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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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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黑狱山两百四十五名死一百五十余人,其他的已经收监,只是,黑狱的四大头头,却已经在我们进攻之前趁乱逃跑。我命一队人马朝后山追踪而去,只是奇怪的是,这一路上并无半点痕迹。    雷惊乾摆摆手,道了句:“不足为患了,把他们的画像画下,发榜追缉便是了。你让人现在去准备一辆上好的马车,我准备赶回且洳城。”    胡禄拱手称是,道:“殿下放心,这罗雄生活奢靡,马车这府下就有,我这就安排去!”    雷惊乾点点头,道了句去,自己也朝外走去。    程里一直跟着他来到流苏所在的院里。低声问道:“我们明日赶路,殿下还是早点歇息才是,今天也累了一天,你的断腿?”    雷惊乾右手微抬,程里也随着噤声。雷惊乾道:“一会就出发,不等到明日了!改道而行,不要在留武城歇脚,不走官道!”留武城是流苏和墨言相遇相爱的地方,雷惊乾绝不希望经过留武城而带起流苏关于墨言的回忆。    程里心下微喜,殿下还是惦记着晋国的事情才这么着急地打算连夜赶路回去。这次回去,殿下定会顺利登基了。当下满心欢喜道:“老奴这就去准备,说来,王妃也与殿下分开好久了,定也想念殿下得紧!”    雷惊乾闻言,脸色一紧,低声道:“这件事情,在流苏跟前莫要再提。”轻轻踱步向流苏房里走去,叹道:“程里,有个自己喜欢的人,也不是一件坏事。”声音中那丝丝缕缕的寂寥让程里骤然有点酸涩的感觉。    雷惊乾沉吟了一会,道:“你下去,收拾收拾,我可不想明日和慕容岭一起三人行!马车铺好热褥,我一会抱苏儿出去。你们候着便是,交代他们都轻手轻脚一点!”    程里轻轻道了句,是,心下却复杂得很。原以为殿下是为了朝中事情赶着出城,原来竟是为了躲避所谓的情敌。可殿下刚刚那句感叹,却让他忍不下心来再度谏言。只能转身,默默离去。    雷惊乾轻轻推开房门,流苏已经安然睡着。雷惊乾缓缓轻轻走过去,看着那娇憨的容颜,忽然想起那日流苏中毒时双腿环着他的腰,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还有那温热柔软的双唇印在他鼻尖那酥酥麻麻的感觉。    此刻,雷惊乾不禁俯下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HOHO,春节来了!今天更完了,饼子明天后天停更,周五更新!    流苏和墨言会见面的,但之后还会有个小波澜嘎嘎!    很快的,这本书也要完成了。    饼子心里既激动又有点不舍。    说实在的,这是饼子的第一本书,一路写来,在没有多少人关注的时候,也有朋友劝我放弃算了。    饼子实在是不舍的,还有留言,就说明还有人关注,只要有人分享,我就很满足了!    真的很感谢你们!由衷地!哈哈,还要再谢谢送我霸王票的几个亲,偶这几天到处显摆哈哈!    祝大家春节快乐,万事如意!    84    84、吻上你的小脚板 ...    雷惊乾缓缓俯□去,低下头,那总是笑不达眼底的眼睛如今溢满着暖暖的笑意,就如同那日在白梅村同卧一张床的时候,他睡在她的旁边,静悄悄地注视着她。看她睡得那么恬静,他的心里也找到了久违的安宁。    雷惊乾那厚薄适中的双唇终于还是抵挡不住诱惑,轻轻地印上了流苏的鼻尖。那小巧的,滑腻的感觉让雷惊乾有张开口将之全部含住的冲动。看着旁边那被如扇子般的长长睫毛遮挡住的眼睛,雷惊乾微微一笑,并不犹豫,双唇已经落在了流苏的眼睛上。    今日的流苏实在是累的够呛,雷惊乾的动作并没有惊醒她,只感觉那清清凉凉的痕迹,那细细微微的痒痒,嘤咛了一声,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雷惊乾轻轻抬起头,看着那娇憨可爱的流苏,白皙莹透的脸上那蔷薇一样颜色的双唇,在睡梦中微微的嘟起,似乎在等候着梦中的良人一亲芳泽。    如果旁边有人的话,定会看到雷惊乾此时竟然舔了下唇,眼睛里多了一层迷蒙的色彩,原本抬起的头再次俯了下去,正要去追逐那自己这几日觊觎已久的蔷薇花,一尝自己这几日梦寐以求的心愿。    就在两张都美轮美奂的嘴要互相贴上之时,流苏突然微微哼了一声,骤然向里处翻了个身,像小孩子一样蜷缩着身子,继续沉睡。而雷惊乾的吻,却正好落在了她暖色如春的脸颊上。    轻轻舔了舔,雷惊乾不禁闷笑出声,也不在意,反而顺手用手指在流苏的肩上稍微点了一下,轻声道了句:“你个丫头还真就躲开了,点了你的穴位让你睡熟点,省的一会到马车上给惊醒过来又张牙舞爪起来。”    怕冷的流苏此刻已经把被子卷成一团,雷惊乾倒是顺手,直接把那一团包着流苏的被子抱了起来,也不在意,拖着腿抱着流苏走了出去。    来到府外,程里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几个仆役正安静地侯在那里。一辆外观也甚为讲究的马车就停在门口。程里细心地把帘子掀起,雷惊乾已经抱着流苏跨了上去,尽管马车颇高,却丝毫不会影响雷惊乾平稳的动作。    话说一路冲往黑狱山的齐棠小朋友,看着黑狱山早已一片混乱,小血儿寻到的紫玉簪的气息是在流苏被关的那间屋子,可如今那件屋子,自然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小齐棠随手抓了个黑狱山的盗匪问,问到的情况是刚刚那姑娘被一个黑衣人劫走了。想来和师傅一样沉稳的小齐棠气的差点抓狂,带着小血儿在外面的树林里转了一个大圈,才知道流苏被接进了连城。    小齐棠直到第二日清早才跑到了连城城守,打听到了流苏已经连夜被带走了,而马车的目的地是且洳城。终于知道师母安然无恙并且去向清晰,小齐棠自然是心下欣喜,多日的兜兜转转总算有了结果。    只是从抓到的当夜候驾的一个下人的口中,听到了师母是被六殿下给抱上了马车!又是抱!怎么又是抱!小齐棠这会还真有点郁闷,且洳城据说是个相当大,相当有名的晋国的一个大城,难不成叫小血儿领着一帮野狼去把那个六殿下给撕了?如若让小齐棠知道雷惊乾不仅动手了,还动嘴了,估计小齐棠还真会这样做。    小齐棠那两条好看的眉毛几乎要皱到了一起,想想还是算了,先给师傅传个信,让师傅知道师母安然无恙,好放心疗伤,至于活撕了那个六殿下,自己和小血儿辛苦点,估计还是没问题的。于是乎,小齐棠出发了,只是可怜的小齐棠,毕竟不同老奸巨猾喜欢抄小道的雷惊乾,小齐棠直奔留武城去了,那才是通往且洳城的康庄大道。    也因为这样,小齐棠寻师母之旅又错过了一次。    第二日流苏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床怎么稍微震动了起来。迷蒙中的她这一惊非同小可,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小手轻轻拍着自己的额头:“难不成地震了?”    只是醒来一望,猛然发现怎的不是昨日歇息的那张床!难道又穿了!惊慌的眼睛抬眼一看,却见到一米之隔的地方雷惊乾正坐着笑吟吟地看着她。    见她醒来,雷惊乾揶揄地道:“你可真能睡,一睡睡到日上三竿,连我把你从床上抱上马车都能打着呼噜流着口水。还道是贪恋我的怀抱温暖,故意装着睡的?    流苏摇摇头,自己最近不知道是因为多日的惊心动魄的后遗症还是怎的,嗜睡了很多,居然被人扛着出门都能睡得天昏地暗,什么都不知道。    流苏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里还是颇为不满意地道:“赶路就赶路,怎得也不叫醒我,半夜出发,什么事情这么急,就不能等到白天再走?”瞥了雷惊乾一眼,语气温和了下来:“你也不是铁打的,好好休息一晚也不为过嘛!”    雷惊乾笑着给她倒了茶水,端着靠了过来,看了半响的海棠春睡图,如今佳人醒了,慵懒之余别有风情,再听到流苏关切的言语,心情倒是大好,笑道:“你也知道我身份不简单,因为与你一起落难了,家里好些事情都等着我去处理。你被黑狱山虏去,为了救你又折腾了那么久。昨夜里情报突如其来,自然要赶紧赶路。我看你实在累坏了,就不忍心叫醒你了!”    说罢又长叹了一口气:“只可惜啊,某人不领情,亏我这条断腿,还要抱着你这么一个大包袱上车,还把铺好的软褥让给你,自己半靠着车壁睡了一晚。这会倒还给人说了不是!”那表情着实委屈得很!    流苏这人就是心肠软,察言观色已是老手的雷惊乾早就摸清了流苏这个特点,所以才总是弹无虚发!流苏这会一听,也觉得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已经拖累了人家甚多了,人家又不欠自己的,自己寄人篱下,多少应该体谅主人家的难处,实在不该处处为自己考虑,不由地张口就要说句对不起。    可雷惊乾却在她开口前就笑嘻嘻地道:“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做这些可是甘之如饴的,你要实在想报答我,看你一没财,二没势,也就剩孤零零的一个人而已,我也就勉为其难,给个机会你以身相许算了!”说罢身子往流苏那靠了靠,抛了个在流苏看起来所谓的媚眼。    原本还一肚子不好意思的流苏这会一双玉足直接朝旁边雷惊乾顺势就踢了过去。红着脸蛋道:“你有完没完,这么轻浮,感情你是调戏女人调戏得习惯了!”    流苏的动作怎快得过雷惊乾,那只左脚已经让雷惊乾抓在了手上。看着那红扑扑,气呼呼的脸蛋,再看看眼前的玉足小巧圆润,盈盈可握,入手的感觉细腻如豆腐般。神差鬼使地,雷惊乾竟然前倾了自己的身子,在流苏的脚板上深深地亲了下去。    就这会两人都呆了。流苏是震撼的呆滞,他,他,竟然亲我的大脚板!这,这算是非礼么,就算是现代的男女之交,也不可能轻浮至此啊,何况是在如今这个类似古代的空间?乱了,全都乱了!    雷惊乾也被自己的动作惊呆了,他有他的傲气有他的尊贵有他的霸道,可是,他做出了连登徒子估计也不会做的事情,他亲了她的脚底还感觉非常良好!乱了,全都乱了!    最后还是雷惊乾先冷静了下来,只是此刻他的声音却没有半分的戏谑:“看来,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苏儿,你可一定也要喜欢上我!”雷惊乾的眼神暗了下来,话语中别有一番意义。    流苏此刻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把脚缩在了被子里,似乎那一吻的热气还在,只感觉痒痒的,麻麻的。    男人亲吻女人的脚,如若无关情/欲,那便定是深情。流苏悄悄瞥了一眼雷惊乾,心里却犹如小鹿乱撞。在她无依无靠的时候是他与她一起搀扶度过难关,这样一个优秀而用情的男人。若说不心动,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    可是为何自己的心里,除了刚刚那一点点的雀跃,却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的心,莫要靠近,莫要背弃!    见到流苏着实慌了,低垂的双眼还能看到颤动的睫毛。雷惊乾也不再调笑,省的逼得她紧了反而效果不佳。柔声道:“苏儿啊,起来活动一下,很快就道青松镇了,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逛一逛,这几日你的惊吓也够多了。缓缓也能有个好心情!”    流苏听了,心下不由得暖烘烘地,虽然她确实很想好好舒缓一下精神,但还是抬起头道:“你不是还有很多事情么?我无所谓,吃点干粮就好,我们还是赶路,免得耽误了你的事情。”    雷惊乾听了,起身往车门走去,道了句:“没关系,再急的事情也可以放一放,要是你的心情不好,谁来陪我谈情说爱!赶紧梳洗下更衣,我在车外等你。    这次流苏没有反驳,心里微微一动,轻轻哼了一声,好,谢谢。    等到流苏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所谓的青松镇。昨夜树林里流苏那一身浅紫的衣裙让雷惊乾印象颇深,流苏昨夜马车上抱怨不喜绸缎裙子,所以雷惊乾还特意吩咐让人给流苏准备了浅紫的棉布裙子。    流苏的的长发只用那根紫玉簪松松垮垮地绾起,脸上几乎不施一点粉黛,肌肤却滑腻似酥,细润如脂,骨子里渗出的那股天真和妩媚让流苏整个人更显得淡雅脱俗,撩人心怀。    雷惊乾看着流苏发髻上的簪子,眼神一暗。这簪子虽看起来朴实无华,但凭雷惊乾的眼光自然看得出这簪子并非凡物,料想也是墨言送予她的。不由地心下稍有些不舒坦。琢磨着一会要能看到首饰店,定要把这簪子给换下来。    雷惊乾一脸的笑意,走过去托着流苏的手臂。流苏倒是大胆一跃,直接跃下了马车。已经走了好些个时辰的路,早也已经远离了连城那片萧索寒凉的地界。天气也渐渐转暖,流苏的心情大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叹了一句:“太好了,总算有了活着真好的感觉!”看着雷惊乾,也不在乎他仍旧放在他手臂上的手,道了句:“小雷子,我们走,我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一顿安安稳稳的饭菜了!好饿!”    雷惊乾听了不由心下一疼,笑道,走,前面就有吃的。就这样拉着流苏的手,直接朝前走去。程里只在后头默默地跟着。    看着自己的小手被雷惊乾紧紧拉着,流苏想甩开,只是抬头看着雷惊乾那温和满足的侧脸。算了,随缘,起码这个男子,目前看起来倒还不赖。自己在穿来那刻起见到的就是他,不就是所谓的缘分么?    大手牵着小手,就这样朝着青松镇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齐棠会来的,    墨言也会来的,    饼子看了大家的留言压力好大,    大家都想看墨言,    搞得饼子觉得是不是直接让墨言把流苏扛回家算了哈哈!    希望亲们看得开心,心里只有墨言的亲们也可以等到题目出现了墨言再来看看哈哈哈。    大家新年快乐哦!谢谢大家,新文“桃花一朵暖先开”也会陆续更新,亲们可以在首页打开专栏看看!    85    85、清汤面馆清汤面 ...    青松镇是个很小的镇子,程里交代了两个仆役在镇外守着马车,自己还是跟紧了雷惊乾。有了程里带来的宫内昂贵的药物的医治,加上雷惊乾本身的身体素质和武学修为,雷惊乾的腿走路已经感觉好得多,虽然步伐仍然有点拖沓,但也无太大的不适。    握着手中那软绵绵的小手,雷惊乾如今的嘴角荡漾着一丝瞎眼都能感觉出来的满足的笑容。流苏的心情也同样很好,那明亮的桃花眼四处张望,任何事情都让她新鲜不已,但还总是贴心地问着雷惊乾的断腿走路可有不适。这让雷惊乾的心里愈加的暖洋洋。    小镇的街道倒还干净,两边的客栈酒肆食铺也不少,人来人往的倒是热闹得紧。只是这样穷乡僻壤的小镇,突然来了一男一女两个神仙般的倾城人物,大家自然也是频频注目,脸上尽显好奇之色。    雷惊乾指着青松镇里看起来最大的酒楼道:“就此处,我们勉强在这吃点,回头到了且洳城,我再令府里的厨子给你做顿好吃的!”    流苏仰头看了看,轻轻扯了扯雷惊乾的手,道了句:“我刚路过看到有个小店叫清汤豆腐面,看那小店也算雅致,那香味闻起来挺诱人的。我想吃的清淡点,不如就到那试试,可好?”    雷惊乾看着流苏,那桃花眼里的期盼之色又岂是他拒绝得了的,虽然希望流苏能够吃得好一点,但她喜欢的才是最重要的。雷惊乾倒是有印象一路走来,有家小店人气挺好,确实有种清淡的香味。    既是流苏喜欢,雷惊乾自然不会拒绝,不由地笑道:“不错,还没进门就懂得给我省钱,果然是持家有道啊!既是喜欢,那就走!”    程里在后面暗叹了一口气。殿下素来喜白色,周遭的一切必定是要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这次倒是难得,能去一家下等人吃饭的小店去尝尝鲜。    真的栽了,程里心里一沉,回到且洳城,皇城里的寒狄冰王妃自是要从皇城赶回来。程里阅人无数,寒狄冰的清高孤傲的性格他如何不知,自她扶正后,殿下几乎再没去过后院其他女人那里歇息。这姑且有殿下故意示好,但寒狄冰的所耍的手段也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看着如今的殿下,脸上荡漾的笑容是自他懂事以来从未有过的幸福和安宁,程里着实不忍心泼冷水。这两个女人,一个背后有着庞大的支撑力量,还有这着自身的才情谋略,一个虽然前尘尽忘,但如今却占据了殿下所有的心思,程里真的猜不着,也不敢猜,到底最后,该是如何的一个收场。    才刚走入店内,就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呼呼跑过来,亮晶晶的眼睛看了看流苏和雷惊乾两个人。小孩子可能觉得流苏更加的亲切,不由地拉着流苏的衣角道:“漂亮姐姐,你也是来吃面的么,我娘亲煮的面可好吃了!”    看着眼前这个胖嘟嘟的小家伙,流苏的心情莫名地畅快舒心。从雷惊乾的大手中挣脱出来,流苏蹲下去,抱着那小家伙的脸颊就重重地亲了一口,笑道:“那当然啦,还有没有空位,带姐姐过去,你可真了不起,这么小个就知道帮爹娘干活,真是好孩子!”    流苏这一亲,倒把那个娃娃给楞住了。平日里大家喜爱他,也就是捏捏他的小胖脸,还没有人抱住就亲一口,连娘亲都很少这样。不由地心里甜滋滋的,对流苏是愈加的亲切了,拉着流苏的手,道,“当然有,姐姐随我来。”    这胖娃娃拉着流苏走到了靠窗的位置,刚好有一方四方桌,这小店里的桌椅都是竹子编好砌成的,看得出手工很好,桌子也收拾得很亮堂干净。小店里坐着几个客人,看着流苏一行三人进来,都停止了说话,颇为好奇地看着这显得相当不凡的三人。    那边厨台后头的一男一女已经嚷了嚷:“小小,赶紧让客人坐好,可不要在那缠着人家了!”    雷惊乾好生嫉妒这娃娃的脸颊。他好歹和流苏孤男寡女了那么些时候,总是自己死皮赖脸地靠过去,流苏何时有主动贴近过来,更别提这亲亲的把戏。今天早上的亲脚板,如今的拉小手,算是最近一段日子以来最占便宜的了。什么时候才能扶摇直上,亲的路径一路攀升啊,雷惊乾心里哀叹着。    流苏和雷惊乾坐了下来,程里循着老规矩,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在了雷惊乾的身后。    流苏见状,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道:“程老先生,你也舟车劳顿了,出门在外,就不要讲究那些规矩了可好,坐下一起吃饭,你这样一个老人家站着看我吃饭,我怎吃得下!”说罢瞄了雷惊乾一眼。    雷惊乾略微转头,对程里道:“坐下,别站着堵在那了!”    程里应了声是,坐在了侧边。这会面也已经上来了。    流苏看着眼前的面,香喷喷的味道倒是挺吸引人。只是这清汤不清,跟面和在了一起,面条本应另外抄水再加清汤,如若面条直接放入汤中煮,那面粉会使汤汁黏糊了起来。    端来面条的那个年轻的妇人见到流苏迟迟未下筷,不由地有些担忧地问道:“小姐是不是不甚喜欢?我们这小店就只有面食而已,真是怠慢了三位贵客!”    流苏笑着摇摇头,道:“不,不,大姐,这面的味道好得很,只是这汤汁啊,还可以做得更好!”    旁边的小家伙不服气了,嘟着嘴巴道:“姐姐这话不厚道,我娘我爹做的面可好吃了!小小可是最喜欢的了”    流苏这会做菜的瘾又犯上了,有条件的话她对吃是绝不含糊,绝不将就的。起身踱步走到厨台,那男子一见流苏走了过来,不由地有些慌张道:“姑娘还是一边坐着,这里火旺汤热,别靠太近了!”    流苏笑了笑,道了句:“大哥,没事,我就过来自己下碗面,一会有什么损失啊,”流苏转头看了看雷惊乾,笑道:“那边那位有钱,他负责赔给你!”    那男子愣的那一会,流苏却是已经动手了。流苏奇怪的是自己居然对这些与现代相异的厨台的东西丝毫不感陌生。    流苏把面条放在漏勺里,放进厨台他们煮面的汤水里煮了会,待面条已经熟的透心的时候把面条盛进了碗里。流苏在小铁锅里加了点他们备用的清汤,拿着番茄切片,稍微煮了下,把汤倒进了装面地碗里,在把旁边的熟鸡蛋切半放入碗中,加上他们家的驰名豆腐,撒上葱花,拍拍手,笑道大功告成了。一碗面简简单单,红绿黄白,色彩却鲜明诱人。    流苏做面的时候雷惊乾已经走过来一边看着,对他来说,这厨台上的东西比刀刀剑剑还难对付,怕流苏不慎切伤烫伤,便在旁边看着,不料流苏却是越做越顺手,不由地想起当日流苏和慕容岭在树林里的对话。看到流苏的眼光转向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小小,妒意一起,唯恐迟了半步,开口便道:“我的!”    流苏闻言不禁一笑,看着雷惊乾那唯恐下手太迟的表情,佯装瞪了他一眼,道了句,“自己端了去吃,我再下两碗!”    那两公婆看完流苏做面的过程,不由地感叹道:“这大户人家还是讲究,我们都图个方便,也没有想到小姐简简单单这几个步骤,做出的面味道卖相都比我们好太多了!”    那胖嘟嘟的孩子也嘻嘻地道:“姐姐做的面比娘亲好看多了,就跟姐姐的人一样好看!”    流苏一听,笑道:“就你嘴巴甜!”说着已经着手又做多了两碗。    程里坐在那,看着眼前的面,也不知道该不该动手。就目前的情况看,不出意外,那流苏至少也是侧王妃的不二候选人了。王妃做的东西,就算他是殿下的心腹,似乎也不大合适去吃。再看看殿下吃的那个津津有味的样子,一会若是感觉不够吃,而自己又吃了眼前这份,照殿下的脾气,估计自己不会好受。    程里就这样纠结起来,直到流苏说了句:“老先生,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要不,你就吃刚刚他们做的也行!”    程里连忙道:“不,不,小姐做的色香味俱全,如何不好吃!”说罢偷偷瞄了雷惊乾一眼。    不得不说,雷惊乾相当喜欢流苏做的这面,暗暗庆幸刚刚自己没有坚持在大酒楼吃饭,不然流苏也不可能亲自下厨。山珍海味自己吃得多了,府里的女人今日一碗参汤,明日一盅虫草,有哪个真正会去亲自下厨,在锅碗瓢盆里为自己煮上这么一顿。    所以说,这一碗普普通通的面条,雷惊乾却偏偏吃出了令他欲罢不能的感觉,这会程里说的话,让已经解决了自己那碗面条的雷惊乾不由地抬起头来,又道了两个字:“给我!”    程里赶紧把面移了过去,低头道:“主子请慢用!”庆幸自己先知先觉,思虑周详,没有染指这碗面。    流苏盯了雷惊乾一样,看着他跟小孩子一样霸占着自己爱吃的东西,轻笑出声,道了句:“老先生稍等!”一声不响走到厨台,又给程里做了一碗才罢休!    店里的其他人看到,都呼着道:“老板娘,按着姑娘的方法给做一碗,看着就馋人!”    雷惊乾听罢倒是哼了一声,颇为不愿。    此刻店里又再次热闹起来,闲言闲语也开始多了。    一旁的一个年轻的汉子正与两个友人道:“听说陈大公子就要接任我们的镇的镇守之位了!”言罢几人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流苏觉得奇怪,道了句:“看来这陈大公子的人缘很不怎样啊,大家看来情绪都很不好!不过这所谓的官场啊,叫人不满的事情多了去了!”    还赖在她身边的小小此刻却趴到了流苏的耳边,悄悄地道:“姐姐,我告诉你,那陈大公子是个傻子!连话都说不好!”    流苏一听,瞠目结舌,看着雷惊乾,眼睛里尽是好奇地眼神!    雷惊乾摇摇头,道:“立国后,皇上亲自任命朝廷的主要官员,各司其职,下面的小官小职也就是层层下编。多年以来,各家举荐的也自是自己的子弟,久而久之,世袭便慢慢形成风气。像这样的小地方,鞭长莫及,有这样的事情也不稀奇。”    流苏见雷惊乾居然一脸的稀松平常,不由地叹道:“傻子也当官,这样也太匪夷所思了,这么多年,弊端肯定明显,皇权世袭我可以理解,小到这样的官职也是世袭,这皇帝估计当得也憋屈!”    雷惊乾想起以前流苏经常的怪言怪语,不由道:“你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让我也长长见识!”    流苏摇摇头:“我没啥好主意,做个面我可以,像一个国家这样的大宴席我可搞不定。如此下去,氏族势力坐大,也不利于皇权的集中。再者,像这样的傻子都能做官,那不乱套了么,还谈何律令严明,谈何执法公平。唯才是用,唯贤是举才是正道不是!朝廷可以开科考试,让寻常人家的子弟也能凭借自己的才能为国家效劳。一层层择优淘汰,直到最后参加皇上安排的殿试,由皇上亲自斟酌钦点。所有参试之人,都是天子门生,你说,这么多的人才都为皇上效劳,对皇上来说岂不是美事一桩!”    流苏顿了顿,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也就是胡说几句,像这样的事情,盘根错节,牵扯之大,那是难以想象的,非大才能大谋略者才能细想周全。”    流苏说的,自然就是宋朝开始完善的科举制度。只是流苏自然也说不明白,就是说了个大概的理念。但却对雷惊乾造成了狠狠的震撼!连旁边的程里,此刻看着她的眼神,也有些变了!    这个女子,看起来纯洁天真如兔子一般,没想到,所想所说之事,却比一般男子还要大气,还要果断!自己倒是看错了,这样的女子,未尝不可成为殿下的左右手。    雷惊乾看着流苏的眼神也变了,不仅仅是宠溺,还有一丝丝的欢喜和骄傲。自己喜欢的女子毕竟还是不同的,如同以往她的奇思妙想,给自己的确实是一次次的惊喜!,    流苏看着雷惊乾那笑嘻嘻地模样,不由地嗔道:“得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也轮不到你操心,吃完了咱们就赶紧走!”    回到马车的一路上,流苏只感觉雷惊乾牵着她的手似乎愈加的紧了。她不知道的是,雷惊乾此刻心中所想的,是这双小手,他这辈子不可能再放开。    马车才刚刚起步,流苏却油然生出一丝恶心的感觉,干呕了几声,却让雷惊乾担心坏了,赶紧喊停了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只有墨大叔才能撩拨大家的热情哈哈!    小雷子,乃太不争气了!    谢谢大家!    86    86、流苏有孕 ...    雷惊乾一脸的担忧,莫不是刚刚小店里的东西不新鲜,流苏的体质差受不了。    雷惊乾朝着马车外对程里喊道:“程老,苏儿身体微恙,劳烦你再回一趟青松镇,趁着现在天色尚早,请个大夫过来给苏儿瞧瞧,施展轻功,快去快回!”    流苏摆摆手,道了句:“无碍的,可能是刚吃饱坐上马车,有点不适而已,我们还是赶路,别徒增麻烦了!”    雷惊乾这次却没有听从流苏的话,朝着车外喊了一句:“程里,还不赶紧!”    程里应了句是,跳下马车,飞奔而去。    不消一会,程里就寻了个大夫回来。那大夫年龄与程里相当,也是一位老先生,爬上这架讲究堂皇的马车,见到他们二人气质不凡,不由地拱手客气和善地道:“老朽有礼了,听闻夫人身体微恙,可否让老朽把把脉?”    听到夫人二字,流苏正要矢口否认,一旁的雷惊乾却已经开口:“赶紧,仔细点看,不得马虎,有什么问题细细与我说来!”    流苏心中一暖,倒也不好再坚持辩驳,伸出了如玉的手腕,放在了茶几上。那老者赶紧走进,伸手搭脉。    换过另一只手搭完脉,那老者沉吟了一会,再看了看流苏,轻轻笑了笑,躬身道:“公子过虑了,夫人身体并无任何问题,倒是还要恭喜公子和夫人,夫人肚子里的小家伙壮实得很!”    那老者自以为说得很明白了,可见到流苏的口越张越大,呆若木鸡。雷惊乾的脸越来越沉,一脸阴霾,不由地又狐疑地道了一句:“夫人并无大碍,反而是大喜事,夫人有喜了!怀了孩子自然与平日里不同,多加注意身子即可!”    流苏艰难地吞了吞口水,缓缓转向雷惊乾,轻轻地道:“小雷子,我?”    车外的程里听到有喜,整个人浑身一震,也不先打招呼,赶紧上了车,走进来。看到了自己主子那平生仅见的阴沉如水的表情,连忙拉着那老者,急匆匆地道:“说清楚也就是了,你还有完没完,没事就成。”说罢塞给那个老者一些碎银,道:“行了,没你的事了,你赶紧走。”    那老者也总算瞧出了一些不对劲。听到这样的事情竟然一个呆滞一个不高兴。莫不是私奔的小情侣,抑或是,那老者的眼睛偷偷地瞄了瞄,心颤了一下,抑或是红杏出墙,怀错了种。    这老者倒是猜中了一半。心里这般想着,嘴里赶紧道:“是,是,小老这就走!”开什么玩笑,看着那男子,估计也不是好易与之辈,免得一不留神给刁难一通,如今诊金也有了,还是赶紧走为上策。    那老者转头就要走,却听到雷惊乾的嘴里硬生生地蹦出了一句话:“慢,都有什么要注意的,你且好好与我说说!”    一边说着,一边却拉住了流苏的手。眼里的阴沉渐渐变为坚定。流苏一直注意着雷惊乾的脸色。从他刚刚吃惊,愤怒,阴郁的表情里,很明显,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他的。事实上,当大夫说道她有喜的时候,除了开头的震惊,从心底涌出的是一股暖暖的,无法名状的喜悦之情,就好像浮萍有了根,心有了家一样。    流苏看着眼前的雷惊乾,这几日来,雷惊乾的心思想法都表露得很清楚,两人之间的暧昧情思也若有若无。对于流苏来说,内心深处她有点抗拒,但对上雷惊乾这样曾经与她风雨同舟的人,她也说不上反感恶心。而现在,雷惊乾叫住那老者的一句话,却让她的心狠狠地震动了一下。就连雷惊乾握住她的手,也忘了收回。    那老者陪着笑,道:“小老简单地说。夫人有了身孕,确实不适合长途跋涉,像坐着这样颠簸的马车,能免则免。粗重的活儿自然不在话下,当然,也不能说整日卧床休息不敢出门,适当走走,舒展身子,保持好心情也很重要。再者便是注意休息,饮食上,看公子也是出身富裕之家,这滋补身子的讲究怕比小老还要清楚。至于,”    那老者骤然顿了顿,眼睛往上瞄了瞄。雷惊乾眼睛一瞪:“还有什么赶紧说。”那老头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至于房事,夫人如今有三个月的身孕,最好还是莫行房事,待到怀有五六个月左右方比较安稳,当然,也不宜过度频繁!”    程里在一边听着,差点一个大嘴巴就扫过去。这混蛋老头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不是火上浇油,专戳殿下的痛处么!连亲个小嘴儿估计都还没亲到,你丫的还提房事的事情!就在雷惊乾再次变色之前,程里不由分说,直接把这命悬一线的小老头给拽下了马车!    流苏看着雷惊乾,声音里有淡淡的倦意:“小雷子,我又拖累你了,你可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是不是有夫君,他又是谁?我总觉得心里有个烙印,似乎很清晰但想起来却很模糊,小雷子,你到底了解我多少,都告诉我。没有过去,好难受!”    流苏的话让雷惊乾很不安,非常不安。墨言留给她的痕迹不可不谓之很深,从流苏这几日的摇摆不定,若有所思就可以看出。    雷惊乾向来对自己都很有自信。与流苏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凭他对她的诚意,体贴,照顾,凭他各方面的优势,哪个女子能说丝毫不动心,就算不动心,也必定动摇。可流苏总是这般若即若离,就算自己拉住她的手,从她的眼神里也能看出并非她所愿。这一直让雷惊乾颇感挫败。    如今她怀的孩子不是他的。她声声追问她的过去。这让他委实难以接受。只是他不能回避,既然要抹去她对过去的回忆,他自然要让她心安理得,全心全意留在他的身边。    至于孩子,雷惊乾的眼光微沉,他不能留,那是那人留下的纽带,不切断,苏儿与他就会有着致命的无法分割的交汇。先安了她的心再说,至于孩子的问题,对雷惊乾来说,并不是多大的问题。她会有孩子,但只能是他的!雷惊乾的眼光一冷,至于以后墨言知道了,怒火和报复也只会冲他而来,他自问,还承受得起!    雷惊乾的眼睛稍稍转暖,轻轻道了句:“这孩子是谁的,你曾经遇见过谁,甚至是你曾经的夫君是谁,我不清楚,也都不重要。以后,这个孩子就是我的,我会视如己出,至于你,也会是我的,我会不离不弃。你已经不再是你了,纠结过往,还有意思么?为什么不能珍惜现在,好好经营我们的将来?”    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雷惊乾,想要拒绝,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无从开口。她已不再是她。雷惊乾指的是她已经失忆了。而此时的流苏却认为她已经重生了。她何必背负着这个身子往日的情债,负担,责任而活着呢?只是流苏不知道的是,这原本就是属于她的情债,她的夫君,她的宿命啊!.    流苏轻轻地抚着自己那并不明显的小腹,眼睛里荡漾着一潭的柔情。这是属于她的孩子,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对于这酝酿的小生命,她有着无比热切的盼望和疼爱。流苏的脑海里似乎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依旧是在马车上,她似乎笑靥如花地对着一个男子说,每个宝宝都不是意外,都是天神牵着手来到人世间的,都值得我们全部的关心和疼爱。    流苏喃喃自语,似在回忆,又似在诉说。脑海中的灵光仅仅就是那么一个闪动,又回到了现实。看着眼前的雷惊乾,流苏微微一笑,道了句:“逮着机会你就尽胡说!”    轻轻低下头,眼睛里尽是宠溺的笑意:“这是我的孩子,不管她爹是谁,它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那么多艰难险阻,宝贝儿都没离开我,往后,不管有多苦多难,我也不会离开我的宝贝儿!”    雷惊乾看着眼前的流苏,刚才她的喃喃自语他也听见了,她一脸的光彩照人,那种不同以往的风情,不同其他女子的媚俗,那双眼睛里,酝酿的暖意让周边的人整个心都热乎起来。    看着流苏那抚在小腹上的手,雷惊乾生平对自己的决定有些犹豫了。如若自己真的让这个孩子消失,那流苏,是否还会灿烂如昔,明媚依旧。神差鬼使地,雷惊乾的手覆上了流苏放在小腹上的手,朝车外的程里说了句:“程老,差人到青松镇买多两套被褥,还有,别为了赶路走小路了,太过崎岖!”    程里应了声是,心里却翻滚着阵阵的不安。程里知晓自己主子的个性,寡情淡漠,如今后院里有哪个女人怀有他的种?不是怀不上,而是殿下压根就不想让她们怀上。可流苏肚子里的这个,那十有**是墨言的种,殿下能留手么?    对程里而言,不管殿下的初衷是为了利用流苏,还是如今真的对流苏动了情,程里都深深觉得这笔买卖划不来,很划不来!只是,程里坐在马车上沉默了,殿下能放手么?他看上的从来不曾失手,何况这次,他不仅看上,还看中了!    且洳城这样的大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流苏一路上心情都莫名的好,有人气,热闹的地方让人的心也开朗了起来。一路上的流苏喋喋不休,这个要去逛逛,那个要去看看,连途经的青楼也好奇地伸长了脖子饶有兴趣地感叹道:“怎的不是晚上路过,晚上肯定就是莺莺燕燕,别有一番风情了!话说小雷子,你去过几次?”    雷惊乾眉头一皱,道:“你不问我去过没,你竟然问我去过几次?”    流苏很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道:“瞧你那风骚样,一看就知道是青楼之豪爽常客,花魁的入幕之宾!”    雷惊乾叹了一声,朝流苏那靠了靠,道了句:“你也看出来了,这一个来月我与你相敬如宾,不沾花,不惹草,守身如玉,无时不刻都在琢磨着什么时候你能给我一点补偿,我要的也不多,给哥哥我亲个小嘴儿就够了!”    流苏唯恐避之不及,这雷惊乾经常玩得的就是出其不意,这一路上,说是她有孕在身,要多加留意,这同一个借口,自己不知道给摸了多少小手。    待到雷惊乾一行人来到且洳城已经是是五天后了。当流苏走出马车,抬眼一看的时候,眼睛却给晃了一把。岂不说外观的堂皇大气,单单是那牌匾,已经让流苏颤动了一下。“王府别院!”居然是王府,雷惊乾居然是王爷!    流苏愣了愣,回头看着这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人敢抬头看一看,对着这王府指指点点,甚至乎大家路过,都很自然地低着头。所以,当流苏回望的时候,很自然地注意到了一个少年,一个抱着一头似狗非狗的可爱的小宠物的少年!那少年似乎完全没有任何避讳,直直地看向她这边,那眼睛里,流苏很奇怪,隔着这么远,她居然能够感受到亲切和善意!    流苏不禁笑笑地点点头,正要摆摆手,雷惊乾已经走过来拉住她的手,道了句:“进去,你肯定有疑问,回头我好好与你说说!”    雷惊乾没有感觉到的是,此刻一人一狼,两双恶狠狠的眼睛正盯着他牵住流苏的那双手!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每次发文我就胆颤心惊,没有墨大叔的章节我发得很没有底气。    每次上来看留言,我都顶着个大锅盖,以防不幸被砸砖!    大饼的男配塑造得太失败了,下本文文我一定要好好注意这个问题!(右手握拳,坚定的表情)    徒弟来了,师傅也不远了。    偶施展轻功飘走了。    撒下一地的花花和谢谢!    87    87、墨言要到连城 ...    齐棠轻轻地抚摸这小血儿那柔软的毛发,舒服得小血儿都半眯上了眼睛。齐棠要较流苏他们一行先来到且洳城四日。齐棠几乎每日都在这王府别院蹲点。俨然已经成为几米外那间规模颇大酒楼的贵客。原因无他,齐棠每去必点一大堆的肉菜,挑的是最贵最稀罕的。奇怪的是,每次从未见这位小贵公子动筷,他的眼睛永远盯着外面,只是当他走出酒楼的时候,所点的菜必定连肉汤都不剩一点。小二最近总算盯明白了,这小贵公子手里抱的小狼崽当真不知是什么异种,吃那么多肚子都不见胀。    齐棠皱了皱眉头,看着被牵进王府的师母。师母的样子和师傅画笔下的人如出一辙,依旧是那样的恬淡美丽。齐棠个性一直受墨言感染,独特立行,疏狂不羁。齐棠没有任何精心的计划,他的想法特别特别简单,看到师母,直接带走,阻拦者,杀!    可是如今齐棠犹豫了,本身的武学修为,还有在天罚观高人无数,让齐棠直觉雷惊乾还有他身边的老者,那个车夫功力均不凡。特别是雷惊乾,齐棠自问,若是正面对敌,他没有把握能够牵制住雷惊乾,更别想之前自己心中所想的,联合小血儿把他撕成碎片。    齐棠很阴郁,自己真的大意了,狂妄了。齐棠更奇怪,为什么师母会容得他牵着她的手?难道是他要挟师母,师母无奈之下只能虚以委蛇,令图脱身之计。只是看起来却又不像,师母的样子是那样的自然,也看得出她的心情很好,而那雷惊乾的眼神,齐棠的眼神一暗,看起来,有几分类似师傅想念师母时候眼睛里流露的神色。    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齐棠转身离去,自己还是应该好好与且洳城这边隶属天医门的医馆弟子好好商讨下。硬闯怕是不成,只能另谋计算。自己传给师傅的消息,师傅应该也收到了,且看看师傅有什么吩咐?    齐棠深知师傅的个性。但凡关乎师母的事情,师傅向来都不喜借他人之手,都希望是自己亲自去完成。这次若不是师傅伤得实在太重了,来的人绝对是师傅本人,而不是他。正因为如今他是师傅最亲近的人,所以师傅才会让他下山,暂代师傅的位置。    雷惊乾拉着流苏进了王府,轻轻地道:“莫要惊慌失措,我只是一个皇上不喜的小小的六王爷,还是最近才回归的殿下,可不值得大惊小怪!”    流苏微微一笑,道了句:“看来我倒是好运气,搭上了皇亲国戚,离飞黄腾达也就不远了!”说罢抽开手,笑吟吟地很自在地一路欣赏一路前行,甚至大逆不道地把雷惊乾甩在了后头。对于流苏来说,这几日和雷惊乾相处惯了,什么尊贵卑贱,早就抛诸脑后了。    雷惊乾心底一笑,没有谄媚没有惊讶也没有拘谨,这苏儿啊,当真是妙人儿一个!看来这几日,自己当真纵坏了她,这要真在王府里面生存,那可不妙。不过倒也无妨,他自己可以成为皇族的特例,那苏儿,自然也可以成为他王府,甚至是以后皇宫里的特例!    程里一边后头跟着,一边躬身问道:“殿下,这要把流姑娘安排到哪个院子?”    雷惊乾沉吟了一会,淡淡地道了句:“就清怡院,那边雅致,苏儿定会喜欢!”    程里顿了顿,还是出口道:“殿下,你这次回来,寒王妃定然也会从皇城赶回来与你团聚。这清怡院素来是王妃的最爱,安排流姑娘入住,怕多有不妥,不如?”    程里还未说完,雷惊乾已经冷冷地道:“程里,迟早都要知道的,我完全不担心狄冰的反应,我在乎的是苏儿的想法。你也我听好了,这院子里,从今日起,只要我不在,苏儿的安全就全权由你负责。如果寒狄冰足够聪明的话,她就应该知道不要轻易触怒我!”    程里心中一叹,足够聪明!殿下你比她还要聪明百倍,一旦陷入情网,不也做出了诸多不可理喻的事情。寒狄冰对殿下是真心实意,这心中的魔障啊,殿下啊殿下,跟你一样,如何能够轻易说放下就放下。你当真是局中人,看不清!我虽是局外人,却偏偏道不明。    话说此刻万蛇毒窟里,墨言此刻正手持着齐棠送来的传信,只有墨年和大血儿静静地侯在他的身边。    至于流莲,却是被墨言送到了毒医门那疏导体内的毒液。毒医门见到流莲是如获至宝,能够平衡体内积蓄的如此多的毒液,这对毒医门人来说是至今为止毒体人最为成功的一例。    可墨言送她来时只说了一句就让他们希望破灭:“我给你们半年的时间,把她身上的毒液都给我排出体外,半年后,我要见到一个正常的流莲!”当时毒医门上下均颇有微词,几个长老也生平首次在墨言面前不要命地表示反对。    墨言当日冷哼了一声,道了句:“舍本逐末,你们自觉毒体人是施毒者的最高境界,我倒觉得,这毒医一门,如若能真入化境,那应该是百毒不侵。在一帮弱小女子身上种毒,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还自认为是无上秘技。原本以为武学功法,药理毒方,重在摸索领悟,你们折腾久了总该明白过来,哪知道这么些年了,反而愈加无可救药。”    那几名老者让墨言骂得哑口无言,老脸一白,心下腹诽道:“谁都知道你老人家天赋好,天医一门数你第一,可你老人家好歹也照顾一下我们这帮没慧根的,多少指点下,任由我们走歪道,还要等我们自行领悟。你自己神龙见首不见尾,就是墨年那个奸诈的老混蛋,知道拍马屁这功夫要从小拍起,还真拍对了对象,这些年,听说那老家伙,银针刺穴已经连发十二根银针了。”    这帮老头心里那个嫉妒啊,还没抱怨完,墨言的一句话,立马让他们转悲为喜,差点喜极而泣。墨言往外走着,说了一句:“等流莲恢复正常了,我自会亲自教导她,就算补偿一下你们失去了那个眼中视为毒医一门继承人的宋鸠。”    毒医门几个顶梁柱愣了一会,欢天喜地把流莲当小祖宗供着,有了你老人家这句话,以流莲的天赋,超越宋鸠也指日可待,而且毒医门也可以堂堂正正,不用被天罚那么多人认为是邪门歪道的一帮毒人。    墨言俗事向来不喜处理,此举更多的是因为流苏的缘故而为流莲着想。流苏一直待流莲如同亲妹妹一般疼爱。流莲身上的毒愈发加深,以后就更加不可自拔,正常女孩家的生活肯定不能享受到,如嫁为人妇,生儿育女。只有把毒液疏导出体外,她才能有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生活。再者,毒医门也确实需要有人帮忙打理一下,省的一帮榆木脑袋的家伙胡思乱想,胡作非为。    回到万毒蛇窟,墨年一边候着,稍有疑惑地道了句:“主子,齐棠那小子都说了什么?”    墨言微微皱了下眉头,道:“只说了苏苏这一路的走向,到了白梅村,被黑狱山匪人劫走,后来又被一黑衣人救走,最后,”墨言沉吟了一会:“棠儿已经确定苏苏在连城被雷惊乾带去了且洳城。雷惊乾,他不把苏苏送回,难不成是要把苏苏作为和萧国谈判的筹码?”    墨言的眼光一凛,身上的长袍无风自鼓:“若是如此,那他雷惊乾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齐棠其实只说了流苏最近行走的路径,细节他半分没说,例如被抱上黑狱山,被雷惊乾抱上车,他半句没提到,反正自己会把他们狠狠惩罚一顿,何必让师傅烦闷,耽误师傅的疗伤。    墨言飘身从打坐的石头来到空地上,大血儿乖巧地紧随其后。墨言轻轻道:“我到连城走一趟,其他的,等棠儿到且洳城之后给我消息再另行定夺!”    墨年躬身道:“主子,还是我去,你如今也只有两个时辰的自在,还是在此好好歇歇,我代你走一趟。”    墨言摇摇头,“苏苏的事情,别人告诉我的,总不如我自己亲身过去感受实在,如不是情况未明,路途甚远,而我的伤势还不稳定,今日,我就直接去且洳城了,而不是只到连城追寻苏苏的一丝痕迹了!”    虎恶熊凶此刻也跑了进来,粗声粗气道:“大哥,俺们陪你去,有个照应!”    墨言瞥了他们两个一眼,“我什么时候没中用到下个山还要你们照应?大血儿陪我走一趟就可以了,你们两个,谁见了都说不出话,还是免了!”    虎恶熊凶还不罢休:“大哥,俺们给你抬轿,你省点力气!”    墨言头也不回,道了句:“放心,六翼金蝉不啃咬的时候把你们两个打趴下的力气我还是有的!”说罢已经闪身而去!    大血儿得意地嚎叫了一声,朝着虎恶熊凶摆摆尾巴,红宝石般的眼睛跟墨言一样一瞥,奔跑而去。    虎恶熊凶心里相当不舒坦,口里不满地喃喃道:“凭什么,凭什么带只狼去不带我们两个人去?”    墨年一旁挥挥袖,佯装扫了扫自己身上的灰尘,道了句:“主子这不明摆着说大血儿的形象比你们两个好太多了。我说你们好歹也学学做个像我一样有点风度礼节的人,这要是你家大嫂过段日子上山了,就你们这比禽兽还要禽兽的形象,被你们两个这么一吓,吓哭了,那你们就自求多福了!”墨年抚了抚下巴,继续意味深长地道:“上次那个什么殿下,不就是稍微吓着你们大嫂,就给主子爆了命根子,唉,悲戚啊!”    虎恶熊凶很自然地夹紧了双腿,一脸的惊恐。虽说他么的硬气功是覆盖全身上下,破功的穴位老大肯定知道,不过就算他不知道,他也一样可以凭借他的功力爆了他们两个身上任何地方。    两人互望一眼,不行,赶紧回家。话说他们老爹经常吹嘘当年自己如何凭借自己的风流倜傥,风度翩翩虏获了他们老娘的芳心。这会该是向老爹学习的时候了。怎么说也要虏获大嫂的好感,这样以后说不定大哥一高兴,能给我们做两件和紫血枪一样水准的兵器,不不,差点也可以,大哥出手,定然不同凡响,那可就赚大发了!还不让鲁工一脉红了眼!    一人一狼,就这样漫步在山谷里。墨言依旧一身淡青长衫。如雪的白发用一支浑圆无暇的修长玉簪稍稍固定住散在耳边,带着几分清雅,几分疏狂,还有几分漫不经心。    墨言此刻走的俨然是流苏和雷惊乾一并落入的那个山谷。对于墨言来说,两个时辰足够他做很多事情,今天,他会重复苏苏走过的路,看看他的苏苏,都经历了什么。尽管大雪已经淹没了所有的痕迹,但是对他来说,有了大血儿的引领,走出这片山谷,也只是顷刻之间而已。    墨言走得不疾不徐,大血儿就跟在他的身后。仔细看的话,会看到这一路上留下的尽是大血儿的脚印,而墨言,他的鞋子,竟然干净得不沾丝毫的雪花。那白发飘扬的背影,那一袭青衫,那一只如火般红艳的血狼,如今,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连城城守的府衙外。    胡禄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刹那一看突兀,细细看去却又与天地莫名和谐的一人一狼。城守的十几名侍卫把墨言团团围住,个个眼露惊诧,墨言就好像瞬间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在这里,入城的城门如今胡禄上任后,已经严明规矩了很多,但凡入城均会细细盘查。可是一人一狼这么显眼的搭配却根本没有在城门口出现过。    胡禄本来就在衙内处理公务,只是凭空一个声音如同在他耳边清晰响起:“胡禄,出来!”胡禄虽非武林高人,但见识还是有的,这样清晰的武林中所谓的千里传音,方位莫辩,让他震撼不小,立马就走出了衙门,见到的就是眼前这样一幅奇怪而又令人惊叹的情景。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乡下拜年,回来后赶紧修改上传!    最近很多亲大为不满墨大叔还未现身,苍天哪!    饼子才停了墨大叔两三章地戏份,这日子过得那个叫胆战心惊啊。    我郁闷了,糊涂了,纠结了!    我撒花说谢谢,我顶着锅盖跑了!    88    88、墨言提审黑狱余孽 ...    胡禄看着眼前的人,还未开口,周边的的一名将领已经大喝一声:“来者何人,在我连城府衙门口所为何事?”    墨言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半垂的眼睑抬都没抬,却听到大血儿仰天嚎叫了一声,后腿一蹬,只见一道红色的影子飞弛电挚般旋转了一周,听得噔噔的声音,一声声惨叫相继响起。    胡禄只看见红色的影子飞速地旋转了一圈,飞溅起片片雪花,待到红色的身影一定,除了他自己完好无缺,却看见原先包围着眼前男子的侍卫倒了一地。个个手抚着胸口,伤势虽未致命,却也是疼痛难当,胸骨是否断裂犹未可知。    胡禄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这红色的身影,俨然就是这里唯一一抹红色,那只诡异的红色的巨狼。而众人胸口的伤,自然是被这只红狼所踢到。这样匪夷所思的速度,绝不逊色于绝顶的轻功。而如今这只红狼,一脚踏着一名士兵的腿,而它的血盆大口,几乎含住了这士兵的脖颈,那尖如利刃的牙齿,离皮肤只有分毫!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显露出的凶光,如同地狱的恶犬,让人打从心底泛寒。    胡禄愣了好一阵,方才回过神来,立马拱手道:“还望前辈见谅,我等连城士兵,有眼不识泰山,身为晋国边城军士,自然忠于职守,还望前辈体谅,手下留情,方才如有任何不敬之处,在下定当一力承担!”武林中强者为尊,胡禄自然以前辈称呼!    墨言微微一笑,就这一笑,如同那冬日暖阳的第一缕暖意,照融了天地一色的雪白。墨言轻轻挥挥手,大血儿似乎犹不甘心地收回了自己的利齿。慢吞吞地踱步到墨言的身边,蹭了蹭墨言的身侧,一回头,那凶神恶煞的眼睛又盯着眼前的胡禄。    胡禄只觉得眼睛一花,那十米之外的墨言已经来到他的身边,径自向衙门内走去,留下了淡淡的声音:“如若是之前的罗雄,就不配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进来,我有些话问你,并无恶意!”    胡禄苦笑了一声,心里琢磨着,这样叫并无恶意!如今倒下了一地的人,伤势不明。您老若是有一丁点的恶意,那这连城上下,那不就是尸横遍野,血色弥漫!这人到底是谁?自己对武林也稍有了解,怎的从未听说过身边有一头如此诡异的红狼,而又是一头白发的高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何情报值得这样的人大动干戈。    墨言进了府衙,很自然就踱步走到下首位的一张椅子边,悠悠然坐下,大血儿就老老实实地趴在他的身边。墨言对着胡禄温和地道:“坐下说话!”    胡禄此刻真的是郁闷到家,自家的府衙,被人反客为主,还被别人像招呼属下一样招呼他坐下,更郁闷的是偏偏却又自然得似乎本应就当如此。    这人那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度和张狂,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他给人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就连面对皇上都未曾有过。自己甚至连开口阻止的勇气都提不起,只得郁郁地坐在了下首的位置。    墨言道了句:“今日来,只想问下大人,前日剿匪黑狱山,落网之人,是否还有黑狱山的重要人物,我想问几句话!”    胡禄一听,骤然警惕起来,站起身来道了句:“前辈想要提审黑狱山之人,抑或是黑狱山与前辈有所渊源?黑狱山属朝廷重犯,胡禄绝不可能轻易将黑狱犯人交与他人!”    墨言抬眼看了看胡禄,摇摇头,轻轻道:“若是罗雄,你以为我会费这般多的口舌!胡禄,你已经浪费我颇多的时间了!”最后一句话如沉闷的钟声,哐当一声,让胡禄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胡禄只感觉墨言直视他的眼睛,那一闪而过的精光让他的眼睛骤然一疼,再一眼望去,墨言已经离开了自己原来的座位,施施然走向中间主位的太师椅,而他原来就座那张椅子,竟然已经在他内力的催使下化为粉末,风一吹,四处散落,只有胡禄才能肯定,原来那里放着一张他用上八成内力才能劈开的坚实的实心木椅。    胡禄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却听到墨言缓缓地道:“我要杀,要审,要劫,要救,你同不同意对我来说,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我敬重你为边城难得的好将领,才与你说了这么一番话。我的耐性也很有限,把那几个人提上来,我问问话自然把人送还给你!”    胡禄看着眼前高深莫测的人,心底苦笑一声。他说的是大实话,如果拿如今身为武林盟主的六殿下作为对照,那这个人给他的感觉,要危险得太多太多!我们这帮城防守卫,在人家眼里那简直就是形同虚设,自己何必拿整个城防兵将的性命做赌注?胡禄拱拱手,道了句:“前辈稍等!”    胡禄转身离开,不消一会,便带来了一个妖媚的女子和一名高大的刀疤脸男子。胡禄对着主位上的墨言道:“前辈,人带来了,这女的是黑统领最喜爱的小妾,而这男的,原来也是他们几个头的左右手。其他的都是些小啰啰,估计也晓不得什么重要的事情!”    墨言点点头,眼睛往两人身上一扫,定在那个女人,也就是那天流苏被虏后见到的那个谜儿身上,道:“黑统领那日是不是虏过一个名叫流苏的女子上山?”    胡禄一听,心底咯噔一下,骤然有点担心起来。流苏,不就是六殿下当日带走的女子么?胡禄此刻的心反倒是有点七上八下的狐疑不定。    那谜儿见到身居首位气度不凡的墨言,竟然本性难移,尽管被囚几日已经狼狈不已,却依旧抛了一个媚眼,腻腻地道了句:“奴家说出来,大人是不是可以放了奴家,奴家愿意好好伺候大人,奴家也只是一个被迫害的女子!”    墨言眉毛一挑。大血儿竟然从主位飞身而下,那如火焰般得尾巴一扫,只听得谜儿惨呼了一声,那脸上竟然被大血儿的尾巴生生扫出了好些道血痕,整个脸如若不小心医治,怕是要毁容了!    墨言冷冷地道:“跟我讨价还价,皇上都不够资格,你爱说不说,说不出来,那也就没有任何价值!”    只这句话一停,大血儿如同听懂人言一般,那叫人心寒的牙齿已经出现在谜儿的眼前,吓得她几欲昏阙,尖声喊道:“我说!我说,别杀我!”    旁边那高大的男子看着心悸不已,抢先出口道:“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当日我们屠了白梅村众人,那女子为了救一个小孩,扑过去要为他挡刀,被黑统领看上才被劫了来!全都是黑统领一人干的,可不关我的事!”    而胡禄,此刻的心又往下沉,这男子到底是什么来路,他说的那句连皇上都不够资格,胡禄能感觉到这人身上那渗人的寒意,看出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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