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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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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是徐飞了。    想到这里,她又问了一句:“撞车的人是不是徐Sir徐沙展?”    “是呀。另一位师兄叫韩国仁的,就是他坚持要告徐Sir的。”交警一边说一边摇头,“我们小差员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头直接把电话打给了江Sir的上司邱Sir,我想这次徐Sir可能会有麻烦。”    ☆、027    撞车确实不严重,管制的交通很快就恢复了,周亦霏赶到法庭时,还没到开庭时间。    宋家齐一看她来了,挂着一脸的笑过来打招呼:“Eva你怎么过来了?陈大状今天有案件要上庭吗?”    周亦霏笑着解释:“师父叫我多来听审,她说alex你的辩护方法也很值得我学习。我始终是后生晚辈,多听多看多学,没坏处的。这么巧你这件案子的当事人我又都认识,所以我就过来了。”    宋家齐笑着说道:“想同我学习?Eva你出句声我就会教你了,何必跑到法庭来听审这么辛苦?”    周亦霏再次解释道:“有好多事情不是说在私底下可以学到的。从法庭上观察到的究竟要直观点,更容易学到真本事。私底下请教?Alex你会不会藏起一手啊?”    “对其他人我可能会藏起一手,免得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嘛。不过,对eva你我一定倾囊相授。”宋家齐笑着说周亦霏是不同的。    周亦霏觉得他这句话说得有点儿过了,正巧庭警开始入场,她才借口快要开庭跟宋家齐分开了。    不久,一身红袍的法官走进法庭,庭审正式开始了。    检控官极力指责四个人酒后驾车的行为撞倒了圣诞树,而倒下的圣诞树压伤了多人;到开庭为止,仍然有多名受害者在医院里面接受治疗;由于圣诞树倒塌,正在进行的香港缤纷冬日节也被迫中断,给专程来香港旅游参加活动的人造成了无可避免的损失;    事关旅游业、交通署、人身安全,因此可以认定,这次交通事故造成了重大的损失,对于肇事的四个人尤其是酒精测试结果超出高限两倍多的唐心如小姐,应该严惩,以儆效尤。    宋家齐果然不愧是资深大律师,他首先拿到了医院的检查报告,利用这份报告里医生的诊断结果来说明唐心如在喝了酒之后因为酒精中毒造成了神智不清,已经失去了判断力,所以对于自己酒后开车可能会造成严重后果的行为没办法估计到;而跟她在一起的几个人没有尽到劝阻的义务,这才导致了这次事故的发生;    唐心如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做出了自己在清醒的时候不可能做出的事;事后她又很积极地赔偿了自己撞车所造成的损失,亲自到医院里看望了受伤的人,并且支付了全部医疗费,还表示愿意承担后续所产生的治疗费,充分地表现出了自己的诚意;从这点可以看出,她对自己酒后的所作所为非常后悔,而且勇于承担责任;    基于以上几点,可以认定唐心如已经通过这次事件得到了教训,以后不会再犯同类的错误,希望法官可以酌情量刑;    而对于其他几个被告没有尽劝阻的义务这件事,宋家齐又说明了他们没有劝阻的原因:    首先,唐心如是一个成年人,她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第二,几个人的父辈都在唐心如家的公司里做事,在地位上几个人低于唐心如,因此不敢劝阻;    第三,众人都不是医务人员,不可能在一个人酒后判断得出这个人的神智是不是还在清醒状态之下,所以也没有想到给一个不清醒的人开车上路会造成什么后果;    基于这三点原因,法庭应该只考虑为他们三人酒后驾车这件事量刑,而不应该追究这三个人不劝阻唐心如的责任;    最后又说到酒后驾车,尹秋月小姐的酒精测试结果是阴性的,所以她根本不需要为这次事故负上任何责任;而谢耀楷先生跟霍伟聪先生因为酒精测试结果分别超出了底限跟高限,所以他们两个的酒驾和醉驾是确实的,请法官依法量刑。    法官宣布下午作出宣判,便休庭了。    宋家齐带着助手jack在餐厅里找到周亦霏:“不介意一起坐?”    周亦霏笑笑:“不介意,请坐。”    宋家齐坐下之后,又频繁要调料,周亦霏刚好坐在调料旁边,只得一一递给他,得到了感谢:“多谢你啊eva。对了,你头先听审,觉得怎么样?”    周亦霏本来钥了一勺饭准备吃,闻言便放下勺子:“宋大状不愧是资深大律师,我旁听的人都觉得你讲得很有道理。唐家请你来打这场官司,没请错人。”    宋家齐笑眯眯地先提示她应该叫自己Alex,然后才说道:“这件案子其实很简单的,我想如果给你来打,都应该可以说服法官的。你认为呢?”    周亦霏沉思了一会儿:“的确有得打。不过我应该想不到第二第三第四被告没有尽到劝阻责任这一点,头先听到你提出这一点的时候,我还有点担心你这么做维护了第一被告的利益,但是对其他三个人没有益处。想不到后来还是给你扳回来了。”    宋家齐笑得颇为自得:“你到底是年轻,又没有正式做过辩护。”    正在相谈甚欢时,谢先生也过来了,他是受了唐心妈咪的委托来听审的:“Alex,我同唐太通过电话,她问我结果怎么样。”    宋家齐请他坐下,然后自信地说道:“谢大状你叫唐太放心好了,不会判得很重的。”    结果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下午开庭之后,法官直接宣判了:“第一被告唐心如,被控于2011年12月24日在皇后像广场醉后驾车,并且致人受伤,罪名成立;本席考虑到第一被告在事发时神智不清,没有判断力,从轻判决如下:入狱24小时,社会服务一百二十小时;吊销驾照,五年之内不允许重新申请驾照;”    “第二被告霍伟聪,被控于2011年12月24日在皇后像广场醉后驾车,罪名成立;判决如下:社会服务一百二十小时,吊销驾照一年,一年之后准许重新申请驾照;”    “第三被告谢耀楷,被控于2011年12月24日在皇后像广场酒后驾车,罪名成立;判决如下:社会服务六十小时,扣留驾照三个月,三个月之后通过考试可以拿回驾照;”    “第四被告尹秋月,被控于2011年12月24日在皇后像广场酒后驾车,罪名不成立,当庭释放。”    “以上判决即时生效,退庭。”    所有人都站起来目送法官离去。    入狱24小时?这是象征性大于惩戒性?周亦霏对着判决吐槽。不过就算只判坐牢一天,也是坐牢啊,要留案底的。不知道唐心这种大小姐能不能受得了监狱的环境呢?    这么想着,周亦霏便抬头去看被告席,却见四名被告全部都从铁栏后面走了出来。她们一一同庭警握手,又走到宋家齐面前向他致谢。    她一时之间有点疑惑:其他三个人的确是没有被判坐牢,可唐心不是要入狱24小时的吗?怎么跟其他三个人一起被释放了?    也许是她脸上疑惑的表情太明显了,回到事务所后不久,宋家齐就过来找她了:“Eva,法官宣判之后我见你好似有点不解的样子,是因为什么?”    周亦霏忙把自己的疑问和盘托出:“唐心不是要入狱的吗?怎么也是当庭释放了?”    宋家齐笑了:“Eva你真是……唐心被送到医院强制醒酒,以及醒酒之后被扣留在拘留所的事你忘了?还是我做了辩护律师之后去保释她出来的。拘留的时间也计入服刑时间的嘛。说你什么好呢,这些基本的东西你应该了如指掌的嘛。”    周亦霏尴尬地笑了:“是哦,我一时大意,疏忽了。”不过也可能是自己对唐心千方百计地要在江师兄跟文师妹这对情侣之间插只脚进去的事太看不惯,所以很希望她更倒霉。    对于感情这件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同选择。自己的确是看不惯唐心挖闺蜜墙角的行为;但是在唐心的心里可能会觉得,她自己明明恋上了好朋友的男朋友,却只是将这份感情藏在心里,不说出来破坏好朋友同她男朋友的感情,是一种很大的牺牲。    但是无论如何,因为自己同唐心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对她的了解不够全面,所以对于唐心的偏见都应该止步于感情,不可以因为感情上的瑕疵去否定这个人的全部。    看周亦霏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宋家齐自然再次表示自己好为人师:“就算不是专业的问题,你都可以向我请教的,我怎么都年长你好多,说不定可以帮到你呢。”    周亦霏从沉思中清醒过来:“Alex,多谢你了。不过没事了,我已经想通了。”    宋家齐并不勉强她:“那我先走了,案子虽然完结,还有一些手续要办。”    送走宋家齐,周亦霏很快就又接到了来自江子山的电话:“Eva,今天早上你是不是去过法庭?又没有在附近见到我手下的徐飞同韩国仁撞车的情形?”    ☆、028    “怎么撞车的我没见到,我到的时候已经有交警在维持秩序了。”周亦霏把自己的见闻告诉给江子山,“我听交通署的差人说,他们的上司直接打电话通知了邱Sir。师兄,撞车这件事是不是闹得很大?”    “是呀,徐飞的档案本来就不好看,几年的时间里他已经调了好几个警区,次次都被人投诉。如果不是他在三年前立过大功,很有可能早就被人踢出警队了。这次撞车国仁说他是故意要害自己,我又从之蓝那里知道徐飞在开车前吃了十几粒药丸。现在邱Sir是想叫我踢走他,但是我就觉得他在办案的时候思路很清晰,想给次机会他。”江子山解释道。    “吃药丸?师兄你会不会弄错了?我觉得徐Sir不是那种会用药物来麻痹自己的人。”周亦霏表示相信徐飞。    “但是,不只是之蓝一个人看到,而且被看到吃药丸也不是唯一的一次,这么多同事都可以作证说徐飞经常一次吃十几粒药丸,我好难相信徐飞一个人的说辞的。”    “如果一直吃药丸的话,身体里应该有药物残留之类的,可以检验出来的?”周亦霏问道。    “问题就是,如果他吃得是软性药物,代谢之后就可以排出体外,检验不出来的。”江子山仍然表示不好办。    “这样啊。”周亦霏也皱起了眉头,这就不好办了。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办法,“师兄,你等一阵,我来找人问一下,迟一点给你电话。”    她挂了电话,立刻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姐夫,有没有时间啊,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布国栋在电话另一端表示自己手头上暂时没有事情要忙。    “如果一个人经常服食软性药物,被人见到的频率是每天不止一次,每次大约十几粒。这个人去做检验,可不可以验得出他有服药?”    “软性药物?这个要看吸食的是哪一种药物,如果是经过足够长的时间去代谢的话,可能什么都验不出。但是如果照你所讲每天超过一次、一次服用十几粒的话,身体来不及代谢掉这些药物,是可以验得出的。”布国栋回答道,跟着又不放心地问周亦霏怎么会接触到这种人。    “姐夫你别问了,总之我是为了帮人的。”周亦霏没有明确回答,她换了个话题:“钟小姐的那件案子仲裁庭有没有说几时仲裁?”    “原本是定在两日之后的。不过儿童保护服务组的工作人员得知mandy找的那位心理学家是她爷爷介绍给她的男朋友,就要求他回避,等候工作人员寻找一位没有利益关系的心理专家再次评估;所以开庭的时间往后面推了,具体的时间还没有确定。”布国栋的话里充满了遗憾。    “钟小姐的男朋友?那的确是有利益关系,可能会偏向钟小姐,应该回避的。”周亦霏觉得正常。    “虽然jim是钟老先生介绍给孙女的男朋友,但是mandy还没接受的嘛,都不算是她的男朋友,这样都要回避?”布国栋仍然觉得福利署的工作人员太过紧张了。    “姐夫,你们做警察的难道没有这种回避制度吗?虽然你说她们两个还没有正式成为男女朋友,但是的确有这个可能了不是嘛?工作人员要求回避,也都是希望仲裁庭可以在相对公平的情况下得出结论嘛。”周亦霏笑着说。    “我知道工作人员也很难做的,我不是对她们不满,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有点……有点过了。”布国栋解释道。    “姐夫,我觉得你的态度有点奇怪啊。福利署的工作人员认为钟小姐有问题,所以要调查她,起初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她胡乱教你的女雯雯的嘛?姐夫你不关心自己的女是不是受到了不适当的教育,却来心疼钟小姐被工作人员刁难?你心里面究竟有没有把雯雯当你的女啊?”    周亦霏一直都为堂姐不值,就因为这个钟学心,堂姐已经跟姐夫吵了不止一次了,现在姐夫连自己的女都不顾了?这是要抛弃妻女的节奏吗?又或者是因为唐心疑似插足江子山跟man的恋情的事,她原本就有点不痛快的心理一下子被姐夫处处维护钟学心的说话给激怒了,便指责起布国栋来。    “雯雯是我的女,我当然关心她了。但是她现在还好好地,那就是说mandy并没有给她造成不好的影响嘛。都不算是不适当的教育?”    周亦霏没想到布国栋还在给钟学心辩解,她没好气地说:“已经上了仲裁庭,等仲裁结果。”说完就挂了电话。    平静了一下心情之后,她才再次打电话给江子山:“师兄,我已经找人问过了,如果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徐Sir服食这么大量的药丸,是有手段可以检测出来的。既然你的手下怀疑徐Sir嗑药,还是让证据还他一个清白。”    江子山大约是权衡了一番利弊,等了一阵才回答:“那么好,我试下让法证部同徐飞做一个药检。”    他正要挂电话,周亦霏忽然问他又没有熟悉的心理医生,说自己堂姐的女儿遇到一个案子,需要一位心理学家对当事人做心理评估。    “我们差馆有心理专家的,我同你推荐一位。”江子山给了周亦霏一个电话号码,“这个人你应该也认识。上一次我们组那单连环谋杀案,你曾经晚上送雄哥跟一位武小姐到差馆。那位武小姐就是在我们差馆供职的警队心理专家,也就是我推荐给你的心理专家。”    “原来是她。师兄,多谢你了,我这就联系她。”周亦霏觉得一位女性心理学家可能会对小朋友本身有更多的关注,应该比钟学心那个男朋友可信。    她没有自己打电话联系,而是来到了王律师的办公室,把事情告诉给他:“钟小姐那边自己提供了一位心理专家被否决了,福利署的工作人员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心理专家。我请朋友帮忙介绍了一位,王律师你可以联系一下试试。我想这位心理学家应该对案件有帮助的。”    王律师点点头:“就算你不来找我,我都打算去找周小姐请她自己找一位信得过的心理医生了。那位钟小姐打的好主意,叫偏向她的人给她做心理评估,出来的结果当然是偏向她的啦。现在我们自己找,不给她钻这个空子的机会。”    周亦霏却觉得事情其实还可以弄得更复杂点。她实在是被姐夫没完没了地给小三钟学心洗地的行为倒尽了胃口,希望能一次性把钟学心解决,让她以后少出现在堂姐面前碍眼,至少也要让她再也不能借着雯雯博姐夫的好感:“王律师,我现在有个想法,你看一下可不可行。”    “这件案子虽然是对成年人做心理评估,评估的却是这个成年人是不是不适合教育小朋友。成年人对小朋友的教导究竟是不是一定会影响到小朋友以后的成长,其实是一个未知数。如果我们单纯找给成年人做评估的心理专家,是不是无形中忽略了小朋友?”    “但是,如果我们找一个儿童心理专家去评估成年人,又可能太过关注小朋友而对这个被评估的成年人不公平。”    “所以我想,可不可以多找几个心理医生?譬如有人是专门关注儿童的心理健康的,有人是追踪研究童年阴影对一个成年人的影响的,甚至乎可以有单独评估一个成年人是不是心理健康的。这样兼顾了钟小姐同小朋友的利益,会不会更公平点呢?”    王律师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时别有意味地注视了周亦霏一阵:“Eva,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接了这件案子,做了你家姐的律师,就一定会为了维护你家姐的利益努力的。不过,案子越搞越大,律师费方面……”    “王律师你放心,律师费你不用同我堂姐讲,不足的部分我来补给你就是了。始终都是我看不惯我姐夫对那个钟小姐的关心,损害了我堂姐的利益。”周亦霏急忙说道。    王律师笑了:“原来eva你都留意到了?上一次在福利署那边,我已经感觉到布先生对布太太似乎有某种不满,他的注意力的确更多是关注在那位钟女士身上的。而且也不单止我,连另一位小朋友的家长都留意到布先生的不当行为了。”    “是呀,我从英国回来香港才一个多月的嘛,都已经见过好几次了。家姐、姐夫还有那位钟小姐只要一起出现,我姐夫眼睛里简直就只剩下钟小姐一个人了。可惜就是家姐还没有对姐夫死心,还想他可以回心转意。我做人妹妹的可以做的,也只有背地里帮她整一下第三者,当是出口气了。”周亦霏叹道。    ☆、029    “如果你堂姐想通了打算离婚,我可以帮她争取最好的条件的。”王律师用的是开玩笑一般的口气,说出来的却是离婚分产这样令人难过的事。    周亦霏点点头:“等我堂姐想通的时候。”她很快把话题再次转向心理专家,“这位武小姐我想先去接触一下,看看她为人是怎么样的,会不会同情钟小姐。”    “先接触一下也好,小心无大错。”王律师略一沉吟就赞同了周亦霏的意见。    “那我接触过之后再来找你,先告辞了。”    周亦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等到对面传来“是谁”的问话时才回答:“你好,请问是武俏君小姐吗?”    “我是,你是?”    “武小姐你好,我叫周亦霏,前一阵曾经在一天晚上送你去差馆的那个人。”    “哦,原来是周小姐,不知找我什么事?”提到帮助过自己,武俏君的声音热情了许多。    “是这样的,跟我堂姐的女,一个八岁的小朋友有关。福利署怀疑一个可能不适合教育小朋友的人给了她不正确的引导,想找一位心理学家对这个人做一下心理评估。是江Sir把你的电话给我,叫我联系你的。”周亦霏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下。    “原来是江Sir介绍的,难怪你可以直接找到我了。够时间下班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地谈这件事好不好?”武俏君发出了邀请,“上一次你帮我我都没感谢到你,我记得自己还打烂了你买的东西,也没有好好地同你道歉。”    周亦霏看看手表同意了:“也好。”    两人商量好了时间地点才收了线,周亦霏又给婉兰打了一个电话:“Man,唐心的判决结果你知道了没?”    “我已经知道了,唐心都打过电话给我了。”婉兰很高兴好朋友不用坐牢,“伯母说,快到过年了,叫唐心过年前把一百二十个小时的社会服务做完,这样就不用把不开心的事带到下一年了。”    “现在离过年只有二十来天了,有足够的社会服务给唐心完成吗?”周亦霏对此存疑。    一百二十小时的社会服务并不是说整整五天都去进行社会服务就可以完成的,而是每天参加了几个小时的社会服务就记作几个小时,把所有的时间加起来一共一百二十个小时。如果用一天8小时的工作时间来计算的话,要参加足15天才能完成。    “就算唐心家里公司里都不用她做事,二十来天也不会十五天都有社会服务的机会?”她继续问道。    “不会的,现在快过年了嘛。社会福利署的人说,她们每天都有去老人院、孤儿院的活动,要让老人家还有小朋友也可以好好过春节。唐心说她可以每天都跟工作人员一起去参加活动的,正好在新年前把社会服务令完成。”婉兰解释道。    “哦。不好的事能够在年尾就做完,给下一年留个好意头,我看这样也不错。”    “是呀,我已经答应了唐心,平时上班走不开,周末的时候我就同她一起去了。”婉兰很高兴地表示自己要跟好朋友共同进退。    周亦霏笑了:“咦,我记得,下班之后还有周末,你的时间是给你爹地还有师兄和唐心她们三个人平分的。现在你周末要同唐心一起,不是把你爹地还有师兄都摆在一边不理了?”    婉兰顿了一下才说话:“我爹地最近没有什么事,不用我陪;至于子山,他可以跟我们一起去的嘛。”    又是三人行?Man对她的男友和闺蜜也太放心了?想到这里,周亦霏委婉地劝了一句:“Man,师兄中意你,想同你多在一起,我觉得你不应该时时都要拉上你的好朋友叫师兄陪,很容易出事的。”    “怎么会呢?”婉兰一点儿怀疑都没有,“Eva你又看了什么小说啊?”    “是呀是呀,我最近刚刚看了一本小说,讲的是一对好朋友,其中一个有个谈了好几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地步的男朋友。女主角坚信男朋友和好朋友不会有事发生,经常三人行。但是其实女主角的好朋友一早就看中了女主角的男朋友,越是三人行越是想得到这个男仔,最后就耍了不少手段抢走了男仔。”周亦霏没好气地抢白了一句。    婉兰笑着安慰她:“Eva,小说都要这样写的嘛,不然怎么会有人看呢?你不要疑神疑鬼啦,子山同唐心不这样的人。”    “你怎么知道她们不是这样的人啊?师兄还好说,唐心就……”周亦霏差点把唐心订做了情侣首饰还送给了江师兄的事说出来,幸好话到了嘴边意识到了,又收了回来。    “好啦好啦,我知道eva你觉得唐心撞车害那么多人受伤判得太轻,有点迁怒她,但是唐心也有好好地补救。她还同我讲以后都不会再自己开车了,唐伯母也有在给她请司机。”婉兰替唐心解释了一通。    周亦霏听了这番话不但没有好受,反而更有苦难言了,man是真的真的一点儿都不怀疑她的闺蜜啊。    她没了心情,三三言两语地讲完电话,看看时间可以去见心理专家了,便出了公司驱车前往跟武俏君约好的酒。    她锁好了车正要走出停车场的时候,一辆车又开了过来,就在她的车旁边的车位停下。因为挡住了去路,周亦霏便站着等了一会儿,见到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从驾驶座下来开了副驾的门,下车的正是俏君。她便笑着招呼了起来:“武小姐。”    俏君一回头也看到了周亦霏:“周小姐。”她指着男人做了介绍,“这位刘医生是眼科医生,他前一阵刚刚帮我做了角膜移植手术,我才可以重见光明的。”又向刘医生介绍了周亦霏,“不过我还不知道周小姐是做哪一行的。”    刘医生很有风度地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周亦霏一张。    “我现在只不过是个实习律师,还没有拿到律师牌照,所以没有名片,对不起了。”周亦霏接在手里却没有名片可以还,便解释了一声。    俏君又解释了刘医生只是顺路送自己过来的:“本来我自己都有车的,不过因为眼睛做完手术没多久,今天又去复诊了,刘医生也约了朋友在这间酒里饮酒,所以顺便带我一起来了。等一阵我们找个清净的角落谈话就可以了。”    刘医生笑道:“就算不是顺路,我都可以做你的专属司机,专门送你过来的。”    周亦霏立刻从他的话里嗅出了狗粮的味道,心中的八卦之火正要熊熊燃烧,被俏君一句话又给浇灭了:“你做眼科医生人工那么高,做我的专属司机,我要开几多工钱才可以满足你啊?”    原来还是在男追女的阶段,那就不好随意开玩笑了,周亦霏意兴阑珊起招呼两人进了酒。    刘医生的朋友已经在等他了,他向两人打了个招呼便跟朋友坐在了一起。俏君指着一个角落的位置说:“我们到那边去?”    周亦霏点点头跟她一块坐在角落,点了一杯柠檬水。    俏君笑了起来:“周小姐是个很自律的人啊,到酒里都不喝酒。”不过她也跟着点了一杯柠檬水。    “我是开车过来的,喝了酒就不能再开车了。虽然只是实习律师,我都不想知法犯法的。武小姐你没有开车,怎么也不喝酒?”周亦霏解释道,白天可刚刚听审过一场酒后肇事的官司啊。    “我的眼睛做完手术没多久,大约半年之内在饮食上面需要注意一点,好多东西都不能沾的。”    周亦霏好奇道:“武小姐的眼睛究竟怎么回事?”她没有问出来的是:既然你是个盲人,怎么做了心理专家的?这个好像也需要专业资格,盲人怎么通过考试?    不想俏君猜出了她的疑问:“其实在遇到意外失明之前,我已经是一名专业的心理专家了。也就是因为自己是心理专家,所以在失明之后也有好好地调整自己的心态慢慢地等待,终于给我等到了有人捐赠眼/角/膜。”    “武小姐真是很厉害啊,我想如果其他人遇到你这样的精力,可能接受不到现实,早就心理崩溃了。”周亦霏赞道。    “别把我说的那么厉害了,我只不过失明了很短的时间,所以心态才可以保持得这么好。如果真的给我十几年、几十年都不可以重见光明,我想我都接受不到的。”俏君笑着自嘲了一下。    她觉得两人谈话的气氛不错,正适合自己询问,便开口了:“周小姐,不知你想咨询的究竟是什么事呢?”    周亦霏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隐去了堂姐对钟学心插足自己家庭看不顺眼的部分:“福利署的人现在想要一个同这件事完全没有利益关系的心理专家来评估钟小姐的心理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 没发现什么需要和谐的地方啊,怎么会被锁的?    ☆、030    “周小姐,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不是儿童心理学家。事关小朋友,就算同这位钟小姐接触过之后,评估了她的心理状况,给出报告,福利署也未必会接受我的报告。”俏君听完就先做了说明。    周亦霏苦笑起来:“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我想我也不会请江师兄一个警察来介绍心理专家了。我从英国回来香港才一个多月,在香港没有多少朋友,也不认识什么心理专家,更别说儿童心理专家了。”    “本来钟小姐自己请了一位心理专家jim,结果给福利署的人查出来jim是钟小姐的爷爷打算介绍给她做男朋友的。因为存在着利益关系,所以福利署要求jim在这个案子中做出回避。”    “你说的是jim方?”俏君一听就知道周亦霏说的是谁了,“他的专业资格强过我,而且对儿童、青少年、成年人甚至乎老年人的心理都有研究。如果没有这层利益关系,请他算是请对人了。”    周亦霏问道:“原来你们都认识的吗?”    俏君笑着解释起来:“做心理医生的,差不多都是从同一间学校毕业,彼此都算得上是校友,说起来大概都会有点印象。况且,你说的这位jim方是我上司Doctor张的同学来着,诶,对了,我上司对于儿童心理也有过研究的。”    她看向周亦霏:“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如我转介Doctor张给你呀?”    周亦霏低下头,Doctor张是Jim方的同学,会不会因为这层关系向着他而偏向钟学心?不对不对,不能还没见过人就给人扣一个徇私的帽子。她想了好一阵才点点头:“那就拜托你了。”    俏君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她当即就拿出手机给Doctor张打了电话,联系上之后三言两语讲了事情经过,跟着就把手机递过来:“Doctor张说要直接跟你对话。”    周亦霏接过手机:“Doctor张,你好。”    她一边听一边点头,时不时还插一句“对”、“这一点我不清楚”之类的话,最后才说道:“Doctor张,因为这件事同我堂姐的女有关,你所讲的事我想她应该更清楚点。不如你给个时间让我堂姐直接去找你,当面问清楚更好一点。……那真是多谢你了。武小姐,Doctor张还没收线。”    她把手机还给俏君让她继续跟上司通话,用自己的手机联系上周小柔:“家姐,这是我托人找到的心理专家的电话,你同他约个时间见个面。如果确定要他给钟学心做心理评估的话,记得带上王律师还有福利署的人。”    两人差不多同时收了线,相视一笑,俏君说道:“既然都没事了,不如回去?”    周亦霏说声好,正要起身买单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喧闹声,其中还有一个很熟悉的声音:“Mandy,你又迟到了。”她一回头就看到钟学心正从门口走过来。    她又坐了下来:“武小姐,如果你没有其他事的话,介不介意陪我一起坐一阵?”    俏君点点头,体贴地低声问道:“是不是看到不想见到的人了?”    周亦霏也压低了声音:“坐在我后面的人里面有我堂姐的丈夫。”她看了一眼俏君,又向她吐了点口风,“头先走过来的那个短头发女人,就是我们刚刚提过的那位钟小姐。我同我堂姐一直都怀疑她同我姐夫的关系有点不妥。既然这么巧有你这位心理专家在这里,我想请你帮个忙看下,看是不是我同堂姐误会了。”    俏君略一愣神:“你,就这么直接把这么**的事告诉我了?”    周亦霏也觉得自己对俏君太过信任了一点,只是嘴上不好承认,只得半自嘲地问道:“是呀,头先你不会是催眠我了?”    服务生端着一块蛋糕、一杯酒走过去:“钟小姐,请用。”    钟学心一边放下自己手里提着的公事包一边跟众人说笑:“咦?谁这么贴心,帮我叫了东西啊?”    “当然是Pro Sir了,除了他还有谁这么了解你啊?”众人起哄道。    俏君跟周亦霏是对面坐着的,这群人坐在周亦霏背后,也就是俏君对面了,她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当下就有了判断:“如果他们两个的相处一直都是像刚才的情形那样,以我专业的分析,的确有不妥了。不一定上升得到恋人的地步,但是确实不是一般朋友的关系。”    背后的人群热热闹闹地起身去玩镖了,只剩下布国栋和钟学心。布国栋先开口问了一下关于钟学心同那个心理学家jim的事,钟学心则坚持否认自己在跟jim拍拖。于是两人很快就把话题转到一个案子上去了,时不时来个异口同声地专业名词,根本不加掩饰,坐在附近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俏君本来还很轻松的表情慢慢地严肃了起来:“周小姐,他们两个平时相处都是这样的吗?”    周亦霏点点头:“就算我堂姐在场,他们两个都可以自顾自地交谈,完全当我堂姐不存在。我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还是在我堂姐家里。”    俏君叹了口气:“我想,你们应该不是误会了。这两个人在同伴都起身去玩飞镖的时候坚持留下,还可以说是不喜欢或者不擅长飞镖游戏。”    “但是他们两个留下之后讲话的时候会身体前倾去靠近对方,这一点是他们之间存在感情的外在投射,只不过用肢体语言表现了出来。不是单独一个人这样,而是两个人都很照顾对方。任何人见到他们两个这样的情形,都会觉得是一对情侣,而且是感情很好的情侣。”    “……”周亦霏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想离开,但是要出酒就要经过布国栋和钟学心坐得位置。她刚才认出布国栋和钟学心的时候没有上去打招呼,现在要直接经过他们,竟然有一种心虚感。    俏君始终是个心理专家,很快就发觉了周亦霏的窘迫:“周小姐,我想回家了,我看刘医生同他的朋友还谈的开心可能没时间送我,不知道你介不介意送我一程?”    周亦霏如得了救星一般连连点头:“不介意不介意。”    跟着又是俏君先起身走过布国栋跟钟学心,周亦霏落后一步经过时,被钟学心认了出来,当即就喊住了她:“Eva,这么巧?”她看看前面的俏君,又问了一句,“同朋友来玩啊?”    布国栋也看到了,顺着钟学心的话说道:“这么早就走啊?”    周亦霏点点头,又指指已经快到门口的俏君:“朋友有点不舒服,我送她回家,不同你们聊了。”    顺利从酒里脱身,在路上俏君又微笑着问道:“周小姐似乎不想当面揭穿这两个人的事?”    周亦霏一边把俏君家的地址输入导航一边回答:“事关我堂姐,堂姐的女又只有八岁,我不敢替堂姐做决定。如果是我自己的事,可能就简单得多了。”    俏君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感叹起来:“有了孩子的女人是不是特别能忍?明明有没有孩子男人都会在外边玩了,但是没有孩子的女人就离婚的多,而有了孩子的女人却多数都选择了忍耐。男人对于自己的后代好似也不是一点都不看重的,又怎么能做得出鬼混这样的事?”    周亦霏一边开车一边笑:“以前我好像看过一篇文章,说这是男人基因里的掠夺性造成的,他们就是想在合法之外再多占用一些资源。武小姐你那个刘医生难道也有这样的行为吗?”    “我们两个这样周小姐武小姐的叫,实在太客气了,不如我叫你eva,你叫我俏君了。”俏君先说两人应该改改称呼,之后才说到刘医生,“其实我也感觉得到刘医生想追我,不过我只把他当做我的眼科医生来看,一直都没有应承他什么。”    “俏君,”周亦霏跟着改了称呼,“既然跟刘医生无关,那你感叹什么呢?”    “我是说我爹地。我妈咪去世那阵,我爹地转头就到大陆去另外成了家生了儿子,之后就香港、大陆两头跑,我算是表姨带大的。小时候不觉得,现在大了,有时候会想,究竟爹地有没有爱过妈咪?如果不爱,为什么结婚?如果爱,为什么妈咪一去世他就可以同第二个女人成家?”    周亦霏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俏君:“想不到心理学家都有疑惑的时候,平时听得多的都是心理学家来劝人。”    “心理学家也是人,是人就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啦。”俏君笑道,“其实我也算是有感而发。前两日我爹地从大陆回来照顾我,结果给我表姨骂了一顿。表姨说我做手术那阵更需要人照顾,我爹地就留在内地不肯回来,简直不是做人爹地的样。”    “现在我已经差不多好了,他又回来了。如果是回来照顾我的就算了,但是他是同内地的那个女人吵架了,想同她分开,要把儿子申请到香港来。”    ☆、031    “你的意思是,你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是在大陆出生长大的,你们姐弟自小就没见过面?现在你爹地是想把你弟弟接到香港来跟你们一起住?”周亦霏问道。    “就是这样的。”俏君点点头,“本来我是觉得爹地的儿子也是我弟弟,一家人一起住都没所谓的。但是表姨就觉得,我爹地这么做很对不起我。她为了我同爹地大吵了一架,我都不知道怎么劝她才好。”    本来家务事外人的确不好插手,就算是亲戚都不是一家人。不过听俏君话里的意思,她是由表姨带大的,所以表姨在她心目中大概同她妈咪的地位差不多。现在是她爹地跟表姨意见不合,这样俏君夹在中间就有点难办了。    “慢慢劝,家不是讲道理的地方,是讲感情的。”周亦霏略有点无奈地说。    俏君又笑了:“不错,始终都是要看感情的。”    很快就到了俏君家楼下,俏君下了车同周亦霏挥手告别。    周亦霏调转车头正准备离开,却见唐心家的护士香姐迎面走来,便打开车窗招呼道:“香姐!”    不料俏君的声音也同时响了起来:“表姨!”    周亦霏抬头看看俏君,指着香姐惊讶地问道:“俏君,原来香姐就是你表姨啊?”    香姐左右看看:“你们两个也是认识的啊?周小姐,既然来了,不如到家里坐坐?”    周亦霏摇摇头:“不了,已经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香姐忙催她快回家:“那就不阻你了,早点回家休息下。我都要回去休息了,明天心如要去做社会服务,唐太不放心,坚持要跟着去。我都要跟着唐太一起去,趁着现在有时间,当然要早点休息了。”    “唐心已经要开始做社会服务了吗?”没想到这么快又听到了唐心的消息,作为间接朋友,周亦霏也顺口问了一句。    “是呀,明天要去的是元朗的一家老人院。唉,乡下人的素质那么差,我看到时候又少不了有人胡搅蛮缠,说不定累倒是其次了。”香姐又吐槽了一句。    周亦霏不好说什么,再次向两人告辞,开车离开了。    第二天中午,周亦霏跟ada一起去吃午饭,顺便就八卦地问了一下ada跟男朋友王伯伦以及jack之间的事情。    Ada满脸不快:“我主动打电话找伯伦,伯伦还是说要陪伯父伯母,没时间陪我。”    “你不是说他家姐才出了事没多久吗?体谅一下。我虽然没见过你男朋友,但是你之前在公司里夸了他很多次了,整班同事都知道的。”周亦霏劝了一句。她多少觉得有点奇怪,怎么自己周围全是恋爱劈腿、婚姻出轨之类的事?    “但是人已经死了整个月了,就算再怎么伤心,都该走出来了?我也有问过伯伦的同事,他们说伯伦照常上班的。可以上班,就不可以陪我吗?我是女仔来着,当然想要男朋友疼了。”Ada的不满一点都没有减少。    “总之这样事看你自己了,我到公司这两个星期,见到jack也是又上进又努力,对你也不错。你早点打定主意,莫左右摇摆就好了。”    正说着,周亦霏的电话响了,她向ada道了声歉接起了电话:“堂姐,你见过张医生了?谈的怎么样?”    “挺好的。Eva啊,我去张医生办公室的时候见到那个好靓的男仔。我同你在你公寓楼下见过的,黑头黑面好酷的,看更说是做差人的那个,原来他就是在这间差馆里做事的。我见到他入了另一间办公室,门口挂着一块牌,上面写着警队临床心理专家,不知是不是有问题。不过想想也都是,正常人怎么可能整日绷着脸不理人的?”    “黑头黑脸?做差人?堂姐你说的是不是徐Sir?”周亦霏问道。    “是呀是呀,就是叫做徐Sir的。”周小柔笑得很奇怪的样子,“细妹你一直都没有男朋友,二叔二婶又不在香港,我见到靓仔当然要帮你留意一下,看看可不可以帮你解决终身大事啦。”    “你是我姐姐,不是我妈咪呀,这么想我嫁出去你是不是好闲啊?”周亦霏没好气地数落了一句,“你还是说说你跟张医生谈的怎么样。”    “头先我不是说过了?挺好的。我会叫王律师同福利署那边联络,等福利署的人见过张医生确定他可以给钟学心做心理评估就行了。我想在新年前一定可以拿到仲裁结果的,如果细妹你的终身大事也可以在年前解决,就是双喜临门了。”周小柔也不想让烦心事拖到过了年,却又顺嘴调侃了堂妹一句。    收了线之后,Ada开始嘲笑周亦霏被人催婚,两人又互相打趣了一阵才回到事务所。    陈锦蓉又接了一件新案子,安排了周亦霏准备资料。她忙得再也没有时间去关注堂姐的官司跟唐心的社会服务了。    就这样一直忙到快要过小年案子才结束,陈锦蓉又在自己办公室里教周亦霏怎么做结案陈词,到了下班时间便笑着说:“这两个星期辛苦你了,明天小年,给你放一天假,不用来上班了。”    “多谢师父。”周亦霏道了谢,回到自己办公室收拾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分别给几个朋友打起电话来。    “Man,你最近怎么样?唐心的社会服务做的怎么样?你说周末要去帮手,有没有去啊?哦,伯父病了,你要照顾他,所以叫师兄去给唐心帮忙了?这样啊,……你觉得好就好。我?我跟着师父上庭,忙到连饭都没时间吃了。……好,拜拜。”    “堂姐,我最近一直在忙一件案子,没联络你,你那件案子怎么样了?结束了?怎么仲裁的?禁制令?禁制钟学心接近小朋友?堂姐你应该高兴才好啊,怎么听你的话意还是不满意?哦,又是姐夫啊。姐夫不是第一次这样维护那个钟学心了,家姐你究竟有什么打算啊?”    周亦霏觉得堂姐最近优柔寡断起来了:“堂姐你以前不是好雷厉风行的?现在姐夫这么对不起你,你却一忍再忍?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细妹你没结婚,你不明白的,两夫妻之间好多事不是那么简单的,尤其我现在有了雯雯。”周小柔努力让堂妹理解自己。    “堂姐你自己决定。”周亦霏挂了电话,对堂姐有点恨铁不成钢起来。    想了想,她打算致电俏君,把自己的烦恼向心理专家倾诉一下也好。不料堂姐又打了电话过来:“细妹你为什么挂我的电话?”    周亦霏急忙道歉:“家姐,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刚才我把电话拿得太近,不小心触屏挂电话了。”    周小柔笑了好久:“我还以为网上拍的那种‘脸大挂电话’的小视频都是好玩的,原来是真的。明天是小年,我爹地妈咪可能会来采办年货回家,你回来快两个月了,还没见过他们?要不要来见个面?”    “大伯同伯母要来采购?好久没见过他们了,这么巧我明天放假,我陪他们一起买东西。”要跟常年不见的亲戚见面,周亦霏还是很高兴的。    “明天我也没打算开工,差馆里最近没有案子,你姐夫也说可以请假。既然你也放假了,那就一块儿来,人多热闹。”    周亦霏开车回家,在停车场又一次见到了徐飞。    这两个星期她几乎每天都会看见徐飞,有时候是在停车场,有时候是在公寓门前。如果不是忙得脚不点地,她一定一早就会去问怎么回事了。第二天休息不需要赶着上班,周亦霏便有了闲工夫搭理徐飞了。    她先一步过来打招呼:“徐Sir,最近经常见到你,是不是跟梁Sir有什么事要做?”    徐飞摇摇头:“没什么事,只不过是我也搬过来跟雄哥一起住了。”    周亦霏一愣:“我记得梁Sir说你自己有房子的?”    徐飞的脸又黑了下来:“租给别人了不行吗?”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地锁上车,转身就走。    周亦霏看看他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不由地摇了摇头,也回到公寓楼下,就看见徐飞正站在电梯门前。等电梯下来之后,徐飞率先走进去,一眼也没有看自己。    周亦霏虽然不知道徐飞为什么对上自己就黑脸,不过她又不是一定要同徐飞做朋友,无所谓委屈自己,硬要贴上去。    为了避免尴尬,她打算乘另一部电梯,却又看见徐飞伸出头来问:“你不是住在六楼吗?打算爬楼梯啊?”    周亦霏又楞了一下,还是进了电梯:“多谢徐Sir。”    徐飞点点头:“举手之劳。”    两个人都不说话,周亦霏觉得电梯里的气氛有点怪怪的,就开口打破了沉默:“徐Sir,最近有没有继续找芊芊?”    徐飞的脸忽然激动起来:“找芊芊是我自己的事,同其他人根本就无关!我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我,说我应该放下芊芊。我同芊芊有自己的世界,不需要其他人来打扰!”    ☆、032    电梯在四楼停下了。门一打开徐飞就冲了出去,速度快得像刚出膛的炮弹。    周亦霏愕然地看着徐飞逃命般离开,不禁呆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关了电梯,开始自省。她刚才好像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也没有做什么不得了的事?    回到家里,周亦霏又在镜子面前左照又照,身上也没有会让人误会的东西。算了,大约徐飞并不想多一个朋友,自己也无所谓上赶着。    第二天一大早周亦霏就出了门,准备到布家跟堂姐汇合,这次又在电梯里撞见了徐飞跟雄哥,她便略过了徐飞只跟雄哥寒暄了。    雄哥倒是热情依旧:“Eva,你又是这么早上班?”    “不是的,前一阵的确是忙,今天我放假。我家姐说大伯同伯母要过来,我去跟他们见面嘛。”    “是从大陆过来香港旅游的?”雄哥又问道。    周亦霏笑着摇摇头:“不是的,我父母同大伯还有伯母都是在元朗长大的。不过我父母已经移民去了外国,只剩下大伯同伯母带着堂弟留在元朗种地。”    雄哥转向徐飞:“好似头也是元朗的,哦?”徐飞默不作声地点点头,雄哥这才继续跟周亦霏说话,“你不会跟江Sir自小就认识?”    “江师兄?”周亦霏摇摇头,“元朗有几十个村,乡下地方又大。如果没有亲戚的话,不在一个村的几乎都不认识。”    雄哥替徐飞解释了一句:“Eva,你莫怪我这个妹夫,他心情不好,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昨天我们组又接到一个新案子,看过现场之后,江Sir又说让他去看心理医生……”    周亦霏理解地点点头,说出的话却客气了许多:“不怪,人都有情绪的嘛。”跟着又问起案子来。    “哦,从表面上看是一对男女情侣相约自杀,不过……”雄哥才说了一句,徐飞就飞了个冷眼过来,他赶忙住了口,“保密,案情需要保密。”    周亦霏顿时笑了:“雄哥,上一次我问你案子的事,你好似自己都知道要保密不肯讲,怎么这次就要人提醒才想起来要保密的?”    雄哥一边指着徐飞一边摇头叹气:“唉,都怪他。自从他搬过来住之后,我的脑就好似生了锈这样,就快不会思考了。”    “人蠢就不要找理由啦。”徐飞则闲闲地补了一刀。    周亦霏笑着说:“你们两个这么斗嘴,真是有点猪朋狗友的样,完全不像差人。”    话音未落,徐飞的目光就飞了过来。周亦霏以为他对自己说他们两个是猪朋狗友不满,正好电梯也到了一楼,便匆匆道了歉,往停车场去了。走出一段,又听到身后雄哥的声音:“望乜?快点走啦,迟到了!”    周亦霏来到布家,发现布国栋没在。她问周小柔:“堂姐啊,你不是说姐夫会同你一起招待大伯跟伯母的?”    周小柔叹了口气:“本来是的,不过差馆有事做,国栋收到消息就走了。”    布顺兴则在一边致歉:“家嫂,国栋也是为了工作,不是有心不招待你爸妈的。”    周亦霏环顾四周又问道:“雯雯呢?小学生不是放假了吗?”    “放假是放假了,不过学校里的兴趣班还开着,雯雯去画画了。”周小柔说,“原本我是想给雯雯也见见外公外婆的,不过又同国栋商量了新年的时候回元朗过一次年,那就到时候再见也不迟。”    周亦霏小心地提起了钟学心:“家姐,钟小姐被仲裁庭下了禁制令,是单纯禁制她接近雯雯,还是所有的小朋友?”    “是所有十四岁以下的小朋友。”周小柔说着却皱起了眉头,“但是这个禁制令只是针对教育方面,并不禁制她跟小朋友一起吃饭或者是玩游戏。”    周亦霏笑着安慰她:“其实这样都不错了。虽然大部分小朋友都是普通人,但是总有那种智商特别高的小孩子。香港有成千万的小朋友,就算万中选一,都有一千个高智商的。说不定这些高智商小朋友跟钟小姐很有共同语言呢。”    布顺兴在一边插嘴:“是喽,我们雯雯是个普通细佬女,对小动物的身体构造没兴趣,不代表其他人家的小朋友没兴趣嘛。不过家嫂你放心,以后钟小姐再过来,我会看住她不给她乱教雯雯的。”    “其实仔细想下,钟小姐也挺可怜的。她五岁的时候父母被人杀了,还是当着她的面。她能够健健康康地长到这么大,又进了政府里做事,都几不容易。”周小柔忽然散发起了同情心。    “怎么回事?”周亦霏忍不住想知道详情。    布顺兴一拍大腿:“唉,讲起来也是惨。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Mandy小的时候跟她父母去元朗度假,被一个贼闯空门进去杀死了。好在mandy正在跟爹地妈咪玩捉迷藏,躲在柜子里面,所以才躲过了这一劫。”    “凶手捉到了吗?”    “当然捉到了,不过凶手只肯认杀了mandy的爹地,坚持不认杀死她妈咪。现场的所有证据全部都是指向这个凶手的,陪审员认为他只是在给自己开脱,还是决定他的两项谋杀罪名全部成立。又因为女死者是被虐杀的,法官觉得凶手罪大恶极,所以判他无期。”周小柔补充了细节。    “真是在元朗发生的这么大件事?家姐,我们都是在元朗长大的,怎么一点都没听过?”周亦霏还是有点疑惑。    “都说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三十年前你还没出世,我才一两岁,当然都不知道了。不过我爹地妈咪肯定知道,不信的话等一阵见到他们你问下好了。”    布顺兴在一边猛点头:“这件案子当时真的很轰动的,我都看过报纸,不过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都忘记了。这次官司又提到这件事,我又想起来了。”    门铃响了。    周小柔迅速起身:“应该是我爹地妈咪到了,我来开门。”    果然是大伯跟伯母,还有开车送他们过来的堂兄。    周亦霏过去跟堂姐一起招呼他们进门:“大伯,伯母,大哥。”    “咦,霏霏,你都在啊?你不是在英国读书的吗?几时回来的?怎么也不打个电话通知我们一声?”伯母亲热地拉着周亦霏说话。    周亦霏一一作答,请伯母在沙发上坐,布顺兴从厨房端出一盘洗好的水果招呼亲家吃。    几个人拉了好一阵家常,布国栋跟布家雯都没有露面,伯母很快就面露诧异了:“国栋哩?雯雯呢?”    周小柔急忙解释:“雯雯在学校里画画。国栋本来有等你们的,不过差馆临时有事把他叫走了,他还叫我同你们讲声Sorry。”    伯母的脸色好看了很多:“原来是做事去了。”    等周小柔把新年会回元朗过的事也说出来,周亦霏看见伯母的脸瞬间就笑开了花:“回家过?好哇好哇,那今天再买多点年货。霏霏,你都回去过,家里有你住的地方。”    周亦霏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好,反正我爸妈不在香港,朋友也都要跟自己家人团聚,我都同家人团聚好了。”    伯母拉着她的手开始问姻缘了:“回到香港这么久了,有没有交到男朋友啊?是不是工作忙没时间拍拖?伯母认识好多稳重老实的男仔,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个?”    周亦霏哭笑不得地拒绝了:“我不着急,看缘分。”    周小柔插了嘴:“妈,你介绍的话要认真点,细妹可挑剔了。我见过同细妹住一栋楼的一个当差的靓仔,妈你不知道,真的是好靓仔好靓仔的,而且好似没有女朋友。本来我想着近水楼台,可以同细妹发展一下,结果细妹嫌人家黑不同意。”    周亦霏白了堂姐一眼:“什么嫌弃黑不同意?家姐你简直乱讲,人家明明有女朋友的,你怎么能说人家没有?我可不打算做第三者插足别人的感情。”    “有就有,不过都整三年没露过面了,我看这样的女朋友根本就等于没了?”周小柔说道。    屋里的人全部点头同意周小柔的观点:“三年不露面,肯定是女仔要分手不想当面说,所以就躲起来了。等时间长了,男仔自然就知道她的意思了。”    周亦霏摆摆手:“就算他同他女朋友分了手,我都不打算跟他有什么发展。家姐你不要只是贪靓,这个人脾气好大的,整天拉着个脸,就算同他打招呼都可以当没看见。这么酷的人我不够胆接受。”她使出了转移话题**,“大伯,伯母,不是说要去逛街买东西的?不如早点去?”    “都好。”众人纷纷起身。    布顺兴一个人留下了:“你们买的开心,我等着够时间了去接雯雯。”    ☆、033    周家人同意了,五个人全部出门,只留下布顺兴一个人在家。    周亦霏离开香港差不多十年,刚刚回来两个月,而香港的发展很迅速,十年间变化很大,所以她对于香港的路况还不如堂兄熟悉。于是五个人就分开坐了两辆车,周小柔开一辆车载着母亲跟堂妹在前面,堂兄则开另一辆车载着父亲跟在后面。    办年货要去大商场,又因为一早就决定了去公司附近的如心广场,周小柔索性先领着众人到自己的公司里去参观。    周亦霏四处一打量,立刻发现墙上新挂了一幅照片,照片上的阔太戴的是堂姐设计的首饰。她问了一声,得知这个阔太正是堂姐前一阵新得到的大客户郭张美芬。她点点头:“的确跟衣服很衬。”    男人对衣服和珠宝不感兴趣,女人却不一样。    周亦霏眼看着伯母这个已经有孙子外孙女的人了,还是在女儿的公司里看衣服珠宝看得两眼放光:“Rose啊,我觉得你这些衣服设计的都很好看,珠宝也很漂亮,比阿芬给我看的外国人设计的都好。阿芬你还记不记得?邻居你祥叔家的大儿媳妇,生了三个儿子的那个,最近她又生了第四个,是个女儿来着。”    “妈,阿芬不是一直在乡下吗?她去哪儿看了外国人的设计?”    “在乡下就看不到了吗?现在是什么年代了,电视上网上什么都有。阿芬是拿着手机给我看的,是美国的一个节目,就是很多人设计衣服还有配饰的比赛,冠军的奖金有10万美元呢!”    周亦霏听到这里就想起来了,应该是美国的一档收视率比较高的真人秀《Project Runway》,中文名字《天桥风云》的。的确是设计师的比赛节目,设计师要现场设计并且制作出服装、配饰,然后给模特穿上当场走秀,再由现场观看的评委打分。    “我最喜欢的是第一季的一个男仔,叫什么奥斯卡的。”伯母还在继续说。    奥斯卡不是一个颁奖典礼吗?得了冠军可以去奥斯卡吗?好似没有听说过啊。    周亦霏想不明白,但是并不妨碍她把节目的信息告诉周小柔:“家姐,伯母说的这个节目应该就是《Project Runway》?你是学服装设计的,对这个节目应该也有所耳闻。”    看到周小柔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她又向伯母开了一句玩笑:“伯母,如果家姐也去美国参加比赛,你觉得可不可以拿冠军?”    “去外国人手里抢冠军?人家肯定不会愿意的?”    本来只是玩笑,伯母却当了真。    周亦霏一愣,正要解释,周小柔却若有所思的说:“既然是个收视率很高的节目,就算拿不到冠军,当做给自己宣传一下也好。而且去美国打拼一下,回来香港事业也可以得到开拓的。细妹,你知不知道几时报名啊?”    周亦霏摇摇头:“我都不是做设计的,没有特别关注这个节目。不过这个节目好像做了很多年了,应该有自己的网站什么的,家姐你有兴趣的话上网找一下看看。”    周小柔当即就要用公司里的电脑上网查,被周亦霏拦住了:“家姐,今天是陪大伯同伯母买年货的,你明天再查好了。现在才一月份,再怎么样报名时间都不会今天就截至的,耽误不了。”    参观过公司,众人决定开始采购。在大厦门前,周亦霏看到有一个保安正拿着一张纸在同卖姜糖的阿婆说着什么,周围有不少人等着买姜糖,还有人举着手机录像。    周亦霏本来也想过去凑下热闹,却被堂姐催促起来:“细妹你做什么?阿爸阿妈都走远了,快点跟上了。”她放下了好奇心,快步跟上大伯同伯母,还被伯母嘲笑了:“细妹,你这么后生行路就这么慢,到老的时候会不会走不动路?”    如心大厦的一楼照旧围了一圈人,周亦霏扫了一眼就又发现了熟人,她碰碰堂姐的胳膊:“家姐,你看那边,是不是姐夫的同事,西九龙重案组的凌倩儿?”    周小柔看了一眼,点点头:“就是她。”    周亦霏笑了:“家姐你不是说,姐夫临时失约就是因为差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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