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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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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乙伸手就打,这次没有留半分余力。    苏迹早就防着他出手,仗着身上有法衣护体,不躲不闪,力抗了千钧压力。他也不能躲闪,身后面就是半死不活的雪女。接着紫藤手杖狠狠一抛,“打!”    手杖跟活了似的冲着太乙真人就是一阵敲打,也不管是脑袋还是屁股。每一下都看着轻飘飘的如同小儿敲窗,毫无力度,太乙却是把拂尘舞得密不透风,却依旧吃不住的连连后退。    就见他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掉,脸皮一抽一抽像是牙疼硬忍着,这是什么法器?竟然打的他神魂不稳,如同鞭魂!    苏迹冷着脸看着,看他被打的招架不住心里那个痛快,活该。    这时一声清越鸟鸣响彻天际。    苏迹不由的抬头望,一只青色大鸟由远及近眨眼间飞到面前。    “那孩子,快住手。”大鸟身上一名身穿彩衣的女子急切的开口。    苏迹看着她,以为是太乙找来的帮手,脸色冷的很。    女子下了坐骑,对着他说:“孩子赶紧住手,太乙真人的神魂都要被打出来了!”    “那又怎样?”苏迹冷冷的说,“你是他找来的救兵?”    “我只是路过而已。”女子焦急的说:“不管你与他有什么仇怨,都想想他身后的阐教和十二金仙。”    苏迹心头咯噔一下,光顾着生气了,都忘了这茬,他看看被打得狼狈不堪的太乙,再看看面前一脸焦急的女仙,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不如都打死毁尸灭迹……    ☆、藤杖    恶念一升, 苏迹竟然觉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杀了他, 杀了他们。    如同被人在耳边蛊惑,他情不自禁的握紧拳头, 双眸暗沉, 那个“杀”字含在口里, 蠢蠢欲动。    太乙真人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哪怕给自己罩了无数次的防护罩, 都没有一点点用处, 神魂被生生敲打, 不光疼, 金仙修为都眼看不保。    女仙眼看情况不好,瞬间挥出一方云纱, 横在太乙和手杖之间, 缓解他的压力,可也只是缓了那么片刻。    “孩子, 快收手!”女仙眼看不敌,一把抓住苏迹的胳膊,厉声喝道。    苏迹一激灵,如梦初醒, 眼中暗沉散去, 再一看太乙,那个炸毛鸡是谁?    太乙已经被打成了猪头,白色的头发胡子混在一起, 要不是还穿着那身衣裳,苏迹都人不出来还是同一个人。就见他奋力的挥着拂尘勉力抵挡藤杖的攻击,还是被打的顾头不顾腚,狼狈的要命。    看他这狼狈模样苏迹心情简直爽极了,硬憋着笑,手一招:“回来。”    手杖刷的飞进他的手里,安静如鸡,一点儿都看不出刚才的暴虐。    威胁一去,太乙真人哇的吐出来一口老血,脸上跟涂了一层金似的,苏迹可算是真见了一会什么叫面如金纸。    太乙整个人已经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稳,还是女仙扶了一把才好悬没趴下,早没了开始仙风道骨的气派。    果然是好宝贝。苏迹脸上的笑几乎都要压抑不住,刚刚那股战栗沸腾的感觉现在还有一丝余韵在大脑里叫嚣,令人上瘾的很。说实话他是真不知道这紫藤手杖竟然这么厉害,能把一个金仙打成半残,简直意外到了极点。他一开的气势全靠强撑,也就是仗着有可抵挡圣人一击的法衣在,想着大不了最差也是他挨一顿揍,怎么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反正绝对不能任人骑在脖子上拉屎,拼了!    没想到这小藤杖居然这么给力,就像游戏里的新人大菜刀变成高大上的青龙偃月刀,白板新人装秒变极品橙装,凡人成大神啊。紧紧的握住手杖,他激动的心砰砰直跳。而就在此时,他突然有一种非常想见血的冲动,冥冥中时候有个声音又在耳边蛊惑,杀了他们,杀了。    不知不觉,手里的藤杖又飘到半空中,像是等待主人的一声令下就要大开杀戒。藤杖上紫色的嫩叶无风自动,摇摇摆摆的,可爱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魅惑,就像一个七八岁的萝莉耍风骚,怎么看怎么别扭。    苏迹着迷的看着它,口中一个“去”字蓄势待发。    “主人……”雪女不安叫了他一声。    苏迹突地一惊,下意识的一把将藤杖抓在手里,死死的掐住手杖七寸,跟捏蛇七寸似的,脑袋里顿时安生了。    这到底什么玩意儿?怎么还自带洗脑效果?刚刚的兴奋瞬间变作毛骨悚然,这玩意儿不对!这是外患未除又添内忧,他刚刚稍微放松一丁点儿的神经一下又绷到了新高度。    不论如何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苏迹眼都没敢闭一下,压下心头的惊惧不安,脸上却一片云淡风轻。    “太乙真人,可还要做无本的买卖?”他冷冷的问。    太乙真人磕下一把药丸子,好歹把岌岌可危就要爆裂的神魂暂时强行压制,拂开女仙搀扶的手,“你莫猖狂!我……”    “再打一架?”说着他又淡定的祭出了紫藤手杖。藤杖出了问题他是不敢再用,但他知道越是这时候越不能好说话,气场必须撑起来,让人看不出深浅,否则死的就是他们几个了。    太乙瞬间面皮抽抽,神魂都是一震。    “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女仙缓缓开口,面上一派温和。    “你是谁?”苏迹不客气的问,明显的她就是和太乙一伙的,他有好口气才怪。    “我是白骨洞石矶,大家都唤我石矶娘娘。”女仙好脾气的说。    石矶一开口,苏迹就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这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是石矶,哪怕就是她不帮忙起码也一般不会下黑手,他不由的在心里谢了句佛。不说别的,石矶在封神榜里已经算是很不错仙人,讲理又善良,不过结局不咋地好就是了。    但他并没有放松心神,只是一改刚才的无理,拱起手:“苏迹见过石矶娘娘。”    石矶不敢托大,拱手还了一礼,“苏道友有礼。”    “道友何必跟他多话,没得自降身份!”太乙真人愤愤不平,人都怏怏的还倒打一耙。    太乙真人有理由愤愤不平恶语相向,因为憋屈嘛,一个怎么说也是大佬级别的仙人被一个瘪三凡人教训得没有还手之力,他不憋屈谁憋屈?    在这个强者横行的时代,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失败的滋味,身上疼不说,更是脸疼,要知道,对他们这种级别的人来说脸面比啥都重要。    这不,连跟他不是一个系统的修仙人员都训上了。    石矶叹口气,好声好气的说:“真人和这孩子计较什么?有什么事大家不能好好说?”    “道友不知这小子有多可恶,绑了我徒弟还要七百多条人命去换,我岂能坐视不理!”太乙振振有词,满脸的大义凌然,要是不知道是还以为他才是正义的使者。    石矶蛾眉一耸,露出三分厉色,看向苏迹:“果真如此?”    苏迹都给气笑了,他也是开了眼界,这颠倒黑白的功力真是跟他徒弟如出一辙,他记得当初哪吒打死敖丙可就是一通诡辩,把自己洗的雪雪白,合着这是传承了他师父太乙的精髓。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半分不假。    “太乙的话娘娘也信,他不是阐教出了名的白莲花吗?”苏迹张嘴就给人乱扣帽子。    “?”石矶一脸问号。    “小子胡诌什么!”太乙虽然也没听明白,但是,他的敌人能说他什么好话?自然是张口就骂。    “我胡说还是你胡说你心里清楚,要不再让它教教你怎么做个老实人?”苏迹嗤笑,用手杖一下下的敲着自己是左手,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太乙恨的咬牙,他也不是被吓大的,不过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他占了先机,伤了神魂使不得法力,不然祭出他的九龙神火罩,几个小子都让他灭了!    “到底怎么回事可否跟小仙一说,我给二位做个中人可好?”石矶好心的当和事佬。    “那感情好。”苏迹说。赶紧结束了这茬子破事他好脱身。    太乙哼了一声,也没反对。    苏迹就开始简洁的讲故事,可他一讲故事就容易加戏,从东海讲到陈塘关,从教育孩子讲到以身作则,从现实讲到封神榜,把石矶听的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点头,最后说到换人的事,不过是有苏缺人口换些奴隶过去充实人口而已,石矶更是一脸的恍然大悟。    “太乙真人,他说的可是实情?”石矶问。    “是又如何,小儿不懂事,又没有真伤了那龙太子,何必如此兴师动众,他不过是想趁机为自己谋利,小人罢了。”太乙不屑一顾的强辩。    “道友,孩子还是要教的,不然长大如何明辨是非?”石矶淡淡的说了一句,接着说:“依我看二位也没有什么仇怨,不如我作中人解了二位的结,苏道友放了哪吒,真人就此罢手,人口还让李靖来还,二位看可好?”    “要是李靖不还呢?”苏迹死都不松口不要人了,反而要石矶保证,也是够拼了。    “由我作保可好?”石矶微微一笑大包大揽。    “行。”苏迹再没二话,反正他也烦死哪咤那熊孩子了。    “不必道友费心,我与这小子的恩怨自会了断。”太乙突然话音一改,强横起来。    “……”石矶一愣。    这时,就见天边由远及近又有两个道人来了。    “师兄,你怎么了?”两个道人一见太乙的模样惊的不行,师兄竟然被人打伤,是谁干的?    他们怒目对着苏迹和石矶:“谁这么大胆敢伤我师兄!”    苏迹心里头一万匹草泥马奔过,怪不得太乙打输了不跑还在这跟他打嘴仗,合着是等救兵呢!奶奶的他怎么就行了他的邪!    心头再崩溃他也不能表露半分,不仅不能露怯还得装出无比强势的样子,不然今天真走不出去了。他上前一步就要开口。    “黄龙真人,道行天尊,二位道友有礼。”石矶先他一步叫破两人身份。    “石矶道友,谁伤了我师兄?”黄龙真人气势汹汹的盯着石矶,话里话外都是质问。    石矶还要打圆场,苏迹却没让他再次抢先,紧握着手杖,对上那双怒眼,沉沉的说:“我。”    “凡人?”二人惊讶的嘴都合不上。    “小心他手里的法宝!”太乙喝道。    他刚说声,藤杖已经到二人头顶,接着噼里啪啦又是一阵敲。    苏迹接受血的教训先下手为强,至于副作用什么的现在是管不了了。    可惜这次是一对三,哪怕其中一个完全没了战斗力,很快藤杖就顾此失彼,让黄龙真人祭出了法宝,将一个飞盘一样的东西砸向苏迹。    苏迹根本跑不及,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被砸个正着。    结果,苏迹没事,飞盘崩了。    飞盘哐当,掉在地上,裂成两半。    接着就见他被各种东西砸,飞碗,飞勺子,飞筷子,飞铲子,最要命的是飞大鼎,一人高,两人合抱粗细,黑压压的飞过来。    前面几个跟碰瓷似的挨着就破,可最后一个扑过来时,苏迹……    ☆、鸿钧    苏迹这一刻很想保持高人风范, 可是看着大得能装下十个他的大鼎劈头盖脸的砸过来, 他很没形象的抱头蹲下, 顺手不忘把雪女团进怀里。    那一刻他根本没想到撤回藤杖来回护,下意识的选了个伤害值最低的动作。    他紧绷着肩背的肌肉, 准备迎接剧痛的到来。    预想中是泰山压顶并没有出现, 苏迹缓缓的抬起头。    原来, 一直是试图解释的石矶娘娘放出“八卦云光帕”,一下子兜住大鼎, 给他解了围。    “谢谢谢谢。”苏迹连声道谢。    “石矶, 你竟然帮他!”黄龙真人气急败坏的喊, 顺手就放出一个碟子砸向石矶, 反手格挡藤杖的击打。    “有事说事,非得动手吗?”好脾气的石矶娘娘也来了火,    “这帮人就不讲理, 娘娘你别跟他们废话了。”苏迹趁机拱火,先拉一个帮手再说。    “你帮那小子就是跟我们作对!”黄龙真人说着就跟石矶打了起来。    现在是藤杖对一个, 石矶对一个,太乙不能出手,苏迹也是个废材,雪女也差不多一样, 情况对苏迹来说不仅不危急, 还随着时间的推移,形势越来越好,因为藤杖很快又干趴下一个, 眼看胜利在望。    他正要松口气,远处,黑压压又来了一片。    “师兄。”“师弟。”“师叔”    苏迹就觉得眼前一黑,这是前途无亮的架势啊。    几个人一看自家的师兄师弟师叔师伯被人压着打那还了得,一个个瞬间从淡泊高人变成怒目金刚,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小子,受死!”    无数的色彩明丽七彩法宝泛着光,铺天盖地争先恐后不要钱似的的向苏迹砸来。    漂亮是漂亮,要命也是真要命。    苏迹的心一瞬间提了起来,飞来的法宝激起的风刃毫不留情割在身上,他几乎都听到了法衣撕裂的声音,细微却清晰无比。    再厉害的法衣也经不住车轮战,老话说的好,乱拳打死老师傅。最终,能抵圣人一击的法衣败在了无数的法宝之下,碎成了破布条颤巍巍的挂在苏迹身上,已经起不到任何防护作用,而对方的法宝还没有扔完。    雪女眼看情况不好,顶着虚弱的身体和一柄巨剑缠斗,嘴角的液体越流越多。    红珠宝宝也完全没有了萌哒哒的样子,噗呲噗呲往外猛吐火星,一下烧了敌人袍子,一下燎了对方眉毛,虽然没太大杀伤力,却扰的敌人恼怒异常。    结果就是法宝飞的更频。    “你能不能不捣乱!”雪女恨的牙痒痒。    红珠“嘭”的顶翻一个飞来的玉璜,飞到雪女面前大剑上狠狠的蹦跶两下,巨剑被蹦穿两个窟窿,哐当掉到地上。    来不及显摆一下,更多的奇形怪状东西飞来,红珠和雪女没时间斗嘴,围在苏迹身边左挡右顶,竭力保护主人安危。    可是,法宝毕竟不是凡物,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打废,他们好不容易灭了一个,还有两个在等着,这些玩意数量多的让人绝望,也不知道阐教是不是专门有个武器制造工厂批量生产武器,就连最能搞破坏的红珠宝宝到后来废起法宝来都变得吃力起来。    就在这时,一柄黑黝黝的匕首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钻出来,冲着苏迹的心口猛的扎下来。    雪女红珠各自跟飞来的法宝缠斗,回护不及。    “主人!”    这一瞬间,苏迹却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一把抓住差一丁点就插入胸口的匕首刀刃,死死抓着,刀刃轻而易举的就陷阱了手掌,割破皮肉,直抵白骨。    他好像已经忘记了疼,或者说在保小命面前,他顾不上疼,只能拼命对抗着向胸口压进的匕首,死死的往外推,竭尽全力。    血滴答滴答连成一条线,曲折蜿蜒,自然而然的勾画出一副奇异的符文。    远在三十三天外的扶桑心有所就感,瞬间下界。    眼前的一幕令他肝胆欲裂,怒不可遏。    “放肆!”一声天外之音带着千钧怒火咆哮而至,就见一位美的不敢逼视的男子俯冲而下,带起强劲到不可抗拒的威压,横扫而过。    山坡上一干道人顿时像是被天雷击中,惊骇至极。    “噗!”“噗噗!”“噗噗噗!”老的少到通通喷血,修为高深的吐个三五口,修为浅的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大大大人!”道人们惊骇的连连后退,这威压明显就是比他们师父都要厉害的存在,这种几乎是存在于传说里的的大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耳朵里的雷霆之怒,可是苏迹听来那就是天籁,脸上惊喜的笑意猛然绽开,那灿烂的模样竟然比头顶的日头还要灼热,劫后余生也不过如是。    扶桑一把将自己的黄泥人揽在怀里,脸黑的跟锅底似的,看到他滴血的手那个不得劲难受的要命,抬手放出一股绿茵茵的光没头没脑的就往苏迹身上扔,生怕不够,丢了一把又一把。    苏迹就感觉身上一阵暖洋洋,比吸收了信仰之力还要来的舒服,像是本来就是他的东西又回到了自己身上,没有半分需要消化转合的地方。手上的上肉眼可见的迅速愈合,不光好了,连平时磨出的茧子都褪的一干二净,嫩生生的,泛着润泽的柔光。    “行了,我没事。”苏迹拍拍混身僵硬的扶桑,还有心思开玩笑:“果然是来的早不如来得巧,看,你来的刚刚好。”    扶桑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放松下来,可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他的打趣而改变,依然阴沉沉的。差那么一点他的黄泥人就死了,就没有了。他一想到再也见不到黄泥人心都拧在一起,揉巴得不知道要怎么办好。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紧张,难受,不知所措。这滋味终身难忘。    “好了,我没事了。”苏迹反过来安抚他,他在生死一线经历几次后,现在承受力变得强悍许多,哪怕刚才危险的要命,可现在得救后已经什么事都没有了,他这就是钛合金加钻石心,杠杠的抗造。    扶桑可不认为没事了,小心的把他护在怀里,望着那些半死不活的道人,抬手就是一击。    “等等!”苏迹大喊。    “嗯?”扶桑不悦的看着他,“你要为他们求情?”    我有病才管他们,苏迹指着被无差别攻击的石矶说:“石矶娘娘帮了我大忙,你可别误伤人,其他人随便。”    石矶勉强笑笑,擦掉嘴角的血迹,大礼伏身:“石矶见过大人。”    “大人饶命!”差点吐血三升的道人们一个个拜在地上,低声求饶。早知道他有这么硬的后台他们疯了才管太乙的闲事。    要说现在最后悔的是谁,除了太乙没有第二个,本来就伤的不轻的老头被扶桑一吼更是雪上加霜,整个人都萎靡在地上,话都说不出来,要是今日能侥幸逃得一命,他定然更哪吒李靖划清界限再不往来,都是这徒弟惹的祸。    他这想法说对也对,可说不对也没毛病,他认为为哪吒得罪凡人无所谓,得罪一个大人就得不偿失了。明显的趋利避害,枉为人师。    扶桑直接略过石矶,大袖一挥,毁天灭地的威压直接碾压过去。    石崩成土,草木化灰,道人却还在那里,分毫未损。    一名紫衣男子挡在他们身前,轻轻一抓,万钧威压全托在他手上,反手一压,化为无形。    “道友手下留情。”紫衣男微微笑着,眼角眉梢具是淡泊,不像是在求情,倒想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事。    “鸿钧,你管的太宽了。”扶桑冷冷的说。    “天地自有命数,他们将来自有去处,何必为自己增添不必要的因果?”紫衣男鸿钧说。    “若说因果,也是因你而起,跑不了我,也少不了你。”    “天道乃我所定,因果与我何用?”    “少耍嘴皮子,你我都清楚的很,让开!”扶桑再次挥袖,这次威力更盛。    鸿钧再次化解,但看得出来没有原来举重若轻气定神闲。    两个超级大能你来我往交手数回合,惊雷滚滚,天地变色,    石矶雪女这两个圈子外的人都心惊胆战的,恨不得躲到地底下,更别提暴风圈里的道人,一个个比鹌鹑还鹌鹑。    在这些大能眼里,他们比蝼蚁也强不了多少。    “扶桑,我们斗个三天三夜没关系,可你怀里的凡人可受得了?”    扶桑一低头,苏迹惨白着脸,正闭着眼死死抵抗他们斗法带来的冲击,衣服已经破的不成样子,几乎盖不住身体,白生生的后背露在空气中,与破烂的衣衫形成鲜明的对比。    扶桑瞬间把人裹进怀里,挡住其他人的目光,他没有幻化衣裳,在他们这些人眼中幻化出的东西根本迷不了眼。    “今日之事,我不会善罢甘休。”说完,带了苏迹和雪女,还卷上石矶消失的干干净净。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工作太忙了,只能隔日更,抱歉抱歉。    ☆、连锁反应    放狠话的人走了, 被放狠话的全都一脸劫后余生。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个个修为倒退, 能留下小命都全赖老祖庇佑。    鸿钧老祖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刚刚赶来的元始天尊, 让他管好徒弟少惹是生非,不然连他一起收拾。元始天尊还能说啥, 只能低头认熊, 替他那一干不省心的徒弟背锅。    训归训, 鸿钧还真怕扶桑回头把这班人全弄死,那他的封神计划不是要胎死腹中?再说好歹这也是他的徒子徒孙, 被人随随便便灭了岂不是打他的脸面?为此, 他直接把人直接带到一个奇怪的蓝色大溶洞里封起来, 美其名曰闭关养伤, 设下结界先藏上一二十年,等他把扶桑注意力引走再说。    阐教几乎一半的人都参与了这次群殴, 少了一大批爱找事的家伙, 一下子天地之前似乎都清净了许多。    果然等扶桑再去找人报复一个都没找着,他冷笑一声, 挥手掀了玉虚宫,把他们的师傅元始天尊拎出来好一顿吊打,虽然没有伤他性命,却是伤脸的很, 干脆他自己也闭关躲羞去了。    这下可好, 整个阐教几乎都瞬间消失在人眼前,封神计划彻底打乱。    结果这一事件导致最终历史都出现了偏差,本来该去辅佐周王的姜子牙没得到师门示意, 还好好的呆在他的四岳部落当首领,没去渭水之上钓文王。没有天才姜子牙的辅助,西岐的发展缓慢异常,想要攻打吞并殷商那都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而名不见经传的四岳部落反而在姜尚姜子牙的治理下蒸蒸日上,渐渐崭露头脚。没有妲己捣乱的殷商不仅得了喘息时间,还有“天妃”这个不知是好是坏的外挂存在,好一阵歹一阵的,一切都走向了一个扑朔迷离的未知方向。    那些都是后话,我们还是先来看苏迹他们。    对于放狠话这件事,苏迹全程一脸惨不忍赌。    你要报复就报复呗,干嘛要告诉对方,这不是明摆的让对方有所防备吗?这远古大妖还是太天真,不知道人心险恶。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说了句:“阿桑,下次打人不要提前通知。”    “嗯。”扶桑也不知道听没听,就是抱着他不撒手,还越抱越紧的,一张脸埋在他的脖子上,半天都不带动弹。    身体被箍的一动不能动,耳畔的喘息声带着丝丝的鼻音,苏迹反应慢半拍的发现,在扶桑心里这件事还没有过去。    心头一片悸动。    他对自己的在意远比自己以为的要深的多。苏迹想笑,可不知怎么的却一点都笑不出来,感觉酸酸的,软软的,差一点就飙出泪花来。    太丢人了。他心想。    手环上扶桑的腰,脸紧紧埋在他胸前,硬使了大力气把湿了的眼窝憋会去,不能丢人。    什么报复不报复都被抛到到天外,满心满眼的都是他的阿桑在意死他了。嘴角一点一点裂开,最终的情绪化成无边的喜悦,他轻快的笑出声来。    “笑什么?”扶桑皱着眉把人推到眼前,都差点死了还笑,这是吓傻了?    苏迹笑的眉眼弯弯,“啾”的一下亲在他的唇上,轻声道:“爱死你了。”    扶桑一怔,紧接着就猛一勾手腕子,再次把人勾进怀里,狠狠的亲上那张总说出让他心颤的话的嘴。    苏迹热情的跟他跳了场爱的探戈。    两个人亲的实在太投入了,完全忘了还有旁观者在场,现场版的少儿不宜限时上演。    被一道卷来的石矶懵逼的眨眨眼,怎么这位大人也喜欢人类的游戏?石头心的她表示不明白。    重伤的雪女咬着唇,背对着他们,眼不见心净,才不要看他们秀恩爱。    等两个人爱的交流想要更进一步,手都要挪到不太雅观的地方,苏迹突然发现还有两个观众在场……    老脸一红,抬手就推面前的人。    “嗯?”扶桑不为所动,继续亲吻他的耳朵,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鼻音。    苏迹被哼的浑身酥麻,就想溺毙在他的温柔里,太犯规了有没有。    “有人。”软手软脚的推着亲的忘我的扶桑,眼角瞟向现场观众,脸红得能滴血。    扶桑不耐烦的一挥手,无辜的石矶和雪女瞬间消失,也不知道被他轰到了什么地方,反正清净了。    苏迹……    就在他愣神瞬间,双唇再次被捕获。    等两个人有时间再理石矶他们时,已经大半天过去了。    石矶雪女安安分分的等在屋外,半点怨怼没有。    扶桑也没废话,直接手一指,两人伤好病消不说,修为还眼见大涨,雪女个头都窜了两寸,这速度也没谁了。喜得两个人深深的叩拜下去。    石矶那真是喜出望外,他就是管了件闲事而已,便得了这么大的机缘,深觉得这闲事管的值。    “大人若无吩咐,石矶就先回去了,这次跟阐教众人之事石矶需像师傅禀报,以免生出误会来。”石矶说的温温柔柔的,话里的意思却不那么温柔。    苏迹一听就明白,这是要回去告状啊,他想说的是,干的漂亮。这事他半分意见没有,就是对截教老大是否管底下徒弟死活很怀疑,毕竟书里最后石矶被弄死都没有看到师傅替她说句话。    也许在他眼里石矶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徒弟也说不定。    反正这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苏迹不由的替她可惜,“娘娘有空多了我们有苏坐坐。”    “石矶定常来叨扰。”石矶笑得明媚,看扶桑没有开口的意思,再次拜过后才退走。    接着,扶桑把雪女也被打发走。    苏迹觉得似乎忘了什么事,可想想又什么也想不起来,人都回来了,红珠在手腕里,还有什么事?    哦,对了,他懊恼的说:“你给我的衣服碎了。”那可是能抵挡圣人一击的法衣,碎在了一堆金仙啥啥手里,心疼死他了。    “无妨。”扶桑手一指,一件闪闪的像是挂满星辰的衣裳眨眼间出现在苏迹身上。他看了看,似乎还是不太满意,“等我再炼更好的。”    苏迹差点儿被闪瞎眼,这跟穿了一身钻石似的,太夸张了有没有。    他抬手就往下脱。    “穿着。”扶桑按住他的手。    “我要上工地。”又不是去走秀。    “穿。”扶桑语气不容置疑。    “会弄脏。”    “穿。”    “不方便。”    “穿。”    苏迹列举了一个又一个不穿的理由,统统被他一个“穿”字打败。    “阿桑,我穿以前的就行。”    “穿着出去,或不穿在家。”扶桑给了他一个选择题。    苏迹也是醉了,穿着这去工地,他想想都觉得莫名的羞耻,可是不出门又不可能,最后折了个中,求了半天让扶桑给弄的低调点。    扶桑的低调就是亮闪闪变得不那么亮而已,他整个人还是一股子的飘飘仙人范儿。    得,也就这样了。苏迹让衣裳这一打岔,不敢再说其他,生怕他再出什么好主意,起身就往工地走。    “等等。”扶桑拦住他,“一起。”    苏迹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工地还是那个工地,建好的房子整整齐齐立在那里,青瓦黛墙之间被石灰涂了大量的白,颜色一下子清亮起来,比让部落众人看时更添几分雅致。像是某个规划好的正在建设的乡村小镇。    就连见多识广的扶桑也不禁眼前一亮,过去黄泥人每天在鼓捣啥他都没太多关注,在他看来都是过家家的儿戏,让他打发时间罢了。这房子跟天宫的大殿自然不能比,但也比他想象中好太多。不仅房子够特别,更有种他说不上来的感觉,实在太整齐了,未来的房子都是这个样子吗?    “当然不是,未来啊比这好的多。”苏迹笑笑,没有过多解释,没有见过的人永远没有办法想象未来的样子,就是扶桑也不能。    能有多好?扶桑不以为意的一晒。    看了工地,了解了近期的工程进度,苏迹高兴的给大家晚上添了一道肉。这些人真的特别老实,干活十分的卖力,他满意的很。    所有人乐的牙不见眼。    他一回来,课接着又开始上,三十六计完了是思想政治课,必要的宣传洗脑势不可少,爱国向心力这种东西需要长时间的培育,靠的是一个水滴石穿的韧劲,所以他把这个也加入了上课内容。    出了认字课,还有数学。很多人似乎对认数比认字更感兴趣,加减学的飞快,可认字是经常颠三倒四的写不明白。在他们看来数比字有用的多,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积分刻在木板上,宝贝的经常拿出来看看,终于弄明白的积分的算法,他们可以看清楚的看着自由更近一步,每天数着日子,感觉生活盼头十足。这当然比字有用不是吗?    苏迹也不管他们,爱学啥学啥,他也没指望能教个大学生出来,能好歹扫个盲认些字那都是了不得的事。要知道中国几千年来大部分人都是文盲,就现代宣称扫盲成功也并不是没文盲。    下课时间一到,大家三三两两了离开,苏迹也走向等在不远处的扶桑。    “你们未来就天天弄这个?”扶桑满脸问号,他听了黄泥人说的所有话,可一句也没听懂!    什么乘来乘去,闲的没事干吗?    “不天天弄,这是小儿学的。”方程式,应用题,几何图形求解,物理化学我都还没开讲呢,这算什么?    当然,他也不打算讲就是了。    “为何不修道?”生灵不都是向往长生。    “没空。”苏迹回答的干巴脆。全忙着赚钱谁有空修道。    扶桑摇头,他是弄不明白黄泥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对了,你怎么又等我,都说了我自己没危险。”苏迹无奈的说。爱人等他下班他当然高兴,可一天二十四小时紧迫盯人就让人倍感压力了。这还不算,扶桑还新添了给他送衣服的嗜好,全是漂亮到出尘法衣,有防御的,有攻击的,有蓝色的,有绿色的,不,是除了大红七彩都要集齐了。这些衣裳的唯一共同点就是穿上不像部落首领倒想仙人一挂的,搞得他每天被人各种参观,现在都被参观习惯了好吗?这群殴后遗症啥时候才能消退?    这话要是让其他人听了非冒着生命危险来揍他一顿不可,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那法衣随便一件都是法宝级别的,得一件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你有一堆还嫌多!    这事且先不谈,哪吒终于有人正儿八经的来赎买了。    来的是他的大哥金吒,带着人一个不少的到了东海,隐忍却毕恭毕敬把人送上。苏迹也算讲理,把晒成黑煤球的哪吒全胳膊腿的还给他。    哪吒还叫嚣着以后找他报仇,试图用此威胁苏迹把大老虎给他,只得了白眼儿两枚。    金吒惶恐的连连道歉,捂着弟弟的嘴,把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哪吒塞进了牛车里,迅速离开,以免他惹出更多是事端。    苏迹得了人口自然是高兴的很,可人得吃饭啊。    为了应付马上就要到来的秋收,保护庄稼不被鸟雀糟蹋,养活有苏越来越多的人口,他央着扶桑一起去找了一种叫丝碧萝的植物。这是一种小型藤蔓,植株非常非常纤细,大概一株也就两毫米粗,却很长,一根十几二十米都正常的很,还特别柔韧,用刀割断都挺费事。最妙的是长的飞快,三天长到极致三十米,这时割下正好用,三天后自动枯萎,进入下一波生长,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用来做网挡鸟正好。    “何必这么麻烦?”扶桑看他吭哧吭哧费劲收藤种,忍不住开口。    “不麻烦。”真的,他不觉得麻烦,能挡了麻雀就是给他省了最大的麻烦。    苏迹不知道他这挡麻雀的藤最后简直成了神器,当然,这是后话。    ☆、丝碧藤    得了好用的材料, 苏迹立马就让人种了下去, 这种藤好活的很, 洒下种子都不用刻意管,浇上一回水三天就长成一大片, 一株株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打着卷, 一卷一卷的摞在一起, 像是盘好的碧绿龙须饼,圆圆的润润的, 看着就清新可爱。    不只是看着可爱, 摸到手里也是凉滢滢滑溜溜, 完全没有一般藤蔓的毛刺关节, 一把抓在手里感觉天气都没那么热了。    可下手割的时候才清楚这看着柔嫩的玩意比他们以为的要坚韧的多,收割很是要花费一把子力气。苏迹直接调配了三百八十人赶工编防鸟网, 争取在三天内完工。    没有时间再等了。    大家伙都对这项工作充满了热情, 无他,眼看丰收在望, 马上就能吃到嘴里的粮食让鸟雀糟蹋了他们第一个就心疼死。    就在加班加点赶工编网的时候,一个女孩儿突发奇想:这个编个草鞋肯定好穿。然后等完工了,她还果然就编了一双草鞋,青碧光滑似乎还带着润润的油光, 别说, 光看着都觉的养眼。    好东西自然要跟家人分享,女孩儿美滋滋的拿给哥哥看。    “这是主人的东西,你怎么敢私自拿来用!”男人一见她手里的东西笑脸一拉, 张口就训。    “这就是草,我捡编网剩下的……”女孩儿红着脸争辩两句,声音里带了委屈。    “那也不行!主人仁慈我们更不能没规矩,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把规矩忘了?”男人恨的咬牙切齿,但凡参与编网的谁不知道这草好使,可谁又真的敢随意拿来用,他这傻妹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哥!”女孩儿委屈的叫了一声,希望他不要说了。    “叫哥也不行!”男人急红了眼,痛斥道:“把主人的仁慈耗光了到时候被卖了吃苦受罪的还是你自己!本分!要记得守本分!给你三天好脸就忘了以前挨打了是不是!”    “啪嗒”草鞋掉到了地上,女孩子被说的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还不敢哭出声来。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男人嘴上不留情,手却推着她往回走,“行了,走,再有第二回我饶不了你!”    女孩儿抽抽搭搭的跑了,男人却捡起草鞋揣进怀里,抬眼望了望,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硬着头皮大步向苏迹日常办公的方向走去。    苏迹终于说服扶桑不跟着行动,倒不是他不想跟扶桑在一起,实在是他一在,这些人都坐立不安的,干活效率直线下降,干扰力度太强,他受得了其他人也受不了。    此刻正他正在办公室跟郑天水讨论族人来了怎么安置,房子如何分配,土地怎么划分,管理怎么管,如何预防跟其他人的矛盾,都是些非常具体琐碎的事,幸亏郑天水来了,要不然他一个人得忙死。    现在他也是有办公室的人了,是专门从新建的工程里僻出来的一个小院子,这批工程还没有正式投入使用,他也只算做的临时调用。列风郑天水也在这里办公,还有一些其他人员,把不大的小院挤得满满当当,每天很多人进进出出的,这里已经俨然成了有苏新领地的中心地带。    男人走到大门前,迟疑了一下,眼前齐整漂亮的院子在他眼里高大之极。明明这就是他们一砖一瓦亲手建起来,熟悉得很,可现在却突然间觉得陌生的很,不知道是因为院子里的几株看着就不一般的青藤,还是因为门口的两个大石头怪兽,让他不由的望而却步。好像一个篱笆大门隔开了两个世界,门里的是令他遥不可及心生畏惧的地方。    刚刚鼓起的勇气突然间泄了一半,要不……    “你有什么事?看你在门口站很久了。”苏迹正对着窗户,一抬眼透过藤蔓缝隙正好看到门口的人,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路过,可现在看来并不是。    “主人。”男人恭敬的双手抱拳一揖到底,腰都几乎对折,要不是苏迹不让下跪,他恨不得五体投地,以示恭敬。    “你来有什么事?”苏迹让他起来,和气的问。他们一般不会来这里,来必有事。    男人低着头捧出草鞋:“我私自用了主人的编网剩下的草,请主人责罚。”    苏迹很意外,他看着那双碧绿青翠的草鞋,头脑里浮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诶哟,这手艺不错。紧接着就蹦出第二个念头:这不是你编的,这尺寸你能穿得上?    心里天马横空,脸上还是一派沉着,他笑笑:“这是你编的?”    “是。”    “给谁编的?”    “给我。”    “你穿给我看看。”    男人不疑有他,拿着草鞋就往脚上套,可这是女孩子给自己编的鞋,他怎么可能套的进去,刚穿一半就已经大汗淋漓,这是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谎言被识破了。    “我,我……”男人想跪下,腿都弯了一半,突然像起主人不喜欢人跪拜,赶紧又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谁做的?”苏迹继续笑眯眯的问。    “我妹妹还小,您饶了她,她不敢了。”主人越笑,他心头越没底,男人急切的上前一步,眼望着苏迹,脸上净是栖栖遑遑之色。    “她能饶,你不能。”苏迹淡淡的说。    啊?男人一脸的惊愕。    “本来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能来认错很好,但是,不该骗我。”苏迹说的明明白白,“你妹妹我就不罚了,念在你是初犯,并且一片好心,罚没积分三千,认吗?”、    男人心头一跳,脸色都变的难看起来,这比他想象中要罚的重的多的多。来这里这么久,他知道主人轻易不动他们,可没想到第一回挨罚就这么重,他宁愿被打鞭子都不想被罚没积分,那是他脱籍的根本,一下子三千积分没了,他心疼的了不得,但现在也只能咬牙点头:“认。”    男人很快被打发走,看了全程的郑天水不解:“不过是些草,他就是想帮妹妹顶罪也不是什么大事,罚的是不是重了?”    “我罚他哪里是因为草,是他说谎想蒙蔽我,今天可以为妹妹顶罪骗我,明天呢?他还会骗我什么?先是小事,后面会有大事,一个骗成功了就会有第二个,到最后只会一发不可收拾,这个头儿绝对开不得。”他必须给众人灌输上不能对他说谎的理念,你可以不说,但说就要说真话。    郑天水看着他,眼里一片豁然,他怎么就能想到那么远?这心眼儿多的。    他的心眼儿远不止这些,第二天就在食堂口把惩罚公布了出去,正色道:“犯错不怕,我是什么样的人相信大家也看了出来,只要不违反我有苏七律,都可以商量。但想隐瞒欺骗我,那就是把我当成了傻子,我苏迹绝不姑息。”一番话把底下的人狠狠的震慑了一通,一个个嗫嗫的不敢吭声。    苏迹看火候差不多了,接着说:“我知道拿了这丝碧萝的肯定不止他一个,谁拿了自己站出来。”    人们你看我我看你,陆陆续续站出来三十多个。    “还有谁?”苏迹环视一周问。    又有几个人迟疑的站出来。    “很好,大家都算敢作敢当,每人罚没三百积分,可认罚?”    “认。”    “子草,双花,多吉,大牙,你们四个出来。”苏迹脸色一冷。    四个人明显的一哆嗦,一步一挪的蹭出来。    “主人我错了,我也拿了。”双花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慌乱的从怀里掏出一小团丝碧萝,手一抖,掉在了地上。    “晚了。”苏迹一脸肃然,“你们四个刚才不认,现在也不必认了,每人罚没积分一万。”    四个人同时软倒在地,压抑悔恨的泪淌了下来。    底下鸦雀无声,看向四个人的目光有同情有不屑有庆幸也有恨铁不成钢。    大棒打够了,自然要上两颗甜枣,他脸上一缓,叹口气说:“你们要是想要,可有跟我说,只要合理,都可有商量,就像这丝碧萝,现在我就可以告诉大家你们可以自己去种,种子自行采集就好,我不过问。”    底下人一听,顿时心头又活络起来,望着苏迹又是敬畏又是感激。    从这么多人偷藏就知道,眼馋这种草的不是一个两个,上手编过网的都了解,这丝碧萝好用的紧,拿来缝衣服捆东西都好,现在看还能编草鞋,更是眼前一亮。    后面大家怎么利用这神奇的藤蔓先不说,防鸟的网终于做好了。    一片片碧油油的大网罩在即将成熟的谷物上空,像是给庄稼地穿了身绿色的衣裳,成群结队的麻雀飞过来去被挡在大网之外,眼看着食物没却吃不到嘴里,急的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这可乐坏了领地里的一干人,没事就来看麻雀笑话,让你再糟蹋粮食,活该!    苏迹当然没忘了部落里,虽然有了虫子防鸟,他还是送去了一些大网以备不时之需。    而这时黑毛领着黄飞鸾的队伍也到了。    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近百人的小队,个个皮甲加身,腰跨长刀,就是有点儿狼狈,而且通通是女人。    本来她们在领地边缘还修整了一夜,个个都想着要威风凛凛出场,出门在外不能让人小瞧。可往往是事与愿违,刚进领地就被动物大军包围,要不是有黑毛在,能不能囫囵个进来都难说。    苏迹接到信就赶去接人,还带了郑天水和列风几个,好歹这是第一次外国友人来访,他得当回事不是。    黑毛远远的见到主人蹄子撩开就飞奔而去,在苏迹身上那一通蹭,“主人,主人”的叫个不听,声音委屈又可怜,弄得苏迹一阵心疼,摸着它的大脑袋很是安抚了一番。    黄飞鸾看到黑毛撒娇差点儿没把眼珠子瞪掉,这玩意儿还能好好说话?    黄飞鸾为啥这么惊讶,还不是黑毛这一路的大爷样,差点儿没把她气死。当她知道带路的是小山似的大野猪已经够惊骇了,野猪竟然还会说话,这简直就是惊悚,能吓死人的那种。等她们消化了一番后,才发现这会说话的野猪脾气可不怎么的,不驮她就算了,她也不想骑猪,可这家伙赶路嫌她们走的慢拖累它,打猎嘲笑她们笨抓不住猎物,她们食物不充足时它打来食物还要叨在她们眼前炫耀,简直烦的要命。    现在他居然对着那单薄的少年撒娇,这是同一头猪吗?    苏迹当然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他见到黄飞鸾非常友好的一笑,“黄姑娘可算来了,我想着这时候你也该到了。”    黄飞鸾放下对猪的怨念,双手抱拳爽利一笑,露出整齐的白牙,“好久不见。”    双方寒暄一阵,黄飞鸾对他的动物兵团极为感兴趣,很是眼馋的看了一会儿通体油亮的花豹,边走还时不时的回头。    她们一行人第一站就被领到了有苏律碑前,众人见鬼似的听他一条条读出奇怪的律法,看他的眼神像看外星人,这人脑子有病才能想出这么怪的东西,还当成律法?    “这是律法?”黄飞鸾挑眉,兴致勃勃的问。    “是,我有苏每个人都要遵守。”苏迹说。    “谁定的?”她接着问。    “我。”    “好!我喜好!”黄飞鸾爽朗一笑,这律法好几条明明就是给女人撑腰,在这个父权日益兴盛的时候还有男人愿意为女人张目,不仅落在了律法上,还敢刻石碑传世,简直太和她胃口,她果然没看错人。    苏迹笑笑,没有太多言语。    再接着,这一行人来到建好的房区,笔直夯实的黄土路一眼望到头,路两旁的黛青与纯白相间的房子衬着远处青山绿水,漂亮的让人心神一荡,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真实纯在的地方。好几个人手不禁摸上棱角分明的门墙,证实这不是她们幻想出来的东西。一行人看的嘴都合不上,就是朝歌都没有这么整齐漂亮的房子。    黄飞鸾脸上的惊异一闪而过,要说她在这些人里最是见多识广,更享受过人间最奢靡的生活,没有什么能再让她惊叹。可是当她听到这房子是分给部落普通民众的,就连奴隶以后也会有,她都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简直比朝歌的王还要奢侈,就是大王也没钱把这么好的房子分给所有人。    她看着这个少年首领,眼中兴味和佩服表露无疑。    拐个弯就到了苏迹给她们现拨的几个院子,专门待客的房子还没有建造,只能先把还没开盘的样品间借出去。里面简单的炉灶床几一应俱全,说不上太精美,但都是匠人用心做的,贵在实用。    苏迹几个把人带到,言说下午设宴款待就带着列风他们离开,毕竟一屋子的女人他们三个大男人在也不方便,只留下一个半大的孩子当向导,让她们有什么事可以问她。    三人走出临时会馆,列风像是想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又迅速的回过头来。    “朝歌大王为什么不要她?”列风直白的问。    “有了新人忘旧人,离开了更好。”苏迹多少有些为她庆幸。    “她不旧。”列风皱眉,不高兴的说。    “啥?”苏迹没明白。    “她好看。”列风再次重申。    “诶呦,阿风,你不是动心了?”郑天水夸张的看着他,“快快快,让我看看这个万年石头动心是啥样。”    “去你的!”列风骂他一句,接着说:“她就是好看。我要娶她。”    苏迹全程懵逼脸。    这是爱情来的就像一场龙卷风……    ☆、求婚与杀    列风从来都是个行动派, 当天晚宴就展开了进攻。他的追求方式也直接的很, 跟每一个在雌性面前卖弄羽毛或**的雄性一样, 赤膊舞了通功夫拳脚,狠狠的炫耀了一把结实油亮的肌肉, 接着就自我感觉良好的双手捧着一把极为精巧的骨匕到黄飞鸾面前, 单膝点地, 请她收下。    黄飞鸾拿着酒杯,不动声色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挑起飞入云鬓的长眉道:“我不缺匕首用。”    “收下我的匕首, 我要娶你为妻。若是以后我变心, 你就用它杀了我。”列风没动, 一脸严肃的看着对面的女人,正经的不能再正经。    黄飞鸾显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这点儿小状况根本没放在眼里, 唇角略扬,不动声色的拒绝已经出口:“我只嫁天下最厉害的男人。”    “朝歌大王?可是他不要你了。”列风实话实说, 都不带拐弯的。    话一出,苏迹就知道要完。    果然,黄飞鸾唰的站起来,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刀, 架在列风脖子上:“你找死!”    列风不为所动, 像是没有看在威胁自己生命的武器,耿着脖子定定的从下方望着她,眼中全是势在必得:“我就是要娶你, 我就是最好的男人。”    “娶我?”黄飞鸾的语气带着说不出的危险,收的刀压得更低,她的手很稳,丝毫没有被情绪所干扰,一丝细细的红痕若有似无,就处于在破与不破之间,低声继续问:“还娶?”    “娶。”列风还是一动不动。    刀更近一步,一缕淡淡血痕出现,血珠子顺着脖子滚落,再深一点着个人就得嗝屁,看得苏迹心惊胆颤。    “娶吗?”    “娶!”列风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个字,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看她的眼神却更加炽热。如果说一开始他就纯粹是看上了她的美貌,现在却被她烈火似的性子深深吸引,她危险的眼神把他迷的神魂颠倒,眼里心里再容不下其他。    “胆子不小。”黄飞鸾回手收刀,抓过女侍佩刀抛过去,“来,我们比一场!”    列风稳稳的接住刀,也不知道让着女人,抬手就打,两个人你来我往打的好不惊险。    苏迹真被惊的不轻,他知道她会功夫,一个能自己带兵的肯定不会是在屋子里绣花的大小姐,但没想到这美女竟然这么厉害,跟列风战个旗鼓相当丝毫不落下风,看得他都替列风捏把汗。    本来平平淡淡的接风晚宴因为他们突然一战进入了**,所有人不仅不阻止,全都兴致勃勃的看着两人对打,大声叫好,还给两人鼓劲加油。在他们看来求偶打架真没啥,他们原来都是跟媳妇哥哥弟弟打,列风直接跟求亲对象打也不是不行啊。    众人正看得起劲,突然,黄大美女猛不丁的嫣然一笑。    列风被狠狠的晃了一下,心跳都漏了一拍,紧跟着长刀再次驾到脖子上。    他老母的,输了。    输了就输了,不管怎么输的,列风也没打算赖账,长刀往地上一扎,毫不拖泥带水的认了:“你赢了。”    “还娶吗?”黄飞鸾轻抬下巴,漂亮的脸上带着胜利者的骄傲,勾的列风心肝直颤。    “娶!”列风仰着头看着她,眼神火热,那样子不像英雄,也不像狗熊,像就差流口水的痴汉。    黄大美女刀一收,再次勾唇一笑,“我只嫁最厉害的男人,你却连我也打不过。”言下之意就是你连我都打不过就别痴心妄想了。    “我会变强。”列风深深的看着她,如同立誓一般保证。    黄飞鸾没有再接话,反而对这苏迹举杯,“这段时间叨扰了。”    “欢迎之至。”    黄飞鸾带着自己的部下就这么在有苏领地住下了,列风一有空就往她面前晃,送野味,带参观,还在苏迹的指点下送过鲜花水果,可惜效果似乎都不怎么好,通通被拒绝。    这一度成为领地里茶余饭后的谈资,平日里没少被他黑脸吓唬扣分的奴隶们个个小声窃喜,每天就等着看他的笑话,一解心中郁气。而同部落的倒是不少人给他出注意,但他们也没什么新鲜招数,翻来覆去的就送吃的,送吃的,送吃的。列风的追求大计一时间是毫无进展。    当然,这都是小事,现在最重要的是秋收。    一张张大网隔开了讨人厌的鸟雀,今年的收成那叫个喜人。    在田里劳作的人们哪怕累的直不起腰来,脸上的笑都没停止过,这是他们好好活下去命根子,有粮食比什么都强。    黄飞鸾自然也见到了他们的大网,以及个头长得惊人的粮食,眼中的震惊比当初看到房子更加明显,几乎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别以为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在家时哪怕不亲自动手也会常到自家的田里去看看,稻子黍米长什么样她清楚的很,所以才震惊的无与伦比,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样好的粮食?    一瞬间,她几乎都要心生贪念,如果我黄家有这样的种子……    但也就是脑子一热过了一个这样的念头,这种部落命脉他们怎么可能让她带走。她连口都没开,更是约束手下不得伸手,事情轻重缓急她拎的清。    她是拎的清,可她手下是不是个个都能顶住诱惑拎的清可就不好说了。    苏迹自然也有所防范,他敢让她看,就不怕泄密,他的目的就是勾引她呀,最好能把他们一家老小都勾过来,来就有好粮种哦。    秋收累却累的高兴,当所有粮食都入仓时,大家伙的心都踏实了下来。    苏迹大手一挥,给所有人放一天假,晚上办篝火晚宴,庆祝丰收。    大人孩子一阵欢呼,也不分什么奴隶还是族人,所有人都自动自发的动起来,打野味的打野味儿,拾柴火的拾柴火,蒸馒头的蒸馒头,摘野果的摘野果,个个不闲着。食堂很快就被堆满,大量的野味蔬果食材堆在食堂外的空地上,大家喜气洋洋的为晚上做着准备,欢快的笑声不绝于耳。    苏迹一整天脸上的笑就消失过,嘴都要裂到耳朵根,粮食比他想象着要多出来三成,下半年部落会过得轻松很多,他怎么能不高兴。    “主人!救命!”一声尖锐到失真的求救毫无预兆在脑子里响起。    雪女!这是雪女的声音。    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不带片刻迟疑,苏迹迅速跟扶桑回了部落。    眼前一片血海。    场景比上次大战惨烈数倍,一眼扫过,几乎每个他认出来的有苏人身边都围着两到三个敌人,三打一是什么概念,几乎每一次抵抗换来的都是身上的一道血痕,人没倒下都是仇恶在支撑。    苏迹瞬间红了眼。    紫藤手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手里,紫色小叶子轻飘飘的拂过他的手心,一股看不见的紫气钻入他的手心,顿时他的双眼更红。体内一股澎湃的无法发泄的愤怒充斥全身,一闪身就投入战场,都没有想着身边还有个大能扶桑。    半空中雪女和冲和跟几个黑影战成一团,明显是苦苦支持,眼看就要被对方吞噬。    扶桑微微皱眉,伸手一点,率先把头顶上可能威胁到黄泥人安全的隐患除掉。半空的黑影眨眼间化为乌有,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雪女一下子从空中掉下来,浑身几乎都成了透明的,风一吹就要化了。    冲和更惨,一下地就倒在那里,一动不动。    扶桑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样子,他的整个身心全都在他的黄泥人身上,虽然明知道没有人能伤的了他还是忍不住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他是不能参于人类的战争,但是谁也别想伤了他。    这时就见苏迹左鞭右打,凡是被藤杖击到的,没一个留下活口,确切的是没留下一个活魂,全被打碎。    这可是能把金仙都打的没有还手之力的神器,人,自然更是如同刀切豆腐,鞭到人亡。    本来已经胜利在望的敌军被突然杀出来的苏迹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很快是调整了布局,围了上来。    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谁也伤不到这个杀神,所有的刀矛连他的衣角都粘不到就寸寸断裂,不仅如此,他们用多大力就被法衣以十倍之力反弹回去,一圈人倒飞出去,狠狠是撞在了地上,断手断脚不一而据。    “有邹部!”苏迹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正色前来借过盐又杀过人有邹首领。他恶狠狠的盯着那个男人,眼里能恨出血来。又是他们,又是他们!    这时的有邹首领早没有了当时的模样,整个人缩水了似的瘦了一大圈,胡子拉扎,眼睛外凸,要不是苏迹恨他恨的太深,根本认不出眼前这个人。    有邹首领后举着大刀上前一步,眼里全是最后一击的疯狂,“来啊,来!今天不是你死就……”    苏迹没等他聒噪完,咬牙切齿的一手杖敲过去,顿时脑浆崩出,人死的不能再死,连魂魄都一起被敲个粉碎。    苏迹看都没再看他一眼,挥着手杖一路劈杀,但凡走过,敌人不是被打死,就是被自动击飞摔成残废,场景诡异又残酷。    他这时候脑子里根本就是空白一片,只知道前进,杀敌,挡我者死。    杀到最后,数倍于有苏的敌人被杀破了胆,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恶鬼,没有人再敢出现在他面前,他的身边方圆十丈都成了真空地带。    苏迹冷冷一笑,以为离得远我就动不了你们了?就见他手一松,藤杖自动飞到半空,一个杀字,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藤杖似乎没有他的挥动更加灵活,一下一个收割起人命来毫不手软,哪怕远远的跑开都没有,瞬间一敲,万事皆消。    这杀人的姿态就连杀红眼的有苏族人都忍不住咽口水,这是他们的首领吗?    但不管怎么样,一边倒的局面出现倾斜,本来都绝望了的有苏人打鸡血似的再次奋起杀敌。    一时间杀声震天。    “哥!”苏苏满脸是血,哭喊着踉跄的跑过来,“阿母,阿母……”    苏迹瞬间心头一紧,把苏苏往族人怀里一推,拔腿就跑。    ☆、悲恸    快点, 再快, 苏迹整个人都快成了一道残影, 直奔回前方。他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快, 再快。    可是, 越跑越是心惊肉跳, 好像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发生了。    远远的就看到一排篱笆东倒西歪,漫天的血腥味已经让他闻不到任何其他的气味, 可一院子的暗红却昭示着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喊打喊杀声似乎已经离得很远, 院子里安静极了, 没有一点儿动静。房间四处大敞, 所有的屋子都是一副被掠夺过的模样,粟米洒了一地, 而主屋却一反常态关着门。    苏迹心中一凛, 一脚踹上屋门,嘴里大喊:“阿母!”    门哐当一声被踹开, 扑鼻而来的血腥味令他呼吸一阻。    屋内是一幅搏斗过后的场景,他的阿母被人压在身下,生死不知。    苏迹慌手慌脚的一把推开压在母亲身上的尸体,抖着手把人抱进怀里, 小心翼翼的擦掉她脸上的血迹, 像是怕吓着他,轻声的唤着:“阿母,阿母, 你醒醒,醒醒。”    怀里的人合着眼,没有半分回应。    “阿母,你看看我,睁开眼看看我。”苏迹的声音带着哭腔,惊慌的一遍又一遍摸着她依旧温热的脸颊,“阿母,我回来了,阿母。”    苏母自然不可能睁开眼,贯穿小腹的骨刀毫不留情的捅了个对穿,人已经没了气息,不论他呼喊多少遍都不可能再回应他。    远远的人们似乎听到一声悲愤欲绝的嘶吼,像人,更像绝望的野兽。    热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掉,猩红的双眼满是仇恨。突然,苏迹狠狠的甩了自己两耳光,恨不能劈了自己,他不该离开,不该不斩草除根,最不该自大借盐给有邹!都是他的错!自责瞬间将他淹没,自我厌弃到了极点。    “啪”又是一耳光,当他还要继续时,扶桑一把攥住他的手,“够了。”    “不够!”苏迹绝望的挣扎着大喊:“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    “你母亲不是那么说。”扶桑不高兴的用手指抚过他红肿的脸,手过之处,伤痕消失。接着一点,就见苏母透明的影子浮在半空中的,满脸的焦急。    “阿母!”苏迹一喜伸手就去抓,手却穿过她的身体,什么也没碰到。    “阿迹,好孩子,你张大了,阿母不能护着你了,带着你弟弟妹妹好好的,啊。”苏母嘴没有动,苏迹却听到了她的声音,跟以前一模一样,他的心里一阵酸涩,泪淌了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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