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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任务的结束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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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府的前堂里,来了位不速之客,白鹭。    白鹭背着行囊,坐在椅子上,望着气派非凡的叶府,神色有丝期待也有丝彷徨。    叶夫人让人上了点心,和蔼地笑道:“我记得你,你是喜儿一块儿长大的朋友,可是来找喜儿的?我这就让丫头去喊去,你先用些点心。”    叶夫人亲自拿了块杏仁酥递到白鹭手边,慈爱地说道:“说起来我也要好好谢谢你,喜儿说以前你总是帮着她,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女儿,你却是孤单了。好不容易来一次,多住几日,可以和喜儿好好聚聚。”    白鹭拿着杏仁酥的手放下了,忐忑地起身,目光却不带一丝犹豫,说道:“叶夫人,我此次前来不是为了找喜儿的,我是来找您的。”    紧咬了咬唇,委屈地说道:“娘亲,我才是你的女儿四喜呀。”    又是“噗通”一大声,叶落松又被门槛绊住了,直摔在了大堂的地上。    叶夫人还没从白鹭这震惊中醒来,却被叶落松下了一大跳。    叶落松灰头土脸地站了起来,微怒道:“你怎么上这儿来了?谁让你来的?就一个满嘴唬人的谎话精!”    白鹭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却依旧句句有力,“我说的都是事实,真是奇怪了,这个事实叶公子你也是知道的!那日在后山,不是你对着柳公子说的吗?”    叶落松此时如当头一棒,浑身冰冷,她竟然偷听到了?    叶夫人更是捂着心口,魂不守舍地坐下,呢喃着:“怎么会,怎么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娘亲!”白鹭激动得大喊了一声,跑到叶夫人身边跪下,含泪道:“我才是你的女儿四喜呀,那个玉镯子是我的!是当年爹爹给我的!”    叶落松一把拉起她,大怒道:“满嘴谎话,你给我滚,这里是叶家,你不要再来了!”    白鹭挣开了,委屈道:“说起来我才是你的姐姐,你何苦这般对我!娘亲,我会细细地跟你明说,你们真的是弄错了!”    “好了!住手!”叶夫人重重敲着桌子,双目通红,头疼得几乎晕死过去,“你们别再闹了,松儿,你松开她,好,你说,你给我说清楚!”    白鹭双膝跪下,哭泣道:“我才是四喜,我被你们卖给赵家的时候才只有二岁多,哪会记得自己叫什么。后来白鹭也来了,她跟我同岁,女娃娃都长得差不多,根本分不清。那会子赵家老爷因事儿被官府逮着了,赵家纷纷乱作一团,之后事情平息了,这赵大娘也不知何时把我们两个弄混了。但是我记得那个玉镯子,那个是爹爹给我随身带着的,我从未离身过!小时候我会拿这个逗芸衫玩儿,他拿着就不闹了,后来就一直被他收在身边。”    叶夫人平静了下来,沉思着,这女孩说的话也算合情合理。仔细一想,当日去接四喜回来的时候,她确实不在场。无非就是听到了赵大娘喊四喜便认定了那个人就是四喜,当然还有那个玉镯子,那个镯子是赵家的儿子拿来的,于是更确定就是四喜了!    难不成赵家儿子也是弄错了?    白鹭瞧着叶夫人眉目间阴晴不定的,有些难受,抹了把泪,继续说道:“如果不信,大可以随我前往一次赵家,我会让芸衫好好说清楚为何知道我才是真正的四喜,却依旧喊我做白鹭!”    白鹭抽泣着,不甘地说道:“即使小时候很多事儿记不清了,赵大娘把我喊做白鹭这么些年我也就罢了,但是那玉镯子我记得清清楚楚!娘亲,弟弟!”白鹭又开始大哭着。    叶落松在旁早已心灰意冷,她竟然在后山偷听了他和柳玄伶的话,他简直不敢想象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是,在赵家的那晚,自己和赵芸衫那小子同住,东南西北闲扯的时候,发现这小子一谈到白鹭就一副扭扭捏捏的神情,瞧着自己的眼神又很惊恐,威逼利诱下竟然不小心说出这镯子的原委。    这小子原也不知道自己的娘亲早就弄混了两个女孩,那日叶辛上门来找四喜并提到玉镯,才发现原来口口声声喊着的白鹭才是真正的四喜。    眼看白鹭就会离开赵家,这小子趁着白鹭不在,拿了玉镯谎称就是四喜的,这阴差阳错,错错错。    叶夫人此时早就没了主意,她一早就认定了自己带回来的四喜就是自己的女儿,这如今竟然被说成是错了。    一想到和自己相处近二个月的女儿,面对眼前这个跪于地上痛哭流涕的女孩,早就心乱如麻了。    叶夫人揉了揉额头,恍惚道:“此事无论如何,等老爷回来了再做决定。”    外头下人来报柳玄伶柳公子前来拜访,叶夫人本就混乱不已的内心更是一抖,这,如果真是弄错了,和柳府的结亲岂不是也弄错了,这事该如何和柳府说明?    叶落松看出了叶夫人的为难,劝慰道:“娘亲,不必着急,我会和玄伶大哥说的。”    柳玄伶一袭青色云纹衣袍,气质清然,眉目俊朗。对着柳夫人躬身,恭敬地说道:“玄伶给叶伯母请安。”    叶夫人神色有丝尴尬,却有丝疑惑,问道:“玄伶怎么突然来了?可是你父亲有何吩咐?”    柳玄伶温和地笑着,“有些生意上的事要处理,路经此地总需过来拜访,四喜可在府内?”    “在在在!”叶落松赶忙说道:“来,玄伶大哥,我带你去见我姐,走。”上前对着柳玄伶使了个眼色,又朝着白鹭那边看去,拉着他就走。    柳玄伶一入堂内就发现了白鹭,神色有丝厌烦,很快便知发生了什么。这叶落松反应也够快,急忙拉着他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白鹭瞧着二人走远,刚想出声唤住,瞧见叶夫人一脸愁容,只得巴巴地望着。    “这么说,白鹭找了上门来了,如今已经全盘脱出了?”柳玄伶走在蜿蜒的长廊中,皱了皱眉,这叶府他十多年未来了,这样的府邸大院,着实有些压抑。    “是啊,我都不敢相信这丫头竟然有胆量一个人千里迢迢地赶来,更想不到那日我和你的对话她竟然偷听到了。哎,想到是这人要做我姐姐,我心里别扭得不行。”    叶落松偷偷望了他一眼,担忧道:“这事如今是瞒不下去了,我原本想拦住她,怎料娘亲已经在大堂了。玄伶大哥,这事该如何是好啊?”    柳玄伶看着倒是轻松的很,漫不经心地说:“四喜到底是谁的女儿,我可不在意,即使真的弄错了,这事儿和我可没半点关系。”    叶落松瞪大了眼睛,似乎心里明白了什么,心下一叹,自己果然太天真了。    巧玉正迎面走来,瞧见了柳玄伶也大吃一惊,笑道:“柳公子怎么来府上了?可是为了和小姐的婚事?对了,少爷,你方才让小姐千万不要出门到底是什么事儿,你也不给个说法,这么久没回来,小姐让我来找你了!”    叶落松摆了摆手,“我们这就去小姐房内,你退下。”叶落松瞧着一脸无畏的柳玄伶,摸不准他准备怎么办。    柳玄伶第一次来到四喜的闺房,摸了摸藏在袖中之物,在屋外犹豫了半晌,轻扣了扣门,可是并无回应。    叶落松笑道:“你还真讲礼数,在叶府可没有太多规矩,我对我姐都是直接推门的。”叶落松边笑着推门而入,四喜正躺在窗前的摇椅上背对着他们。    “臭丫头,你瞧谁来啦,不过有件好事有件坏事,你要先听哪样?”    四喜并未回答。    柳玄伶取出了袖中之物,拿着在四喜眼前晃了晃,“喜儿,看看这个是什么?”    那只玉兔步摇摔落在地上,发出一声破碎之响,破碎的并不仅仅是一只步摇。    柳玄伶只觉浑身的力气放佛被抽去了一般,整个人晃了晃,靠在了背后的墙上使不出一点力气。    四喜平静地躺在摇椅中,神情宁静,秀气的小脸苍白无色,嘴角滴落的红色蔓延在白净的褙子上,融化成一朵朵妖艳浓烈的花。    叶落松第一次感觉到了人生崩塌的绝望与无力,整个人向后倒去,桌上还余半碗的银耳莲子打翻在了地上,朵朵晶莹剔透的银耳染上了四喜的鲜血,绽放在他们脚下。    “柳玄伶!叶落松!”四喜拼命地喊着,在这一望无际的黑色中,她一个人感到非常的害怕无措,大喊了几句,却是连回声都被黑色吞没了。    前面慢慢地升起一个金色的东西,散发着柔柔的光圈。    四喜揉了揉眼睛,有什么东西填满了她的脑海,哦,我叫钱有米!    我想起来了!    那个金色的东西越来越清晰,最后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东西“噗通”一声跳在钱有米面前。    “喂喂,你还记得我不?”那小精灵闪动着金色的翅膀,在她面前跳跃的。    钱有米揉了揉脑袋,模模糊糊道:“好像还记得,我脑袋有些疼。”    “哦,那是正常反应,你过会儿就好了,恭喜你完成了第一个任务。”小精灵的手不停指来指去,一拍脑袋:“比预计的快了几天,也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可以给你二十分。”    不停地在有米身边飞来飞去,这翅膀“嗡嗡嗡嗡”震个不停,倒像只蜜蜂似的。    钱有米捂着头蹲了下来,“我还有些不舒服,唔,玄伶,落松。”钱有米呢喃着。    小精灵有些歉意道:“抱歉,你头一回穿越了时空,一定会有些不舒服的,我来帮帮你!”    钱有米身上笼罩了层和精灵一样金色的光圈,她的神智又开始模糊了起来,眼前浮动着柳玄伶好看的眉眼,暖人的笑容,还有他似乎要给她看的什么东西。    那到底是什么呢?    远方的钱有米被闹钟给震醒了,从床上一个蹦跶,指针指向了七点,又该起床上班了。    有米摸索到衣服开始穿了起来,不对啊!不是完成任务有报酬嘛!    我的钱呐!!!钱!!!    ☆、六弦    高峰的地铁人挤人,人压人,钱有米提着饭盒袋子靠着扶手昏昏欲睡。    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那个小精灵给她指派了任务,貌似她也完成了,然而那任务到底是什么呢?    钱有米想破了脑袋也没有一点印象,倒是说好的报酬连一毛钱都没有看到。    钱有米打着大大的哈欠坐在了办公桌前,完全无视了旁边两个人怒火中烧的目光。    “钱有米,你太不够意思了,你知道我们昨晚等到你几点嘛!!!”心暖暖一把拉过有米,瞧着她两个大大的黑眼袋,气顿时消了大半,叹了口气,问道:“你昨天打工到很晚吗?”    钱有米心里有些内疚,毕竟她人的确到了楼下了,只是这话也当真无从说起,有些心虚道:“真是对不起了,第一天上班有些不熟悉,回家的时候都快一点了。”    捋了捋头发假装一脸无辜,带着歉意继续说道:“下午我请喝东西,别生气了嘛。”合掌故作哀求状。    心暖暖本来也没多大气,此时早已烟消云散,倒是有些心疼地看着有米的熊猫眼,担忧道:“我觉得你还是别再打工了,太折腾人了,又挣不到几个钱。”    钱有米扳着手指头,数了数,笑容有些惨淡,“也还好。”    心暖暖一脸认真,强迫有米看着自己,忧心忡忡地说道:“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一个人回家多危险,这回家也凌晨了,第二天又要上班,长久下去怎么吃得消!”    心暖暖回头对着金世安说道:“喂喂,大少爷,我说的对不对!昨晚你不也嚷嚷着说不安全,要来接有米吗?”    心暖暖说了个空,这椅子上的金世安不翼而飞,早不知到哪儿去的。    钱有米觉得暖暖这话一点错也没有,今天一整天自己的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尤其在银行工作,半点差错也要不得。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可是脑袋就是疼得厉害。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失魂落魄的和一脸担心的暖暖告了别,打算挤高峰地铁去剧场。    一辆摩托车在她面前转了个漂亮的弧度,一双长腿抵住地,推开头盔上的挡风镜,熟悉的狭长的双眼,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今晚还要去剧场?”    钱有米木讷地点着头。    “上来!”不容置否的语气,扔来一个头盔。    钱有米坐在后座 ,舒舒服服地靠在金世安背上,这可比坐地铁舒服多了。金世安的背脊很结实又有力,摩托车驰骋在高架上,迎风而行,钱有米瞬间就睡着了。    金世安一个刹车停在了剧院门口,早已熟睡的钱有米冷不防的从后座滑落。在与地面做一个亲密接触前,被双有力的手拦腰抱住了。    钱有米傻傻地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向四周张望了下,说道:“咦,到啦!”    扭了扭身子,才发现自己腾空在摩托车和地面的中间,金世安在上方笑着看着她,自己被金世安腾空抱着这么个奇怪的姿势。    感概地拉着他的袖子直起身,带着歉意说道:“不好意思,突然就睡着了。”一边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揉着眼睛刚想跨下摩托车,却被金世安又按到了后座,替她仔细地带上头盔,还把自己的衣服也给有米穿上了,不发一语继续开车。    钱有米一天都是神游状态,此刻也不例外 ,脑子里晕乎乎地看着金世安一系列的动作却是半点反应也无。    等摩托车又上了高架,钱有米继续趴在金世安的背上半眯着眼。    金世安的外套给了钱有米,自己只穿着短袖,肌肉线条分明,软硬适度,怎么从前就没发现他身材这么好呢!    钱有米思绪飘荡了起来,这熟悉又安心的感觉啊。    金世安直接送了钱有米回家,不过并未上楼,只是停在了大门口。    “到家了,你赶紧回去休息。”    钱有米傻兮兮地点了点头,麻蛋!我还要打工呢!    一拍脑袋,大喊道:“怎么送我回来了,我这不晚上还要打工呢!”    金世安看她那幅傻呆呆又恍然大悟的神情,顿时笑出了声,掩盖不了眼中的关切,劝道:“你就休息一天,太累了,我该走了,明天见。”    跨上摩托正想离去,又回头笑道:“昨天就差你了,以前可从未这样,这可不算,改天我再请一次,地方嘛随你挑。”    对于此事钱有米本就各种心怀愧疚,昨儿都在别墅门口了却不进去,当时自己抽的什么风啊!    还要人家多请一次,多不好,摆手道:“是我的错,还是我做东。”    “我的生日自然是我来请客的,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啊。”金世安凝视着她还带层水汽的双眼,笑道:“如果不好意思的话,再给我做个蛋糕。”    “那成,我周日还得去一次烘焙课,会教新东西,你不怕的会就做一次小白鼠。”    金世安眉眼笑得弯弯,可惜带着头盔,钱有米恍然未觉。    给剧场打了个电话随便扯了个借口又表达了歉意,钱有米趴在床上滚来滚去,这打工第二天就没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开除了她,明天一定要去补个班。    一个翻身正对那个神奇的闹钟,钱有米眼睛死死地盯着它看,这个莫名其妙的小精灵今天还会不会出现呢?    必须得出现啊!说好的报酬呢!欠钱要遭天打雷劈啊!    葛优躺真的是很舒服的一种躺平方式,于是钱有米胡思乱想间又睡着了。    梦里头那个小精灵给她合算了工资,她得到了很多毛爷爷,给自己买了新的大烤箱,还去报了个豪华欧洲十日游,一切都很美好。    恍然间有东西扯着她的头发。    “唔唔,走开。”钱有米流着哈喇子,挥手不停拍打着,“讨厌,别抓昂。”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熟悉的金色晃荡在眼前。    “唔,是黄金不?”钱有米伸手就抓去,却是个软绵绵的东西,那玩意挣扎了几番逃脱了钱有米的掌心,往上空飘去。    “哎,银子,银子你别走啊!”钱有米一个翻身起来了,想去抓那个金色的东西。    尖叫声传来,“喂喂,是我啊,我不是银子。。”    钱有米彻底清醒了过来,咦,她明明有很多钱的,怎么钱都到哪儿去了,敢情是做了个梦!    那金色的小东西扑闪着飞到了钱有米面前,一屁股坐在床上,叹气道:“你看着很累的样子,哎,没办法,虽然是在你的梦中,毕竟是亲身经历过的,也着实累人。”    钱有米怒气冲冲,所有思绪甩到一边,拍床喊道:“报酬呢!给钱啊!混蛋!”    小精灵被震得只好飞起来,对着指尖,抱歉道:“出了点问题,暂时不能给你了,不过等你完成了所有的任务,我回家前一定可以付给你的,请相信我!”    “哈!”钱有米吐血三升,这光明璀璨的新社会只看过吃霸王餐的,竟然还有不给钱的包工头!    我呸!你当我傻啊!    钱有米,一把用被子蒙住头,“算我吃了大亏,你走,我不做任务了。”    小精灵一脸惊慌失措,摆手尖声叫道:“别啊,你不干了,我就回不了家了,我会死在这里的。”    你喊,让你喊,你还有脸喊,钱有米不理她。    小精灵急得憋出了眼泪,飞过来扯着被子,带着哭腔道:“我们小精灵是不会骗人的,报酬我一定会给你,还是你想象不到的丰盛,但是你必须得帮我完成任务。”    钱有米的心又动了起来,这简直是双鱼座的通病啊,吃亏学不乖啊,听到报酬丰盛这几个字,顿时心花放。    仍旧装作委屈的样子,压低声音恼着,“丰盛?有多丰盛,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相信你啊!”    “这。。。”小精灵有些委屈,巴拉巴拉扳着手指头,吞吞吐吐地说着:“我半分也没骗你,真的不能事先告诉你,会不灵的。”    不灵是什么鬼,难不成活生生的毛爷爷还会不见了?这都什么鬼话!    心里头这么想着,却还是拉开了被子,偷瞄了眼已经哭成泪人的小精灵,不甘心地说道:“我告诉你!你不许骗我,万一到时候给不了我钱,我即使完成了任务,也能让你回不了家,把你劈死在这里,你相信不相信!”    “信,信,我当然相信!”小精灵一看事情有了转机,巴巴地飞到钱有米跟前,嬉皮笑脸的拉开一角往里瞅着,“那我们这就开始,现在是十二点,你有七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七十天。”    熟悉的晕眩感又传来了,钱有米软绵绵地躺倒在床上,整个人被亮瞎眼的金色笼罩了。    小精灵的在耳边低语着:“记住哦,七十天的时间,你这次的任务是要救一位。。。。王。。。姑娘。”    六弦在饭堂里不停往嘴里扒着饭,思绪早就到处乱飞了,没错,这一次,她是六弦。    ☆、比试    似乎对于穿越这事,六弦完全心不惊肉不跳,就好像是一件平常事,潜意识里半分害怕也没有,难道自己以前干过这事?    却又是完全想不起来。    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一醒来,花了点小心思就搞清楚了大概。    名字倒是很特别,六弦,是博学堂第五组的弟子。    六弦怕被人发现,小心翼翼的各种旁侧敲击地打听才搞明白这里是博学堂。    这名字乍听之下似乎是个学堂,倒也是**不离十了,只是和一般的之乎者也的私塾还是有些本质差别。    这里明面上的确是个读圣贤书的地方,实则内里头分了不少其他学艺。    比如六弦所在的第五组,就是以武艺为主,里头的弟子各个身手不凡,武艺超群。其他四组,分别为音律,易容,琴棋书画以及药理膳食。    博学堂处于灵山深处,此处并非一般人都可入也,博学堂不会广招学生,只会寻有缘人。    灵山深处,青烟缥缈,清宁之气使人云淡风轻。    此山终年云雾缭绕,岔路繁多,普通人根本无法入内。每年都有人陆续前来期望能拜入门下,结果只会迷失在这错综复杂的山林里。    六弦原主的记忆自然是没有了,所以也不知她当时是如何进的博学堂。    很快一碗饭就被吃光了,蓝臻在她身边坐下,端着杯茶轻抿了口,斜眼一瞧,有些好笑道:“午后就要比试了,你还吃这么多?”    蓝臻是六弦在这里最好的朋友,起码在这个时空醒来的时候,这一切都是蓝臻告诉她的。    而她口中的比试便是这博学堂每半年一次的重大事件,虽说所有入学者都是有缘人,但是本身如果没有才能也是不行的。    这比试就是取决你能否继续呆在博学堂的重要标准之一,每次组内得第一的那位据说还有隐藏的奖赏。    从这个时空醒来并成为六弦后,打听清楚环境是她首要做的事,接着便是想办法知道精灵口中所谓的要救一位王姑娘,此人到底是何人。    巧合的是在这博学堂中正巧有位姓王的姑娘,并且更巧合的便是此人也是在第五组,和她处处针锋相对的王子凝。    六弦有怀疑过正确性,只是这整个博学堂只有一位姓王的,而所有的人没有师父的命令断然不能随意下山,因此这七十天的时日里也就王子凝的可能性最大了。    六弦转动着眼珠子,又给自己盛了碗饭,之前的各种套话打听,蓝臻透露出王子凝事事与她做对,只是一次不好问太多,免得自己太一无所知被蓝臻发觉。    此时用筷子唧着米饭,说道:“今儿不知怎么回事饿得慌,午后还有比试呢,总要吃得饱饱的好攒力气。”    蓝臻轻笑了一声,放下了杯子,捂嘴笑着:“那可就新奇了,以往你每次比试啊考试前都慌得很,吃不下睡不着的,如今可是转性了?”    六弦一愣,圆谎道:“大概是考得多了,也就不慌了。”    这话简直在瞎掰!    蓝臻没有怀疑,用尖尖的手指划着杯身,说道:“也是,你在组里是数一数二的,自然是不会怕的。”    六弦狼吞虎咽地吞着饭,一边想着等下的比试会是什么,既然是武艺组,估摸着就是武功的强弱比试。    脑海里晃过电视里那些片段,打打杀杀什么的,六弦丝毫不考虑等下的处境,对于她而言她根本无所谓比试的结果,大不了认输呗,完成任务赶紧回去才是正道。    虽然这里山明水秀,空气怡人,峰峦彼伏。。。    “六弦,你看,王子凝来了。”蓝臻的胳膊肘轻碰了她一下。    六弦还沉静在灵山的美景中,顿时整个人一个激灵,放眼瞧去。    只见一个浅蓝色衣裙的女子迎面行来,容貌秀丽,浅笑盈盈,身姿修长,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    六弦用帕子抹了抹嘴,感叹道:“长得好生漂亮啊。”    蓝臻不满地一声轻哼,“就是个惹事精,狐媚子一个,仗着家里有点银子,总是瞧不起人,我跟你说你呆会儿一定要赢过她,听到没有!”    六弦胡乱地点着头,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王子凝挪也挪不开。    王子凝似乎感受到了紧紧追随她的目光,挑眉仰首走了过来,有些高傲地笑着:“六弦,你可得记着我们打的赌,不许反悔哦。”    啥?打赌?    这八成就是原主本身的事儿了,她可是半点不记得打过什么赌了!    蓝臻摇了摇她,急道:“你和她打了什么赌啊,怎么没告诉我!”    六弦被她摇得七荤八素的,摸摸脑袋含糊道:“我也不记得了。”    蓝臻狠狠地敲了下桌子,“就一个惹事精,八成是她胡言乱语的!还自以为生得多美貌动人,整就一个狐媚子,我说六弦你可比她漂亮多了。”    六弦小脸一红,这话倒也不假。她很满意六弦的容貌,五官清秀精致,尤其那双眼睛,清澈透底,显得整个人精神奕奕的。    她不知道在自己本来应该是什么模样的,反正如果长成原主这样,她会很满意的。    有些不好意思,又一本正经地拱手道:“谬赞谬赞了!我说蓝臻你也很漂亮啊!”    这话也是一点不假,蓝臻的长相可谓是倾城佳人了。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这话可是半点水分也没有!蓝臻的长相不止清秀,更带了丝风情万种,却又丝毫不轻浮,总之在六弦看来,绝对是少见的美人。    只是蓝臻本人很低调,又经常高冷得生人勿近,在六弦这个好友面前却就像个普通女子一般。六弦眼巴巴地想着,不知道在自己的时代是不是也有一个这样的闺蜜。    午时过后,在山路前蓝臻跟六弦告别了,蓝臻在博学堂的第四组,易容。她在午时后也有比试,彼此拍了拍肩以示鼓励。    六弦往后山走着,公告栏上写着每组的比试地点,第五组在后山腰。六弦望着幽幽青山,思绪万分,青山中灵气环绕,清香宜人,六弦使劲吸了口气,加快步伐往后山走去。    后山腰站了约莫十来个弟子围绕着一个人,那人可不就是王子凝了。    她早就到了,站在一群弟子中,格外显眼。她似乎很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瞧见六弦走了过来,微微抬起头,明眸在阳光下闪闪熠熠,整个人好似绽放着夺目的光彩。    六弦可没想和他们掺和在一块儿,她看到人多的地方就头疼,往边处一站也不说话,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里是灵山一处后山腰,前方是一座吊桥,只是这座吊桥没有两旁的缆绳,看着就像天梯一样。对面被雾气环绕着,瞧不见状况。    六弦揉着下巴思忖着这难不成是让他们挨个过桥,哎呦,她恐高啊!别说旁边没扶绳了,即使有她也没这个胆子,光想想两腿都要打哆嗦了。    不过多时,第五组的戊辰师傅乘风而来,六弦之所以这般形容,是因为她已经词穷得不知如何说了。    原本静谧的林中,突然一阵清风拂过,六弦直觉有人前来,等再定神一看的时候,戊辰师傅已然而至。    众弟子神色诧异,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众人纷纷俯首请安。    六弦扣首于地时,有个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方才这里的人并不是人人都感受到了这微妙的清风。    起身后看了眼王子凝,她站在离戊辰师傅最近的地方,一脸得意之色。六弦能够肯定,或许方才只有她和自己才感受到了这一切。    “又到了半年一次的比试了,各位弟子,为师希望大家能够放松自己,尽可能展现出自己最好的品行和所学,切记勿忘初心。”戊辰师傅声音洪亮,铿锵顿挫。容光焕发,青丝乌黑,常年身穿月牙色道袍,实际上却早是逾百之龄。    眼神一个一个略过他疼爱的弟子们,最后落在了六弦身上,微一颌首,六弦觉得似乎在给自己打气似的。    “好了,大家随我前来。”    众人站在山崖边,面前便是方才六弦一早注意到的吊桥。    “这座桥称之为俯生桥,意喻俯瞰天下,静悟苍生。四周没有绳索,弟子们需渡步前行,记住不能使用任何内力,这一关只在考察各位能否做到心平静气。渡桥后,对面便是燕环山,为师在山中藏匿一宝物,渡桥合格的各位便可开始竭尽全力寻找这一宝物。当然此山广阔,山脉连绵,茫茫山野自然无从可寻,为师这里有十个锦囊,你们每人一个,锦囊中自有妙计。”    言罢长袖一挥,笑道:“你们各自去,今日酉时时分见分晓。”    ☆、燕环山    众弟子纷纷看着眼前的吊桥,一脸茫然惊恐之色。对于他们而言,用功力渡过此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实打实的一步一步走过去可是难上加难。    六弦四处一张望,戊辰师傅神出鬼没,此时早就消失不见了。    灵山高耸入云,往下看去一片青幽无底,总有种一旦坠落便是无底深渊的错觉。    有些胆大的已然上了吊桥,开始慢慢地往前行去,只是神色早不如往常,双腿抖索,指尖颤抖却又不能紧闭双眼。    未行到一半,有人实在忍不住了,凝神聚气腾飞而起往山峰那头踱去。    双脚刚着地,便听到戊辰师傅浑厚响亮的声音传来:“如此心浮气躁,实在遗憾。”    那人垂头丧气地摇摇头,一跃腾飞而来,站在一旁不发一语。    吊桥上还站着的几个人顿时没了底气,有人突然一阵摇晃,在空中一个扑腾直直摔了下来。    众人见状一片惊呼,在那人的大叫声中一个快如闪电的身影随着那人掉落的轨迹先一步接住了他,遂即如风一般稳稳立在了崖边。    戊辰师傅面容不改,放开了这个弟子,说道:“习武之人最讲究的便是如何才能沉住气,你们可曾懂的?”有神的双目里不免流露出一丝失望。    这又是一来一回,四个弟子被淘汰了,余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举足不前。    王子凝推开了众人,站在了吊桥前,微微阖目,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跨出左脚,眼神往对面瞧去,一步一步稳稳走去。    虽然中途略有些停顿,六弦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害怕,但是这股子能镇定人心的气势六弦还是打从心底佩服的。    王子凝花了约莫五分钟的时间走到了对面山峰,如此一来,仿佛给后面的人打了针强心剂,大家纷纷都有了勇气,挨个一个一个接连上了吊桥。    最后轮到了六弦,她不是故意拖在最后,而是她实在是害怕啊!    六弦颤悠悠地往下一瞧,哎呦我去!深不见底,下头还一片雾茫茫的,这一看就是一不小心摔下去就没命的节奏,这么高摔下去也不知道疼不疼。    虽然方才的弟子有戊辰师傅的相救,师傅也一定在暗处观察着他们,只是这万一救不过来,岂不是就一命呜呼了。    六弦就爱胡思乱想,此时脑子里乱哄哄的只想到了千万种结果,独独不敢上前跨越一步。    余下的六人里,包括王子凝有三位已经到了对面的山峰了。吊桥上的另外两位也处于中段了,只有六弦一个人举足不前,额头冷汗直冒。    这对面的王子凝微微发抖的身子早就镇定下来了,此时内心愉悦,尤其看到六弦这副胆小的样子更是得意至极。    好友紫烟和苏琴在耳旁嬉笑着:“瞧她那胆小儿的样子,还妄图和子凝争呢。”    六弦扪心自问绝对不是什么耳根清净之人,她胆小的事儿可不少,这恐高就是头等怕事。    不知这身体的原主是什么样的人,感觉自己似乎拖累了原主。    六弦还浑身发抖地站着,对面声音想起,带着无尽的嘲讽,“六弦,你还过不过来,不来的话咱们可就走了。我看反正你也不敢过来,不如把你的锦囊给我们可好,你站着别动,我们还是过来取了。”    言罢还哈哈的大笑了几声,这里的回声本就大,如此更是嘲讽到六弦心里去了。    这心头不由的一怒,她最讨厌被别人看不起了!这一气之下,一脚便踩在了吊桥上。    讲真,六弦是真后悔了,只是为时已晚矣。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清风一吹,凉到了心头,而且这几乎感受不到的微风在六弦看来似乎随时像台风似的能被刮下去。    这么一想头不由自主地往下一看,妈妈咪呀,整个人好像腾在空气中,随时就会掉下去。    六弦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她有过这种经历,以前商场里那种玻璃做的天空走廊,脚踏实地的牢固,往透明的玻璃下一看,却是吓得腿也能发软。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这些了,六弦睁开了眼往前看着,必须一鼓作气走下去,打死也不看下面了。    这种方式的确很考验一个人的内心强大程度,六弦只觉得汗流浃背,能平安走到那头的话估计是半条命也给去掉了。    这都什么任务啊!    好不容易下了决心,刚想起步,桥身突然吓人的一抖,六弦本能地蹲了下去这才稳住了自己。    这个可不是微风啊!没错,原本晴朗万里,阳光普照的天空蒙上了一层乌云,风大了起来,这好死不死的是在折腾啥!    早知道就不该落在最后一个才走,千金难买早知道。    刚想站起身,又是“轰隆”一声,六弦简直想爆头痛哭,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这要是下起了雨,这路就更不好走了。    真所谓不做亏心事,打雷心不怕,六弦倒不是怕打雷,只是这越空旷的地方,突如其来一点声音也会把人吓破胆。    走在她前头的两个弟子,一个一听到雷声,一个没稳住就摔了下去。垂死挣扎的时候伸手想拉住前面那个弟子,这个时候想帮忙拉住别人便是把自己也给赔上了,那人显然不会这样做,身子往前挺了挺没让他碰着。    这才走个吊桥就淘汰了一半的弟子,哎,果然这比试是前路坎坷啊!    桥上只剩处于中段的六弦和前面不远处的另一名男弟子了。    晃眼间乌云悄然散去,方才那阳光渐渐显现,很快就风平浪静了,这灵山的天气果然是变幻莫测。    六弦眼珠子一转,鬼知道接下来是不是就要狂风暴雨了,乘着现在天气好赶紧走啊。    于是乎,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前面的!赶紧走啊!”    这不能怪六弦,她从这个时空醒来也才一天多的时间,最多也只是了解了这里的大概情况,哪有可能一个一个认清楚脸,鬼知道他叫什么。    那人被六弦这么一喊一个激灵,赶忙向前跑去,这吊桥又是一阵晃动。    汗,这人怎么这样。    最后一脚踩在了对面的燕环峰,感觉大大滴好,看来自己回去后那种天空走廊是再也不会怕了,感觉可以再来八百回。    王子凝原本想看着六弦被淘汰,此时计划落空,却也不扫兴,淡淡地说道:“师傅口中的宝物藏于深山中,如今大家各自寻去,在此别过。”言罢高傲地带着她两个好友走开了。    六弦和那名男弟子各自望了眼,也分道扬镳了。    看来这儿是没什么和六弦关系好的人了。六弦扯开了手中的锦囊,里头只有一张纸条,写着:流光溢彩花飞去。    阿嘞,这个是什么意思?    这粗看应该是个谜语,只是没有前后句,孤零零的一句话是想表达啥?    约莫走了一个多时辰,她只身一人在茫茫深山里也不敢乱跑。她突然想到了,方才在吊桥那儿,无论哪个弟子有危险起码都在戊辰师傅的眼皮底下,自然是不会出事。如今大家都走散了,要是有个什么万一,远水救不了近火,这要咋整?    六弦并不指望找到宝物,只想平安地全身而退,尽量往有光亮的地方走。可是这燕环峰就如同名字那般绕来又绕去,越是往有太阳的地方走,一回神就会发现根本是在原地踏步,这岂不是逼着她往阴暗里钻吗?    别无他法,硬着头皮寻了那些看着就不会有人愿意去走的小道,那些歪歪扭扭细小的道路被杂草掩盖着,方才在吊桥对面看着这山峰青葱翠绿,如今一走进,根本就像座荒山似的。    六弦记不清自己又走了多久,只知道这条小路也渐渐消失了,她纯粹是在草丛里穿梭着。而且隐隐约约还有股奇怪的气味,身上也是痒痒的,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虫子给咬了。    忽然又是一阵雷响,似乎劈在了她的头顶,六弦一个惊跳大喊一声撒腿往前跑去。    四周的草丛渐渐稀疏了,一条大路出现在她眼前。哎,看来这路应该没错,心下一阵雀跃,却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争执和打斗之声。    几个人影在刀光剑影中疾驰而来,四喜认出了其中三人是王子凝和她两个跟班紫烟和苏琴,还有一人便是在吊桥上行走在她前方的那个男弟子。    只听王子凝提剑聚气,身子腾空而起,大喊一声:“李洵,快把宝物交出来!”    那唤作李洵的男弟子闻言,只是轻笑数声,一个飞身跃起,嘲讽道:“亏你是堂堂一个大家小姐,别人先得到的东西也要抢,实在太失体面了。”    ☆、易容组蓝臻    “你废话,要不是你先使诈,怎可能你先得手!”言罢示意紫烟和苏秦从四方分别包抄。    那李洵心知即使单打独斗也未必是王子凝的对手,这又来了两人,自己实在胜算不大。余光瞧见了突然出现的六弦,大喊道:“六弦师妹,这三人狡诈无比,以一敌三实在不够光明磊落,愧为博学堂的弟子,这等品行实在恶劣至极,师妹既然在此,请务必助我一臂之力。”    谁不知道六弦和王子凝向来不和,这一看见和王子凝身手不相上下的六弦,心里头一乐,如此一来胜算就大了。六弦这人一向不爱争夺,性子也淡,到时候再想法子铲除即可。    六弦看他们斗得如火如荼,原本只想旁观一下,好歹在这深山里终于不是只有她一人了,这宝物到底在谁手里她才不在乎。    却不想这叫做李洵的人这就莫名其妙地把自己拉下水了,心里头不满,正想出言讽刺一句。    王子凝看她神色不定,明眸一转,急忙道:“六弦,我和你的是非恩怨我们私下解决,此刻你断然不能与他为伍!”    六弦一愣,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而且为何他们手中都有剑?自己什么都没有,又不会武功,怎么可能和他们真的打起来?    思索间,只见李洵被她们三人团团围住,王子凝一招一式越发狠厉,似有夺命之势。    三人合剑袭来,李洵招架不住,往六弦身上摔来。    真是站着都触霉头,六弦无处可躲,本能伸手一击掌,那李洵又给一震,向一旁摔去!    咦,这是怎么回事?    六弦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哦,真笨!虽然不是原主,但是这具身体是会武功的啊,也许是方才情急之下就这么使出来了。    那李洵眼看莫名吃了六弦一掌,忿忿地吐了口血,擦着嘴角大怒道:“好啊,六弦,我向来和你无冤无仇,你竟然如此对我,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简直冤枉啊!此刻六弦真的是走也走不得了。    王子凝走到六弦身边,得意地笑着:“李洵,此次虽是比试,但仍需竭尽所能。只是不想你卑鄙至极,还妄图打伤同门,我们断然容你不得。如今我们四人绝对可以将你拿下,你快将宝物交出来。”    “放屁,有本事就杀了我,夺了去!”李洵站起身,露出一丝邪气,喊道:“六弦,你别以为她们是什么好人,等她们拿到了宝物也会除去你的!”    哈?六弦一脸莫名,这和她又有啥关系了,自己从头到尾对着所谓的宝物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话对六弦不起作用,反倒是紫烟和苏琴露出一丝怀疑之色。    紫烟放下了剑,冷冷地说道:“这话不无道理,子凝你到时候难不成也想杀了我们?”    王子凝神色有丝慌张,如今这形势,她们四人万万不能出现分裂,皱眉怒气道:“你瞎说什么呢?我杀你做什么?”    “哼。”紫烟瞅了眼苏琴,轻讽道:“在你心里没准把我们当狗,等你取得了宝物,又怎会记得我们二人,难不成我们一辈子都要趋于你之下?”    苏琴也有些摇摆了,人就是这样,在怀疑面前会很轻易就被人说动。此时犹豫了半晌,也说道:“说的也是,平日里对我们使唤惯了,真到了迫不得已之时,也就是敌人了。”    王子凝挥剑一甩,尘土飞扬,神色严峻,大喊道:“你们处处都不及我,却不想也藏了这样的心思,当真是可笑,看剑!”    这形势瞬间就转变了,这三人顿时打成了一片,这王子凝自然是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两个跟班会叛变,气不打一处来,一招一式狠辣决绝。    李洵阴笑着在周围走着,似是想找个突破口能一击打倒这三人。    突然空中一道闪电劈过,明亮的一晃眼,六弦觉得格外渗人。    雨开始狂泻而下,似是要把这座大山淹倒之势,众人都被雨水迷了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全身都湿透的关系,她觉得整个人都冷得厉害,头更是疼得要裂开一样。迷蒙间只见那四人浑身鲜血淋漓,却双目血红,似是不置对方于死地决不罢休一样。    六弦觉得自己仿佛飘在空中,浑浑噩噩又天旋地转的,嘴里有股甜滋滋的味道,遂即周身暖和了起来。    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又睡不着了,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自己正睡在一张木床上,这显然是间屋子,瞧着像无人居住那般,四处仿佛抹了层细灰。    可是方才自己明明是在山里,他们在争斗着宝物,然后下起了大雨。    六弦皱起了眉头,想往外头看看这里究竟是何处,肩膀被人轻柔地按住了。    紫烟在她上头笑着望着她:“你醒得够快的,看来对你的影响并不大。”    “这,紫烟,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们人呢?”    紫烟坐在了她身边,静静凝视着她的双眼,嘴唇动了动,“他们都死了。”    “这不可能!”六弦跳了起来,“这只是比试,弟子是不会有意外的,怎么可能都死了呢!”    “千真万确,你可是看到他们打起来的对。”    “此话是没错,只是后来下了好大的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晕了过去。”六弦渐渐想起来了,她的确记得最后的血红一片,难不成他们真的都死了?    可是她记得紫烟也是浑身鲜血的,怎么就好好的在这里呢?    而且她和自己并不亲近,又怎么会救自己,难不成有什么隐情?    紫烟还在那里紧紧地盯着自己,目光森森直叫人害怕。    六弦拼命甩开脑海里鲜血淋淋的念头,往门外走去,问道:“这是哪儿,我们为什么不回去?”    紫烟并不回答她,只是继续问道:“我问你,你和王子凝到底打了什么赌?”    六弦怎么也没想到紫烟竟然在这个时候问了这句,她怎么知道啊!    含糊道:“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紫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就知道你不会骗我,我还纳闷着呢,如果你和那王子凝打赌,又怎么会不告诉我。”    六弦完全愣住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突然觉得这所有的一切怎么都如此的不真实!好像一切都是骗人的!    紫烟再也憋不住了,哈哈大笑了数声,一把搂住六弦的肩,大笑道:“果然是把你哄骗住了,看来我伪装的还不错,傻瓜,我是蓝臻呀!”    这蓝臻又怎么会是紫烟?紫烟又怎么会变成蓝臻呢?    六弦瞪了她一眼,在屋子里踱着步子,反反复复地想了又想,似乎抓到了什么线头!    “等下!”六弦一个激灵,停住了步子,不可思议地看着蓝臻,说道:“这么说来,你们也是在考试?”    蓝臻笑了,这顶着紫烟脸的蓝臻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蓝臻说道:“我一开始也被弄混了,以为是和往常一样的比试,哪晓得这次他们竟然把我们混在了一起。”    六弦一把拉过她,急切地说:“你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方才那一切,总觉得古里古怪的。”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来,我也是和他们讨论了许久才发现的,虽然还不懂这次比试的意图,但是倒是前所未有的刺激和意外。”    二人坐在木桌前,蓝臻给她倒了杯茶,仔细说道:“我和你分别后,便去了第四组的考场,前几年的比试无非就是易容,会观察你能否毫无破绽地变成另外一个人。哪晓得这次丁卯师傅却是指定人物让我们易容,我打开了我的试题,里头写着紫烟的名字,并且让我到这燕环山中。”蓝臻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杯身。    “那,你是怎么和王子凝她们在一块的?莫非王子凝和苏琴还有那个李洵,都是你们第四组假扮的?你们后来起了内讧,伤得满身是血的又该怎么解释”六弦感觉自己抓住了某个关键点,却怎么也桶不破。    “不,她们是真的王子凝,紫烟,苏琴还有李洵。”蓝臻笑道,如不是碰到六弦,她也是没有想通这些。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在藏着了,赶紧说!”    “所以我才说这是这次比试最有意思的地方,明眼里是每组自己比试,却是把大家都混在了一起,师傅们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呢?”蓝臻抿嘴笑了笑,拍了拍六弦的手,“好了好了,不再扯其他了,实话告诉你,方才你所见的都是幻觉,我不知道你何时进入这幻觉的,也许是过了吊桥后,也许是走进深山里的时候。”    ☆、音律组柳玄伶    “什么!幻觉!”六弦震惊不已,原来真的有幻觉这种东西,这可是只在小说或者电视里才能看到的,类似于把人引入了另外一个梦境。    “你可曾有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或者是一些雷声什么的?”    “有啊!当然有!我在吊桥上的时候听到过一次,还有好多乌云,只是半滴雨也未下。然后我往山里走的时候也听到了,怎么,这雷声可是有古怪?”    “当然!这并非雷声,是第二组音律组的琴音,他们可不止会些普通的曲子这么简单,自然的声音对他们都不在话下,当然最重要的是可以让人产生幻觉。”    “那极有可能是我在第二次听到雷声的时候就已经进入这幻觉了,幻觉里的如果都是假象,那她们几个应当不会有什么事,我方才真的是被吓着了。”    “博学堂是不会在比试中真的让弟子出什么意外,你心眼可真好,还想着她们呢怎么方才在你的幻觉里没和她们打起来?”蓝臻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可看不见你的幻觉,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周围一个人也没有。顺子给你服了解清宁剂,你这才醒了过来,你放心好了,这药剂有一定时间的作用,短时间内即使你再听到些什么也不会中招了。”    “顺子?”六弦摇摇头,自语道:“他是谁啊?”    “六弦,你是怎么回事啊,可是伤到了脑子?怎么似乎你好多事都不记得了。。。”蓝臻皱紧了眉头,一伸手过来抓着六弦的脸揉个不停。    “你,你干嘛!”    “看看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喂喂喂。”    门被推开了,外头的阳光毫无预兆地直射进来,这朦胧的光晕里走进两个男子。    其中一人眉目清朗,丰神俊秀,五官挺拔,这周身清冷的气息在这和煦的阳光中反而显得美好又自然。    六弦有些看呆了,不仅仅因为相貌,不自觉地呢喃着:“我是不是认识你。。。”    那两人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目光略过了六弦,看着蓝臻,淡淡道:“我们出去转了圈,你的猜测一点没错。”    蓝臻嬉笑着:“那自然是,我的头脑可聪明着呢,对了,柳玄伶,我们何时离开这里?”    那名好看又清冷的男子思忖了会儿,说道:“再过会儿,我们需要再想想对策。”转身又问向了另外一位男子,“顺子,清宁剂你这边可还有?”    那唤做顺子的拍了拍胸脯,“放心,够用。等会儿走的时候,我们每人都再服一些。”    三人开始聊了起来,似乎完全把六弦凉在了一边,这种被冷落的滋味啊。    不过六弦很快就忘记了这滋味,全程盯着柳玄伶出神地望着,长得真好看,这股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你对不对,还是,因为本就认识原主,所以潜意识里会有熟悉之感?    可是想想也不对啊,顺子也应当是认识原主的,可是感觉却完全的陌生。    柳玄伶被这目光盯得后背发冷,又想起了先前有人跟他说过六弦和王子凝打赌一事,顿时心里有些发毛,冷冷地问道:“六弦,你可是有话要说?”    “有些事不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六弦一边说着话,这目光始终没离开过柳玄伶,到底是在何时在何处见过他呢?    “这正是遇见最有意思的比试了,就像我方才跟你说的,把所有弟子都聚集在一起考了。”蓝臻指了指柳玄伶,“比如他,方才那雷声是他的杰作。想从幻觉里全身而退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很多时候只能靠一些药剂,这就是顺子的试题了。他们药理组最拿手这些了,我想不仅仅顺子手里有这些,在别处也有的,只是要看那些弟子们寻不寻的到了。有些人明明在幻觉中却浑然不知,不过,想不到六弦你还挺厉害的,果然这第五组数一数二的交椅名不虚传。”    “我?我可没做什么?”六弦被说得一头雾水,她走个吊桥都心惊胆战的,要不是被蓝臻救了,自己大概早出局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晕了,但是我给你把过脉,发现你是受幻觉影响最轻的人,所以我给你稍许服了些清宁剂,你便很快就好了,就连清醒的时间也比普通人快了许多。”顺子长得眉清目秀的,笑道。    “哈!”六弦想着也许原主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真的是沾了他的光。    “我易容成紫烟的样子,正想着这比试到底是何意义,就听到了雷声。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忽然想着会不会这比试另有乾坤,然后说来也巧就遇到了顺子。顺子把我当成了紫烟,我突然觉得心闷得慌,心里头似乎一直压着的大石头正蠢蠢欲动,这就和顺子大打出手了,之后便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柳玄伶和顺子在一旁坐着,已经给我服了清宁剂。我们三人想了很久,摸到了点头绪,于是我就想到你也一定在此山中,就想来寻你。”    “所谓的幻觉,其实就是激发了人内心里最大的恐惧,所以如果幻觉影响不到你,除非你有极大的自制力,除此之外便是你为人心静如水,无欲无望。可笑的是凡是是人,谁会能真正做到如此呢?”柳玄伶微阖着双目,淡淡地说道。    六弦正想说瞧你这副神情,倒像是个无欲无求的人,被蓝臻一声疑问打断了,“六弦,我倒是忘了问你,你们比试的内容可是什么?”    六弦还有些晕乎,揉着头想了会儿,掏出了随身的锦囊,一拍脑袋说道:“我想起来了,先是让我们不用任何内里过一座吊桥,这就淘汰了五个弟子了。随后我打开了之前戊辰师傅给的锦囊,比试前说在这深山里头藏了宝物,而这锦囊便是线索,谁能优先寻到,便是第一。”    六弦拆开了锦囊,拿出了那张莫名其妙的字条递给他们,“你们瞧,里头只有这个,上头只写了这句话,流光溢彩花飞去。”    那三人拿着字条反反复复读了许多遍,这左看右看只是句普通的诗而已。    柳玄伶皱了皱眉,问道:“这锦囊里只有这一句话?”    “对啊。”    “那其余弟子的呢?”    “人手一个。”    柳玄伶不再说话了,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六弦刚想发问,被蓝臻摆手阻止了,在她耳边低语道:“别打扰他,他想事儿的时候喜欢一个人。”    这蓝臻余角瞅着六弦,心想这丫头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柳玄伶突然起身,紧盯着六弦,方才的慵懒一扫而光,急忙道:“你方才说戊辰师傅给了你们每人一个锦囊,可是在第一关的时候就有五个人被淘汰了?”    “是啊,我发誓完全没有记错。”    “柳玄伶,怎么了?你可是有想到什么关键点?”蓝臻急切地问道。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从方才这个锦囊里的线索来看,显然有上下句关联,那就意味着你还需要得到其他人的锦囊。那如果事先就淘汰了一些弟子,岂不是会造成线索断开?如果并不妨碍线索的话,只能说明无需十个锦囊也可解开线索。第一关后只剩五人了,如今还不知道剩下多少弟子,我们必须要做的事便是得到他人的锦囊。”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很多关键点似乎都理顺了,蓝臻琢磨了半天,转着双目笑道:“这个线索一定不难,我觉得没准光这一句也是能解开的。”    “流光溢彩花飞去。。。”蓝臻念叨了一遍又一遍,皱着眉头无奈地一笑:“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不如我们边走边想。”    依外头的天色来看,约莫是未时,还有三四个时辰比试才结束。    蓝臻变回了自己的容颜,四人默不作声地往前走着,六弦不知道他们心里有何想法,自己对宝物真的没什么执念,默默跟随而行。    “柳玄伶,这燕环山你可熟悉?”蓝臻警惕着周围,这深山里真的是哪里都长得差不多。    蓝臻仰头望着蓝天,“我觉得这句话怕说的是一个景观,不知这燕环山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并不熟悉,这燕环山向来不让我们接近,不过你的想法倒有些可能。”    “这里怎么看都一个样,即使迷路了也不会知道,我想着说不定还会有些什么古怪的声音,寻着声音去或许就能见到其他弟子了,我们服了清宁剂,自然也不会怕。”六弦此时神智很清楚,倒是觉得这里的风景挺不错的,要不是他们身处这样的境遇,倒是可以带着玩耍的心情好好走走。    ☆、寒霞溪    “对哦,六弦好聪明,我想你们音律组一定还有后招,我们倒可以寻着声音走。”蓝臻一把搭在六弦身上,嬉笑着。    果不其然不过多时,传来了磅礴的大雨声,然而四人皆没有看到任何雨滴,顺子皱了皱眉眉:“柳玄伶,这应当就是你们音律组所为,只是我们服用了清宁剂,当然不可能看到幻觉中的大雨,我猜测这里附近必定会有其他弟子在。”    “我们抓紧时间分头寻找。”    蓝臻和六弦一组往左边寻去,蓝臻念叨着:“这所谓的宝物到底会是什么呢?”    “要么价值连城,要么是些世间难寻的稀罕玩意,比如有强大的力量,或者有些神奇的功效能够让人起死回生?”六弦想起那些电视剧里的情景,随意地说着。    蓝臻停下了脚步,神色凝重,若有所思地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蓝臻,你怎么了?”六弦张开了手掌在她眼前晃悠着。    “没有,听你这番说辞我倒是有些心动了。”    六弦好笑地捂住了嘴,她只是想起电视剧里的情节随意地一说,不过如果真有这样的东西,她倒真的想瞧一瞧。    草丛里倒着两个人,蓝臻和六弦对望一眼,急忙忙地跑过去一看,是紫烟和苏琴,还有两个六弦叫不出名字的弟子。    蓝臻蹲下身子仔细地一瞧,说道:“她们是真的紫烟和苏琴,看来你们第五组只剩下你,王子凝和李洵了。”    这二人身上的锦囊未被人取走,打开一看,上头分别写着,“仙林深处踏云来。”“碧波粼粼水中月。”    柳玄伶默念了许久,又把先前六弦的那份放在了一起,突然笑道:“倒似乎正是蓝臻之前所说的了,怕指的就是这燕环山绝景之一的寒霞溪了。”    “哦,此话如何说?”蓝臻不解,她对这些诗词并不在行。    “寒霞溪之所以称为绝景,其原因有二。其一便是这溪水,清澈如透明,溪中的石头也好,小鱼也罢,放眼瞧去宛如腾空在空气中。其二便是那里的一小片瀑布,白日里潺潺流下,可是一到了傍晚这溪水会发热,腾起阵阵烟雾,宛如仙境。”    柳玄伶言罢,同时展开了三张字条,指着六弦那张,说道:“流光溢彩花飞去,指的就是这瀑布,这也许说的就是这瀑布飞流而下之时在月色下的奇景。还有仙林深处踏云来指的便是傍晚后寒霞溪因溪水而起的烟雾。这句碧波粼粼水中月应当就是那透明见底的溪水了。如果一切没有错的话,我们往寒霞溪走去,就会寻找宝物了。”    解开谜底的喜悦让大家都精神振奋,二话不说就往寒霞溪走去,如此算来在酉时前赶到真是妥妥儿。    一到寒霞溪,六弦终于明白为何称之为绝景了,这三句诗词完全映照了此处的绝美风景,六弦觉得完全可以与天下第一奇山之称的黄山相媲美。    此时已至申时,这冬日的天黑得快,在这深山里全然已是黑透了。一股清凉却又不冷的气息迎面而来,小溪潺潺而过的声音清脆动听,一轮明月已高悬在墨染的空中。    “哇,六弦,你看!”蓝臻兴奋地喊道,满眼放光。    前方清澈透底的溪水,在明月的照射下一见到底,那轮明月的倒影仿佛腾在空中,天地间似乎有两处明月的奇景实在叹为观止。    六弦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触碰这轮明月,古往今来多少人想摘下这天上的明月和星星,如今自己也算是实现了。    触手的冰凉之感让六弦一抖索,明月的倒影晃动着,如梦如幻。    六弦一个没站稳就要跌入这冰凉的溪水中,拦腰被人扶住了。    对上那双细长幽静的眸子,在柳玄伶幽深漆黑的瞳仁中,六弦看到了自己,却又不像自己。    柳玄伶开口道:“这么无聊的赌,真不像你啊。”    六弦呆呆地“啊”了声,竟然连柳玄伶都知道,看着口气还带着嘲讽,汗,这原主到底打了什么赌啊!    柳玄伶看着她不发一语,有些好笑,“怎么,有胆量打赌,没胆量跟我说实话了?还是因为那个赌,所以比试一定要赢?”    这话听得六弦云里雾里,吞吞吐吐道:“我对那个宝物可没什么兴趣,只想留着命而已。”    柳玄伶瞧着六弦不像说谎的样子,心想果然如蓝臻所言这丫头怎么最近性情脾气变了这么多。    只听蓝臻的声音传来,激动地喊道:“你们快过来!瞧瞧我找到了什么!”    六弦心下一松,顺势推开了柳玄伶,往蓝臻跑去。    柳玄伶瞧着六弦也并不多说什么,众人来到了瀑布前。    蓝臻指着腾腾升起的烟雾,惊喜道:“我在这附近找了许久,突然发现这个小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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