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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孩子果然长大了,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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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儿不像阿蛮那样客气,她喜欢庄园和宅子,有了钱才能心无旁骛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她也也乐见朝廷在老家给自己修个“忠义”牌坊,让老家人人都知道,不是只有守节的寡妇才有资格立牌坊;她还想将目前积攒的手术经验传授给更多的人,然后继续专攻妇人科,编写一本妇科医书。
    只因妇人病痛常常难以启齿,便有了“宁医十男子,不医一妇人”的说法,她可以预见未来,有了大蒜素的加持,外科手术会有突飞猛进的发展,但妇科呢?依然鲜少有人去研究。
    待她在太医院积攒足够的钱和名气,就辞去官职,开一家专治妇人疾病的医馆,培养更多的女大夫!当然,这些话是不便对外说的,她对任何人都没有说过。
    皇帝允准了清儿的请求,并额外加赠其父母,父亲沈佑擢升太医院正六品院判,母亲白知微为六品淑人诰命。
    “父皇,他俩都有赏赐了,赏儿臣点什么?”太子涎着脸问。
    皇帝又抄起一个柑橘砸过去:“赏你一顿竹笋炒肉!奏章批成这样还敢要赏赐。”
    沈清儿欣然谢恩,并将皇帝的手臂缠得更紧了。
    吴公公默默将满地的橘子捡进斗彩盘子里,放回皇帝手边的位置,厉行节俭,重复利用。
    谢恩之后,皇帝和太子还有国事要处理,平安和清儿便告辞离开西暖阁。
    平安看着湛蓝的天空,长长松了口气,连脚步都轻快了很多。
    “平安哥哥,你心里担心的那些事,都解决了,对吗?”清儿问。
    平安脚步一滞,对上清儿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眼睛总能轻易看透他的心。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心脏“咚咚”地跳上嗓子眼,冷不丁冒出一句:“宫廷玉液酒,多少钱一杯?”
    沈清儿:??
    “智慧树上智慧果,智慧树下谁和谁?”
    沈清儿:???
    “你叫白云,我叫什么?”
    沈清儿担心地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你没事儿吧?”
    “……”
    “没事没事!”平安赶紧摇了摇头。
    他暗叹自己真是想多了,清儿是个胆大心细又极聪明的女孩儿,想必早就看出他有心结,但出于对朋友的尊重,没有刨根究底地问过,只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全力相助。
    “看着不像没事,跟我来,我给你把把脉。”沈清儿不容分说便将他拉到一旁的偏殿。
    “不用,真不用……”
    西暖阁中,太子还在念奏疏,有感谢宫中按例赐下的月饼“圣恩如天,香甜软糯”,并表示期待重阳节赐下的花糕;有某省某府又长出了“一茎多穗,彰显圣德”的祥瑞;也有泛泛空谈如“请天下官员清廉疏”,引经据典强调清廉的重要性云云。
    太子念这些奏疏的目的,是想让父皇下令禁绝这等空谈之音,整肃朝风。
    “父皇,父皇?”
    太子见皇帝走了神,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御榻边的窗户敞开,恰能看到沈清儿坐在雍肃殿外的台阶上,要给平安把脉。
    平安不知在说些什么,嬉皮笑脸,絮絮叨叨,沈清儿耐心听他说完,才重新搭上他的脉搏。
    吴公公进殿时,见皇帝和太子如出一辙地单手托腮,看着窗外。
    便也顺着他们的目光往外看,什么景儿这么好看?
    “清儿,你真讲义气。”雍肃殿外,平安由衷地对清儿发出邀请:“咱们两个结拜吧?”
    沈清儿:???
    乡试阅卷约十五日左右,最迟在八月三十日放榜,因是丹桂飘香的时节,故称“桂榜”。
    天不亮,整个北直隶三千名考生挤在贡院外等待放榜,平安不想跟他们挤,便待在马车里,让又瘦又有劲儿的冬青独自挤进人群。
    锣声响起,贡院外广场上吵闹的人群霎时间安静下来。尤七将平安驮在肩膀上,举得老高,平安掏出千里镜,将告示墙下的情景尽收眼底。
    “吉时已到,张榜!”
    只见两名主考官员在官差的护卫下来到贡院墙下,一人扯住红绸一角,揭开了桂榜上遮盖的红绸。
    顺天府报喜的差人倾巢而出,往各个会馆、客栈、考生家中报喜,与此同时,省里也会以最快的速度将中榜名单下达北直隶各府州县,向新晋举子家中报喜。
    因此这一天,陈琰在早朝之后回到兵部分派好差事,便返回家中等待。
    陈老爷自然也在家,他才刚起床……闲庭信步地来到前院,向家人们转达老婆子的“阃令”,考中了自不必说,若是考不中,谁也不许拉着脸,做人要知足,孩子在这么小的年纪通过科试,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陈琰笑应着,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平安年纪小,应试经验不足,落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何况他中途离场本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若是取中了,说不定还会招惹麻烦上身。
    话音刚落,便听闻一阵锣鼓喧天,门房小厮激动地喊道:“报喜的公差上门了!”
    二人精神一振,毕竟甜水胡同只有平安一个考生。
    但听公差一路进门,一路唱喜:“捷报贵府陈老爷讳平安,高中北直隶乡试第十六名,京报连登黄甲!”
    全家沸腾了。
    接着还有二报、三报。
    看热闹的街坊邻居越聚越多,顷刻间把甜水胡同堵了个水泄不通,贺喜声不绝盈耳。
    陈家父子一边打赏官差,一边道谢高邻,忙得晕头转向,笑得脸皮发僵,平安本人被堵在胡同外半天进不去家门。
    接连三天,贺喜的亲朋同僚不断,酒楼席面流水般地送进来,贺礼堆了两间屋子。
    凌瑞小师兄早就收到平安的信,得知他今年要下场,特意在放榜前后赶回京城,先去翰林院销假,再到陈家帮忙。
    陈琰第一时间去给沈廷鹤报喜,沈老师激动得胡子都有些发颤,原地踱了几步道:“还是时间紧了些,倘若再学个两三年,北直隶解元非我平安莫属!”
    觉得儿子超棒的陈琰听了这话,都不禁有些脸红,解元是那么容易考得吗?他可是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熬过了疾风暴雨般的洗礼,才勉强考中的……
    沈廷鹤却不管这些,对管家道,掌厨的张婆子、并厨下帮过忙的下人通通有赏,领三月双俸。
    陈琰:???
    他觉得老师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便告辞离开沈宅,去郭家给恩师报喜。
    郭恒听到平安的名次,板着脸道:“差强人意吧。”
    也就还行。
    陈琰笑着应是,还是郭老师正常些。
    却见郭恒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匣:“淘了个小东西,你带给他。”
    陈琰打开木匣,竟是一座西洋自鸣钟,表盘被分成十二格,四角点缀着花卉珐琅,钟顶的孔洞里站着一只布谷鸟。自鸣钟内含机关,可以按时报时,每间隔半个时辰,顶部的小鸟就会张嘴摆尾,发出“布谷”的叫声,精妙绝伦。
    “您把这个叫做小东西?”陈琰唏嘘道:“这奖励也太重了。”
    郭恒干咳一声,解释道:“读书作文可以用以计时,是敦促加勉之意,不是奖励。”
    不是的不是的。
    陈琰只好替平安收下了。
    心里暗叹,老师也太惯着孩子了。他几乎可以想象,这东西交到平安手里,须臾间就会变成一堆零件儿。
    谁知平安看到自鸣钟后虽然高兴,但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拆解开来看看其中的缘由,反而小心翼翼地摆在了东厢房的书案上。
    陈琰一瞬间有些怅然若失,孩子果然长大了,都不拆家了……
    ……
    听说今年在京高官的子弟就中了两个,一个是平安,北直隶乡试第十六名,另一个是徐锡亮,漳州乡试第八十一名。
    中举是天大的喜事,这意味着有了功名,可以候补官员,从一介白衣跻身士大夫之列,因此这两家着实热闹了几天。
    皇帝的身体日渐好转,但麻烦缠身。
    平安的乡试成绩引得礼科言官的不满,科举是朝廷的抡才大典,每一条规矩都不是平白产生的,而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带头破坏考场纪律,放已经出场的陈平安再次回到考场中,有舞弊之嫌,对其他考生不公。
    言官们纷纷上书,言辞恳切,希望取消陈平安的举人身份,以示公正。
    太子起先还很耐心的解释,陈平安离开贡院时已经考完第一场交卷了,第二场试题还未发放,何来舞弊之说?
    但后来发现他们压根不在意平安是否真的舞弊,纯属是得理不饶人。便将这些奏疏统统留中,同徐阁老打了个招呼,请他约束一下这些言官的行为,让他们做点对朝廷有益的事。
    其实这点小麻烦,以前吕阁老在时,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根本闹不到御前。
    徐阁老反替言官说话,认为科道谏议政务疏失,乃是职责所在,请太子殿下切勿因小失大,为全私谊而阻塞言路。
    由舞弊嫌疑上升到考试公正性,再上升到保护言路的重要性,太子首次直观的理解了占据道德制高点的人有多可怕。
    太子不禁有些恼火:“什么叫全私宜?你还想指控本宫操纵乡试不成?”
    徐谟见太子发怒,忙解释道:“臣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若不是为了进宫劝陛下手术,平安的名次只会更高。”太子沉着脸道:“陛下的旨意不可改,平安的成绩不可废,在此前提之下,他们想怎样便怎样。”
    徐谟颇为为难,由于前任首辅吕畴这些年对言官的压制,他自上任之后便放出了保护言路的宣言,以此来获得科道的支持,现在言官抓着陈平安的乡试不放,太子的态度又如此坚决,着实让他两头为难。
    思索片刻,还真被他想出一个主意。
    按例在乡试之后,各地取中举人的朱墨卷将全部解送礼部磨勘。礼部官员会组织复核,审阅每一份试卷的文字是否通顺、荐卷理由是否充分等。
    若允许礼科给事中们参与今年的磨勘,并加大审查力度,让他们亲自复核审阅试卷,自然也就心服口服了。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但太子听出来了,这些家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想借此机会为言官争取更多话语权。
    徐阁老看得很明白,吕畴举荐的官员都有皇帝护着,一个也动不了,他这个空壳阁老只能努力为言路事业做一些贡献,有了言官的支持,他的工作才能顺利展开。
    太子回到西暖阁禀告父皇,这一点上,皇帝倒可以体谅徐谟,他还没打算用一个空壳首辅当摆设,既然要用人,就要帮他树立对等的威信,何况六科膨胀,要比六部膨胀可控得多,无非是嗡嗡嗡地烦人一点。
    “准奏吧。”皇帝道:“平安的文章朕看过,无懈可击。余下的随他们折腾去,正好趁父皇还能多活几年,杀一杀科场上的不正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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