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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任务的结束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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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落松突然问道。    五福想了想她该做的活儿倒也是干得差不多了,尤其这曹府为了曹锐的事八成又一阵闹腾,这二夫人看着就不想掺和的样子,今日是不会有什么事儿了,遂即点点头。    “我对着冀州不太熟,想问下这里可有什么名大夫或者有什么民间神医?”叶落松严肃了起来。    “这个。。。”五福哪儿知道,要不是昨儿跟着他们处了一次门,她根本连路都分不清,只是她也不想让叶落松失望,笑道:“你是想让我陪你去看大夫?这样,我好歹也要跟珍儿说一下,你等着我,呆会儿见。”    五福转身跑开去找了珍儿,她正从二夫人房里出来,二夫人已午睡了,让她不要打扰。    五福笑着说道:“才不是来找夫人的,我来找珍儿你的,那个叶落松让我帮忙去寻这儿有名的大夫,你可有什么眉目?”    “哦。”珍儿上下打量着五福,问道:“你怎么如此热心了?”    “他好歹昨儿请我吃了点心,我也不想欠别人什么,能帮就帮咯。”    “有自然是有的,方才来给曹锐看病的那位就是这儿的名医,我把地址给你,你等着。”珍儿笑着。    “还有。。。”五福吞吞吐吐道。    “我懂了,你放心去,二夫人没这么快起身,我会帮你挡着的,有什么事都会替你做了。”    五福拿着地址兴冲冲地跑到门口的时候,叶落松已经等在那里了,出乎意料柳玄伶也在。    五福总觉得柳玄伶浑身上下透露着冷意,似是不好说话那般,有时候神色飘远,可是五福能确定他在看着自己。    根据地址一路到了医馆,五福没有知晓别人秘密的习惯,说道:“我在这儿等着两位公子,你们进去。”    “这丫头不错,不喜欢乱打听,不知道是性子这样还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叶落松看向了柳玄伶。    叶落松是来询问母亲病情的,他拿出了之前大夫开的方子,又说了大致,这位大夫眉头紧锁着,断然道:“这位公子,令堂乃是心病,这心病根本无药可医,你看再多的大夫所开的药,也只是让令堂平心静气调养身子而已,这心里头的结只有系结的人来打开了。”    “你放宽些心,叶夫人总会好的,时间久了她会慢慢忘记的。”柳玄伶劝道。    叶落松摇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冷冷道:“四喜,你又真的能忘记她吗?”    这一路回去的气氛很奇怪,总感觉柳玄伶和叶落松两个人无话不谈,今日倒是生分了许多。    五福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遂说道:“那大夫如何,可还帮得了你?”    叶落松淡淡道:“算了,很多事是命中注定的。”    此话这么说也太消极了,摇摇头,笑道:“很多事还是要自己去争取的,我相信总有一条路是可以走过的。”    柳玄伶突然开口道:“五福说的没错,你就放宽心,我不想这么早回去,喝一杯再走。”    喝酒?五福想起那呛人的酒就没多少好感,只是和他们在一块的感觉很舒服,自己也不想这么早回府,万事有珍儿挡着呢,也就高兴的一道去了。    五福觉得虽然和他们不过认识一日的时光,倒像是很久了似的,一点不陌生,当然珍儿给她的感觉也是如此。    她没有要酒,只是点了杯清茶,叶落松也不强迫她,依旧给她买了不少点心。    “五福,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叶落松开口问道。    五福怎么会知道,随意地说道:“没什么人了,我一个人也挺习惯的。”    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那你们呢?看你们关系这么好,还以为你们是兄弟两个。”    叶落松失声笑了出来,“我和玄伶大哥的确关系很好,说是亲兄弟也不为过,我还有个姐姐。。。”话未完,突然不出声了。    原来叶落松还有个姐姐,五福托着腮,想着在自己那个时代,几乎都是独生子女,撑死爹妈那里会有几个表哥表姐什么的,可是哪会有同胞兄妹这种感觉。    “那你跟你姐姐关系一定很好咯。”    “哼,别提这个人,我不认识她。”叶落松冷冷道。    “说实话落松老弟,幸亏还有四喜,否则叶夫人可就真的没人陪着了。”柳玄伶说道。    “错了,她不是四喜,她是白鹭!”叶落松不知不觉提高了声音,眉目间皱了起来,似是想到很生气的事,“那一日要不是她寻了来,事情也不会发展至此。”    柳玄伶不再说话,五福更是听得一头雾水,不过显然是他的家族之事,看来这姐弟二人之间一定有什么问题。    “更何况,要不是叶家的条件摆在那儿,这丫头会眼巴巴的跑来?”叶落松一想起这个人,就一肚子窝火。    气氛又沉默了,五福觉得似乎和他们一起出来是个错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巴巴地喝着茶。    柳玄伶瞧了她一眼,冷不防地开口道:“你晚些回府去不打紧,你主子可会为难你?”    五福摇摇头,“没事儿,我和珍儿都说好了,只是你们接下来可还有我需要帮忙的地方?”    那两人对望了一眼,先前的紧张气氛似乎消失了,叶落松笑道:“你这样的性子能在府里找到个能帮衬你的人也是件好事。”    ☆、兔子和步摇    “恩。”不对, 他这话似乎是看扁她了啊, “叶公子这话就错了, 我什么性子了?我一直都是安安分分的,却总是遇人不淑而已。更何况人和人之间不就一个信字和一个缘字嘛, 我和珍儿就是互相信任又有缘分, 所谓世间能得一知己实属幸事。”    柳玄伶笑了, 这还是五福头一次见到他真心的笑容,很温暖很好看, 眉眼间尽是温柔。说道:“这番话很是在理。”    想了想, 又突然开口问道:“五福, 你可有喜欢吃的东西?”    “喜欢吃辣。”她可是无辣不欢的人。    柳玄伶微微愣住了, 继续问道:“那你可以喜欢的东西?”    “钱!银子!”五福心想自己之所以在这儿,不就为了报酬。    柳玄伶睁大了眼睛, 先前散发的柔和之色顿时消散, 满脸的不可置信。    四喜,五福, 六弦。。。柳玄伶在心里不停地念叨着,他难以置信,又不敢去相信。    五福觉得脚边痒痒的,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往她脚边钻, 她低下头去一瞧, 竟然是只小白兔!    这只兔子全身雪白,红红的眼睛正瞅着五福,五福看到这些小动物最没抵抗力了, 抱起后又纳闷着,“这里怎么会有只兔子啊?”    “这里是酒楼,这儿有道名菜就是用兔肉做的,八成是从后头厨房跑出来的。”叶落松指了指后头。    “啊!”五福没有多想,抱着兔子就跑了,还不忘回头喊道:“我先走一步了!”    珍儿哭笑不得,这五福跑出去几个时辰,到最后竟然抱着只兔子回来,而五福的说辞便是如果不救它,它就变成盘中食了。    “这么说来,你让我帮你挡着又问我拿了大夫的地址,就是为了给那个叶公子?”    “是啊,人家昨儿请我吃了这么多点心,我总要还人情的,再说只是举手之劳的事嘛。”    珍儿笑着看着她,轻点了下她额头,“谁对你好,你就对谁好。”    王溯在旁坐着,看着曹正眉头紧锁不发一语的样子,好几次想开口却又说不下去。    曹正正在提笔写着什么,突然放下了笔,长叹了口气,“王兄,我看我们两家的亲事还是趁早办了。”    王溯大惊,想起了曹锐,心里头五味陈杂,自己携女子凝前来曹府原本的确是为了两家联姻之事。自己女儿的性格他岂会不知,他早明白了子凝并无此打算,也明白她早看上了柳家那位。    说起柳家那位,也是颇有渊源的,只是论起家世,这曹家比他更为合适。千算万算没想到这曹锐突然发了神经,这下真是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昨儿个子凝和他闹了一宿,他也是明白如今这情况再强迫子凝嫁入曹府怕是一生都毁了,自己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也是万般的舍不得。    本想着今日和曹正再谈谈这事,自己话还未说,他反而先提起了婚事,这下轮到王溯纳闷了。    “这。。”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如今令公子身体欠安,不如稍缓些时候?”    曹正看着他,言辞间却是不容否定,“王兄,最近古怪之事如此之多,借着好事冲冲喜,也能保佑我们之后一帆风顺。”    王溯犹豫了。    “莫非是有什么问题?”曹正岂会不知他心里想些什么。    “没有没有,只是小女的性子有些傲气,怕。。。。”    “这你不用担心,我们曹府的生活自由随性,不会束缚这些年轻人的。”    “什么!爹爹!你这就同意了!”王子凝摔烂了一个杯子,大喊道。    王溯拉着她手,好生劝道:“乖女儿,爹爹又岂会不懂,只是这曹府根基深厚,如我们能。。。。”    “哼。”王子凝甩开了父亲的手,冷冷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为了你的仕途,又何曾想过我?”    这话王溯听得一阵难受,他一大早去找曹正无非就是用缓兵之计,怎料曹正率先开了口,自己半分退路也没有。    “爹爹,娘亲很早就不在了,对我来说我的家人只有你了,你总是要见我好的,而且我早已表示过心有所属,你又何苦勉强我呢。”    “子凝,你这话可是在怪为父的不是?为父千挑万选,这曹家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只是谁想到曹锐突然就病了。你别担心,曹大人遍寻名医,这病也许也就好了。”    王子凝不想再说下去了,大步走到门前,回头道:“爹爹一直不懂我,这事从来就不是曹锐的问题,而是女儿想嫁之人不是他。”    王子凝一向争强好胜,自认坚强,此时虽然委屈,却也不让半滴泪留下,在这喏大的曹府里走着,只感阵阵苍凉和寂寞。    彷徨间她想去找柳玄伶,却似乎迈不开步子。    柳玄伶,虽然这几年总能想法子和他呆在一块,但是她心里清楚地明白,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可是她就是不死心啊。    柳玄伶是她最大的失败。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前方晃动着,五福正蹲在地上,拿着颗菜喂着一只兔子。    这画面很平静和柔和,可是心却莫名地一紧,似乎没地方撒气似的,上前说道:“你这丫头怎么在这儿?不用伺候主子了?还有这等闲工夫玩兔子?”    五福一听这声音就觉得天打雷劈,怎么又碰到这蛮横的大小姐了?    觉得碰到这样的人,不如老老实实地问个好就走人才是上策,抱起兔子,一蹲身,平静道:“王姑娘好,奴婢还有事儿要做,如没有其他吩咐,我先退下了。”    “等下!”王子凝瞧了她一眼,一把夺过那只小兔子,捏在手里看了看,笑着:“这兔子还挺可爱的,跟着你也不会有好日子,不如就给我。”    这下五福可急了,她性子就重情又念旧,这只小兔子又是她救来的,怎可轻易让人,更何况也不知这王姑娘会不会善待她。    上前拦住了王子凝,也不顾礼仪,急忙道:“王姑娘莫要开我玩笑了,这兔子和我有些渊源,姑娘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如果喜欢兔子,上市集买一只即可。”    “怎么?有你这样对贵客说话的嘛!”王子凝为了先前的事本就一肚子委屈窝火,此刻算是彻底爆发出来了。    嘿,你强人东西你还有理了?此刻五福已经忘记自己是在古代,那个主子说啥算啥的时代。    从王子凝手上一把夺过兔子,喊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不是你的东西还要抢?你有本事抢了所有人的兔子去,别总盯着我!”    不是你的东西还要抢?    那柳玄伶是谁的?    六弦的?    不不,那丫头早死了,那段时日柳玄伶沉闷了很久,只是之后也好了啊,还主动接近自己,又得父亲重任。    六弦如此长久之前的事,已经是回忆里的人 ,不,也许连记忆都不是。    王子凝望着五福怒睁的双眼,头一次害怕了起来。    “出什么事儿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二夫人梅香的声音传来。    五福和王子凝怒目而视,手里头还抢着一只兔子,这二夫人脸上瞬间挂不住了,怒道:“五福,你给我过来,给我说清楚!”    五福心想这下玩了,二夫人会站在她一边那就怪了。    “夫人,这兔子是五福的,珍儿记得。”一旁的珍儿赶忙说道。    “你闭嘴!”二夫人也头一次对珍儿发了火。    “你个臭丫头,还有闲工夫摆弄这只兔子?你给我去柴房跪着,我不发话不许出来!”    珍儿上前从五福手里拿过兔子,给她使了个眼色,轻声道:“赶紧去,快走。”    二夫人派了个下人监视着五福,五福一人跪在漆黑黑的柴房里,饥肠辘辘,口干舌燥,这一切都比不上膝盖疼得要命。    那下人看着她到晚上也是困得不行了,揉了揉眼,似乎是五福给他带了这个麻烦,不耐烦道:“你给我好好跪着,我先去睡了,你要是敢偷懒,看我明儿不去告你的状!”    那人一早,五福就直接躺在了冰凉的地上,再冷也比跪着好,越饿就越困,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了,等被人发现了再说。    一只雪白的兔子,眨巴着红红的眼睛,定睛一瞧,似乎不会动。    好奇地伸手想抱起它,触手冰凉又坚硬,揉了揉眼,原来是支步摇。    只是上头的玉兔做的也太逼真漂亮了,五福满心喜欢,想戴起来,可是那支步摇越飘越远,触手不及。    这好像是在长街上,有两个少年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并肩走着嬉笑着,其中一个少年偷偷回头走去,没多久从铺子里出来,手上正是方才自己喜欢的那支步摇。    ☆、疑惑    冰凉的手拍打在自己脸上, 一声一声唤着她, “五福, 五福,快醒醒!”    五福翻了个身, 却是碰了地上一鼻子的灰, 揉着眼起了身, “天亮了是不?我应该去干活了?”    可是这屋里还是灰蒙蒙的,这窗外一轮明月高悬, 半点不像天亮的样子。    眼前模糊的轮廓是珍儿。    五福心里一动, 有些泪目, “珍儿, 你来看我了?当心被二夫人发现?”    “整个曹府都睡了,谁来管你啊, 二夫人只是撒撒气而已。”    “那当真奇怪, 那王姑娘要撒气,二夫人要撒气, 何苦都找上我了?”五福吐了一口,她现在只想回家去,每天都跟受难一样。    “你呀,实在没点眼力界, 怎么老跟她们对着干, 来,我给你带了点点心,快点吃。”珍儿从怀里掏出了一包吃食。    五福尝了一口, 心情顿时大好,“很好吃啊,一点不想府里的东西,你上哪儿买的?”    珍儿笑了,“那位叶公子给你的,他知道你被关起来了,就让我给你带了点心。”    五福吃了一嘴,突然想到了什么,刚想问话却被点心呛了一喉咙。    珍儿无奈地拍拍她,笑道:“知道你想问什么,那只兔子被叶公子带走了,你放心好了。”    “那。。。”    “明儿一早你去给二夫人赔个礼,这事就算过去了,叶公子去找过二夫人,说那兔子是他委托你照料着的。”珍儿安慰道。    “等下。”五福心里奇怪了,这叶落松似乎特别帮她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    “我觉得这两位公子人都不错,尤其是这叶落松,似乎老帮我,又总给我带好吃的点心,你说这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啊?”    珍儿心想,还不是因为我和他们是八拜之交,拍了拍她头,“你别想这么多了,顾好你自个儿,别再惹麻烦了。”    “明明都是麻烦惹上我的。”    天高风黑夜,冷风嗖嗖,一个男子隐蔽在黑暗中,突然一阵轻风袭来,昏暗中又出现了一个男子。    “公子,可有什么吩咐?”    柳玄伶笑道:“那只是门面上的称呼,方便你隐藏身份,我有一事需要你替我去办。”    “虽然是门面上的称呼,可是这些年竟也喊习惯了。”那人笑着。    “这里有个丫头叫五福,你替我查下她的背景,家世如何,又怎会来的这里,务必要清清楚楚。”    “好。”    那人说着便要离去,又被柳玄伶叫住了,迟疑了片刻,说道:“还有,你再替我把六弦和四喜也查清楚,四喜,或许我该称她为白鹭。”柳玄伶轻笑了声。    “六弦,四喜?可是她们都已经。。。。”那人不再说话。    “你去查,别管这么多,记住一切小心 ,顺子。”    珍儿走后,这一夜五福没有再睡着,她觉得她实在不适合在这儿生活,唯一能尽快离去的办法只有完成任务,那就是嫁给柳公子。    每每想到这句话,自己都被雷得不行,任务竟然是嫁人,她头一次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思考着柳玄伶。    熟悉的感觉,陌生的脸,还有那有意无意间的目光,五福觉得这似曾相识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有点心疼。    不知道嫁人的概念是什么?    成亲了礼成了就算结束了?    那如果是这样自己也没什么损失,至于五福这个原主会如何那就不关她事了。不是她自私,人总要先保全自己,否则何来帮人一说?    果然如珍儿所说,二夫人没有为难她,对她依旧是冷冷,在这样不死不活的环境下,珍儿是她唯一的温暖,但是这一切都比不上她思乡情切,她决定一定要尽快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    叶落松每日都会喊五福去帮她喂兔子,小动物一旦喂得饱饱的了,长得就非常的快,已经比在酒楼里初见的时候大了一个尺码了。    五福正拿着晒干的菜叶子喂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你也是命好,应该说本来是不好的,如今却是极好了,有人养着你,不愁吃喝,不会被人欺负,多好。”    “你这语气,似乎在暗示写什么。”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五福笑了下,“柳公子好,你是来找叶公子的?”    柳玄伶突然出现了,在她身边的石凳上坐下,也并会不回答她的话,说道:“也许你以后的命运也会改变,起码会比这只兔子好。”    五福想着这话说得好生奇怪,人怎么去和兔子比呢?    换做以前对这些不明所以的场景她一定会起身就告辞了,如今可不一样了,她要完成任务,她必须要让柳玄伶喜欢上自己,哎,想到此处,她脸又红了。    低着头继续喂着兔子,脑子里只蹦出了一句话,“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柳玄伶沉默了半晌,从袖口中掏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五福,“这个送你。”    送我东西?    五福望去,他手里的是一只步摇,中间是一只玉兔,红石点缀成目,周身月牙状小物串连而下,很是可爱精致,只是这只步摇未免有些眼熟。    “怎么了,不喜欢?我瞧着你这么喜欢这只兔子,想着这步摇既是女子饰物,又是玉兔模样,你一定会喜欢的。”    “不是不是,我很喜欢,只是我是不是在哪儿瞧见过。”五福想着那唯一两次上街的情形,也许是在那个时候有瞧见过?    柳玄伶的手明显一震,却又淡淡道:“那你就收着。”    拿手上瞧了很久,真是越看越喜欢,只是,玉兔和底下发钗相连的部分并不契合,隐隐看去似乎有细小的裂痕。    然后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柳玄伶为什么送给她?难道对她有意思?    然而目光从这步摇上移开后,本坐在一旁的柳玄伶早就不知所终了。    曹正用尽了所以的人脉,遍寻了各方的名医到府里就诊,曹锐倒是一点点恢复了过来,只是还有些受惊吓,但比那日看上去是好了不少。    这日二夫人梅香亲自带了上好的药材去了曹锐房内,自从这曹府独子出事后,这曹正每日都会在儿子房内呆上数个时辰,毕竟这是曹家唯一的血脉,曹正是半点都不马虎。    “老爷,这是我哥哥托人带来的,很名贵的药材,相信对锐儿的病一定有帮助。”    曹锐此时已经服了大夫开的药,放才躺下不久。    “你哥哥,有心了。”曹正瞄了眼二夫人手中的药材,满意地说着。    “老爷,你这是什么话,梅香既然嫁入了曹府,大家就是一家人了,锐儿出事哥哥也是很心急的。”    曹正不再说话,只是望着床上的儿子。    “老爷,你看此次锐儿实在病的蹊跷,我看得想个法子才是。”二夫人担忧地望着曹锐,这话似是不经意地脱口而出。    “哦,夫人有何见解?”    “锐儿口口声声说有鬼,可这曹府咱们住了这么多年,一向是干干净净的,又何来的鬼呢?我看一定是中邪了,俗话说喜事能冲喜,很多人家这一办喜事,人也好了家也顺了,不如我们也办些好事?”    “冲喜,我先前也曾这么考虑过。”曹正一想起那事就有些怨气,这阵子王溯总是在推脱两家联姻之事。    这二夫人这些日子可是把所有事都打听清楚了,原本曹王两家就有意联姻,这王家都携女上门了,只是这曹锐病得不巧,王家自然不会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疯子。王溯一直在推辞着,不仅如此那位王姑娘似乎也对曹锐好无意思。    二夫人思及此处,笑着:“那老爷心里头可有适合的人选?”    曹正瞟了她一眼,又提到自己心里头的不痛快了,冷哼一声未言一语。    二夫人又笑道:“老爷如果心里没想法,我这儿倒有个何时的人选,模样漂亮,心眼也细,可会照顾人了,眼下锐儿也是需要个能照顾的。”    “哦?”曹正颇有些惊异,问道:“是何人?”    “珍儿呀。”二夫人笑道:“这丫头跟着我这么多年,我可心疼她了,一直想给她寻个好归宿,如能跟了锐儿那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    曹正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梅香,莫不是你也中邪了,我曹正的儿子娶个丫头,这玩笑开得!”    这些二夫人早就想到了,无论她多想把珍儿嫁给曹锐,但是曹正这个极其看中门第家世的人是怎么也不会让儿子娶个丫头的。    但是她可以退一步,笑道:“老爷,我再疼珍儿也是知道身份有别这一道理的,我可没说让她做正室。”    ☆、互相猜测    这下曹正开始思忖了, 梅香这主意不无道理, 曹王两家联姻无非是为仕途, 为了那件大事!只是这王家一直都是攀附曹家存在的,这主次有别, 很多时候也没决定权。    曹锐将来看上了谁, 想讨了谁去, 原先曹正还是怕王家吃味的,只是最近这王溯的态度让他很不满了, 此时被二夫人这么一说, 觉得先让珍儿冲冲喜倒是美事一件。    二夫人看着曹正的表情就知道有戏, 笑着:“老爷, 这事你务必放在心上,我这儿也会对珍儿说的, 毕竟横算竖算都是好事一件。”    五福觉得自从在这儿醒来, 真是日日有惊喜,当然只有惊, 没有喜。    “什么,二夫人想把你嫁给那个登徒子曹锐,还是给人做小的?”五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珍儿看上去没有过多的担心,只是隐约有丝愁容, 却仍打起精神笑着, “你怎么比我还担心的样子?”    “难道你自个儿不担心嘛?你的终身大事啊,你的一辈子啊!”五福不解。    珍儿只是笑着,又拉着五福坐下, “五福,你说人这一辈子到底追寻的是什么?”    五福脑袋里第一反应就是钱,可是觉得此时说这话并不合适,想起曾经看的一些心灵鸡汤,说道:“梦想?”    “梦想是什么呢?”珍儿又问道。    “自己想走的路,自己想做的事。”    “是自己应该做的事。”珍儿底下了头。    应该?    珍儿似乎觉得自己多言了,笑笑不再说话,目光移向了远处,瞧见了放在桌上的那支玉兔步摇。    颇有些吃惊,拿起来看了许久,确认般的问着:“这只,,,似乎是柳玄伶的。”    “恩,他给我的。”    不对,这是怎么回事?柳玄伶?珍儿又怎么会知道?    珍儿似乎还没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这心里头晃动着,柳玄伶怎么把这只步摇给了五福了呢?这步摇他宝贝的很,只是在先前很偶尔的时候见他拿出来过。    “珍儿。”五福试探地喊了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咦。”珍儿拍打了下嘴,哎,自己方才似乎说漏嘴了。    五福坐了下来,心里头有些不乐意了,看来珍儿的确瞒着她不少事儿,喃喃着:“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想对外人说的,我不怪你,只是你如果真熟悉柳玄伶,不妨直言。”    这珍儿的心思突然明了,看着五福这态度又有些好笑,坐到她身边,在她眼前晃动着这只步摇,笑着:“那我的五福也可有事儿瞒着我?你和柳玄伶是怎么回事?你先告诉我呗,我也会告诉你的。”    五福瞅了她一眼,难不成告诉她自己不是五福原主,是从某个时空穿越过来的,为的就是嫁给柳玄伶?    谁会信这鬼话,思索了一番,笑着:“这支步摇的的确确是他赠于我的,也许是看我喜欢兔子。”    “哦,就因为你喜欢兔子就给了你这只步摇?”珍儿可不相信。    “我也不知,我大可以实话跟你说,我跟这位柳公子当真是不熟悉,和叶落松的话可比他多呢。”    珍儿瞧着五福也不想撒谎的样子,看来在她这儿问不出什么。    “那你呢,你又是怎么一回事?”    “五福,有很多事我不能告诉你,不是因为不相信你,而是不想给你带来麻烦,更不想把你牵扯进这无谓的危险中。我和柳玄伶的确先前就认识,当然我和那位叶公子也是熟悉的。我只能跟你说我们都没有坏心,起码对你没有。”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五福瘪瘪嘴,别过脸去。    其实转念一想她自己也没有说实话,又有啥资格去埋怨珍儿呢?    更何况自己早晚是要走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如果她跟柳玄伶熟悉的话,那有些事儿可就好办了。    五福转过脸,又恢复到了先前的笑意,说道:“其实我也没生气,珍儿如果你和他真的熟的,有些事儿我倒想请教请教你了。”    珍儿被这一问,反而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莫名道:“你想问什么?”    “这柳玄伶是什么身份?家里可有些什么人,还有他都喜欢些什么?”五福一脸诚恳。    珍儿站起了身,背对着她哈哈哈大笑了数声,笑得弯不起要来。    蓝臻把这事儿当笑话一样对柳玄伶和叶落松说了,当然这次他们没有选在黑夜碰头,而特意选在了白日里的茶楼里。    那是个寻常百姓听书喝茶的地方,环境有些脏乱,人也烦杂,不是大家大户喜欢去的地方。    “柳玄伶,如今我是越发的不明白了,到底是你看上了她,还是她看上了你?”蓝臻笑得停不下来,连喝了几口茶才止住。    叶落松也收起了往日里玩笑的表情,正经地问道:“玄伶大哥,你是真看上五福了?”    柳玄伶望着台上的说书人,那人正在眉飞色舞的说着一场戏,仿佛置身入梦中。    人亦是如此,真真假假,是是非非,谁会知道那一刻到底是梦里还是现实?    “这事不打紧,我自己有分寸,蓝臻你莽撞了,五福这丫头你别看着粗枝大叶的,其实心细的很,你别被她发现了才好。”    “其实这些天我琢磨着不如有些话跟她挑明了,我觉得她是个能帮助我的人。”蓝臻笃定道,又怕他们不相信自己,忙说道:“我不知要向你们如何证实这点,但是这个感觉不会有错,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觉得很安心。”    三人似乎再无其他话题了,叶落松被周围的环境吵得有些头疼先行离去了。    珍儿看了眼似乎在认真听书的柳玄伶,“我依旧想知道你对五福是作何感想的?或者她和你曾经结识的六弦和四喜相比,她又在哪个位置?”    柳玄伶探过了身子,望着蓝臻,却并不回答她的话,问道:“六弦是你最好的姐妹,四喜你说过你欣赏她,我倒想问问你,和她们二人一比,五福又是怎么样的人呢?”    “她们三个似乎是一个人。。。”蓝臻淡淡地说着,似乎自己说了件荒唐事。    柳玄伶内心一动,轻声道:“此事我前些日子也差人在查了。”    “什么?”自己那句虽然是无心的,但是她也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们三个即使不是同一个人,也存在着一定的联系。”    珍儿买了不少好菜,都是五福喜欢吃的东西,大部分是辣的。在曹府都睡了后,珍儿又弄了壶好酒,拉着五福吃吃喝喝。    五福对酒没什么兴趣,那些菜是好吃的不行,酸酸辣辣的她最喜欢的,含糊地说道:“今儿怎么这么好,请我吃这么多好东西。”    珍儿给她夹了个辣鸭掌,笑道;“那你喜欢吃么?”    五福拼命点头表示喜欢。    “这些都是我最好的姐妹平日里喜欢的,没想到你也喜欢。”珍儿看着她笑着。    五福放下了筷子,这话她听得有些不舒服,遂问道:“你以前的姐妹们?应该不在这府里。”    “她们早不在了,都好些年了。”珍儿没有多说,拿起了酒杯猛喝了一口,道:“所以福儿,你愿不愿意作为她们来帮我一把呢?”    五福其实并没有去想这话中之意,听到珍儿喊她福儿,不知怎么内心深处很久远的感觉渐渐浮现了出来,突然就答应了。    珍儿喝醉了,话未话就俯在桌上沉沉睡去,五福给她盖了被子,自己却是半分睡意也没有。    果然这珍儿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丫头,虽然之前她不小心透露出来的时候,无论自己怎么旁侧敲击她没有再多说一句,但是可以确定她是有故事之人,今儿却不知怎么和她说了这番话。    珍儿对五福是真心好,不管她有怎么样的目的,起码对五福是真心实意的,她本就是个很容易被感动之人,尤其对方需要她,她一定会挺身而出。更何况珍儿和柳玄伶又是相熟的,自己一定能打探到关于柳玄伶更多的事儿。    酒气消散,阳光温柔地抚在珍儿身上,从这份久违的暖意中清醒了,身上的被子悄然落地却也不觉得寒冷。    昨儿自己带的菜肴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取代而至的是一小碗汤,一小碗热腾腾的粥,还有几个杂粮包子。    五福推门而入,瞧着睡眼朦胧的珍儿,笑道:“你醒了就赶紧去洗个脸漱个口,然后把这碗汤给喝了,对你有好处。”    珍儿揉着眼笑了,“原来福儿也这么会疼人。”    五福看着她小口的喝着粥,打算打开天窗说亮话,道:“你昨儿喝醉了,可还记得你说过些什么?”    珍儿半分也不回避,放下了粥碗,笑道:“你可是答应要帮我的,难不成如今反悔了?”    ☆、梦境重重    “自然是没有, 所以这大清早的头脑最清醒的时候要和你说清楚, 你既然让我帮你, 能否告诉我前因后果呢?否则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蹚这趟浑水。”    这话可是半分毛病没有,五福发自内心想尽一份力来帮助珍儿, 只是她必须要知道事情的因果呀, 否则自己任务没完成, 反倒引火***了。    珍儿握着她的手,眼神晃动着, 似乎在极力掩盖内心的波动, 缓缓道:“这是很长很长的故事, 用一天的时间也说不清, 如果福儿真心信我,我会慢慢地跟你说, 但是我能很确定地跟你说的便是这曹府和我家族的灭门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灭门?卧槽有没有这么严重, 五福忐忑地望了眼珍儿,却见她眉眼间平静如水, 却又是坚韧异常,不免震惊万分。    紧了紧她的手,笑道:“你慢慢说,不碍事, 总之我一定会帮你的。”    这两个人之间一点说开了, 没了隔阂,真的是连天地都广阔了,五福头一次觉得生在这样的时空也挺不错的。    珍儿似乎有自己的计策, 她答应了冲喜的要求,这二夫人对她就更疼爱了。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你如果疼这个,就会不由地去贬低另外一个。    二夫人不住夸赞珍儿的同时,也会时不时嫌弃五福几句,就好像她是一只讨人厌的苍蝇似的。不过五福已经做到完全不去在意了,还会不经意间和珍儿相视一笑。    这珍儿和曹锐的婚事一传出,说来也奇怪,这曹锐的病竟然逐渐好转了,起码不会再无缘无故大喊有鬼了。    五福在心里咒骂着,恐怕这人哪日死了也是个风流鬼。    总之全府上下似乎都喜气洋洋的,毕竟是曹锐头一次娶亲,虽然只是个小妾。唯一不开心的怕只有王家人了,王溯知道即使自己女儿日后做了正房,也不是曹家唯一的儿媳妇了,也许这珍儿只是个开头,以后怕是妻妾成群了。    这日二夫人喊了她们前去,原来是为珍儿预备了彩礼,不说别的,这二夫人对珍儿的确是花了些心思的。    这二夫人收拾出了好些价值不菲的首饰和绫罗绸缎,眉开眼笑的拉着珍儿一件一件看去,指着那些宝贝说:“珍儿你瞧,有些虽然是我当年的嫁妆,但是我是完全没有用过的。”    珍儿装作害羞道:“夫人抬举了。”    二夫人慈爱地看着她,内心很是满意,还是这孩子开窍知道是非好歹。当然她把珍儿嫁给曹锐完全有她自己的目的。    转身冷冷地对着五福喊道:“五福你过来,把这些绸缎都收拾妥当了,还有把这些首饰都放到我新买的红木盒子里去,给我一样一样小心谨慎着,万一少了哪个,小心你的皮。”    钱财乃身外之物,钱财乃粪土。    我呸!    五福望着这些东西还是两眼放光的,无奈这些并不属于她,她也不贪恋。    这红木一看就是佳品,五福轻拿轻放,小心翼翼地把这些贵重的首饰整齐地摆放在盒子里。旁边有个小方盒,散发着幽幽清香,似乎有股魔力吸引着五福打开。    五福看了眼珍儿和二夫人,两人正拉着手说着贴己话,完全没有注意到她。    缓缓打开后,那幽幽的木材清香似乎消散了些,盒子里是一条项链,链子本身倒和其他的没多大不同,主要这中间挂着个玉坠子,那玉一看就不是凡品。    五福有些看呆了,她觉得这条链子似乎是个漩涡,自己被吸入其中一直往下坠往下坠。    “五福,你在干什么!”    晃过了神儿,二夫人气势汹汹地看着她,大步而来,夺过她手里了的链子,喊道:“你这是做什么?谁让你碰的?”    “这。。。”五福真不知如何解释了。    “你这丫头,真是半分也不让人省心。”二夫人仔细地收拾起这条链子,瞧见珍儿也是愣愣的望着这玉坠子,原以为她也喜欢。    遂道:“这条是老爷当年送我的聘礼中我最喜欢的,这玉很是罕见,平日里也舍不得带总是好好收着总怕有个闪失,今儿倒被这丫头给翻出来了。”言罢又瞪了五福一眼。    “五福,那条链子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可以确定和曹府有逃不开的关系!”珍儿拉紧了五福的手,回头望着二夫人的院子。    五福不知如何回答她,不仅珍儿有如此之感,她自己也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这链子是属于她的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五福光着脚走在河边,俯身透过清澈的河流,看见双小小的脚丫子。    “姐姐,姐姐。”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个小女孩,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往岸边走着。    五福想问她要把自己拉到哪儿去,可是用力了半天却是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    “我们去找姐姐。”那小女孩说道。    姐姐?她到底是喊自己呢,还是喊别人?    五福在梦中不自然地翻了个身,无意识的想伸手抓住什么。    眼前是个院落,两个熟悉的人在她眼前晃动着,是柳玄伶和叶落松,还有个面生的女子。    那女子捂嘴笑着,不知道是听见了什么,笑得很开怀,一点不像个大家小姐的样子。眉眼清秀,浅笑盈盈,青丝中那支玉兔步摇刺激着五福每根神经,她不会认错,这不就是柳玄伶送她的那支吗?这步摇很衬眼前这女子,显得她越发灵动可人。    五福的头很疼,她想伸手抓住她问问清楚,但是一切又消失不见了。    “珍儿,你能不能再跟我说说柳玄伶的事儿?”在阴冷的日子里,缩在屋子里,围着暖炉,喝着茶,不用干活的状态最舒服了。    珍儿即将嫁给曹锐,二夫人便不再让她干活了,原本这些事自然应当落在五福身上。珍儿在二夫人耳边磨了半天,这才让二夫人新找了个丫头野菊,那些原先五福干的杂活儿自然就交给了她。    五福问这句话的时候,半分表情也没有,很平静很冷淡。    珍儿拨弄着盘里的干果子,意味深长地瞅了她一眼,不如先前那般打趣,认真地问道:“福儿,你问这话可是真心的?”    五福明白她的意思,笑道:“我想知道,珍儿就告诉我。”    “我和他认识很久了,你别看他平日里冷冷淡淡又一副对所有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其实他的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自己要做的事,很理智的一个人。也许是性格太相似的关系,我们才能成为朋友。”    “冷冷淡淡漠不关心。。。”五福喃喃着,又问道:“他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那倒也不是,他也开心过。”珍儿笑了笑,“你到底想问些什么呢?”    五福拨弄着瓜子壳,低下头,想了想说:“他可有心上人?”    珍儿愣住了,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自己也不懂曾经的四喜和六弦对柳玄伶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不想妄加断言。    “我不知道,这些事他从不跟我说,你想知道不如亲自去问问她?”    屋子被炉火烧得暖烘烘的,五福把脑袋搁在膝盖上,她弄不清楚对柳玄伶的感情了,她潜意识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不该把过多的心思放在这些虚幻缥缈的儿女情长上。    原先她只是抱着完成任务的想法,如今她不确定了。柳玄伶身上那吸引着她的熟悉之感,每每念起,心痛又温暖,莫名的感动和隐忍。    “姐姐,你怎么走得这样慢,你再不赶紧的,姐姐可就要走了。”梦里那小女孩又出现了,拉着她走在一条陌生的长街上。    “你,你叫什么名字?”五福出口问道。    “名字?哪有你这样逗我玩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妹妹的名字呢?”那小女孩瘪了嘴,似是不太开心。    “姐姐!你别走啊!”小女孩甩开了她的手,往前跑去。    前方站着一个女子,正仰头望着天空,被这小女孩一唤,回过头来浅笑着望着她,招了招手。    那小女孩开心眉眼弯弯,上前亲热地抱着她,喊道:“姐姐,你看我终于把姐姐找来了。”    五福没有去理会她这句话,只是吃惊地望着她,那个在梦里和柳玄伶一起,带着玉兔步摇的女子。    “你,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无奈地一笑,勾着那个小女孩,她们一起看着五福,熟悉又陌生,“你怎么又犯傻问这话了,我是你姐姐,四喜呀。”    四喜?四喜?四喜?    “四喜,不,不是的,四喜。。。。”五福大喊着,挣扎从梦里醒来。    她还在珍儿的房内,暖炉还在燃烧着,五福抬起了头,她觉得自己要被这些不知所谓的梦境给逼疯了。    房里还有一个人,不是珍儿,是柳玄伶。    ☆、无法言喻的曾经    五福揉着还有些发疼的脑袋, 脚也似乎坐麻了, 完全起不了身, 恍恍惚惚道:“柳玄,柳公子, 你怎么来了, 是来找珍儿的吗?”    “原本是, 现在不是了。”柳玄伶极力掩盖内心的震动,弯下了腰。    “你方才喊了什么?四喜?”柳玄伶扳过她的脸, 强迫她直视着自己, “你为何会喊出四喜的名字?你认识她?”    五福的脸被捏得有些发痛, 想拉开他的手, 却发现柳玄伶死死扣住自己动弹不得,咬牙道:“我不认识她, 不认识!”    “你为何喊出了她的名字!”    “在梦里, 在梦里!”五福疼得流出了眼泪,她不懂柳玄伶是怎么了?    那前前后后的梦境, 柳玄伶显然是认识四喜的,这个四喜到底是谁啊!    五福心里有着股怒气,用尽力气推开了他,喊道:“信不信随你, 我还想问你这四喜是谁呢?你认得她, 我知道你认得!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柳玄伶连连向后退了数步,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这一切根本不可思议。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珍儿前脚入屋, 就看见了这副奇怪的景象,柳玄伶像没了魂儿一般,五福像哭过一样,半边脸还红肿着。    柳玄伶又望了她一眼,不发一语拂袖离去了。    蓝臻觉得这情况似乎超过了她认知范围,五福不再说话,反手把自己锁在了屋内一晚上都没有出来,幸好有野菊顶着,否则又是一场风波。    她觉得没办法再等了,入夜后冒险去了柳玄伶的屋子。很少喝酒的他正独自饮着,落寞的身影让蓝臻都觉得内心一动。    “叶落松呢?”她不知道自己该先问什么。    “他不在。”柳玄伶依旧喝着酒,这酒气碰上他的冷淡,蓝臻觉得这空气似乎都结冰了。    “你和五福到底出了什么事?”索性开门见山,蓝臻直直地坐在他对面。    “我之前差了顺子去查些事,如今有了些回复,你可有兴趣听一听?”    蓝臻的心莫名的一抖,她不知道顺子会带来什么样的回复,只知道这也许会改变所有人命运的关键。    “四喜,她应当才是真正的白鹭,当时卖给了赵大娘家当童养媳,几番波折找到了当时那人,她只说这丫头是街边拾来的,其他就一概不知了。六弦去了后,戊辰师傅云游四海很少再现身博学堂了,此次我特意让顺子带去书信一封,巧的是那几日戊辰师傅恰巧重回灵山,给我的回信中言道六弦是他以前下山历练时救起的女童,那时的六弦是个一岁左右的孩子。至于五福,她和其他大户人家的丫头没什么两样,都是被买来的,只是似乎转了几个人的手,要查到源头还有些时日。”    这乍听之下,似乎没有更多联系了,起码证明她们的的确确是三个人,并不是蓝臻先前异想天开以为是同一个人。    柳玄伶喝了不少了,他似乎越喝越清醒,蓝臻上前阻了他继续喝酒的手,那双手冰凉似水,比这杯中的酒更是寒冷。    “我听完顺子这番话,也以为是自己多想了,但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四喜和六弦分别被人拾到之时是同一年。”    “那又如何?这也许只是个巧合罢了,即使是碰巧,也并没有什么关联啊。”    “从年龄上来看,她们之间都只差了一两岁。”    蓝臻糊涂了,这些又有什么关系?    “今儿我去你房里寻你,五福正在小睡,我正准备离去,她去大喊起四喜的名字。我一时冲动询问她之时,她却说我知她根本不认识四喜。”柳玄伶倒酒的手突然一抖,酒洒了大半。    蓝臻的思绪飞到以前,在灵山之事,博学堂的那日比试,六弦也曾问过她可认识一个女子唤做四喜的,还特意提及了柳玄伶是否认识。    那个时候的蓝臻和柳玄伶还是博学堂的弟子,四喜是柳玄伶返家之后的事,那个时候他们自然不知道四喜。可是六弦当时给人的态度是很确定的,她也曾大喊着柳玄伶欺骗她,如今想来,这所谓的欺骗一事,指的是四喜还是王子凝已经未可知了。    之后自己易容扮作嫚红入柳府追寻当年一事,却意外发现柳府的独子竟然就是自己在博学堂的挚友柳玄伶,那段时日自己内心日日挣扎,然而那个叫做四喜的女子却突然出现了,还是从小和柳家订下娃娃亲的叶家女儿。    蓝臻知道自己所想的柳玄伶必定也思考多时了,这一环扣一环,一处接一处,真真假假谁能看透呢?    此刻心中仍有一个疑问,蓝臻觉得此刻的自己如果不问出口,怕是将来也不会相问了,她很想知道,死去的四喜和六弦也一定很想知道。    “我问你,你对她们三人是作何之想的?你懂我的意思,今日我也想为我的好姐妹知道这个答案,请务必回答我。”    柳玄伶放下了酒杯,杯中那股清澈晃动着,好像随时都要扑腾而出。    “我有时候也弄不清楚她们到底谁是谁,我初见四喜之时便觉得她像极了六弦,可是好像又哪里不对劲。五福,她三分像六弦,四分像四喜,余下的三分又好像是她自己。”    “柳玄伶,你别再跟我兜圈子了,我想问的是。。。。。”    “我和六弦相处的那些年,我心里头一直有自己的义务和必须要去追寻的真相,你和我同处一个环境,这样的矛盾你比我更清楚,所以我对六弦没有上太多的心,她死了后我后悔过。”柳玄伶不由地捏紧了酒杯。    “四喜是我回府后的一个意外,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父亲曾给我订下过娃娃亲,柳叶两家的事儿你我心里都知道,四喜就变成了我的一道坎。只是后来翻龙寨的事一发生,我也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在知道她其实并非真的四喜,我内心真的开心过,然而到最后她也去了还如此突然,如今连凶手也不知是谁,你来问我对五福的感觉,你又希望我如何回答你?”    蓝臻叹了口气,是啊,她有什么资格要柳玄伶给她答案?自始至终他内心的矛盾和煎熬绝不在自己之下。    离珍儿成亲之日越来越近了,五福和柳玄伶没有再提及那日之事,两人见面也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蓝臻清楚柳玄伶还在查找着线索,而她也想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五福心里又是疑惑又是生气,疑惑在这些重复不停每日困扰着她的梦境,自从她梦里出现了一个叫做四喜的女子,她又碰到了那个牵着她走的小女孩,好像叫什么六弦。    姐姐,姐姐的喊,五福已经被搞晕头转向了,这姐姐到底喊的谁?    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什么精力去折腾柳玄伶的事儿了,虽然内心很在意,四喜六弦和柳玄伶到底是什么关系。而她几乎没有把握能完成这个任务,她不觉得柳玄伶会无缘无故的娶她。    曹锐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珍儿每日都会去看他一段时辰,当然这是二夫人吩咐的。    五福知道珍儿是为了查明真相放弃了很多东西,如今还要嫁给曹锐,万一这曹府真的是元凶,她要如何自处,珍儿从未跟她说过她嫁给曹锐后的打算。    “珍儿。。。”珍儿刚伺候他喝下了汤药,曹锐躺在床上眯着眼看着她,一脸的不怀好意。    “公子还有何吩咐?”珍儿神情不变,淡淡地说道。    “你过来。”    珍儿处伫着未动,只是说着:“公子好好歇着,奴婢这就告退了。”    曹锐睁大了眼,忽地起身,牢牢抓着珍儿的手,调戏道:“你就快是我妻了,为何还跟我如此生分?”    珍儿一脸嫌弃,眼底噙着层薄怒,冷冷道:“现在还不是呢,我只是个奴婢,还有一堆活儿要干,公子请放开奴婢。”    珍儿用力甩了甩手,无奈这曹锐就是死死抓住她不放手,嬉皮笑脸道:“珍儿,我可是仰慕你许久了,你嫁了我就再也不是什么丫头了,对你不是没好处的。”    珍儿不再挣扎,明眸一转,温柔地笑着:“公子说的哪儿话,我能嫁如曹府这样的门第是我修来的福气,只是凡事都要讲个规矩,如今还未成婚怕是不妥。”    曹锐一脸不屑,冷哼一声,“有什么不妥的?曹家早晚都是我一个人的,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言罢一用力就想拥香入怀。    好歹习过武,珍儿神情不变,嘴角不经意地一笑,定住了自个儿的身子,笑道:“你看,身子明明还没恢复呢,还是好好先休息。听公子这么说我倒是放心了不少,本以为入门做了小妾这日子也不会好过,毕竟这王姑娘早晚得成为你的正室。”    ☆、突然的转机    她?想起那王子凝, 曹锐内心又是一阵窃喜, 这活脱脱又是一个美人胚子。    珍儿瞧着这曹锐眼波流转, 神情飘忽,就知道他又在想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不着痕迹的冷哼一声, 说道:“这才听到王姑娘的名字, 公子的心思就不在我身上了了。”    曹锐瞧着珍儿吃醋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翻腾, 调戏着:“哟, 珍儿这就吃醋了?你放心, 以后无论谁进门了, 我最疼的都是你。”    珍儿内心冷笑一声,又说道:“方才公子说这曹府早晚都是你的?”    “那是自然的, 我爹就我一个儿子, 不是我的还能给谁,这曹家的一切我了如指掌。”曹锐不禁有些得意。    瞧着珍儿微蹙眉的模样, 竟觉得比先前还俊俏,咽了咽口水,问道:“珍儿可是要些什么,你只管告诉我, 天涯海角我都能为你寻来。”    珍儿浅浅一笑, 毫无感情的双眸微微眯起,笑道:“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就是先前二夫人给我准备嫁妆的时候, 看到了一条玉链子。”    曹锐想了想,犹豫了,缓缓道:“那条链子我倒有见过一次,爹当年作为聘礼给了二娘,我还记得这链子我娘也喜欢得紧,却不想爹给了二娘,你看上了这东西?”    “奴婢见识浅,就觉得这玉可真好看。”珍儿没有强硬的说自己想要,反而是这种含糊又小心的感觉。    曹锐早就被珍儿搅得春心荡漾了,只是这玉链子实在不好拿,如果是在自己母亲这儿还真是小事儿一桩,在二娘这边可就难办了。    “珍儿,听话,这天底下好东西多的是,比这条链子好的宝贝也无处不在,将来给我寻更好的东西。”    珍儿详装有些失落,低声道:“算了,说到底就是条链子而已,只是这链子当真有如此珍贵?是何来历呢?”    “还不是当年。。。。。”曹锐一愣,虽然望着珍儿没有怀疑,却是比先前严肃了不少,“你就别问了,这事和你没关系,你也不应该知道。”    果然,原本想从曹锐着手就是知道这曹府独子一定会知道些什么,如今也确实如此,只是要撬开他的口怕是不简单。    珍儿关上了房门,真准备离去,不想和外头的王子凝撞个正着。    “王姑娘好。”    王子凝上下打量着珍儿,也是个美人儿呀,可惜配了这样的纨绔子弟,只是以她这样的丫头身份,这命也算不错了。    一想到本来还天真的以为这丫头嫁给了曹锐,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如今不仅自己逃脱不了,还多了个人。    爹爹的心思如今很明了了,无论怎么样,是一定让她非嫁曹锐不可,与其等着别人摆布,不如自救。    “怎么样,这曹公子今日可好?”    “恩,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望着王子凝,昔日的一幕幕浮现眼前,又想到了六弦。    “你的婚期好像就这几日了。”    珍儿笑道,怼道:“是啊,说起来王姑娘也是早晚要进门的,日后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分喊一声姐姐呢?”谁不知道你心里头想着的是柳玄伶,倒想看看你如何阻了这门婚事。    莫名被刺痛了,又不知如何还嘴,王子凝狠狠瞪了她一眼,趾高气扬的走开了。要不是为了王家的处境,自己早就摔门走人了,用得着如此被动嘛!    王家的事这几年变得很棘手,她拉拢了柳玄伶也是为了助王家一臂之力,爹爹看着她的面上才同意的,只是这婚事从来没应允过,其实没应允的又何止她爹一人。    自己这么多年做的这么多事,难道只是空欢喜一场?    王子凝在长街上胡乱走着,一时之间竟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子凝。”有人在身后唤她。    “是你。。。”    珍儿成婚前日,五福一直都陪着她,因为是小妾且本身身份低,曹府不打算大办,就连新娘的喜服都不是红色,真的是一切能怎么随便就怎么来。    五福有些担心,缓缓道:“珍儿,你可有想过之后要怎么办吗,毕竟是成亲。”    珍儿轻点了她额头,笑道:“放心,我自有主意,反正我也不是头一次了,这对我一点妨碍都没有,如真是曹府所谓,他们不妨担心下自己。”    不是头一次了?五福纳闷道:“你之前成过亲还是?”    “恩,也可以这么说,当然也是为了真相。”    五福彻底明白珍儿是绝对豁出去了。    要不是二夫人那些嫁妆,这一整天绝对不像曹府在娶亲,大夫人对珍儿也很不满意,只是个丫头,凭什么嫁给自己儿子,冲着曹锐喜欢和冲喜二字她当时才勉强答应的。    虽然没有大红的喜服,可是浓妆艳抹的珍儿还是很漂亮的,这一大堆的成亲礼节也是看得五福目瞪口呆。这个行礼那个行礼,这个规矩那个规矩,折腾到礼成也已经晚上了。    曹锐可不管别人怎么想的,心心念念的珍儿娶到手了,他一整日都精神大好,宴请了不少他的狐朋狗友,眼下在宴席上正喝得痛快。    五福搀着珍儿回房,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想到了今儿还是洞房花烛夜,也不知道珍儿是不是真的打算和他。。。哎。。    眼前一个黑影一晃,速度极快,五福定睛再望去却是风过无痕,不见一人。    珍儿感觉到五福的异样,轻声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好像刚刚看到个人影。”    前方只有曹锐的屋子,也许是哪个丫鬟还在新房准备着什么。。    五福没有在意,却依旧担心珍儿,问道:“你今晚打算怎么办?”    珍儿知道五福的意思,一脸轻松道:“我自有办法,你呀,别再担心我,以后和野菊你们两个人要担当些。”    屋子里倒是大红蜡烛摆得整整齐齐,应景的花生果仁也一样没少,就是这气氛实在半点愉悦不起来。五福还想多陪着珍儿呆会儿,珍儿却催着她赶紧走,不用担心自己。    屋内燃烧的红烛映照着新房,五福没有回屋,一直躲在院内的大树下,纸窗上浮现出珍儿的剪影,寂静如画,美好安宁。    珍儿一动不动的坐着,五福不知道此刻她心里会想些什么,她不放心不想离去。    不远处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闹哄哄的声响,喝得酩酊大醉的曹锐被那群狐朋狗友搀扶着往这边走来。    五福一直觉得成亲是两个人最美好的回忆,那些在场的人凭着祝福的心会将这份美好延续一辈子,但是归结到底还是属于两个人的,实在不懂这种喜欢闹洞房的是什么心态,只觉得一群男人实在太过粗俗。    喜房里传来阵阵笑声,还有大声哄新娘喝酒的说话声,五福皱紧了眉头,竟有丝想冲进去抓起珍儿逃离这里的冲动。    不久那些人三三两两的出来了,看来这曹锐也是等不及了,五福不自主地握紧了双手,她看上去比珍儿还害怕。    屋里头烛光摇曳,单影成双影,曹锐拉着珍儿起身坐在桌边,五福揉了揉眼睛,可是没多久就听见哗啦啦的摔东西之声。    突然一声惨叫,似乎有个很沉重的东西倒地之声,五福一惊,慌乱地跑了过去,推开门一看,只见曹锐紧闭双眼,脸上全然是很痛苦的表情,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珍儿也是一脸惊慌,瞧着五福摇了摇头,示意她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此大的动静,曹府众人纷纷闻声而来,一瞧见倒地不起的曹锐,大夫人放声大叫着:“锐儿,锐儿,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娘亲啊!快来人啊!”    曹正一瞧,抖着双手在曹锐鼻下一探,大叫一声,也晕了过去。    曹府这几日已然炸开了锅,曹锐在新婚之夜不明原因的猝死,仵作前来查看了死因,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因为他没有明显的中毒迹象,仿佛就是突然之间就这么死了。    根据珍儿所说的,曹锐要和她喝交杯酒,珍儿说自己一晚已经喝得够多了不愿再喝了,曹锐倒了桌上的酒自己一饮而尽,刚想说话就好像被人扼住似的痛苦不已,倒下就死了。    新房里的东西都拿去检查了,结果便是一切都正常,曹正当然不相信儿子会莫名其妙的死了,放下所有事儿用尽一切力量在调查。    大夫人几乎是哭死过去了,也难怪,曹家就这么一个孩子。对此事漠不关心的大概只有王家了,曹锐一死,王子凝再也不用惧怕出嫁一事,只要明面上装着关心和内疚就可以了。    唯一窃喜高兴的大概只有二夫人了,她本就无所出,虽然得曹正宠爱,然而膝下无子却是个最大的失败。如今大夫人失去了儿子,从本质上来说和她的处境几乎无区别,长久来说没准还不如她。    ☆、牢狱之灾    珍儿如今的身份可就尴尬了, 这新婚之夜曹锐就挂了, 她到底算是儿媳呢还是丫头?不过珍儿可无所谓, 面上还得表现得委屈和伤心,可是私下她依旧回到二夫人身边伺候着。    如今曹府上下都为了曹锐之事搞得鸡飞狗跳的, 珍儿觉得此刻再和柳玄伶他们密谈似乎不合适, 就怕被人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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