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篇…… (22)
一会来到一间较大的木楼前,高有三层,呈宝塔型,张生对着我笑而不语。
我惊讶的说,“这是你家?这么大!”
张生脸色大窘,“这可不是我家开的。”
我细细一看门楼上挂着的一个大招牌,上面书写了四个大字,“地下人间!”
我再往那第二层上看去,只见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鬼正好爬在倚栏上,手里拿了一块大白手绢,娇声打起了招呼,“张公子,有些时候不见了,上来玩玩啊!”
我擦,这狗日的张生,好的不学,学人家带我逛窑子!
张生看的花了眼,兴高采烈的对我说,“贤弟,时间还早,咱们先去花天酒地一下,好好乐呵乐呵。”
盛情之下我也不好推辞,秋爱婉瞪了我一眼,我立刻道,“张兄,我这河东狮吼还在身边呢,你这不是害兄弟我回去跪搓衣板吗?”
张生一拉我,对秋爱婉说,“弟妹,我和贤弟就是去喝喝酒,绝不干别的,不信你跟着来!”
“好!”秋爱婉同意的非常爽快,把张生给吓了一跳,在张生的古老思想里,再彪悍的女人也要遵循三从四德,这种污秽之地一个女人家怎么肯进来,可惜它看错了现代女性的果敢,尤其对于秋爱婉,那是没什么地方不敢去的。
张生不好意思的对我说,“没想到弟妹这么……这么……看的你这么严!”
我说没事,你玩就好了,我草,还好秋爱婉跟着我,否则到时候张生给我花钱买个罪受,我亏大了!
张生嘿嘿笑了起来,带着我们走了进去,刚一进门就飘过一个纸人给我们引路,张生一看就常流连此地的老手,扔了一锭纸银,“老地方,叫翠翠来。”
但见那纸人和上面画匠做的也没啥太大区别,就是身高似乎拉长了不少,和正常人一样,穿着一件青色的衫子,脸色浓白,从它梳着两根黑辫子看出这是一个玉女,桃粉的嘴唇嘟起来,一张小嘴,“公子请。”
说完这玉女就引着我们两人一鬼上了二楼,中途碰到几只接客的女鬼,用手帕捂着脸,也看不清楚,那长相猜测不错,就是额头上粉底打的太厚,但那浓郁的鬼气我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
据张生说,这二楼有它租的一个包间,这里还有它一个姘头,一会还要给我们引荐一下。
待我们落座,过了一会果真有一个女鬼飘了进来,依旧用手帕捂着脸,返身就把门给合上了,立即扑进张生的怀里,“公子,想死奴家了。”
张生饥渴难耐,又搂又抱,完全不顾及我们的感受,过完了手瘾,张生才对那个叫翠翠的女鬼说,“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好兄弟楚小天,那位是……是我贤弟的老婆秋爱婉。”
那翠翠原先当秋爱婉是新来的姑娘,一听居然是我的老婆,当下好奇的望了过来,我一看,哎呀妈呀,瞎了我的眼睛。
这女鬼虽非青面獠牙,但长什么样我还真看不出来,只见它涂了一脸能扣下一个锅底的粉,嘴唇却鲜艳无比,这也就罢了,非得又要在脸蛋上掸了一圈红色的晕,简直亮爆了,出门一扭头,真能吓死一片人!
也不知这做了鬼眼光就变了还是怎么的,张生偏偏就好这口,要非让我做个评价,只能说身材还好。
这不那翠翠用酥胸顶了顶张生的胳膊,疑惑的看着秋爱婉似乎问了张生什么话,张生听后嘿嘿一笑,答了两句,那翠翠当下又掩嘴笑了起来,估计张生在耻笑我妻管严。
那女鬼了解了个大概,就陪着张生喝起酒来,喝了不少时间,这张生就是没有半分回去的意思,微醉之际,又提出给我与秋爱婉开个房间,今晚就留在这里可好。
我一听就不干了,其实我看着满桌用蜡烛做的菜肴,肚子里也有点饿,张生多玩两天,我怕是真做了饿死鬼得陪它吃蜡烛了。
“张兄,话说你怎么不回家呢?我感觉你有些故意逃避家人的意思。”我忽然想到之前张生曾言它似乎犯了什么错,被家里人赶出来了。
我这无心之话落在张生的耳朵里,原本潇洒的张生立刻脸色一变,“我……我……”
单单说了一个我字,就见张生一抱翠翠,突然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似乎心都要碎了,这还不够,又要加上捶胸顿足才罢休,惹的那翠翠也低声鬼泣,不过是只闻其声不见其泪……
329、棒打河东狮
哇,这又是唱哪出啊!
我和秋爱婉看着张生上演苦情大剧,却不知因为什么,两人你瞧瞧我,我瞪瞪你,只好劝道,“张兄,你倒是给贤弟我说说这是怎么个意思,咋说哭就哭呢?”
张生哭哭啼啼的说,“我不归家完全是因为家中河东狮吼,整日受尽恶气,老婆凶悍,丝毫得不到半点温情,这才从外面买了一个小妾,藏到亲戚家,不想怎么被老婆知道了,提了一把刀就冲到亲戚家里,扬言要把我阉了,还把亲戚家给搅得天翻地覆,我怎么还敢回家,当真是有家不能回啊!”
我大惊,连那翠翠也说,“张府马氏的刁蛮镇中街坊无一不知,连我们姐妹们也为张公子喊冤,实在是太可怜了!”
张生点点头,“若不是我的老父老母给我跪下求情,怕是早就闹的满城风雨了,我怎么在这恶鬼镇上娶了这么一门亲事,现在闹成笑话,我哪有脸面归家,干脆就在这里住下算了!贤弟购置宅子的事情,赶明我差人修书一封,替兄弟你办了就好,只是今晚还要委屈贤弟和弟妹了!”
我一听这哪行,你玩个乐不思蜀,回头饿死了我俩,那宅子我们还不要也不行了!
秋爱婉显然也与我考虑的差不多,柔声细语对张生说,“张公子,你那老婆真的这么凶残?不如让我去和它讲讲道理,大家同时女人,或许还能说通这件事情。”
张生听后吓的一哆嗦,那翠翠到先开了口,“妹妹,使不得啊,使不得!”
我拍案大怒,“有什么使不得的,你若是信兄弟我,咱就回家去,我老婆说能帮你就一定能帮你摆平这事。”
我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大不了咱们再跑路便是了!”
张生估计之前见我们打跑了鬼婆,认为我俩有些手段,又不太自信,“能行?”
我是说话不嫌闪了舌头,狠狠的肯定起来,“能行!”
这能不能行,我也不知道秋爱婉打着什么主意,管它呢。
张生提起它那婆娘,恶气就要把肺也顶炸了,借着酒劲勃然大怒,“那咱们就回去,这口气我也忍不下去了!”
说完一仰脖子,把桌子上的一壶酒给干了,顿时又摇晃了起来,推开翠翠,对我们说,“那就走!”
我们跟着张生刚下楼,就听见楼上翠翠对这鬼妓院大呼起来,“不好啦,张公子要去寻死啦。”
说的张生两腿发软,狠下心来拧着头皮向自己家走去。
路上我悄悄问秋爱婉,“师父,那张生的老婆估计真的很凶,连那妓院里的女人都知道,你真的有办法和它说通情理吗?”
“情理?楚小天你脑子秀逗啦?和鬼还能讲道理?俗话说的好,恶女还得恶人治,我教你一招,等一会去了张生家里,你什么话都别说,直接给那什么马氏一棒槌,这桃花棒专治恶鬼,来了恶鬼镇威力虽然下降不少,正好施展个小惩罚。”
原来是这样,要以暴制暴,可是万一马氏道行太高,我这一棒打在母老虎头上,没打昏它反而激怒了它怎么办?
秋爱婉说,那就只好跑路咯。
我们跟着张生行了不长时间,就来到一座府院门前,我来时观察了,这一路多半是小屋低房,也有两个大宅子,但没有眼前的气派,看来张生家底还真挺厚实的!算是个富二代。
张生走到门前,正要敲门,但此刻估计走了一会酒醒了大半,又怂了,“贤弟……要不咱们回去吧。”
我哪肯后退,快步走到门前,咚咚咚连敲三下,吓的张生就快瘫倒,“贤弟啊……你这是害为兄啊!”
马上那大门就被一个仆人模样的鬼打开了,一见张生,顿时面色大惊,紧张半天说不出话来,不说请它的主子进门,反而是将张生推到门后,生怕里面的人瞧见,“少爷,你怎么的就回来了,少奶奶还在家呢!”
张生一听,二话没说拔腿就跑,被我给拉住了,就闻院子里有人喊,“是谁啊,怎么不进来啊!”
一个约有四十多岁的老大妈,还挺富态,走出了屋子就要看看,那人应该是张生的母亲,张生现在可顾不上它的老娘,我扯都扯不住,它老娘出来一看,也吓的脸颊变色,“儿啊,你怎么回来了?”
张生一推我,“是他把我带回来的,妈你千万别说我回来了。”
我见张生怂包一个,只好出面对那老大妈说,“我是您儿子的朋友,专门陪它回来。”
张生的老娘见自己的儿子这般惊恐,也是心有不忍的样子,“回来就回来吧,你是我的儿子,还能一辈子不回来,大不了咱们一家一起给你媳妇跪地求饶。”
听了张生母亲的这番话,张生又落泪了,但这次终于肯进家门,它的老娘也请我们去了正厅,张生回家就跟做贼似的,在院子里东瞧瞧西看看,一溜烟就跑进厅前拜见老父去了。
张生的老父差不多四十余岁的样子,长的也很富贵,而且面色看起来要比一般的鬼物还要红润一些,可惜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恐是因为这个媳妇没少担惊受怕。
三鬼团聚,先是抱头痛哭一场,同时将我和秋爱婉想要购置房子的事情先提了一提,看来张生还真把这件事情放在心头了,后又说道我夸下海口能帮它驯服悍妻,惊的这俩老鬼也是不敢相信。
张生老夫请我们坐下,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诉说起自己的家门不幸,原来那马氏是张生一家来恶鬼镇之后,张生在街上瞧见人家长的好看,花言巧语后面娶进来的,刚开始还好好的,相处算的上融洽,可这再后来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凡事不顺就就责打下人,摔盆砸碗的,张生老父来劝,竟然和公公要动手,张生大怒,赶过来阻止,没想到马氏提起桌椅板凳就打张生,这马氏死的早,道行就要比张家一家人厉害,没人治得住它,张家从今往后就跟请了一尊鬼佛似的,稍有不顺心意的地方,全家上下不得安宁。
说道这里,张生老父又是老泪纵横。
我与秋爱婉相视一眼,心里好笑,都是张生色心不小,骗了这么一个河东狮回来,现在落的这般田地,却又真的好可怜。
正说着话,我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咆哮,刚才给我们开门的那管家就翻了几个跟头,滚了几滚,被什么人当皮球的踢了过来,刚爬起来就冲我们喊,“哎呀,不好啦,少奶奶拿刀来了,说要阉了少爷。”
张生一听,直接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慌忙躲到我背后,“贤弟救命!”
“你个龟孙,又喊哪个亲戚救你,今天谁求情都不管事,我阉定你了!”我就见那门外进来一个女鬼,确实长的颇有姿色,可发起狠来,一脸的凶恶,恼哼哼的将手中的剪子一指秋爱婉,“你这是又给我娶了一门小妾回来?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骂完秋爱婉又指着我说,“滚开!”
我大怒,张生却拉扯着我浑身发抖,我看张生周身冒出黑气,这不会是要吓的魂飞魄散了吧,气的我甩开它,按秋爱婉先前教我的法子,一语不发,噌的跳到马氏的身前,掏出桃花棒对着马氏的脑门就砸了下去。
因为有了鬼婆的前车之鉴,我生怕这马氏道行太高,随便打一下不管是,便使足了力气,嘭的一声闷响,打的马氏眼冒金花,一仰脸全身颤抖,口里吐着白沫就栽倒在地,昏了……
我们当下一看,都惊了一跳,张生的老父惊道,“不会打死了吧!”
我心里大叫,坏了坏了,给人家媳妇打死了,它们还能跟我干?没想到这一屋子的鬼都拍手称快,居然十分高兴,张生的老娘还说道,太好了,打死了!
不过这鬼要是死了必定消散的无影无踪,可这马氏却没有,没过几分钟双眼一睁,见我还手持大棒,噗嗤一下跑了。
张生一家又害怕的要死,张生一味求我一定要帮帮它,不行多住上两天。
我去,我着急的要买房子,怎么可能答应它,直接就和它说,“你先给我解决一下房子的事情吧,大不了离的近点,有事你招呼我一声就好。”
张生有求于我,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又说现在天黑了,明天一早就去购置的小宅送我。
我心道原来又天黑了……
客套了一番,张生老父让那管家带我们去客房休息,我就和秋爱婉又住到一间屋子里,我又对那鬼管家说,没啥事情别来打扰,房子的事情要快点办,别耽搁了。
鬼管家答应的痛快,然后就走了。
我四下一看,这件客房还像模像样,非常古色古香,有圆桌一张,板凳一套,木床一张,书架两排,还有一个烛灯。
秋爱婉怕被那些鬼看出我们不识白昼,将那烛火点燃了,红烛新房,有点味道。
我高兴的说,“师父,那张生一家待人和善,还给咱们办事,这恶鬼镇也有好鬼啊!”
“白痴!”秋爱婉冷着脸骂了我一句,“若是好鬼怎么可能不入轮回……”
330、五行之道
人有人性、鬼有鬼性,却一明一暗。
何为鬼,不过是人之魂魄而已,所以那鬼若有智慧,也只是受生前影响,心存善念直接转世投胎,心若阴暗只能越来越混。
秋爱婉的意思,这张家鬼现在表面仁慈,一是看在我们能够帮助它们,二是一直被马氏压迫,实在翻不起什么风浪。
我想想又不太确定那张生的算盘了,有些意兴阑珊,秋爱婉将我拉到身边,伸手在我身体上讲解起骨骼的要理,看来又要授课了!
原来这分筋错骨还并非只有一个卸人关节的功效,那只是其中的一个外门功夫而已。
这外门功夫就有分筋、错骨、拿穴等等手法。
可切、可点、可扳、可拿、可封、可闭、可锁、可扣、可缠。
我听了大惊,想要学好外门功夫,非得先学了中医,把人体的所有穴位骨骼都知道不行。
另外还有这内门功夫,主旨为分筋缩肌,错骨归元,考校了精、气、神的锻炼,可天人合一,气在丹田,炼的神奇了竟然能自行骨骼复位、活血化瘀。
这个就要在平时多多锻炼了,好在我平时也捉过些小鬼,修炼了点小本事,这三样确实有些根基。
秋爱婉笑道,“我学的也是道门的本事,这道门又有正一道派和全真道派,我属全真一脉,练的是一颗金丹,修这门功夫刚刚好。”
秋爱婉不住的在我胸前点来点去,要我今晚先熟悉这些穴位和骨骼,忽然摸到我藏在衣服内兜里装的朱雀符,问道,“这是啥?”
我连忙掏出一张朱雀符,“这就是我在船上看到骚灵的黄符,不过听师父说在这阴间不能使用,也就没有拿出来了。”
秋爱婉接过朱雀符看了看,“这是阴阳道的手法,下笔之人挺厉害的嘛?”
“师父,你不是全真道派的吗?怎么?你也会正一道的符篆法术?”
我问完就觉得自己的话似乎小看了秋爱婉,不觉得有些惶恐,秋爱婉到没有怪罪我,反而微微一笑,“我虽然不擅长,可我也没有说我不会啊,曲爷爷那里我还真见过不少次他画道符呢!”
我心里一动,那曲老道我只见过一两面,但也看的出他和秋爱婉的关系不简单,近朱者赤,秋爱婉要说自己对符篆完全没有研究那我也不信。
秋爱婉把这符放在桌子上看了起来,“这道家的画符分为五个部分,画点头符、下主事神、符腹、符胆、符脚,就和一个人一样,我看这阴阳符也有些相似。”
“我国古代关于正统阴阳之术的流传失去不少,现在最强大的诸葛世家之所以能快速崛起,还是去日本阴阳道和密宗取经,这符也演化了不少,我猜朱雀符是那诸葛世家加以改进之后自创的符篆。”
秋爱婉用手点在朱雀符上三分处,“你看这主事符神,下笔如神,勾勒的可像火鸟?顾名思义,我看是朱雀神将,所料不错,这一套自创的符怕是符神都用了那安倍藤兰口中的十二月神来代替了。”
秋爱婉细细的指尖一划,又往下移了三分,“这一笔,正是画符之人的符胆,集中了画符之人的精华,充斥着此人的灵魂之力,灵与不灵全看这一笔了!”
秋爱婉又猜测道,“楚小天,你要是精神力足够强大,照葫芦画瓢估计也能成!”
“是吗?要是我画一个王八上去,岂不是改成了玄武符?画一个大老虎,那就是白虎符咯?”
我突发奇想,惹的秋爱婉咯咯笑,“那也没这么简单,我不知诸葛世家的手法,但这画符讲究还是蛮多的,以后我倒是可以给你讲讲,不过你说这道符在阴间不能用,恐怕是错了!”
“为什么?”我立即出声问道。
秋爱婉便答我,“首先,阴阳之术的要理在于五行,五行有阴阳,阴阳合一气,一气生成天地万物,道符之所以不能在此使用,那是因为主事神不能降临鬼界,可你这十二月神所主的应该不是代表神将,而是一种能力!”
“朱雀五行属火,在五行之内,这鬼界也有五行,所以在我看来,朱雀代表着的是一种力量的加持!你当是能用!”
我听了暗暗心惊,原来一张符中还有这么多讲究。
秋爱婉干脆将我的疑惑全部解开,“要知这五行存于天地,想要使用这种力量,那就必须熟知五行相生相克相乘相侮的道理!”
我去,我数学老师当年是体育老师带班,生克之理还好说,这怎么又跑出加减乘数来了,我书读的少,别骗我啊!
秋爱婉知道我不知道,叹气教育我,“楚小天,我知道你白痴,但是没想到你这么白痴!”
“生寓意为生养,我生为母,生我为子,如火生土,火为母土为子。克为战胜之意,克我者是所不胜,我克者是所胜,又如水克火,水战胜火为所胜,火被克为所不胜!”
秋爱婉话锋更严厉了一些,“相生相克密不可分,这五行二字需依次相生、依次相克,无限循环才能奏效,你要是搞错一个环节,那这黄符就不管用了。”
“那相乘相侮呢?这个我也不了解!”既然被秋爱婉看出了我的白痴,干脆我也不隐瞒了。
秋爱婉掩着嘴巴笑起来,小指勾出兰花,竟然多了几分小女儿状,“相乘相侮其实是相生相克的变异,寓意发生了不正常的现象。”
“打个比方,还讲水克火,水过于强势,克火太多,就造成了水克火一行失衡,称之为火乘水,或者水的力量本不过分,可惜火之力太弱,也可造成一行失衡,称之为火虚水乘。”
“你若能理解这些,相侮之意也差不太多,以刚才的比方说,水本克火,结果火的力量大过水,那就是对水相侮,也可能是水之力低于正常,造不成相克之理,反被克制,便是水虚火侮。”
秋爱婉说的我头大无比,生生克克一环一扣,貌似简单,却太难把持,听的我急忙喊停,“师父,还是别讲了,你再讲下去,我怕我没学会,真变白痴了!”
这一句话把秋爱婉给气的变了脸色,“我恨不得一日之间把我所有会的东西都教给你,可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骂的我脸色大窘,急忙劝起来,“师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一口也吃不成大胖子,徒弟我今后加倍努力就是。”
秋爱婉这才脸色好转了一点,可我心里却奇怪秋爱婉怎么忽然之间对我这么好,要说我们之间的那点交情,可真不至于如此吧!
秋爱婉叫我收了朱雀符,自己返身去床上睡了,过了一小会,又叫我,“楚小天,你还不上来睡觉,难道是等那些鬼起疑吗?”
我迟疑了半天老脸又红,这屋子里的小床可真是一张小床啊,我要上去那就连翻个身都有可能压到秋爱婉身上,岂不是让我白占便宜么?
但这要是不睡,也说不过去,心里狠了一狠,将桌上蜡烛吹灭,这就要上床了!
走到秋爱婉身边,只见秋爱婉向里面挪动了一点,就碰到了墙壁,我向床上一坐,手不经意间碰到秋爱婉的小指,一股冰凉,反倒是我脸红了起来,可惜死活也不好意思躺下去了。
虽然我看不到秋爱婉脸上的样子,怕也是与我一样羞红了脸吧,再想到我们装的是一对小夫妻,这四周的空气也多了一点特殊的意味。
正要鼓起勇气,忽听外面有鬼敲门,“楚恩人,你在睡觉吗?”
这一下可解了我的尴尬,不过这么一小会鬼的时间里天就亮了吗?
我连忙应了一声,“什么事啊!”
听那声音,是张生的老父,说话之间还颇为急促,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给它打开门,就看见张生老父先向我告罪道,“楚公子啊,这么晚来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真是有不能不来找你的理由。我那儿子……”
张生老夫一咬牙,唉了一声,“我那儿子回房睡觉,结果被它老婆毒打了一顿,用绳子拴到茅房里反省去啦!”
我去,这马氏还真是残暴,居然不思悔改还把张生当畜生一样拴在了厕所,倒是这鬼宅里还有厕所也是让我奇了,但死人一般向往活人的世界,按照活人宅院布置也是正常。
“楚公子,你可要救救我的儿子啊!”张生的老父声泪俱下,凄苦无比。
我从身后摸出桃花棒,心里想着故技重施就好,一挥手,“走,先把你儿子救出来!”
我这一出门,秋爱婉就又跟在了身后。
我们“夫妻俩”在张生老父的带领下,来到后院的一个厕所前,张生老父就叫道,“儿子啊,我给你请来救命恩人来了。”
厕所里的张生当时就哇哇大哭,“贤弟,快来救救我。”
我一怒,走进厕所,只见那张生脖子里还真的拴着一根麻绳,另一头拴在柱子上,现在张生以四肢跪在地上,见了我的面,一脸苦相,我瞧那张生的待遇还真就像个畜生一样……
331、善恶入念
张生见我过去解开它拴在脖子上的绳子,当下脸色大变,我去扶它两次,可那张生不敢起来,第三次才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和我出去,见了父亲又是抱头痛哭,张生老夫只好求我快去再锤那马氏一棒,最好能直接将它打死更好!
我听了这话就有点不舒服,好歹也是你的儿媳,怎么一张口就求外人打死它呢?
不过对于这鬼物性子的阴狠,我这两日多有见识,也懒的理它们父子,在张生老父的指引下,我们来到那张生与马氏住的房子后,张生又不敢上前了,只是伸手从我腋下轻轻推开了屋门,一见马氏正坐在椅子上,虎眼一瞪,张生就吓的瘫倒在地。
那马氏一见是我,先是愣了一下,啪一拍桌子,就站起来了,恶狠狠的说,“你来干什么,赶紧给我滚!”
我一挥桃花棒,一句话都不说就向马氏走去,这棒子现在感觉还挺趁手。
马氏一见我那棒子,顿时吓的两股颤颤,啊的大叫一声,就求饶道,“我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
我一看马氏服了软,这棒子也就不打了,大吼一声,“可恶的马氏,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把张生拴到厕所了?”
马氏急忙答道,“不敢了。”
“那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张家上下?”
“不敢了!呜呜,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为了验证真假,对张生说道,“听到了吧,你老婆已经知错了,你刚才怎么被打的你就去打两下,我看看你老婆可敢还手?”
张生听后哪敢动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马氏,又瞧向了我,我小声说道,“你现在不去试试你老婆到底听不听话,一会我走了你可别后悔啊!”
张生听了我的话,这才肯慢慢的走到马氏身边,照着马氏的脑袋就是一拍,初时看起来还有一丝气势,可是手落了一半,就快要变成抚摸,嘴里还懦弱的念叨了一句,“你可别还手啊!”
那马氏肯服软也是因为眼前我有大棒,现在被这张生来打就不乐意了,加上张生一脸的胆小样子,立刻火冒三丈,伸手将床头的剪子捉了过来,也不再跪,跳起来就要去刺张生的皮肉,“好哇,居然骑到老娘的头上了,看我今天不把你先戳十几个大洞再说!”
马氏下手之快,张生躲闪不及,当下就在小腹上给挨了一剪子,剪子尖扎了进去登时冒出一丝黑气,痛的张生哇哇大叫,待那马氏将剪子拔出来,又要再刺,张生已经吓的瘫倒在地,向后边爬边喊,“我不敢了饶了我吧!”
马氏平时蛮狠惯了,才不肯听,今天不把刚才的话实现了,绝不罢休。
我看这马氏野性难驯,一步挡在张生身前,马氏收手不及,一剪子就要刺进我的腰间,我没想到这马氏如此恶毒,当下侧身一闪,那剪子就擦着我手背给划过去了,我气的一把推开马氏,手里的棒子这就又要往马氏的脑袋上招呼。
马氏一见棒子,呼的一下又跪下了,“饶命啊,千万别打我了!”
马氏也真个聪明,怕吃眼前亏,不顾脸面就向我求饶,我狠狠的瞪了马氏一眼,吓的马氏哆哆嗦嗦,不住的盯着我的棒子。
我心想,这马氏怕的应该也不是我,而是这根桃花棒,总不能我一走它就把气撒在张生头上,回头还得把我叫回来吧,索性我干脆做个顺水人情把棒子送了张生算了,反正这桃花棒在阴间也是鸡肋。
有了这些想法,我就对张生说道,“张兄,我现在将这棒子送给你,你那老婆要是不听话,你就用这根棒子打它,给,现在你就先试试!”
张生一听就又变的眉开眼笑,“真的吗?多谢楚贤弟了!”
我微微一笑,就将桃花棒递给张生,张生含笑去接,忽然盯着我的棒子发起了愣来,我一看,刚才躲闪马氏那一剪子时一不小心被那剪刀给蹭了一下,只是略微擦破了一点皮肉,也就是大约两三厘米的伤口,微微有点血迹,也不明显。
我随手一抹,那点血就被我擦的无影无踪,“拿着啊!”
张生双手一接,差点把那桃花棒给扔掉,“哎呀,好扎手!”
“这棒子要不扎手,能镇的住你那恶妻吗?”
我反笑了张生一句,听的张生不住点头称是。
张生得了这一利器,又小心翼翼的走到它那老婆身边,我见那马氏现在目光已经不再我身上了,而是全看着张生手中的桃花棒上,紧张的骂道,“你要干甚,还不给老娘滚远点?”
“娘子莫怕,我只是打你一下,好让我这兄弟放心。”说完,张生就小心的用棒子向马氏的头上砸了一下,痛的马氏向后直窜,嘴里呜呜呜的鬼叫起来,那声音鬼音很重,透着浓浓的戾气。
张生看着棒子的威力不小,高兴的哈哈大笑,追了上去,对着马氏又来了一下,这一下分明要比之前更加用力,打的马氏倒在地上,想要哀求张生停手。
张生怒笑,“好你个贼婆娘,整日欺辱我,今天可要给你尝尝我的厉害!”
张生提起大棒,劈头盖脸的就向马氏砸了下去,打的好不痛快,分明就是怀着报仇的心思来打的,顿时就打的马氏全身大冒黑气,哀嚎不已,一会打的解气了,才一踩马氏的胸口,骂道,“今天我没打的你魂飞魄散已经是我对你的仁慈了,如果再敢对我指手画脚,我就不会这么客气!”
马氏一边啼哭一边答道,“相公不敢了,奴家再也不敢了!”
“谅你也不敢了!”张生牛气冲天,提着桃花棒就走到了它那老父的面前,说道,“爹,咱们可得把楚老弟给的狼牙棒藏好了,莫要让那臭女人找到,它要再敢犯浪,我非揍死它不可。”
张生老父见我送的棒子似乎是一宝物,高兴的合不拢嘴,和张生捧着棒子就出去藏东西。
张生还不忘回头对我和秋爱婉说了一声,“楚老弟,多谢你的法宝相赠,宅子的事情明天一早就去办,我现在要去亲戚家接我那小妾回来,哈哈,就不找你喝酒了,我先去办事!”
说完这父子俩叽叽喳喳的就走了,我听了这话不知该哭该笑,这张生还真是色急啊,这就要去接那小妾,我看了一眼可怜的马氏,一个鬼正坐在地上哭呢,这鬼就是如此,都是行的霸道之事,谁强谁就欺压谁,估计以后马氏也讨不得好。
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还是等天亮张生把宅子的事情搞定了,就和秋爱婉就回到上面去吧。
秋爱婉拉着我又回去了。
刚回了屋子,我就觉得被马氏用剪刀不小心划破的地方有些麻痒,伤口里面似乎有一只蚂蚁一般,实在不舒服,便抬起手来看了看,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时候秋爱婉又冷冰冰的叫我上床睡觉,我就走了过去,刚往床上一坐,又觉得手背发痒,仔细一看,那伤口已经由原来的三两厘米长合为一厘米多点的伤口,也要比之前更细,想不到这一会功夫,小伤就要自动愈合了,怕是托了窦家精血的福!
但这痒却十分难以忍受,急的我用嘴去吸,噗嗤一声,声音还挺大,秋爱婉惊讶的问我,“楚小天,你多大人了,怎么舔自己的爪子去了!”
我不好意思的说,“刚才被那马氏给用剪刀戳了一下,伤口有点痒,忍不住。”
秋爱婉听了我这话,一把拉过我的手来,也不嫌弃我的口水,细细的向我的伤口瞧去,只见手背上还有一条直直的小缝,便用两指按到左右,微微使力一扯,痛的我呲牙咧嘴,连忙把手一抽,有点小生气,“你干什么!”
“刚才流血了?”
对于秋爱婉的这个问题我也没有否认,点点头,“一点,没什么大事,但你也不能扯啊,好疼的!”
秋爱婉一下就从床上蹦了下来,拉着我就要出门,“快走!”
我说哪里去,秋爱婉急道,“回阳间!”
秋爱婉的话让我心里奇怪,怎么那宅子不要了?着急的回去干吗?
秋爱婉拉着我走到门前,从门缝中向外看了看,回头就对我嘘了一声,“你刚才怎么不早告诉我,现在它们布下了埋伏,再想出去可真是麻烦了!”
埋伏?我顺着门缝向外面看去,似乎真的有黑影藏在墙头上,只是不知为何突然会如此!
秋爱婉道,“刚才不知你注意到没有,那张生看的你眼神!”
“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太正常了,那张生接过你手中桃花棒时一定能闻到血腥味,那是活人的味道,离的那么近只要是鬼都能发觉,可是为什么张生当时连问上一问都没有呢?”
我想想也是,“张生有意帮我隐瞒?”
我说完就想咬下自己的舌头,帮我隐瞒现在外面怎么会有人看守,这么说那张生当时不揭穿我,只是想和它老父溜出去准备时刻对我下手咯……
“看透一件事情很简单,从开始你把它看的太好,那这件事情一直都会被蒙在鼓里,如果你恶意的去想……”
秋爱婉顿了顿,“那就能识破本质了……”
332、刀锋过境
我懊恼的要死,明明时刻小心了,怎么还是露出了马脚,现在给人布下天罗地网,还能好的了?
秋爱婉劝我,“也许事情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糟糕!”
我心道,还能再怎么糟糕啊!等那些恶鬼冲进来把你我扑在地上撕咬成肉块才算糟糕吗?
“小天,它们当时没有拆穿你,不是怕你跑了,你想你是一个活人,而你我身上的肉是恶鬼镇最稀缺的美味,只要把你追到街上吼一声,四面八方涌来的鬼瞬间就能把你撕成碎片,你能跑得了吗?”
我细细分析一下,恶意的换位思考后,“师父,你是说它们故意蒙蔽我们,只是要等入夜潜进来把咱俩都杀了吃肉?”
“聪明,果然在这阴间待了些时候脑袋灵光多了!”
秋爱婉难得夸了我一句,但我心情没有半分好转,扭头就对秋爱婉说道,“师父,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扯掉铃铛,打开生死门,回阳间吧!”
“不行,便是死在恶鬼镇也不能在这镇上打开生死门,否则放出一只老鬼到了人间,那就铸下大错了!”
秋爱婉咬牙切齿的说,“现在咱们只有拼一拼,出去把这宅子里的鬼全部屠尽,然后悄悄出了恶鬼镇,再做打算了!”
秋爱婉又问我,“这样你会恨我吗?”
“如果是为了人间幸福,我不会恨你!”
听了我的大义之言,秋爱婉一拉我手,“楚小天,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的话!”
秋爱婉说的很语重心长,让我全身一震,两人商量了一下,由我把那鬼先引出来,然后秋爱婉和我一起合力将其斩杀。
我便推开门,走到院子里,假装寻找厕所。
等我一出去,抬头向院墙上一看,那负责监视我们的鬼正露着半个脑袋,阴森森的眼神不住的打量着我。
在鬼的世界里,现在正是黑天半夜,这般藏着我应是看不见它,可它却没想到,对于我来说,眼前的世界只是一片混沌,并无白昼之说,反而看的更加真切。
我也不做作,向那墙上一瞧,就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躲在墙上!”
惊的那鬼立刻跳下去,从墙后绕了出来,“楚公子,我是这张府巡夜的家丁,只是看着墙头上有一处砖瓦松动,怕砸到您,就上来修补一下,没想到被您发现了!”
我自然不拆穿它,只是着急的问道,“正好,我要去方便一下,你速速带路!”
我还真当自己是座上宾,发号起了施令,那鬼家丁一听,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一摆手,“请!”
说完就在前带路,等它一扭头的时候,秋爱婉就猫着腰偷偷出来了,我瞬间向前一步,贴着那鬼的后背,伸手就捂住了它的嘴巴。
这鬼还未反应过来,我一捏下颚,咔的一声就给它卸下来了,这鬼顿时只能呜呜的叫唤,但是声音不大。
此鬼见我已经对它出手,凶性大起,一爪就掏向我的心窝,秋爱婉早就跑了过来,我俩一人一边,咔咔两声先把它的左右臂给卸掉。
这一下此鬼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我还没等它使出法术幻化形态,一阴钱贴中额头,也顾不上阴盛阳衰的危险,将它直接就炼化了,这只鬼的道行尚浅,恐怕就是张生口中所说给它们家来打长工的新鬼吧。
我俩出手灭鬼的速度奇快,连我自己都想不到,秋爱婉拍拍我的肩膀,“可以啊小天,手法很干净!”
我犯了老毛病,得意的嘿嘿笑了起来,秋爱婉又难得打趣,笑骂了我一句,“真傻!”
我俩悄悄向张生的屋子摸了过去,因为我们俩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张生一家斩尽杀绝,否则跑了一半被人家追出来拆穿底细,怕是插翅难飞了!
我心里生气,好你个张生,我好心帮你,你居然要害我!
这去张生屋子的路也熟悉,一会功夫就过去了,我见张生的屋子屋门紧闭,就先过去推开窗户缝,只见这屋子里没有点蜡烛,床上也什么都没有,连那马氏都不见了!
这下可奇了,鬼都哪去了?
秋爱婉一拍我,沉声道,“如果不在,就去前厅看看,或许都会在那里!”
我们又往前厅的方向潜了过去,这宅子分为两部分,我们刚才摸过来的是这些鬼居住生活的地方,再往前面走就是前厅待客之用,不过中间还夹了一间厨房、洗衣服之类的地方。
正要通过此处,就看见那边有一只鬼飘动,我与秋爱婉同时猫腰伏下,还好对于那些鬼是黑夜,并没发现我们。
我瞧见那鬼不正是这鬼管家吗?
此刻的鬼管家已经凶相毕露,化为了鬼型,在这阴间我所见的鬼,一旦显露真相,无外乎就是一脸死皮,如同被抽干了腐肉,十分蜡黄,嘴中却是尖利的牙齿,因为脸皮松弛,都遮不住了。
鬼管家在院子里飘了一会,就进了厨房,我和秋爱婉这才潜行过去,藏在厨房的墙角处,那厨房里似乎有鬼在干活,传来咕噜噜沸水煮开的声音,那窗户还开了半扇,正好我偷偷看了进去。
我从东边瞧过去,只见这厨房不是很大,最西边的墙下有一个大灶台,而房正中摆着一张大桌子,上面全是红色的蜡水,桌子再上,又有一只被蜡凝固了的红色蜡猪,看来张家的饮食还是挺讲究的。
我见那屋中居然有三只鬼,分别是鬼管家,还有一个特别肥胖的中年女鬼,腰间系了一条白色却沾有少许红蜡的围裙。
这个女鬼的体型可真个大,双足站在地上就和针尖一样,但不是说那两对大脚真和针尖大小,完全是因为从小腿开始就越来越粗,等到了腰间,那宽用井口来比喻也不为过,挺着大肚子正在烧水呢,过了腰间向上越来越细,但那也是和腰相比来说,正如同两只陀螺对在一起。
在那肥胖女鬼的围裙下,还有一个和猴子似得男鬼正蹲在地上向灶台的火炉里面扔燃烧之物,那火烧的倒是很旺,女鬼抱怨着,“老爷要吃那两个活人,去把他们直接撕成肉块吃了便是,非要生炉烧水烹煮干嘛?”
鬼管家就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活着的时候就跟在老爷身边,那时候咱们张家就喜欢将买来的婢女解肢吃掉,这吃人,为的就是一口香,你要是生吃只有血腥味,岂不是暴敛天物?自然要用沸水烹煮才好,我有幸吃过,果真不错!”
鬼管家说的嘴角不住的滴下口水,也不去擦拭,仍由流在衣衫上。
其余二鬼也是听的不住巴扎嘴巴,那瘦鬼听的起劲,“我活着的时候没吃过,死了之后又吃不着,不知道老爷会不会赏几根棒骨舔舔也好啊!”
鬼管家喉咙里发出呵呵的声音,“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等一会把他们都宰了,还得下这锅里,当然还是由咱们动手烹饪,你便是不能美美的吃上一顿,也能偷吃一块肉吧,或者喝两口人肉汤也是极为幸运的吧。”
“你们想想,那男的一般皮糙肉厚,可是他身边还带了个美娇娘,那女人肉的味道,呵呵,又嫩又细,你用刀由上而下去划开那皮肤,都不用使劲,沉刀自然就扎出一个漩涡,只要你手抖那么一抖,血就流出来啦。不过这般好的东西,想来也没咱们的份,你记得回头把那男人的肉切一块给我挂在屋后晾成肉干,我下酒喝!”
擦,特妈的,居然要把我晾成肉干下酒,看我一会不先把你给打散了!
我与秋爱婉对视一眼,只见秋爱婉对着我偷笑,气的我把仇恨都转移到了那鬼管家身上,但这屋中有三只鬼,我们只有两个人,贸然冲进去,一下不能收拾掉它们,惹来其它的恶鬼就不好了!
正一筹莫展之际,我见那鬼管家一踢胖女鬼裙下的瘦鬼,“还不快去磨刀,我去看看那小子有没有偷懒,要是这俩人跑了可不好啊!”
瘦鬼点头哈腰的就从墙上取下一把长约三寸的尖刀,放在一块大磨石上滋滋的磨了起来,还不停的向身后的鬼管家媚笑,“您放心吧。”
鬼管家哼了一声,转头就要出来,我和秋爱婉立刻躲了起来,见那鬼管家向远处飘去,秋爱婉就一拍我肩头,拉着我尾随了过去,真是天助我也。
不过这鬼管家说自己是和张生它们一家一起死下来的,恐怕就有点道行了,我只觉得院刮过一阵阴风,鬼管家摸了摸头上的毡帽,“他娘的,哪来的邪风。”
话还未落,秋爱婉已经奔了过去,手中亮出长刀对着鬼管家的脖子就砍了出去,她快步闪电,刀如惊雷,这一刀、只需一刀绝不留下半分隐患。
刀锋过境,寸草不生。
就差那一丝丝的距离,突然鬼管家呼的一声也向前快了一步,猛然翻过身来就飘的离地三尺,一张死人脸就像刚刚从棺材里钻出来一样,这就扑向了秋爱婉。
秋爱婉淬不及防……
333、斩尽恶灵
鬼管家呼的一声就像热气球一样飘了起来,咧开大嘴狠狠的向秋爱婉咬了下去,秋爱婉淬不及防,这再收刀去挡已经来不及了。
要是被鬼咬上一口,秋爱婉的鲜血甜味当时就会引来镇中无数恶鬼,到时候这些鬼就是伸着脑袋任由我们杀,也是杀不完的。
秋爱婉也想到这些,所以急的忙向后撤了一步,可却见鬼管家噗通一声就脑袋着地给她趴下了,秋爱婉定睛一瞧,原来是我急中生智,一把拽住鬼管家的双腿,给它从半空中扯了下来,一招得手,当然不能任这只鬼再如何如何,我猛的向前一跳,直接用身体压住了鬼管家,不待它呼叫,一伸手掐住它的颚骨,咔的一声先卸掉了这家伙的下巴。
鬼管家不能喊同伴,怒的一甩身子,想不到这家伙的力气还真是力大无比,我就被它甩的骨碌到一边,还没停下,一道阴风袭来,那鬼管家凶狠的要命,一只如同铁爪一般的鬼手已经直接抓向我的心口。
吓的我双手一捉,捉在那鬼管家的手腕处,使出卸腕的本事,使尽力气先解了燃眉之急,然后顺势双腿一翻,两条腿已经夹住了这条手臂,分筋错骨的搏击之术里亦有缠字口诀,我这双腿瞬间就将这一条手臂缠的死死的,同时用力一压,同时也把鬼管家给限制在地上起不来了。
鬼管家还要反抗,秋爱婉已经手起刀落,一下砍了鬼管家的脑袋。
骨碌骨碌……
鬼管家的头颅与脖颈分别冒着黑气倒在地上,我只觉得我手中的手腕一轻,也化成烟雾消失了!
见那鬼管家这么轻易就给我们干死了,高兴的我又对秋爱婉露出了傻笑,得意洋洋。
秋爱婉一把拉起我来,“楚小天,你学的还挺快嘛,这缠字的手法我只是给你说了说,你也能初步运用了!”
“名师出高徒,师父教导有方,估计能有个二三十年,我也能独自行走天下了!”我乐的差点笑出声来,连忙用手一捂。
秋爱婉眉头一皱,“那可不行,二三十年太久了,不过眼下还是先去厨房把那两只鬼杀了才好!”
说完之后,秋爱婉忽然对我笑了笑,“不管咋样,你刚才那一手值得夸一夸!”
哇,居然能得到秋爱婉的称赞,我也觉得自己真不简单了!
秋爱婉带着我又往厨房的那边潜行了过去,还小声的说道,“这分筋错骨的手法里还有封、闭两门功夫最难练,回头我还得带你学习一下,一会那肥胖的女鬼就交给你了,不过……”
秋爱婉话落,突然回手一抓我的手腕,整个身体就贴了过来,我惊了一跳,一边抽手一边小声急问,“你要做什么?”
我这一抽臂,就觉得秋爱婉两手如同两条不安分的小蛇一般缠了上来,我是怎么都甩不开,干脆用另一手来推,没想到秋爱婉引着我这一臂迎着我另一条胳膊就碰了过来,一旦碰上,我与秋爱婉的四条胳膊就缠绕在了一起,从中交错,当真是分不开了,“这就是缠!”
秋爱婉一推我的双臂,两手分别一拉一捉,我的双臂就和打了个结一样,怎么也挣脱不掉,“这就是锁。”
我被她不声不响就摆了一道,气的我一脚踢了起来,却觉正好我这一脚又被秋爱婉伸来一脚给绊住了,秋爱婉运气一沉,我这腿就咯的响了一声,她的那条腿就好像一把大锁,把我那足给锁了似得。
秋爱婉一捉我手,“这一招可卸你手腕。”
又腾出一手瞬间抓在我的肩头,“可板可卸。”
随后她足下一欠,我身子就歪了一点,却觉得抓在我肩头的手传来大力,轻轻一扯,我腾空而起,啪……摔在了地上,“这是沾衣十八跌的手法,其实和拿字诀密不可分,你和我演练了一遍,一会你可以将这一手对付那女鬼!”
我摔了个狗吃屎,心里暗骂,这哪是演练啊,这明明就是趁我出其不备,打我脸啊!
不过刚才那一招我居然记下来了!
我很生气,所以没说话,跟着秋爱婉继续潜向厨房……
没几分钟我俩又回到了厨房附近,一左一右藏到了门边,悄悄窥视其中,那肥胖的女鬼一手叉腰,一手摇动着勺子在搅锅中沸水,还在训斥那瘦鬼好好磨刀,当下瘦鬼手中三寸尖刀发出呼呼之音,那只瘦鬼细细打量着刀锋,脸上还现出怪异的微笑,忽的将那刀举在眼前,伸指在刀上摩挲着,眼中全是贪婪,仿若已经看见我们躺在砧板上,就要任由它随意切割,想的大冒口水。
这一幕落在那女鬼眼中,惹的它呵呵呵的狂笑不已。
秋爱婉对我使了个眼色,“上!”
我立刻跃了进去,也不知是警匪片看多了还是怎么的,大叫了一声,“不许动!”
这两鬼顿时给我这一叫,引的转头看向了我,我心里暗骂自己一声,我和它们费什么话啊,难不成它们还能双手抱头束手就擒?这一念之间,秋爱婉已经从我身后窜了过去,一刀就砍向那瘦鬼。
瘦鬼不惊反喜,脸色一变,迅速枯萎下去,露出一脸尖尖的牙齿,“啊哈,生怕你们逃了,没想到自寻死路来了!”
秋爱婉也不多说,砍刀一斩,叮叮当当的交起手来。
我这才回头看向那肥胖的婆娘鬼,只见这只鬼早就怒容满面的瞪着我,眼中全是凶光,两手一拍,肥掌之内发出厚重的拍击声,那鬼掌上的肥肉还抖了一抖,看的我一哆嗦,已经见它扑了过来,“我的对手竟然是这么瘦的一个小鸡仔,看我不撕了你!”我去,这家伙不会是想来一出手撕活人的大戏吧。
我也不废话,一执阴钱也扑了过去,我看这鬼我用搏击的手法是对付不了了,还是别逞强的好!
我一步冲了过去,阴钱就向抓来的鬼手上烙了下去,可能那鬼早就对人肉的渴望达到了一种疯狂的程度,也不躲闪,就要抓我肩头。
我阴钱只有一枚,惊慌之下狠狠的烙在那鬼的右掌上,当时就烫的这鬼疯狂甩起了那只手,可另外一只手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一下就把我提在了半空中,这一下烙的狠了,痛的它直甩手,就连上了抓着我的这手一起甩动了起来。
真是把我甩的头昏脑晕,我没着力点,忽然运起刚才秋爱婉教我的缠字法,双手一盘它粗壮的胳膊,两脚一夹它那粗腰,哎我去,那腰太特么的粗了,差点把我滑下去,不过我也勉强缠到了它的身上,那鬼见我还要反抗,立刻发了狠,一掌就要来捏碎我的脑袋,我又运上锁字诀,双腿双手同时用力一拉自己的身子,身体就爬到了那鬼的背上,反手一箍,居然将那鬼的一臂给反手拉了回来。
连缠带锁的算是勉强化险为夷,现在我在它背上,它又这般肥胖,这就不好抓我了,我趁着这功夫,一阴钱就烙在了它的额头上,嘶的一声,此鬼呜呜大叫,眼珠一转,后退着就往那灶台上退去。
我心想这家伙是想干嘛,却觉得背后一团热气,一看,那锅里的水翻滚出朵朵浪花来,这可是要把我活煮了?
果然这庞然大物般的女鬼仰面就向这锅里跳去,分明就想把我按进沸水里!不过这算盘打的不错,我既然能识破怎么会上当,就在它起跳的时候,我一踩灶台一角,已经从它背上跳了下去。
这一下,那肥鬼就自己把自己给摔进了锅里,烫的哇哇大叫。
鬼物不过是以气化形,并无实质,所以也砸不破那口大锅,可这家伙的身子却卡到锅里了,好像一个仰面朝天的王八,被我一锅盖给盖了进去,压的它呜呜的声音也传不出来了!
我只觉得这锅盖不住的向上要飞走,应该是那鬼在推这锅盖吧,我还看见那沸水不住的冒出来,屋子里很快就变成了蒸拿房。
一旁秋爱婉的梅花刀法出神入化,已经干掉了同样持刀的恶鬼,就要过来帮我!
我心中大喜,忽然那锅盖不在挣扎,我心想这鬼怕是给煮死了吧。
正想把锅盖拿开,却觉得这锅盖上突然又传来无比大力,将我连同锅盖一起击到了天上,我一落地,背上就被一只小手轻轻一拽,向后退了两步,将那大力给卸掉了。
嘭的一声巨响,肥胖的鬼婆子背着一口大锅就跳起来了,刚才被那一煮,现在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是偌大的水泡,半蹲在地张牙舞爪,冒着尸水向我们挪了过来,大锅之上还冒着热气。
秋爱婉一个扫堂腿就将此鬼给撂倒,我又想去按着它,刚一扑到锅上,立刻又跳了起来,妈呀,烫死我了!
这鬼像王八一样爬在地上,可惜偏偏不能把脑袋也藏进锅中,这便被秋爱婉轻而易举的斩了首,秋爱婉才关切的问我,“楚小天,你没事吧!”
我去,这还能没事么?手都烫红了。
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院子里有一只鬼骂道,“你们这帮奴才,干点活也咋咋呼呼的,小心被那俩个活人听到!”
原来是张生的老娘听见了声音,过来训斥来了……
334、再回阳间
张生老娘的突然驾到让我和秋爱婉同时一愣,两人又藏在了门边,只等这张生老娘进来,一刀砍了,也不费什么吹灰之力。
可那张生老娘走到门边,见这厨房内到处乱七八糟,大锅从灶台上滚下来、尖刀也在地上扔着,立刻起疑,我就见那门前张生老娘的双脚一转,居然没有进来,秋爱婉知道这一只鬼是要回去叫同伴了,当下一个箭步窜出去,手中的长刀唰的一声斩了过去,又快又狠,将那张生老娘的头颅砍出三尺外,这鬼也就魂飞魄散了。
我见张生老娘解决的倒是痛快,也跟了出来,秋爱婉急忙对我说,“快去斩了剩下的鬼,否则他们见这鬼有来无回,必定起疑!”
我当下和秋爱婉快步向那前厅跑去,待近了,就听那屋子里有鬼在说话,我和秋爱婉便竖着耳朵听起来,也想知道其中到底有几只鬼。
里面一个声音分明是张生的,“怎么母亲去了这么久还未返回,不会是管家已经把事办妥,它们急着吃肉了去吧!”
我暗怒这张生好可恶,果然是它将我拆穿不假,还算计了我的肉身。
又听张生的老父悠闲自得道,“不会,若是真的煮出锅来,怎么可能闻不到肉香味,一会咱们还需将那厨房四周密封严实才好!”
张生哈哈大笑,就闻另一女声,“相公足智多谋,给咱们一家带来这么可口的美味,奴家也是因祸得福了,这人肉也有一二百年没吃过了!”
三鬼同时大笑,那张生分明就没去接它的小妾,不过是在屋中等着夜宵入口而已。
听到这里,我已经按耐不住怒火,用眼神去征求一下秋爱婉的意思,只见秋爱婉也对我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当下我一脚将那门踹了开,愤然走进去。
张生大惊,连忙对我说,“楚贤弟怎么深夜不休息?有闲情逸致来这前院转转啊!”
我心道,好你个张生,现在还给我装蒜,不过这不正是鬼性的特点吗?既然你们都爱玩这套,我不如也来个将计就计。
“张兄,我是忽然想到关于我赠给你的那宝贝还搭配着有另外一物没有给你,你要是不把这件东西和那棒子放在一起,过些时候就不灵验了!”
我微微一笑,张生果然上当,“是吗?”
我点点头,将阴钱递给张生,张生虽然能感觉到其中的阴戾,但贪宝心切,不疑有他,伸手就去接阴钱,这阴钱是什么东西,那是克制恶鬼的制胜法宝,经过这阴间几日炼化的恶鬼,早就威力更甚了,张生一接当时就跟拿了火炭似得,烙的它掌心中一个大黑点,我笑道,“张兄,这件宝贝威力怎么样啊?”
张生大怒,脸色瞬间变成了那恶鬼的样子,“你……”
我想这家伙对我刚才冒然闯进来之举也多了不少疑心吧!
我也不怕它那副渗人的样子,一抓它的鬼爪,皮笑肉不笑的说,“老兄别急着变脸,我这宝贝还有另外的功用,还没给你见识呢!”
说完我就夹着阴钱向张生的脑门贴去,心里默念,“四方聚邪灵,万鬼生魂,收!”
张生躲闪不及被我给吸住了,当时就痛的哇哇大叫,我怒它忘恩负义,怎么可能留有余手,这一化,已经让它瞬间枯萎了下去,张生的老父一见自己宝贝儿子就要被我杀了,匆忙向我抓了过来,同时还想蒙蔽我,“恩人,误会啊,咱们有话好说!”
张生老父话说的真切,这下手也是不含糊,我看攻的都是要害地方,也不能硬抗,只好先撤了阴钱向旁一躲,张生一旦脱身,立即也扑了过来。
秋爱婉横刀一斩,逼的这二鬼也顿了一顿,此刻脸皮算是彻底撕破了。
张生怒道,“好你个狡猾的活人,我不过是想把你杀了,让你也做了恶鬼镇的亡灵,咱们兄弟还能一起吃肉喝酒,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我气的差点笑出来,“不知你吃的可是谁的肉?”
我这么一说,张生也没话反驳,只能力战了!
张生与它的鬼父又要杀过来,却被秋爱婉一刀架开,当下便战在了一起,我正要出手,忽然觉得一道森冷的目光盯了过来,原来是那马氏恶狠狠的看着我,“哼,你这大胆的活人,居然敢下来教我相公整治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说完马氏也是鬼脸一变,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如同流油的臭皮,一双红唇变成烂嘴,这就要咬我了!
“好哇,你们夫妻和好了,是想一起吃了我吧!”我怒火冲天,夹着阴钱就点了过去,那马氏恶鬼见我这武器可比桃花棒厉害多了,不住的向后飘去,我不敢托大,加上时间紧迫,便追着它满屋乱跑,只想早点干掉它!
那边秋爱婉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逼的张生父子也是倒是乱飘,不出一会这三只鬼被我们俩给逼到了墙角。
“老爹,他们有宝物,咱们也有!”说完张生就从身后取出一物冲了上来,我一看,直接就乐了,那张生拿的不就是我给它的桃花棒吗?
要说它张生拿个任何一物我都恐怕要掂量一下,但这桃花棒对活人是一点威胁都没有,我与它对战那就更无惧意了!
张生刚才见识了秋爱婉的刀法,不愿再战,当下奔到我这边,口是心非的说,“贤弟,你我意气相投,为何非要做这无谓的争斗,你又回不到人间,不如你让我吃了,以后我们同住这间宅子如何?”
这张生生前就是花花公子,手上也没什么招式,只凭这棒子胡乱砸下,但胜在速度较快,我阴钱不好伸进去,只好一边等个空隙,一边说,“好是好,可我老婆不一定同意你们吃掉她!”
张生的鬼语声带着一丝欣喜,只是那脸还是吓人的要死,“那你问问她咯!”
但这张生下手丝毫没有停顿,正说着,就听见马氏一声凄厉的惨叫,被秋爱婉剁了双手,想要逃跑,秋爱婉又一刀扎进马氏后心,这马氏立刻化作一团黑雾散掉了。
张生大惊,强忍着怒火说起来,“老弟,你们要是有手段回去就回去吧,何必要斩尽杀绝?”
话音刚落,它那老父哀嚎一声,也一命呜呼了,张生再也淡定不下来,“你们居然杀了我的父亲!”
我看那张生一怒之下分了神,瞅准了机会,我一把将桃花棒的另一头抓住了,“张生,我曾在那鬼太婆屋中救过你,你怎么忘了吗?”
张生见我阴钱又要往它面门烙过去,吓的向后一退,“记得记得,贤弟莫要杀我!”
身后秋爱婉已经持刀过来了,张生求爷爷告奶奶就是不见我们答应放过它,知道自己也没了活路,声音发起狠来,“你们既然要逼我,我就和你们同归于尽!”
说完张生大吼一声,一如临死前的怒吼,其中夹杂着万分痛苦,瞬间额头上淌出血来,这血却是殷红无比,屋中的烛火也是呼呼摇曳,秋爱婉一瞧张生的样子,一刀就将它脑袋给砍了下来。
“这是什么邪法,看起来它自己施展了之后,也要大损道行!”秋爱婉疑惑了下,顿时听见整个鬼镇四面八方同时响起恶嚎之声,我大叫不好,“师父,它不是说自己有不少亲戚吗?不会是在呼救吧!”
听了我这话,秋爱婉当时就拉着我向大门跑去,我们二人冲到门前,将那大门打开,刚跑出去就看见街道两旁鬼影重重,显然是有不少张生的鬼亲戚赶来了!
秋爱婉趁着这些恶鬼离的尚远,拉着我躲进一条小巷,也不分东南西北就是一味的跑了下去,这一跑,不多时候就看见忘川之水,原来是要出恶鬼镇了!
秋爱婉回头一看,这鬼镇就有些模糊。
“出来了!快扔铃铛!”
听了秋爱婉的话,我俩同时将腰间铃铛一解扔了老远,顷刻间忘川水面前光芒万丈,一道仅容二人通过的生死门这就出现了!
我俩正要跃出去,却见一道黑影飞了过来,这黑影看起来初时是向我们飘过来,但一见那生死门打开,立刻又一改方向,发出一阵欢喜的呜呜声,就要往人间逃去。
秋爱婉当下一刀劈了过去,正好将这只鬼从头到裆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