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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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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迹正想着带点儿什么礼物去黄府, 到是先见着了他们家了仆人。    那仆人是专门来买酱的, 说老夫人最近吃饭不香, 看啥都没胃口,主人打发他出来买点儿有味儿的。苏迹还买什么, 自己送过去就是了。    他觉得老夫人八成是烦心事烦没胃口, 于是带了两个开胃的小菜菜谱, 还有两小坛现炸好的香味扑鼻的大酱就上了门。    黄府似乎并没有因为解兵权的事受到任何一点干扰,至少在老爷子这儿完全没有丝毫的变化, 就是仆人们都依旧是井然有序的模样, 没有半分不安。    老两口见他来了很是欢喜, 问长问短的埋怨他好久不上门, “是不是你也嫌我们了?”    “老爷子哪里话,我这不是刚到朝歌就来看您二老, 您可不能这么冤枉我。”苏迹夸张的摆手, 一副头疼的模样。    老两口你一句我一句的跟他说了半天话,说着说着就拐到他店铺上:“阿迹啊, 你那有苏食肆可是出尽风头,现在咱朝歌是没人不知道,听说人多的都要排队排出去老远,可是够热闹。”    “那是。”说到自己的食肆苏迹半点不谦虚的说:“神仙食嘛, 大家都想尝尝不是, 过去一般人可吃不着。”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老爷子笑骂一句,跟老夫人说:“天底下好东西多了,瞧他一口吃的还得意上了。”    老夫人反而拍他一下:“你不是还说味儿好。”    “味儿好是好, 年轻人,不要骄傲。”老爷子硬压下笑意虎着脸说。    “还骄傲,我都要愁死了,老爷子,您知道殷开将军是什么人吗?”苏迹正好借坡下驴苦着脸问。    “他为难你了?”黄老爷子皱眉。    “那倒没有,就是胃口有点儿大。被您这照顾惯了,猛的一换人,还真不适应。”他自嘲的说:“这不是想跟您打听打听,看看是个什么路子。”    “一个新起来的破落户罢了,才爬起来几天就翘尾巴。”黄老夫人接话,“不用怕他,他要是再伸手,你就说是我家保的,看他还敢。”    “行啦,火气那么大干什么?”老爷子拍拍老伴的手,对着苏迹说:“就按你老嫂子的话说,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苏迹摆摆手:“老爷子误会了,我不是来求庇护的,就是想细细打听打听这个人,外面听的太虚,我想知道点儿实在的,这才问您二老。”    “什么求不求,你是我的小兄弟,给你撑腰你还不乐意?”老爷子瞪他一眼。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还不行。”苏迹也不是假模假式的人,老两口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分得出来,心里头热乎乎的。    “这还差不多。”老爷子气哼哼摆手赶他:“走走,去找飞虎,他知道那殷开怎么回事,你去问他。”    苏迹走出去还听见老夫人说,“还说我火气大,看你的也不小。”    “我就这样,怎的?”    “行行行,你爱怎样怎样。”    老两口感情真好,他不由的感叹。    苏迹没见到黄飞虎,倒是先碰上一个英姿飒爽的美女,二十几岁的样子,高高的个子,皮肤略带小麦色,走路生风,看着就有精气神。    两人走了个脸对脸,苏迹微笑着颔首,略让了让,绅士的请美女先行。美女反倒停在他面前,打量两眼,“你是谁?”    单单这直愣愣的一句话问的突兀又没礼貌,她眼神带着凌厉很有两分王熙凤的神|韵,但比王熙凤多了三分率直,让这句问话反而显得直白率性,不令人反感。    “苏迹。”他也直直的回答,没有多说一个字。    “你就是苏迹。”美女这下更是好好看了他两眼,脸上有了爽朗的笑意,“谢谢你的食谱,我们都很喜欢。”    “喜欢就好,老爷子待我好,一点食谱不值当什么。”苏迹笑了,只是平平淡淡的站在那里,大大方方任她看。    美女眼神一顿,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人,风吹过他的细麻衣裳,竟有种身着华服立明堂的错觉。    这个人跟刚才似乎哪里不太一样,可又说不上什么不一样,就是整个人的气度好像有种模糊的变化,不是一个少年人身上有的东西。    有意思。    美女把身前的头发拨到后面,明艳一笑,“你很好。”    苏迹笑笑,“自然。”    美女哈哈一笑,像是没见过他这样的,有趣得紧。    “你可是要去见我大哥?”美女问。    “你大哥?”    “黄飞虎。”    “你是黄妃?”苏迹惊愕。    “我是黄飞鸾,以后少提什么黄妃,老娘跟子帝辛散伙了!”黄飞鸾眼一瞪,不怒自威,就是更像王熙凤了。    散的好,苏迹在心里喝彩,这样的美人就不该拘在宫里,策马扬鞭走四方才是她该干的事,“恭喜黄姑娘从此天高任鸟飞了。”他真心的祝贺。    “不错,会说话。”黄飞鸾满意的笑了,眼角眉梢皆是畅快,“走,领你去找我大哥。”    黄飞虎正在演武场跟侍卫们对练,一个打七八个,那身手绝对杠杠的。    刚把最后一个打趴下,黄飞鸾一个飞身窜了上去,两兄妹你来我往的过起了招儿。    两人都没有用兵器,拳脚翻飞,身形腾挪,眨眼就过了好几招,苏迹愣是没看清楚他们怎么出的手。    好一会儿两人才停手,他没看出来谁胜谁负,就知道一点,这美女功夫真不赖。    “有客人在你还闹。”黄飞虎无可奈何的训一句。    “老不练手都生了。”黄飞鸾转着手腕说。    “你手底下那帮女兵呢?”    “她们哪经得住我练,还是跟哥你练爽快。”    “真是,这么大人了还跟孩子似的。”黄飞虎叨叨他两句,来到苏迹面前:“好久不见你,听说回家了?”    “是,刚过来。”苏迹答了一句接着就满脸羡慕的说:“黄大哥你们兄妹真是好身手。”    “吃饭的家伙当然要比别人强。”黄飞虎笑着,“你这么长时间没来,你嫂子还叨念你呢。”    “那我过会儿去看嫂子。”苏迹大汗,这是什么辈分。    几个人唠了几句家常,苏迹就打听起了殷开的事。    “什么殷开将军,手底下还没三百人,比我的女兵营都不如。”黄飞鸾嗤笑一声,“也就是子帝辛听信那疯女人的话,不然他算个屁。”    “休要乱说。”黄飞虎板着脸说:“朝堂的事,你没有官职少非议。”    “我才懒得管,什么时候被那女人玩烂了才好。”黄飞鸾冷笑连连。    “阿迹不要听她胡说。”黄飞虎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后,话题转到他问的事上:“殷开是王族后人,人品不说,打仗还有几分看头,这两年升的很快。他现在正管着你店那块是吗?为难你了?”    “没有,我就是打听打听,以后在人家手底下混总得知道上面的喜好,免得触霉头。”    “怎么当初没见你打听打听我的喜好?”黄飞虎要笑不笑的问。    “我知道老爷子的喜好就行。”苏迹一本正经的说。    “滑头。”黄飞虎笑了,正色道:“殷开这个人没什么,就是爱财色,等会儿给你张我的帖子,若是为难你拿给他。”这爹和儿子一个论调,就是一个嚣张一个含蓄。    苏迹想说我不是为这个来到,可看他不容拒绝的口气也就没再推辞。正要感谢,黄飞虎接着说:“别急着谢,你家那些个小罐子和酱哪些来,你嫂子喜欢。”    “简单,等我让人送来。”    “我也要啊。那小罐子实在精致,比我用的青铜的好看。”黄飞鸾说。    “没问题。”苏迹爽快答应,接着他突然想起来一直想说的一件事:“家里千万别再用青铜器皿吃饭喝酒,时间长了会中毒。”    “什么?”两人大惊,“我们这么多年都是用他,也没见谁中毒啊?”    “青铜中毒跟其他毒物不同,它会造成人头痛、痴呆、记忆力衰退、情绪不稳定、狂躁、妄想等等,似乎是酒喝多了,其实是中了毒。”    “你如何得知?”黄飞鸾问。    “这你就不用管了,不想老了变成半个疯子就最好别用。”苏迹严肃的说。    “难道不是喝酒喝多了?”    “不信你可以试试,一个人喝陶罐里的酒,一个人喝青铜罐里的水,不出三五年,你就能知道结果。”    黄飞鸾还在问,黄飞虎却是信了大半。不是被说服,而是他见过不少这样的人,很多贵族都或多或少有他所说的症状,他们甚至比他还年轻。他们一直以为是酒惹得祸,从来没有往酒器食器上想过。    苏迹说的试验方法他定会做,不仅是为了验证他的话属实,更是为了朝歌的未来,没有证据,没有人会相信奢华的青铜酒具是毒品。    他郑重的谢过,这跟他给对方一张帖子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心里很是觉得这小兄弟不错。    “还有呢。”苏迹说:“你也别忙着谢我,还有件事一起说了你再谢不迟。”    “何事?”还能有什么事比命还重要?    “我就直说了,黄大哥要做好心里准备,大王夺你的兵权怕只是第一步,他身边的女人有特殊能力,怕还会对黄家出手。”    “为什么?”    “黄家未来回叛出朝歌你信吗?”    “胡说!”    “反正你小心就是了。”    “你怎么神神叨叨的,有话不能说清楚吗?”黄飞鸾听的云里雾里,感觉这家伙怎么这么不干脆。    “没办法说清楚,反正就是一种模糊的推算,我就是提个醒。”苏迹无奈。他也不想说的模棱两可,关键是没发生的事他怎么说?说你们都是书里的人物,平生都被定好?可现在已经变了,不一样了,他就更没办法说清楚了。    ☆、天妃    苏迹在黄家打预防针, 宫里的那位“天妃”也正变着法儿的跟受王传授治国**。    受王绝对不是一个容易被说服的人, 你完全可以想象一下, 一个征战沙场威立朝堂二三十年的帝王怎么可能轻易受别人摆布,但就是偏偏被那“天妃”给降住了。    至于怎么能降住受王的, 这还得想说说天妃这个人。    天妃, 也就是燕月天, 原本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混完大专之后就一头扎进了传销行当里, 深信自己是不平凡的存在, 总有一天能赚大钱, 成为人上人, 为此她睡地铺,吃白菜帮子, 在犄角旮旯的小屋子里埋头刻苦学洗脑知识, 同学朋友都被她拉入伙好几个,差一点儿就当上了主任。    就在他踌躇满志马上就要再上层楼时, 传销窝点被警察抄了。眼看这行干不下去她又跑去做直播,为了多得打赏,学唱歌学跳舞,学卖嗲, 学怎么一个眼神含而不露抛出小钩子吊男人。身材虽好可惜长相上稍欠了点, 为了弥补那点缺陷他从早到晚做直播,每天睡眠不足五小时,反正是一心扑在事业上, 就是一直没火起来。为此她一咬牙往韩国飞了三回,就为了整出这张讨人喜欢的美人脸,那个罪受的,不是一般二般。好不容易有了火的苗头,平台都给她做了资源倾斜,可谁想到一不小心,穿了。    也就是说,这个对事业很有追求的妹子,就是每次都撞进了偏门,偏偏还都是差那么临门一脚。可想而知的懊恼。    完全可以说这是一个及有攻击性的女人,为达目的不惜不择手段,在她那柔弱的外表下隐藏着的绝对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灵魂。    可是话又说回来,她这么拼命为什么?因为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那种生活,说白了就是不甘于平凡,不想过没钱的日子。原生家庭不能给予的,她就自己挣,不论如何拼了命去挣。就是从来没想过靠男人,她一直认为自力更生才是王道来着。当然直播讨赏不算。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一遭穿越就撞上了大运,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而且捧上权利和财富的不是秃顶肥肠的老男人,而是一个威严帅气的中年帝王,她的王道动摇了。    人没有享受过不会觉得平凡难以忍受,可一旦享受之后,尝试过了富贵滋味,那绝对比毒品还要让人上瘾,再想让她回归平凡绝对比登天还难。    单单就拿早上来说,一睁眼就有八个侍女围着打转,清水被女仆跪举着等她洗脸,温度次次都是刚刚好。一排精美的真丝衣裳任她挑选,看不中再换一排就是,金银首饰珍珠玉串满箱子随你挑,不喜欢再送一箱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真真的,不带丝毫打折扣的,这还只是日常小事。    还有就是这个男人就是她好的那一口,这还有什么好犹豫,她非常正直的投入了帝王怀抱,整个人都陷入了云端一般晕淘淘。    可她还没来得及乐多久,晴天霹雳就炸在了头顶。这里竟然是朝歌,封神榜里的朝歌,而她心中英武不凡的帝王竟然是臭名昭著的纣王。    燕月天内心那个煎熬,比大姨妈来了焦躁一百倍。让她放弃已经抓在手里的富贵荣华,真跟割她的肉一模一样,也许比割肉还疼。可是朝歌命在旦夕。    但凡有点觉悟的哪怕不去西岐投奔明主,也会自己躲得远远的。但是西岐和其他地方能给她现在奢华是生活吗?能给她一个一模一样的大叔吗?    虽然现在条件没有她那个时代便利,但这已经是目前最顶尖的日子,出去之后又能怎么样?让她在苦日子和刀尖儿上跳舞选一个,她宁愿选择刀尖上起舞。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纣王,这个大叔就是自己迷的那一款啊,有型有款有权有势,还非常非常宠她,她头一次感受到被人疼爱,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让她这个304不锈钢灵魂都快误以为自己是个易碎的水晶制品,心软的一塌糊涂。怎么舍得放手,怎么忍心看他被人弄死。    说她势利也好,贪图富贵也好,贪恋美色也行,她就是舍不得,她就不信有几个人舍得把这些好往外推。    既然不愿意走,那就只能向前拼。这个自认有颗304不锈钢心脏的女人瞬间燃起熊熊战火。    她仔细前前后后的想了遍封神榜,结果有点儿晕。令她万分后悔的是没有看过原著,电视剧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看得七零八落,只知道大概走向,具体内容据说改版的面目全非,完全跟原著差了十万八千里。    突然,她就灵光一闪,剧本可以改,书里的结局是不是也可以改?    她这是在书里啊,跟现实不搭边,为什么不能改?越想越可能,越想越兴奋,要是这个商朝在自己手里再繁荣富强个三百年,别的不说,在书里这个世界流芳百世那是绝对没问题。    她的心鼓胀着,似乎都能听到血液里彭拜的激流,现在的状态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新的游戏副本,种田打怪,宫斗升级,仙法大战,恋爱模式,样样不缺,燕月天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干劲十足,一双妩媚的眼都野心勃勃的变得凌厉起来。    她仔细罗列了商朝大败的原因,总结出了关键点,一妲己作死,二叛徒太多。嗯,她的纣王除了好色其他很是可圈可点,可调|教。    老话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她自然是要先下手,第一步,收服纣王。这个肯定不是说用美色色|诱.开玩笑,她是要盛世帝国,不是烂摊子,光色|诱完全达不到她的目标。    燕月天开始像一天零一夜里讲故事的女人一样,每天讲那么一点点新奇的故事,一点一点的勾着纣王,让他慢慢的对自己的话着迷。然后不停的往里掺沙子,加入各种各样新理论,新想法,开阔他的眼界。    受王不傻,可“天妃”怎么也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女人,还是个传销出身的女人,不被忽悠瘸了才怪。    很快他就深深的迷上了她,从皮相到灵魂,她每每都能有惊人之语,让他如同被仙人点睛般的拨开迷雾豁然开朗。他迫不及待的吸收着她带给他的新理论,期待有一天,他的国也会在他的治理下成为那样精彩的地方。    第一步言论打下一定基础,她开始用实际行动给纣王甜头尝。在纣王被大贵族联合施压时,给他出了分封制的好主意,让他们自我削弱实力,加深中央集权。在他为春旱无雨怕粮食欠收担忧时时,给他出注意挖水渠,好歹挽回部分损失。    一回两回她的主意都奏效了,受王自然是更加器重,有了事就想来找她商量,没多长时间就私下给了她个内宫国师的称号,一时间风头无两。    “天妃”倒也没有飘飘然,她还要巩固成果。    其实现在她也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纣王,根本无法忍受他去找别的女人,这是她的男人,谁都不能染指。后宫的女人她会想办法一个个弄出去,哪怕是姜皇后最多是供着,绝不给任何一个女人机会。他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她。    她相信上天让她来这里肯定有他的用意,让她碰上纣王,肯定是让她成就旷世奇恋,辅佐纣王去改变既定的历史,因为这是在书里。    于是,一句“祸国妖姬”的预言,无辜的妲己死了,狐狸洞也倒了大霉。    想要发展朝歌就要先人一步把朝歌不稳定因素拿下,然后用她先进的管理办法知识水平来改造这个落后的国度,最后她和纣王都会会名垂千古,万世流芳。    什么是不稳定因素,当然是那些最后叛变了的人。一个“枪杆子里出政权”,黄家的兵权给忽悠没了,顺便还弄走了黄贵妃。    因为没有找到哪吒杀龙惹祸的事,没办法治李靖个家教不严,只能先把他打发出去,去打个猴年马月才能完的仗。    至于西岐,她已经让纣王召他们入宫,到时一块杀了,一了百了。    她觉得自己做的很对,危险就要扼杀在萌芽状态,觉对不能让它冒头!心狠手辣吗?也许,可这只是小说呀,而且还是战争性质的小说,死人不是太正常了?    所以当她发现似乎还有一个穿越者存在时,慌了。    那神仙水神仙食炸酱面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她一时间搞不懂为啥一本书里有两个主角。是的,她是穿越者,又在权利中心,她肯定是主角,可另一个呢?他又是什么路数?    她费心收集了对方是资料,可寥寥几句话更让她拿不准到底是真是假,所以才有了“假传圣旨”那档子事。    她必须弄清楚对方的意图,在她看来就只有他和她才是真实存在的人,其他不过是道具,对就是道具,一串数字,一个人物卡,生死都无所谓的那种。也就是对她轻怜蜜爱深信不疑的纣王是她的心头好,可以区别以待。    如果可以,她想收他为己用,自己也好多个帮手。但是他要帮西岐,那她就只能说对不起了。其实不是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不想杀人,杀真人跟书里人不一样,她下不了手。    还好,试探完发现他至少表面对朝堂纷争没兴趣,那副退避三舍的架势不像装的,这让她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暂时让他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天妃”燕月天并没有就此放心,有苏食肆外早被她安插了岗哨,只要他们有异动,生与死不过是她的一句话。    还有神仙的事,反正至今为止她没有见到一个有法力的人,很怀疑是不是谣传,但也有可能是封神之战还没有开始,那些有法力的阐教截教弟子没下山。    不过等她把西岐周家父子一锅端了,封神大战自然也就没有了,那些神仙们就好好修他们的练,不用到这俗世里打转了。只要她好好帮纣王治理商朝,国富民强,谁还没事打仗呢?    总之,她认为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热销    一下子不用青铜器, 黄家的器皿用具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大缺口, 市面上的陶器又都实在太粗陋, 简单装盛个东西还行,当日常摆桌面上用就不行了, 临时从库房拿出来的玉器成套的也没那么多, 况且也不是这么用的, 一时间这么一大家子吃饭竟然没有合适的碗盘,也是搞笑了。    苏迹好人做到底, 让人从店里送来一批碗碟, 精美是算不上多精美, 但总比粗陶强, 也不如玉器精贵,正好堵上这缺口。    黄家也从来不是有了好事藏着掖着的, 交好的人家全都劝他们换了青铜酒具食器, 这些贵族说顽固也顽固,这青铜酒具食器也是只有贵族富人用的起的, 轻易让他们换掉他们还不那么乐意,但一说可能引起中毒,一个个换得比谁都快。    这下吃饭喝酒的家伙什缺的就更多了,市面上能买到的差不多的全被扫购一空, 一时间略精美的陶器都成了朝歌紧俏物资。    可是一看黄家用的碗碟酒具, 再看看自己买回去的,怎么就那么上不了台面呢?    黄家趁机把苏迹里里外外好一顿夸,顺便高调的给有苏食肆做了背书, 明明白白的说,这家店黄家护着。    顺势,有苏的陶器也火了一把。    一时间来店里买食器的络绎不绝。而这时有苏的第一批陶瓷食器也堪堪抵达,正好来了个对销。    指天发誓,他绝对没有让黄家做广告。苏迹这次可真的是没带半点儿功利性,就是想干个好人好事来着,可见人还是该办好事,好人有好报嘛。    苏迹美滋滋的看着大批的物资进账,乐得眉开眼笑,苏白几个服气的不能再服气,你一个卖吃食的眨眼间陶器铺子也开了起来,还风生水起热火朝天,这简直让人除了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然后他就发现好事还不止这一桩,这个月的赋税竟然降了,连带着打点的费用都省了一半,苏迹眨眨眼,他还没想好办法就解决了烦恼,这可真是福如双至,双喜临门。    苏迹脸上的笑那是压也压不住,嘴咧的后槽牙都能看见。一高兴他就忍不住喋喋不休的跟扶桑分享自己的做人心得,“你看,就是得做好事,瞧瞧一件好事带出多少连锁反应?瞧着粮食,瞧着青铜,再瞧瞧外面排队的人,你说以后我是不是该多干两回?”    “”    “一报还一报,因果循环。”扶桑淡淡的说。    “那也得有因才有果,不种豆怎么可能得瓜。”苏迹说。    “豆子长不成瓜。”扶桑娃娃板着脸说。    “怎么长不成?”苏迹一把抱起三头身,“我就是跟他们提了一下青铜器有毒的事,你看我一点儿损失都没有,咱店里的生意好到爆,麻烦也没了,这不就是种豆得瓜。”他振振有词道。    “你那是种瓜得豆!”还开店的,会不会算账,他一个妖都知道救命比什么都重要。    “哎呀,不用那么较真嘛,也许对他们来说是瓜,可对我来说就是个豆,扔着落灰也是白放着,不如拿给有需要的人,于人于己都有好处。再说他们是朋友嘛。”苏迹笑眯眯的说完,对着扶桑的嫩脸“啾”一下,又滑又嫩还Q弹,真好亲,再来一下。    扶桑不耐烦他逗小孩儿似的亲自己,推着他的脸往旁边扒拉,可苏迹就是不如他的愿,按着他的小脑袋好生啾了几下。    怎么也躲不开的扶桑那小眼神又是嫌弃又是无奈,还带着隐隐的笑意。    就在两个人你追我躲时,苏迹就觉得手上一沉,扶桑美人变大了。    扶桑懒懒一笑,苏迹立马警铃大作,要完。拔腿就跑。    你能跑得了吗?不跑怎么知道。    其实不跑也知道,当他被扶桑轻而易举拖回来,按着后脑勺儿亲的换不过来气时,万分后悔自己刚刚作死。    嘴都亲麻了有没有。    “还亲吗?”扶桑抱着软软的黄泥人,微微的笑,声音压的略低,一如既往的苏。    苏迹被苏的一麻,从指头尖到心窝窝都跟过电是的,麻酥酥,整个人更是软的不行。    可身上再软,有个地方却硬的发疼。    好想,他忍不住伸出了手。    扶桑握住,苏迹一激灵,脸带桃花色,眼如春江水,除了喘息,再想不起其他。    互相帮助之后,扶桑的心情显然非常好,脸上的神情都不一样,虽然没有笑,但眼神懒懒的,是一种完全放松的状。话也多了,不太明显,不过苏迹能感觉得到。    他心情好,苏迹自然是更好。一骨碌压在他身上,脸贴着他的脸,胸贴着胸,让皮肤与皮肤无缝对接,苏迹满心叹慰,长长的舒口气说:“舒服。”接着就跟癞皮狗似的躺身上半天不下来。    扶桑揽着身上的癞皮狗,手呼噜着他光光的背,满眼的笑。    两个人你侬我侬好一阵黏糊,除了不能做到底苏迹真觉得再无遗憾。    他突然想起那个天妃的话,醒掌天下权,有苏部落他说了算;醉卧美人膝,他干脆躺美人身上不是更厉害?那他不说天下最令人羡慕的那一个?苏迹自娱自乐的笑出了声。    这一喜二喜三喜把他砸的一整天都在咧着嘴笑,这一阵不说焦头烂额也麻烦不断,而现在一切迎刃而解,就像有原来的荆棘小道换成了笔直水泥道,走起来那叫个痛快,爽!他得庆祝一下,必须庆祝。    一个美食爱好者的庆祝是什么?当然是吃!    做一大桌子的菜几个人团团围坐,扶桑这次也难得屈尊降贵跟这帮凡人坐在一起,把苏白几个激动的,筷子都拿不利索。    这可是大人,他们看一眼都觉得冒犯的大人,现在跟他们一个桌子吃饭,他都不知道怎么办好,想说一句话,可才抬起头却怎么都不敢把目光放在大人脸上,只好去看首领,就见首领跟大人有说有笑,手都放在大人腿上,腻腻糊糊的。    他犹豫了一下,好像说什么都招人烦,还是低头吃饭。    其他几个人比他还不如,哪怕是不知道底细的雇工都莫名的不敢说话,不敢抬头,心慌慌的,这么好吃的饭都没吃饱就跑了。    庆功宴就这么奇奇怪怪的结束,苏迹自然是感觉到了大家的别扭,但他决定以后要多叫扶桑参加,多几次大家习惯了就好了。    可是除了你这个怪胎谁他妈能习惯啊!    事情一解决苏迹就要撤,刚准备走,黄飞鸾找上门来。    “带我去有苏。”她开门见山,毫不拖沓的说。    “啥?”苏迹傻眼,不有自由的用眼神去看扶桑,我没出轨,真的!    扶桑看看他,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黄飞鸾这才注意到苏迹旁边还有一个人。心忽悠一颤,一股说不上的惧意逼得她后退两步。可这个女人骨子里就是有股不服输的劲儿,硬是顶着惧意抬头看了一眼,就一眼,瞬间被那人身上光芒刺的双眼一疼,泪不由自由的流了下来,她觉得自己隐隐看到天人模样。    她有一股膜拜的冲动,膝盖不由自主的点到地上,跪了下来。    苏迹一脸懵逼,她干啥?    扶桑一副无辜相,我怎么知道。    苏迹就要上去扶,却被扶桑死死的揽着腰,半步都离不开,只能尴尬的说:“快起来,快起来。”    黄飞鸾眼疼的很,也顾不上是跪还是站,嗒嗒直往下掉眼泪。    苏迹看这样不行啊,拍了一下扶桑的手让他松开,可他就是不动,急的他横扶桑一眼:“你别捣乱。”这是他将来要招揽的人,不能这么放着不管。    扶桑这才松手,可人也不高兴的阴了脸。是不是我太宠他了?    “你别哭啊,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苏迹扶起来她,好声好气的说。    “我没哭。”黄飞鸾抹了把脸,定定的望着苏迹,红通通的眼还含着湿意,“我想去有苏看看,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可那现在就是个小部落,远没有朝歌繁华,为什么要去有苏?”苏迹不明白她为啥要去有苏,还是跟他这个就见过一面的半陌生人,她就不怕吗?    黄飞鸾咬了咬唇,说“在朝歌呆烦了,不方便那我去西岐也一样。”    “方便方便。”苏迹忙说,怎么也不能让她去西岐呀,绝对不能。    “那何时出发去黄府通知一声。”    “我现在就走,不过你就不用那么急了。”苏迹说:“我给你个保镖,它会带你去有苏,你有时间随时来店里,苏白会带你去见它。”    “行。”黄飞鸾也不啰嗦,定完事就走,走之前还是忍不住看了那人一眼。    接着她就一路哭回了家。    苏迹开始打叠起百般精神哄扶桑美人。    ☆、奖励    转眼已经是初秋时节, 天变的不那么炎热, 知了声也带上了疲意, 像是做着最后的宣誓,撕心裂肺又无可奈何。苏迹发现自己忙忙叨叨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这里整一年, 可是他怎么感觉像是过了几十年那么久?    家里还是老样子, 除了屋顶变成了青瓦, 房前多了一架秋千,其他再没有什么变化。    当然, 这是说死物, 其他的变化那可大了去。    阿母脸上的愁苦散尽, 细麻衣裳染成姜黄, 吃的好穿的暖,儿子还能干, 每天过得都有盼头, 人一有了盼头,整个人精神面貌就焕然一新, 跟年轻的十岁似的,神采奕奕。    二弟长高了不少,就是没胖,好像这一年吃的饭都全长了个子, 又瘦又高, 跟个细麻杆似的,衣服穿在身上飘飘荡荡。    小丫头苏苏似乎还是老样子,可从她大嗓门上完全能看出在小伙伴之间的领导地位, 很有大姐大的气派。    大白鹅更波澜不惊了,整天拍着翅膀踱来踱去,就是看到老虎都不躲一下,反倒是老虎要让着它。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元老来着。    小羊羔长成了大羊,弟弟还给它配了个对,看样子马上就要生了。    家里已经收拾停当,就等收完这季粮食就跟苏迹去新领地,苏母受够了跟儿子两地分离的日子,说什么也不再等,儿子在哪她在哪,哪怕不住在家里离得近些也好。    第一期房子已经建好,所有人都入住还有富裕,苏迹本来就打算动员大家尽早搬迁,自然是双手赞成。既然要走就大家一起走,为此他他还开了个搬迁大会,给大家吃颗定心丸。    大家一听秋后走,顿时有意见了:“我们的粮食怎么办?”他们绝对没有舍了的可能,粮食就是命。    “这个我会解决,到时给大家弄车。”    “房子也能带走吗?我家两年前刚盖得,还崭崭新。”    “新领地有更新更好的,你要是不嫌累就自己背着。”    “我可不是乌龟,背不动那大大的壳子。”    大家哄堂大笑。    “那边能烧陶吗?”刚发了一大笔的族人紧张的问,这买卖可丢不得。    “能。”    “有田地,能种地吗?能打猎吗?”    “都能。”    “那还等什么,搬呗。”    “我还有话要说。”苏迹说。    “什么?”    “房子是建好了,但是我的人一砖一瓦建起来的,我出人出力出贝,大家肯定也不能白要对,不然不公平。”    “不是白给啊?”有人小声嘟囔一句。    他刚说完就被身边的长者训斥一句:“你多大脸,还让人白给你房子!”    他们声音虽然不大,可苏迹听的清清楚楚,“阿叔不用骂他,不是不愿意白给你,而是怕你要不起,住的心慌。”说着,他示意雪女施了一个影术,建好的房子凭空出现在在众人眼前。    “嘶!”众人深深的倒抽口气,震惊的一时没了言语。这这是他们的房子?    入眼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整齐,横看成排竖看成片,就是最见多识广的老阿父也看呆了。只见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一片整齐的房子排排立着,接近于黑色的黛瓦鱼鳞般铺陈在拱起屋顶上,几乎同色青砖是那墙裙,最底下垒着整齐的大青石,从上到下规规矩矩方方正正,看着就舒服的很。    可能这房子在现代人眼里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砖瓦房,甚至还有些粗陋,可在这些大部分还住在泥草屋的人来说,这房子已经比他们见过的任何房子都要好,做梦多想不到世上还能有这么好的房子,还是给他们住的。    “这真的是给我们住的?”一位老阿母激动的手都在抖。    “不白给。”    “可是可是我家阿青还小,家里粮食盐巴也不多,要不,要不我们过几年再去……”说着,老阿母的声音都低了。    “老阿母你别急,等我说完。”苏迹笑笑:“大家也看到了,房子已经建好,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房子没用泥巴,会不会透风?”有人担忧的问。    “放心,不仅不透风,保证冬暖夏凉,再不会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雪压不塌,风吹不倒,结实着呢。”    “要是倒了呢?”有人起哄。    苏迹笑眯眯的看着起哄的:“倒了我把首领位置让给你做怎么样?”    那人立马息声,装鹌鹑。    “谁还有问题?”    “我。”他二婶火急火燎的问:“房子怎么换?”    “二婶问的正是我要说的。”苏迹拿出一个大藤筐,“六十藤筐粮食换一套房。麦、稻、黍、豆都可以。”    “六十筐,我得不吃不喝干两年。”那可以六十筐呢!    “用盐换行吗?”    苏迹摇头,我不缺盐,缺粮。    “可我没那么多粮怎么办?”    苏迹立刻提出了分期付款,以工代筹,算下来给部落三十筐粮食再干一年的活儿房子就到手了,关键是干活还管饭。    老阿母放心了,人们的分歧同时也出现了。    有人愿意,自然就有人不愿意,我现在房子住的好好的,干嘛要又出粮又出工的去换房?就算去了新领地自己盖个泥屋也简单的很,就算不那么结实好看,可便宜啊,傻子才换。    人们开始打起了各自的算盘。    “换不换你们自己决定,但是,在我划定的范围内不准自建房子,其他地方你们随便。”    结果这话一处,不少人就想着不换了。    苏迹倒是不强求,接着说了下面的决定:“说了换房,现在我要说一下奖励,送房子。”    底下顿时炸了锅。送房子,不是要换吗?怎么又要送?    他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今天要奖励的是,列风,苗鱼儿,每人一套院子。”    列风为部落寻找新领地,奖励一套院子应该,大家很是服气,可苗鱼儿?为啥她也有?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投射在那个身材瘦小的女人身上。    “我?”苗鱼儿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她刷的羞红了脸。    “苗鱼儿,你上前来。”苏迹招手。    所有人自动自发的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苗鱼儿在他鼓励的目光下站到了台上。    “大家肯定很好奇为啥她能得一套院子,原因很简单,她第一个做出了豆腐,豆芽,豆浆,豆花。”    众人议论纷纷,这段时间这些食物已经登上了有苏人的的餐桌,除了一开是惊奇,现在都已经是平常,不就是弄出点儿吃的,这还能送院子?早知道他们也不小心把草木灰洒进豆水里,弄出灰不拉几的豆腐,那不是自己也能换个院子住?    苗鱼儿是在琢磨榨油时无意中做出的豆腐就是灰豆腐,别看不好看,味道却很不错,最重要的这是在完全没有苏迹提点下的发明,哪怕这发生的非常偶然,也足够他欣喜。虽然没有榨出油来,但也一定要奖励。他必须要引导大家自己去想,自己去努力,这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典型,他必须竖起来。    “是不是觉得这院子得的好轻松?可你们知道她做出这些尝试过多少次?是多少次失败后才有的成果?”    “也没有多少……”苗鱼儿自己拆台。    苏看了她一眼,吓得她立马闭上嘴,接着对下面的人说:“要是有人也发明出了我们没有的东西,而且是对大家又用的,也能得到奖励,可能奖励比一个院子还要多。”    “那我要是弄出你说的油来,是不是也能奖院子?”    “能,两套。”苏迹张口就抬了价。    “喝!”有人倒吸口气。这手笔大了。    所有人进入了一个兴奋又激动的状态,苏迹满意的暗暗点头,要的就是这效果。    等大家意想够了,他继续公布没说完的奖励,跟列风一起去的人全部奖励半套院子,但似乎不那么吸引人了。    好像用力过猛了?不过没关系,不久他们会发现给部落做贡献比搞发明更容易实现,到时自然两极分化,不用他过多干预。    “你看,那。”一个女人突然指着幻影旁边正在建设的场面,激动的说:“那是阿土,肯定是阿土,他那么高那么壮,肯定是他。”    “就是就是,你看那个是不是……”    话题突然拐了个弯,被女人们带着毫不回头的奔向猜猜哪个是我家那位……    ☆、二叔    今年定会大丰收, 苏迹看着一片片结了穗子的庄稼满心欢喜。    过不了多久这些就全会变成他口袋了的粮食, 一直以来担心的问题终于可也放下。    “阿迹, 你要那么多粮做什么?不好放又占地儿,不如换盐方便。”私下里苏林多满脸的不赞成, 这孩子办事还是不成熟, 粮是好物, 可粮多了怎么运过去先不说,肯定招耗子生虫多, 不知道要损耗多少。    “二叔, 我现在不缺盐, 缺粮。”苏迹苦笑。    “你家没粮食了?”苏林多有些疑惑, 明明昨天他还听嫂子说粮食足够吃了,难道是在骗他?    “不是我, 是新领地。”苏迹说:“那里一千多口张嘴要吃饭, 粮打哪儿来?”    “你不是种了粮?还从朝歌换了不少?”要不然怎么有粮做酱做豆腐,在他一直认为苏迹那里不仅不缺粮, 还富裕的很。    “自己种的根本不够。二叔你是没见着,每天光粮食都能下去十几袋,还不算种的瓜菜。朝歌一共也就有八家卖粮的,粮铺子都被我买空了三家, 现在粮价都涨了。您说我能不急吗?这才要从大家这里换粮, 大家伙轻装上阵,我也解决了大麻烦,两全其美。”苏迹解释道。    毕竟现在还是看天吃饭收成有限, 卖粮的还是少数,大部分粮食都集中在大贵族手里,市面上的粮食真不见的够他们这千把号人几个月嚼用,更关键的是他还要引进人口,万一他们不卖粮给他了,到时他不得坐蜡,还是得早做打算。    “可不是这个理,是我想差了。”苏林多也开始替他发愁,这么多粮上哪弄去,“我家还有剩余,等下你跟我去取,二叔也帮不了你太多,先有点儿是点儿,咱们再想办法。”    “哪里就到那个地步了,我也是未雨绸缪,过完这个冬天没问题。”苏迹摆摆手,心里很是感激,笑着说:“二叔,我也给你准备了院子,跟我家挨着,到时也好有个照应。”    “那感情好,等秋收了我第一个交粮。”苏林多哈哈一笑,爽快的说。    “送您的,哪儿还用您交粮,这不的打我脸?”苏迹说。    “那不行,我哪儿能白要你的房子。”他坚决不同意。    苏迹严肃的看着他:“这是您这半年帮我管理部落应得的,我秉公办事您可别推辞,以后领地还得您操不少心,我这是先堵嘴的。”    “你呀你,行,二叔听你的,尽管用。”苏林多重重的点头,豪爽的接过他递来的橄榄枝,心里暗暗想着到时把粮往粮堆了一掺,他还能挑出来不成,总之他不能占他的便宜。这孩子已经够难了。    苏迹以为自己说服了二叔满意的笑笑,接着就背过身去在田边忙活起来。    望着他不够宽厚成熟的背影,苏林多感慨万分。他这半残的前首领没成弃民不说,还被现任首领这么看重,他真是满心满眼的感激,非常非常想为他做点儿什么,来报答他,所以苏迹交代下来的事他总是毫不折扣的去执行,只有这样他才能在部落里呆得安心。    其实一开始他总是半夜惊醒,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一会儿梦见自己被赶出部落,生死一线;一会儿梦到妻儿哭诉日子煎熬,没吃没穿。他怕,真怕,别看他堂堂八尺大汉在人前一副没事的模样,也只有在深夜时候,心底的不安才会稍稍泄露,常常睁眼到天明。而这一切连枕边人都不知道。    后来慢慢的他发现哪怕他不再是首领,哪怕自己残了,一切还是原样,他依然管着族里的大小事,受人尊敬,他家媳妇也凭本事当上了大队长,比他还厉害三分,日子一天比一天好,甚至比他当首领时还强上几分,他的心才慢慢安定下来。    这在过去根本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谁敢收留弃民,谁会收留一个可能的祸害?一个弃民身份就能让他一无所有,生死两难。    他明确而又真实的体会到,日子不一样了。    现在他这个侄子首领又要白送自己房子,说是什么奖励,他哪里还需要奖励,能让他留在部落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他哪里还敢奢望其他。    在大会上,他是真为这孩子高兴,带领部落过好日子他没有做到,这孩子比他做的好。马上就能有那么好的房子,那么大的领地,日子越来越有奔头,他怎么能不高兴。    他心里热乎乎的激情澎湃着,好像又回到了二十几岁正有干劲的时候,浑身充满了力量。    “你这是干啥?”苏林想了很多,其实也就是一小会儿的功夫,错眼不见,这孩子就趴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啥。    苏迹在忙活啥?当然是保护收成,谨防麻雀。    “二叔,以前咱们粮食招麻雀吗?”    “哪能不招,一到季就来一大群,赶都赶不走,不知道糟蹋多少粮。”苏林多说起麻雀那也是一肚子的怨气,恨不得一只只捏死。    “我就是在赶麻雀。”    “?”怎么赶?苏林多满脸问号。    苏迹伸出手,给他看手里的东西。    一只蓝色虫子?这能赶麻雀?一口就被麻雀叨了。    苏迹小心的把虫子放进田边自己挖的小坑里,起身拍拍手,自信的说:“这可不是一般的虫子,您等着看就行了。”    苏林多半信半疑,这半信还是看着他以往的面子上。    苏迹自信打哪儿来?当然是来自自家那位,回来前苏迹特意请扶桑找的,毕竟扶桑的藤蔓太渗人,真怕哪天不服管教吞个把人,那就要命了。    据扶桑说这虫子本来有半米多长,在龙凤大劫时得了大机缘侵染了凤血,开了灵智后蜕变成妖,可惜的是成也凤血败也凤血,又被凤血连累挨了雷劈,本来半米多长被劈的只剩下这小手指大小。妖没当成灵智也退回过去,但本能的就此恨上了鸟类,不知怎么练就了一副奇怪的声音,人听不到,鸟雀听了必死,有它在百里之内绝对没有鸟存在。    就有一个不好,寿命太短,活不过三个月。    苏迹都不知道说啥好,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鸡肋呢,有么有点儿长效的产品?    想来想去最后怕是还得结网,不过都等到新领地再说。    “哥,你做的饭好好吃。”苏苏大口大口的扒着饭,眼睛亮晶晶的,像一个快乐的小动物。    “好吃明天还给你做。”    “一直做。”苏苏强调。    苏迹笑笑,给她夹一块肉,“嗯,一直做。”    雪女也把碗伸过来,也不说话,就眼巴巴的看着他。    他赶紧给她也来一块。    “谢谢主人。”雪女甜甜一笑。    苏迹接着给阿母和二弟都夹了一筷子菜,“阿母二弟多吃点。”    “行了,吃你的。”苏母笑说一句,转了话题问:“这次能住到我们一起走吗?”    “怕是不行。”苏迹有点儿为难的说:“那边儿我不太放心,到时我来接阿母。”    苏母微微的叹口气,“算了,我也知道留不住你,总算是这日子也要到头儿了。”    “阿母。”苏迹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很愧疚,又往阿母碗里夹块肉:“阿母,等我们到新领地就好了,不用多久。”    “嗯,去,我的就人老了发发牢骚。”苏母展颜一笑,给他夹一个大鸡腿:“我儿子多出息,比你阿爹还厉害,阿母高兴得很。”    “阿母等着,到新领地您就等着享福。”苏迹笑得自信。    “大哥最厉害。”苏苏大声说。    “大哥给你吃。”二弟苏丰给他布菜,小眼神满是自豪崇拜。    苏迹伸手挨个摸摸他们脑袋,还有雪女伸过来的。    苏母笑的慈祥又满足。    一家人其乐融融,可谁也没想到这是他们最后的团聚。    ☆、太乙真人    “大人, 大人。”    诶?谁在说话?苏迹左看右看没找着人。    “大人, 太乙真人来我东海, 言说来接哪吒。”清晰的声音从手腕上传来。    呦,苏迹一拍脑门, 他都忘了。赶紧摘下来手腕上来一个袖珍海螺, 对着海螺说:“三太子?”    “正是在下, 大人,真人已经在我东海, 您什么时候把哪吒带来?”三太子的声音从海螺电话里传过来。    “不是李靖?”    “是太乙真人。”    也对, 李靖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来。    “好, 我马上过去。”    苏迹挂了电话, 不,是放下海螺就给扶桑打长途, 是的, 扶桑不在家。    自从知道有海螺可以传音,苏迹说什么也要让扶桑带一个, 扶桑还不屑一顾来着,说什么心通即可。苏迹白眼一翻,心通怎么通,他只会电话通。    “阿桑。”苏迹对着海螺说话, “你能回来一趟吗?”    那边好半天没有动静。    “阿桑?”    苏迹敲敲海螺。还是没有动静。    是不管用了还是不在服务区?难道三十三天外没信号?    看来着玩意儿也不太靠谱。苏迹无语。    太乙真人不就是哪吒的师父?都说封神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真的半点儿不假。    在他的印象里这老头可是个护短的,不对,应该说阐教全是护短的货。虽然在封神榜里这是个正面人物形象, 可问题是现在自己绑了他徒弟,这护短的老头到底能干出什么来他可真不好说。    联系不上扶桑,跟修真的人对上他还真没太大把握,不如等扶桑回来,这种没必要的险能不冒就不冒。决定先用拖字诀。    可还没等拖上多长时间,海螺里三太子又催命似的呼救:“大人,太乙老匹夫要跟我父王打起来了,您快来……”    苏迹一听,得,也不用拖了,这险再大也得冒,再拖东海都得得罪了。    “你别着急,告诉我太乙真人是个什么人?比如脾气,性子,喜好你知道的通通说出来。”他边问边招呼雪女。    “那个,大人不在?”敖丙立刻敏锐的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要是大人在他根本不需要打探这些,大人一手指头就够了。    “他出门了,快说。”    “太乙真人是阐教十二金仙,神通广大,听说脾气很好,可我看不见得,正跟我父王吵架呢。”接着似乎他把海螺对着吵架的方向,就听见里面两个老头子吵得不可开交:    “太乙,你个老东西别蹬鼻子上脸,老龙我不吃那套!”    “敖广!再不还我徒儿把你东海掀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乒乒乓乓的不知道是不是打了起来。    “打起来了?”    “没,他们拍桌子呢。”接着“嘭!”的一声,好像是什么倒在了地上。    “父王!”    海螺像是掉在了地上,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喂,敖丙?三太子?”苏迹晃晃海螺,得,又报销一个。    苏迹招呼上雪女就走,当然,他也不是毫无准备。穿上扶桑给他的据说可以抵得住圣人一击银纱袍子,再拿上前两天刚得的紫藤手杖,装备齐全,立马出发。    还别说,苏迹这一装备起来,乡下酋长立刻变成看不出深浅的高人。银纱袍子无风自动,如同一股水雾在身边萦绕,如梦似幻,若他不想,别人连他的面目都看不清楚。再说紫藤手杖,这是两股紫玉一般的藤蔓相互绞盘而成,两指头粗细,稀疏的带着几片指甲大小的叶子,鲜活柔嫩,看起来极其漂亮可爱。当然啦,它不光长的可爱,功能更可爱。    苏迹满意的点点头,谈判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两边都陌生的情况下,谁看着唬人谁就更胜一筹,他自然打不过太乙真人,但狐假虎威还是可以装一装。    等苏迹赶到东海,却看见两个老头正笑吟吟的喝茶。    啥意思,骗他呢?他心下警觉,脸上却挂着笑:“苏迹见过龙王。”又对着另一个道骨仙风的白毛老头拱拱手:“想必这位就是太乙真人,苏迹有礼了。”    “就是你绑走了我徒儿?”太乙真人眯着眼,笑脸拉成大长脸,声音也不洪亮,可听到苏迹耳朵里就跟炸雷似的,炸的耳朵嗡嗡直响。    苏迹皱着眉,强忍着揉耳朵的冲动,暗骂老头阴险,一上来就给他下马威。嘴上还云淡风轻的说:“是李靖将军交个我管教几日哪吒,怎么能谈得上绑?”    “我的徒儿何劳你管教,还不速速放人。”太乙真人嘴上强势,却也在暗暗心惊,这小子竟然能扛住他千音入耳,他到底是什么人,不是说就是个凡人?    大叔你眼瘸啊,没看到人家身上的装逼行头?就算是凡人也是有后台的凡人好。    “您老可呢不清楚情况,李靖答应给我七百四十七人换哪吒,不知真人可带来了?”苏迹问。    “黄口小儿口气不小,别逼本真人动手。”太乙一撩拂尘,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太乙老头,别欺负人啊,我东海可不干。”老龙王冷了脸:“这是归根结底是哪吒先起了杀心才有今日之事,我没找他算账,不过是给那大人面子,你要是不想换,我换。正好弄回来给我家敖丙出气。”    “两小儿打架也值当龙王当真,不过是哪吒小儿脾气爱说大话,何必抓着不放。”太乙一下子把事情严重性降了一百档,杀龙成了小儿打架,可真懂说话的艺术。    老龙王气结,指着太乙破口大骂:“太乙老儿你倒会推脱,合着杀的不是你儿子,也就是我儿无事,不然非活劈了哪吒,再淹了他陈塘关不可!”    “有种你淹去!”太乙也不是吃素了,张口就怼了回去。    “太乙真人护短也太过了。”苏迹听不下去,上前一步:“哪吒小小年纪就杀人不忌,你不说管管还怂恿,我真怀疑你是他师傅还是仇人。”    “无知小儿信口雌黄!”太乙真人一挥拂尘,一股杀气扑面而去。    “大胆!”雪女一声猛喝,错身上前双手展开,一个透明冰盾展开,牢牢的护着身后的主人。    “小小雪妖也敢放肆。”太乙轻蔑的冷笑,说话间再一挥拂尘。    冰盾寸寸龟裂,雪女勉力维持,嘴角渗出晶莹的液体。    太乙三挥拂尘。    苏迹一把将雪女扯到身后,冰盾碎了一地,自己硬生生抗下了金仙一击。    “主人!”雪女失声厉喝。    “大人!”敖丙惊呼。    “你!”老龙王抬着手,正要替他挡下,却晚了万分之一。    谁也没想到太乙真敢动手,而且是一言不合就动手,还连连出击,关键还是对着一个没有法力的凡人,简直意外的让人措手不及。    完了,龙家父子和雪女同时想。    顿时时间好像定住,大厅里静的吓人。    苏迹稳稳的站在那里,仔细看脸上还有淡淡的笑,除了头发微乱,身上一点儿油皮都没破。    太乙的三下拂尘来的突然却又不那么突然,他话说出口预料到了他的第一次出手,却没想到雪女会挡到自己面前,而且快到他反应不及,几乎就是刹那间的事,就挡下来太乙的前两次攻击。    明明已经是强弩之弓还要硬撑,真是……    还好最后他及时将她扯到身后。    当他身上的法衣是假货啊,可挡圣人一击,太乙离圣人还远着呢!    太乙直了眼,惊疑不定的看着对面的凡人,竟然连他身上的法衣都没破?他到底什么来头?本想着先制住人再说,现在看来是他托大了。    “谁拳头大谁说话是。”苏迹笑笑,“那现在该我了。”    ☆、打架    苏迹话一出口, 太乙眉眼微动, 这凡人身上的法衣已经是举世难得, 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了不得的宝贝。电光火石间,一撩拂尘, 先发制人, 根本就不给他出手的机会。    “太乙欺人太甚!”没等苏迹驱动手杖, 老龙王先一步发难。    两个年过不知道多少的老头你来我往战做一团。    苏迹……    说好的让他大展神威呢?    老龙王跟太乙差不多半斤八两的模样,谁也占不了谁便宜, 可是他家人多呀, 这时几个儿子见老爹跟人打起来哪能袖手旁观, 干他娘的!    群殴, 没错,就是群殴, 这群人可不讲究什么一对一要公平, 兵器拳脚法术齐招呼,苏迹根本连边儿都靠不上去    虽然几个年轻人不是对手, 可架不住人多啊,阵势反正是很够看。    他拿着手杖比了比,容易误伤,还是先等等。接着就龟丞相被拉到一边, 还有人在他手里塞了果子:“大人慢坐, 等我家龙王打跑了恶人再跟您叙话。”    苏迹直接从事件中心人物变成边缘看热闹的,世界发展太快,他都看不懂了。    眼看用不上他, 赶紧把雪女拉到身前,就见她一张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都成了透明的,不是形容,冰雕大家都见过,就是比那个色重一点点,他都怕她一下子碎了,心里那个过意不去:“你怎么样?伤哪儿了?”    雪女有气无力的挨着他,平时那么好撒娇,现在反而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轻轻摇摇头。    苏迹更难受了,揽着她坐在椅子上,把果子给她吃,“等主人替你报仇。”    雪女无声的笑笑,身上难受,心里却甜滋滋的。    苏迹死死的盯着前面的战场,就等着他们打完了自己再来一波,让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可惜战斗来的突然,去的也像一道闪电,太乙眼看要吃亏,刷的一下子飞走了,你走就走还带特效,一阵银光闪过,可不就是像闪电。就是连狠话都没撂一句,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没敢。    苏迹压下心头的不爽,对着老龙王谢了又谢,老龙王一副长者风范,好生安慰了他几句,才把警报解除的客人送出门。    “父王,你平白得罪太乙老头儿做什么?我们是不怕他,可也没必要揽这麻烦。”大太子闷闷的问。    “你呀,不懂,那凡人可是大人的人。”老龙王话没说尽,摇摇头走了。    “父王啥意思?”他问身后的敖丙。    “这还看不明白,自然是为那大人。”敖丙看得倒是清楚,“苏迹没事一切好说,他要是在我们东海出了事,那麻烦可大了。”    “又不是我们伤的人。”大太子耿直的说。    “你心情不好还无缘无故打手下呢,何况那种大人,大哥你是没见过大人对他多上心,比宝贝还宝贝,小心没过错。”    “那你还敢让他自己来?也太冒失。”大太子被他说的脸上无光,抓着他把柄训道。    “我哪里知道大人不在,他要来我也拦不住。”敖丙想想也觉得坑,当时自己怎么就没想着拦他一下,幸亏这是没事,要出了事那大人估计真得扒了他的皮。    他想着就是一哆嗦,怎么感觉他的皮好像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    苏迹自然是不知道他们在八卦自己,他正在为怎么赶路发愁。雪女明显被伤的不轻,勉强带着他飞了一段就落在了山头上,这会儿正歪在石头上大喘气呢。    本来都不让她飞了,还硬撑着带他这么远,苏迹心里特别不落忍。雪女这么拼命的护他,他还啥也给不了对方,这不公平的相处让苏迹感觉自己就是个渣。    他问过不止一次雪女你想要什么?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为啥跟着我?雪女次次都是一幅开心的模样,就一句话,我喜欢主人啊,能跟着主人就好。    苏迹是死活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好图谋的,只能尽量对她好点儿,可也有限,毕竟他们不在一起,身边还有扶桑那个大黏人包。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的那些好真换不了别人的以命相护,这真的太重了,他不觉得是自己王八之气顿开,反而过意不去的很,压力倍增。    也许的因为扶桑,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如同龙王维护他的行为一般,他也能猜的出一二,肯定不是看他是个好少年所以要帮他,更不可能喜好助人为乐,大家心照不宣就是。    但这个情,他承。    他也不知道雪女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能把红珠宝宝放出来,也不管两个是不是有仇,按在一起就让它疗伤。    “不准打架。”他的语气格外严厉,红珠宝宝趁她病要她命的心思被戳破,狠狠的蹦跶两下,才不情不愿的给她生命力。    红珠哪里会疗伤,东来一股力,西扯一段功,雪女被折腾的半死,一发力猛的捏住红珠宝宝不松手,光顾着跟它较劲,脸色倒是没那么透明了。    苏迹看他们还能折腾,应该的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放下心,开始琢磨怎么回去。    等扶桑来?天知道扶桑啥时候回来,都走了六天了,电话都没一个,想起这个他就满心怨念,他从来没有消失过这么长时间,突然好想他。    让红珠带宝宝他们回去,他看看红珠再看看自己,怎么看怎么玄,这可不是下个山走段路那么短,宝宝可是个没化形的小宝宝,别被折腾成死宝宝。    他苦恼的踢踢身边的石头。    “小子,休走!”太乙真人从天而降,拦在苏迹面前,拂尘一指:“还我徒儿。”    “原来这这儿等着呢。”苏迹也是开了眼界,惹不起东海来捏他这个软柿子是,没门!“我说过,交换。”    “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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