。”

    思索片刻,罗世毅点头说道:“传令张老将军,调一万兵马入城。”话到最后,罗世毅再次将目光放在城外。

    这片刻工夫,狄海英亲率一队甲士出城,轰隆隆的马蹄声中,很快便冲进漠北大军,而就在此刻,漠北大帐内却是有呜呜的号角声响起。这是退兵的讯号,很快,漠北大军便撤了下去,留下一地尸骨。

    看巴特尔如此轻易退兵,众将也不意外,或许,他已经猜到了罗世毅的意图,固守乌木特。此刻,罗世毅又张口问道:“可有七王爷的音讯?”

    摇摇头,方林张口答道:“最后一次消息,还是玄甲卫在图也江消灭了两万追兵,此后,再没有消息传回,不过算算时间,应该赶到金帐。”

    这刻,众人都是一阵沉默,猜测玄甲卫能够在多长时间攻向金帐。沉寂之中,突然有声音响起,道:“太子殿下到!”

    顿时,众将都扭过头望了过去,一袭黑色盔甲的楚元博在黑甲禁军的护送下走上城头。

    看众人躬身行礼,楚元博赶忙说道:“罗大帅太过客气,免礼!”说话间,楚元博更是伸手将罗世毅扶了起来,而后笑道:“听闻诸位在城上观战,本宫便忍不住过来看看,而且,本宫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望着楚元博,方林轻笑道:“太子殿下亲自来送信,想来是大大的好消息,我等洗耳恭听。”

    在众将的注视下,楚元博自顾一笑,道:“玄甲卫一万将士已经折返隐藏起来,一旦巴特尔露出破阵,就会给他致命一击。再者,七叔直扑金帐而去,此行一定能够马踏金帐,因为,巴特尔将鞑靼族勇士全都调至乌木特。”

    听楚元博说完,罗世毅幽寂的眼中突然亮起两道光芒,沉声说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304用间

    大帐内,巴特尔双目紧闭、神色漠然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帐内众将跟随他几十年,再熟悉不过他的脾性,一个个都沉着脸一言不发,一片死寂。

    突然,一浑身沾血的大将快步走进大帐,跪拜道:“启禀大汗,神策尉放弃工事退回乌木特。”

    当此将领的话落下,巴特尔依旧没有睁眼,更不要说开口,见此,此将领就这么跪着,大帐内依旧沉寂如冰。

    死一般的沉寂之中,突然有笑声响起。冰冷的笑声,有些阴冷,也有着嘲讽,亦或不屑,顿时,众人都将目光放在发笑的云德身上,便是巴特尔也睁开了眼睛。

    在众人的注视下,云德虽止住了笑声,然而微微上挑的嘴角,怎么看都挂着一抹冷笑,道:“罗世毅要死守乌木特。十天,要是攻不下乌木特,杀马?”拉长的声音中,云德又是一声冷笑才继续说道:“大汗,只剩十天了。”

    瞪着云德,巴特尔的目光冰冷不含丝毫感情,而后一一从众将身上扫过,看的众将一个个都低下脑袋不敢与他直视。最后,巴特尔将目光放在了下跪将领身上,沉声说道:“既然神策尉退兵,都鲁,去,将沟壕填平,准备攻城。”

    没有一丝迟疑,浑身沾血的都鲁立即叫道:“末将得令!”躬身一拜后,都鲁转身离去,带起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很快脚步声已消失不见,此刻,巴特尔又开了口,道:“如云德将军所说,大军仅剩十日粮草,十日后,就要杀马充饥。”

    没了马匹,即便攻下乌木特又如何?草原上的勇士,跃马驰骋沙场,而不是死守在乌龟壳里,对此,众将再清楚不过了。因此,当巴特尔的话落下,便有将领站了下来,跪拜道:“大汗,末将愿为前锋,誓死拿下乌木特。”

    顿时,一众大将纷纷跪了下去,拜道:“誓死攻下乌木特。”

    望着一众下跪的大将,尤其是不曾跪下似鹤立鸡群的云德,巴特尔沉声说道:“希望诸位记住今日的话,即便不为本汗,为我阿达尔草原。苏日格。”

    苏日格身材魁梧,脸庞宽大,满脸胡子,看去极为凶悍。听到叫喊声,苏日格立即大叫道:“末将在!”

    盯着自己手下的头号猛将,巴特尔张口说道:“给你三万精兵,日夜不停的攻城。”

    重重磕了一个头,苏日格大叫道:“末将得令,一定为大汉攻下乌木特。”

    点点头,巴特尔又将目光放在另外两名将领身上。一人身材宽大偏瘦,脸色沉寂看不出任何情绪,然而忽闭忽合的两眼间,不时有精光闪过,可知其武道修为。阿日斯兰,狮部首领,手下有上万精兵,也是漠北为数不多的先天高手。

    另外一个人身侧消瘦,然脸庞俊秀犹若女子,尤其是颇为妩媚的笑容,几乎让人生出一种错觉,眼前就是一绝色美女,不过没有人敢小瞧他,狐部首领,拜允。

    望着两人,巴特尔终是开了口,道:“阿日斯兰,拜允,你二人各率领本部精锐,与苏日格将军一道攻城,只要人不死绝,就给本汗攻城。”

    虽然不满巴特尔的命令,阿日斯兰和拜允也只能跪拜道:“末将得令!”

    此刻,巴特尔又将目光放在了漠北诸族一众族长身上,道:“诸位,能否攻下乌木特,关系我漠北草原百年气运,我们都该尽一份力,诸位明日都开始攻城。”说到这里稍顿,巴特尔冷哼了声,道:“传令三军,谁能率先登上城楼,封万夫长赏黄金千两,哪一族能够夺下城楼,本汗便将碧海湖赐给他。”

    当巴特尔的话落下,不少部族族长眼中都有光芒冒出。碧海湖是漠北最大的湖泊,周围数百里都是肥沃田地、草场,只是数百年来,一直由漠北之主掌控,巴特尔这次能够将碧海湖拿出来,这可是重重的赏赐了。

    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巴特尔却是将目光放在一神色淡然的老者身上。老者稀疏的头发雪白,两眼微微眯起背靠着椅子似已睡去,只是,偌大的大帐内,唯有他和云德不曾下跪,可知老者身份不凡。吉利可汗,古突厥族族长。

    似乎察觉到了巴特尔的目光,吉利可汗睁开了昏花的双眼。与巴特尔对视片刻,吉利可汗呵呵笑道:“大汗,你尽管放心,五日,毕节一定赶到。”

    听到吉利可汗的话,众将大都有些疑惑的望着吉利可汗和大汗巴特尔,只是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冲吉利可汗点了点头,巴特尔如电的双目扫过众将一眼,喝道:“今晚便开始攻城,诸位,都下去好好休息,一旦得到本汗的军令,立即出发,谁敢懈怠,定斩不饶。好了,都去吧!”

    很快,众将便起身离去,偌大的帐内,仅剩巴特尔、吉利可汗和云德三人。沉默之中,巴特尔先开了口,道:“玄甲卫直奔金帐而去,这会儿,怕是正在攻城呢!”

    当巴特尔的话落下,云德便发出一声似嘲讽亦或开心的冷笑,道:“不是攻城,怕是金帐已经被玄甲卫占了吧?!”

    云德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巴特尔不仅将金帐的守卫都抽调至乌木特,便是族中精壮,差不多也被他抽调一空,现在的金帐,几乎就是一座空城,如何能够抵挡住玄甲卫的冲击。

    似被云德说到了痛楚,巴特尔眉头不由一挑,漠然的脸庞上更有过一丝怒意,双目如电盯着云德,只是此刻,看似睡去的吉利可汗却是叹了口气,道:“置之死地方能后生,为我漠北草原安危,大汗能够舍弃金帐,老夫佩服!”说到这里稍顿,吉利可汗更是摇摇头,又道:“此举,老夫是万万做不到的,所以只能偏安一偶。”

    听到吉利可汗的话,巴特尔的脸色才缓了下来,只是声音依旧冰冷,道:“若非乌木特被烧,本汗岂能行此险招。”

    这次,云德倒没有再出口讽刺巴特尔,因为他亦不曾料到罗世毅能够在短短月余攻下乌木特,或许,就是他们太过相信乌木特这座坚城,才让他们措手不及,而且,置之死地而后生,也确实是最有效的办法了。只是盯着巴特尔,云德依旧似笑非笑的盯着巴特尔说道:“你将我们两个留下究竟何事?”

    这刻,巴特尔收起了所有情绪,淡淡说道:“本汗得到风卫密报,楚昊然此次出兵,即便击溃本汗大军,也会止步图也江,然后,以蛮制蛮。”

    最后四个字,巴特尔几乎是一字一字的吐了出来,而听到巴特尔的话,云德那从不曾改变的冷笑竟是顿了片刻,而吉利可汗昏花的双眼中更有光芒闪现。

    死一般的沉寂之中,云德突然冷笑了声,道:“现在,我云德倒真想见识见识大楚这位皇帝了,短短三年,灭勇王,举办武试,征讨漠北,现在看来,似乎赢了,还真是好手段。”

    狠狠瞪了云德一眼,巴特尔却是将目光放在了吉利可汗身上,张口问道:“吉利可汗,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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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巴特尔的注视下,吉利可汗身上的气势已经散去,两眼再次变得无神,点头说道:“以蛮制蛮,确是统治我漠北诸族最好的办法,想来大汗所言非虚,只是有此实力的,唯有八部族和我古突厥族。”说到这里稍顿,吉利可汗更是摇摇头,而后又道:“自年初越骑尉和禁军进入漠北,鹰、狼、熊、鹿、虎、豹六族先后被灭,现在也仅剩狮、狐两部与我古突厥族,今日大汗将此事告知老夫,就不怕老夫与大楚暗中勾结?”

    巴特尔与吉利可汗对视片刻后突然大笑起来,道:“吉利可汗是我草原上的雄鹰,怎么会与楚昊然的鹰犬?本汗敢将此事告知可汗你,自然相信老可汗你的为人。”

    听到巴特尔的话,云德心底一阵冷笑。当年,正是他鞑靼族将吉利可汗推翻,将古突厥族赶至漠北一角,而今,尝受二十年屈辱的吉利怎么不能与大楚勾结?哼,巴特尔你为了统治漠北,不是连金帐都让给玄甲卫了?心底冷笑不停,只是这次云德没有笑出来,他可以讽刺巴特尔,却清楚有些东西还是不要碰的好。

    吉利可汗两眼虽然灰白无神,可脑子却清醒的很,而且异常精明,自然不会真的相信巴特尔所说。沉默片刻,吉利可汗张口说道:“老夫身侧还有三万精兵,就交由大汗指挥好了,这是本汗的虎符。”话到最后,吉利可汗更是从腰间取出一块金光闪闪的虎形兵符。

    望着吉利可汗,巴特尔并没有伸手,反而摇头说道:“本汗怎能不相信老可汗?这虎符,本汗是万万不会拿的,不过,”拉长的声音中,巴特尔语气一转,道:“这三万精兵,本汗还真有大用。”

    说到这里稍顿,巴特尔将目光放在了云德身上,道:“云德将军,你将吉利可汗的虎符收下,另外,本汗也给你三万精锐,再加上狼部、虎部两族勇士,八万勇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烧掉大楚后营。”

    这是巴特尔早就定好的计谋,攻击乌木特为虚,冲击大楚后营为实,而后逼迫罗世毅与他决战。

    这次,云德脸上的冷笑虽没有任何变化,却是点头说道:“八万大军,够了,本将一定将大楚大营烧掉。”

    看到云德脸上的冷笑,吉利可汗如何不知他是准备用众将士的性命来换了,而他古突厥族退至天山脚下二十年,也不过培养出数万精锐,要是全折损进去……心底虽然不忍,可吉利可汗终没有出声。见此,巴特尔心底发出一声冷笑,此战,要是他巴特尔不能赢,他也要拉漠北诸族陪葬,古突厥族、狮部、狐部。

    305攻城

    子夜,阴沉的天空漆黑似墨,唯有不时的狂风呼啸而过,刀一般的劲风,刮得火把飘忽不定看似随时都能熄灭,映照出众将士那张忽明忽暗的脸庞,天地如此肃静。

    沉寂之中,突然,一弯刀随风飘来,在值守将士不觉间划过咽喉,带起一抹血花,在火光的映照下,如此绚丽。只是,未等此将士倒下,便有一黑衣人突现将他扶住,看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而这一幕,正在乌木特西门上演着。

    出手的是封刀门高手,一个个幽灵似的登上城头,很快就控制了大片区域,而此刻,鞑靼部数万勇士,正向乌木特狂奔而来。没有马蹄声,甚至没有脚步声,不过一双双明亮的眼睛,都有着毫不掩饰的兴奋。

    不出手则已,出手便要以摧古拉朽之势击垮敌人。

    越来越多的封刀门高手聚集在城头,且很快组成了战阵,等待大楚大军的冲击,等待鞑靼部大军冲上城头。

    “敌袭、敌……”突然有大叫声响起,只是急促的叫喊声嘎然止住,想来是被人割了脑袋,不过这一阵叫喊,已让乌木特沸腾起来,咚咚的鼓雷声震彻整个大营。

    很快,一支支披甲握刀的将士便奔上城头,只是封刀门高手已组成战阵,而且城楼上地形狭窄,怕是短时间内难以拿下,唯有鲜血顺着城楼冰冷的石板流淌。

    城楼上的异动很快便传到罗世毅案头,而且根本不需传令,众将便聚集而来,一个个都将目光放在吕方这个斥候统领身上。

    在众将的注视下,吕方缓声说道:“启禀大帅,今夜鞑靼部派出大量谍探,我们一直厮杀到深夜,若是大军出动,末将一定能够知道。所以,若末将所料不差,登上城楼的应该是封刀门高手。现在,漠北大军已经出动,若是不能短时间夺下城楼,怕是有麻烦了。”

    说到这里稍顿,吕方将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叫道:“末将失察,请大帅责罚!”

    挥手示意吕方起身,罗世毅却是将目光放在方林身上,道:“既然封刀门来了,本帅怎么也要将他们留下,方林。”

    在罗世毅的大喝声中,方林立即站了出来,躬身拜道:“末将在,请大帅下令!”

    轻点了点头,罗世毅张口说道:“你率禁军冲击,一个时辰,务必夺回城头。”

    “末将得令!”再次一拜,方林起身离去。

    此刻,罗世毅将目光放在狄海英和一身材魁梧的将领身上,道:“狄将军、张冲,你二人各率五千精骑从南北两门出城,侧面冲击漠北大军,不可恋战,而后直接返回后军大营。”

    没有任何迟疑,狄海英和张冲同时拜道:“末将得令!”

    当两人离去,罗世毅将目光放在了京城三营周敏身上,道:“周将军,西门暂交由方将军,其他三门,不能再有任何意外。”

    罗世毅之所以将乌木特交给他周敏,是因为京城三营常年守护京城防御力极强,而今日,漠北首次攻城便将西门给占了,这不还是在打他的脸?

    此刻,周敏一脸阴沉,沉声说道:“大帅放心,再有意外,末将提头来见。”说完后,周敏大步走了出去。

    随着周敏的离去,大帐陷入沉寂,只是不少将领都直直盯着罗世毅,有将领眼中甚至有着毫不掩饰的期待,似希望能够与漠北大军征战。

    罗世毅并没有理会众将的目光,思索片刻后张口说道:“吕方,你立即赶赴后营传令陈将军,不管乌木特发生何事,都不需出兵,千万小心巴特尔袭营。”

    再次一拜,吕方沉声说道:“末将得令!”

    很快,方林已经赶至西门,看漠北大军正源源不断的向乌木特涌来,尤其是看到有人借着绳索、云梯往城楼上爬来,方林眼中不由闪过一道寒光。

    心底恼怒,方林的脸色也寒了下来,沉声喝道:“李奕,陈子贤,你二人带禁军压下,不必硬碰,劲弩伺候。”

    劲弩也是弓弩的一种,只是力道要大上许多,且制作极其麻烦,除去禁卫,禁军也不是很多,若非在这关键时刻碰到封刀门高手,方林还真舍不得用。

    同时间,李奕和陈子贤已拜了下去,沉声说道:“末将得令!”

    随着两人的离去,禁军分成两队向封刀门高手压下,两尺长的劲弩,散发出逼人杀气,不过在封刀门高手的弯刀下,禁军也留下一地尸骨。

    自封刀门高手出现至今不过一刻钟功夫,城楼上已堆积了无数尸骨,且大都是大楚将士,流淌的鲜血汇成溪流连绵不绝,而随着禁军的压下,京城三营众将士缓缓撤了下去。

    禁军自然是精锐中的精锐,然而与封刀门高手相比,还有些差距,所幸方林并没有短兵相接的意思,一支支弩箭疾速射向封刀门高手。

    凌厉的弩箭,封刀门高手能够挡下一支、两支,然而面对连成片的弩箭,众人也无奈的很,然而一人倒下便有一人扑来,绝不后退,甚至有人挥刀扑向禁军,与禁军高手战作一团。

    看禁军压制住了封刀门高手,方林的脸色才稍稍舒展,只是此刻,城外众将却是一脸阴沉,尤其是阿日斯兰、拜允两人,因为率先攻上城楼的,都是他们两族的勇士,一旦失利……他二人根本不敢想下去。

    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对方心中所虑,只是此刻,他们虽有心却已无力改变此举,甚至要眼睁睁看着族中勇士去送死,反观苏日格这个莽汉,虽在注视着城楼上的战况,却也不时拿余光扫过两人,眼中一片冰冷,因为他出征前已得到大汗巴特尔的密令,要狮、狐两部打前锋。

    前方的战事热火朝天,后面几人却是心思各异,看去有着说不出的诡异。沉寂之中,突然有斥候大步跑来,跪拜道:“启禀将军,哈日查盖将军要我传讯将军,禁军使用了威力极大劲弩,封刀门众高手最多支持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自语了一声后,苏日格眼中猛然闪过一道寒光,喝道:“伏塞,你率一队死士冲上去,先替封刀门高手抵挡劲弩,本将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少劲弩?”

    即便知道要去送死,一脸凶狠的伏塞也没有一点迟疑,叫道:“末将得令!”

    看伏塞离去,苏日格将目光放在了一魁梧犹若牦牛的壮汉身上,沉声说道:“阿古都勒,你率三千精兵冲上城楼,哪怕死,也要死在城楼上。”

    闷哼了声,阿古都勒大叫道:“将军放心好了,末将一定拿下西门。”说话后阿古都勒大步离去,沉重的脚步声带起沉闷的气息。

    此刻,苏日格将目光放在了阿日斯兰和拜允这两位族长身上,张口说道:“阿日斯兰将军,拜允将军,本将可是久闻狮卫和狐卫的大名,今日,本将要借用下了。”

    狮卫和狐卫分别是狮部和狐部的精锐,也是阿日斯兰、拜允两人的亲卫队,听苏日格如此说来,两人虽然不愿却也明白此战到了关键时刻,只能下令狮卫和狐卫冲上去。

    命狮卫出击后,猛然看到自己的大儿子未桓冲自己使了个眼色,阿日斯兰突然又道:“苏日格将军,既然此战关系我草原安危,本将亲自出手,为大汗拿下乌木特。”说完后也不待苏日格同意,阿日斯兰便打马走了出去。

    见此,苏日格眼中有过一道异色,尤其拜允,更是直直盯着阿日斯兰的背影,想知道他究竟何意。

    很快,阿日斯兰已赶至狮部大军中,盯着未桓说道:“究竟何事,让你如此匆忙?”

    未桓并没有立即开口,反而走到阿日斯兰身侧在他耳边低语起来。虽不知道了未桓说了什么,然而短短几句话,却是让从不喜怒于色的阿日斯兰脸色大变,喝道:“当真?你从何处听来?”

    这次,未桓倒没有再对着阿日斯兰的耳朵,不过依旧压低了声音,道:“刚才有人传讯给孩儿,孩儿知道事关重大,便急忙前来告知父汗。”

    听到未桓的话,阿日斯兰的脸色又是一变,最后狠狠瞪了他一眼,喝道:“你啊,糊涂。”

    看到父汗阿日斯兰冰冷的眼神,未桓虽有些不明所以,却也知道父汗是真恼怒了,赶忙躬身拜了下去,道:“孩儿愚钝,请父汗责罚!”

    再次瞪了未桓片刻,阿日斯兰的脸色才缓了下来,只是声音依旧冰冷,喝道:“谁给你的消息,抓到人没有?”

    不敢有任何迟疑,未桓立即答道:“天黑,那人又是一身黑袍,孩儿没能看清长相。而且,孩儿听到时候也是震惊不已,可就这片刻工夫,他人就不见了。孩儿想赶紧告诉父汗,就、就……”说到这里,未桓壮着胆子问道:“父汗,这可是……”话不曾说完,然而在阿日斯兰的注视下,未桓乖乖闭上嘴巴。

    再次瞪了未桓一眼,阿日斯兰沉声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操什么心?不过,现在知道了,就一定要表态,用我狮部勇士的性命。”

    望着父汗阿日斯兰,未桓似有些明白了,却又忍不住问道:“父汗,你是说这是大汗故意……”

    未桓的话不曾说完,却是直接被阿日斯兰打断,大喝道:“放肆,这也是你能说的?未桓,你去,带狮卫冲击,争取夺下城头。”

    未桓本是好战分子,对于攻城略地这种事自然兴奋不已,立即叫道:“父汗放心好了,孩儿这去就把乌木特拿下来。”话到最后,未桓就要转身离开,只是抬起的脚步却又顿了下,扭头望了父汗阿日斯兰片刻后张口问道:“父汗,不是我……”

    听未桓开口,阿日斯兰便知道他要问什么,抬腿便是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差点将他踢翻在地,同时大喝道:“放肆,给我滚。拿不下乌木特,就不要回来了。”

    看父汗一脸怒气,再加上屁股上的疼痛,未桓再不敢说什么,一溜烟跑了出去,而当未桓消失不见,阿日斯兰的脸色却是阴沉下去,如同天上乌云。

    306突袭后营

    虽有罗世毅大帅的军令不需出兵,乌木特的战况还是源源不断的送到后军大帐,而听到漠北大军已蹬上城头,有将领再忍不住了站了出来,拜道:“将军,出兵吧!”

    顿时,又有数名将领站了出来,躬身拜道:“末将请战!”

    望了几人片刻,陈定远张口说道:“罗大世明令不可出兵,想来自有深意,何况,乌木特坚固,大帅、周将军都在,又有数万将士,岂是一朝一夕能攻下的?诸位不必担心,静候佳音便是。”

    听陈定远如此说来,众将虽不甘也只能退了回去,而此刻,又有急报声响起。很快,一斥候便冲击大帐,跪拜道:“启禀将军,狄将军、张将军遭遇漠北大军伏击损失惨重,正向大营撤来。”

    狄海英镇守虎牢关,是陈定远的老部下,张冲则是罗大帅的爱将,两人都是一等一的将才,听闻两人竟然陷入埋伏损失惨重,陈定远脸上有过一丝凝重,瞬间便有了决断,喝道:“程将军,你率一万铁蹄接应狄将军、张将军,不可恋战。”

    当陈定远的话落下,神武尉主将程连山已站了出来,躬身拜道:“末将得令!”而后直接转身离去,丝毫废话都没有,很快便是一阵铁蹄声。

    望着程连山的背影,陈定远思索片刻后又道:“徐将军。”

    徐重楼立即站了出来,躬身拜道:“末将在!”

    望着徐重楼,陈定远缓声说道:“想要伏击狄将军和张将军,非数万兵马不可,而今又紧追不舍,怕是意在我后营,徐将军,给你三万兵马,本将倒要看看巴特尔的胃口有多大。”

    “末将得令!”大喝声中,徐重楼大步离去,消瘦的身躯却是生出盎然战意。

    此刻,陈定远将目光放在了众将身上,道:“诸位,都下去准备吧!今晚,只要巴特尔敢攻来,本将非要他尝尝厉害不可。”

    大军扎营本就要防备敌军袭营,何况乌木特易守难攻,而后军大营太大难免有所疏忽,所以,陈定远一直在防备漠北大军突袭,且早有了应对之策。

    望着神情漠然却是料事如神的陈定远,众将轰然应喏,气氛顿时高涨,一个个都满脸兴奋的退出大帐,准备迎接漠北大军。他们不远千里来到漠北,可是要建功立业的,而建功立业,需要的是漠北勇士的人头。

    确如陈定远所料,设计狄海英和张冲的正是云德,其目的也正是后军大营,因此,八万大军紧随狄海英和张冲两人冲向后军大营。

    这刻,狄海英和张冲似也发现了云德的计谋,借他们之手敲开后军大营,只是他们一旦停下来,就要被漠北铁蹄碾碎。就在两人犹豫着是继续后撤还是与漠北大军拼命时候,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从后军大营响起,见此,狄海英和张冲都露出一丝喜色。

    疾驰的马蹄声中,程连山飞奔而来,狄海英和张冲立即迎了上去,狄海英更是张口说道:“见过程将军。”行了个见面礼后,狄海英也不废话,直接说道:“程将军,领军的是云德,足有六七万人马,想借我等冲击后营。”

    程连山身为神武尉主将,自非平庸之辈,点头说道:“两位将军先撤,陈将军已经布置妥当,本将阻他们片刻就回。”

    听程连山如此说来,狄海英和程连山纷纷抱拳行了一礼后便打马离去。

    就是这片刻的耽搁,程连山已经看到了漠北大军,黑漆漆的一片似与天连在一起望不到头。深吸一口气,程连山握了握手中梨花枪,大喝道:“杀!”大喝声中,程连山猛夹马腹蹿了出去。

    听到程连山的大喊声,神武尉众将士齐声高呼道:“杀!”

    冰冷的大喊声,瞬间响彻整个天际,而一万神武尉将士所凝聚起来的气势,犹若一柄锐不可当的长枪,向漠北大军撞去。

    感受着神武尉的气势,云德心底叹服却是发出一声冷笑,喝道:“阿都史,去,灭了他们。”

    阿都史,古突厥族族长吉利可汗的三儿子。吉利可汗虽将突厥族的三万精锐交给了云德,却是特意命自己的儿子来领军。

    望着云德,阿都史不咸不淡的说道:“将军放心,本将一定碾碎他们。儿郎们,随本将冲。”大喝声中,阿都史率领三万铁蹄狠狠冲了上去,凶猛的气势,看似要将神武尉碾碎。

    看古突厥族气势极盛,云德心底却是一声冷声。巴特尔之所以告诉吉利可汗大楚的阴谋,不外乎让古突厥族出兵,然后借自己的手,将他们葬送在战场上,哼!

    看云德还吊在身后,狄海英眼中闪过一丝怒容。当年,他曾一月攻破七城,何曾如此被人追赶如此狼狈过?尤其是云德竟想尾随他们冲进大营,狄海英更加恼怒,张口说道:“张将军,你先回营,本将冲击一阵。”

    张冲也有此意,只是未等他开口,有一银甲将领飞奔而来,在两人身前说道:“启禀两位将军,徐老将军已摆开阵势,陈将军让两位将军速速归营。”

    听银甲小将如此说来,狄海英和张冲只能回营,而当两军冲进大营的一刻,漠北大军已冲了上来。

    盯着来势凶猛的漠北大军,徐重楼脸上再没了笑容,冰冷的脸庞上满脸肃静。三百丈、两百丈、一百丈,看漠北铁蹄进入弓箭范围,徐重楼轻声吐道:“放箭!”

    顿时,数以千计的箭羽已飞了出去,雨一般向鞑靼部众勇士的脑袋上落去,瞬间倒下一片,只是这并不能阻挡滚滚铁蹄。

    仅仅数波箭雨过后,漠北铁蹄就冲到了军阵之前,此刻,弓箭手已经后退,而手执长戈和长矛的军士已走至前排。长戈勾马蹄,长枪挑勇士,流淌的鲜血,散出浓郁的血腥气。

    弓箭手虽后退却不曾撤下,一**箭雨射向天际,射向看似连绵不绝的漠北大军之中,疯狂的收割着性命。

    即便隔了甚远,云德也能够闻到血腥味,而这血腥,很让云德很是享受。

    突然,云德开了口,道:“伊德勒,你也不要闲着,去,冲击侧翼。阵势越大越好。”

    伊德勒,豹部首领,只是多特族粮草被烧勇士被杀,只剩一些妇孺老弱,使得曾经赫赫有名的多特族也沦为三流部族,若非他身侧还有三千精兵,怕是大汉早就拿他开刀了。所以,伊德勒既想着如何才能立功重获巴特尔赏识,却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保存实力。现在,看云德竟然让自己去冲击大楚大营,伊德勒猛然皱起的眉头似要发怒。

    云德自然看到了伊德勒的表情,更清楚他的处境,因此,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的盯着伊德勒,毫不掩饰对他的嘲讽与不屑。

    与云德对视片刻,伊德勒终是有了决断,冷哼一声后大喝道:“豹部的勇士们,随我冲!”大喝声中,伊德勒当先冲了出去,既然逃不掉,就只能冲击大楚大营,要么建不世之功,要么成为历史。

    看伊德勒远去,云德冷笑了声,道:“你倒也识趣,不然,本将非要你脑袋下酒不可,只是可惜了这三千勇士。”

    听到云德的话,他身侧一瘦弱小将张口问道:“叔叔,你如此说来,莫非另有后手?”

    瘦弱小将还真与云德有几分相像,白皙的脸庞、细长的丹凤眼,便是脸上的神色也相差无几,一样嗜血,所缺的不过是火候罢了。此小将正是云德的族中后辈,一向得云德喜爱,所以才敢如此问来。

    撇了瘦弱小将一眼,云德似笑非笑的说道:“古突厥族三万精兵,鞑靼部三万勇士,再加上豹部和虎部,大军都在此,我还能有什么后手?不过,古跋你真以为巴特尔会将生死成败交付他人吗?”

    听到叔叔云德的话,古跋眼中猛然闪过一道寒光,却是压低声音说道:“叔叔,你是说,攻击乌木特、大楚大营,都是幌子,我们都是大汗的诱饵?”

    根本不等云德回答,看到叔叔云德的表情,古跋便知道自己说对了,却是再次问道:“叔叔,大汗究竟留了什么后手?”

    这次,云德并没有立即回答,思索片刻后摇头说道:“我也没能猜透。用兵之道无非正奇,既然不能正面对决,巴特尔也只能用奇兵了。不过,”拉长的声音中,云德冷声说道:“八万将士,要是撕不开一条口子,叔叔干脆摸脖子好了。”说话间,云德将目光放在了大楚连绵不绝的大营上,眼中更是有寒光闪过。

    就在两人说话工夫,左旗三万精锐终是冲击大楚军阵,厮杀在一起。马蹄声,杀喊声,兵器交击声,上演着人间最悲壮最血腥的一幕。

    307粮草被烧

    端坐在大帐内,听漠北大军被拦在营外,陈定远非但没有丝毫兴奋反而生出疑惑,云德这个袭营称之为对决也不为过,他究竟意在何处?

    就在陈定远凝神苦思时候,有急报声响起。未等声音落下,一斥候已跑进大帐跪拜道:“启禀将军,南方发现漠北大军,约莫七千人,正疾速奔来。”

    此刻,还未等陈定远有所表示,又有一斥候大步跑了进来,拜道:“启禀将军,北方发现敌军,约莫万余,正向我大营冲来。”

    挥手示意两斥候退下,陈定远低声自语道:“前方七万大军,再加这两万,将近十万大军,看来巴特尔真是意在我后营了。”说到这里稍顿,陈定远语气一转,沉声喝道:“传令赵玮波、龚明,各率本部一万人马迎上去。”

    赵玮波是神武尉程连山的副将,龚明则是都敕堡杨肃的副将。主将杨肃中云德的诡计虽保住一条性命,然至今仍卧病在床时好时坏,现由龚明统领都敕堡众将士。

    “得令!”大喝声中,两名银甲侍卫一溜烟跑了出去,分别向南北两方大营奔去。

    没过多久,得到军令的赵玮波、龚明两人便率领本部将士冲了出去,而龚明所率领的都敕堡众将士里面,楚元飞、神勇尉赫然在列。

    得到陈定远再次出兵的消息,云德脸上又有冷笑浮现,这两支人马都是他安排的,不过,大都是马。扫过古跋一眼,云德张口说道:“古跋,去吧,一定要虎部这支老虎,再次长出厉牙。”

    古跋明白叔叔云德的意思。当日楚昊宇率百余人冲击乌拉尔族,将族长额日敦、虎部大将尽数斩杀,使得拥有近万精兵的虎部成为无主之物,对此,大汗巴特尔自然不会放过,只是如今交到他云德手中,云德岂会放过这支精锐?

    轰隆隆的马蹄声中,虎部精锐已冲了上去。此刻,鞑靼部三万勇士,再加上虎部和豹部一万精锐,徐重楼只能在漠北铁蹄的冲击下一步步向后退去。

    艰难的抵挡之中,有传令兵飞奔而来,冲徐重楼拜道:“启禀徐将军,陈都督命你后撤。”

    点点头,徐重楼沉声喝道:“撤!”随着徐重楼的大喝声,众将士有条不紊的向两侧退去,露出修筑月余的工事,沟壕、绊马索、尤其是散着寒光的利刃,犹若猛兽口中的獠牙。

    看徐重楼退去,云德也不意外,冷笑道:“追,杀!”

    顿时,漠北铁蹄分出两队,分别追了上去,看似非要将徐重楼一众消灭不可,只是此刻,工事内已有羽箭射出。这是重百斤的重弩,羽箭都六七尺长,要数名勇士合力才能拉开,且每一支都能射穿数人,看去甚是骇人。

    连绵不绝的重弩之下,漠北铁蹄又是一阵混乱,而此刻,两队骑兵迎了上来,明晃晃的刀剑,即便在这暗夜之中,也给人一种耀眼的感觉,逼人心魂。

    很快,这两支铁蹄便与漠北大军撞在一起,碰撞出绚丽、惨烈的血花,而此刻,虎部大军正从侧面向大楚大营冲去,只是冲在最前方的并非古跋,而是大汉巴特尔所指派的大将,堔慎。古跋之所以如此做,自然是要堔慎出力他摘果子,再者,刀剑无眼,谁又说的准?

    虎部本就是精锐,再加上出其不意,很快便冲到了大楚军营之前,只是有一支卫队迎了上来,黑甲黑马,竟是禁军和太子卫率。

    楚元博此次出征,可不仅仅想做个监军,还希望打两场胜仗来证明自己不仅有智还有勇,虽不能亲自冲锋陷阵却是将禁军和太子卫率派了出来。这两支人马本就想在漠北战场上建功立业,自然大喜,看到虎部大军犹若看到了香饽饽,很是凶猛的冲了上来。

    看两队人马撞在一起,云德依旧没有丝毫意外,脸上的冷笑没有丝毫变化。这后营足足十几万人马,又有工事之利,要是去去六七万人马都挡不住,那才叫他奇怪呢!只是,这么大的军营,云德就不相信陈定远能够面面俱到。

    大帐内,听说云德四面出击,陈定远眉头反而皱的更深。思索片刻,陈定远突然叫道:“不对,传令张老将军,让后军小心戒备。”

    当陈定远的话落下,便有侍卫跑了出去,此刻,一将领忍不住问道:“将军,你是说云德要突袭粮草?”说到这里稍顿了下,此将领接着又道:“大营周围三十里撒遍斥候,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都能知道,更不要说一队人马。”

    陈定远摇了摇脑袋,道:“云德善用诡兵,可是今日,正面有大军冲击,两翼又是上万铁蹄,然而本将这军营,又岂是他数万兵马能够冲进来的?所以,他定有后手,若本将所料不差,今日他意在烧掉粮草,然后逼迫我们与其一决死战。”说到这里再次摇摇头,陈定远接着又道:“若说手段,乌木特防守何等严密,还不是被人攻上城头?”

    似在回应着陈定远的话,一斥候快步跑进大营,跪拜道:“启禀将军,龚将军传讯,北方仅是万余匹战马,根本没有几人。”

    顿时,陈定远猛然挑起的眼中有寒光射出,而同时间,又有急报声响起。这次,根本不用听,陈定远也能知道南方袭营大军也是空壳,仅有马而无人。

    听斥候说完,陈定远沉声说道:“传令赵玮波、龚明,各留一半人马戒备,其余赶赴后军,协助张老将军守护粮草。”当两斥候飞退出去,陈定远又张口喝道:“杨庆荣。”

    瞬间,杨庆荣已站了出来,躬身拜道:“末将在。”

    盯着杨庆荣,陈定远张口说道:“你率骁骑营赶到后军,务必守住粮草。”

    骁骑营是从数十万西北边军中挑选出来的,每个人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再次一拜,杨庆荣沉声说道:“末将得令!”而后大步走了出去。

    即便前方众将士杀气冲天,后营因为堆满粮草的缘故,一片肃静,唯有一队队握刀军士来回穿插其中,防备意外。

    突然,一道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潜入大营,连体黑色的衣服似与黑夜融为一体,若不走进还真发现不了。这也是封刀门高手,潜入大营后,这些高手并没有急于动手而是隐藏起来,似在等待着什么。

    沉寂之中,有马蹄声响起,刚入耳还甚远,只是眨眼间就响彻脑海,急促、有力,带起地动山摇般的气势。

    听到马蹄声,便有守卫高呼敌袭,同时更有惊雷般的鼓声响起,瞬间,后军大营便沸腾起来。

    大帐内,听到敌袭二字,张霄眼中猛然爆射出两道光芒,只是随即便又化作笑脸,道:“还真有人来烧粮啊,不过,老夫倒觉得他们送军功来了。”

    当张霄的话落下,便有人接口说道:“老将军你可说对了,兄弟们这段时间可憋坏了,一个个都憋着一股劲呢。将军,末将请战!”

    此刻,帐内众将同时叫道:“末将请战!”

    扫过众将一眼,张霄大叫道:“好,杀他个人仰马翻,杀出我神策尉的威风。郭渊、崔建成,你二人各领五千人马,要是拦不住他们,提头来见。”

    没有任何迟疑,郭渊和崔建成同时拜了下去,道:“末将得令!”而后大步走了出去。

    此刻,又有急报声响起。很快,一银甲小将跑进大帐,跪拜道:“启禀杨将军,奉陈都督军令,后营严加戒备小心袭营。另外,陈都督已命神武尉赵将军、都敕堡龚将军以及骁骑营前来驰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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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银甲小将说完,张霄脸上露出一丝异色。陈定远派如此多人来驰援,难道云德搞出这么大动静是要烧粮?想到这里,张霄张口说道:“回禀陈都督,就说本将知道了,一定守好粮草,请都督尽管放心。”

    看两银甲小将离去,张霄望向一头发灰白的老将,张口说道:“左老弟,你率两营人马小心看守草料,防止意外。”

    左鸿章,神策尉几十年的老将,一生虽无大建树却也从不曾有过过失,甚至能够在智王楚昊旭出事后躲过一劫,可知其非易于之辈,因此,张霄才让他去看守草料。

    躬身一拜,左鸿章不紧不慢的说道:“末将得令。”而后缓步走了出去。

    就在张霄说话的片刻工夫,漠北铁蹄已经冲到门口,与神策尉众将士厮杀在一起,可也就在此刻,一堆堆的粮草上有火光亮起。

    期初火势很小,只是粮草易燃很容易便着起来,而且无数的谷堆、草料上都有火光亮起,很快便连成片,化作汹涌大火,看得神策尉众将士面面相觑。

    在火光亮起时候,张霄已走出营帐。感受着逼人的热浪,尤其是火堆中穿梭的黑衣人,张霄这个老好人脸庞都是一阵扭曲,眼中更是射出寒光,大喝道:“都看什么,还不灭火去,杀。”

    顿时,众将士赶忙跑去灭火,只是火势已经连成片,再加上今夜风大,火见风便长,很快便照亮整个天际。

    通红的火光,云德自然看到了,脸上的冷笑更甚,只要烧掉大楚这些粮草,他们也就只能速战速决了。冷哼了声,云德张口说道:“传令大军撤退。”说话间,云德已转过了身去准备离开,要是这七八万将士真交代在这里,漠北可就要失去一半战力。

    大帐内陈定远脸色铁青,十几万大军都没能收住粮草,他如何向大帅交差,如何向圣上交代?也是一声冷哼,陈定远大喝道:“传令徐重楼、程连山出击,一定要咬住云德,烧我粮草,本将一定要让他掉块肉。”

    当陈定远的话落下,便有侍卫跑了出去,很快便是急促的马蹄声,向漠北大军追去,一副誓不罢休的势头,可就在此刻,一内侍匆忙跑进大帐,气喘吁吁的说道:“陈将军,太子令谕,命你马上过去。”

    看着内侍那焦急的神态,尤其是眼中的担忧,以及他手中根本不容人拒绝的太子令谕,陈定远突然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轻喝道:“走。”说话间,陈定远已迈出了脚步。

    308太子遇刺

    太子行宫,听着营外的杀喊声、马蹄声,太子楚元博神色虽平静,眼中的兴奋光芒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欲欲跃试。

    看到太子的神情,坐在他身侧的萧东平突然笑了声,张口问道:“太子殿下可是想去观战?”

    拿目光扫过少师于闻仲、少保苏松两人,太子自顾笑了声,道:“本宫还真想去观战,萧先生可有办法?”

    看少师于闻仲、少保苏松两人都直直盯着自己,萧东平忙挥手说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太子殿下还是静候佳音好了。而且,一杯清茶间指点江山,何等惬意!”

    听萧东平如此说来,少师于闻仲、少保苏松才算松了口气,他们万万不会答应太子楚元博前去观战,而太子也没有失望,轻笑道:“本宫不过是说说罢了。”说话间,楚元博一脸平静的问道:“萧先生,漠北大军四处出击,莫非意在后营?”

    点点头,萧东平张口说道:“云德来势看似凶猛,可四面出击太过分散反而难以冲破大营,他应该意在后军。”说到这里稍顿,萧东平接着又道:“根据谍探所说,巴特尔所剩粮草已不足十日之用,过后就要杀马充饥,而今我大楚又占据乌木特这等坚城,巴特尔就只能想法烧掉粮草,逼我们一战。为此,巴特尔甚至不惜舍弃金帐。”

    听到金帐二字,楚元博眼中突然有异色闪过,只是他隐藏的很好无人察觉罢了,点头说道:“七叔已经攻破金帐,又有一万玄甲卫隐藏在侧,再加上乌木特这座坚城和我大楚二十万精兵强将,本宫倒觉得,大局已定。”

    此刻,少保苏松接口说道:“末将以为太子殿下所言甚是。云德四面出击,谁不知他意在后营?陈都督已经布置妥当,保证他们偷鸡不着蚀把米。”

    楚元博心底赞同,只是看到萧东平的神色,便开口问道:“萧先生,你怎么看?”

    轻摇脑袋,萧东平抬手端起了茶杯,淡淡说道:“云德也是一代名将,断断不会出现这等失误,所以,他一定留有后手,我们看不到的后手,而且,这才是让我们担心的。”话到最后,萧东平将茶杯送到嘴边,慢慢品尝起来。

    听到萧东平的话,少师于闻仲、少保苏松都思索起来,便是太子楚元博也没有开口,思索着云德究竟有何意图。

    沉寂之中,突然有侍卫跑了进来,同时叫道:“急报、急报!”

    急促的叫声,瞬间便将几人吸引,望着跪拜下去的黑甲侍卫。在几人的注视下,黑甲侍卫沉声说道:“启禀太子殿下,后营遭袭,粮草被烧。”话到最后,黑甲侍卫更是将脑袋深深低了下去。

    盯着下跪侍卫,太子楚元博两眼猛然挑起,其中更有寒光闪过,张口问道:“后营有神策尉数万大军,又有陈将军派去的上万精锐,怎么还被烧了粮草?”

    黑甲侍卫立即接口说道:“小的不知,只是现在,后营已成火海。”

    确如黑甲侍卫所说,即便在营帐内,众人也能够感受到外面的火焰,一片通红。深吸一口气,楚元博站起身来走向帐外,见此,萧东平、于闻仲、苏松三人忙跟了上去。

    走出营帐,众人便看到了后方照亮天际的火光,如此刺眼,几人甚至能够感受到那逼人的热浪。

    此刻,萧东平发出一声幽幽叹息,道:“若老夫所料不差,此事应该是封刀门所为。”说到这里稍顿,萧东平静静望着火光说道:“今晚,封刀门高手先是抢夺城楼,一副不破城不罢休的势头,实则想突袭我后军大营,而云德看似凶猛的攻势,也不过是掩护突袭粮草那一支人马,然而这支人马,只是为封刀门高手创造时机罢了。久闻云德善用诡兵,此局,是我们输了,怕也只能决一死战。”

    当萧东平的话落下,少师于闻仲便接口说道:“攻下乌木特,罗大帅将半数粮草都运指城内,再加上我们抢来的马匹,起码可坚持月余,何必要与漠北鞑子硬碰?”

    摇摇头,萧东平轻声说道:“一个月后呢?我们可是在漠北,漠北有取之不尽的牛羊,而我们粮道太长变数太多,何况天气已经转暖,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数日内,罗大帅肯定会摆开阵势,与巴特尔一战定胜负。”

    盯着萧东平,少师于闻仲张口却不知如何反驳,而此刻,太子挥手将他阻止,道:“萧先生所言甚是。即便粮草被烧,我大楚依旧占据优势,而且,还有玄甲卫这支利刃悬在他的头顶。”

    提起玄甲卫,太子楚元博突然很想知道楚昊宇怎么样了,是否攻向金帐,而就在此刻,又有黑甲侍卫跑了进来,跪倒在太子楚元博身前说道:“启禀太子殿下,陈将军请殿下去商讨军情。”

    楚元博点了点头,道:“萧先生,怕是给你说中了,本宫去去就回。”

    看楚元博太子脚步,萧东平,少师于闻仲、少保苏松以及一众侍卫同时躬身拜了下去,道:“恭送太子殿下!”可就在众人的大喝声中,异变突起,一道暗器从前来传讯的黑甲侍卫身上飞出,刺向太子楚元博胸膛。

    扁长的暗器,在火光的映照下散发出幽幽蓝光,一看就是淬了毒,疾快的速度,带起吱吱的破空声响。射出暗器后,黑甲刺客手中已多处一柄长刀,斩向楚元博胸膛,只是此刻,有大喝声响起。

    “放肆!”威严又愤怒的大喝声中,一柄长剑从夜空中突现,斩向黑甲侍卫,同时间,更有一道黑影出现在太子楚元博身侧,挥动的手掌,玄之又玄的抓向幽蓝色的暗器。

    出手的是守护在太子楚元博身侧的龙卫高手,两人一斩杀刺客,一保护太子楚元博,而刚才的大喝声,更是将众人惊醒,有人惊呼有刺客,也有人高呼保护太子殿下,更有人挥刀扑向刺客,只是此刻,有一人却是扑向太子楚元博,凌厉的长刀直刺他后心而去。

    这次出手的也是黑甲侍卫,且是最先进入大帐传讯粮草被烧那位。

    察觉到这一幕,挥剑龙卫高手眼中猛然有寒光爆射而出,高呼道:“尔敢!”

    声音虽然不大,此高手却是用了上佛门神通狮子吼,听在刺客耳中犹若雷震,身躯不由控制的颤抖了下,而就是这片刻的停顿,此龙卫高手手中长剑如离弦之箭射出,刺向黑甲刺客的咽喉,想要一击毙命。

    疾快的长剑,瞬间便将刺客刺穿,只是刺客的长刀也已刺入太子楚元博后背,一缕鲜血顺着长刀留了下来,痛得楚元博一张俊脸扭曲在一起,这还是因他避过要害。

    楚家以武立国,楚元博也是自幼习武,而且因为其身份的缘故,所修习功法皆非凡品,年纪轻轻武功已然不差。看到身前刺客,楚元博还能保持镇定,只是察觉到身后有长刀刺来,楚元博脸色不由变了下,却没有任何迟疑的向前扑去,同时稍稍移动身躯避开了要害。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又是瞬间结束,快的令人不可思议,可就是这瞬息时间,一柄长刀刺入太子楚元博的后背,看得两名龙卫高手、萧东平一众脸色大变,赶忙将楚元博扶住,反观黑甲刺客,虽被龙卫高手斩断了生机,脸上却是有一抹笑意浮现。

    按住楚元博的肩头,用剑龙卫高手挥手如电点了楚元博后背大穴,同时将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楚元博的经脉,梳理被刺客搅乱的经脉和他体内的异样真气。

    萧东平虽然震惊,却是看的一清二楚,而且这刻,萧东平更是明白,云德的真正意图,楚元博,其他一切都是幌子。虽有些疑惑为何不是罗世毅罗大帅,萧东平却是出口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传太医。”说到这里稍顿了下,萧东平扭头望向少保苏松,道:“苏少保,传令禁军戒备,凡无故闯入者、离开者,杀,一定不能让消息泄露出去。”

    在萧东平冰冷的大喝声中,太子行宫瞬间沸腾起来却又极其安静,一队队黑甲禁军飞奔起来将太子行宫围的水泄不通,一个个内侍都飞跑起来,而急促之中众人又将脚步压到最低,生恐惊到太子殿下。

    漠北大帐内,巴特尔正端坐在太师椅上,双目紧闭,然一双大手却不时拍动椅子。突然,有侍卫跑了进来,跪拜道:“启禀大汗,大楚后营着火。”

    顿时,巴特尔已睁开了眼睛,其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光芒。此刻,一老者张口说道:“大汗,看来他们得手了。”

    点点头,巴特尔却是张口说道:“传令云德、苏日格,撤退。”

    当侍卫离去,老者又开了口,道:“大汗,那他们呢?”

    轻摇脑袋,巴特尔张口说道:“不过是各取所需,不用管他们。”

    此刻,距离大楚大营十几里的无名山峰之上,一黑衣壮汉正在看那映红半边天的火海,粗狂的脸庞挂着一抹狞笑,眼中更有兴奋光芒闪现,似乎在期待什么。

    没过多久,一道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侧,犹若幽灵,只是壮汉对此见怪不怪,反而张口问道:“得手了。”

    点点头,黑衣人没有一丝感情的说道:“楚元博身侧有两名天人境高手,那一刀,怕是要不了他的命。”

    黑衣壮汉并不失望,狞笑道:“两名天人境高手?楚昊然还真看中他,不过,能刺他一刀也不错了。”说到这里发出一声冷哼,壮汉接着又道:“要不是大哥有令,我非要了罗世毅的命不可,那么,这局棋可就有趣了。”

    不见黑衣人接口,又似知道黑衣人不会接口,壮汉又是一声冷哼,道:“走了。”说话间壮汉已转过身去,两道黑影似融入了黑暗之中,不见踪迹。

    309各显神通

    黄昏时分,距乌木特百余里的一小部族中,缕缕炊烟升起,看似一副安静祥和的画面,然而等人走进,便可感受到其中的杀机,因为里面是玄甲卫将士。

    大帐内,周褚神色平静,脑海却转个不停。大楚后营被烧的消息已经传到他耳中,大战将起,周褚正在推演两方会如何用兵,玄甲卫在何时出现才能造成最大的效果。

    沉寂之中,一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消瘦的身躯,白皙的脸庞,正是宋鹏。走到周褚身前,宋鹏张口说道:“周先生,西南六十里发现漠北大军,起码两万人马,而且看势头,他们正在找地方隐藏起来。”

    周褚并没有立即出口,沉默片刻却是笑了声,道:“火烧大营,逼罗大帅出城一战定胜负。大战正酣时候,这两万人马突然杀出,巴特尔还真是好计谋。宋将军,你以为我们怎么办?”

    望着周褚,宋鹏张口说道:“看来周先生是要灭掉他们了。这两万人马是巴特尔的后手,想来属精锐之师,若想不惊动巴特尔灭掉他们,起码也要两万人马,而算算时间,七王爷也快到了。”

    哈哈笑了声,周褚张口说道:“久闻越中为世外桃源,此战过后,周某一定要去转转。”

    宋鹏明白周褚的意思,却是淡淡说道:“先生大驾,宋鹏一定扫榻相迎。”

    顿时,周褚又是一阵大笑,却并不在这上面多说什么,而是接着刚才说道:“七王爷应该快到了,宋将军,你派人寻到七王爷,告诉他们快马而来,一定要闹出动静。”

    休息一个日夜,楚昊宇便率领玄甲卫马不停蹄的赶回乌木特,只为最后一战,短短数日便赶到了图也江。这不过十几日工夫,图也江便宽了一倍有余,深数尺淹住了马腿,大军只能牵马渡江,要是再晚两日,恐怕就要另想他法。

    望着缓慢前行的众军士,楚昊宇神色突然一动,张口说道:“南宫将军。”

    听到叫喊,南宫瑾躬身行了一礼,而后笑道:“将军有何吩咐?”

    扫了南宫瑾一眼,楚昊宇又将目光放在湖面上,缓声说道:“前朝有暗影,也就是现在天刺,我楚家有天卫,鞑靼部有风卫。钱家有孔,藏剑山庄有暗阁,你圣教呢?”

    望着楚昊宇,南宫瑾不由怔了下,随即似又想到什么,一直平静的眼中有兴奋光芒射出,立即答道:“回禀将军,我圣教修行七情六欲并因此分成六门,极乐、花间,味门、毒门、乐门和法门,然教主一脉却不属六门,我教称之为日宗,而月宗,就是我教的秘密,非教主不能掌握,很少有人知道,连各门掌令都不能。”

    轻哦了声,楚昊宇接着问道:“白兄呢?”

    摇摇头,南宫瑾张口答道:“白师兄应该知道一些却也不会太多,毕竟,我圣教教主可是从无数厮杀中走出来的,不登上宝座,根本掌控不了月宗。哼,便是登上宝座,也不见得能够掌控月宗。”

    若是以前,楚昊宇还会有些怀疑,可现在却很是赞叹的点点头,而后又张口问道:“无极观和天龙寺呢?”

    南宫瑾身为法门传人,对这些再清楚不过,而楚昊宇之所以不知道,不过是以前不愿知道罢了,不然以他的身份,天卫内的资料还不是任由他翻阅。想到这点,南宫瑾更加兴奋,缓声说道:“无极观为道家,道家讲究阴阳之道,万物无不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无极观便将其称之为天合。至于天龙寺,其密谍大都由藏经阁主持,江湖内称之为经门。”

    点了点头,楚昊宇直直盯着南宫瑾问道:“南宫兄,你说,这玄甲卫可有四门密探?”

    顿时,南宫瑾心神一震,却也知道自己到了关键时候,能不能够得到楚昊宇的信任就在此刻。思索片刻,南宫瑾缓声说道:“玄甲卫乃是真正的精锐之师国之利刃,且大都来自江湖,要是没有暗探,那才叫奇怪呢!”说到这里稍顿,南宫瑾直直盯着楚昊宇说道:“三个月,末将一定为公子找出来。”

    楚昊宇摇摇头,道:“找他们干什么,本公子要的是,天刺。”

    最后两个字,楚昊宇几乎是一字一字吐了出来,使得南宫瑾又是一愣,随即心中大喜,沉声说道:“公子放心,小的知道怎么做。”

    这次,楚昊宇并没有再开口,静静眺望着数里长的大军。突然,一骑疾奔而来,冲楚昊宇跪拜道:“启禀将军,这是宋将军加急送来的消息。”

    接过字条扫了眼,楚昊宇神色并不曾有任何变化,只是南宫瑾却看到了他微微上挑的嘴角,如此从容,如此自信。自顾一笑,南宫瑾笑问道:“将军,可是有好消息?”

    楚昊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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