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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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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移驾偏殿,被安置在殿中狭窄的床上,上方吊有数盏宫灯,将手术床照得通亮。
    沈太医从家里匆匆赶来,正在偏殿门口见到了沈清儿。
    “清儿……”不知是跑得太快,还是过于担心,沈太医的声音都在发抖。
    “爹,对不起。”沈清儿道。
    “你没有做错事,不用说对不起。”沈太医道:“已经到这一步了,大胆去做便是。”
    沈清儿点点头。
    这时,一名太医院的官员跟着沈清儿往里走,是曾经刁难过她的李院判。
    “李院判留步。”一名中官冷声道。
    李院判负手道:“本官掌管太医学,医学生承应差事,本官须在旁带教。”
    中官道:“沈医官刚刚被陛下特简为侍直医官,不需要带教了。”
    “这样啊……”李院判立刻换了张脸色,语气和缓地问沈清儿道:“既然如此,本官可否进去观摩一二?”
    “不能。”清儿扔下两个字,转身进了偏殿。
    李院判嘴角抽了两下,转身回到廊下,同其他太医一起候着了。
    清儿更换衣裳,洗手消毒,已有三名作为助手的医官等在此处,协助穿好手术服,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这时有一名医官用浸湿乙酉迷的棉布捂住了皇帝的口鼻,使其吸入乙酉迷蒸汽,进入麻醉状态——听上去有些粗暴,但世界上第一场麻醉手术就是这样成功的。
    清儿见皇帝有些紧张,便请他数到十。
    皇帝闭上双眼:“一……”
    就失去了意识。
    清儿点头示意助手开始,用形似柳叶的锋利刀刃化开皇帝的伤口,撑开红肿的皮肉,并未找到病灶,只得再次扩大刀口,果真发现一个小拇指甲大小的窦道,果然从底部发现了一些细小木刺和衣料碎片。
    助手帮她擦净额头的汗。
    清儿瞥一眼沙漏,然后全神贯注,共找到了六片大小不一的异物,将其一一取出摆在盘中,又将窦道及周边的腐肉全部剪除,直至创面渗出鲜红的血珠,然后用大量配好比例的盐水反复冲洗,血色逐渐清白。
    清儿松了一口气,用助手递上的桑皮线开始缝合肌膜和皮层,动作十分麻利,针脚细密如鱼骨,引得另两名年长的助手唏嘘,他们分属金簇科,专司创伤、刀箭伤,行医数十载,缝合的手法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娘。
    “沈医官,你这手法师承何处?”
    “是我母亲家中祖传,用以缝合妇人生产时撕裂的伤口。”沈清儿道。
    “可否不吝赐教?”另一名助手问。
    “可以,以后空暇时来找我。”沈清儿道。
    三人欣然道谢,要不是身上穿着手术服,非得给沈清儿作揖不可。
    将刀口缝合完毕,缠上敷料,清儿将一个装有淡黄色液体的玻璃瓶倒挂在床边高杆上,这是用黄铜升降灯台改成的输液架,插入软管,将空心的针头扎进手背血管中。
    “这是什么?”助手问。
    “输液,输得是稀释的大蒜素。”清儿道。
    三人面面相觑,每个字都认识,合起来就是听不懂啊。
    未等他们理解,沙漏中的沙已经几乎流尽,清儿伏身呼唤:“陛下,陛下!”
    三人紧张地看着呼吸平稳地皇帝。
    清儿又唤了几声,只见皇帝的眼珠动了几下,然后睫毛颤动。
    “陛下,请睁开眼睛。”清儿道。
    皇帝费力地睁开双眼。
    “抬一抬左手。”
    皇帝照做。
    清儿一边把脉,一边观察他的瞳孔,然后长舒一口气。
    皇帝用力想张开眼,却觉得困倦至极,意志被困意战胜,又沉沉地睡去。
    “手术成功了?!”助手压抑着兴奋的情绪。
    “算是成功了吧,往后七天都要输液,小心护理。”沈清儿的声音也有些发颤。
    守在一旁的医吏将皇帝挪上备好的担架,遮盖妥当,抬回正殿西暖阁去。
    ……
    话分两头,平安出宫时,正撞见在午门外等候的老爹,想必是下午回家取东西的事被他知道了,特意来接他回家的。
    平安刚想扑上去跟老爹说几句话,就被吴公公拽了回来,对陈琰解释道:“陈大人莫怪,陛下命咱送令公子回贡院呢,还是稍微回避一二吧。”
    陈琰眼里闪过一丝错愕,眼睁睁看着儿子凄凄切切地一边喊爹,一边被人拖走……
    吴公公拿着司礼监的腰牌,传陛下口谕,将平安送进龙门。
    这样一番折腾,已经到了丑时末刻,鸡都快叫了……平安忙了半天加半宿,又累又困,想到天一亮还要哼哧哼哧地答题,一脸生无可恋。
    搜检官要对平安重新进行搜检,不过听说他是被急召进宫的,也只是极其敷衍地在他身上摸了几下。
    龙门官也从值房出来,见平安哭丧着脸,小心翼翼地问吴公公:“他为何如此伤心?”
    莫非传闻是真的,陛下病危了?
    “祖宗诶,陛下可是给你开了先例了,天大的恩典,咱别哭哭啼啼的行吗?”吴公公捏着平安的两腮,强行扯出一个弧度:“笑一笑。”
    平安:“哈哈哈。”
    “还是别笑了,怪瘆人的。”吴公公道:“快进去吧,眼下时辰还早,还能睡会儿。”
    平安软手软脚地跟着搜检官和几个兵卒回到自己的号房,在号板上铺了条毛毡,累地倒头便睡,一觉睡到了次日中午,清晨发试卷都没能将他吵醒。
    他是被饿醒的,卷起号帘一看,太阳都已经到了正顶,别的考生都在奋笔疾书呢,巡查地兵卒经过,见这位神仙终于醒了,都要给他一个万分钦佩的眼神——考场上睡懒觉,还是第一次见。
    平安伸了个懒腰,起来简单洗漱,然后架起小铜炉,用风干的牛肉给自己烧了个肉汤,泡火烧吃。
    把“四邻”香迷糊了,根本写不下去,各自搁下笔拿出干粮来,平安却迅速吃完一顿早午饭,打开试卷袋,开始奋笔疾书。
    秋闱的第二场和第三场,都是博兼堂的必修课,平安答得还算顺利。
    到了第九天中午,平安不打算做饭了,早早将写好的策论誊抄在答题纸上,仔细检查一遍,交卷离开贡院。
    整条巷道里,被他做饭的香味“折磨”了整整九天的考生松一口气——这混蛋终于交卷走人了!
    不提中途出场半天半宿,接连九天的考试,也足以使人严重透支。他看到五十岁的吴监生是被人架着出来的,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又觉得趁着年轻把科举考完,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平安找到了在贡院门口等他的尤七和冬青,三人顺着拥挤的人流往外走,穿过两条街,才看到家里的马车。
    平安这一路上紧张地四处打量,官署之外有没有悬挂缟素,娱乐场所有没有关门歇业……还好是一切如常。
    平安掀开车帘,发现老爹就在车上。
    “爹!”他惊喜道。
    陈琰见他状态不错,一脸“关心”地笑道:“你那神鬼莫测的押题押中几道?”
    平安就知道会被嘲笑,翻着白眼假装晕倒。
    陈琰笑得更大声了。
    平安忽然想到更重要的事,又从车座上爬起来:“爹,别笑了,快说正事。”
    陈琰道:“陛下已经退烧了,每日输液修养,照常饮食,如今是太子监国。”
    平安不禁振奋:“真是太好了!”
    陈琰拿出一个精致的食盒,里面是八样精致的点心,全是平安日常最爱。
    “你娘给你准备的。”陈琰道。
    平安两眼直冒光,用干净的棉布垫着,先吃了一口油酥泡螺。
    陈琰笑道:“吃完赶紧回去歇一觉,陛下这两日必定召你进宫。”
    平安又咬了一口豌豆黄,好吃到眼睛都眯起来:“别人爹娘都很紧张他们的成绩,您也不问问我考得怎么样?”
    “刚刚不是问了吗?你押题押对了几道?”陈琰问。
    “……”
    平安气呼呼的:“还是别问了!”
    平安回到家,好好洗了个热水澡,刚吃完点心的肚子又饿了,又吃了一大碗鸡汤面,被娘亲和祖母撵到院子里消食。
    谁知在秋千上晃了几下就睡着了,陈琰只好将他抱回东厢房去。
    一觉就睡到第二天天黑,透支的精神才将将养回来。
    第三天,平安便接到了圣旨,皇帝赐他金银、绸缎布匹若干,赏赐陈家一套位于明时坊的宅邸、一座位于京郊的占地三百多亩的庄园,并下旨令盛安县督造“忠义”牌坊一座,立在陈家巷中。
    因平安还没取得功名,散阶通常不会超过正六品,这次的赏赐主要体现在金银田宅上。
    皇帝还觉得这些俗物太轻了,殊不知比起那些华而不实的虚衔,平安可太喜欢钱了!
    当然,平安还没被金钱冲昏头脑,也极想看看皇帝的恢复情况,便跟着传旨太监进宫谢恩了。
    来到乾清宫,从殿门外就听见皇帝中气十足的声音,听上去是在为朝中的事跟太子吵架。
    平安一听,恢复得不错呀。
    里里外外的宦官似乎都已经习惯了,神色如常、各司其职。
    吴公公进殿禀报,等平安进门时,发现清儿也在,正往皇帝患侧的手臂上绑上杉木皮,吊在脖子上。
    皇帝瞥一眼自己被固定地手臂,几近央求地说:“别绑了,朕不动就是了。”
    “陛下昨天也是这样说的。”沈清儿不为所动。
    其实不是骨伤,原本不需要如此的,但皇帝刀口尚未恢复,就总想揍太子,清儿只好出此下策了。
    太子还敢开玩笑,说父皇手臂都被沈医官绑起来了,成了没爪的老虎,色厉内荏。
    皇帝将一颗柑橘砸过去,太子一闪身,险些砸到刚进来的平安。
    平安忍着笑,大礼参拜。
    “平安,过来。”皇帝这几日躺在床上不能动,被太子气死气活好几次,此刻才终于有了点笑脸。
    太子还好死不死地在一旁煽火:“呦呦呦,看到平安就另一副面孔,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皇帝又一颗橘子砸过去:“你但凡有平安一半懂事,朕也能多活几年!”
    平安其实很理解太子的心情,亲爹终于活过来了,又可以肆无忌惮地“犯贱”了。
    太子嘴上嚣张,还是很贴心地摞起一沓枕头,让父皇舒舒服服地靠着。
    “朕这条命算是被你们捡回来了。”皇帝笑看着沈清儿道:“沈医官,你有大功。平安的赏赐你同样有一份,但朕想额外嘉赏于你,不知下有所求?”
    沈清儿不假思索道:“臣想著一本妇人科的医书,虽然现在臣的水准还不足以著书立说,但如能得到陛下允准,日后一定勤加努力,精进医术,早日完成此书。”
    她想打破女医者不能著书立说的壁垒。
    皇帝却有些惊讶:“只是想著一本书?”
    沈清儿觉得还可以再“得寸进尺”一点,便笑着道:“到了那一天,臣想请陛下及中宫娘娘为臣的医书作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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