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3)
是她的脸,可是他……真的没有一丝留恋。 他为何要这么残忍?打碎她的希望?纪菲菲不相信,不理解!不承认!迎上他的目光,她的眸中尽是疑惑且不甘! “叶箫竺是古代人,和你的思想千差万别,你怎么能够爱上她?” 若不是亲身经历过,他也不会相信,原来爱可以跨越时空,哪怕在相遇之前,两人的经历完全不同甚至相反,哪怕性格迥异,只要有花火,就可以燎出爱的平原!至于细节,他与叶箫竺心领神会,不需要旁人理解, “她的好,你不需要知道,我知道就足够。” 望向她时,他神色冰凉,一提起那个女人,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变得柔和,这是曾经独属于她的温柔,为何如今竟被别人霸占? “云雷,难道你就这么轻易忘了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她又凭什么来质问他?张云雷自认对她仁至义尽,已无愧疚,只余厌烦!“轻易放弃那段感情的人是你!你可以选择放弃,但是能不能继续,就不是你说了算的。” 如果不是他长着一张和张云雷一模一样的脸,纪菲菲真的会怀疑,这不是她的云雷,云雷是不可能用这样的态度与她说这样的狠话!一定有隐情! “你还在记恨我跟你提出分手对不对?你对叶箫竺好都是在报复我,其实你还对我有感情的!” 很可惜,他无法回应她的期待,她的思维已经不符常人,可悲又可笑, “菲菲!自信过了头,那叫自恋,我现在只爱叶箫竺,王府里其他的侧妃侍妾都是摆设!如果你们想离开,我双手赞同,还赠金银,不想离开,王府也可以养着,但是任何人,都不要妄想和箫竺争宠!” 161要不要坦白 他无情的警告,震痛她满怀期望的心,不甘服输的纪菲菲冷嘲热讽,讥笑间耳坠轻晃, “你那么在乎她?那么她呢?同样在乎你吗?” “当然,”现在的张云雷确定了叶箫竺的心意后,终于有了自信,再不会妄自菲薄,“我们两情相悦!” 才怪!纪菲菲不屑嗤笑,“那是她不了解你,倘若她知道,你是现代人穿越而来,你猜她会什么反应?” 她那如仙的笑面里,竟有种莫名的阴森!张云雷的神经一下子绷紧,警惕起来,“你想怎样?” 他紧张的模样令她很满意,莞尔一笑,纪菲菲靠近他,柔声商议着,“没怎样,今晚来陪我,就这么简单,否则,我就去找王妃谈人生!” 最后一句话,自她的烈焰红唇中吐露,轻飘飘地吹进他耳中,。”偏偏选他,她希冀的幸福,他给不了,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瞒天过海,离开王府,重新过日子。” 纪菲菲不屑一顾,“古代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他们我也看不上,我只要你。”从前她可以甩了他,但是现在他变心,她不能忍! “云雷,你已经娶了我,就该对我负责。” 道德绑架?他不吃这一套,“是你硬着头皮要嫁进来!现在好意思怪到我头上?” 她想要的,都会想尽办法得到,为自己的愿望而争取,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再争论对错没有意义,云雷,我始终相信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不如我们打个赌,给我一个月时间,你每晚都来陪我,一定还会像从前那样,爱上我。” 就猜她会得寸进尺,而他已不想再一次妥协,拒绝得很干脆,“没得商量,仅此一晚,不能再多!” 纪菲菲退而求其次,“要不这样,你每晚过来陪我用晚膳,之后是去是留,你随意。” 这他娘的简直是折磨,要他对着她一个月,他一定会瘦的,看到她就没胃口!侧首瞥她一眼,张云雷满目抵触,声冷语厉,“纪菲菲,不要强人所难!” 倘若逼得太紧,只怕他会生出逆反心理,毕竟他现在是王爷,握有生杀大权,不到万不得已,纪菲菲也不想冒险,王牌不能轻易亮出,还是让他有所畏惧比较好,随即缓了眸色,温声浅笑, “这是我的心愿,你可以考虑一下。”随后,她不再打扰他,翻身睡去。 闭了眸子的她,外面平静,内心燃火!心中恨恨地想着,张云雷!希望你知道进退,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你若一再无情,休怪我翻脸无义! 而这一夜,张云雷辗转难眠,醒了七八回,满脑子都是叶箫竺,他怎么就脑子一热,答应了纪菲菲来陪她呢? 人大都有得寸进尺的毛病,应了一回,就有第二回,难不成他要一辈子被她钳制? 与其这样不断被她威胁,倒不如干脆利落些,直接与叶箫竺讲明真相,那么他纪菲菲就再没有可以胁迫他的理由。 可是说出来的话,小叶子会是怎样的反应呢?会不会接受不了?相处甚久,她已经对他有感情了,他坦诚也是应该的,也许,小叶子可以理解他呢?抱着这样的心态,他决定赌一把! 162阴差阳错 次日鸡鸣时分,天未大亮,纪菲菲未醒之际,张云雷已然起身,回了琼华院。晨起风寒,呼呼地刮着,凛冽之势,压弯了树枝,吹得他头疼,今日怕是要变天! 回房时,素芳已然起身,叶箫竺尚未醒来,饶是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她身边坐下,仍是惊醒了她, “云雷?”瞧见他的身影,叶箫竺下意识看了看窗外,似乎尚未天明,北风呼啸声灌入耳中,听着都觉得冷, “怎的回来这般早?还怕小侯爷不管早膳?” “想你了!”钻入被中的张云雷翻过身紧紧拥住她,心虚生愧,拥抱小叶子是他的情不自禁,而纪菲菲,则是他的噩梦! 感觉到他拥得很紧,她还以为他又有什么想法,慌忙推开他的手,“哎——可不许胡来!” 虽然他还没有想法,但是,为什么拒绝?“怎么?来了月事?” 见她摇了摇头,张云雷越发好奇,“那是为何?生气了,惩罚我?” 她像是容易生气的人吗?叶箫竺可不希望自己在他眼里是这样小心眼的女子,抿唇柔笑,顺手捏了捏他的鼻梁,“醉酒而已,往后你注意些就好,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寻上她的手握住,张云雷越发自责,小叶子那么相信他,他却欺骗了她,睡在别的女人身边,纵然什么也没做,也觉得愧对于她,这样隐瞒的日子他真的不想再过了! 此刻他应该做的事,就是勇敢主动地说出真相,与小叶子坦诚布公,结束纪菲菲给他编织的噩梦! “媳妇儿,其实我……” “云雷,我……” 鼓起勇气的一瞬间,两个人居然不约而同开了口,叶箫竺暗叹太有默契,让他先说,张云雷却道“女士优先,媳妇儿先说。” 反正她也是迫不及待了,昨晚就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的,奈何他没回来,现在她已等不及要与他分享,依在他怀中,感受着他的就出生了!”搂着她哄了几句,张云雷勉强笑着,心如乱麻。徐芒果又过来提醒,说是上朝的时辰到了,他只好起身下了床,由素芳整理了发冠,披袍出门,想着回来再与她细说。 消息很快传到太王妃屋中,于太王妃而言,这可是的惊喜,直叹菩萨保佑啊!“成儿的病终于好了,我诚王府总算有后了啊!” 随即连朝食也顾不上用,亲自去了一趟琼华院,看望有身孕的儿媳妇,送了好些补品过来,又拉着她眉开眼笑的嘱咐了半晌,而后又想起一事,忙说自个儿要去寺庙还愿,随即匆匆离府。 这太王妃,之前还对侧妃那么好,转眼又对正妃笑脸相迎,素芳算是看出来了,太王妃就是喜欢孙子,谁有身孕她就疼谁! 这样也好,往后娘娘再不必受太王妃的气! 太王妃这般兴师动众,很快整个王府都知晓了王妃有孕一事,侍妾们皆来贺喜,似乎除了妱阳,没几个人是真心恭贺,人太多,叶箫竺有些应付不过来,素芳便搬出王爷的令,将她们统统打发去了,好让主子静心休养。 纪菲菲听闻这消息,竟是不信的,当下找上叶箫竺,也不道喜,眸带疑色,直白质问,“王爷有隐疾,你却有了身孕,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居然敢怀疑她?叶箫竺登时起身,冷着脸呛道“孩子自然是王爷的!妹妹这样问,实在过分!” “哼!”冷笑一声,纪菲菲一挥衣袖,不请自坐,“王妃唬谁呢?王爷才治了一个月,你就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这不科学!” 叶箫竺一时语塞,总不能告诉宁侧妃,王爷有隐疾是假的!连太王妃都当了真,现在若是戳穿,岂不是给诚王找麻烦?可若不解释清楚,她就被人误会不贞,该怎么回应她呢? 想了想,叶箫竺红着脸强辩道“王爷不是不行,只是快了些,不代表怀不上!” “胡扯!昨晚我还摸过,他不举!”宁侧妃信誓旦旦地说出这样的话,素芳当即红了脸,心道这宁侧妃居然敢主动去触碰王爷,还敢大庭广众的说出来,也不嫌害臊! 叶箫竺却没在意这些,她更在意的,是宁侧妃说的昨晚!这是漏洞!更令人难以信服, “妹妹扯谎也不挑时候,昨晚王爷在武安侯府,你怎么可能见到他?” “呵!”纪菲菲顿感好笑,“难道这话是王爷与你说的?王爷为了骗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呐!昨晚他就在月瑶院,陪了我一夜,武安侯府不过是幌子,不信你可以找季小侯爷来对质!” “不可能!”叶箫竺不会轻易怀疑她的丈夫,“少在这儿挑拨离间,云雷不会骗我!” “是吗?你对自己迷之自信,真是可怜!你以为你很了解他吗?并不!”提起这些,纪菲菲越发得意,“他的身世,你根本不了解,他也没打算告诉你!” 她所指的,到底是什么?叶箫竺不想被她挑拨,可是宁侧妃的话已令她心乱如麻,王爷常在侯府喝酒,但从未有过喝得烂醉如泥回不了府的状况,难道,他真的在骗她?只为和宁侧妃共处? 再怎么疑惑,叶箫竺都不想问出口,不想成为胡乱猜测的女人,只等诚王归来,听他的答案。 见她似是不信,纪菲菲又道“想知道他的秘密吗?我保证让你目瞪口呆!” “菲菲!”忽闻一声沉呵!原是张云雷下朝归来,才进屋,便听见纪菲菲在这儿作妖!居然趁他不再来挑事儿!着实歹心! 听闻这个称呼,叶箫竺心一颤,他居然叫江雯霏为霏霏,何时变得这般亲切? 瞧见他回来,纪菲菲立马变了嘴脸,上前告状,“云雷啊!亏你那么在乎她,她居然给你戴绿帽!” 绿你大爷!张云雷睖她一眼,懒得听她废话,“少在这儿胡说八道!箫竺腹中怀的就是本王的骨肉!” “怎么可能?”他居然丝毫不怀疑,是不是傻?纪菲菲已经不能理解他的思维,“云雷,你究竟中了什么**药?” “日子我比你清楚,莫在此造谣生事!”这女人有完没完!张云雷指了指门口,毫不客气,“哪来的回哪儿去!” “你昨晚明明不举!”不举又怎会让人怀孕,除非……想到那种可能,纪菲菲再一次追问,“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有没有隐疾?” “没有!我很正常,和箫竺和睦,孩子是我的,昨晚会软,是因为我不想碰你,所以故意吃了药,你满意了吗?”心好累!张云雷再不想继续瞒她而编谎话!今天就要跟她说个明白! “菲菲,别再逼我,不然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对你做什么!” 没有病?他居然骗了她这么久!只是因为不想与她同房!她就那么令他厌恶吗?自欺欺人了那么久,等来了,不过是这样一个结果,纪菲菲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他可以对叶箫竺低三下四的祈求谅解,却对他大呼小叫,冷言冷语,也许,这个人,真的已经变成了梁延成,而不是她的张云雷! 原来的张云雷那么爱她,任她再无理取闹都不会放弃她,可是现在呢?穿越了时空的心,再难交汇…… 如此看来,宁侧妃说的都是真的!叶箫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望向诚王,满腔悲愤, “昨晚……你真的,在她房中?” 163张云雷的来历 他瞒着她,也是怕她伤心,如今她亲口质问,他实在不忍再睁眼说瞎话的骗她,只能点了点头,看到她眼中布满了惊诧与失望,张云雷赶忙上前解释道 “箫竺,我是有苦衷的!我敢对天发誓,只是在她房中,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 听到他亲口承认的那一刻,叶箫竺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天真到令人羞耻! “我相信你,很信你!她说你在她房中时,我还不相信!结果呢!转眼就被你狠狠的打脸!”信任换来的只是欺骗,叶箫竺满腔悲愤无处泄,情绪有些激动,捂着骤疼的心口含楚饮痛。 他很感谢小叶子那么信任他,也希望她一直信任下去,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心你不了解吗?我……” 然而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又想说你有苦衷?苦衷是什么?你说啊!一而再再而三的以苦衷来敷衍我,口口声声说爱我,既然爱我,有什么不能告诉我?”忍着小腹突然的绞痛,皱了皱眉,叶箫竺痛苦抬眸,紧紧盯着他,执意要一个答案, “今天若不说清楚,我不会再信你口中的一个字!” 他所认识的叶箫竺,一直都是柔弱的,就连生气也是温温吞吞的,没有什么棱角,可是今天,她那么坚持,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刚毅,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可是他若说出来,有孕的她真的受得了吗?张云雷甚感为难,“不是我不肯告诉你,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再等等好吗?” “我不等!就现在!”叶箫竺红了眼眶,眸光是不容置疑的倔强,“我要一个真相!” 张云雷一直闪烁其辞,纪菲菲早就忍不住了,阴狠一笑,对叶箫竺哄道“他的秘密,只有我知道,不如我来告诉你啊?” 猛地上前,张云雷准确地掐住她脖颈,怒目圆睁,那是最后的警告,再无任何情分可言,“你敢说一句废话,本王要你不得好死!” 那眼神,让人恐惧,“放……开……”纪菲菲快喘不过气了,他真的是往死里使劲儿! 叶箫竺忽然过来扯住诚王的胳膊,怒呵着让他松开!“让她说!” 张云雷狠厉的眼神顿时变得柔和,不知所措地望向叶箫竺,“小叶子,不要听她胡说八道!” 然而此时此刻,太多的疑惑与矛盾轰然来袭,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已做不到无动于衷,不闻不问, “你们到底有什么秘密?你又在怕什么?你若心中无鬼,为何不敢让她说,跟她对质?”他的言行始终不一致,让她如何相信? “梁延成!你一边对我好,说爱我,让我怀你的孩子,转身又跟她不清不楚,陪她睡觉,你是王爷,你有权利,你本可以大方承认,何必要这样一再欺骗我,让我以为你真的只爱我一个人时,再狠狠得打碎我的幻想,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 好不容易放下陈弘峤,选择相信梁延成,他却未能好好珍惜她的一片心,若给不了她独一无二的爱,就不要哄她去爱!捧在手心里再摔落的感觉,真的会让人崩溃! 面对叶箫竺的质问,张云雷恨透了自己懦弱的心软才造就这一切!也许当初他坚持一些,毅然不纳侧妃,就不会有后来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误会,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天地可鉴,我对你没有二心!” 还在狡辩?再这么下去,叶箫竺会对他彻底失望,不管他怎么解释,叶箫竺都一直拽着他的臂膀,坚持道“既然是清白,那就让她说清楚!” 因爱而坚持,因爱而矛盾,他不想让纪菲菲在这个时候刺激叶箫竺,可他也很清楚,今天的叶箫竺已经不相信他的话,她要纪菲菲说出一切与他对质,如果他拒绝,后果只怕不堪设想!叶箫竺对他的所有的信任将在一夕之间崩塌! 看到她手捂腹部的动作,张云雷生怕她惊了胎,无奈只得松开手,纪菲菲捂着胸口退后几步,开始干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贪婪的呼吸着难得的空气,再晚一会儿,她真的要被他掐死了! “云雷,你好狠的心!”险些死在他手中的纪菲菲再不留恋,他在乎的,她都要毁了!她就不信,叶箫竺还能爱一个来自异世的男人!抛开一切顾忌的她再无所畏惧,尖锐地陈述着鲜血淋漓的事实, “叶箫竺,你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是你的丈夫梁延成,他是我的男朋友云雷!你丈夫早在遇刺那天就死了!云雷的灵魂附了诚王的身,所以相貌虽同,性格迥异,他是现代人,中国人!说话思维完全和你们不一样!他是我的男人,你睡了我的男人,就不觉得羞耻吗?” 原本他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期待纪菲菲迷途知返,至少不要在此时刺激叶箫竺,然而他想错了,她根本就是报复!哪怕玉石俱焚! “纪菲菲!你真的是活腻了!”既然如此,他也绝不会再心慈手软! 中国人?她倒是真的听他提过什么中国,她也知道他受伤后有很多怪异的行为,可她都只当那是他失忆引起的,今天这个宁侧妃说的又是什么意思?不对,刚才诚王叫的不是江雯霏,他叫她纪菲菲,那又是谁? 种种疑问,堆积于胸,堵得叶箫竺喘不过气,难过地瘫坐在椅子上,腹部绞得厉害!疼得她冷汗直冒!素芳赶紧去扶,“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张云雷闻言,赶紧去看叶箫竺,“小叶子!” 素芳吓得不轻,哭道“王爷,娘娘她……流血了!” 血?难道动了胎气?张云雷心一滞,慌张安慰着,“小叶子!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痛?别怕,我让人请大夫,你不会有事的!” 无力地看着眼前男人关切的眼神,叶箫竺在想,他是不是又在做戏?他到底是谁? 崩溃到窒息的心,揪着疼!腹痛难耐的她实在坚持不住,终是晕了过去, “小叶子!”那一刻,张云雷心惊胆战!冷然回首,残暴的目光剜向纪菲菲,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小叶子要是有什么闪失,我要你陪葬!” 吓得纪菲菲直往后退!张云雷高呵一声,唤来徐芒果,下了狠令! “押她下去,本王不想再听到她开口说话!” 他到底想怎样?容不得纪菲菲多想,她已被人架了下去!“云雷!云雷!快放了我!你会遭报应的!” 主子说了不想听她说话,徐芒果立即塞了布堵住她的嘴!主子不喜欢这个侧妃,徐芒果早就知道,自然也不会对她客气! 令罢,张云雷抱起昏迷的叶箫竺放至床上,忐忑地等候大夫到来,小叶子千万不要有事,否则他会遗憾终身! 大夫来后,诊了半晌,张云雷在旁焦急等待,看大夫起身,忙上前询问,“箫竺如何,可有危险?” 只见大夫神色凝重地哀叹着,“王妃无碍,只是痛晕了过去,过会子就能醒来,只是这胎儿,保不住了。” 没了?他俩的孩子,才一个月,就这么没了,今晨下朝的路上,他还在跟丁紫腾炫耀,说自己要当爹了! 还琢磨着得空让郁溪帮他给孩子起个高逼格的名字,转眼间,孩子居然就没了!箫竺一直期盼着能有身孕,如今终于怀上,等她醒来,若知道孩子保不住,必然心痛欲绝! 都是纪菲菲惹的祸!也怪他太懦弱,一直顾忌太多,念着曾经相识,不想对纪菲菲太狠,又瞻前顾后,不敢让叶箫竺知道真相,才会被纪菲菲拿捏住把柄,一再操控! 若注定要让她知道真相,还不如由他亲自告诉她,在她有孕之前,她难过,他可以去哄,去证明自己的真心,总好过现在让她知道,以致难以接受,动了胎气! 自责愧疚时,叶箫竺悠悠醒转,张云雷欣慰之余,又觉无颜面对,“小叶子,你醒了!” 感觉腹部阵阵绞痛,下身似乎被放进了月事带,她已有所预料,“孩子……没了?” 见他垂头默然,一脸惋惜,她便知自己猜对了,闭了闭眸,心里一阵酸楚,大夫嘱咐她不能动怒,不能受气时,她还没放在心上,诚王对她那么好,即便太王妃训她,他也会站在她这边,谁又能给她气受呢? 万未料到,令她受屈之人,居然会是诚王本人!不!也许,他根本就是梁延成! “对不起,我……” 听到他的道歉,叶箫竺又想起来,宁侧妃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让她恐慌,费力偏头看向眼前男人,她突然觉得,认识他一年半,竟像是从未认识过一般! 他是那么矛盾反复,有时她会觉得自己被他宠到了骨子里,有时她又觉得,他瞒了她太多,隐藏的太多,假象背后的他的心,究竟是怎样?她看不穿,他不肯说,宁侧妃的话,究竟是胡言,还是有依据,他又是否,肯告诉她一个真相? 艰涩开口,她鼓起最后的勇气问他,“你到底……是谁?” 164我姓张,不姓梁 “我……” 他还在犹豫,还不肯说?以她对他的了解,倘若宁侧妃说的是诬陷之辞,诚王必定会理直气壮的反驳,可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反驳她的话,这么看来,宁侧妃说的很有可能就是事实! 他真的,只是一缕附身梁延成的魂魄吗?这样的猜测,令她绝望,天知道她有多么希望,希望他镇定自若地告诉她,他就是梁延成,如假包换!然而等了半晌,他都只是沉默…… 今晨张云雷本就想告诉她真相,却因为身孕而退却,如今孩子没了,纪菲菲扯出了秘密,他实不该再瞒着。瞒骗只会令误会弥深,坦白一切,才能为这份爱找一条出路,闭眸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他已然无所畏惧,毅然将秘密公开, “我叫云雷。” “我知道,云雷是你给自己起的号。”她还抱着一丝侥幸,去为他圆这个谎,然而他,不想再有任何隐瞒,坦然纠正, “我姓张,不姓梁。” 张?叶箫竺倒吸一口凉气,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幻灭了,干涩的唇喃喃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是张?” 说来话长,他只能长话短说,然而要解释的太多,他得慢慢讲述,他这几个月的经历,矛盾,痛苦与挣扎, “我不是你们大尧人,我本来自遥远的未来,千年之后。由于莫名的原因,我穿越到过去,也就是你们这里,正好是梁延成遇刺昏迷之时,我的灵魂到了他的身体里,这就造成了后来的说话奇特,不近女色等等与诚王本身性格不符的行为,你们都以为我失忆了,我就顺水推舟,把失忆当成了最好的借口, 事实上,我只有张云雷的记忆,根本没有梁延成的记忆,一切都是听你们所说而去揣测。为了能够活下去,我隐瞒了这件事,开始把自己当成梁延成,把你当成我的妻子,去适应古代的生活。 本以为日子会永远这样安稳下去,岂料会突然出现一个江雯霏,那时候你们都认为我时常看她,喜欢她,其实是因为,她的样貌,与我现代的前女友长得很像,”怕她听不懂,他又解释, “女友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好过,没有成亲,前女友就是后来分道扬镳了,所以她成了前任。之前我与你说过,我们那里的人,可以自由恋爱,不合就分手。 所以当我看到江雯霏时,总觉得不自在。而且那时候答应让她做侧妃,一方面是因为我以为你心里没我,另一方面是,我知道了一件匪夷所思之事,也就是我曾经不敢与你明言的苦衷。 江雯霏,居然是我前女友纪菲菲穿越而来的!她和我的性质一样,若是真正的江雯霏,听到我说不想纳她为妃,必然羞愤,但她是纪菲菲,并且认出了我,一定要嫁给我,无奈只能将错就错。 昨晚是因为,她威胁我,如果不去陪她,她就会把我穿越的秘密告诉你,我怕你接受不了,才过去陪她。今早回来,不甘被她威胁,我打算跟你坦白,可是你突然告诉我你有了身孕……素芳又说,你不能受气,怕影响孩子,我就犹豫了…… 没想到,会酿成这样的悲剧。”无可挽回,悔恨终身! 认真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串联起之前发生之事,叶箫竺的神色一变再变,惊诧,恐慌,到绝望!她终算是明白了,“你,不是梁延成,只是一缕魂而已?” 算是,张云雷也不晓得自己究竟算什么。 而叶箫竺怎么也无法接受,腹痛未愈,又感头疼!“你不是我的丈夫,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和她同眠,占有了她,还让她怀了孩子,如今想来,只觉荒唐,那这孩子到底算谁的?她又是谁的女人? 这要怎么区分?略复杂,眉头深陷的张云雷没有底气,只能如实分析着,“我的身子还是他的,灵魂和思想不是。” 怎么可能有灵魂的穿越呢?他的魂到了梁延成身上,那么梁延成呢?“他的魂呢?他去了哪里?” 她的问题,恕他给不了准确答案,“我……不知道,也许,已经不在人间,也许,如我一般,同样穿越异世。” 紧抱着头,叶箫竺缩在被中,痛苦难当!“我居然跟一个不是我丈夫的男人睡了半年而不自知!” 见她这般,他越发心疼,近身安抚道“这身体是梁延成的,所以我还是你的丈夫啊!” 恐惧地挥开他的手,知道了真相的叶箫竺再难把他当作自己的丈夫!“别碰我!你不是他,不是他!” “是他又怎样?”她的疏离伤了他的心,自来异世后,他对她奉的皆是一片真心,难道她感觉不到呢?如今竟是这样嫌弃他,那么她爱的,到底是谁?梁延成的皮相,还是他张云雷的性格? “箫竺,如果在你面前的,还是真正的梁延成,他会对你好吗?会关心你吗?会为了你再不碰别的女人吗?” 原来的诚王,即便他受伤醒来,也绝不会呆在她院中,必然会去找丁侧妃,而她,大约依旧只是个不受宠的正妃,孤守在和陈弘峤的过去里不得救赎,那么在知道陈弘峤要娶梁晚雪时,她必定痛不欲生。 但事实上,诚王已被人代替,他会死皮赖脸的留在她身边,跟她说晚安,给她唱歌,讲故事,在她难过之时给她可以依靠的肩膀,日日陪在她身边…… 何为幸?何为不幸?她感受得到,却接受不了! “可你不是他,不是我丈夫,你是一个奇怪的人!”她甚至不知该如何形容他,无法形容! 张云雷很想帮她明确她的心,“不要管我是谁,你只需要用心感受,你爱的是何时的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捂着头的叶箫竺痛苦难当,已无力思索,无力分辨…… 而这边厢,还了愿的太王妃兴高采烈的回府,又突然被告知,王妃小产了! 也就一个时辰而已,怎么说没就没了?底下人不甚清楚,只晓得宁侧妃去过琼华院,跟着王妃就小产。 子嗣是大事,太王妃誓要追究到底,立即去往琼华院,询问叶箫竺,“雯霏到底做了什么?推你了还是怎的?怎么就没保住孩子?” “她……”叶箫竺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宁侧妃没推她,碰她,只是她自己受不了刺激,情绪激动,才丢了孩子,可是太王妃问起,她该如何回答?不好直言,她模棱两可地回了句,“宁侧妃没做什么,只是说了一些事……” “说了什么?你告诉母妃,母妃给你评评理,看究竟是谁的错。” 说的都是关于张云雷的,可是这话,她怎么能跟太王妃说呢? 太王妃还以为是诚王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伤了孩子,遂安抚叶箫竺,“别怕他,有话直说,母妃给你做主!” 难道要她告诉太王妃,你亲生儿子的灵魂已经消失,被一个叫张云雷的男人附体?太王爷英年早逝,梁延彬不是她亲生,只有梁延成是太王妃唯一的依靠了,她身为妻子,尚且难以接受,太王妃更加不能? 如此怪异之事,说了只怕也无人相信,信了太王妃就更加难过,两难全的境地最是尴尬。 而一旁的张云雷,心如明镜,叶箫竺才受了打击,倘若知道了真相的她,将一切都告诉太王妃,太王妃一怒之下将他赶走,那么他就不再是王爷,不再是箫竺的丈夫。 他无法想象,没有小叶子陪伴的余生,究竟该怎么过……但是已经闹到这一步,他怕继续隐瞒之后,会惹来更大的麻烦,将心一横,他决定破罐子破摔! “母妃,其实是这样……” 叶箫竺以为他要一股脑儿说出实情,忙唤住了他,“不要胡说!” 从她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关切,其实她还是,在乎他的吗?忐忑忧虑之际,忽闻她柔弱的声音响起, “王爷昨夜在月瑶院,他跟我说在武安侯府,宁侧妃来和我炫耀,我才……” 她实不该这么残忍,将太王妃的美梦变成噩梦!无奈之下,只能搬出这桩事来当借口。 太王妃闻言,愣了一瞬,甚感滑稽,“就为这个,你就生气到丢了孩子?你说你怎么那么小心眼儿?成儿他是王爷,去哪个女人哪儿过夜都很正常,他陪了你几个月,去看看雯霏又怎样?你至于气成这样?” 而张云雷,震惊得无以言表,她居然没说!没将那件事说出来,是出于对他的保护吗?但她没有说出真相,太王妃就会误会她是小气的女人,可她并不是,罪魁祸首是他才对! 小叶子有心帮他隐瞒,定然是怕太王妃知道后不好收场,张云雷也不希望因为此事而跟叶箫竺分开。想到此,他决定推给纪菲菲, “是江雯霏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才气到箫竺,箫竺不想告诉母妃,才故意省略。” 太王妃就纳闷了,“她到底说了什么?”然而他俩都三缄其口,太王妃无奈,只能亲自去问江雯霏。 165不再妥协 人走后,叶箫竺惶惶不安,“你就不怕母妃去找宁侧妃?”宁侧妃都敢跟跑来她挑明,云雷又跟她撕破脸,她怀恨在心,必然会告诉太王妃。 “你担心我?”张云雷欣慰一笑,他恐惧的包袱被,他们的孩子没了,他以为一切已到了崩溃边缘,再无法收场,可是关键时刻,叶箫竺还是选择替他瞒下,这一刻,他的心,被她暖得无比柔软,就算他失去所有地位权势,只要有她的关心,就足够! 事到如今,火烧眉毛,他还能因为她一句话而微笑,她真的不知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想起宁侧妃的眼神,她就恐慌。而他,似乎不甚在意, “放心,既然你舍不得我,我就不会让任何可能使我们分离之事发生。”她的留恋,是他坚持下去的勇气,经此一事,他绝不会再优柔寡断,该狠则狠,绝不手软!” 他的眼神,有一丝变化,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狠决,他一定是恨透了宁侧妃!可是她始终是他的侧妃,他又能如何? “接下来的事我会处理。”他温柔地抚上她的手, “你想多了,”叶箫竺抽回了手,面色淡漠,“我只是怕母妃接她儿子魂散的事实。” 她在找借口,他知道,无妨,他懂她就好。叶箫竺的理解,便是他身处异世最大的安慰。 “是我对不起你,不过这种事,绝不会有第二次,纪菲菲一消失,我们就平气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安排。” 道罢,他起身离去。 叶箫竺满怀疑惑,消失,是何意?可是腹部阵痛难忍,她也没心思再操持其他,药已煎好,宁心端了过来,素芳扶她起身喂药,喝罢她又躺下,昏沉睡去。 这边厢,太王妃找到江雯霏问话时,她只会啊啊叫,已说不出话来,活像一个哑巴。 原是徐芒果听了诚王的吩咐,灌药将她毒哑。书房中,张云雷知道后很满意,平静地给他一个赞,“很有默契!” 他并没有直说,徐芒果就懂,“跟主子那么久,自然懂得,主子心里头在意的是谁,厌恶的是谁。” 一挑眉,张云雷问了句,“都听到了?” 才刚在琼华院中,他进屋时,芒果就在院中,他最顾虑的叶箫竺已然知道,那么其他人会不会知道,知道后会不会乱说,他已经不在乎了,好像什么也不怕。 “奴才听到了。”徐芒果如实回答,无惊无吓,“但是奴才没明白,也不想太明白。 其实奴才早就感觉到主子的变化。之前您不常在王妃那儿,王妃并不怎么了解您,但奴才跟了您九年,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对于您的前后变化,还是很清楚的。但是奴才并不想追究您究竟是谁,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只要跟在您身边就感觉很开心。只要您还是这张脸,奴才就只认您这个主子!” 难得糊涂,是真理!因为他和徐芒果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又或者说,他若被扒出不是真的梁延成,而被赶出府去,那么徐芒果的日子必定不如现在好过,是以他才会选择保持沉默,不管是非真假。 拍了拍他的肩膀,张云雷其心甚慰,两人相处一向和谐,现在又有着共同的认知,便会当作今天是梦一场,过后皆忘。 很快,太王妃就找到了书房,怒气冲天地质问诚王,“雯霏到底怎么了?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何说不了话?” 放下茶盏,张云雷起了身,轻描淡写地回了句,“因为舌头太长,遭了报应。” “成儿,你这是什么态度?雯霏可是我给你挑的侧妃,她究竟犯了什么错?就算她害了箫竺的孩子,也有我来主持公道,你怎能私自给她灌药?” 当初也是因为顾忌太王妃,他才会一再妥协,如果不是太王妃逼迫,他与江雯霏,也就不会有太多交集,一旦她嫁给别人,她也没机会来揭穿他是穿越者的秘密,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些是非灾祸,是以从今天开始,他依旧会把太王妃当作母亲来俸养,但是,绝不会再因为太王妃而改变自己的主意,坚持自己,才不会令叶箫竺再受伤害, “母妃,孩儿是王爷,难道连惩罚一个女人的资格都没有?” 面无表情,声音透凉,这是他作为一个儿子该有的态度吗?一直被儿子哄惯了的太王妃有些接他这模样,敲了敲镇纸,拍桌怒呵, “成儿,你是王爷如何,哪怕你将来做了皇帝,我也还是你娘!” 倚老卖老这一套,原谅他现在不吃,抚了抚扳指,张云雷从容不迫地表明态度,“没说不是,我对母妃恭敬依旧,其他事都可与您商议,但是,关于女人的事,我有自己的主意,我不希望您再横加干涉。” 太王妃怎么也想不明白,“成儿,你到底为什么不喜欢她?论样貌,江雯霏胜叶箫竺一筹,只是家世一般罢了,但也是我的亲侄女,关系匪浅,他怎么就愣是不动心?这不合常理啊!” 张云雷没有回答,只是反问,“敢问母妃,除了父王,心中可还有其他男人?” “当然没有!”这还用问?提起梁启昭,太王妃的眼神开始恍惚,心生悲切,又唇角含笑,“你父王是我最在乎你男人,是唯一!纵然他去得早,我也念念不忘当初的甜蜜光阴,多年来,从未做他想。” 那还有什么不理解的呢?张云雷类比道“孩儿对箫竺之心,便如母妃对父王一般。不只女人会专情,男人也会,希望母妃体谅。” “可是雯霏已经是你的侧妃,当年你父王也纳有侧妃,我都没说什么……” 太王妃还想再说,却被张云雷打断,“那是之前,现在已经不是。”说着,他自桌上拿起一张墨迹未干的纸来,让太王妃看了一眼, 太王妃见状,大惊失色,后退两步,一度怀疑自己眼瞎!“休书?你要休了雯霏?” “正是。” 眼见儿子点了点头,太王妃瞪大了双眸,恨得摇头怒斥,“成儿,你是不是疯了!先是紫媛,又是雯霏,除了叶箫竺,所有的女人你都要休掉吗?” 所有的?并不是,他可没有赶尽杀绝,为了不让叶箫竺被误会,张云雷才耐着性子解释道 “母妃错了,如妱阳那些侍妾,孩儿并没有赶她们走的念头,因为她们安分,没有生事。遣走的,都是贪心的女人。” 太王妃倒觉得女人争宠无可厚非,“你是她们的丈夫,是她们的天,她们贪你的心有什么错?” 想要是一回事,怎么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贪爱没错,但为了一己私欲而去害人就不对。” 趁他不注意,太王妃猛然伸手,要去夺休书,张云雷眼尖收了回来,漠然转身,“母妃,我意已决,您不必再做任何徒劳无功的挽回或劝说。” 丁紫媛就罢了,江雯霏绝对不可以离开王府!太王妃一再声明,情绪急切,“雯霏不能休,她是我的侄女!你休了她,让娘怎么跟你舅舅交待?” 交待?需要吗?“舅舅若是知道他女儿这幅德性,会气到诈尸!” 他最近所用的字眼,总是那么尖锐,再不像从前那般柔软,这又是为何?“成儿!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说话丝毫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因为吃一堑长一智!“顾忌太多,会影响决定,我已经错过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 “你到底在说什么?”以往她的儿子,对外人再霸道无情,对她却是言听计从,而此刻,他的面色疏离至极!冷漠的样子,似乎并未把她当娘一般,她怎么可以容忍,孝顺的儿子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变得**又专情, “雯霏的封号是我去向皇上请旨赐的,你现在要休了我侄女,就是在打我的脸!” 他自认没有针对谁,不过就事论事罢了,“这是她的罪过,与母妃无关。” 此刻的太王妃,只觉自己孤苦无依,连个安慰也没有,哀戚控诉,“箫竺的孩子没了,你又要休雯霏,侍妾你又不碰,你是要让我们诚王府绝后吗?我想抱个孙子怎么就这么难?” 哪个婆婆都是抱孙心切,张云雷可以理解,“孩子肯定会有,等箫竺恢复身子再说。而江雯霏,我留她不得。” 太王妃还想再劝,他竟下了逐客令,“我意已决,母妃请回。” 冷清的神色,哪像个儿子对待母亲该有的态度?忧心如焚的她生怕这一妥协就没了挽回的余地,再一次向他表明态度!“我不同意!” 不同意拉倒,你不走我走!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失去耐性的张云雷也不理会,干脆出府去了。 太王妃气不过,无处越发恼火,干脆也不回房,又折回琼华院,叫醒才睡去的叶箫竺,劈头盖脸一顿训责, “叶箫竺!成儿要休了雯霏,她到底犯了什么罪?你要这样逼她?” 166终结噩梦 朦胧醒来,便听太王妃说什么诚王逼迫宁侧妃,逼得她走投无路,这话从何说起? “儿媳不知。”她是真的不知,张云雷只说要让宁侧妃消失,具体会如何,他没说,她也没问,现在宁侧妃到底怎么了,太王妃竟会来找她质问?叶箫竺满目迷茫, “宁侧妃出了什么事?” 装傻?太王妃冷哼,“别说你不知道!她变成了哑巴,再不会说话!” 哑巴?难道,真的是张云雷下的令?他会这么狠心?那毕竟是他的什么前女友,他会如此不留情面?她还没想明白时,太王妃已然下了定论, “成儿以前不是这样的人,自从住在你院中,他就开始远离其他女人,定是你给他下了什么蛊或者巫术!”当下便要找证据,“来人!给我仔细的搜!” “母妃,我没有!”看着那些嬷嬷丫鬟们在她屋中肆意翻箱倒柜,叶箫竺羞愤难堪,她堂堂丞相府嫡女,行事磊落坦荡,一直循规蹈矩,何曾被人这样侮辱过!太王妃这一意孤行、胡乱猜测的举动,便如耳光扇脸一般狠辣过激,逼得叶箫竺愤而怒斥, “王爷自有主见,怎会听一个女人的话而胡作非为?宁侧妃的事我不知晓,也没有煽动王爷去害人!更不屑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去迷惑王爷!母妃不要冤枉我!” ,都是儿子拿来哄她的,越发气恼,又实在找不出什么巫蛊的证据,只能转移话头, “雯霏到底做了什么,你又对成儿做了什么,说出实情,就可起来,否则一直跪下去!” 叶箫竺依旧坚持原来的答案,冷声回复,“我不知道,没得交待。” 请安行礼就不提了,惩罚性的下跪,叶箫竺还是头一回,感觉小腹使劲儿往下坠,有什么在搅扯一样!揪心的疼痛! 没有力气的她歪斜地跪坐在自己腿上,太王妃看她这懒散敷衍的模样便来火,指着她怒吼, “给我跪好!” 叶箫竺只得忍痛又直起身子,头蒙蒙作响,一阵阵的恍神,有些听不清她们说话…… 主子跪着,素芳心疼不已,陪主子跪着,哭求道“太王妃,奴婢愿替娘娘受罚,求您开恩,饶了娘娘!” “你一个丫头,凭什么为主子求情?统统给我跪好!” 宁心想悄悄退出去,忽被太王妃呵止,“任何人不得出去通风报信!谁敢出去,打断狗腿!” 宁心闻言一颤,门口小厮拦着,出不去,只怕王妃坚持不下去,万一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此时的张云雷正在宫中,尧帝与重臣商议边关要事。他得等着,呈递休书。 正喝茶之际,胸口微痛,一阵难受。总觉得忐忑不安,难道是箫竺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个可能,他赶紧起身,安福永见他出来,忙唤道“哎,王爷不等了吗?皇上应该快忙完了。” 拢了拢银狐袍,张云雷头也不回地钻入寒风中,“本王有要事,先走一步。” 回府后疾步赶回房,便见叶箫竺昏迷在床,下人忙忙碌碌,床前地上还有血迹,箫竺小产他知道,可是那会子下人已经清理干净,这会子怎么又有血?心有余悸的他冲向床边,慌乱询问, “怎么回事?箫竺怎么了?” 宁心掩面哭道“王爷走后,太王妃就过来质问娘娘,还让娘娘跪下,后来娘娘坚持不住,就晕了过去!大夫来后,说娘娘淤血未清,当需调理,太王妃这才罢休,这会子娘娘发了烧,一直醒不过来。” 他走那会子,她只是面色苍白,唇色尚润,这会子双唇已经乌紫,毫无气色! 太王妃为了她的侄女,竟这样逼迫欺负箫竺,如此看来,他这休书也不必送了! 愤默咬牙,张云雷转身去吩咐徐芒果,徐芒果听罢,面不改色,微微颔首,“爷放心,保证办得妥妥当当。” 琼华院中,身着貂裘的张云雷负手而立,冰冷的空气中,随风而旋的,渐有白色落下,难道是雪? 算来,这是他来到异世后头一回见雪,没一会儿,便纷纷扬扬,覆盖尘世的肮脏,纪菲菲她冤吗?不,心漠如雪的张云雷已认定,她是活该! 窝火的太王妃头疼不已,回屋歇了会儿,睡了两刻钟便醒来,满脑子都是儿子这些异常的举动,扰得她无法安眠。 琼枝进来说外头下雪了,扶她去看,才到门口,便接到下人回禀,说宁侧妃,已自尽! 自尽?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太王妃顾不得多想,以最快的速度冒雪而去,待她赶至月瑶院时,人已经没气儿了,太王妃抱着侄女的尸身哭了许久,心痛难耐! 她是看着这个侄女长大的,十分喜欢她,本以为,给她安排了最美满的姻缘,孰料,竟害了她的命! 太王妃倒是没多想,只以为江雯霏是因为自己变成哑巴活不下去才会自尽,完全没料到会是诚王做了手脚。 这是头一回,他亲自下令,去结束一个人的生命,那个人,还与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他很清楚,她活着一天,他和叶箫竺就不得消停,太王妃还会为她的侄女谋出路,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决绝,不留余地! 妹妹无故殒命,江旭言伤怀难过,冲来质问诚王,张云雷不屑一顾,漠然斥道 “你妹妹害了我的女人,我的孩子,只夺了她的声音,已是仁至义尽,她自己想不开,与我何干?想在顺安立足,就本本分分过你的日子,本王尚可帮衬江家,若再挑事,立即滚出顺安!” 江旭言虽替这如花似玉的妹子不值,奈何他是个胆小怕事的,心知父亲不在,他只能依靠太王妃的关系才能安于仕途,而这诚王府,终究是诚王当家,他若违背诚王的意思,只怕不会有好下场。 思来想去,他终是不敢再对抗,灰溜溜离开,也只能怪妹妹命苦了。 叶箫竺悠悠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感觉到手被人握着,暖出了汗,睁眸时,看到张云雷坐在床边,正在走神。 当她知道了他叫张云雷后,再也无法把他当成梁延成。 她想抽回手,被他察觉到动静,反而握得更紧,“箫竺,你醒了!” 满是欣慰的神色,她不想看,想到方才受委屈时,他又在哪里?叶箫竺越发觉得心酸,她接受不了他是张云雷,是穿越者的事实,可那会子,受责罚而不得反抗时,她又没骨气的希望他能像往常一样突然出现,与太王妃对抗,救他于水火,然而等了许久,都见不到他的身影,在她小产之后,不管不顾,跑得无影无踪!他到底在忙什么? 是他回来迟了,才让她身苦心疲,“抱歉,让你受委屈了。放心,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他用心的承诺,叶箫竺已不信,太王妃是他的母亲,永远在他之上,她想欺压一个人,易如反掌!身心俱痛的她只想安静的过日子,不涉足那些勾心斗角的争宠, “宁侧妃的事,麻烦你与母妃说清楚,我什么都不知道,别再逼我!” 明明已受伤,却还表现得那么坚强,在他面前,她也不哭不倾诉,淡漠得令他神乱心惶,疼惜的安慰着受尽了折磨的她, “不会了,别怕,母妃已经搬去别院,王府里没人敢找你麻烦。” 搬了出去?尊贵强势的太王妃,怎会搬出王府?叶箫竺不明所以,终于侧眸望向他,“为什么?” 167慢慢接受 这一天发生之事,激化了所有矛盾,他的心,也从柔软凝固成决绝,对峙的过程并不重要,他不希望叶箫竺知道太多而胡思乱想,她只需要知道结果就好, “宁侧妃畏罪自尽,母妃说管不住我,要去别院,我就成全了她。” 害她滑胎的女人自尽,嚣张的女人搬离!她才昏迷了多久,醒来就是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他陈述事实的模样轻描淡写,可她总觉得,他瞒了她许多,望向他的眼神尽是疑惑!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做了什么手脚,不希望她明了,毕竟她是善良的女子,怕她会接受不了,已经过去的,探究也没有意义,他只希望她能快快好起来,重拾微笑, “都是糟心的琐事,我已处理完毕,箫竺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可以独当一面,不会再被谁左右,一切都结束了,没有什么苦衷和包袱,只有我给你的幸福。” “可你是……” 猜到她想说什么,他抢先开了口,“我是张云雷,也是梁延成,不管我是谁,你都只把我当成,一个爱你的男人即可。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 抚了抚她苍白的脸颊,张云雷心都在颤抖,很怕她又会躲开,“小叶子,不要拒绝我,在这异世中,我只剩下你了。” 他眸中的恐慌,小心翼翼的期待,都尽落她眼底。这个称呼,听得她心头一暖,才发觉,她其实是那么喜欢听他叫她小叶子,调皮又,她都一一收下,但并不肯出去见谁,反正他们是自愿,她又不偷不抢,不收白不收, 如今梁延州送礼,她也是报着这样的心态,没有回绝,但是今日他居然敢亲自过来,想与她一道用膳,也太过大胆!她可是梁延成的女人,怎能与别的男子共膳?当即冷了眸子, “既唤一声嫂嫂,就该懂规矩,世子请回,我不会与你共餐。”说着便让芹儿送客。芹儿甚感为难,她知道梁延州的心思,等了那么久,一心讨好,无非是想得到了些什么,得不到又怎会罢休? 岂料梁延州只道了句“多有得罪”,随后看了芹儿一眼,转身便离。 芹儿会意,送他出去。 出了屋子,梁延州眯了眯眼,一脸不甘,收了他的东西,却不肯付出点儿什么,真当他是痴情傻汉?遂将一包给了芹儿, “想办法让她喝下,不必太多,一半儿的量即可。我可不喜欢死沉沉的女人,会反抗的才有意思。” 疑惑接过,芹儿有些忐忑,“这是?”春药吗? 唇角含笑的梁延州反手轻抚芹儿那嫩滑的手腕,“放心,不是毒药,只是让她浑身无力而已。事成之后,自有重赏!” 其实芹儿也觉得,娘娘既然已经收了人家的礼,总不可能白白享用,这么浅显的道理,她都懂得,娘娘不可能不懂? 梁延州英俊潇洒,只冲她一笑,她便醉了,实在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于是答应做手脚。 已经快半年了,为何王爷还不肯来接她呢?真的把她抛诸脑后了吗?悲戚的丁紫媛喝了一杯又一杯,身子渐软,芹儿说要扶她回房。她也没在意,只当自己很久没喝,酒量变浅。直至迷糊间,感觉有人在触碰她时,她才感觉到不对,努力睁眸,声音警惕,“谁?” 但听那人声音低柔,附耳轻咬,“嫂嫂,你醉了!身上好冰,我替你暖暖!” “梁延州!你居然没走!”感觉到他的手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游走,羞愤的丁紫媛想推拒,却无力气,恨声怒呵的声音亦很小,发不出高音, “不许碰我!我是梁延成的女人!” “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的女人,然而他人呢?你可知道,他已经纳了一个新侧妃,还赐了封号,叫宁侧妃呢!他给过你封号吗?从来没有?” 这件事,她是听说过的,还幸灾乐祸了一段时间,反正诚王多情,不可能独宠叶箫竺,然而梁延州竟又道 “不仅如此,才纳了几个月,那江雯霏便平白无故的死了,听说,是因为她害得叶箫竺小产,才被梁延成赐死。你可是不晓得,梁延成现在有多宠叶箫竺,所以你还念着他做什么呢?那个叶箫竺,她太肃静,我可不喜欢,本世子就喜欢你这样妖娆的女子,举止皆妩媚,看一眼都痒到心里去!” 终于得手心心念念的人儿,梁延州激动的低哦出声。 “放开我!”羞恼的丁紫媛想掰开他的手,奈何根本拗不过他的力道。 “别口是心非,敢说没感觉?这么久没被男人碰过,一定也很想念?” 丁紫媛大窘,愤骂抵抗,皆无用处,他的力气太大,轻而易举就将她拿下!“梁延州,你不是人!我是诚王的女人,是你嫂子啊!你就不觉得恶心吗?” 梁延州只顾享受,根本不理会她的指责哭喊,没有预想的难受,反而是一阵酥感,难道她对除了梁延成以外的男人也会有感觉?她喜欢的可是梁延成啊!而他又在哪里,为何不来救她?无助的丁紫媛不由哭喊,“延成……王爷……救我啊!” “唤他何用?他此刻不知在哪个女人的温柔乡呢!哪里还记得你是谁?嫂嫂,我会让你快乐的!” 一边唤着她嫂嫂,一边入得畅快,梁延州暗叹这女人真是天生,又紧又窄,丁紫媛恨透了自己,居然对他的侵犯会有感觉!自己何时变成了这样的女人?尤其当他抚揉她匈上樱红时,她的心都麻了! 168变故 梁延州心道果然是太久没有男人的爱滋养,她才渴望的难以自持! 不知被折腾了多久,最后丁紫媛昏沉睡去,清醒时,睁眼看到身边的男人,张口便嘤嘤捶骂,“卑鄙无耻!” 被吵醒的梁延州直接翻身堵住她唇,紧攥她双手,不许她反抗,直吻到她软了下来,他才松口, “叫什么?此刻夜深人静,你想把所有人都吵醒?让她们都过来看看,诚王的侧妃正与别的男人躺在一处?” 丁紫媛羞愤哭骂,“是你强迫我的!你趁人之危,不是人!” 梁延州抿唇坏笑,毫无悔意,“旁人只看表象,只知道你已经跟男人睡过,不干净了!谁管你是不是自愿!”见她一直啼哭,又恶语威胁道 “我是无所谓的,如果你不怕旁人晓得,尽管喊人来,让她们通知诚王,到时候,让他瞧见你在我身下,你猜他会如何?” 丁紫媛杏眸圆睁,恨斥道“他会杀了你!” 回过身,枕着手臂,梁延州笑她天真,“你认为你还值得他动怒?他若在乎,为何弃你在此?” 丁紫媛张口结舌,答不上来,只逞强道“他只是被叶箫竺那个狐狸精蒙蔽了!” “不止叶箫竺,他还有很多女人!他是个没良心的,玩儿完就弃,不如我,这般疼惜嫂嫂呢!”说着又去吻她脖颈,她想推拒,却被他握住了手,已然清醒的她十分抵触他的接近,不安分地扭动着, “走开!占了便宜你还继续?滚开!” “能给嫂嫂快乐,是我的荣幸!你敢说方才不舒服吗?啊?那会子,你可是淌了好多水呢!膩死个人!”说着又顺着她的锁骨轻滑, 丁紫媛顿感耻辱,不想再听他那不堪的描述,“你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你在颤抖,感觉到了吗?”对付女人,他自有一套,精准的手法,能让她们玉女变, “你喜欢我碰你的,只是不愿承认而已,其实我们已经接触过,你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扭捏推拒,不如安心享受,我一定让你回味起做女人的快乐!” 自有孕后,她四个月未得诚王宠幸,又被送至修业寺几个月,算来的确有大半年未欢好过,如今被男人一碰,简直敏感至极! 无力的软绵感瞬时侵袭,如他所说,已有过一次,再拒绝有什么意义?她敌不过他的力道,也不敢大喊救命,怕旁人知晓,只能忍着耻辱被他吃干抹净,而她,也被他挑拨,开始从被动承受,变成了美妙的享受。 反正梁延成对她无情,她放纵又如何?走那天,梁延成都说了,即便她再嫁,他都无所谓, 欢愉时,她赌气这样想,平静下来,她又觉自己没脸,毕竟她是梁延成的女人,怎能和他的堂兄弟混在一起,作践自己? 看她神色愣怔,他揽过她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柔声询问,“怎么了?才刚不是很快乐吗?” 事已至此,她再推拒便无意义,窝在他怀里,怅然若失地回了句,“负罪感。” “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对你可有负罪感?”拥住她,梁延州好言哄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你这样的佳人,独守空房实在可惜了!” 看着身边胆大包天的男人,丁紫媛不由冷笑,“你母妃还在修业寺,你就不怕她知晓你干这坏事?” 他的安排,一向天衣无缝,“只要能得到你,我死也甘愿!” “呸”了一声,丁紫媛拍开他覆在她腰间的手,“要死自己死,别拉我!” “才好过,媛媛你也太无情了些!”怨怪了一声,梁延州又安抚道“放心,我自有安排,绝不会让人发现!” 丁紫媛,躺在他怀里,十分迷茫,不知此刻的自己算什么? 已经不干净的她,似乎再没资格去怨怪诚王什么。即便梁延州能给她慰藉,可她的心,早就给了梁延成啊!有时候女人总是那么死心眼儿,对自己无情的男人,依旧念念不忘…… 与此同时,镇国公府,喜气洋洋,都在为二少爷的大婚做准备, 大少爷丁紫骏才从襄王府回来,沾染满身风雪,佳玉扶着腰起身,过来迎他,“外边儿天寒地冻,你还要奔波,实在辛苦。” 丫鬟褪下他的袍子,佳玉亲自为他斟了杯热茶,丁紫骏扶她坐下,“有了身孕,莫要劳累,这些事让下人做即可。” “无妨,”佳玉一笑,为他做什么她都心甘情愿,“倒杯茶而已,不算什么。” 但见他哀叹一声,佳玉问他何故心烦,他不好明言,只说是朝堂之事。 今日襄王与他说起丁紫腾与诚王府联姻一事,襄王似乎很介意,怕的就是强强联合,还暗示他,最好阻了这门姻缘, 可是婚期将至,他该怎么阻?看了看身边有四个月身孕的美妾佳玉,丁紫骏陷入了沉思,好几个年纪大的妇人都说,看她的肚形,应该怀的是女儿,女儿…… 略一思量,他便心生一计…… 十二月十五这天,大婚前一天,彦晓、钰娇、梁延彬一道,准备去别院将太王妃请回来。 她假意要走,儿子也不挽留,太王妃只能真的离开,等着梁延成后悔来接她,可始终不见人影,她倒要看看,大婚这天,她不在,彦晓怎么出嫁。 果然,这就来人接了,可是,独独没有梁延成。太王妃就闹脾气,说要她回府可以,必须诚王亲自过来请罪。 天寒地冻的,彦晓又奔波一趟,回去传话,张云雷不为所动,“本王没空。” 来回跑着,彦晓冻得直搓手,小脸儿通红,却被断然拒绝,只得耐着性子再劝, “,母妃的性子你还不了解?你说句软话,低个头,她也就顺势而回了。” “三个人请还不够面子?”至于摆那么大谱儿?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可母妃她是生你的气啊!希望听你一句好话呗!你是她儿子,母子俩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