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七十年代村花（十）
1977年夏天刚过, 恢复高考的消息不胫而走。 溧水村的知青们在刚得到消息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置信。 大家又纷纷朝不同的消息来源打听, 发现消息确信, 就连生产大队的大队长都当中公布了这个消息以后，大家集体都沸腾了。 有不少人当场就发疯般奔走，但更多的人，则是迎来了喜悦与激动的泪水。 不容易啊，在落后的村子里, 他们这些人明明应该在城市享受优渥的生活, 却整天跟普通的农民一样从早到晚地劳作，时间一久, 就连他们自己都忘了在城市生活的本来的面貌。 当他们拥有了回去的机会，这对多数人来说, 就是一张看到希望的回程票！ 可知青们有多高兴，溧水村的村民内心就有多复杂，尤其有些与当地村民结婚的，在溧水村拖家带口的, 已经扎根生活的知青们，不少也有着对高考有着憧憬和希冀，而今, 他们现在的家人、亲人，反倒成为了累赘, 成为了他们不得不面临的一个问题。 夜里, 季梨洗完澡进了房间, 看到青年正一手捧着书，一手枕在脑后，在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那张清俊的脸庞忽明忽暗，却依然勾人。 她轻笑一声，已经扭开胸前两粒纽扣，朝他扑了上去，反被他一把抱进怀中。 “在看什么呀？” 她勾着脑袋，看到一行行数学公式就头疼，一爪子把书拍到地上：“这么晚了看书坏眼睛，我那么好看，看我就行了~” 说这话真是太不要脸了！ 可林牧却一点都不反感，反而被她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逗笑：“是是是，咱们梨子最好看。” 说着，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温柔又缱绻，带着深深的迷恋。 季梨是他第一个女朋友，也是他第一个女人，现在还是他媳妇。 以前从来没有跟女孩子这么亲近过，可在婚后，林牧才真正明白女孩子的好处来…… 让人又心疼又欢喜，又激动又亲密。 季梨仰起头，撅起嘴，手指戳了戳：“亲错地儿了，亲这儿！” 如她所愿。 林牧压着她，蜻蜓点水般，亲了又亲。 然后两人的衣衫开始渐渐凌乱，煤油灯越燃越暗，屋子里的气氛却越发的火热。 林牧身强体壮，又因为这两年每天雷打不动地下地干活，身上结实，又有一把使不完的力气，可以说是龙精虎猛的。 而这一点，体现在床上的时候，确实让季梨又爱又恨。 不招惹的时候她心里想得慌，特别是开了荤，身边又有这么大一弗洛蒙发源地，不扑上去吃干抹净简直对不起自己。 可一旦招惹了他，最后哭着求饶的就变成了自己，然后奄奄一息到第二天中午…… 如此周而复始，简直不能更惨！ 知青院里虽也有像叶红那种八婆喜欢冷嘲热讽地说些阴阳怪气的话，但林牧却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在结婚前他就知道她在家里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就是天天窝在屋子里不干活，他也觉得挺正常，但现在为了他都每天中午晚上地给大伙儿烧饭，这已经是思想上的进步了…… 再就是，他晚上可劲地折腾，第二天天不亮要起床去干活的时候，看到她团在被子里，脸上身上都是红扑扑的，累得连叫都叫不醒，就更加疼惜她了。 总归是自己媳妇儿，别人的看法并不代表他，只要他疼她宠她，他们俩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管别人怎么说！ 中午回来的路上，刘姐跟姚小萍嘀嘀咕咕地说了会儿话，忽然眼睛一瞥，看到林牧，赶紧上前两步问他。 “嗳，林牧，都快恢复高考了，你最近复习得咋样啊？” 林牧是高中文凭，来的时候就带了不少书来，到了现在，偶尔还能看见他在自己屋子里手捧着书的样子，肯定不会放弃这次高考的机会。 国家刚恢复高考，肯定有很多优惠政策，他们这些知青哪能这么容易就撒手的？ 所以即便之前没问过他，所有人却都知道他这肯定也是要参加高考的！ “还行。” 林牧不欲多说，冲她点点头，算是肯定了她的猜测。 刘姐落后一步，跟赶上来的姚小萍对视一眼：“林牧要是参加高考了，再回去念大学，他家梨子咋办？” 该咋办咋办！ 姚小萍有些气闷。 她是知道林牧肯定能考上大学的，而且还是名牌大学！ 可以林牧的性格，哪会放下梨子自己走的？ 他们回到大院门口，已经闻到从里面飘出来的菜香了。 所有人都是饥肠辘辘的，在劳累之后立刻就有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吃，那对此刻的他们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就连姚小萍都是一脸的轻松。 有男知青撞了撞林牧的胳膊：“林牧，你真是好福气，娶了个这么好的媳妇儿。” 林牧笑笑不语。 但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得意。 季梨已经把两人的饭菜端到自己的屋子里。 他一进屋，就看到光线有些昏暗的房间，正在摆碗筷的女孩。 她就跟没嫁人之前一样，扎了两条辫子，薄薄的衬衣下，是玲珑有致的身材…… 还有什么比回来就吃上饭菜，又有人在家里等着他更美好的事？ 溧水村的生活虽然艰苦，可这简简单单的幸福，却成为了林牧回忆中一辈子的记忆。 他忍不住上前，揽着她的腰压着她坐到凳子上。 脸枕在她的脑袋上，用几乎若不可闻的声音，在她耳边道：“辛苦了。” 她每天都睡到中午，最多就给他们做两顿饭，说辛苦真不是埋汰她？ 季梨大惊。 在转头，发现他仍然牢牢地抱紧自己，似乎真的很感动的模样，也有些无语。 男人感动起来，居然还能自己把自己感动死的？ 终于感动完的青年，在她身边坐下，看了看房间，才发现有哪里不对的样子：“怎么没点灯？” 十月份的天气，到了傍晚时分，已经稍微有些转凉了，天也比夏天暗得早，搁在平常，吃完饭的时候把门窗都打开，屋里还是敞亮的，可现在不行了，不点煤油灯就会显得有些昏暗。 “又不是看不清，你还能把菜吃到鼻子里去啊？” 季梨说着，一筷子夹了把烫青菜到他碗里：“你不是要参加高考吗？得早点把书都拣起来，白天要干活，能看书的时间也只有晚上了，咱先省着点点灯，晚上给你看书用。” 林牧又是大为感动。 拨着碗里的饭，看到碗底放了几片腊肉，抬起头的时候，疑惑都摆在脸上了：“妈来过了啊？” 陈婆子每隔几天必来一次，每次来都能吃上一口鸡蛋或者一口腊肉，这一点，林牧也有些习惯了。 虽然一开始他还觉得老吃梨子娘家东西不好，可习惯有时候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尤其对他们这些常年不见荤腥却又每天都要干些繁重的活的年轻人来说，一看见肉，那简直就是自己的命啊！ 他疑惑的是：“妈前天刚来过，今天咋又来了？你家出事了？” “你咋不念点我家好？” 季梨白了他一眼：“我妈是来问，你是不是真要高考……我就告诉她，这还能有假啊。” 说到这个，林牧也有些紧张：“那你妈说什么了？” 陈婆子能说啥？ 她做梦都盼着林牧早点回大城市，带着她去享福…… 对于陈婆子来说，大城市=享福。 季梨忍着笑，停下筷子，看了他一眼：“她让我别打扰你复习，让我别老粘着你，你说，我有粘你吗？” 林牧顿时也放下了心。 然后他就笑开了：“我最喜欢你粘着我。” 恢复高考，对林牧来说，绝对是有优势的。 他毕竟还年轻，高中毕业也就两年，很多知识还没忘，再加上下乡的时候带了不少书，常常复习，知识肯定很稳固，比起刘姐他们已经下乡五六年、甚至其他很多知青年数更久，他无疑是相当幸运的。 再来，就是根据剧情，季梨也知道林牧会早高考上发挥得很好啊，能够稳稳地迈进清华门槛。 所以，陈婆子虽然迫切希望林牧能够顺利考上大学，却又十分担忧的时候，季梨对他信心十足的模样，反倒打消了她的一些忧虑。 但愿…… 陈婆子也希望一切顺利，毕竟，她还等着她闺女进大城市享福呢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