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会戴就亲到你会戴为止。”他突然靠近她，薄唇离她极近，几乎都要亲到她。 祁六珈下意识往后退，眼角余光瞥到站在不远处的特助，后者已经是非常识相地侧了侧头，转身走出了病房留给他们一方空间。 她清晰地看见这个女特助脸上僵了僵，似乎有着不可置信，好像根本没想到自家平日高冷得不行的BOSS有这样一面。 祁六珈生无可恋，回头瞪他一眼，“你在你的下属面前这样厚脸皮真的好吗？” “是你逼我的。”霍斯羽轻飘飘说出一句话，表情特别委屈。 “……”祁六珈简直被他气死了，接过他的领带让他靠近点，“不是说赶时间吗？还不过来一点儿？” “好。”霍斯羽得逞，态度也温和了几分，顺从地坐前了一点儿，让她好操作。 车上，陈维文向霍斯羽汇报今天的行程。 “之前谈到的代言，是安排在今天还是明天？” 毕竟设计大赛的路演已经快到了，如果想要打响宣传，自然是越快越好。 霍斯羽倒是没有自己做决定，而是看向祁六珈，“你认为在什么时候？” “今明两天估计会好一点儿。” 拍摄宣传的事情祝耀和林萧每天都会在微信群里说，想要催促她家那位快点，又不敢明目张胆地说，每次祁六珈看了都忍俊不禁。 说完，连眼风都不赏一个给他，继续往前走了。 顾一亦不甘心，伸手想要制住她的手肘，将她扯入怀里，他是和她没什么交流和接触，仅有的一次都给她留下了一个极坏的印象。 然而男人总是有劣根性的，越是得不到越是漂亮的东西他越是想觊觎，更何况在那次那件事情之后，他专门派人去查了她过去10年的过往，将她的生平都查得仔仔细细，一天不漏。 他承认，仅仅是看着她在屏幕中跳舞的模样儿就让人怦然心动，想将她珍藏在掌心里，可是这个女人偏偏是霍斯羽的，他求而不得。 最近又是发生了这么多腥风血雨，他不仅能在新闻上关注到她，更加在私底下得到了她大量的照片，愈加是着迷于她。 发完信息之后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自来熟，她又久久没有回复，不由得拨了拨后脑勺的头发，打算收好手机出门去吃个午饭，下午接着考试。 没想到刚从二楼书房下来便看见自家老头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还有说有笑说着话。 六目相对间，三人：“……” 霍斯羽完全没想到白宏信会在中午带女人回来，瞥了一眼这个女人，看上去至多三十出头，穿了一袭米白小碎花修身连衣裙，踩了一双白色皮质坡跟凉鞋，看上去意外有气质，甚至有一些少女感。 然而霍斯羽却是欣赏不起来，冷着脸继续从楼上下来，连招呼都不打便想出去。 她还真的被他威胁到了，在他喂自己喝粥的时候，祁六珈看着他认真柔和的眉眼忍不住这样想道。 不得不承认的是，她还真的是有些沉醉于这样的温柔乡里，仿佛过去6年分离的岁月不曾存在过。 祁六珈足足喝了两碗粥才停了下来，霍斯羽见她胃口不错，心中也微微放下心来，嘱咐她先休息，他先收拾东西去洗个澡。 而她此时才发现，病房里添置了不少男性用品，霍斯羽的衣服也放进了衣柜一角。 她这样看着，不知怎地有些心酸，视线也一直跟随着他，直至他进了浴室才回过神来。 手机里躺着儿子发来的信息，粗略一看还发了不少，不仅有文字还有照片，甚至还有未接通的视频电话，十几二十个。 霍斯羽进了洗手间之后见她对着镜子满脸菜色的模样儿，想要摸她的头，却是被祁六珈避过，霍斯羽的手僵在半空，两人的神色莫名有些尴尬。 “我头发脏啊，你别摸。”祁六珈目光闪烁，避开了他的眼睛，无奈说道。 “我不嫌你脏。”霍斯羽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手将她搂了过来，毫不犹豫地亲了亲她的发顶，让祁六珈完全石化。 她似乎忍受不住，一把推开了他，难以置信地，声音都有些抖了，“你你你……我已经有7、8天没洗头了，你居然能亲下去？！” 他不是有洁癖的吗？ 高中时她一天没洗头，或者有时候从外面回到家里忘记洗手了，也没有做什么别的事情，他就一脸嫌弃地看着她，好像她有多脏那般。 “雁雁，你这次要什么？微辣还是中辣？”顾雪菲问她，他们合唱团今天的比赛其实已经完了，虽然是要保护嗓子什么的，但是螺蛳粉不辣不好吃啊！ “唔，微辣就好了，明天我还有比赛。”她说的比赛是二胡演奏，下午举行。 螺蛳粉容易吃上火，尤其是在广东沿海，她本来就是热底，吃上一碗不降火的话，第二天保准喉咙痛，所以保守点，还是点了微辣。 “好，那我还是要中辣，”顾雪菲记下来了，又问霍斯羽和郑南渊，“学神，你们呢？要吃什么啊？” 虽然是问他们两人的，可是顾雪菲的大眼睛只看着霍斯羽一个人，完全无视了他身边的郑南渊。 这回可好了，又当了一回背景板了。 “姐，你情况如何？还好吗？”祁六笙问道，面容似乎有些疲惫。 “今天早上刚打针了，估计明后两天就能出院了。”祁六珈答道，又关切地问道：“弟弟，你的面色好像不太好，身体不舒服？” 她知道自己的弟弟身体非常不好，常常要吃药，多病体弱非常糟糕。 稍不注意的话，很可能要住院。 现在他给她就是这种不太好的感觉。 “没事儿，这两天有些事情要处理，估计我明天能来看你一下，你好好休息。” “嗯。”祁六珈应道，然后两姐弟再无话要说了。 【竹林的祝】：六六我们说了这么多你就不表表态？高兴还是兴奋总需要说一声？不然我们说这些话都没有用啊！ 祝耀是想祁六珈高兴，所以才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杜家和顾家那天的做法实在是太让人不耻了，还自诩是名门望族，所做出来的举动却是这么地让人心寒。 幸亏当时霍斯羽及时出现，不然祁六珈的腿肯定要报废一次。 到时候真的无法挽回了。 他和祁六珈在国外六年，将她的坚忍和痛苦都看在眼里，她出国之后的两年都在进行复健，虽然找到了那里最好的医生看脚，然而也仅仅是到了只能重新走路的地步，就连跑快一点儿都会让她散架。 以前两个人同班学跳舞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人精致得不像这世间人，她身上的气质冷而淡雅，总让人想起清晨的第一滴露水。 可是这又怎么样？ 她和他认识了这么久，她和他知根知底，她什么都给了他，就算他死，他都是她的。 想到这里，心情稍微好了点，伸手覆上祁六笙的手，发现他的手有些冷，很自然而然地捧着他的手放唇边呵气，“天气冷了还穿这么少，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她说这话微微有些责备的语气，但是带着浓浓的关心，听在人心里熨帖，也让在场其他人心情微妙变化。 祁六笙不习惯她这么热情对自己，轻咳一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霍斯呦却是与他十指紧扣，抓住他的手不放。 满满的一口狗粮。 “汪汪汪——” 霍斯羽正想将车门给关上，菜包却是匆匆跑来，爪子趴在车窗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们，想让他们让它上车。 霍斯羽没好气地看它一眼，“蠢狗，没你的座位。” “汪~”菜包聪明，知道对着霍斯羽这尊佛卖不了萌，转而看向祁六珈，惨兮兮地又“汪”了一声。 祁六珈被它叫得心都软了，配上它怂怂的模样儿，莫名其妙让她想起了自己儿子养的宠物龟，扯了扯霍斯羽的衣角，小声请求道：“喂，你让它上来，看着太可怜了。” 然而，霍斯羽信是信了她的鬼话—— “这样，那你打开微信的收款页面，我扫一下给你付款。” 微信玩家祁六珈的内心表达了强烈的拒绝——不！ 男人说的这种付款方式在生活中她不知道应用了多少次，经常在路边水果摊买水果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给人家付款的，简单又方便，根本不用加对方的微信号！ 然而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加男人的微信号啊！ 在便利店里面套不出名字也就算了，她已经丑到连连联系方式都要不到的地步了吗？ 不倾倒在她的脸蛋上，难道连她引以为傲的胸围都hold不住他？ 这不科学。 祁六珈略有些不情愿但是又不得不认命地掏出手机，一张脸孔上把“搭讪失败”演绎得惟妙惟肖，慢悠悠地拿出手机当着男人的面按住开屏键：“咦，我手机没电了耶……” 霍斯羽狐疑的看着对面的女人，剑眉微挑，漆黑的眼眸宁静如远山，炯炯而有神。 “我才没有隐瞒你，这是我和别人的约定，约定了就不能说！”祁芣苡不服气，嘟长了嘴巴看着她。 “又是约定啊？上次也说约定，这次还是约定，究竟认识了哪个叔叔了？看你的样子好像和他很熟？”祁六珈从儿子的话里听出了一丝非同寻常。 而且联系前后事实，不难得出他很可能和霍斯羽相认了。 然而祁芣苡却是不继续这个话题了，倒是问了她别的事情，“妈咪，你什么时候过来接我回华国啊？我以后是不是也要在华国生活？” “快了，可能下个月。”祁六珈斟酌着说道，“我还要联系DR.JOHNSON，让他也过来看看你笙叔叔的腿，看看能不能治好。” “好啊好啊！下个月我看看还有多少天……”小家伙说着说着就去拿日历了，自个儿在视频前数了数，然后说道：“还有15天才下个月……太久了。” 他的手已经伸到她的后脊背，打算解她的内衣扣子，猝不及防听见她这般问，顿了顿，低头看向她，眼波迷离的一个人儿，让他心醉。 “想你，给你惊喜。” “什么时候又要离开？” 祁六珈盈盈看着他，眼神固执又脆弱。 霍斯羽看着这样的她，喉头动了动，眸底深处寒涧尽数裂开，他一把抱起了她，将她抱到长桌旁，长臂一伸将长桌上的画尽数扫落在地，哗啦啦地响起一阵声音。 “哥哥，你……” 祁六珈惊呼，想要挣开他的手往下跳去捡画，却是被男人健实的手臂一把箍住，将她压在长桌上又是疯狂地吻了下来。 温香软玉随手可得，掌下熨帖着她纤细得不可思议的腰肢，微微烫着她的一小片肌肤，栀子花香钻入鼻中，怀里少女的味道和触觉前所未有地在他面前放大，让他蠢蠢欲动。 祁六珈没想到有这样的变故，又是被算不上特别熟悉的同桌给搂在怀里，慌乱之际推开他的手立即起来，低着头对他说道：“对不起。” 然后看也不看他便往门外走。 “湛爷今儿个什么骚操作啊？” “妈的新同学的脸蛋都红了，好想捏一捏！” “你他妈的什么恶趣味啊……” “你的双眼，”他指了指她的眼睛，“告诉我，你很在意。” “撒谎。”祁六珈矢口否认，好像在急于撇清一些什么那般。 “呵。”霍斯羽没有再和她讨论这个问题，只是说道：“过几天出院，你的化验报告还没出来，而且狂犬疫苗还没打，自己注意点。” “我过几天照样可以过来取化验报告，照样可以过来打狂犬疫苗。”祁六珈说道。 “别倔了。”霍斯羽淡淡打断她的话，没有严苛的呵斥，只有心平气和的劝说，他看定她，眼神温柔，宝蓝色的眼睛带着包容和沉溺，“在这里留院观察几天，你还有儿子，总不能让他担心的。” ……要命。 祁六珈似乎承受不了他这般注视，屏住一口气侧了头不再看他，歇了一会儿才低低说出几个字，“知道了。” “你又想给坑我踩？”祁六珈眉眼妖娆，因着笑意盎然而水波泛亮，整个人鲜活漂亮得很。 “我还能给什么坑你踩？”霍斯羽说着拿过她的手机来，看到她也登陆了微博，看着里面有关于他的评论，瞄了一眼她的微博名，又看了看她的关注列表，禁不住勾唇一笑，“原来你也关注了我，而且只关注了我一个。” 祁六珈被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也有些不好意思，抬手就想将自己的手机抢回来，霍斯羽理所当然不会让她得逞，拿了她的手机就往后躲，还要看一下她上面有什么信息。 相比于他什么都没有发的微博号，祁六珈这个自注册以来就没有改名和发任何东西的微博号比他的看起来更像僵尸号，融入几十万的粉丝里，俨然沧海一粟，毫不起眼。 霍斯羽看着她的微博名，摸了摸下颌，“霍太太，你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注册了什么都不做？只给我们的产品点赞？这么伟大，不奖励你还真是过不去呢。” “喂！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皮！”他熟知她身上每一个敏感点，被他都弄得手足无措了。 霍斯羽却是不答，忽而弯腰一把抱起了她，让祁六珈禁不住惊呼一声。 “嘘——别害怕，万一邻居都出来了就不好了。”霍斯羽低头抵住她的额头，笑着说道。 祁六珈抿了抿唇，眸光流转，半是羞赧半是娇嗔地睨他一眼，“你够了霍斯羽。” 霍斯羽大概真的是心血来潮，或是真的是太高兴了，一路抱着祁六珈回家。 他将她的头按进了他的胸膛里，胸腔里巨大的震动声让她重新安定下来，身体不再颤抖，灵魂不再出窍。 “你来了，霍斯羽。”祁六珈在心中默念，已经是说不出自己是怎样的感觉。 “珈珈，别怕，没事了。” 霍斯羽堪堪赶来，将她抱在了怀里。 他的声音其实抖得厉害，在去机场的路上，他始终心神不宁，即使叫了佟皓去照顾帮忙，他还是不可抑制地不安而暴躁。 这些年来他的脾气其实算不上很好，应该是说非常糟糕，抽烟酗酒成了常事，他常常在深夜这般麻醉自己，仿佛这样，就能忘掉以往与她的那些纠缠。 祁六珈被他挠得痒，不断躲避他的手，笑着说道：“是个女孩子和我一起画的，但是她是摄影师，怎么说呢，她这个人的身份比较复杂，当时来这里的时候刚刚怀孕，比我小一点儿，她那时候过得其实并不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很高兴，一点儿都不像离家出走的人。” 祁六珈说这番话的时候很平静，可是霍斯羽却是听出这平静之下的不平静，原因无他，她说和她合作画画的人看起来很高兴，那个人也是离家出走的，祁六珈也是离家出走的，两相比较之下，她却是不高兴的那一个。 心里惆怅，插在心里的那根刺所引起的钝痛又深了一点儿，他轻叹一口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叫叶峣，那年也才19岁，一个人流浪到这里，好像要躲避不知道什么人，怀孕已经有3个月了，那时候花花也就两岁，被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那段时间老实说，我心里的确不好受。” “她为了让我高兴点，就拉着我画画，她画的并非是她的拍摄作品，而是别人的，我估计是她一个很亲密的人，搞不好还是她的爱人。她没有在这里逗留太久，就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直至不久前，才发现她办了摄影展览，拍摄的都是野外的奇观。” 祁六珈怔忪几秒之后已经是闷在他怀里笑起来了。 霍斯羽的脸色愈发难看，撩起了一把火无处排解，捏了捏祁六珈的腰，低声道：“回头再教训你。” 祁六珈也不甘示弱，抬头看他，笑靥如花，“好啊，我等着。” 然后便拂开他的手往花花的方向走去，问他：“找妈妈有事吗？” “妈妈，你是不是和叔叔亲亲啊？刚刚是不是要做什么羞羞事？” 小孩儿还纠结在刚刚两个大人抱在一起亲得火热的情景里，他年纪虽然小，但是常常和Susan在家看什么电视剧和电影，美国又是一个开放的国度，懵懵懂懂，也知道了某些事情。 “花花，你爸爸找你。”祁六笙说道。 “哦哦哦哦，嘻嘻嘻~”说着就伸出小手将电话接了过来，清脆的童音响起，“喂，是爸爸比吗？” “花花，是我。”霍斯羽刚刚安抚好祁六珈，怀里还抱着熟睡的她，想起自己不给儿子打个电话的话，不知道小孩儿心里会不会留下阴影。 所以立即打来了。 “爸爸比我叽道是你！”花花的心情分明好了起来，巴巴地问：“爸爸比，你是不是和妈妈咪去哪里风流快活了，觉得花花烦了，所以不要我。” “胡说，什么风流快活，谁教你的词语？”霍斯羽觉得好笑又觉得头痛，“以后不要这样说了，知道吗？你妈妈不太舒服，不想你担心，又知道你喜欢笙舅舅，所以才让你在他那里住一晚。明天会来接你了。” “下个月？那还有十多天啊，那怎么办呢？”霍斯羽看了下日期，距离下个月还有半个月，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还真的是度日如年了。 “哎，唯有等呗，”花花小大人模样般叹气道，摊了摊手掌说道，“实在是太忧伤了。我需要吃点甜点来安慰一下自己。” “那如果叔叔告诉你，过几天去看你，你欢迎叔叔吗？”霍斯羽看到他这副小大人的模样儿哭笑不得，禁不住软下心来哄他。 “尊的吗？你不是骗我哒？”花花一听，立即来了精神，扑闪扑闪着大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你看叔叔是像骗人的人吗？”霍斯羽忍俊不禁，伸手戳了戳他白嫩嫩的脸颊，就连心都变得柔软起来。 “妈妈有时候也骗我，但她看起来也不像是骗人的人，所以我不确定叔叔你是不是骗人的人～”说到最后已经是拉长嗓音说了。 “你妈妈骗你？但是又被你知道了？”霍斯羽微微诧异，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 “不，杜小姐还安排了好几个壮汉……”这种事情还真是难以启齿，Tina在知道她的安排的时候还真是怀疑杜梓宁是不是看脑残小说看多了？不然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哪里像一个名媛？专门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自降身份，也是厉害了。 霍斯羽一听Tina这句话，禁不住侧了头看她，眸光深锐，“杜家，不需要留情了，我二叔那边，也不需要留情了。” 风淡云轻的一句话却是说得Tina胆颤心惊，霍斯羽最近虽然有动杜家，但是也只是小打小闹，并没有伤及他们的根基，起码给了他们几分薄面。可是这次大BOSS是真的怒了，不想给杜家留有活路了。 至于霍氏二房那边，也就是霍雪儿的爸爸，霍斯羽没什么好说的，早就想动他们了，也因为同一个家族的关系，所以迟迟没有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