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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篇……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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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鄙视了李先师一个大白眼,他还挺受用的,我们俩草草吃了一口,这就等到了晚上九点以后!

    蒲丰年恨不得用火柴棍撑住自己的一双眼皮,也是蛮拼的!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从楼道中走出一个人来,我们一瞧,那不是钱湖龙吗?

    好家伙,这王八蛋害我们好等啊!

    我拍了拍蒲丰年,“老蒲,钱湖龙从里面出来了!”

    蒲丰年点点头,见那钱湖龙又跨进汽车,将车开出了小区才赶紧跟上……

    这钱湖龙大晚上的怎么又跑出来了?这是要去什么地方?我忽然想到照片上的几个字,老地方见!

    老地方!难道蒲丰年的攻心战奏效了?

    我在思考之时,蒲丰年已经跟着钱湖龙使出了县城,开上了去镇子的路!

    “我草,这王八蛋果然要去镇子上,老蒲,你开稳点,千万别追丢了!”我生怕蒲丰年因为疲劳驾驶睡着了,赶紧出声提醒。

    “知道了!”蒲丰年眼睛一下都不眨,似乎就跟刚睡醒一般精神!

    钱湖龙的车一旦驶上了国道,那脚下可劲的踩着油门,汽车飞驰而过,蒲丰年的面包追击起来就有些吃力了,但这条路我们越走越熟,这不就是通往稻田地的那根大路吗?

    一时之间前面尘土飞扬,蒲丰年叫了一声不好,一踩刹车面包车慢了下来,径直从钱湖龙的小轿车车身边驶过,我透过玻璃还看见刚下车的钱湖龙摆了摆手,驱散灰尘。

    但蒲丰年这下就不敢停车了,只是慢悠悠的走远,看见钱湖龙跳进稻田地,这才疯狂的倒回面包车,还有百米的距离,蒲丰年一拉车门,“不能再倒了,他会听见的!咱们小心点走回去!”

    我们三人立刻跳下面包车,潜进稻田地,猫着腰向凶案现场摸了过去……

    今天的夜晚有些微凉,总会有些冰冷的风拂过稻子的麦尖,我们置身于其中,耳边竟是哗哗的声音,昏暗的月色下,我踩着松软的泥土,风中、带着一些异常的芳香。

    不多时候,我们慢慢的靠近张小燕尸体曾停留过的水滩边,恐怕是稻田今天有人浇灌过了吧,一道明晃晃的光亮印入了我的眼帘,那水滩不干反涨,只是在那水滩的一侧,钱湖龙围着那附近打转转,蒲丰年一挥手示意我们停下。

    我们透过不多的稻子杆,就见钱湖龙似乎在这附近寻找什么似的,走几步还翻身看看,也不知为什么,奇奇怪怪的!

    钱湖龙干脆停下脚步,摸了摸口袋,取出一支烟和一个打火机,将那烟卷叼在嘴里,按了一下打火机,发出了啪的一声轻响。

    很快那火苗就被风吹灭了,就在那一瞬间,我看见钱湖龙年轻的脸庞上现出了一点点疲倦,他看着打火机,过了好久才又按了一下,同时用另外一只手挡住了火苗。

    火苗的光摇曳了一下,终于停顿下来,钱湖龙的发梢顺着风在摆动,可钱湖龙的眼睛却不知看向了何方。

    钱湖龙好久才回过了神,熄灭了打火机的,用手握着火机,想要将打火机装进口袋里,这一握,钱湖龙瞬间将打火机扔掉了,还不住的摆手,那火机的铁皮上因为长时间灼烤,已经烫的令人无法忍受了!

    我往前走了一步,这样我看着那钱湖龙的样子就更加清晰了不少。

    钱湖龙弯下了腰,想要将打火机捡起来,但是他的脸总是向我们对面的那片麦田瞅去,钱湖龙放弃了,他的指尖还未接触到泥土里的打火机,就直起腰向他一直盯着的地方走去。

    我和蒲丰年互相看了一眼,又往前扒了扒,挡在我脸前的稻子杆似乎没多少根了,钱湖龙背对着我们,一步一步的踏了过去,忽然钱湖龙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叫声,“啊……”

    这一声不是很大,但在这寂静的麦田中十分明显,钱湖龙仿若被什么东西吓的退后了一步,这才站稳了!

    可是那对面的稻田中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钱湖龙喘了一口气,喘息声很重……

    他叼着烟的嘴巴可能抽了一下,我看见那烟头的光亮无端的动了一下,钱湖龙继续壮着胆子向那稻田中走去,他的双手伸进了稻田里,慢慢的扒开稻田杆,忽然钱湖龙嘴巴里的烟掉了出来,“啊……”

    钱湖龙猛的一退,屁股朝后摔在地上,向后爬了两下!

    我就看见那稻田之中爬出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着全身,只有些黑色的头发从肩头划落,挡住了傲人的双峰。

    女人不住的向钱湖龙爬了出来,裸露的背、浑圆的屁股,还有细细的脚腕,全都出现在我的眼前,或者说是钱湖龙的眼前。

    但那个女人的脸却是我从未见过的,而且我能感受到一股阴气飘了过来,蒲丰年看着这一切也是惊着长大了嘴巴,他也看见了!

    钱湖龙吓的不住倒着向后爬去,突然站起来就要跑,刚跑出两步,噗通一声又被什么给绊倒了,滚了两圈,钱湖龙惊的又向那女鬼望去,我们只见钱湖龙看过去的地方根本没有任何东西!

    钱湖龙不断的喘着粗气,好久才惊魂未定的站起来,正面对着我们拍了拍衣服,这才一转身打算逃走。

    就在他一转身的时候,我们又看见钱湖龙的背上背了一个**的女人,它就像粘在钱湖龙的背上一样,一双恐是冰冷的手慢慢的摸向钱湖龙的脖子……

    我眼睛圆瞪,居然要在我眼前杀人!顿时我就要冲出去救人,忽然一双大手按住了我的肩头和嘴巴,蒲丰年咬着牙对我嘘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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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5、败局

    “嘘……”蒲丰年咬着牙狠狠的对我说,“先看一看再说!”

    我深知鬼物害人那是耽误不得的,职业病让我如何也淡定不下来,我们两人正在纠缠,忽然听到钱湖龙嗓子里爆发出一声怒吼,“啊!”

    那钱湖龙刚才觉得脖子里有些不对劲,便扭头一看,一只苍白的凉手已经摸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似乎就要去掐死钱湖龙!

    这个时候的钱湖龙爆发了,钱湖龙是警察,擒拿格斗的技巧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只见钱湖龙伸手一拽那光碌碌的女人手臂,身子使力一欠,一个过肩摔就将那女鬼摔翻在泥土地上,女鬼那僵硬而又青白色的身体仰面就被摔了过去,胸口圆圆的两团肉还抖了一抖,钱湖龙低吼一声,顺势骑在了女鬼身上!

    现在的钱湖龙已经将自己的所有惊恐变成了莫名的愤怒,坐在女鬼平坦的小腹上,双手猛然掐住了女鬼的脖子,我和蒲丰年还有李先师被这一幕又给惊呆了,此刻看着那钱湖龙的脸上格外的狰狞。

    钱湖龙发疯了一般的掐着女鬼,可那女鬼本来就是一个死人,是一个魂魄,不需要呼吸,怎么可能再被钱湖龙掐死,但更加奇怪的是,这个女鬼连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就是凸着眼睛仍由钱湖龙疯狂的掐着自己脖子!

    钱湖龙见怎么都无法将那女鬼掐死,腾出一手摸到了身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顿时钱湖龙另一只手也猛的摸了上去,两手一抱,将那石头举过头顶,这就要变成砸死女鬼!

    钱湖龙抱起石头再度向那女鬼看了过去,正要砸下,顿时双眼发直,举过头顶的石块轰然落地,掉在身前的泥土里,连一点响声都没有。

    在钱湖龙的身下,此刻分明又什么都没有,就好像那光着身子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钱湖龙咽了口吐沫,跪在地上赶紧找了找自己的打火机,抓起来就窜上了大路,开着自己的车就跑了!

    蒲丰年一把放开我,“快跟上,看看他要去什么地方!”

    说完我们三人急忙也追上了大路,一看那钱湖龙的小轿车早就剩下一屁股的烟气,蒲丰年一拍大腿,“快追!”

    我们三人又各自打开面包车的一扇门,挤了进去,立时一阵发动机的嘶吼声,这车如离弦之箭追了上去。

    车上,我看了看蒲丰年,只见蒲丰年紧咬牙关,一副绝不放过你的表情,我又回头问李先师,“老头,你刚才看见那女鬼了吗?”

    李先师犹豫的点点头,“看见了,太真实了,就和真人一样!”

    我猛然一愣,一拽蒲丰年的衣服,“老蒲,你发觉有什么不对吗?”

    蒲丰年也不看我,“我只想知道他来稻田干什么?”

    李先师却不解的问我,“怎么,小天你发现有什么问题吗?”

    “嗯!”我点点头,“刚才你说太真实了,那只鬼就和真人一样,可是我们是学过道术的人,自然能分辨那是一只鬼,但是钱湖龙也能吗?”

    瞬间李先师和蒲丰年的脸上都精彩了,我又问蒲丰年,“老蒲,你们做警察的也信这些吗?”

    蒲丰年摇摇头,“我不知别人信不信,但我只信两件东西,一个是枪,一个是证据!”

    “那就对了,钱湖龙是一个警察,基本素质过硬,他见到一个**的女人爬在稻田里为什么反应那么大?他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去问一问那女人需不需要帮助,或者看看是不是被他无意撞破了一个女孩被侵犯的犯罪案件吗?”

    蒲丰年和李先师都盯着我,蒲丰年也是幡然醒悟,“不错,我因为是跟着你们两个才知道那女人是鬼,刚才我的第一直觉确实是那个凶手又作案了,被钱湖龙无意撞破,为什么钱湖龙突然之间那么恐惧呢?”

    “不,不仅仅是恐惧!”我又提出来一个疑问,“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可那也不应该直接就要对那女孩下手吧,你看钱湖龙去掐、举石头去砸的动作有一丝犹豫吗?你们看他像不像……”

    我一说,蒲丰年和李先师瞬间就接过了话,“凶犯!”

    “对!”我连忙点头。

    蒲丰年怒骂起来,“小王八蛋,在老子的眼皮底下犯了这么多案子,隐藏的好深啊!”

    “可是,那个鬼是……”我再问蒲丰年已经不答我了,对于他,关心的只是钱湖龙的反常!

    一会功夫,我们就又跟到了钱湖龙的小区,这家伙看似是回家了,我们看见钱湖龙的车已经泊好停在了楼道门前,人已经不见了!

    蒲丰年一边摇窗户一边笑道,“今天看来又要坚守一夜了,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和李先师刚要露出微笑,就看见一只黑压压的枪口顶了进来,顶在了蒲丰年的太阳穴上,紧接着钱湖龙脸出现在了车窗前,“蒲丰年,你个王八蛋,我就知道是你在查我!把手放在方向盘上!”

    蒲丰年脸上闪过一抹惊讶,感受着枪口的凉意,“你……”

    “你开着一辆破面包车在我屁股后头跟来跟去,当我是傻子吗?”

    蒲丰年只好乖乖的将手放在方向盘上,而我和李先师一动都不敢动,那是枪啊,钱湖龙是警察局副局长,专门负责刑事案,带支枪回来那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吗?

    “蒲丰年,我告诉你,你愿意跟着我你就跟着我,但是我警告你,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不要太过分,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钱湖龙的拇指在枪的保险栓了一摸,发出咔的一声响,我从后视镜看到蒲丰年被这一声响吓的紧紧闭上了眼睛,钱湖龙见蒲丰年害怕了,这才把手枪收回去,叼了一支烟在嘴上,啪的一声枪口绽放了一朵火苗,钱湖龙吸了一口烟才慢慢离开,进了楼道……

    “草!是打火机!”

    等钱湖龙消失不见我们才醒悟过来,蒲丰年眼珠转了几转,狠狠用双手拍打了方向盘几下,一踩油门,将车开走了!

    “不盯着他了?”我问道。

    “盯个屁,他都知道我们盯着他,他还会干什么出格的事情!”蒲丰年的心情瞬间就跌落到了极点!

    蒲丰年开着车把我们送回镇上的旅馆,我说,“老蒲,上来坐坐不?咱们分析下案情?”

    “行!”蒲丰年拔了车钥匙就和我们上了楼,坐在屋里点了根烟,“这个钱湖龙太狡猾了,但是我还是抓住了他的一些小辫子!”

    蒲丰年默默的分析起来,“第一,钱湖龙为什么会在张小燕遇害的当晚和她有过联系?第二,为什么他半夜要去凶案现场?第三,他在凶案现场的表现太过激了,那说明什么,他心里有鬼!”

    “他去掐、去砸的时候,他已经有了杀心,这就是他最大的破绽,他绝对以前做过这种事情,否则即便是警察,面对一个无辜的少女也是下不了这种手的!”

    蒲丰年很投入,甚至模拟钱湖龙举石头和掐脖子的动作,“我要去举报他!这些证据对他是致命的!”

    我提醒蒲丰年,“你怎么和上级领导说?他在稻田地里杀了一只鬼吗?拜托,他可以说自己想起了什么线索,晚上去凶案现场看看,你能把他怎么办?”

    蒲丰年一愣,“那通话记录呢?”

    “通话记录是杀人的铁证吗?最多是有嫌疑吧!”

    “不管了,就是这样也不能让钱湖龙再查下去了,我现在就写检举信,新换了局长,不会包庇他的,换别人查案也好啊!”说完蒲丰年就去写检举信,他认为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再让钱湖龙查下去,那些少的可怜的证据只会被涂抹的干干净净!

    我们劝不住他,只好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的时候,蒲丰年已经在推我起床了,桌子上的台灯还亮着,烟灰缸里的烟蒂堆积如山,“小天,我写好了,我现在要赶去县局找新来的局长,再不行我就去市里检举!你去不去?”

    我一看蒲丰年因为熬夜,一双眼睛比兔子还红,不觉有点心疼这个人到中年的警官。

    “这么早,局长去了吗?”

    “没去我就等着他,钱湖龙办了三年案,有关系,黑白两道都很买他的账,我怕我会遭到报复!”

    我闻言心里一酸,看来蒲丰年为此真的付出了很多也很大的代价。

    “去,怎么不去!”我豪言一出,连洗漱都没有就去拉李先师了,凭啥我们奔波这家伙睡懒觉。

    路上李先师赌气的说,“老夫可要和你们折腾死了!”

    七点多,我们就到了县局,蒲丰年下车就悄悄的溜了进去,直到九点才满脸喜气的出来了,一上车就哈哈大笑,“钱湖龙死定了,他死定了!你们知道不,新来的局长是我的老战友,我把证明材料给他了,他答应抽出时间看一看,哈哈哈……钱湖龙死定了!”

    我看着蒲丰年都要疯了吧,他一路哼着小曲,同时给我们讲着战友情深的故事,更是对案子的水落石出抱有极大的信心。

    我们也祝贺他一雪前耻,马到成功。

    正说着,蒲丰年的手机就响了,蒲丰年低头一看,“不认识的电话号码!”

    然后蒲丰年就接了起来,“喂……”

    “老蒲,是我!”

    “是老鹿……鹿局长、啊。”

    “老蒲啊,你给我的材料我看见了,你可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我才来几天你就要我扳倒自己的副手?”电话里的新局长听起来并不怎么对蒲丰年的材料感兴趣。

    “老鹿,你听我说,那钱湖龙绝对有问题,他……”

    “行了,你的根据都写在材料上了,你胆子可真不小啊,居然私自调查你的顶头上司,行了,我不和你废话了!你以后别在调查钱湖龙了,至于他那边我也和他打过招呼了,你们俩以后谁也别招惹谁!”

    蒲丰年听了这话,顿时牛脾气就上来了,“为什么,老鹿,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也官官相护起来了!”

    我们就听见电话那头发出了朗爽的笑声,“呵呵呵……老蒲,你脾气还没变啊,那我就和你说说为什么吧!第一,你举报钱湖龙电话记录中说案发当晚,为什么钱湖龙会和死者张小燕通话,但是他却没交代,其实小钱接到报案就找领导谈了这件事情,所以去案发现场晚了一点,你的这条检举并不能成立!”

    “第二,你说钱湖龙当晚去凶案现场干什么,你脑子秀逗啦,他当然是查案去了!你能说不是吗?而且这件事情昨天晚上你们跟踪他被发现后,小钱已经和我通过话了!”

    “第三,老蒲,你是不是真傻了,这个世界上会有鬼吗?以后别和我扯这些无稽之谈,人家小钱没告你个非法跟踪就不错了,别忘了你已经被停职了!”那新局长已经有点不耐烦的意思。

    蒲丰年还想再辩解,就听见新局长一句话击碎了蒲丰年所有的希望,“老蒲,我告诉你吧,张小燕案发的当天,钱湖龙在上任老局长家吃饭,你知道吗?上任老局长的女儿,正在和钱湖龙处对象,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老局长和他女朋友都能给他作证,钱湖龙一直待到晚上11点才走,你觉得他是长了翅膀了还是能飞天,去镇子大约半个多小时的路他怎么赶过去作案?黄花菜都凉了!”

    “你也是个老警察了,做事要用头脑分析,喂、喂……”

    蒲丰年一脚刹车踩到底,把我们差点甩出去,手中的手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蒲丰年已经泪流满面,嘴唇在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是……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可是还不是。”

    外面的风忽然乍起,有些黄土吹的漫天都是,飘飘扬扬,我打开窗户,似乎看到无辜的死者的灵魂都被卷进沙尘之中,不甘的怒号着……

    蒲丰年一头撞在方向盘上,压抑了三年的不甘化作了一声巨吼,“啊啊啊……”

    这些充斥着悲伤、愤慨、抑郁、痛苦的情绪被统统释放,传到车外面,伴着风,席卷过稻田,发出巨大的、哗哗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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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6、决不放弃

    蒲丰年痛心疾首的释放了许久情绪,忽然手机又响了起来,“喂……”

    我听蒲丰年的声音似乎还有点哽咽,但是好了很多,“是,知道了所长,我一会就过去!”

    我们一听是蒲丰年他派出所的领导打来的电话,我便立刻询问是否案情有了进展,蒲丰年摇摇头,“不知道,我先送你们回去,然后我过去看看。”

    话落蒲丰年一脚踩下油门,将我们送回了旅馆,告别之后,又一脚油门走了。

    看着面包车后冒出浓浓的黑烟,我也有点不太爽,就和李先师说起来,“也不知是什么事情,只希望对老蒲的处分别太严重。”

    我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这刚把钱湖龙给举报了,这就要找蒲丰年谈话,其中内容恐怕不言而喻。

    反倒是李先师笑着说道,“别担心,这是好事情!”

    “好事情?”

    “嗯,你想啊,今天蒲丰年可不仅仅的是得罪了公安县局副局长钱湖龙,他还找到了个强硬靠山,他的老战友当了局长,还能不给他摆平点小事?我看啊,这回丰年是要官复原职咯!”

    唔,这么说起来也有几分道理,李先师又对我说,当年认识蒲丰年的时候就给他卜过一卦,蒲丰年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官相十足,这次错不了,我听后这才和李先师快步回了房间,

    我们刚进去,我就急不可耐的向李先师求解医治我阴阳失调的法子,李先师告诉我这想要治疗好我的隐疾,需要将那自身的阴阳二气何为一体,也就是将那阴钱阳钱联系起来,这样提升阴钱的同时也在修炼阳钱,自然之力何分彼此,到时候便可日夜兼修这对阴阳钱,不仅能将这二钱的修炼事半功倍,连同自身也可更上一层楼,何乐而不为呢?

    李先师的方法也是特别简单,我连连点头,听他讲解了许多功夫这就又到了下午,李先师非要给我分析人体经脉的构成,美名曰熟悉自己身体的组成部分更有助于修炼,我想我们两人都是男人,也没啥避讳,这就将上衣脱了,露出了赤果果的胸口,李先师还觉得反正是要讲解,干嘛不全脱掉也好让他连下身经脉一起说道说道。

    我也觉得这样省事,正将裤子解了一半,忽然房间的木门就被冒冒失失的蒲丰年给撞开了,蒲丰年提着一个塑料袋一看我们的样子,顿时将门一合,老脸通红,“没打扰你们吧……老李,想不到你还有这爱好……”

    我一听,顿时提起了裤子,草,原来这家伙是个老玻璃。

    李先师勃然大怒,“说什么呢,老夫行的正坐得直,不要胡言乱语!”

    “咳咳……”蒲丰年轻咳两声,倒是露出不少笑容,“啊哈哈,那你们这是干嘛呢!”

    “我在给我徒儿传授些人体的秘密,怎么的,你也有兴趣?”

    “那倒没有!”蒲丰年抽出椅子就坐下了,我看着蒲丰年情绪好转不少,当时就想到了李先师的猜测,立刻问道,“老蒲,你这是有啥好事?所长跟你谈了什么?”

    “嗨,也没什么。”蒲丰年点了根烟,笑着说,“就是要我回去上班,停职的事情撤销了!”

    “不追究你暴力执法了?”

    “不追究了,我就说嘛,干警察要是连点手段都不能用,哪有犯人肯招供!”

    我意味深长的和李先师互视一眼,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要是上面没人说话,你就是犯了个屁事,估计也要官位不保!

    可惜蒲丰年也混了这么大的岁数了,还不懂这些道理,真是好笑。

    我们正要道喜,没想到蒲丰年下一句话就把我们差点用口水呛死,“不过我拒绝了!”

    噗……坑爹啊!

    我看着李先师这位预言帝,李先师不好意思的说,“人有失言,马有失蹄。何况还是命运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呢?”

    蒲丰年又解释起来,“我想来着,我要是回去当那副所长,干起事情来碍手碍脚的,不如现在想干什么干什么!”

    “你想干啥?”我警惕的问道。

    蒲丰年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你们别忘了,还有一个叶老师没查过呢,用排除验证法来看,四个嫌疑人三个不是,那最后一个人肯定是!”

    蒲丰年说到这里,啪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小王八蛋,害的老子找的好苦,就是不要这个铁饭碗,老子也要把他抓住!”

    这人啊,牛脾气上来了,拦都拦不住,何况是比牛还倔的蒲丰年!

    听到这里我们俩都是哀叹一声,正想劝劝他回去上班也一样能查案,就见蒲丰年打开塑料袋,取出两瓶二锅头和些熟食,“咱们填饱肚子,等叶凌飞那个混蛋下班回来,去会会他!”

    李先师一见了酒,那两只小眼睛都笑弯了,不自觉的走过去抱着酒瓶直摸,“好好好!”

    没想到一瓶二锅头就把这老家伙给收买了,我们三人边喝边聊,我和蒲丰年各自分了半瓶酒,倒是也没啥影响,那李先师一个人喝了一瓶,竟然说话舌头不打结,脑袋里是一点都不晕乎。

    这便到了晚上八点多,蒲丰年一看大家吃的也差不多了,一人散了一根烟,将那叶老师的住址讲了出来,这便一起拍拍手一抹嘴出发了。

    镇子也不大,在那最东面的一块空地上难得的有一座楼房,据说是镇子上为了留住那些老师才建的,不过大多数房子还是卖给了有权势的人,所以小区里面的建设还真不赖,偌大的水泥路面之中有几处花坛,其中一处花坛里面建了一个亭子,晚风凉爽,许多年纪大的老头老太太呆在里面聊天,身下一片孩子嬉戏玩耍,倒也是挺和谐的。

    这一群孩子也就都是五六岁的年纪,有男有女,三五成群四处奔跑,玩的不亦乐乎,我和李先师说,“老头你看,这个样子多美好啊,哪像是有什么凶案发生过啊!”

    “唔,老夫也认为如此!”

    只有那蒲丰年不服气,“凶手不除,人民怎么会安居乐业,我们作为人民的警察更是脸面无光啊!”

    蒲丰年的话语里还是透着浓浓的火药味,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待那群孩子跑的近了,还能听见这伙孩子嘴里唱着儿歌,声音充满了童真。

    李先师笑道,“这些孩子真可爱,唱的是什么啊?来给爷爷再唱一遍。”

    这些孩子一听,顿时都欢快起来,唱到,“白月光、亮堂堂,树上的鸟儿归家了,穿上红色的新衣真漂亮。”

    李先师笑了笑,“好像还挺耳熟?”

    我们想了想,突然惊叫一声,“红衣童谣!”

    蒲丰年脸色顿时变的阴沉了下来,“你们这伙小屁孩,好的不学,学什么死人编的歌,快回家睡觉去!”

    蒲丰年听出是那缪友香自导自编的儿歌,瞬间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据传闻这首儿歌一旦被人传唱,必然会惹出缪友香的冤魂,镇上又会死上那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又联想到凶案即将发生,哪还有好脸色,这一变脸,当下吓哭了两个女娃,三五个小男孩呼的一下做鸟兽散,气的蒲丰年牙痒痒。

    “你们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吓唬孩子,再说一些谣言你们也信,现代社会可不兴这个!”这时,一个正好在院子里散步的男人路过,见了我们脸上就不高兴了,抱打不平起来。

    我见这个男人年纪似乎也不是很大,但是一副沧桑的样子,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伸出白嫩的手指在鼻梁上顶了一下眼镜,很生气的教训起我们来。

    李先师气极,“小伙子,话不能这么说,有些东西还是讲究一下的好。”

    “哼,你是这镇子上的人吗?难道不知道这个童谣只要一唱,咱们镇子上就要死人,虽然童谣本身没什么问题,但凶手可能会趁机作恶!”蒲丰年也有理有据。

    “耶?这么说我教这些孩子这首儿歌就成了杀人凶手的帮凶了?你们真是没道理可讲!”这个男人越发的生气起来。

    他教的?想想也是,缪友香死了三四年了,这些孩子那个时候话还说不清楚,怎么可能知道这首儿歌,这么说来这家伙故意把儿歌拿出来交给孩子是出于什么目的呢?岂不是别有用心?

    我们三人立刻紧紧的盯着他,他却一点都不害怕,看着我们也哼了几声,好像蛮有道理的样子。

    “你是?”蒲丰年率先问了一句。

    那男人没理他,只听他身边的小女孩哇哇的哭着,一拉这男子的衣角,“叶老师,我害怕。”

    叶老师!他就是叶凌飞了?

    “别怕,有叶老师在,这些人欺负孩子是他们不对!”叶凌飞轻轻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一只白白的手掌那般温柔,就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样,瞬间就止住了小女孩的哭声。

    叶凌飞蹲下身子,脸上和颜悦色,对那小女孩说,“去吧,找你奶奶去吧。”

    “嗯。”小女孩滴溜溜的就跑掉了,叶老师看着孩子的背影,露出和蔼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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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7、你有罪

    “你是叶凌飞?”

    叶凌飞这才转过头来,十分警惕的看着我们,“你们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叶凌飞刚对我们产生了误会,现在怎么肯给个好脸色呢?蒲丰年开门见山,自报家门,“我是蒲丰年!”

    “蒲丰年又是谁?”叶凌飞居然不认识小镇之上大名鼎鼎的蒲丰年,这倒也怪不得他,蒲丰年很少带队来这一片巡逻。

    “呃……”这一下轮到蒲丰年大吃一惊,我心里就乐了,看看,丢人了吧,不过这叶老师也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呢。

    蒲丰年正要掏出自己的警官证给叶老师看看,却被李先师阻止了,“叶老师是咱们镇上的教育精英,咱们镇子上谁人不知啊,呵呵,老夫也不瞒你,我们一家是刚从外地搬过来的,家中有个小孙女特别爱好画画,这不就打听着给她报个兴趣爱好班,一问人人都推荐您叶老师啊!”

    叶凌飞一听李先师这一番恭维话,顿时就眉开眼笑,瞬间被这老家伙蒙蔽了,“老先生过奖了,叶某不才,只是会点笔杆子上的东西,不过这两位是?”

    李先师那说瞎话可不打草稿,顺口就答,“这个是我的儿子,这个是我的孙子,我们爷三出来散步,顺便来看看叶老师的真才实学!”

    擦,我他妈的被这老家伙占了个大便宜啊!

    蒲丰年也怪怪的看着我,“儿子,还不给叶老师问个好啊!”

    我只好咬牙切齿的向叶凌飞问好,“叶老师好!”

    叶凌飞听了哈哈大笑,“好好好,老先生真是有福,可是您那孙女多大了,怎么没来,我看您这孙子岁数不小,孩子要是太大了,不好培养啊!”

    “不大不大,我这孙子是我这臭小子未婚先孕,后来又生了个孙女,也就十来岁!主要是镇子上不太平,这不就没敢出来嘛。”

    噗……这次轮到蒲丰年吐血了。

    叶凌飞见有人拜师,家长都来拜会了,那是打心底里高兴,顺便又满足了一下虚荣心,“原来是这样,可是我白天要上班,只是晚上有时间,您那孙女敢来吗?”

    “我乖孙每天陪着来一趟就行了,是不是啊乖孙!”

    我忍了!

    叶老师这才放下心来,嘴里顺着说,这样就更好了!

    “叶老师,能看看您的大作吗?我们心里也好有个底啊!”李先师见杆子就爬,居然提出要去叶老师家里看看,我注意到叶凌天踟蹰了一下,“那……走吧!”

    叶凌飞的房子在最高的一层,七楼,爬楼梯的时候高兴的和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直说他没开兴趣班已经有两三年了,现在忽然听到有人来学习,非常高兴。

    我顿时就问道,“为什么?”

    叶凌飞脸上抽了一下,取出钥匙打开门请我们进去,“哎,你们应该也听说过咱们镇子上发生了几起凶案,偏偏这前两件案子和我都有点联系,第一个被杀的女人叫缪友香,是我的同事,第二个被杀的女孩叫刘晗,正是我兴趣班的学生,那时候我就住在那片稻田地附近,她下课……哎,回家的时候遇害了!”

    “刘晗这孩子非常有天分,长的也漂亮,如果没有那件事情,我想她将来一定会有个好前途的,我都替她打听好了,等着高考就报北京的学校!”

    叶老师说的很坚定,似乎是只要报就一定能考上一样。

    “唉……”叶凌飞叹了一口气,“就因为这样,镇子上就没人敢送孩子来我这里学习了,算了不提了,来看看我闲暇之余画的!”

    我们都发现了叶凌飞故意隐去了他追求张小燕的事情。

    蒲丰年抓住了这个话把子,一边看着叶凌飞展开他的画卷,一边试探性的问道,“听说最近死的这个女孩叫张小燕,和您应该没关系吧!”

    叶凌飞顿时捏着宣纸的手抖了一下,拇指竟然将那薄薄的纸给扯出一个洞出来,李先师赶忙可惜道,“哎呀,叶老师您慢点,弄坏了就不好卖了!”

    “不妨事。”叶凌飞的脸再度一变,温和了不少,“本来就是我闲暇之作,不打算出售。”

    叶凌飞又补了一句,“张小燕和我没半点关系!”

    我们这就奇了,叶凌飞肯承认前两宗案件,怎么这张小燕的事情就不敢提了呢?一定是因为前两件案子已经尘埃落定查不出来了,而这张小燕的案子还在侦破当中。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蒲丰年递给叶凌飞一跟烟,叶凌飞不好意思的接了过去,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得,“你们随便坐,我去给倒杯水去!”

    说完叶凌飞就去厨房拿暖壶去了。

    李先师小声笑道,“丰年,老夫这次可帮你大忙了吧!”

    “老混蛋,你占了我的大便宜,还好意思说,等你这个好儿子回去孝敬你!”我与蒲丰年一边咒骂李先师一边三人一起坐在沙发上。

    我向四周打量了起来,叶凌飞买的不仅是顶层,还是个小户型,这顶层因为太高一般都是会有优惠的,这客厅里除了一个老旧的沙发之外,茶几看起来也是历经风雨,只有客厅的正中心立着一个画板,上面蒙了一张油布,一旁放着一张凳子,脚下还有些颜料,电视也很小,貌似并不经常看,上面凌乱的摆放着一些旧报纸。

    说的好听点叶凌飞不修边幅,说的难听点那真是家徒四壁,乱七八糟!

    蒲丰年忽然咦了一声,“这是什么?”

    只见蒲丰年从屁股底下抽出一本色情杂志,翻开一看,竟然还是虐待的那种,这一发现让我们两眼都直了,一个老师啊,居然看这种东西!还公然放在沙发上,这得多变态!

    此刻,叶凌飞提着暖壶,拿着三只茶杯正好出来,一见蒲丰年手捧他的小秘密在翻看,顿时急红了脸,一把去抢夺,嘴里还掩饰自己的尴尬,“男人嘛,有时候都会看些这种玩意打发一下寂寞的嘛!”

    蒲丰年手中紧紧的捏着那本书,眼神变的凌厉起来,“这可不是普通的色情杂志啊,里面的内容多是捆绑加虐待,叶老师喜好这一口?”

    “随便看看而已……”叶凌飞的指上加了一把力气,骨指凸出,因为用力过度似乎更加白嫩了。

    “哈哈,那倒也是。”蒲丰年的话语里好像藏了一把利刃,“不知道叶老师会不会常幻象着把里面的内容变为实际行动呢?比如在稻田地里抓住一个无辜的女孩试一试?刘晗可是很方便下手的,唔,张小燕也不错!”

    这些话说的叶凌飞双眼瞪圆,呼的一下,竟然把蒲丰年的手中的杂志给抢了出来,两个人同时向后一仰,叶凌飞一不小心撞倒了画架,而蒲丰年后背咚的一声撞击在沙发靠背上。

    好大的手劲,看样子蒲丰年可没让他!

    叶老师愤怒的问道,“你们不会是警察吧!”

    蒲丰年嘿嘿一笑,“警察怎么了?你不会做贼心虚了吧!”

    叶凌飞一听蒲丰年承认自己是警察,当时一翻身丢下杂志就往门外逃去,蒲丰年大吼一声,“站住!”

    只见那叶凌飞两腿跑的更快了,撞开门就向楼下逃去,我和蒲丰年同时冲到门口,两个人的身子挤到了一块,这一磨蹭,叶凌飞已经跳下了四五个台阶,顾不得脚板发麻,已经又往下一层楼跑去。

    蒲丰年追了凶手这么久,对叶凌飞的恨早就无法克制,干脆一抓拉杆,跳了一层楼下去,身子一歪滚了一圈,把力量卸掉,又扑了上去,别看叶凌飞是个老师,身材又有点偏瘦,但是那反应可不慢,一侧身蒲丰年就扑了个空,咕噜噜的又摔到楼下。

    但这时候我已经追了上来,双手一扒叶凌飞的肩头,“别跑!”

    可我还是小看了叶凌飞,叶凌飞回身就是一推,我没在意,但却不知叶凌飞的力气竟然大的出奇,这一把就把我给向后推的退了一步,蒲丰年又返身上来,捉住叶凌飞的一只胳膊,原地打转三百六十度,就将叶凌飞的胳膊给扭在背上,痛的叶凌飞哼了一声,但是却没叫出声来。

    蒲丰年又想把叶凌飞按在地上,可这叶凌飞咬着嘴唇就是不肯屈服,两人僵持不下,我用膝盖狠狠的磕了叶凌飞的小腹,痛的叶凌飞又是一声闷哼,这才跪在地上,蒲丰年提着叶凌飞的后衣领,我们三人把他给带回了屋子,走在最后面的李先师当的一声将防盗门锁了起来。

    我看蒲丰年按着叶凌飞费劲,走到柜子前翻腾了一会,忽然发现在柜子里除了画画的纸笔之外还有一团麻绳,当下取出来,这条绳子也有两三米长,我将它绷直,“叶老师,你能解释一下,你一个老师家里怎么藏了一条绳子?困人用的吗?”

    叶凌飞狠狠骂道,“你管我干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我们三人互相看了看,忽然集体爆发出笑声,那笑声有些歇斯底里,但透着的更是一种凶狠……

    蒲丰年嘭的一声给了叶凌飞小脸一拳,“就凭老子认定你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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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8、能奈我何

    “我有罪?”叶老师不怒反笑,“我有什么罪?”

    “叶凌飞,不要再狡辩了,你当我们不知道你一直在追求张小燕?为什么你不承认?”蒲丰年当下就揭穿了叶老师的谎言。

    叶凌飞无法解释,恶狠狠的瞪着我们。

    蒲丰年又道,“你难道不想给我们一个解释么?就说说为什么你一听我是警察就要跑呢?是不是心里有鬼?”

    “呸。”叶老师吐了一口吐沫,“你叫蒲丰年对吧,我记起来了,前几天就是你殴打疑犯被开除了,你真是警察中的败类,你为了查案已经不择手段了,我是不会屈服的!”

    叶凌飞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听来了一句小道消息,居然说蒲丰年被开除了,真是好笑。

    蒲丰年见叶凌飞不肯认罪,接过我递来的绳子五花大绑的把叶凌飞给绑了个结实,再问任何问题都不说话,把蒲丰年给气坏了。

    我劝了劝蒲丰年让他别动肝火,而自己却站在叶凌飞面前,俨然就是办案人员,“叶老师,你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初步掌握了你的犯罪事实才会来找你的吧,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们还是能遵循坦白从宽的政策,给你立功的机会!”

    我这可是从哈市刑警总队学来的说辞,要比蒲丰年那两句话强多了,哪想到叶凌飞死不认账,呸的吐了我一口吐沫,“什么证据,你倒是拿出来啊,看色情杂志是犯罪吗?顺便问一句,你有逮捕令吗?没过没有你们现在从我家滚出去,我可以不告你们非法入室!”

    我草,这老小子嘴巴还挺硬,话说的一套一套的,气的我一拳都打在叶凌飞的脸上,打的叶凌飞流出两道鼻血,我还要再打就被李先师和蒲丰年给拉住了,我怒道,“这是个老师吗?他吐我,一点礼貌都没有!”

    李先师摆摆手,“你这样问话不行。”

    “小叶啊!你看我这年纪这么叫你也算的上合适吧!”

    叶凌飞一瞪李先师,我就要提拳再揍他,叶凌飞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那好,小叶咱们把事情好好的分析分析,你看我说的对不对!”李先师非常有把握的分析了起来,“缪友香是你的同事,据说是个非常漂亮的小丫头,因为漂亮这样符合你虐杀她的原因,这是动机啊,你和她经常在一起工作,对她的生活应该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这就给了你杀人的机会,对吧,所以你有一天知道了她可能会出现在稻田地,就提早去埋伏她。”

    李先师说的煞有其事,还用双手比划着,“你将她拖进了稻田地,就把你从杂志上学来的那一套用在了缪友香身上,过完瘾后因为缪友香肯定认识你,你不得不将她杀害。你是有文化的人,知道怎么消灭证据,所以后来警察没查出来。时隔半年你尝到了甜头,忍不住将刘晗锁定成为了你的目标,同时还四下传播缪友香编的儿歌,这样你可以迷惑别人,把这件事情推到童谣杀人的头上,关于刘晗你不是也承认这孩子很漂亮吗?你作为她的老师,完全熟悉刘晗回家的路线,这对你作案十分有利!”

    我们听着也觉得李先师神了,蒲丰年十分赞成这一推理,接过话来,“这也就是为什么,缪友香案和刘晗案的作案手段十分相似,因为都是你做的!”

    叶凌飞看着几乎是一锤定音的蒲丰年,眼睛都睁大了,这一幕又落到我们的眼睛里。

    李先师示意蒲丰年别打断他,又说道,“你上次的作案很成功嘛!但是你又想出了更绝的办法,制造伪证来证明你的清白,用偷来别人打手枪的丝袜放在那里迷惑视线,别问我为什么你会去偷,反正你也很变态嘛!至于那唯一的一个脚印,你只要随便捡只破鞋在地上一按,回头扔到那个拐角谁能知道,要不为什么在泥土地里只有一个脚印呢?因为那是你故意的!”

    李先师的话直击叶凌飞的心头,让叶凌飞抬不起头来,李先师微微一笑,“你做完这两件案子,警察对于案件的侦破就更加严密了,使得你在之后的三年中不敢放开手脚去作案,可是你没老婆啊,忍不住**,天天看这些东西也不解渴,加上你又恨那张小燕总是拒绝你,你心生怨恨,所以对她的报复就更加残忍,用近乎变态的手段把她虐杀了,这个你不要瞒老夫,我们已经知道你追求张小燕三年不成,因爱成恨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这三件案子的手段都如此相似,而多少都会跟你有点关系呢?只能说明你很聪明啊,刚才你又去教小孩子唱儿歌了,是不是这条绳子就是你准备的下次作案用啊!”

    “我……”叶凌飞急着要辩解,话到嘴边却阴笑了一声,“张小燕是个贱女人,在我面前装清高,和别的男人滚上床,这种女人不该杀吗?”

    我们一听全都一愣,我赶忙问道,“这就是你要杀张小燕的理由吗?所以你在张小燕的下体塞石头泄愤?是不是!”

    叶凌飞又不说话了,低着头嘿嘿嘿的笑了起来,最后变成哈哈哈的大笑,李先师极为不解的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是一群白痴,我承认了吗?你们有直接证据吗?我有动机、有条件又怎么样,我就是有罪你们能奈我何?”

    嘭的一拳,蒲丰年又是一拳打了上去,“你个王八蛋,快交代犯罪事实,否则老子就打死你!”

    蒲丰年的办案手段还……还真的是雷厉风行啊!

    “我是不会说的,你杀了我吧,否则我明天一定会去告你们!”叶凌飞打死不承认,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把他怎么办,这个王八蛋都说自己有罪了,也不肯认罪伏法!我一想起那些惨死的冤魂,气也不打一处出,顿时一脚也踹了过去,惹的蒲丰年跟着就是一顿毒打,李先师拉了两下也是气不过,干脆参与进来,我们三人一阵暴打,打的叶凌飞肿了半边脸,咬着牙死死的看着我们。

    蒲丰年打累了,拽过地上的凳子坐上去,指着自己的眼睛说,“你看见我的眼睛了吗?我只要一看,就知道你有罪,叶凌飞你还是不交代是吧,我今天就打到你交代!”

    “呸,愚蠢的笨狗,你没有任何证据,永远别想抓到我!”叶凌飞的眼神越来越怨毒,将他变态的本性暴漏无疑。

    “呀呵!你这个混蛋,说!张小燕案发的当晚你在干什么,有没有不在场证明?”蒲丰年很生气,握着拳头在叶凌飞的眼前晃来晃去。

    叶凌飞眼神之中的怨毒掺杂了不少戏谑,向蒲丰年吐了一口吐沫,表达着自己的不屈服。

    “我草!小子你死定了!”说完蒲丰年一拳就打了上去,“为什么见了警察就跑,是不是心里有鬼,我一看,就能看出你有问题!”

    蒲丰年一失去理智,问题就又换成了他一进门的弱智问题了!

    李先师赶紧拉开蒲丰年,蒲丰年火冒三丈,已经把叶凌飞打的半死不活了,“看看啊,你们看看,这家伙的反侦察手段多强,都知道什么是直接证据了!”

    李先师想了想,“丰年,过来说话!”

    李先师叫蒲丰年去一边讲话,我也跟了过去,只听李先师说道,“丰年啊,咱们没证据说是他做了这些案子,但他也没证据说这些案子不是他做的啊,我看把他拉回派出所,反正你也复职了,让刑警队的人调调资料,派人问问邻居,不怕他在强大的攻势面前不低头!”

    李先师的话越说越有水平,我真怀疑这老家伙是不是看多了福尔摩斯。

    我也劝蒲丰年不要再打下去了,毕竟这样不好,他可是又在私设公堂啊!

    “嗯,你们说的对,现在我就把这狗东西带回去,连夜查,不怕查不出破绽来!”

    说完蒲丰年一提叶凌飞,叶凌飞噗通一声被他拉的从沙发上掉下来,跪在地上,我一拖叶凌飞腋下,两人连拉带拽的把叶凌飞给扭送派出所了。

    这一路也倒是忘记遮掩一下叶凌飞的面门,让叶凌飞受了不少指指点点,叶凌飞现在反而没了文人的清高,见人就露出一副惨象,诉说着我们的暴力。

    但是更多的,我们感受着叶凌飞从内心的挣扎,他紧紧咬住牙关,恨不得一口把人吃掉,嘴唇还在颤抖着,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焰。

    我和蒲丰年时刻提防他想要逃走,将他看的毫无一点挣脱的机会,叶凌飞是有罪的人,我们心里都知道,那么接下来该如何取证才是关键。

    不一会就到了派出所,蒲丰年整了整衣冠,“叶凌飞,你逃不了了!”

    我看着蒲丰年将叶凌飞扯进了派出所,这才和李先师缓步向旅馆走去,我们俩的心里都轻松了不少,我舒出一口气,有罪就要接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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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9、这就告别

    回去的路上我感受着习习凉风,似乎有一种放下一切的轻松,李先师也对自己刚才的表现洋洋得意,对我讲,“这次咱们可是帮丰年捉到了真凶,也算是功德一件,不知道小天你还要逗留在此处吗?”

    我想了想,“李前辈,你莫非是要离开这里了吗?咱们几日接触下来,还真是有些舍不得您老呢!”

    “哈哈,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缘分而已,你呢?”

    “我也不知……”听了李先师的话我有些迷茫,我应该去哪里呢?

    李先师提议,“要不你就跟着老夫一起云游四海算了!到时候老夫传授给你我的这些本事,和你楚家的道术相配合修炼,保准你能成为顶尖的高手!”

    对于李先师的提议我既没有当下同意,也没有否决,只问了问他什么时候走,李先师答我明天就要启程了!

    我点点头,两人回了旅馆,李先师有些疲倦,这个老头这几天可没跟着我们少跑,我便同他道了晚安,各回各屋睡觉去了。

    次日上午,我睡的七荤八素,睡梦中听到有人敲门,恐怕是李先师那老家伙找我来了。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将门刚打开,蒲丰年就窜进来了,着急的说道,“小天,不好了!”

    我闻言一愣,“怎么了?叶凌飞逃跑了?”

    “不、不是!叶凌飞这个混蛋回来了!”

    “啥?”我恐是没听明白,“什么叫回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李先师那老家伙才进来,打着哈欠说道,“走,吃早饭了,咦,丰年,你怎么来了,我还说等会去找你呢!”

    我点了根烟,对李先师说,“别闹,老蒲,你快说说到底怎么了?”

    蒲丰年连烟都顾不得点,急急忙忙的说,“昨天咱们把叶凌飞抓进派出所,我就联系刑警队的人当夜把他提审走了,没想到今天早上这个家伙又自己回来了,我一问,草,这家伙无罪释放了!”

    我和李先师一听,这可就奇了,“怎么的个意思,叶凌飞那家伙没被抓到证据吗?”

    “王八蛋,这小子进了刑警队就全招了!”

    “招了还能给放出来?”

    “不不不!”蒲丰年急忙打断我,“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家伙首先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他做的,其次他有很多话没对我们讲,当年刘晗案事发的时候,叶凌飞还在辅导另外一个兴趣班的学生,可以说刘晗案他有不在场证明,而张小燕案,他称自己对咱们隐瞒与张小燕的关系,是因为他是一个老师,不想和这些不正经的女人产生关系,另外张小燕案发生的时候,他在镇上的门诊里面打点滴,医生可以给他证明!”

    蒲丰年越说越气,“这个家伙当时不说,完全是为了摆咱们一道,他根本就无法被警方指正,他把咱们耍了!”

    “不可能!”我当下下了断言,“如果他真的没有问题,为什么一见我们就要逃跑,他为什么又要承认自己有罪,你看看他的心理,家里又藏绳子,又读虐杀杂志,是个正常人干的事情嘛?”

    “可是……藏绳子、看色情杂志这些是犯罪吗?”蒲丰年也不确定了起来。

    说道这里,我们也是一声叹息,我们都觉得叶凌飞有罪,但是这些能起诉他吗?

    “丰年……”李先师跟着摇摇头,“不管如何,叶凌飞确实有最重要的证明否认自己犯罪,如果他真的没有出现在案发现场,那这些案子就不是他做的……”

    李先师的话说的很对,我们即便无论如何也不想接受,但却不得不接受……

    “是、是这样的!”蒲丰年一拉我,语气中多了一点恳求的意味,“小天,老李,你们帮我想想我们该怎么办?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啊!”

    呃……我怎么可能知道!

    李先师也是继续一脸苦相的摇头,“丰年,有时候人太过执着就是自寻烦恼,老夫劝你还是回去好好上班,你命中有官爵之相,若是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今后肯定有所成就,切莫不要因为个无头公案自毁前程。”

    我也不好意思的说,“老蒲,这件案子已经再无线索,虽然咱们都不肯承认,但总归是没有办法了。那稻田之中还藏有一只恶鬼,我只能建议你将那块田地画下禁区,千万不要再让女孩子去了,只能说那里是一块凶地!”

    我与李先师的话无一不似一把尖刀插进了蒲丰年的心坎里,说的蒲丰年低下了脑袋,红了双眼,“可是……可是我不甘心……”

    李先师想了想,“天下哪有那么多甘心与不甘心,就正像老夫所说,放下心结才能助你走出迷途,你的方向不能只在这区区的一块稻田地中,不如把有限的精力放在更加重要的事情上!”

    “是啊,老蒲,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们已经尽力了!”我也言道。

    “尽力了?”蒲丰年再一次全身一颤,李先师又难为情的说,“丰年,还有一件事情老夫要和你说,老夫已经在这里逗留不少时间了,我想向你辞行,一会就要走了。”

    “什么,老李你要走……”蒲丰年惊的都站了起来,眼圈更红了,嘴角抽了两下,终于还是对我说,“那小天你呢?”

    李先师也看了过来,我踟蹰片刻,估计秋爱婉要来找我还需要不少时间,这大段的时间我也不能闲着吧,当下答道,“老蒲,我也要走了,我想跟着李前辈出去走走,我经验浅薄,还需要多加磨练!”

    “好,小天你做的对,想不到这么几天咱们就要分道扬镳了,这案子……”蒲丰年颓废的又坐下去。

    我们急忙劝道,“老蒲你没事吧!”

    “没事。”蒲丰年自嘲的笑了笑,“也许这就是我永远解不开的心结吧,三年了,一事无成!不想了,我这就回去上班,以后好好工作,争取干出点实效来!”

    蒲丰年既然这么想我们也放心了,李先师指了指门外,“那老夫就去收拾东西去了,小天一会咱们赶车一起出发吧!”

    “嗯,好!”我又拍了拍蒲丰年的肩膀,“老蒲,你是个好警察,起码在我的眼里你敬职敬责,祝福你!”

    我们看着蒲丰年的脸上有了一点笑容,李先师这才转身准备出门,忽听蒲丰年说,“等一下!!!”

    这一叫,让我们不解的回头看着他,只听蒲丰年又说道,“你们帮我这么多忙,我也没什么好感激你们的,这样吧,晚一会走,我请你俩去醉鸭楼搓一顿,我也想开了,今天咱们好好喝几杯!”

    一听有酒,李先师就挪不动步子了,“呃……这个,老夫怎么好意思呢,随便吃点什么就行,醉鸭楼里肯定是吃鸭子吧,唔,烤鸭是用的南北哪一种手法?”

    擦,好一个李先师,一只鸭子就把他挽留了!

    “嘿嘿,管他什么手法,你尝尝不就知道了吗?”

    “唔,好,那咱们还等什么,走……”李先师提起双腿,这就拉着我们俩要上那醉鸭楼好吃好喝一顿。

    我摇摇头,蒲丰年倒是想开了,“走,现在这个点人正好不多,能找个好位置!”

    无奈我和他们又出了门,下楼的时候碰见了老板娘,老板娘热情的打招呼,“出去吃饭呀?”

    我回头走到老板娘身边,“大姐,我们下午就要走了,和你提前说一声。”

    “这就要走了?”老板娘愣了一下,“哎,大姐还想要你帮我一个忙呢……”

    这老板娘居然还有事情需要我帮忙?这倒是让我挺好奇的。

    “大姐,什么忙,咱们虽然认识不久,但老板娘你也是个豪爽的人,我能做到绝对不推辞。”说实在的,这老板娘除了有点八卦,人还是蛮好的。

    “大兄弟,大姐一会要回趟娘家,晚上才能回来,你估计不知道,今天早上那个叶凌飞据说昨天因为散布红衣童谣被拘刑警队了,这事一传开,所有的小孩都知道了这首儿歌,满大街都在唱……大姐要坐车需要穿过稻田地,到对面的国道上搭车,白天还好说,晚上我就不敢回来了。”

    老板娘叹了一口气,“小生意总的有人照看不是?我男人替我,所以大姐想拜托你晚上去接我一下!”

    “这……”我看了一眼李先师,李先师大义凌然的答道,“小天,做好事嘛怎么能推辞,难道你忍心看着大妹子回来担惊受怕,再说老夫和丰年去喝酒,自然要尽兴了,估计喝多了也走不了,那就再多住一晚上吧!”

    哎我去,好人都你这个老家伙做了,我要是不同意那不就当坏人了?

    我一点头,“没问题,大姐几点的车?”

    “太好了,晚上九点,今天你们的房费算大姐的,就这样说定了,不见不散!”

    老板娘对我的信任八层还是来自蒲丰年,蒲丰年一拉我们这就出了旅馆的大门,走在去醉鸭楼的路上,那些玩耍奔跑的孩子们,嘴里真的无一不是唱着缪友香的红衣童谣,“白月光、亮堂堂,树上的鸟儿归家了,穿上红色的新衣真漂亮……”

    可惜即便再清脆的嗓音,给这个小镇带来的只能是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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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0、吃饭得给钱

    “不会又要出现案子吧!”蒲丰年也没去打断这些孩子,况且凭他自己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李先师拍拍蒲丰年的后背,“哪有那么离奇,现在人人都知道稻田地是变态杀人狂凶残屠杀无辜女人的作案场地,谁还会去!”

    蒲丰年正要点头,忽然我们大惊一声,“媚娟!!!”

    转而李先师又觉得我们小题大做,“那又不是童谣杀的人!童谣或许只是歹徒放的烟雾弹,晚上小天去接她,不妨事。”

    我也点点头,“是人是鬼我都不怕,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早点去接她的好,可别真出什么岔子!”

    蒲丰年想想,“你们说通过媚娟把那凶手揪出来怎么样?”

    当下就被我们否决了,谁敢肯定那个凶手一定会对媚娟下手,再者说也不能让无辜的老板娘以身试险啊!李先师又劝道,“丰年,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不是答应我要回去好好上班吗?再说那稻田地一天要走多少人,你还能天天守在那里啊!回头还是要镇上的女人不要再去稻田地的好。要知道那个凶手可以忍三年,碰到这样的对手你只能当持久战的来打!”

    “是啊,通过前几件案子来看,这个凶手是十分狡猾和有耐心的人,现在闹的满城风雨,估计他是不会出来了。”蒲丰年苦笑着,“走,咱们该吃吃该喝喝,你们明天就要走了,下次见还不知要多久……”

    蒲丰年的笑容很勉强,在他的内心真的很疲惫,也许他是时候休息一下了。

    醉鸭楼,是这个镇子上最好也是最大的饭店,此刻约莫也就是十一点左右,确实并没有多少客人,偶尔几个人进来,也只是选了位置,默默的等人。

    蒲丰年带着我们进来,便有一个年级轻轻的女服务员问我们是否有预定,吃饭的人有几位之类的问题,蒲丰年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预定,同时选了靠窗户的一处角落,那边有个小桌子,即清净又亮堂。

    待我们三人落座,服务员又拿来了菜谱,李先师抢着接了过去,一连点了七八个菜,又要了好几瓶二锅头,我心道这个老家伙不会是要宰蒲丰年一刀吧?

    没想到蒲丰年很大方的说,“没事,尽量点,反正我也平时也不怎么下馆子!”

    李先师顿时乐呵起来,“你赚两个钱也不容易,老夫还是很有节操的,大妹子,饭菜可以慢一点,但是先把酒拿上来吧!”

    服务员一听这老头如此好酒也是笑了,倒挺好看,我打趣蒲丰年,“这镇子上,美女倒是不少啊!”

    没想到蒲丰年不解风情,忧心忡忡的说,“凶手的目标也不少哇!”

    一见蒲丰年又说起了烦恼事,李先师急忙岔开话题,“不谈这些,不谈这些啦,喝酒吧!”

    李先师见六瓶酒一上,当时先开了三瓶,我们自己倒上,谁也不客气,蒲丰年端着酒杯,“敬你们师徒俩,谢谢你们能这么支持我查案,虽然我也没查出来。”

    李先师没推脱,一仰脖子喝了大半杯,那蒲丰年却一口全干掉了,李先师一看,着急的把剩下的酒都喝了,我微微一笑,也不做作。

    蒲丰年倒上了第二杯,“祝你们一路顺风啊!”

    说完蒲丰年就把第二杯给喝了,李先师那老家伙从不嫌别人敬他酒,自然也是要喝,我赶忙说,“老蒲慢点,你这是要求醉啊!”

    蒲丰年抓了抓头发,“那咱们等会菜。”

    其实我们都能看的出来蒲丰年根本没有放下心头的事情,不过现在案子彻底进入了死局,那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情,至于那只鬼,想来对蒲丰年没啥帮助,难不成他还能带一只鬼回去交差?

    这李先师谈了半天扯皮话,不知怎么的,又说道了蒲丰年的运势上,李先师似乎对算命确实有一手,将那蒲丰年的未来说的头头是道,另外嘱咐蒲丰年,“丰年,当初我与你相识,就看出你将来必定飞黄腾达,但是你这人性子太直,就拿这件案子来说,可蹉跎了你不少岁月啊!”

    “老李啊,不是我蒲丰年看不开,三年了,我啥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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