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6)
。” 身子一僵,迅速思量着应对之策的梁夏至故作惊讶地望向他,“你才一刻钟吗?这么快?” 他这个王妃,总是冷不丁的嫌弃他,就不怕他立刻马上把她按在身下证明一番吗? 113我是你的宝宝 挑战男人的尊严,是很不明智的举动,偏偏她运气好,挑了个特殊时候,他只有解释的空闲,没有证明的机会, “是比平时快,这不是赶着入宫嘛!” “这样不好,”伸手挡住他游走在她后背那不老实的手掌,梁夏至一派认真,“好歹是第一回,要仔细着些,草草了事,我会有阴影。” 她随口瞎扯的一个借口反倒说到他心坎儿里去了,反手握住她嫩滑的小手,滑得他心已酥软,舍不得松开, “这一点倒是与我不谋而合,我也觉得,美妙情事,应该细细品味,我且再忍一忍,只为尝到最美味的你。” 避开今日,她还真该感谢那素未谋面的太后,只是她才进门,要不要同去? 段豫璜让人为她更衣,“必须去,让人瞧瞧本王的王妃有多么貌美如花。” 虚荣!到底是自己娶妻,还是娶给旁人看?“你的王妃,还让人家看?” 他们也只是看看,“让他们羡慕嫉妒恨!”他的女人,也只有他能享用。今日不成也无妨,来日方长……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张云雷虽未受重伤,尧帝却生怕孙儿有什么后遗症,特准他休养了三个月,如今三月已过,他也该像其他朝臣王爷一般,正常上早朝。 得知上朝时间是卯时一刻,也就是五点多时,张云雷内心极度崩溃!他已经把睡到晌午的习惯改成了睡到十点,后来和小叶子同床而眠后,又改到了八点,他认为这已经是极限了,现在居然还要让他提前到五点! 尼玛!这是逼死人的节奏! “可以找理由拒绝吗?”望着天,张云雷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真心不想去,想想都可怕,秋冬的五点,天都还没亮的好吗! “没理由。”侥幸的念头,叶箫竺得趁早帮他打消,“你已经缺席三个月,已是圣上对你最大的恩典,不可再过分。只是上个朝而已,洞悉国家大事,不到一个时辰也就下朝了,过后你想做什么都随意。” 他也只能用撇嘴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反抗的理由。看来做个衣食无忧的王爷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享了王爷应享之福,也该忠那王爷应守之责。 晚膳过后,他想带叶箫竺出去溜达一圈,散散步,却被她拦下,让他赶紧洗漱。 “咦?”张云雷受宠若惊,笑眯眯凑过去,自背后拥住她,哑声悄问,“媳妇儿有想法?” 满心期待她含羞带笑的点头,总是不能如愿。回过身的叶箫竺本想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圈得更紧,四目相对间,擦出电光火石般绚烂的花,耀了她的眼,赶忙侧过脸,不敢与他对视, “莫闹,消耗体力,当心明儿个起不来。” “我们当中若有一个下不了床的,那只会是你!”张云雷忽然就想耍耍赖, “不想去上朝,除非你给我奖励,”未等她拒绝,他已将她的后路堵死,“不要装傻,你懂的!” 她的确懂,可他凭什么威胁她?“王爷不上朝,皇祖会不开心,只会影响你的前途,其实与我关系并不大。” 摊了摊手,张云雷一派无谓,“我不在乎!你讲规矩,我只当规矩是放屁,也是不希望你担忧才听你的话,但是希望你哄我。” 扬着首,一脸傲娇的模样,真是欠揍!明明是他的事,她却比他还忧心,实在做不到像他那么心大! 谨慎之人,注定认输。犹豫半晌,她才下定决心,鼓起勇气踮起脚尖轻触他脸颊,然而下一秒,她想放下脚后跟时,已经没了机会,只因他的大手已紧紧地托住她丰翘的囤部,隔着衣裙放肆,将她按近于他,觉醒的青龙,清晰而坚灼地抵在下方…… “难道不是赏一个么么哒就好?”叶箫竺迷茫又委屈,这不是他惯用的招式吗?“为何我一用就吃亏?” “因为你脸皮没我厚!”计谋得逞啊哈哈!好想上天!先把媳妇儿送上天再说! 不等她点头,他已抱她上了床,毫无防备的叶箫竺慌乱挣扎道 “哎哎,我还没脱鞋呢!” 没机会逃走的!他连弯腰的机会都不给她,已覆她身的张云雷直接压住她的腿,脚尖一踢,帮她蹬掉了鞋子。 纱帐悠摆,随风轻扬。隐约可见长衫男子敞开劲壮匈膛,不顾反对地抬起身下女子白皙的长腿,快速来回**,倾力鼎送,赠她极致愉悦。 叶箫竺轻哼着推他心口,以示抗议,却被他俯首封唇相抵… 说吃就吃,猝不及防,下次再要奖励,可不能轻信他!平覆过后,叶箫竺没再让他讲故事,“明儿个是你病愈后头一回上早朝,可不能迟了让人诟病。早些休息!” “睡不着,热血沸腾,”侧身怜爱地凝望着她,张云雷笑与她商议,“要不,再来一回?” 一听这话,叶箫竺头都大了,赶紧翻了个身,逃避道“我困。” 累倒了媳妇儿,也算成就,心情大好的他毫无倦意,“那我给你讲故事,哄你入睡。” 他可真能折腾,殊不知她一直在担着心,“再耽误会子,明儿个你就起不来了!” “然而真的睡不着,白天困成狗,晚上跃成猴!哎,”张云雷突发奇想,“要不换你给我讲故事?” “讲什么?”叶箫竺顿感为难,“我不会啊!” “呃——神话传说之类的。” 小巫见大巫你,她真不好意思在他面前献丑,“我听的故事少,无非是七仙女、织女之类的通俗神话,并不如你的故事精彩。” 这夸赞他不甚满意,故意挑刺儿,“只有故事精彩?我的姿势不精彩?” 想起方才他让她侧过身去,他从身后一探山谷时,深得她连灵魂都在颤动,仿佛有个奇妙的点,只要他一触及,她就酥入骨髓,不能自己。 明明最怕房中事,而最近竟被他带的从恐惧变成了羞涩,异样的感觉在慢慢侵蚀着她,不疼就不怕,然而她仍旧时刻警醒着自己,不要深陷进去。 敷衍地说了句“你厉害!”之后,她又催他入睡, “不开心,要抱抱!”他最喜欢的,便是揽着通体柔香的她入睡,舒服又安心。 而她,从一开始的不适应,慢慢开始习惯,习惯他宽大的怀抱,特有的气息,均匀地在她颈间喷洒,催眠般诱哄着她。 渐渐地,困意来袭,她再也支撑不住,在他怀中入睡。 次日,正在睡梦中的张云雷被素芳唤醒,“王爷,王爷!时辰到了!芒果在外头等您入宫呢!” 好梦被扰,异常烦躁,忽然有种初中那会儿上早自习的赶脚,无比蛋疼! 身边人亦被惊醒,轻唤着醒了却又闭上眼不愿起身的他,“王爷,莫赖床。” 勉强睁眸瞄了一眼窗外,张云雷一万个不乐意,“天都还没亮呢!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又不需要考大学!” 抱怨有何用?“昨晚不是答应了吗?怎的又耍赖?” 贪恋被窝的张云雷一时没反应过来,迷糊道“答应什么?” “你说给了奖励就去上朝啊!”难不成又是诳人? 好像是说过,但他想耍赖,“那我上朝回来还要奖励,你答应了我才去。” 素芳不知内情,附和道“什么奖励?娘娘就应了,当心误了时辰。” 看着他略带威胁的神色,叶箫竺不由气苦,“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需要人哄?” “我是你的宝宝!”最珍贵的,便是宝。 除了应承,别无它法,好不容易哄他起床,她想起来伺候他穿衣,他却道不必。 一个人坐起时,容易带动被子,张云雷掀开被子后,先为她盖好了被角,这才去穿鞋, “被窝暖和,莫起来,素芳伺候着即可。” 明明天还不是很冷,他却如此仔细,微小的动作无意击中她心湖,荡起圈圈涟漪,一层又一层,敲动她心房。 洗漱穿戴过程中,叶箫竺一直缩在被中,看着他忙忙碌碌,温水洗过脸后的他精神了许多,再不像先前那样眯着眼无精打采的模样。 临走前,张云雷又来到她身畔,俯身在她脸颊烙下一吻, “走了,你再睡会儿,等我回来。” 心头仿似一阵暖风轻拂,柔得令人不自觉地沉醉。 皇宫内,宣政殿肃穆庄严,之前入宫,皆是在后殿,尚不曾入过这文武百官齐聚的宣政殿,今日头一回来,难免被这气氛感染。 有官员呈报,说是云州火莲教屡屡造次,在民间大肆宣扬,杀害朝廷命官,目无王法。 尧帝想是早已看过类似奏折,掩下怒气镇定道“徐爱卿,依你之见,该派何人前去围剿?” “依微臣之见,超勇大将军,丁大人,行事果敢,有魄力,最适合带兵围剿。” 本以为皇上会就此答应,哪料他竟道不妥, “紫骏另有差事,南越国近期内乱严重,老国王驾崩后,十四岁的新君黎川峰继位,被把持朝政,黎川峰的娘舅丞相特派人前来,请求支援。朕打算派忠锐公袁晖为帅,丁紫骏为将,带兵前往南越,助黎川峰清佞臣,振朝纲。” 114让你等我睡觉! 众人在朝堂讨论天下局势,一脸严肃,佯装认真聆听的张云雷心里想的却是南越是神马?越南吗?有木有芒果可以吃? 好不容易熬到了退朝,张云雷长舒一口气,准备回府补觉时,又被皇帝点了名,让他们几人留下,到御书房再议。 议个毛线啊!他根本不懂好,为何偏拉上他?奈何皇命不可违,他只得依命同往。 到得御书房,一众人又开始讨论如何让大尧与南越的兄弟国关系变成君臣附属国,迫南越多纳岁币。 明摆着趁火打劫!他又不需参与,只听听即可。正走神之际,忽听皇帝问他, “督军云州一任,成儿以为谁合适?” 谁?娘的,他才来上朝,朝中官员他能认识几个?文武官职都分不清,怎么晓得谁适合! 真不认识谁,除了丁紫腾!母妃不是说过,应该培养丁紫腾吗?那就举荐他呗!“孙儿认为,丁紫腾武艺高强,是合适人选。” “你是说,镇国公的二公子?” 皇帝正在回忆此人,徐凛不甚赞同,语带不屑,“王爷想的未免太过简单,带兵者,需调度有方、勇谋兼备,可不是单凭武功即可。” 还瞧不起练武的?眼高手低的老家伙! “丁紫腾自小便跟随他师父游历江湖,对江湖人士的手段颇有了解,火莲教又是江湖组织,是以派他前去最合适不过。若单纯的官方之道可行,为何云州那边镇压不力,还要上报朝廷?由此可见,必得采取非常手段。” 他只是为反驳此人才说了一大堆话来回呛,未料皇帝听罢竟甚是赞同,当下批示,命丁紫腾跟随骁勇侯入云州,镇压火莲教! 出了御书房,襄王心中不快,“父皇可真会安排,不放心紫骏还是怎的?偏命忠锐公同往,袁晖那厮仗着盛宠,一向目中无人,本王几次示好,他都视而不见,忒不识抬举。” 文安侯季昊在旁分析道“丁将军毕竟才二十出头,虽有实力,但论年纪,还不够资格挂帅。况且此番前往南越,商谈助兵条件尤为重要,丁将军并不擅长,是以皇上才派忠锐公坐阵。” 眼瞧着前面的忠锐公走近诚王,窃窃私语,襄王惟有冷哼,快步离开。 且说张云雷正迈着步子,欣赏着皇宫的雄伟壮阔时,忽听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孙儿放心,我会帮你看着丁紫骏那小子!” 玛蛋怎么又当孙子?嫌弃地看他一眼,张云雷这才想起,叶箫竺好像与他说过,这个忠锐公应该是太王爷的舅舅,也就是皇后的弟弟,他的舅爷!看起来才三十出头啊!居然是舅爷! 意识到这层关系,他才明白,袁晖所说的,看着丁紫骏是何意。 想必袁晖也晓得,丁紫骏投靠襄王一事,所以才对丁紫骏有所提防。如此说来,这个舅爷,以往应该与诚王走得很近,既然是自己人,他该拉拢才是,以防往后襄王对付他时,他无人可仰仗。随即迅速换了笑脸, “舅爷出征在即,成儿实该为您饯行,晚上可得空?” “哈哈!”袁晖朗笑道“你这倔小子,可是有求于我?难得听你唤声舅爷!” “哪能啊!”看来这长辈很好说话啊!并不是摆架子的老顽固,他也就不必太紧张,嬉笑道“纯粹饮酒叙旧而已,舅爷莫把我说得那么势利!” “好说!”袁晖爽快应道“就冲你喊这一声,没空也得有空!” 多次应酬过后,张云雷已经不再害怕与陌生人接触。左右身份摆在那儿,也没几个人敢寻他晦气,男人嘛!喝了酒就喜欢吹嘘,天南地北的胡扯,你只管陪他扯就好,尽了兴,什么都好说! 再者,芒果与叶箫竺已与他讲过许多基本的礼仪与重要亲属之间的关系,是以他尚可应付。 两人约好后,张云雷坐轿回府,此时旭日东升,天才大亮,原本想补觉的他,经此一折腾,困意全无。 叶箫竺见他回来,这才吩咐丫鬟们上朝食,张云雷惊道“以往这个时候你不是已经吃过了吗?” 的确是,可他临走前交待了,“你不是让我等你回来吗?” “让你等我回来陪你再睡,但你醒得早,可以先用膳。” 他是觉得她很蠢?抿了抿唇,叶箫竺没再说话,觉得自个儿好没意思。 看出她的不悦,张云雷走过去立在她身后,扶着她肩解释道“是怕你饿着,才这样说,当然了,你愿意等我一同用膳,我还是很高兴的。” 原来是关心,不是嫌弃,心中一暖的叶箫竺不知如何应对,便当没听到,招呼他坐下喝粥,“第一天上朝,可还习惯?襄王有否试探刁难你?” 摇了摇头,张云雷劝她放心,“他没什么机会与我说话。刚上朝就有人说什么云州那边的火莲教日亦猖獗,刺杀了云州知府。官兵镇压不力,损失惨重,皇上欲派人前去围剿,还问了我的意见,我就举荐了紫腾。” “紫腾?”这会子让他离开顺安,合适吗?“母妃不是想让他成婚吗?你又让他去云州?” “卧槽!最近忙成狗,浑忘了此事,”张云雷暗叹自己太不上心,母妃也没问他,他全然抛诸脑后,“还没与紫腾提婚事,我去问问他的意思。” 当媒人这差事难道会上瘾?先是给钰娇做媒,阴差阳错的,也算成了事,如今又要管丁紫腾的事儿,不晓得他会如何,紫腾向来话不多,他若拒绝,张云雷还真不能像威胁钰娇那样威胁他。 后院空地的篮球场上,常有十几岁的少年在操练,不练刀剑骑射,却练篮球,年长的侍卫不大理解,这些孩子却是很喜欢。 张云雷觉得打篮球也是一项技术活,锻炼弹跳力,臂力,毅力,是有益运动。这些少年由甘道北负责,称为篮鹰军。 王爷到场,其他少年皆退下,留下几人陪王爷练球。 终于得空来秀个三分球,张云雷必得好好表现,让媳妇儿为他骄傲。时常练习的丁紫腾亦能掌握要领,打得像模像样。 彦晓为睹丁紫腾的风采,拉了嫂嫂过来,立在一旁为他们鼓掌叫好。叶箫竺只是立在一旁看着,不大好意思为他们鼓掌欢呼。 出了汗,两人坐下休息时,小风拂面,酣畅淋漓。丫鬟端了茶,叶箫竺悄悄拉了彦晓去池塘边,“你有话与他说,咱们先避一避。” 一让回避,彦晓更加好奇,“说什么呀?” “母妃想给紫腾说亲呢!你先去探探口风。” “说亲?”彦晓一听这话,当下急问,“母妃想把哪家女子说给他?” 摇摇头,叶箫竺是真的没去打听过,“还不知晓,前阵子忙着丁侧妃的事儿,你都忘了张罗此事,今儿个才想起来,问问他的态度。” 听着大嫂的话,彦晓越发惆怅,丁紫腾若是随口应了的话,那么她就……没希望了! 凉亭中,张云雷状似无意地问着,“紫腾今年,过了十六?” “才过。” “是时候成婚了!改天本王让母妃给你安排一桩婚事如何?” 果然,一问年纪就是有打算,“多谢王爷好意,只是,紫藤不适宜成亲。师父过世才两年,我想再等一年。” 虽然张云雷也听说过这三年守孝一说,但亦听闻可随机应变,若是有长辈同意做主,也可提前成亲,丁紫腾这话,分明是拒绝的借口?他是不愿与诚王府结亲,还是另有隐情?张云雷试探着问, “可是有心上人?” 就在那一瞬间,他低垂的睫毛微微抬了抬,收缩瞳孔明显放大,似是触动了回忆,如此明显的神色尽落张云雷眼底,他还要睁眼说瞎话的回答了一句没有。 信你个鬼哦!古人都这么含蓄吗?有心上人也不肯说?于是又哄道 “若是心中有人,大可说出来,本王也乐得成全有情人。” “回王爷,属下心如止水,并无牵挂。只想趁着年轻,报效国家,有一番作为,也不枉来尘世走这一遭,至于儿女私情,并不重要。” 好高大上的理由,张云雷差点接不住话茬儿!丫的继续装!不说没关系,只要确定他不是对诚王府就芥蒂就好。其实这也是张云雷最希望听到的答案,毕竟,他已经自作主张,为丁紫腾接了差事, “以你的才能,只在王府做个侍卫有些屈才,本王已向皇上举荐你,去云州镇压火莲教,为国效力。” 闻言,丁紫腾看向诚王,颇感意外。他还以为,丁紫骏背叛诚王后,诚王不会再重用丁家人,未料诚王不计前嫌,仍旧愿意为他的前途考量,心中动容的他即刻拱手道谢, “紫腾无以为报,定竭尽全力,不负王爷期望。” 终于有机会一展宏志,他必会好好把握,证明丁家不止丁紫骏那一个能干的儿子。 说了这么多,有些口渴,张云雷端起茶盏,正喝着,瞧见甘道北由远及近,向这边走来。与他请示,月底告假成婚一事。 115女儿家的心思 “日子定好了?” 好事将近,甘道北神清气爽,“回王爷的话,定好了,是九月二十六。” “好!”张云雷最喜欢凑热闹,“到时候本王也去讨杯喜酒喝。” 那可真是求之不得,实乃甘道北之福,“王爷若能亲临,荣幸之至。” 彦晓一直盯着几人说话,猜测着丁紫腾是否答应,直至忙完过来,彦晓欲言又止,不好意思开口去问,拉了拉大嫂衣袖。叶箫竺会意,问诚王结果如何。 张云雷将丁紫腾的托词说了出来,彦晓这才长舒一口气,还好他没答应。正欣慰之际,又听说丁紫腾后日便要启程去云州! 这也太突然了些,事先完全没有任何征兆啊! “什么?让他去云州镇压叛乱?那不是很危险?” “你也见识过,紫腾身手敏捷,怕什么危险?”看她忧愁满面,叶箫竺故意笑道“妹妹这般担心他?” 彦晓顿时红了脸,“嫂嫂莫取笑我,我只是随口问问啦!” 见此情态,张云雷恍然大悟,季慕惟对彦晓有意,彦晓对他却始终态度淡淡,难不成,是心属丁紫腾? 我去!要是丁紫腾也属意彦晓还好说,若他心中也另外有人,那岂不是狗血到姥姥家了! 怕被取笑,彦晓干脆借口离开。待彦晓走后,张云雷拉了叶箫竺来打听,“彦晓她不会是……” 叶箫竺但笑不语,他便明白自己没猜错,“原来你早知晓?那还让母妃说什么媒?直接把妹妹许给紫腾得了!” “你认为母妃会同意?”叶箫竺认为此愿虽好,到底难成,“紫腾虽是有志青年,却终归是庶出,只怕母妃会觉得他配不上彦晓。” “好复杂。”张云雷一遇感情之事便感头疼,“罢了,皇上的指派更重要,等他从云州回来再说!” 也只能如此了。反正彦晓还小,一时半会儿母妃应该不会让她嫁人。 丁紫腾被重用是好事,可他在身边惯了,突然要离开,徐芒果很没有安全感,“爷,丁首领若去云州,谁来保护王爷?” 这种小事也需要考虑?“府里就没有其他高手?” “有,但都不如丁首领啊!” 丁紫腾的确是颜值与武功并高!张云雷不禁怀疑,难道芒果是丁紫腾的小迷弟?他都没说什么,这小子竟还舍不得他离开? “释尘呢?昭觉寺出来的,应该功夫不差。让紫腾去跟他过两招。” “好嘞!”得令的徐芒果去找丁紫腾,丁紫腾闻言,深眉微动,这样真的有意思吗?打就打!主子的命令,不能拒绝,应付一下也无伤大雅,可是这个安佑公主又是何时从宫中蹿到了王府? 切磋而已,她跳出来拉架又是闹哪样?不小心伤了她一拳,丁紫腾看向远处的王爷说是无意会不会有人信?打了公主,此事可大可小,略尴尬! 释尘见状,赶忙去扶梁雪凌,雪凌的眼泪刷得一下就流个不停,这个丁紫腾,下手可真重,怕脸被打的她急中生智,拿手臂来挡,却被他一拳打中手腕,骨头生疼,眼泪啪嗒啪嗒落进释尘心里, “我的手会不会断掉啊?” 呃……这个公主,只顾和释尘哭诉,好像完全没在意是谁打了她,没去追究他的责任,一向精明的丁紫腾开始有些发懵。 跟随雪凌公主一道过来的梁彦晓适时走过来,提点丁紫腾, “闪边儿!公主需要人安慰,没空找你晦气。” 难不成她很期待释尘的安慰?思量着这句话,丁紫腾终于开了窍!“公主对释尘……?” 迎上他略微惊诧的目光,梁彦晓点了点头,“所以还不快走,愣着干嘛?等着被追究?” 既如此,他也觉自己没有道歉的必要,原本就是雪凌自己硬闯过来,远处的张云雷喜闻乐见,悠哉悠哉地踱步离去。 难得有机会与他独处,梁彦晓欢喜又紧张,紧攥着手中早已备好之物,思量着应该如何开口,然而丁紫腾半晌不语,她若再不说话,很快就没路可走了,前方不远处就是他的住处,她总不能再跟进去! 焦虑的梁彦晓将心一横,故作镇定了冲口而出, “听闻你明日要出发去云州,之前我绣了两个平安福袋,一个给了延彬哥哥,还有一个,送给你,报你平安。” 尚未来得及开口,她已将福袋递入他半蜷的手中,“绣工一般,不如我姐姐,万莫嫌弃。” 绣工什么的,他真的看不出来,“不嫌弃,但是……”他怎能无缘无故收女孩子的东西? “不嫌弃就好。”一直低头红着脸的梁彦晓总算松了口气,又不敢继续待着,惟怕心都跳了出来,随即借口说要找嫂嫂,转身告辞离去。 留下丁紫腾,握着平安福,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到底只是保平安,还是彦晓也有其他心思? 一没心,二没权,他这样的人,不值得哪个女子对他好。但愿是他想太多,也许彦晓只是感激他曾经救过她而已,并没有旁的意思! 那边厢,心怀愧疚的释尘带梁雪凌到屋中,看看她手腕,有些扭伤,为她捏了捏, “我和丁首领只是在比划拳脚而已,并不是起了争执。” “开始真的以为你们话不投机呢!后来发现好像并不是。”不过她上前也是自愿,是以她并未怪丁紫腾,话说丁紫腾呢?彦晓呢? 梁雪凌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大伙儿都走了哎!故意留下她和释尘吗?看到释尘这么关心她,好开心,嘿嘿! 释尘似乎并未发觉异常,只专心地为她按揉手腕, “还疼吗?” 其实已经不疼了,她却舍不得他轻柔的手掌,觉得他按得很舒服。便诳他说还疼。 他丝毫未怀疑,继续为她按着,耐心十足。静观他的眉目,如雕塑一般,有棱有角,但线条流畅,尤其是他微微皱眉的模样,是在心疼她吗?呆呆的小和尚,他可真贴心! 心疼他累着,她才说不疼了。 “那就好。”舒了口气的释尘抬起眸子,正撞上她打量的目光,不由好奇, “怎么?公主哪里还不舒服?” “没什么……”声小如蚊的她,低眸暼见他的手仍覆在她手腕上,甜蜜又羞涩。 随她的目光落在手上,发现自己的手尚未收回,释尘急忙撤回了手,尴尬异常,致歉连连, “公主见谅,我不是有意冒犯。” “你也是为我疗伤而已,算不得冒犯。我又没怪罪,你怕什么?”他为何那么胆怯,难道她像是刁蛮公主吗?她很温柔随和善解人意的好! 才刚只顾按揉,并未在意,这会子释尘才想起,她白嫩的手腕有多柔滑,意识到自己的胡思乱想,惊恐的释尘赶忙念起了心经。 怎么了嘛!梁雪凌不懂,他是不想理她才念经的吗?又不是和尚了,何必念经呢! 与公主独处总感觉无所适从,释尘干脆起身,难得说了谎话,“突然想起王爷有事召我,我先去了,公主请自便。” “哎!”这个小和尚,总是莫名其妙。失望地抿了抿唇,梁雪凌这才想起今日来诚王府是看望梁延彬的哎! 回过神的她晃了晃手腕,感觉无甚大碍,这才起身出去,向梁延彬的院子走去。 彼时,诚王夫妇皆在,诚王每日都会过来,在尝试与他聊天安抚失败后,他只能想法子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让延彬沉浸在噩梦之中,于是讲故事成了唯一的消遣,[西游记]是专属小叶子的,那这回只能讲封神榜了! 再次感谢小舅,怕他学坏打游戏,就在他小时候扔给他一堆十大名著之类的书,让他自己啃,啃得倒背如流! 幸好,他的故事吸引了梁延彬,没有白费他的口舌。梁雪凌虽然才来,也被神妖奇幻的故事勾了魂,坐在一旁嗑着瓜子,听他讲故事。 夜里,钰娇睡不着,过来看望梁延彬,想看看他现在是否能安睡。却惊见暖雨一个人躺在塌上,捂着耳朵,任由梁延彬趴在床上,自言自语,她竟不理不睬,看面色似乎还嫌他吵。 气得钰娇怒呵一声,“暖雨,你可真悠闲,让你照顾延彬,你居然自个儿睡得舒坦!” 公主突至,暖雨没有防备,忙起了身,辩道“妾身没睡,只是才喂二爷喝了药,躺下休息会子。” 休息?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全然忘了她的职责,“延彬这个样子,你也不哄哄他?” 暖雨似是习以为常,解释道“公主有所不知,二爷不喜欢有人劝,越劝他越难受,只能任他这样,说累了他也就睡了。” “你是无所谓,你可知他一个人趴在那儿多痛苦,他孤独恐惧需要人陪!”钰娇有些想不通,她都被许为侍妾了,到底有没有把延彬当自己的丈夫?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心寒, “太王妃说你照顾的周全,我才放心让你留下,没想到你竟这么不负责任!” 116看不惯你过得好 暖雨甚感委屈,理了理衣衫,嘟嘴辩解道“开始的时候我也一直陪着他,可二爷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妾身也是没办法了,才没再管。” “你是不用心!”用心是发自内心的,别人强求不来,钰娇懒得与她争辩,只道算了,“你下去,我来照看延彬。” 想着她原来的婚床被暖雨睡过,钰娇心中膈应,又道“罢了,你留下,我带延彬去我那边的屋子。” 暖雨未阻止,等着看公主拉勇郡王时被拒绝,未料勇郡王竟由她牵着下了床,钰娇为他披了披风,他便呆呆地随她出了屋子,口中依旧喃喃道着,“有坏人!杀坏人!” 钰娇双手紧握着他,安抚道“延彬,没有坏人,我会保护你的,谁也不敢欺负你!” 外头有风,梁延彬打了个冷颤,钰娇与他并肩而行,煞有介事地哄道 “我可是公主,旁人不敢欺负我,你是我夫君,他们自然也不敢害你,所以放心!” 回到房中,钰娇帮他脱了鞋,让他睡觉,他仍是睡不着,一想到要入眠他就止不住的颤抖, “不想睡觉,睡着了会有坏人,坏人杀人了!被我看到了,他要杀我!” 紧握着他的手,钰娇希望自己的陪伴能给他勇气,“好,不睡觉,我们说说话好吗?” 想着他喜欢听讲故事,钰娇也试着为他讲陈国那边的传奇故事,趴了许久的梁延彬这才侧躺过来,一言不发,静静地听她说着。 虽然没有什么回应,到底是睡着了,她自己也是困得不行。生怕他半夜醒来一个人恐慌,便陪着他睡下。 夜里钰娇睡不踏实,时常醒来,看他有否蹬被子,以免着凉。 准备做新娘子的敏儿不必再做丫鬟,反而有人伺候着,甘道北的父亲去世的早,母亲又是老好人,他便将母亲接了过来,老人家瞧着未来儿媳妇生得那么水灵,乐得合不拢嘴。 今儿个她正在试嫁衣,看着身着火红嫁衣的自己,敏儿不由想象着与甘道北拜堂的场景,脸颊微红的她幸福感油然而生。 敏儿身形瘦小,肩膀处稍显宽大,准备让人再改一改。才换下嫁衣,又穿上自个儿的衣裳,便听有丫头唤道 “敏儿姐,外头来了个妇人,说是您的舅娘。” “我舅娘?难道她知晓我要成亲了?可我没通知她啊!” 敏儿的父母早亡,她只好跟着舅舅,可是舅娘对她并不好,为了银钱,将她卖到镇国公府做丫鬟,她心中生怨,是以这些年,只有过年时,她才会回老家一次,看望舅舅,平日并不会过去,连这回出嫁,她都没有通知他们。 但既然人已来了,她也不能不去招呼,遂出了屋子去见舅娘,本打算请她进屋,留她用午饭,她却说要带她出去,亲热地拉着她便要往外走,敏儿有些发懵,让她慢一些, “舅娘,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带你去挑份儿好嫁妆啊!”妇人面带愧色地笑了笑,“以前对你不好,那是孩子太多,看顾不过来,现在你要嫁人了,你娘又不在,我就寻思着,怎么着也该给你置办点儿嫁妆,嫁过去才不会让人笑话。” 突然这般热情,真令敏儿怀疑她是不是发了笔横财,只是她实在不想受她的恩惠,免得往后还要想法子去还, “不需要,我早和道北哥家说了,没有父母,没什么嫁妆可带,他们都理解,不会计较。” “哎吆!”那妇人数落道“那只是嘴边儿的话,傻丫头你可不能当真!若然真的两手空空的嫁过去,定会有邻居在背后戳你脊梁骨儿!我是过来人,这些习俗比你懂,你就听舅娘的啊!” 即便要买嫁妆,也该去正街才是,为何将她往巷子里带? 走了那么远,仍不见她停下,敏儿只觉舅娘今日的行为十分怪异,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微觉忐忑的敏儿打算开溜, “舅娘,我真的不需要嫁妆,您还是省着点儿银子给表弟花!我还有事,先回了!” 妇人却一把拉住她,不让她转身,“来都来了!陪我去见个人,你也认识的!” 她认识的?老乡吗?“谁呀?”愣愣的被拉进一座院子,敏儿看看四周,并未见人,“舅娘,你说的人在哪儿?” 才回头,忽见她舅娘立在门口未进来,诡异一笑,关上了房门,“舅娘!舅娘!” 敏儿赶紧跑过去拍门,已是呼喊无人应,焦急之际,被背后的一声呼喊惊呆, “敏儿,好久不见。” 这声音,是她长久以来的噩梦,令她厌恶之至,回首怒视眼前人,敏儿开始疑惑今日是撞了邪,还是被人摆了一道?“怎么是你?” 时常侍卫打扮的王健如今已是平民装扮,唯一没变的,是他那一脸不正经的痞笑,“听说你要成亲了呀!不该抽空会一会老相好吗?” 老相好三个字,听着都令人恶心!“啐”了一口,敏儿耻笑道“别在那儿抬举自己膈应旁人!我跟你只有交易,没有感情可言。” 装清高的女人一点儿都不可爱,王健不怒反笑,尽是讥讽,“纵然翻脸不认人,也无法改变你已经不是完璧之身的事实。” 这是她此生最后悔之事,一提及就想吐,恼羞成怒的敏儿愤而呵道“够了!” 逃避又如何?自欺欺人罢了!一步步走近她,王健加油添醋道“你再不想承认,我也是你第一个男人。” 他那痞里痞气的笑容,自以为风流倜傥,实则让人反胃,不想与他废话耗工夫,敏儿冷着脸直言询问,“到底想怎样,直说!” 想与她叙叙旧,她都不给机会,这么无情,他也只能明言了,伸了伸手指道“五百两银子!” “什么?”听见这狮子大开口,敏儿只觉可笑又荒唐,说出的银两不在她承受范围之内,简直是痴人说梦,故意为难!“你是想银子想疯了吗?我只是一个丫头,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银子?” 摊了摊手,王健表示爱莫能助,条件他出,剩下的就不归他管了,“没有可以生法子啊!问你未婚夫君要去,他不是珍惜你吗?肯定愿意出的。” 五百两拿去喂狗?他还真把自己当人看!敏儿当即拒绝,不留一丝余地,“我没有!” 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逼她就范,“你若不给,我就去找甘道北!” 这一点,敏儿倒真不怕他,撑着场子让他挑拨,“尽管去,道北哥早就知晓此事,他不会在意!” “是吗?”王健暗笑她不了解男人的性子, “他不在意,那是旁人不知晓,我就等你们成婚那天,大肆宣扬,让众人都知道,甘道北娶了个破鞋!我看他脸往哪儿搁!” 用心之歹毒,可见一斑,敏儿忍不住冲他怒吼,“无耻之徒!得了便宜你还不放过我!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你还有脸说我,你也不想想,我被赶出王府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贱女人和甘道北串通一气,到王爷那儿告我的状!在我准备升职时给我穿小鞋,害我被王爷下令逐出王府!”一通发泄过后,王健似乎也看开了,指责无用,他要实际的, “你害我不浅,难道不该补偿我吗?” 凭什么?敏儿蹙眉看向他的神色一派嫌恶,诧异人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简直匪夷所思,“咎由自取罢了,还好意思怪到旁人头上?若论无耻,你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挖空心思的骂他,也算抬举他了,“随你怎么骂,老子开心就好!”说破天,王健还是那句话,“五百两,还你安稳,否则,你们两个就等着身败名裂!” 她又怎会信他的把戏?“贪得无厌的小人,即便我给你五百两又如何?你照样会再继续威胁我,拿这事儿勒索我一辈子!” 还算聪明,就是太天真,王健忍不住嗤笑她想得太简单,“你真的以为,背叛了丁侧妃的人,可以和她撇清关系,她会眼睁睁看你逍遥快活?” 敏儿闻言一怔,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丁侧妃,难道……“你和她有联络?” 耸耸肩,王健不可置否,“实话告诉你,就是她让我来毁了你!” 看来上次的教训并不够,但她一直未有动作,敏儿便以为丁侧妃是真的有所收敛,原来只是伺机而动,“她果然死不悔改!” 王健趁机揽上她肩哄道“看在咱们相好过的份儿上,哥哥给你条出路,做我的女人,我带你活命!一旦你嫁给甘道北,继续留在顺安,即便不是我,丁侧妃也一定会想尽办法杀了你!” 奋力甩开他的手,敏儿一退三步远,“我不会跟你走,你死了这条心!你若还有些良知,就赶紧放我离开,一旦道北哥和王爷发现你的所作所为,你必死无疑。” “你这是在担心哥哥的安危吗?”王健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敏儿不耐纠正道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识相的快些放我走,离丁侧妃远一些,为她办事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117天不遂人愿 说得好似她没为丁侧妃跑过腿一般!王健讥诮笑道“譬如你吗?” “是!我曾经做错过许多事,所幸我迷途知返,希望你也能把眼睛放亮些!丁侧妃对人,只有利用,没有感情!” 王健还真不在乎,丁侧妃把他当什么,“有利用价值就好,她破财,我消灾。” 嘴皮子都怪磨破了,他仍是不肯回头,王健又问了一次给不给银子,敏儿仍是那句话,“没银子!” 看来是没得商量了,王健深感可惜,摸了摸下巴,眸中闪着邪恶的光芒,急不可待地搓着手掌,紧盯着她笑道“那就别怪哥哥狠心了!” 敏儿瞧他向她走来,转身便向跑,却是四下无处可藏, 一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王健更有兴致,邪笑蔓延唇角,拦她在角落里,一把紧搂住,呼吸已开始急促起来, “想跑?你能往哪儿跑?乖妹妹,别做无谓的挣扎了,省着点儿力气伺候哥哥!” “滚!”敏儿的奋力挣扎如以卵击石,闻着她身上的香气,王健又忍不住回想起第一回的美好, “叫大声点!你越叫我越兴奋!” 走投无路的敏儿拼命挣扎,挣扎不过时,只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朝着门外哭喊道“舅娘!舅娘救我!” “求她还不如求我!”真是傻丫头,“她正乐得数银子呢!哪有空管你?” 丁侧妃居然能想到去收买她舅娘,都怪她太过大意,居然没察觉异常!如今被这个男人上下其手,她只觉对不起甘道北! 羞愤的敏儿自知躲不过,只想一死了之,“不是要杀吗?那就利索点!别再浪费工夫!” “你这样的美人,我怎么忍心直接动手呢?”紧攥着她的手腕,凑近她嫌弃侧首的耳畔,王健低声吓唬道“先上后杀!” “要杀就杀,不要弄脏我!”她宁愿痛快的死去,也不愿让他得逞,被他折磨。 何必装得似贞洁烈妇一般,肆意揉扯着的汹涌,王健驾轻就熟,“已经是我的了,只是让你重温我的雄风而已。似拒还迎的,是故意勾起哥哥的兴致吗?” 第一回,是因为她还忠于丁侧妃,才会屈从,如今她已心属甘道北,又怎会愿意再次让王健冒犯? “畜生!放开我!”纵她再不情愿,一个弱女子也始终敌不过男子的力道,改变不了被强占的局面! 衣衫撕烂之际,王健也不解儿带子,直接从下往上,玲珑的曲线,看得他血脉喷张,一刻也等不及,准备再尝那令他蚀骨的滋味儿。 “妹儿,哥哥来了!” 此时此刻,敏儿只觉自己肮脏不堪!一个女人若与丈夫之外的男子纠葛不清,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她都觉得自己没脸再活下去,配不上甘道北的感觉越发清晰! 倘若甘道北拿此说事儿,那么道北哥即便娶了她,也将永远活在旁人的耻笑中,这会令他自卑难堪,与他仕途不利啊! 可是道北哥是个负责的好男人,又不可能去抛弃她,为了这份情意,她也不该让他陷入为难之中, 道北哥,惟有来世,能做个干干净净的女人,风风光光的嫁给你…… 下定决心后,敏儿朝着王健魅惑一笑,“王好厉害,戳着花儿心了!可否再来一回?” “妹妹终于得趣了?”被她夸赞的王健沾沾自喜,“且容我缓一缓,再弄几回都没问题!” “不嘛!”紧拽着他胳膊,敏儿撒起了娇,“人家等不及了!” 可他才软下去啊!想到一种情形,王健十分期待,“要不,你帮哥哥吹一曲?哥哥立马推倒你!” 敏儿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温顺羞涩地点了点头,抑制住自己的恶心,敏儿俯首埋于他身侧,心道王健!我要你生不如死! 屋外,暖阳映大地,绝望的人心,等不来救赎,正在享受的王健突然一声沉呵!挣扎已是来不及,灵魂都在发颤! 一直不见敏儿归来的甘道北有些着急,听丫鬟说,她的舅娘将她带了出去,迟迟未归却是为何?这个舅娘,究竟带她去了何处? 他曾听敏儿说过,她的舅娘对她并不和善,不放心的甘道北在傍晚时分出去找人,打听到她舅娘的住处,打算上门接她回去,却不见敏儿,只有她的舅父、舅娘在家, 敏儿舅一见敏儿的未婚夫婿来要人,不由纳罕地看向自家媳妇儿,“你去找过敏儿吗?怎的没告诉我?” 那妇人午时得了银钱,便悄悄揣了回去,背着丈夫将银子埋于地下,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料人会找上门来。 在甘道北威逼利诱恐吓之下,她才支支吾吾地说出实情,“有个男人说是敏儿的……旧相好,让我带敏儿去一个地方,带去了就给我好处。” 一听这话,甘道北便知,她说的应是王健无疑,遂迫着她带他过去找人。 敏儿竟被王健盯上,会不会出什么意外?赶去的路上,甘道北忐忑不安,宁愿她不在这屋中,至少还有希望,一旦她在……后果不堪设想! 推门进去的那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敏儿,心口被刺入一把匕首,唇齿带血,美目圆睁,那死不瞑目的模样,震得甘道北心痛难耐, “敏儿!敏儿!”甘道北扑跪在地,紧拥着她,无法接受这意外!“我们都要成亲了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那妇人还以为那个男人只是想占敏儿便宜,怎料竟出了人命,吓得捂住嘴,半晌回不过神来,!怕惹官司的她趁着甘道北痛哭的空隙,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话说敏儿去世当天晚上,面色苍白的王健坚持到约定地点等着收银子,未见丁侧妃,来的是她身边的丫鬟芹儿,给他剩下的一百两,他却不接,面色苍白道 “情况有变,这一百两根本不够,我要五百两!” 芹儿当即变了脸色,收回那袋银子,“怎么?难道一个女人你都杀不死?” 提起来王健便觉人生无望,悲愤异常,“她是死了!但是老子废了!被她弄断了!” “吆!”芹儿掩唇讥笑道“你们这是多快活啊!都能把那玩意儿玩儿断了?” “少在那儿说风凉话!我是为了替丁侧妃办事才出此事故。”王健怎能不为自己打算,“往后我连儿子都生不出来,只能自己养活自己,我要五百两!” 他还真敢开口,凭什么?瞥了他一眼,芹儿轻蔑道“说好了一共两百两,现在是你自己没本事,害了自己,凭什么要我们主子添银子?” “别跟我讲道理,都是狗屁!“瞪着芹儿,王健恶狠狠地威胁道”不给我就把这件事抖到王爷面前!” “看你有没有那个命咯!” 眼看着芹儿恶毒一笑,王健觉察到四周有动静,暗骂丁紫媛过河拆桥,不守信用!跟着便有杀手向他刺来…… 听闻婚事取消,叶箫竺深感惋惜,久难平静,“那个王健,究竟图什么?若是图敏儿的美貌,又为何要动杀机?” 亲自将敏儿下葬,在木碑上刻下了甘刘氏,这几日的甘道北颓废却又眼神坚毅,誓要为敏儿报仇! “娘娘说的对,王健再无耻,也应是为色,不会图命,恨不得敏儿活不长的人,大约只有她!丁侧妃!” 张云雷一听到事关那个女人,顿时炸毛,“你的意思是,丁紫媛指派王健去杀害敏儿?” “只是属下猜测,暂时并无证据!卑职恳请王爷准卑职追查此事,为敏儿报仇雪恨!” “看来修业寺也容不下她了,”说是清修,到底还打着诚王侧妃的旗号,干着草菅人命的事,他都嫌丢人!必须严查,“若然真是丁侧妃主使,那就追查到底!” 道了谢,甘道北暂时修假,开始寻找罪人王健! 东昌太后的丧礼终于结束,梁夏至只觉自己是最倒霉的新娘子,成亲后还未来得及享福,每日都得往宫里跑,皇宫那么大,又不能坐轿,只能来回不停奔波。累煞人也! 回府后,她打算沐浴后便入睡,晚膳也懒得用。 没多会子,浴房水烟升腾,散了发的梁夏至依坐在木桶边,将长发散在木桶外,泡着浴,总算能解解乏,闭眸稍憩片刻。 这些日子她时常跪着,有时在殿中,有时在空旷宫外,地上寒凉,冷风常袭,肩膀脊背感觉十分僵硬,遂唤着丫鬟过来, “小糯,帮我揉揉肩,酸痛得厉害!” “是。”小糯应声过去。 眯眼歪在浴桶边,梁夏至任由小糯撩开她背后的长发,为她按捏,力道似乎比平日重些,但她竟然不觉疼,看样子是真的太疲惫。 迷迷糊糊间,按肩膀的手开始慢慢下滑,滑至她藏在水下的丰耸。 梁夏至顿时打了个激灵!丫鬟不可能这么放肆? “小……”愤怒回眸,却对上一双盈满邪笑的凤眸, “爱妃最近辛苦了,本王特来安抚补偿。” 118襄王出手! 这个奕王,什么时候进来的?受惊的梁夏至本能地避开他,潜于水桶中逃往另一端,美眸警惕又愤怒,“这是浴房!你也不避讳?” 摊了摊手,段豫璜甚感可笑,“我的王府,我的浴房,我的女人,为何要避讳?” 怕遮挡不住羞位,梁夏至伸手在水下挡得严严实实,借口警告道“别忘了,我们还没有洞房,你是不是该尊重些?” 说得很有道理,事实上他正在照做,微俯身,双手撑在木桶边缘,段豫璜低眸略一打量,她只顾遮挡心口,却忘了,底下芳草萋萋,恼人的漂浮着,看不真切,越发惑心, “男人对美人最崇高的尊重,就是上她!代表欲罢不能的爱恋!” 意识到他放肆的目光,梁夏至立即腾出一手去遮掩,面含薄怒地斥了句,“歪理!” “管他歪还是正,本王的话,就是真理!” 说着,他已褪下外衫,果着身跨进了浴桶,毫不避讳的显现自己的形态,吓得梁夏至啊得一声,双手伸出水面,捂住了脸! 刚才那一幕,力太强,原以为他不是壮实之人,可呼吸间脉络尽现,昂扬之物也惊人! 头一回见识男人的紫龙,她有些不能适应,为什么那么奇怪,一点儿都不好看!捂着脸忍不住嫌弃地斥着, “好丑!” “你说谁?” 段豫璜怎么能容忍旁人说他丑?你可以说他多情残暴,但是不能说他不好看!脸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 “你的那个!” 原来是说他的宝贝!初次见识,接,也属常情,段豫璜阴着的脸总算晴朗起来,笑容依旧, “它丑,而且它也不温柔,等会儿你就会爱上它!” 强行拉开她的手,他希望她能大方面对,毕竟,天地已拜,他是她的男人。这是每个女人该经历的时刻,他忍到现在,已是极致!长指挑起她的下巴,他的语气温柔,却又似命令一般, “睁开眼,看着本王。” 仿佛你不照做,下一秒,他就会变脸似的。最终,梁夏至还是睁开了眼,还好,他已坐入水中,但离她太近,大手在水中一滑,荡起波纹,下一瞬,他已揽上她柔背,倾身贴近,深埋颈间,嗅了嗅,心神微荡,“你很香。” “废话!总不可能是臭的!”梁夏至略感不耐地推拒着,却换来他更紧的拥抱,耳畔一阵温热,传来段豫璜的轻笑声, “不是花香,是你的体香,触子之香,你可真是个小呆瓜,什么都不懂,皆需。” 居然嫌弃她笨?这个男概有毛病!梁夏至反噎道“难道你喜欢被别人好了的?” 这个王妃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抬起沾着水珠的长指,段豫璜轻抚着她那红润的唇角,“你这张嘴,很不老实,喜欢呛我,实该惩罚!” 只是柔柔掠过,她已觉酥软,别过头惶声道“你想沐浴,也等我先出去了再。” “这么大的木桶,只用来沐浴多可惜!” 梁夏至也注意到了,这木桶比她在诚王府用的那个还要宽敞,起初她还以为是段豫璜奢侈,今儿个才明白,原来别有用途,不由开始紧张起来, “你想干什么?” 女人啊!都爱明知故问,噙上她耳珠,伸出舌尖探触,段豫璜极尽挑惑之能,“干……洞房花烛夜那晚该干却未干成之事。” “啊?”纵然真的要洞房,也该等她沐浴完再说,至于这般急不可待的就地正法吗?梁夏至窘迫不已,“这可是浴桶!” “谁说只能在床中?爱妃可真是少见多怪啊!”终于覆上方才没能得逞的雪挺,段豫璜闭眸感受着大小,正好能握,不过她年纪还小,应该还有长大的余地。 “松手!别……”梁夏至羞得想往后躲,然而后面已是木桶边缘,而他已揽抱住她,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我不喜欢扭捏的女人,既已是夫妻,欢爱是少不了的,与其做作推拒,不如主动迎合,共尝快乐。” 她可没空去逗他,“那是本能,不是装模作样好吗?” 好!暂且信她,段豫璜积攒着耐心哄道“放松些,由我引导你,一定给你愉悦。” 信他她就输了!他的大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游走时,虽然酥痒,尚能忍受,直至他贴在芳草地鼎弄,尝试造访时,她实在忍不住,开始狠劲儿捶他后背,“啊——大骗子!一点儿都不快乐!好痛!” “先苦后甜的道理你不懂?”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段豫璜温声哄着,“你且忍忍!” 忍?说得可真轻巧,到底不是他遭罪,梁夏至委屈控诉着,“下辈子我一定不要做女子!” 男人也不容易,“做男人也很辛苦,你看现在,都是我在用力。” 得了便宜还卖乖!梁夏至见他一脸无辜,恨得牙痒痒!“我乐意!”话未说完,又感觉到他在深触,“啊”了一声发誓道 “下辈子让我做个男人,你做女人,我一定狠狠地折磨羞辱你!” “爱妃你好狠!”段豫璜爱她的凶狠,入耳便是兴奋,迷醉哄道“继续说,越残暴越好,本王喜欢听!” “想得美!”梁夏至偏不如他意,再不肯开口。 “不乖哦!”邪佞一笑,段豫璜揉着她的丰滿,扯得她微疼,然而尖端的来回画圈又令她痒入骨髓,无力地依在他肩头,惩罚似的啃了他一口,惹他嘶呵出声, “看来我就不该心软,这样缓慢的磨着,倒教你生出闲心来报复我!” 话音才落,段豫璜突然加快了速度,再不怜香惜玉,横冲直撞!纵在水中,也丝毫没有减缓他的力道,冲破阻碍的那一刻,梁夏至实在忍不住,咬唇落泪,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轻抚着她的泪,段豫璜寻上她的唇,强行舌吻,给她无声缱绻的安慰, 他一向厌恶女人的泪水,好歹她是王妃,他也就将就些,竭尽温柔的安抚着, 想起一事,梁夏至突然挣开他,问了句,“落红滴在了水里,那方巾帕怎么办?拿什么交差?” “我晓得就好,交什么差?谁敢过问?”这他娘的是重点吗?伤自尊!“夏至,你能不能专心些?” 一定是热浪还不够汹猛,否则她怎么有空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得把她送至极乐,她才能老实地依偎在他身边!把女人愺到连话都说不出来,这才是男人的荣幸! 反正她已润泽,他也不必再忌讳什么。水花四溅,摆动间声音越发响亮,不绝于耳,听得候在外头的丫鬟都羞红了脸…… 最后她是被抱回帐中的,真的连跨出木桶都困难,疼痛难忍,段豫璜倒是神清气爽,将她抱了出来,梁夏至赶忙蹲下,不想让他看到, “摸了不让看,是什么道理?”虽是笑言,段豫璜仍是把衣衫给她披好,待她穿好,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走出浴房。 不希望被丫鬟看到这一幕的梁夏至毫不领情地挣扎着,“我会走路!” 段豫璜并未低首,径直向前,梁夏至瞧见他薄唇微动,说什么“走路会疼。” “假惺惺!”泄愤似的又捶一拳,梁夏至哼怪道“才刚也不见你心疼我!” 放她在床畔,段豫璜推她平躺,跨在她上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余潮后她,脸颊绯红,美得动人心魄, “心疼而不动?不能给你快乐,那是废物!” 原以为总算劫后余生,然而他竟然放了纱帐又像蛇一般缠住她,吻得她呼吸困难,呜咽着反抗, “嗯——还有完……没完?” “免得你以为我真的一回,往后又拿这个笑我!”这是他给她的欢愉,她今日半推半就,不大情愿,不久的将来,她一定会爱上这种感觉,沉沦且期待。 且说丁紫腾离开顺安后,便由释尘代替他保护诚王。释尘一边跟着诚王东奔西走,一边暗中观察,耳朵边带大痣之人。 除了上早朝略烦之外,张云雷的小日子过得十分悠闲,只是意外总喜欢不期而至。 九月底的这天午后,他正在看叶箫竺折纸鹤,宫里突然来了太监,宣他入宫,说皇上有要事请他进宫一趟。 明摆着太监并不是喜色,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事,叶箫竺让人塞了银子,才问,“公公可知皇上宣王爷所为何事?” “奴才不晓得啊!”太监随口提醒道“只知道襄王入宫与皇上单独会面,没多会子,皇上便命奴才过来传旨。” 襄王?他又整什么幺蛾子? 送走了传旨太监,叶箫竺顿感忐忑,“难道……襄王与皇上告了状,说王爷你行为可疑?” “忍了那么久,他终于出击了?”张云雷竟有些莫名期待,期待着说开的那一刻! 入得修心殿,便见尧帝与襄王皆在,龙纹锦塌上的尧帝面色沉如深潭,在他行礼后,是少有的冷漠,盯着他看了许久,让他走近些。 看他有没有戴人皮面具吗?身体如假包换,张云雷浑然不怕,大方走过去,恭敬垂眸。 脸的确是那张脸,看不出丝毫破绽,尧帝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老三说延成是假的?遂问他, “你八岁那年,摔破了膝盖,是左腿还是右腿?” 119明黄惑心(二更) “右腿,”这个毫无难度,因为他沐浴时发现过,这具身体的右腿膝盖颜色较深,定是曾经受过伤。 周遭皆是艳丽的明黄,耀目晃心,襄王爱极了这华美色调,张云雷却觉眼花,太过庄严,不够舒心,果然还是小叶子布置的房间更如他意。 尧帝又继续问了一些往事,张云雷镇定自若地回答着。其他的问题,叶箫竺曾教过他的,他就答。不晓得的,就明说自己记不清。 装模作样这四个月,他也嫌烦,母妃总怕皇帝知晓他失忆之后,会放弃对他的培养,其实他根本没有当皇帝的**,若能因此灭了皇帝对他的期望,襄王大约也就不会再针对他搞事情,他也可自在逍遥。 一句记不清就想推搡,想得也太简单了些,沉笑一声,襄王提出疑惑,“成儿你拿筷子一直是左撇子,如今却是右手,是何原因?” 张云雷顿时恍然,原来镇国公府设宴那天,襄王突然试探他,是因为他拿筷子的手和诚王有异!这个问题无人与他提起,是以他从不知晓!今日总算解了惑,但这算什么问题呢?心念一转,张云雷忽然就想与他唱反调,气气他也是好的! “哦——三叔有所不知,成儿左右手都可用,但王妃说这样拿筷子容易与人打架,是以让我换成右手。” 狡辩之辞!襄王继续追问,“那么狗呢?你曾被狗咬过,特别怕狗,如今竟是不怕了?” 这个襄王,可真会小题大做,张云雷送他一个大写的服字!“因为我的王妃喜欢小狗,我为了博她欢心,才学着接触小狗。有何不妥?” 他倒是会推得干净,将怪异全都推到叶箫竺身上,襄王讥笑道 “说到这个,更让人匪夷所思,众所周知,成儿之前十分嫌弃正妃叶箫竺,如今却如珠如宝?” 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也要他来管?他只是叔,不是爹!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尽管心中恼怒,张云雷面上恭敬依旧,人问他就答, “人的习惯可以改变,娇媚的女人纵然容易吸引男人,但看多了容易腻歪,再者说,箫竺那般清丽的女子,勤俭持家,恩威并施,关怀夫君,孝敬长辈,才是最佳伴侣。我宠她,何错之有?” 尧帝听来也觉合情合理,似乎并无破绽,但老三既说此事,他也想一探究竟,一是让自己放心,二是让襄王死心。 襄王却是咄咄逼人,誓要在今天揭开他的真面目!“自病后,你一直举止怪异,我怀疑,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梁延成!” 那是鬼咯!好,他的确是,不过这是秘密,他谁也不会说! 瞳孔微缩,张云雷玩心大起,假装心中有鬼又强自镇定的神态,与他周旋,“三叔以为我会是谁?” 别忘了,他可是演员,热爱演戏且擅长! 他在恐慌!襄王很满意,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我怀疑,你是冒充皇裔之人!” “呵!”张云雷讪笑道“就凭左撇子和怕狗?三叔未免太武断了些!” 事到如今,他还不直接招认,看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承认?没关系,待会儿摆出事实就由不得他了!“敢不敢脱了衣服让皇上看看!” “看什么?”小叶子猜对了,襄王第二次刺杀就是为了那块胎记。 原本以为血金阁之人会如实向襄王汇报,他有胎记一事,照如今的情形看来,似乎中间出了什么岔子,襄王现今的态度,分明是以为他没有胎记!这就很尴尬了! 尧帝也不明言,只道“成儿,既然你三叔有所怀疑,你就脱了衣衫让他瞧一瞧。” “啊?”其实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