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任务的结束 (2)
看似好像可以通往瀑布后面,你们说这宝物会不会就藏在里面?” “我看极有可能,只是如此隐蔽的地方,不知会有何陷阱,不如我在外头接应?”顺子提议道。 柳玄伶点点头,刚想说话,六弦赶忙说:“不如我陪着顺子一起等在这儿。” “那可不成。”蓝臻摇了摇手,“这锦囊本就是你们第五组的,肯定是需要你亲自去寻的,实在不放心我陪顺子留下。” 六弦一脸黑线,她就是为了和柳玄伶分开呀,哎,误打误撞真要命。 “蓝臻,顺子一人应该成了,你还是陪我一道去。”六弦笑着撒娇道。 “哎,你是怎么啦,不是一向胆大包天的嘛!更何况还有柳玄伶呢,他可厉害着,有他在一定很安全。别多说了,赶紧走,可别让别人抢了先,我和顺子守在这儿,如果有他人来了,我们还能磨上好一会儿呢。”蓝臻把他们二人推进了洞口,摇手让他们赶紧寻宝物去。 这山洞幽暗无比,没走几步便伸手不见五指了,四周时不时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在这静寂无人的黑暗中,六弦不禁往身边仅存的温暖靠了靠。 虽然知道自己并非原主,也只有短短的七十天时间,但是这熟悉的感觉竟让人忍不住亲近。 柳玄伶一直走在前头,却放慢了脚步让六弦能够紧紧跟上。 这山洞里头有些潮湿,脚下总是打着滑,一个没站稳,六弦本能地拉住了前方,却只是柳玄伶的袖子。 一时有些尴尬,刚想放开,却反被温暖有力的掌心紧紧握住了,低沉的声音传来,“小心些,这里的路不好走。” 六弦支支吾吾地嗯了声,脸色绯红。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啊! 六弦呆呆地望着他,这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的,明明是陌生的脸,却是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好像轮回了几千年。 这昏暗的山洞里唯一的好处便是柳玄伶也不会看见她的神情,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你看够了没有。” 六弦抽出了手,紧张地低下了头,汗,怎么自己无论做什么都逃不开他的眼睛呢! 抬头迎上了那熟悉的目光,柳玄伶弯身看着她,那星星闪闪深邃幽深的目光离自己不过一寸,“你方才还未回答我,为何打了这个赌?” 六弦冒出了层细汗,她怎么知道是为什么! 柳玄伶背后突然有些淡淡的幽光,影影绰绰,飘忽不定的,看得人有些晃眼。 六弦伸出手指着后方,轻声道:“这不会是鬼火,这里难道有鬼!” 柳玄伶见状皱了皱眉,快步向前走去。六弦抖索了下,也往前赶去。 “喂,你等等我啊!” 前方的光亮越来越明显,分散的比较凌乱,星星点点的倒有些好看。六弦走进一瞧,大片的晶体呈现在眼前,像水晶似的。 吃惊地喊道:“这些是水晶还是石头?” “是金刚石。” 哈,金刚石,这不就是钻石嘛!是钻石啊! 六弦两眼放光快步奔向了那星云似的光亮,哎呦,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下发财了! 激动了半晌,想到这古时候可没这种技术啊,金刚石在当时估计真没什么价值,不知道离开的时候能不能带些回去。 柳玄伶对这满地的金刚石似乎没什么兴趣,继续往前走着,六弦不舍地看了眼满地闪亮刺眼的钻石,紧随而上。 很快便惊得眼睛都要掉下来了,这山洞四处都是金刚石,六弦简直恨不得打包整个山洞回去。 滴滴答答的水声越来越响,随之灰暗的山洞被一丝冷冷的月光彻底照亮了。 前方水流从上方垂直而下,清澈透明的溪水将外面的世界展现得清晰无比,外头分明就是方才他们所到之处。 ☆、心生一计 一轮明月高悬在空中,透过溪水的轻拂,烟雾缭绕更显得朦胧玄幻。 “流光溢彩花飞去。”柳玄伶默念着,一拍手,笑道:“就在此处了!” 六弦向四周看了看,纳闷道;“宝物就在这里?难不成是这满地的钻石,不对,我说的是金刚石。” 柳玄伶没有回答,而是闷头在找些什么。 这一地的金刚石实在太晃眼了,六弦的心脏“噗通噗通”直跳着,突然在地上看到一处特别大的金刚石,哎,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忍不住去碰了碰她,可这长于地面的金刚石却并不牢固,摸上去很是松动。 六弦不禁觉得奇怪,用力一扯,金刚石活生生碎开了两半,“啊,这,怎么会这样!” 柳玄伶闻言过来一瞧,眉心一皱,往土里找寻着什么,没多久就挖出一个玉戒指。 “这是两颗金刚石被摆放在了一起,竟然底下藏了这个。” 六弦拿过玉戒指看了又看,成色相当好,细腻通透,颜色不是一般的漂亮,不禁赞叹道:“果然不是凡品。” 柳玄伶眸色沉了下来,沉声道:“玉戒指再好,也只是个俗物而已,这场比试难道只是为了这个东西?” 六弦摇摇头:“难不成另有其他意思?这玉戒指被隐藏在这里不会是一个偶然的,一定是戊辰师傅口中的宝物。” “没其他法子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什么!这就要走了!”六弦扰了扰脑袋,不满道。 “哦,你还想做什么?你如此喜欢这个昏暗的山洞?”柳玄伶嘴角扬起一个奇怪的笑容。 六弦望着满地的金刚石,她心里头这舍不得啊,哎,可是根本没法带走啊,早知道应该问问那个小精灵,这个时代的东西是不是能够带回去。 呜呜呜,发财的大好机会啊!实在是心绞痛,只能看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来到这里了。 洞口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两人对望一眼,不好! 山洞外蓝臻和顺子正和其他弟子打得如火如荼,正是王子凝和她的两个跟班,看来李洵应该也是被淘汰了。 王子凝瞧着六弦和柳玄伶从山洞内走出,不禁勃然大怒,沉声道:“六弦,你个卑鄙小人,竟然忘记我们打的赌了吗?如此不守信之人哪还有脸苟活于世上。” 六弦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楞在了当场,到底是什么赌让王子凝念念不忘到现在,似乎很严重似的。 话说回来即使不守信又怎么了,顶多是人品败坏,不能活在世上也太严重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那两个跟班紫烟和苏琴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喊道:“莫非你们已经得手了,快快把宝物交出来!” 蓝臻闻言,眉目一挑,秀气的眉眼顿时气势凌人,扬声道:“真是好笑,凭什么让别人得手的东西交予你们?且不说是你们技不如人,即使想要夺走,也该有能拿走的本事!” 转身望着王子凝,满脸的轻蔑,冷笑道:“我呸,你死了,六弦都不会死!顺子,别和他们多废话,想要夺取宝物,先打赢我们再说!” 蓝臻和顺子毕竟不是第五组,虽说武艺不弱,但是和第五组相比还是差强人意。 柳玄伶见状立即加入进来,一时之间打得难分上下。 王子凝瞧着柳玄伶,脸色有些许不自然,动作也慢了下来,吞吞吐吐道:“柳玄伶,你真的要跟我抢吗?” 柳玄伶没有半分犹豫,一招一式干脆利落,平静道:“说来奇怪,这宝物分明就是我们先得到的,何来跟你抢这一说?” 王子凝满脸涨红,秀目顿时泪光莹莹,紧咬着下唇,奋力地说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六弦觉得自己不能独善其身,反正自己的武学也不差,他们四人联手断然不会输了去。 刚想放手一搏,王子凝余光已瞧见,冷笑道:“比试讲究公平公正,六弦你一旦加入,便是四比三,你们胜之不武!” “我呸,你个小人,狐媚子,惹事精!”蓝臻气上了心头,对着王子凝乱骂一通。 这几个字戳在王子凝身上就好像被数万只蜜蜂给蛰了一样,狐媚子? 竟然敢说自己是狐媚子!王子凝凝神聚气,打算狠狠教训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蓝臻。 六弦在一旁看得比谁都真切,这王子凝心眼也忒坏了!只要能赢,胜之不武又如何,刚想出手却想到了更绝妙的主意。 吐了口气,轻松自在地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他们打斗,笑道:“不出手便不出手,省的你觉得我们四个人还欺负你了,即使我不出手,他们也能打得你们屁滚尿流的。” 这话说得王子凝横眉竖起,六弦不等她说话,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可别不信,这人呐独自一人是没法活下去的,身边一定要有真心相待的朋友。” 王子凝冷哼一声,好笑道:“听你这意思,说得好像我是孤身一人似的。” 六弦微微一笑,这笑容可是半分暖意也没有,眯眼笑着说:“可不就是,王子凝,你可别忘了,在方才的幻觉中,你们三人可是大打出手想要拼个你死我活的。” 六弦缓缓起身,带着谜之笑容,说道:“这幻境里头是最能真实反映一个人的内心想法的,可见你们三人之前的猜忌和怀疑已经到了很深的地步了。我不妨跟你直说,这宝物压根不在我们身上,你能确定现在的就不会是幻觉吗?不妨直说了,我们先前在草丛里发现了你两个跟班,可是却不见你,你们显然分开过一段时间,你的两位朋友没有骗过你?有没有想过那宝物早被她们夺了去?你的敌人可不是我们。” 王子凝整个身子微微一颤,眼神中的犹豫之色渐显,不自觉地望向了紫烟和苏琴。 那二人也是一脸惊恐之色,赶忙澄清道:“子凝,幻境中的事怎可能作数,宝物断然不在我们身上,你别被他们欺骗了啊!” 六弦仰天大笑一声,“那真是可笑了,我们反复找了一圈结果连宝物的影子都没有摸到,你们偏巧这就赶来了。你真的可以确定紫烟和苏琴一直跟你在一起?若不信我们大可以让你搜个遍,看看我们身上是否真的藏了什么。” 人就是这样,越是坦荡荡越是容易被人信服。此刻的王子凝对自己身边的两位朋友的怀疑早就远超过六弦了。 形势瞬间逆转了,无论这二人如何狡辩,这王子凝似乎一口咬定她们一定有事瞒着她。 这人智商也是堪忧啊,随便几句瞎扯淡的就能让她动摇,这脑子也是不清楚。 六弦抱着双手站在一旁看她们斗得你死我活的,心里乐呵着呢。 蓝臻笑颜逐开,轻声道:“还是我们六弦聪明,方才还得想法子如何斗过这三人,此刻我们倒成了看客了。” 柳玄伶说道:“快酉时了,不出意外比试该结束了。” 蓝臻面若春风,笑容在月光下熠熠闪闪,“不出意外,我们稳赢了。” 王子凝三人打得热火朝天,对着背叛她的人不留一丝情面。而紫烟和苏琴早就对这位平日里使唤她们的大小姐不满意了,此时还莫名地背锅,心里的这股怒气早就烧起来了,一招一式不留一点退路。 那三人从寒霞溪一路打到了崖前,在这凄迷的月色下,显得诡异又惨烈。 六弦一拍脑袋,不好!大事不好了! 这王子凝如果被打死了那可怎么办,那她岂不是完不成任务了,一跺脚怪叫一声,一路追去。 “六弦,你往哪儿去呢,喂喂,快回来。”蓝臻以为六弦疯了,一股脑也追了上去。 王子凝在紫烟和苏琴的夹击下一路退到崖边,紧咬着下唇不肯放弃,那二人被逼红了眼,双双一劈掌。王子凝一时招架不住,整个人向后一仰,坠落而下。 六弦在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王子凝!她可不想任务失败! 本能地飞身而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而自己的右手在刹那也被人用力地抓住了。 “柳,柳玄伶。。。”六弦艰难地抬起头,望着牢牢抓住她的柳玄伶,内心有些动容。 “你是不是傻,有你这么救人的吗?”柳玄伶的脸色有些发白,第一次看不透他深邃的瞳仁,在他眸中瞧到了隐隐的怒意。 这两个人的重量啊!!! 蓝臻大叫着六弦的名字和顺子一起跑来,两人一左一右左拉右拽地把她们二人拉了上来。 蓝臻抱着六弦哭道:“你可是想吓死我,哪有你这样不顾自个儿性命的。” ☆、下山历练 六弦死里逃生,自己也怕得慌,心到现在还跳得厉害。 戊辰师傅的声音传来,“酉时已到。” 蓝臻扶起了六弦,安慰道:“好在有惊无险,酉时到了,我们赢了。” “我看不一定。”王子凝缓缓站了起来,又恢复到了往日里不可一世的表情,手里握着那只玉戒指,轻哼一声:“方才从柳玄伶的袖口中掉落的,好啊,六弦,你把我唬得团团转,到底谁才是撒谎精。” 这简直万万没想到! 蓝臻抱着脑袋,不甘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柳玄伶倒是一脸无所谓结果的表情。 戊辰师傅腾云而至,瞧着他们几个,神色淡然,一一略过停顿在了从方才王子凝堕涯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的紫烟和苏琴二人身上。 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平淡却是冰冷至极,“同门弟子,怎可下手如此狠毒,你们二人不配在我门下,即日起离开博学堂下山去。” 紫烟和苏琴对望一眼,大哭了起来,跪在地上又求又哭,戊辰师傅不再理会她们。 眼神落在了王子凝身上,说道:“此次比试虽为竞争,却更是考验你们的冷静,毅力,智慧,还有最重要的团结。对于比试的结果,为师实在有些失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固然没错,可是没有同伴,没有信任,当真能一个人走下去?今日到此为止,你们回去。” 一路上蓝臻都在骂个不停,他们千辛万苦寻得的宝物被王子凝白白占了个大便宜,实在是气人啊。 六弦满脑子都是戊辰师傅的那番话,看来博学堂真的不一般,原主到底是如何进来的呢? 而且自己方才救了王子凝,似乎也没有完成任务的征兆,这又是怎么回事? 王子凝匆匆地跑来,掩不了得意之色,笑道:“六弦,此次真的多谢你了,不仅救了我,还把宝物双手奉上,这第一名之位实在太顺当了。” 六弦心里那个悔恨啊,就自己傻,还真的去救她了,戊辰师傅一定就在旁边,一定会出手相救的,结果自己一样没落得好。 王子凝收起了笑容,淡淡地说道:“这些都无所谓,比起宝物你那个赌可是重要多了,眼下是我赢了,你可得遵守承诺。” 蓝臻本就气不打一处来,闻言更是怒目而视,“你胡扯什么呢,六弦什么时候和你打赌了?” “哦,你的好姐妹难不成没有告诉过你?”王子凝想到方才被六弦挑拨离间内心非常不爽,此刻抓着好时机便嘲讽着。 “六弦,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到底和这个女人打了什么赌啊!”蓝臻少有生起了六弦的气。 六弦语塞,鬼知道是什么赌。 王子凝见状得意一笑,“柳玄伶,你往后不许再见他,六弦,言而守信你可别忘了。”言罢高傲地走了。 什么?不能再见柳玄伶?哈?这么无聊的赌,原主在想什么? 蓝臻在旁“哧哧”地笑着,用手指戳了戳六弦的脑袋,笑得停不下来,“原来是打这个赌啊,六弦你,哈哈哈,不过你甭理她,没脸没皮地好意思开这个口,柳玄伶对她根本没那个意思。” 六弦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今日的比试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却像过了好几年似的,如今放松下来浑身酸痛的厉害。 这睡不着的时候特别容易天南地北的胡思乱想,六弦又想到了自己,该如何是好? 这回去的线索一点没有,也不知道是哪里偏差了,还有那柳玄伶,每每看着他就熟悉到心痛的地步。 次日一大早,蓝臻就拉着昏昏沉沉的六弦往学堂走去,戊辰师傅正在和其他几个弟子商量着什么,正是柳玄伶和顺子,还有一位六弦喊不出名字的男弟子。 戊辰师傅掩上了门,一脸严肃,开口道:“各位,正如为师昨日所言,每组的第一名会有其他奖赏。。。” 话未完,柳玄伶却笑道:“这奖赏二字也是绝妙的,戊辰师傅此次可是又有新的任务了?” 这柳玄伶显然以前做过类似的任务,一脸预料到的表情。 戊辰师傅淡淡地一笑,继续说道:“李元,柳玄伶,顺子,蓝臻,还有六弦,即日起下山历练去,具体任务李元会在路上跟你们细说。为师只求你们一路平安,勿忘初心。” 六弦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每天都过得好刺激啊!!! 背着细软,右手握剑,这副架势倒是不错,只是似乎有什么事儿不对劲,六弦愣住了,问道:“不对呀,第一名应当是王子凝呀!怎么会让我去!” 蓝臻翻了翻眼睛,笑着:“这叫做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她今儿一早就大病了,都起不了床了,这不只能由第二名上了,话说回来本来这第一名就是你的呀。”蓝臻拍拍她的肩,示意她放宽心。 “哦。”可是也不对啊! 如果她离开了灵山,那她怎么能确保王子凝的安全,万一在她不在的时候,这王子凝有个什么万一,自己岂不是完不成任务了? 哎,小精灵说了任务的报酬很丰盛,很丰盛,好多钱呐,什么也赚不到白白的在这里等七十日真的傻爆了! 六弦停住了脚步,一脸忧愁,蓝臻撞了她一下,“你还好?你放心啦,这下山历练也是一种经历,咱们这么多人在呢,不用害怕的。” 六弦只觉自己举步难前,一步一回头,一步一后悔,这都什么事儿! 蓝臻只当六弦是心里不安,一路上想尽法子逗她乐子,众人走了半日,在一处茶摊边歇脚。 “李元师兄,还不知戊辰师傅所吩咐的任务是什么呢”柳玄伶率先开了口。 李元给每个人倒了茶,神情严肃地说道:“从昨年开始不同州县都出现了人口失踪的现象,上头对此事极为关注,我们此次的任务便是要查明真相。” “可是为何会让我们去呢,这些难道不应该是官府的工作吗?”六弦不解地问道,刚说出口,似乎就明白自己又冒傻气,提出这个怪问题了。 果然众人一副疑惑的神情,蓝臻愣愣地瞧着六弦,说道:“博学堂一直会帮官府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每次比试的前几位都有可能下山历练,只是这些都是暗中进行的。” “我,我。。。”六弦结巴了半天,已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汗,自己脱口就问的坏毛病,是该改一改了。 “六弦,你以前也曾下过山历练,怎么就。。。。”蓝臻心里实在觉得古怪的很,这六弦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事儿都不记得了。 “我,不是啦,我只是觉得奇怪,这些事就是官府的职责啊,为何要让我们去,岂不是会认为官府无能了?”六弦飞快地转动着脑子,想着如何搪塞过去。 “这你就不必管了,我们的任务只是查明真相,天不早了,我们赶紧赶路,要在五日内到达丰都。” 博学堂共五组,这其余四组的人六弦都认得了,唯独这李元不知是何人。 除去其余四组,这李元只有可能是第一组书画组的弟子。 蓝臻先前有提过这第一组都是头脑顶尖的人,他们读的可不是一般的圣贤书,这画的也不是一般的山水寄情之作。六弦估计这考试没准就是第一组的人精心策划的,把他们耍得团团转的。 一路上六弦尽可能地不说话,就怕万一又问错什么,这李元看着就不好唬弄的样子。自那次六弦提问了后,李元时不时打量着她,六弦这心里头直发毛,时时刻刻感觉自己就快撑不住了。 不日到达了丰都,这六弦从这个时空醒来就在灵山中,头一次来到热闹的市集,自然是看啥都新鲜,却还要尽力保持一副平静的样子。 蓝臻一看就是闷坏了,把细软扔在了客栈里就拉着六弦往市集走,一路上把每个摊子都逛了个遍。 六弦觉得一切都很有意思,古时候的那些小玩意一点不比现在的差。 “姐姐,姐姐,我要吃糖葫芦。”一个奶声奶气的小萌娃的声音。 六弦一瞧,在糖葫芦摊前,一对姐弟两站着,那个弟弟死命拉着姐姐吵着要糖吃。 姐姐在破旧的棉衣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文钱,买了串糖葫芦 ,立马被弟弟抢走了,“咯吱咯吱”啃得是津津有味的。 六弦翻了翻眼睛,果然是从古至今这所谓的兄弟姐妹情都是假的,还是独生子女好啊。 “六弦,你快过来瞧瞧,这盒胭脂怎么样?”蓝臻抓过六弦,举着个漂亮的锦盒子。 瞧着挺高大上的,估计这价格也是很漂亮,六弦才不舍得买这么贵的东西。 “好看是好看,可是要多少银子?” “二两。”蓝臻也皱了皱眉,她显然没有这么多银两,可是这胭脂她喜欢得紧,拿在手里左看右看都不舍得放下。 六弦笑了笑,她虽然也没什么钱,但是蓝臻对她如此之好,笑道:“改明儿,我有钱了,一定送你。” 蓝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那要等到何年马月呀?算了,以后会有更好的。” ☆、失踪案 二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玩了一路, 这拐角处一个小女孩的哭声惊到了她们。 蓝臻示意去看看, 本以为是小孩子迷路了走丢了之类的, 哪晓得那小女孩放下了捂着眼睛的双手,六弦一愣, 这不是方才在糖葫芦摊前的那个姐姐嘛。 六弦心下一软, 上前抚着她的肩头, 急忙问道:“小妹妹,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那小女孩吸着鼻子, 两眼通红, 揉了揉, “我弟弟不见了,方才还在我手边, 这就不见了!” 六弦哄了半天那小女孩越哭越大声, 连家也不敢回了。 “不如我们帮着找找?”蓝臻提议道。 六弦蹙了蹙眉,有些担忧道:“蓝臻, 不是说近日很多人口失踪案吗,不知道和这事儿有没有关系,我看我们都去找找,这小女孩一人在这儿也不安全。” 二人把小女孩送到了一个面摊前, 蓝臻掏出了自个儿所有的钱给了摊主让他好生看着, 便急忙忙地拉着六弦分头寻去。 日落时分,街上的人群渐渐都散了,二人一无所获。 小女孩瞧着弟弟回不来了, 又放声大哭,言下之意是无法向爹娘交代,不敢回家了。 蓝臻哄了半天,这小女孩却是连家也不敢回。 店主见状在旁叹气道:“这镇上已经不少人失踪了,最近小孩子特多。” “哦,店家,你可知道些什么?”六弦问道。 “这,听说都是被鬼给抓走的。”店家有些惶恐。 “呸!胡说些什么呀!哪儿来的鬼!这世上何曾来的鬼,你倒是抓一个我瞧瞧?”蓝臻轻蔑道。 店家放下勺子,摆手道:“姑娘你年纪轻轻莫要胡说了,这鬼神是不能得罪的。这临近冬至,什么事不会发生你说是?” 六弦阻止了蓝臻的话头,假装好奇道:“店家,如此言之凿凿可是有亲眼见过什么?” 正好没什么生意,摊主索性给她们倒了茶,三人坐在椅子上唠嗑了起来。 “往年每日冬至都有小娃娃生病哭闹的,小孩子看到的东西和我们可不同,所以你说这大晚上的在街上瞎溜达,被鬼给拐走了有什么稀奇的。” “大晚上在街上溜达,这又是什么事儿?” “不瞒你们说,就前几日的事情。那日我这摊子前来了几个醉鬼,挤挤嚷嚷的闹腾到半夜才离去。那日天气又不好深更半夜好大的雷声,我正在忙着收摊,看见一个妇人牵着个小娃娃。心想真奇怪怎么这个时辰还会有人在街上,而且还带着几岁的小孩子。等收拾完走到了街口,只看到这小娃娃一人了,刚想上前看看情况,这一阵大风一吹,再定睛一看的时候这小娃娃已经不见了。”这店家说得那叫个悬乎,蓝臻听得越发的不可信。 “这也太唬人了,我说店家你应该改行去当说书的还差不多。”蓝臻略嘲讽道。 “嘿,我说你们这些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就是说什么都不信,我跟你说这鬼神之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正值壮年哪有老眼昏花之理,我确确实实就是看到了这些!” 这小女孩突然开口道,“姐姐,难不成我的弟弟真的让鬼给抓走了?” “别胡说,现在是大白天呢。”六弦拍了拍小女孩的头,安慰道:“姐姐们一定帮你把弟弟给找回来可好,天不早了,先送你回家。” 那小女孩一脸惊恐,连连往后退着,大喊道:“月儿不要回去,把弟弟弄丢了,爹娘会打死我的!我不要回去!” “这不是你的错啊,姐姐们陪你回去。” “不要。”小女孩已经吓得面色苍白,比不见了弟弟更是惊恐。 “蓝臻,你不懂,这爹娘八成是重男轻女呢,我想月儿一定是怕回去被爹娘责罚。” 二人商量了半晌,又没有其他法子,拉着又哭又闹的月儿往她家里带去。果不其然这户人家一听到宝贝儿子不见了,她爹立马拿出条鞭子上来就抽,她娘更是当即倒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的。 无论蓝臻和六弦怎么说,他们一口咬定就是月儿这个祸害搞没了弟弟,夫妻两个责骂完当下决定立马去报官。 六弦觉得这情况也不能留月儿一个人在家了,和蓝臻商量了下决定带她回客栈,反正这夫妻看上去也对这女儿丝毫不上心。 前脚还未踏入客栈,就听到李元低沉略带愤怒的声音,“你们两个上哪儿去了知不知道我们是在完成任务!不是让你们游山玩水的!” “李元师兄,我们可没有游山玩水,我们是出去找线索了,你瞧线索都给你带来了。” 众人目光落在躲闪在她们身后的月儿身上,月儿探出半个小脸,哆哆嗦嗦地望着一屋子人。 “这,她是谁,你怎么怎么带回来个小女孩儿了?”顺子不解道。 “这话可就长了,但是和那失踪案绝对有联系!”蓝臻斩钉截铁地说道。 “哼,再长的话也等回来再说了,我们总不能让陆县令干等着像什么话,快快随我一起去。” 六弦让月儿呆在自己的房内又让小二给她煮了碗面条,嘱咐她千万不能外出,这才随着他们去了县令府。 陆县令为了今日的失踪案急得放佛老了十几岁,毕竟邻县也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只是这丰都城最为严重,这重担自然而然落在了他头上。 一瞧见他们就好像看见了救星似的,摆了一桌子宴席,连敬了几杯酒,就差没磕头言谢了。 李元一本正经地举着酒杯,听着陆县令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六弦蓝臻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旁若无人似的大快朵颐。 这些失踪案都离奇得很,都是突然失踪了毫无任何线索,就是被旁人瞧见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六弦正在认真地吃着一条鱼,闻言突然想起了那个面摊店主那话,说道:“今儿那个小男孩也是突然就不见了。” 细细地把月儿还有那个摊主的话说了一遍。 柳玄伶垂目低声道:“看来这群人不简单,活生生地把人劫走了却是半点线索也未留下,不仅如此连目击者也很少。六弦,你方才说的那店主就这样看着那个小男孩不见了?” “是呀,他还发誓自己绝对没有看花眼。” “那可就奇怪了,他是看着那个妇人牵着小孩,连那个妇人也不见。” “会不会那个妇人就是作案人?”蓝臻问道。 “这深更半夜的牵着小孩,小孩也不哭闹,应当是熟人,只是这么多案件也不太像她一人所为。” 众人谈到深夜还无任何头绪,李元和陆县令还有事儿要商议,便让他们先回客栈休息。顺子想尽早破案便说要在附近街上再走走,柳玄伶和六弦蓝臻先行回客栈。 “这案子恐怕不好办啊,这动机手法都不知道,连一丁点儿的线索也没有。”蓝臻伸了伸拦腰,皱眉问道:“柳玄伶,你先前下山历练的时候,可比这次棘手?” 柳玄伶没有回答,只是出神地望着前方,好像有很多事儿想不明白似的。 “一般来说,人口失踪不是被卖了就是被杀了,这大面积的出现这个情况,杀人倒不太像,这些人都来自不同地方,有谁会跟他们同时有仇呢,倒是被卖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只是奇怪的是也不拘泥于性别和年龄,似乎有种看到谁就出手的感觉。” 这六弦随意的一句哈让柳玄伶一个激灵,刚想说话,却听到蓝臻惊奇道:“你们瞧,那不是月儿吗?” 这里离客栈已经不远了,月儿正从客栈里走出来,一个人往前走着。 “月儿。。”六弦喊道。 “嘘,别喊,我们不妨跟着她。”柳玄伶提议道。 三人紧紧跟上,想看看月儿会去哪儿。 此时街上已没什么人了,挨家挨户都房门紧闭已然进入梦乡,四周一片昏暗。 “这,她是要去哪儿,是不是要回家?”蓝臻轻声说。 “这不像是回家的路,我觉得有些奇怪啊,这月儿仿佛没了神儿似的。”六弦担忧道。 的确,月儿在前方走着,放佛没了魂魄一样,就这样一直一直往前走着。 突然空中一道闪电劈过,六弦吓了一大跳,这天又要下雨了啊!四周开始起风了,就在众人疑惑的瞬间,突然一个人影闪过,这月儿便不见了! 柳弦伶扬声道:“你们别动,我去追!”言罢风似的不见了。 “喂喂,这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六弦拧着眉头,心里头有些气。 “他一定觉得是有些什么不妥,我们别轻举妄动再看看情况。” 风没多久就停了,这天空半点不像会下雨的样子,哎,这阴晴不定的天啊。 ☆、六弦的馊主意 “六弦, 蓝臻, 你们怎么在这儿?”顺子的声音传来, 他看见了她们,急忙奔来。 蓝臻说了大致经过, 顺子不安地皱着眉, “那柳玄伶呢?还未回来?” 说话间, 柳玄伶从天而降,额间显着层薄汗, 喘着气道:“被他给跑了, 此人武功极高。” “起码确定不是鬼, 是人。”六弦笑道。 柳玄伶就差没白她一眼的冲动了, “我们先回客栈,等李元师兄来了, 再做商议。” 事情发展到如此有些超乎他们的想象, 也许是出自博学堂,自然比别人多了分傲气, 如今怕是碰到高手了。 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李元只能做出如下提议,就是大家分别在街头巡逻,自然凭他们五个人是不够的, 李元已传书给博学堂希望加派弟子, 并且也和陆县令商议增加每日巡逻的衙门侍卫。 整个丰都城如今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成为下一个目标,可是整日关紧房门不出门一步又不切实际。别说还真有人这么做了, 可是依旧有人离奇失踪了。 这陆县令的脸色已经越来越不好看了,这事的严重程度超乎一般。他治理丰都城多年,连很小的偷窃案都很少发生,一直风平浪静,如今这事嚷得连朝廷都知道了,传言还得派人下来调查,这脸可是丢大啊! 衙门里出动的侍卫已经人数翻倍了,这互相交错着在街头巡逻,博学组更是每日每夜地站岗,可是这失踪案偏偏一件接一件的发生。 月儿的失踪让六弦心里很不好受,这月儿本来就是她救的,却又在她眼前被人掳走了。想着要去月儿家一次,好歹得让她父母知道,被蓝臻一言回绝了,言下之意这对夫妻对女儿毫不在意,你就别去瞎折腾了。 比起犯案动机,这犯案目标更是让人捉摸不透,如今失踪的不仅有小孩,连成年的男女都有,这人到底作何之想? 李元如今每日都阴沉着个脸,似乎受了前所未有天大的耻辱,谁都不敢轻易和他说话,免得被他乱吼一通。 今日是六弦值班,感觉自己似乎和老鹰一样,牢牢盯着猎物以防错漏,然而这猎物几乎是完全捕捉不到。 蓝臻在和六弦换班的时候给她带了馒头,望了眼死气沉沉的丰都城,感叹道:“什么时候才能抓到那贼人啊,这样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我都好几日睡不好了。” 六弦咬着干巴巴的馒头,舔了舔唇,“食之无味啊,真不知道那些被掳走的人到底怎么样了,被掳去哪儿了呢?” “我们又不是他们,怎么会知道,谁来也怪,前前后后这么多人到底都去了哪儿?” “等下,蓝臻,你说的太对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哈哈哈哈哈!这个主意太好了!”六弦扔掉了手里的馒头,往客栈奔去。 “六弦,你莫不是也疯了不成,你这是要去哪儿?”蓝臻不管有没有人值班了,随着六弦奔去。 六弦一路上内心翻腾着,她真的太愚蠢了,怎么没想到这个主意! 急急忙忙奔回客栈,柳玄伶和李元都在,李元瞧着六弦没有值班反而回了客栈,心里本就烦躁,刚想训斥几句,却看到六弦正笑得灿烂,喊道:“我想到法子了!” 柳玄伶淡淡问道:“什么法子?” “我们真是傻,这事如今根本不能守株待兔,那群人太厉害了,我们连尾巴都摸不着,我们只有打入到里头去才能明白!” 李元神色一凛示意她说下去。 六弦继续道:“我们被他掳走不就好了,起码能知道到底是处于什么目的,又会被掳到哪儿去,没准还能查明白那些人的底细还有之前被掳走的人都去了哪儿。” “胡扯,这可不是什么好法子,你赶紧回去站岗。”柳玄伶想也未想一口回绝了。 这李元神色一变,瞧了柳弦伶一眼,直言道:“非也,六弦这主意不错。” “好个屁!”紧随而来的蓝臻一听到六弦如此之说,神色大变,急忙拉着六弦离开,一边还回头大喊道:“六弦值班太久了,这脑子都糊涂了,李元师兄别听他瞎说!” “你们慢着,六弦方才所说的并非不可,倒是可能性很高。” 蓝臻忍住想劈死李元的冲动,忐忑地看了眼柳玄伶,却见他的眼神愣愣地看着六弦,不喜不悲。 六弦摸着脑袋只觉得气氛实在诡异,却是一心想那个念头,继续说道:“我思来想去很久,只有这样做了,找个人少的地方或者大半夜的,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出现,我们乔装一下,这绝对是个法子。” 蓝臻伸手在六弦的后背拧着,六弦不禁吃痛,瞪了她一眼,“怎么了啊,这真的是个好法子,还多亏你那句话点醒了我!” 蓝臻眼瞧不妙了,如今只有先发制人,急忙说道:“你说行就行,我看就由李元师兄去最妥当了,你脑子生得最好,这万一有什么事儿你一定能够应对,要不就柳弦伶你去,你身手最好了!” 蓝臻笑嘻嘻地瞧着柳玄伶,心里头想着你可别怪我,六弦这傻丫头出的这等馊主意,按照李元的性格没准就把她给推出去了,实在太危险了,为了我的好姐妹,只有先把你拉出去了。 “我看不如就我去。”柳玄伶沉思着看向六弦,终把目光移开了。 “不妥,这失踪人口里,女子占了大多数,她们二位去显然更容易让敌人上钩。”李元说道。 “我呸,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去?”蓝臻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你缩在背后还是个男人嘛! “这,蓝臻师妹,我说的是事实,更何况同为博学组的成员,大家都应当尽一份力。我知道此次凶险,只是既然我们接手了,必须给官府一个交代,更应当保护天下的百姓们。” 蓝臻已经恨不得上去打他一巴掌了,却只能忿忿地说道:“那我去!我是易容组的,乔装打扮我最拿手了!” “这。。”李元犹豫了半响,目光始终看向六弦,斩钉截铁地说道:“此事最合适的人选还是六弦,蓝臻你可以帮她易容成另外一张脸。六弦的是武艺组的,身手断然在你之上,如有个什么万一相信她能够应付。” 蓝臻不仅想打他一巴掌,此刻更想把他劈程两半,这个混球,胆小鬼,懦夫! 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蓝臻在帮着六弦改头换面,眉间满满的愁色。 六弦不禁好笑道:“你怎么啊,我只是去完成任务,怎么搞得我像是去上刀山下火海似的。” “你这个傻瓜,知不知道有多危险!这次的任务实在太棘手了,我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儿了,你倒好,还撞在了枪口上!” “你身手不如我,自然是会害怕的,可是我不会啊,而且这事总需要有人去做的。”六弦其实不明白为什么她把这事看得这么严重,她如今习惯了这具身体,觉得这事难不倒她。 倒是柳玄伶,实在没想到他竟然会提议他自己去,心里头暖暖的。 蓝臻不是不清楚六弦自小的性格,凡事都喜欢冲在前头,对人又情真意切的,这样的人太容易吃亏了。 原本在灵山上,与世隔绝,除了王子凝倒也没其他人欺负六弦,如今一下山,这样的性子实在不是好事。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责任,只身看不惯博学堂的其他人,就比如那个李元,虽然有着顶尖的头脑,但是凡事别人出头自己坐享其成,算什么? 不禁搂着六弦的双肩,已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有人轻扣了房门,得到应允后柳玄伶缓缓入内,瞧着蓝臻一幅生离死别的模样,心下一沉。 “柳玄伶,你怎么来了,今儿深夜就要准备了,你可是都安排好了?”六弦笑道,她可不想搞得自己一幅林黛玉的模样,她精神好着呢。 “来给你提个醒,一切小心,我和李元师兄都准备好了,不会让你出事。”言罢从袖口中掏出一小瓶东西,看着像是些粉末,往六弦身上撒去。 “这,这是什么?” “随踪粉,撒在你身上可以保持很久的时间,普通人是区分不出这个和其他女子用的香料的区别,但是顺子能够很好地区别出来,方便我们一路尾随你。” “他们药理组当真好厉害,我闻着也像是普通的胭脂水粉的气味,说起来我今儿都没见着顺子,他去了哪儿?” “邻州的城县这几日也发生了好多案子,他过去了解大致情况了,你别急,已经让他赶紧回来了。” “出了这档子事儿,大家都怪忙的,我才没有急。”六弦饶了饶头发笑着。 “你还笑?你怎么就不害怕呢?”柳玄伶神情有些惊异。 “这事总需要有人去做的,而且李元师兄一定会安排妥当的,还有你们在,我有什么可怕的?” “我。。”柳玄伶心下又好气又好笑,半晌只是摸摸她的脑袋,笑着:“万事切莫强出头,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我会保护好你的。” 六弦低头轻嗯了声,脸莫名的一红,自己这是怎么了?尴尬地想向蓝臻求救,偷瞄一眼,人家早就知趣地离开了。 ☆、梦境内外 如计划那样, 夜深人静, 小心火烛, 六弦慢吞吞地走在长街上等待猎物上钩。 她心里一点不害怕,因为柳玄伶, 蓝臻还有李元就在不远处紧紧盯着她。他们特意绕开了衙门侍卫会巡逻的线路, 确保六弦只身一人。 六弦走了好久却是半点风声也没有, 哎,再走下去都要出城了, 难道自己真的想了个馊主意? 拐弯刚走进一个巷子中, “咚咚咚!”的打更声传来, 在这寂静无人的深夜让人心中一跳, 这都几更天了? 六弦摇摇头,忽然前方一个人影一晃!卧槽, 敢情那是上钩了! 六弦心下一个激动快步向前跑去, 角落里一个女子身影在她面前,背对着她。 我勒个大槽!难不成是贞子?六弦心里一抖, 果然是鬼啊! 我错了还不成么? 本能想转身离去,却是动也动不了,好像被什么东西上身了一样,惊恐地盯着前方, 那女子慢慢地转过身。 六弦真想紧紧闭着眼睛, 她不想看啊! 那女子已是完全面对着她了,人家可不是鬼,模样清秀, 明眸清澈,笑着喊她:“妹妹,我可寻了你好久了。” 妹妹?哈?喊的可是自己? 这六弦何时多了个姐姐? 嘶哑着嗓音问道:“姑娘,你是谁?这大半夜的怎么会在巷子里游荡,我送你回家可好?” 那女子摇摇头,原本笑着的脸出现了一丝愁容,淡淡地说:“回不去了,我们都回不去了,妹妹。” 怎么又喊她妹妹? “姑娘,冒昧问句,你为何喊我作妹妹?我并不认识你啊!” 那女子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却是笑着道:“太久了,难怪你都忘记了,我是你姐姐,我是四喜啊!” 四喜?四喜?她是谁? 好陌生的名字,可是,那女子看着自己的眼神竟然如此亲切。 “妹妹,你随我走,来。”那女子又转过身了,六弦的身子能够动弹了,莫名地尾随她而去。 这又是哪儿,好大的府邸,楼亭水榭,怪石林立,一处处精巧的院子。院子内站着三个人,有位男子和一位女子正在说话,六弦拼命地睁大眼睛想看清楚。 那男子话语温柔,眉目温和,六弦有些不敢相信似的睁大了眼睛,这不就是柳玄伶! 柳玄伶一向冷淡又漫不经心,这样温柔的他她几乎未曾见过。那名女子一直背对着她,她看不清她的脸,她会是谁呢? 还有一个人也是男子,或者称他为男孩差不多,正和他们嬉嬉笑笑着,圆圆的眼睛很可爱很讨喜。 六弦觉得自己的头真的好疼,一切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更是看不清那个女子的脸。 在她意识的最后,终于那名女子转过了身,有些羞红的脸,整个人却是精神奕奕的,那个在巷子里自称四喜的女子。 六弦被梦境弄得晕晕乎乎,柳玄伶,四喜,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个称呼自己为妹妹的四喜,她到底是谁,难不成真的是自己的姐姐? 原主有个姐姐,可是谁都没有对她说过,难不成她们也不知? 六弦醒来的时候就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屋内,这屋内并不只有她一人,其余的都是女子。每日都有人来给她们送些吃食,只是这长久地关在黑暗里,门打开的瞬间,根本无法适应强烈的光亮,想看清楚这是何处,来人是何人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每日除了送食物的时候会开门,还有就是被带走的时候。每天都有女子被带走,在惊恐的尖叫声中渐行渐远。其余的人只能紧紧抱着自己,谁也不知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自己,亦或是不知什么样的悲惨命运。 六弦的心思完全在那个梦境上,她隐隐觉得柳玄伶在欺骗她,可是又觉得自己如此之想很是可笑。毕竟她不会一直生活在这里,过了天数就要走的,她又何必去在意这些? 六弦很多时候都会害怕对柳玄伶的感情,她已经弄不明白到底是自己还是原主。 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摆脱现在的困境,什么随踪粉,看来是一毛钱用也没有。过去了这么多天,那些朋友显然没有走到这里。六弦只能承认,这个愚蠢的计划是失败了,她只能自救。 “翠儿姐姐,翠儿姐姐,你别吓我,你快醒醒啊。”声音从她左边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夹杂着焦急和哭腔。 屋里的人听到了动静,都纷纷摸索着围拢过去。 “她怎么样了?” “不好,浑身滚烫,难不成是病了?” “病了还好说,这不会传染给我们。” 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说了这句话,那些人纷纷往角落里缩去,不再说话了。 六弦摇摇头,向躺在地上的女子摸去,果然烫得厉害,到底是不是普通的发烧也不好说。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是能要人命的。 那个女孩似乎感受到六弦的善意,急忙问道:“我朋友会不会出大事啊?” 六弦摇摇头,坦白地说道:“我也不知,但是她烧得吓人,必须得让她赶紧出去。” 六弦摸索着走到门口,开始用力敲打起门来 ,“外头有没有人啊!这里有位姑娘病得很重,求你们先开开门!” 那女孩看着六弦这么做,也立马走了过来,死命地敲打着门。 门“呼啦”一声打开了,门外一个大汉凶神恶煞地喊道:“喊什么喊,给我安静的呆着,否则有你们好看的!”说罢就要关上房门。 那女孩眼瞅着只有这一次的机会,大喊道:“这位大哥,求求你了,我姐妹她病了,麻烦找个大夫给她瞧瞧,她烧得厉害。” “滚滚滚,老子还心情不畅快呢,你倒给我找个大夫来瞧瞧啊。”一推手,把那女孩摔在了地上,那女孩依旧不死心,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六弦在旁终于看清身处的坏境,这恐怕是在一户人家院里了,往外看去,对面就是一处廊子,只是不知道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又有多少人看守。 六弦灵机一动,笑着说道:“这位大哥,还劳烦您去通报声,这位姐姐确实病得厉害。怕万一有个什么传染,这大伙儿都跟着病了,岂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那大汉听着觉得颇有道理,咕哝着:“真是麻烦死了,一分钱都没有的差事,怎么当家的会让我们干这个。你们给我等着,我先去喊了人来,都给我安分点坐好啊,否则有你们好受的。” 门又被关上了,这女孩子止住了哭泣,谢了六弦好久,就差没给她磕头了,又跑去了翠儿身边照顾她去了。 六弦坐到了她边上,拉了拉她,问道:“你叫什么?是如何到这儿的?” 那女孩微叹了口气,低头说道:“我叫野菊,家里早没什么人了,自小就在别家当丫鬟,东家做到西家的。有一日上街买药的时候,突然看见了我娘亲,我以为自己眼花了,一路跟着她走去,等醒过来的时候便在这儿了。” 六弦心下疑惑,怎么这情况跟自己如此相似。又问了屋里的其他女子,几乎都是一样的遭遇,都是看见了熟人跟着走了,醒来就在这儿了。 六弦又问了她们可否知道月儿的下落,都纷纷表示不知道,从失踪的人数看来,远不止屋里这群人,没准这院子里还关押着其他人。 那大汉果然带了人给翠儿看病,翠儿得了很重的风寒,又怕过病气给别人就被人抬走了。野菊也跟着走了,说是没人照看翠儿,让野菊一起跟去。 六弦本想嘱咐她几句,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在之后的几日里,六弦每晚不再做梦,那个唤作四喜的女子再也没有走入她梦中。梦里的一切包括在丰都城的街头,这所有的一切倒真的像幻觉一般让人分不出真假。 六弦索性不再想这些,一门心思地在考虑如何才能逃离这里,然而这一屋子的人,也许还有好几屋子的人,她到底如何才能出去呢? 这机会很快就来了,几日后,野菊回来了,当然只有她一人。翠儿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已经无需人照顾了,这野菊自然就又被押了过来。 六弦想问问她这几日的情况,却又怕被别人听到,毕竟这世道谁也不可信。 不想深更半夜,一双冰凉的小手自个儿摸了过来,轻轻推着六弦,轻声道:“六弦姐姐,你醒醒,我有话跟你说。” 六弦也没睡着,只是没想到野菊这么主动,心想好机灵的丫头,低声道:“这几日你可有发现什么没?” ☆、深入虎穴 野菊这几日一直和翠儿关在院子里的别处房内, 环境可比这里好多了, 起码有床有桌的, 最关键的是可比这里松多了。 野菊总是时不时地往窗外偷瞄着,据她了解这里绝对不止这一屋子的人, 起码有几间, 而且听说明后天又要送走一批人。 六弦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抓这么多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单纯的拐卖人口又不像, 最让人疑惑的是他们对翠儿的态度。 那日她求人让翠儿去治病, 其实也是侥幸而已。她以为这种事, 死一两个人有什么打紧的, 却是生怕她们一屋子都有事,好像她们很重要似的。 野菊接着说她发现了一个关键, 就是每日开门给她们送食物时守卫是最松懈的。那个时候很多守卫都在送饭或者在膳房, 外头的人相对会比较少。 六弦望着一屋子的人,内心有点挣扎,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很有信心可以逃脱,只是这一屋子的人要一起走根本就不可能。 漆黑的屋内,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可是这野菊似乎能了解六弦的想法, 轻声道:“六弦姐姐, 我虽为人奴婢,可也不想让人轻贱了去,如姐姐想逃走, 请带上我和翠儿。” 顿了顿,复又说道:“翠儿是我唯一的姐妹,抛下她也是我万万做不到的,其他人我可以不管,但是我们二人,姐姐如果能帮忙野菊感激不尽,日后必定回报。” 六弦心想这丫头真的机灵又聪明,做事说话毫不含糊,要紧关头又懂得取舍,和自己也算有缘了,于是便答应了她。 两人详细地盘算了一番,打算在次日中午送午食的时候就动手。如野菊所说,那时的守卫是最松懈的,门外只会站一人而已。 六弦有把握在制服了房内的,再解决屋外的那个,唯一不安的便是其他人该怎么办?然而她也不是圣人啊,她自问没有力量可以救出所有人,大家只能自求多福了。 没有了顾虑,六弦精确敏捷的一掌,那守卫直直倒在了地上没了生气,手中的食盒摔在了地上,馒头滚满了一地。 门外那人还来不及进屋,六弦早就冲了出去,迎面就是一拳! 六弦还来不及细说,众人纷纷傻了眼,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没命般的往外逃去,这下倒好把整个院子都给惊动了。 六弦已然无法顾忌她们,和野菊一溜身地往翠儿呆的屋子跑去。也多亏了那些姑娘,转移了那些守卫的注意力,反倒给她们提供了时间。 六弦内心有些愧疚,此刻却也是顾不得其它了。二人架起了不知所措的翠儿,一路躲闪着来到了后门,后门处站着两个守卫,大门被锁上了。 此次本就没有详细的计划,走到这一步已是意料之外,六弦觉得她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前面的动静迟早要闹到这儿,到时候谁也走不了。 六弦刚想冲出去,被野菊一把拉住了,“你想做什么,难道想硬闯?” 野菊对六弦的身手没有怀疑,只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不然你,你还有其他法子?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只有硬闯出去再说了。” “这。。。” “总之,我搞定那两个人,你们抓紧时间赶紧逃走,能逃出这里,接下来就好办了。” 六弦不等她应允,直直冲了出去,那两个守卫一看,一脸大惊失色,却也是毫不慌乱,一招一式迎面而上。 六弦奋力拖住他们,野菊用力推了推大门可是纹丝不动,她一眼瞅了眼和六弦打斗的守卫,大喊道:“那钥匙在他身上!” 那守卫闻言本能地低头看去,六弦抓住时机,一脚踢在他胸膛,那人直直往后倒去,顺手扯下了他腰部紧扣的钥匙。 扔给野菊催着她赶紧开门,转身防御住另一守卫。 这大门“吱吱呀呀”地被打开了,野菊搀扶着翠儿出去,转身喊道:“六弦,你赶紧走啊!” 六弦方才丝丝勒住那人的脖子,这两边又涌出不少听到动静而赶来的守卫。 六弦喊道:“你先走,别犹豫,赶紧的!” 野菊是个知轻重的人,知道危机时刻不下点狠心谁也走不了,咬了咬唇,扶着翠儿离去了。六弦上前关上大门,往前方的廊子逃去。 六弦心里发誓,她绝对不是圣母!更没有到达舍己为人的境界! 在方才那样的情况下,显然她们三人不能同时逃脱,野菊如能顺利逃走,起码能走漏这里的风声。 而且她还没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个院子又是属于何人的,至于那些被掳来的人又会如何处置,这些谜题都没有被解开。 六弦飞奔在廊内,已然迷失了方向,这路走到了尽头却只有间不起眼的屋子,看着灰蒙蒙的也不像有人居住。 六弦没有多加考虑闪身躲到了屋内,这屋子只是间普通的杂物房而已。里头凌乱地摆放着这些平日不用的旧东西,六弦刚想转身走人,却是被最里头的一个箱子吸引了目光。 在这到处布满灰尘又脏兮兮的屋子里,显然已经很久无人来过了,箱子旁边留着明显的痕迹,比其他的都干净一些,显然被人搬动过了。 如果是入屋内放东西,又怎么会去搬动这在最里头的箱子?莫非这箱子里有些什么? 六弦小心地往屋外一瞧,他们还未找到她,咬咬牙,想把箱子弄出来瞧一瞧。这箱子却好像有千百斤重一样,六弦使足内力才推动了一点点,也就是在那时这屋内传出“吱吱呀呀”有东西被打开的声音。 在屋内的另一头,厨门慢慢地打开了,竟然有个密道! 六弦脑子飞快地转溜着,这下面会有些什么,尸体,冤鬼还是成堆的金银财宝? 这些通常都是这阴暗的地道会隐藏的东西。即使不下去,这外头的守卫也迟早会找到自己,前有狼后有虎的,那当然选择后者。 六弦三步两跳地跑入了地道,这楼梯并不长,没多久就到底了,也只有一条路,顺着往前走就只有一间房间。 这是个普通的房间而已,只是里头堆了很多箱子,六弦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了! 这些箱子先不说里头会是什么,就是这木头就是价值连城的上好红木。在现代真正的红木已经越来越难见到了,而这里的红木绝对是上品里的绝品,并且有足足几十口箱子。 六弦有些迫不及待了,似乎这些东西就像属于自己的一样,上前一个一个打开了,这次简直是两眼放光,眼睛都掉下来了。 这箱子里不是成堆的金子,就是上好的绫罗绸缎和金碧晃眼的珠宝首饰,卧槽,这简直发大财了! 六弦拍了拍自己的脸,一样一样看去,这些都是真家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在这古怪的院子里,先是有很多被拐来的人,又有这么多值钱稀罕物,难不成这个地方就是个人贩子集中营?这些都是贩了人得来的不义之财? 这本性再爱钱的六弦,对着这些不义之财还是不存半点心思的,本来就脏的东西自己可是消受不起。 这满屋子的金光闪闪真的是晃眼的很,六弦揉了揉眼睛,四周无数个星星在旋转着,哎,这又是怎么了? 有女孩的笑声,清脆悦耳,满怀喜悦。 “姐姐,姐姐,你别用水泼我。” “谁让你不下水的,快点下来啊,这水里凉快着呢!” “我才不要,水里有小蟹,我被它们这蛰过,爹爹说让我们不要下水,你不听话我要告诉爹爹去。” 有女孩的说话说,小心翼翼,充满好奇。 “姐姐,我们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不再回家了吗?” “放心,咱们是一起去的呢,要回也是一起回,再说了你总是嚷嚷着要出远门,这不是个好机会嘛!” “可是没去过这么远的地方,我有些怕。” “别怕,这皇城繁华着呢,到时候姐姐带你到处玩儿去?” “真的有这么好?比我们这儿还要好?” “恩。” 六弦脑袋还有些疼,她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似乎之前在密道里见过的一切都如梦境一样是不真实的。 那个梦里的姐妹两到底是谁? 还有先前那一屋子的金银珠宝,哎,大大地叹了口气,我才只是摸了一下而已! 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身处马车内了,马车向前行驶着不知要去到哪儿。这马车内不止她一个人,有些脸熟的就是之前关在一个屋内的。 大家对望着沉默不已,六弦能看清她们眼中的惊恐,这片默然宛如死寂那般。 蓝臻,柳玄伶,你们到底在哪儿呀? 六弦已经欲哭无泪了,她当然不相信他们会抛弃她,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她难不成他们也遇到麻烦了? 虽然这随踪粉可以保持很久的时间,但是都过了十几日了,估计也是早没作用了。 哎,自己真的是一筹莫展,最坏的打算便是挨过这些日滚回去罢了,没完成任务就没有报酬,自己到底在瞎折腾啥! ☆、南珠国 马车滚滚驶向未知, 大多数的时间大家都昏昏欲睡, 对于命运似乎已经坦然接受了。 每日马车都会停下一段时间供大家吃点干粮和休息, 望着远方的地平线,六弦几乎可以肯定已经离开那个国度很远, 她们也许会被带到其他的国家。 蓝臻几乎快疯了, 这十几日每日每夜地毯式的搜索, 六弦却好像完全失去了踪迹人间蒸发了。疯的人不止蓝臻一个,柳玄伶虽然没有明显表现出来, 但是每日早出晚归不发一语, 可是比蓝臻更可怕。 在这样的情况下, 两人纷纷把矛头指向了顺子。尤其是蓝臻, 每日都对顺子大呼小叫的,只怪他那个什么随踪粉, 却是把人都搞丢了。 顺子大喊冤枉, 他能够准确地区分出常人不了解的气味,他们所追踪的方向完全是没错的。随踪粉虽然保持的时间够长久, 可也抵不过这十几日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