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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闲话: 178、洗三宴 李若杉回答完李若松的话,也不管李若松是什么样的表情,一溜小跑凑到成栋跟前,问道 :“哥夫,今日可感觉好些?” 成栋摸摸李若杉的小脑袋,说道:“很好,怎么自己抱小侄子过来了?你还小,他那么重 你别把自己摔到了。” 李若杉眼睛一亮,其他人都是担心自己会把小侄子摔到,就只有哥夫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摔 到,他果然还是最喜欢哥夫,不过这时候李若杉还是摇摇头,说道:“我现在力气大的很,小 侄子一点都不胖,就是穿得太多了,我不好使劲,抱一会儿就不能抱了。” 语气十分遗憾,一副我都还没有抱够的表情,成栋看着李若杉这个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说道:“你是他们小叔叔,以后有的你抱的,你们把两个小家伙抱过来可经过袓母同意了?” 李若杉皱皱鼻子,说道:“就是祖母让我们抱过来的,祖父祖母今日又很多客人,怕两个 小家伙在那边睡不好,就让我们把两个小家伙抱过来。” 李齐夫妇和李良夫妇这一整天都没空照顾两个小家伙,就连周谨言都被他们抓了去帮忙, 李若杉也就只有这会儿能来缠成栋,等到离开这里了也要到前院去帮忙,明日就是洗三宴,今 日要开始做布置。 成栋闻言,便说道:“今日可是很忙?要不若松你去给祖父祖母和爹娘搭把手?” 李若松还没开口,李若杉便说道:“不用,祖父说了,兄长这会儿就是过去了也帮不上什 么忙,而且两个小侄子至少要三个人才能看住,兄长就不用过去了,张管家和何嬷嬷会留在这 边帮忙照顾两个小侄子,我今日也有事务要忙,就不打扰兄长和哥夫了^ ” 李若杉说完,在成李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又跑到张管家跟前,张管家会意的把李成的小脸 给李若杉亲了一下,李若杉亲完两个小侄子,心满意足的跑了出去。 来去一阵风的李若杉让成栋愣了一下,他回过头,问道:“若杉现在怎么风风火火的,之 前明明是个慢条斯理的孩子。” 李若松很淡定的将最后一口参鸡汤喂给成栋,说道:“人都是会变的,那小子其实本质上 就是个闹腾的,只是之前没人陪他闹腾罢了。” 成栋喝完最后一口汤,让李若松给他擦干净嘴,说道:“这倒也是,不过这样的若杉看起 来比以前好多了,刚到这边来的时候,看起来哪里有这个岁数的孩子那种活泼样。” 李若松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不想跟自家夫郎继续讨论别的男人,便说道:“你要不要抱抱 这两个小东西?” 成栋侧过头看着张管家和何嬷嬷手中的两个儿子,问道:“我可以抱?”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是他们爹,这世上还从来没有当爹的不能抱儿子的道理。”李若 松笑着说道,随后,从张管家和何嬷嬷手中接过两个儿子,放在成栋身边。 成栋左看看,右看看,说道:“哪个是老大哪个是老小?” “穿蓝色衣裳的是老大,穿白色衣裳的是老小。”李若松一边说一边指给成栋看。 成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儿,说道:“老大像你,老小,好像像我?” “什么好像,就是像你,不过与其说像你不如说像姑姑,你不觉得老小跟若杉其实有点像 的? ”李若松说到这个的时候,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他跟那位姑姑素未谋面,说成李跟他姑 姑像,李若松也觉得很莫名其妙。 李若松不说成栋还不觉得,李若松这么一说,成栋想想李若杉那张小脸,还真是,跟李若 杉有那么四分相似。 “真不愧是你们李家的血脉,就是会长。”成栋感慨道。 不过,不管两个孩子谁长的像谁,总归都是自己生的,也不知道是之前喝的药已经没有药 效了,还是两个孩子过来让成栋觉得很开心,总之,这一天的时间中成栋大部分时间都没像前 两天那样总是昏睡。 直到晚上李陈氏派人来将两个小家伙抱走,成栋才舍得去睡觉,之前没怎么陪过两个孩子 ,成栋还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可今天陪了两个孩子一整日,到了晚上孩子们要回去的时候,成 栋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不止是成栋,李若松也是如此,只是之前他已经把话都说出去了,且也是成栋同意的,有 句话怎么说来着,对,成栋曾经说过,自己选的路就是跪着也要走完,已经到这一步了,他们 俩就是想孩子想的哭也不能收回之前自己说的话。 李若松也只能紧紧的抱住成栋,轻声说道:“没事的,等到你好起来了,咱们再把孩子们 接过来,到时候就能天天看到了。” 成栋把脑袋埋在李若松的胸口,偷偷擦掉眼角的泪水,也不吭声,就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李成和成李洗三的当日,一大清早天还未亮,李府已经一派忙碌,“子清,快,碗筷再催 一下,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洗好,你快去催一下。子泽,摆酒宴的地方可打扫好了?你去 看一下,如果还没有打扫干净一定要尽快弄好,否则待会儿摆上桌椅就不能再扫了。还有晨风 ,你那边的菜品准备的如何了?切菜洗菜的够不够?不够就去再请一些过来,还有,接生婆不 要忘了请过来,先安排到正堂,记得好生款待。” 李管事一边吩咐,一边忙活着自己手上的事情,出库的东西必须要清点一遍,查漏补缺, 尤其是那几尊神像,必须确保已经到位了。 “大少爷和大少夫郎起了吗?若是没起要去喊一下。“突然想到李若松稍后要到门口去迎 客,李管事连忙安排人去确认两人是否已经起身了。 成栋要出席今日洗三的事情昨日张管家便已经知会过李管事了,张管家医术精湛,既然他 都说没关系,那李管事自然不会去做这个恶人,连老太爷和老夫人都没说反对,他一个管事有 什么好反对的。 李若松和成栋自然是早早就醒了过来,李若松穿好自己的衣裳之后给成栋将衣裳穿好,帮 他擦脸束发,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这才抱着成栋去了前院。 夫夫二人前脚离开内室,后脚就有人搬去“床公床母”像摆在成栋的床头,旁边还放了三 盘点心作为贡品。 正堂中已经摆放好碧霞元君、催生娘娘、痘疹娘娘和眼光娘娘等十三位神像,前面有一条 香案,香案正中是个香炉,香炉旁边有一个空的银盆,旁边放着一盆水,银制的盆子中还有一 把银制的勺子,再旁边还有染上红色的花生、枣子、板栗、桂圆和鸡蛋,满满的摆了一大盘, 盘子也是银制的,另外还有一个银制盘子,里面放着明矾、胭脂、糖、白布巾、秤杆和银锁等 东西。 李若松将成栋先安置在暖阁里,成栋还是躺在床榻上,两个孩子今日被他们曾祖母打扮的 分外喜庆,大红色的袄子外面裹着大红色的襁褓,成栋越看越觉得这俩孩子像红包,怎么看怎 么好笑,俩孩子还没醒,一个比一个睡的香,成栋摸摸这个,亲亲那个,觉得昨晚上心里空了 的地方终于被填满了。 正堂这边,李若松点燃三炷香,恭恭敬敬的给十三位神像上香叩头,随后在产婆的指导下 将用艾叶和槐条熏过的水倒进空的银盆中,产婆见水已经倒好了,便说道:“请主家将两位小 公子抱出来。” 李吴氏和李陈氏先后起身去了内室,不多时,两人一人抱着一个小家伙走了出来,这是两 个小家伙第一次在全村人面前亮相,没错,全村人,李家前院已经站满了人,都是来给两个小 家伙添盆的。 两个孩子出来之后,院子中爆发出一阵议论声,“真好看呐,这两位小公子白白胖胖的, 一看就是有福之人。” “可不是,要我说这也是他们总做好事的缘故,瞧这俩孩子,咱们村里的孩子们出生第三 天哪里有这么白嫩的^ ” “对,所以要我说,这人呐,活着还是要做好事才行,老天爷可是长眼睛的,都看着呐。 ” “你说的对,想想他大伯,啧啧啧,瞧瞧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再看看他们过的又是什么日 子,要我说,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这才是天理。” 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以致于李良只好大声的咳了几下,才让村民们没再继续说下去。 产婆见下面都安静了,这才开口说道:“洗三开始。” 随着产婆的这句话,李齐先站了出来,从袖子里掏出两块玉制的长命锁丟进银盆中,产婆 看了一眼,唱道:“长命锁,锁长命,长命百岁,多寿多福。” 李良则是扔了两幅金手镯,产婆唱道:“穿金戴银富贵命。” 再之后是李若杉,李若杉人虽小,兜兜里还是有些银两的,小家伙丟了四个金裸子四个银 裸子,产婆唱道:“左掖金,右掖银,花不了赏下人。” □作者闲话: 179、开席了 来给两个小家伙添盆的人太多,成栋在里面听着产婆的吆喝,觉得很有意思,似乎不管来 客添盆的东西是什么,产婆都能说出些吉利话来,有的人只添一瓢水,产婆便说道:“长流水 ,聪明伶俐。”要是扔几个桂圆,产婆便换一句吉利话道:“桂圆桂圆,连中三元。” 成栋听着觉得分外有趣,也难怪现代人形容那些很能说的人会用三姑六婆这四个字,产婆 就属于六婆中的一个职业,确实很能说,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黑的,靠一张嘴就能吃 饱肚子,这也算是一门本事。 添盆结束之后,产婆开始正式给两个孩子洗三了,寻常人家都是准备一根干净的棒槌让产 婆在铜盆里搅一搅,李齐却是准备了银钎子,产婆在这一片做了几十年的收生婆婆,还真是第 一次见这么讲究的人家。 产婆拿起银钎子在银盆中搅了搅,口中唱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 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 ”成栋在暖阁里听的嘴角直抽抽,这都什么 乱七八糟的东西,光是这两个小鬼东西就够他受的了,再来几个他还不如上天去,敢情这地方 娶媳妇就是为了生一大堆儿子的。 在正堂的产婆并不知道成栋的想法,她让李吴氏和李陈氏抱着两个孩子站在她面前,用手 捧了一些水洒在两个孩子头上,俩小家伙没哭反而哈哈大笑,似乎是觉得很好玩的样子,俩孩 子笑得越开心,产婆越是心急,一般人家的孩子在凉水刚碰到身上的时候就开始哇哇大哭,怎 么这家孩子反倒是笑呵呵的,还笑这么大声,他们不哭,自己可要哭了,按习俗,不哭可是不 吉利的。 好在产婆没有纠结太久,因为过了没一会儿,俩孩子见产婆不继续给他们洒水了,很是不 开心,相继哇哇大哭起来,俩孩子哭了,产婆松了一口气,这响盆算是成了。 产婆这才开始继续给俩孩子洗澡,一边洗一边念道:“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 比一辈高;洗洗蛋,作知县;洗洗沟,做知州”。正堂里面的人估计只看俩孩子去了,并没有 留意产婆的话,成栋一个人在内室躺着无聊的紧,便听到了这一段很神奇的唱词,前面都还挺 正常,那个蛋,不会就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到底是谁跟自己说古人很保守来着,这要是 小姑娘洗三该怎么说,洗洗奶吗?成栋抹了一把脸,觉得自己这么污的思想实在要不得。 依次给两个孩子洗完澡,产婆又用艾叶球儿点着,以生姜片作托,放在李成和成李的脑门 上,象征性地用艾叶球儿炙一炙。就开始给两个孩子梳头打扮了,当然,所谓的梳头打扮不过 是些动作,不会有真的东西,当然,嘴里还是要念祝词的,只听产婆一边做动作一边唱道:“ 三梳子,两拢子,长大戴个红顶子;左描眉,右打鬓,找个媳妇准四村;刷刷牙,漱漱口,跟 人说话免丟丑。” 再拿起旁边放着的煮好的鸡蛋分别在李成和成李的脸上滚了滚,唱道:“鸡蛋滚滚脸,脸 似鸡蛋皮儿,柳红似白的,真正是爱人儿。”洗罢,用一棵大葱在两个孩子身上各轻轻打了三 下,说:“一打聪明,二打灵俐。”随后产婆喊来李若松,让李若松把这一棵大葱扔到放顶上 去,等李若松把葱扔上去了,产婆才继续说道:“三打聪明绝顶。” 之后,产婆拿起秤砣放在李成和成李面前比划了几下,说道:“秤砣虽小压千斤。”再拿 起锁头比划了三下,说道:“长大啦,头紧、脚紧、手紧”。最后用一柄小铜镜照了照两个人 小家伙的小屁股,说道:“用宝镜,照照腚,白天拉屎黑下净”。这都还不算完,最后产婆还 抱起一捧用纸做的石榴花往烘笼儿里一塞,说道:“栀子花、茉莉花、桃、杏、玫瑰、晚香玉 L~~C~~B~~Z 、花瘢豆疹稀稀拉拉”。 至此,这俩孩子的澡才算是全部洗完了,只是这还不算结束,产婆将之前摆好的十三神像 以及敬神的钱粮连同香根一起请下香案,亲自送到院子郑重焚化掉,再用之前准备好的银筷子 夹着床公床母的神像扔进火堆中,口中唱道:“床公床母本姓李,大人孩子交给你;多送男, 少送女。”然后,把灰用红纸一包,压在李若松和成栋的底下,说道:“床公床母守床头长长 久久,大人孩子得保佑平平安安。” 随后,产婆向李齐等人请安“道喜”,这时候就是给赏钱了,李齐也不小气,用红封包了 两锭银元宝,红绳穿了两千铜钱,另备鸡蛋一筐、首饰一套、大米一袋、喜果一包,产婆接过 东西的时候笑的合不拢嘴,好听的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倒,因此还额外得了几两银子的打赏 洗三结束之后就是午宴,李家虽然下人很少,演武堂那边却有不少壮汉子,虽然来之前都 是周家的兵,现在却已经成了李家的护卫,这个时候就轮到他们上场忙活了。 一道道菜不停歇的往桌上端,为了今日的洗三宴,李齐可是下了大本钱的,酒桌准备了二 十桌,除了主桌以外,其他每桌都是十八道菜,十二道荤菜,六道素菜,酒水管够,没了再喊 自然有人扛过来。 乡下最好的一点就是不用区分男席女席,跟在松江府不一样,城里的姑娘们都是大门不出 二门不迈,乡下姑娘要做家务,要给下田的父兄送饭,要上山采摘野菜,注意是会注意,却不 会那么讲究。尤其是在成栋坚持开办女学之后,男女大防更加没有那么严格,女学的先生就是 李吴氏,李吴氏也是大家闺秀出身,幼时家中请过先生,琴棋书画养养都很能拿得出手,且李 吴氏去世的父亲本来也是举人,对唯一的女儿很是疼爱,教她读书识字,李吴氏跟李齐这么多 年来感情极好的原因也在于此,夫妻二人永远都能有话题,不至于李齐说什么,李吴氏一点不 懂,两人偶尔还会比划比划,你出上联我对下联,或者对弈几局,总是各有输赢。 除此之外,李吴氏做过大家族的当家主母,持家有道,大力各项内宅事务井井有条,别的 不说,村里的姑娘将来总是要嫁人的,若是能够学两手管家的本事,也足够她们得益一辈子的 。当然,刚开始女学也没那么容易招到学生,毕竟李家没有女儿,没办法率先把姑娘送进女学 中起个带头作用,还是村长把自己两个女儿都送进女学之后,村里人才陆陆续续的把家中女儿 送过来。 说闲话的不是没有,李家一概不理会,是好是坏你们自己体会便是,当这些把女儿送到李 家的人家发现自己女儿手艺越来越好且读书识字不必男孩差,甚至管家也开始有模有样之后, 没送去的人家自然是后悔不已,好在李家并不多为难这些人家,送过去李家也接收了。 自那之后,刘家沟在李家人潜移默化之下,就那么一点一点的开始发生变化,将近一年的 时间中,刘家沟的变化可以用天翻地覆来形容。 田间地头只要不是农忙时间再也看不到光着屁股到处跑着玩的孩子,只要是能够生活自理 的孩童基本上都进了阅微堂,兴趣不在读书的孩子则进了演武堂,各类兴趣班也开展的如火如 荼,每到上课的时间,整个村子都回响着孩子们郎朗的读书声。 农忙时节阅微堂和演武堂会放农忙假,每天上午读书下午回家帮忙做农活,演武堂中属于 护卫队的几十号人也都被安排去给村里的孤寡老人帮忙,除此之外,护卫队还会上山砍柴下河 挑水,都是义务帮忙,当然,每天的伙食也比其他时间好很多,这样的护卫队多少有了成栋理 想中子弟兵的模样。 还有就是商队,自从刘家沟的商队组建起来之后,在刘成的帮忙下,生意做得越来越好, 成栋并引用后世那些噱头,光是护卫队时不时进山弄出来的东西就足够支撑各项开销。 刘家沟现在的样子,不管是谁来看都会觉得很神奇,幸而刘家沟地处偏僻,是个交税粮都 恨不得能有人送出去的地方,就更不用提外人时常过来打探情况了。只是,在成栋看来,刘家 沟的改变还是太慢了,并没有达到他之前的预期,包括演武堂那边的进度也实在是慢的厉害, 用四个字来定义的话,成栋觉得应该是百废待兴。 尤其是成栋最感兴趣的军工,在他窝家里待产的这段时间整个停滞下来,本来愿意学铁匠 的人就不多,还要有悟性的,能够教出来的,动手能力也要强的,这种人在刘家沟这种小村子 几乎找不出来,所以到了后来还是只能成栋一个人挑大梁,成栋不知道跟李若松感慨过多少次 ,还是没有人,人实在是太少了。 □作者闲话: 180、沾沾孕气 之前成栋觉得有多缺人,现在就觉得有多想抽自己,悄悄眼前这些婆婆媳妇,聒噪的他头 都要炸开了。 L~~C~~B~~Z 跟要喝酒的汉子们不一样,这些家眷们早早就散席了,散席后没有各回各家,而是一窝蜂 的全部涌到成栋所在的暖阁里看两个小家伙。 你们来看孩子就乖乖的,安安静静的看,成栋也不会说什么,关键是这帮子人来看不说, 这个抱来那个接去,这个说几句那个嚷几句,成栋觉得这一群人何止是五百只鸭子,五万只鸭 子都有,哪怕是说这俩孩子长得好也没法弥补成栋受到的伤害。 这也就算了,有些成亲几年都没孩子的还想越过屏风来摸成栋,要不是何嬷嬷牢牢守在那 里,成栋估计现在身上已经全部都是油手印了,没错,就是油手印,这里可不比后世,吃过饭 还能有块香皂或者是洗洁精洗洗手上的油腻,虽然每张桌子上都给他们准备了擦手的布巾,暖 阁里也放了净手用的水和干布巾,但是乡下的婆婆妈妈们哪里会管这些,拿过肉骨头的手在身 上擦两下就去抱两个小东西,幸好两个小家伙今天穿的够鲜艳,要是穿浅颜色的衣裳,这会儿 估计已经不能看了。 何嬷嬷不让进,外面的小媳妇们急了,一个二个的开始扯着嗓子喊,“你这人怎么能这样 ,我们去看看大少夫郎也是我们的一片心意,你赶紧让开。” “就是就是,大少夫郎都没发话,你不过是李家的下人,在我们面前摆什么谱,不就是一 个奴婢嘛,架子怎么比主子还大^ ” “李嫂子说的对,你个下人还不赶紧让开,好歹咱们这些人还是良民,而你,一个卖身为 奴的老东西堵在这里想什么样子,让开让开。” 何嬷嬷不管这些人说什么,都是一步不离的坐在通往床榻的过道上,姿态极为端庄,成栋 半靠在床榻上,默默的在心里给何嬷嬷点了个赞,不愧是宫里出来的,行事就是比其他人有章 法。 何嬷嬷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李若杉那边,给李若杉做衣裳做鞋袜收拾屋子什么的,鲜少出 来,今日若不是情况特殊,张管家也不会让何嬷嬷过来帮衬一把,成栋跟何嬷嬷接触极少,只 觉得是个沉默严肃的中年女子,今日看来,成栋给何嬷嬷加上了一条,守规矩。 外面的小媳妇们还在叨叨,且越说越难听,饶是成栋也不禁懂了怒,成栋把手上的书啪的 一下合上,往床榻上面一拍,冷声说道:“不知咱们李家往日可是什么地方得罪诸位了,以致 于在小儿洗三的日子跑到这里来辱骂我们李家的人,若是诸位不能给出个解释,可别怪我不客 /= ” 成栋一开口,外面的小媳妇们一下都噤声了,成栋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你们一定闹着 要见我到底是所为何事。” 几个小媳妇相互看了看,推出一个平日里胆子比较大为人也比较泼辣的出来,那媳妇看着 反正也闹到这一步了,不如干脆就说出来,也免得无缘无故的得罪了李家,回去了相公那边都 好说,公公婆婆可不是好摆平的。 “回大少夫郎的话,我们这些人都是成亲数年无子的,大少夫郎去岁嫁与大少爷为夫郎, 成亲不过数月便有了身孕,且还是比较少见的双胎,双胎还皆为男子,我等认为摸摸大少夫郎 没准能够沾点孕气,回去后也好给家中添丁。”那媳妇干脆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她的性格是 直爽泼辣,却也不傻,在说完后,还对何嬷嬷说道:“方才是我等太过于心急了,平日里见到 大少夫郎的机会并不多,难得有这么个机会,不免想着一定要抓住机会实现心愿,以致于方才 出言无状,还请嬷嬷宽恕我等方才的言语冒犯。” 何嬷嬷眼中划过一丝意外,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有如此有胆识的女子,倒也是有意思,何嬷 嬷虽然觉得有意思却没开口,她毕竟不是主子,就是要开口,也要等成栋的吩咐。 成栋有些哭笑不得,这都叫什么事儿,他一个大男人,生了俩孩子就算了,好歹也是自己 的骨肉,换个想法勉强也能接受,结果现在一帮子没生孩子的小媳妇跑到这里来要摸摸自己, 自己又不是送子娘娘,就是摸了也没什么效果。 “原不原谅你们我说了不算,你们自己同何嬷嬷说,若是何嬷嬷原谅你们我也就不说什么 了,至于你们提出的什么摸摸我沾沾孕气,此事绝对不可以,只是我也能够体谅你们成亲多年 仍然无子的难处,这样,回头我同张管家商议商议,请他给你们看看,若是因为你们身子方面 的问题,也许吃些药能够解决。”成栋收敛起怒气慢慢说道。 几个小媳妇相互看了一眼,最终还是让方才说话的那个人站出来答话,小媳妇们虽然很遗 憾不能摸到成栋,却在听说张管家会帮她们看看之后高兴了不少,张管家的医术是很有名的, 之前有个演武堂的护卫在山中被毒蛇咬伤了,本来都说没救了的,硬是被张管家给救了回来, 张管家在刘家沟村民们心中是绝对的神医。 几个小媳妇依次给何嬷嬷道了歉,何嬷嬷也表示自己并未生气,这件事也就这么揭过了, 只是后来不知道谁嘴巴不严实,在暖阁发生的事情还是被村里的男人们知道了,这几个小媳妇 差点被休回娘家,幸好成栋听说之后派人去解释了一下,才免了这几位女子被休的命运,这年 头,被休回家等同于让她们自生自灭,婆家不要,娘家不管,除了死几乎没什么更好的选择。 更何况刘家沟这么好的地方,让她们离开,她们是绝对舍不得的。 张管家也给这些成亲几年都没能生下孩子的小媳妇们看了,有的是因为气血不调,有的则 是因为气血脾肾虚,都是能够治好的,也有两家不是因为小媳妇的问题,而是因为汉子的问题 ,张管家也给配了药,这几户人家或早或晚的也都抱上了大胖小子,对张管家是感恩戴德,有 一户人家非要将孩子拜给张管家做干儿子,都被张管家笑着婉拒了,他一个无根之人,怎能认 儿子,若是孩子长大知晓了此事,那该是何等的耻辱。 孩子们的洗三宴结束后,李家的日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成栋依然被压着坐月子,李若松 每天都在屋里陪他,两个孩子白天放在曾祖父曾祖母那里,晚上跟着祖父祖母睡觉,也就曾袓 父曾袓母午休的时候会回到自己爹娘身边,成栋很珍惜跟孩子们相处的时间,因为他知道,哪 L~~C~~B~~Z 怕等到他被准许出门下地了,自己也没多少时间陪他们。 成栋出月子那天,有几位官差捧着一个明黄色的卷轴朝着刘家沟赶来,对此完全没有上心 的李若松正挽着裤腿跟在李良身后在自家田里插秧。 按照成栋的说法,插秧是个技术活,你要把秧苗的深度弄的刚刚好,不能太深,太深了容 易烂根,不能太浅,太浅了站不住,一阵风吹过来就倒田里了,间隔不能太近,太近了长不好 ,也不能太远,太远了收不多,然后还要整齐,李若松听的头都大了。 往年刘家沟都是三月份开始播种,今年延后一个月是因为成栋去年带着几位老把式折腾了 几个月,弄了一个什么育秧出来,还要去今年的春种各家各户都必须种一半这种秧苗,尽管刘 家沟的人都是第一次听说种水稻还要育秧的,却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一年多的时间足够让刘 家沟的人无条件的信任李齐一家人说的话。 几个老把式育秧是好手,插秧却也没什么经验,为了避免辛辛苦苦育出来的秧苗被人给糟 蹋了,便亲自赶到田里,挑选出一批平时农活做的还不错的先开始做,其他人家都先看着,因 为是自己家的田,李良和李若松也都下了田,就连李若杉和周谨言也赶了过来。 田地是之前翻过几遍的,放了水,用沤过的粪肥浇过,按照成栋记忆中那少的可怜的听来 的经验,这样应该可以提高土壤的肥力,从而提高亩产量,当然,他也不敢完全确定,只是觉 得可以试一试。 刚开始的时候田里的几个人插得非常慢,插秧的人要一直弯着腰,眼睛要尖,一边看着眼 前的一边要用余光看旁边的,手要稳,度要把握好,还要在一踩就陷进去半截腿的泥地里面横 向移动,在李若松看来,这是一个极佳的练兵的地方。 李若松是学的快,其他几位老把式则是天赋强,跟这些大半辈子都在跟土地打交道的人比 起来,李若松还是很不够看的,几位老把式插秧练了不过一刻钟,已经很好的掌握了插秧的技 巧,速度也提升了不少,以致于到后来几位老把式的秧苗都弄完了,李若松也不过弄了一半, 这还是在李良、李若杉和周谨言都在帮他的情况下。 □作者闲话: 181、高中解元 李若松站在小河里洗干净自己的小腿,把挽到膝盖的裤腿放下去,对成栋说道:“明日开 始就能分开教授其他人家如何插秧了,种田这事还真是只能让他们来弄,像我这种半吊子,在 田里哪里是在种庄稼,完全是在毁庄稼。” 成栋给李若松擦干净脸和手,说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也就是让你感受一下农民伯伯 们的辛苦,否则你这大少爷还以为吃的米用钱买就行,没什么难的。” 李若松听到这话没什么反应,李若杉却是红了脸,因为这话之前就是他说出来的,虽然成 栋当时没笑话他,但是从刚才成栋说的话来看,显然,他哥夫已经记住了他说的这么没脑子的 话,真的是,太丢人了。 “之前有人说过,这年头,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一年下来 却是明白不少,你们看,不管咱们大楚朝多么强大,这些老百姓过的日子并不能算好,一年到 头辛辛苦苦侍弄点庄稼,勉勉强强交了粮税,剩下的要是家里人多点,有几个月家里几乎揭不 开锅,只能靠野菜之类的东西充饥,就这,时不时的来个徭役,甚至来个兵役,苦啊,是真的 苦。 万一碰上个天灾**的,你们想想,这些老百姓要靠什么活下去,也难怪老百姓拼命的想 要生儿子,生了儿子长大了就是劳动力,能下地干活,能上山砍柴,要是生了女儿,活儿干的 不多不说,将来还要嫁出去,也不能怪老百姓们重男轻女,确实是没办法,但要是没有更多的 土地,没有更多的收成,只能是越生越穷,越穷越生。 天下太平都是这样,天下若是乱了,这些老百姓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十室九空都有可能, 现在我总想着要多弄些东西出来,让他们手里多些粮食,将来,若真的有那么一天,这些老百 姓手里好歹有些吃的,好歹有些孩子习过武,多少能够有点自保的能力,让他们在乱世之中不 至于活不下去。” 成栋一边给李若松整理衣裳,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许是做了爹爹,又经常抱着两个孩子 陪他们说话,成栋的话是越来越多了,有的时候都能用唠叨两个字来形容,只是李若松很喜欢 话多的成栋,从来不提醒他,也导致成栋是不是的就能来这么些长篇大论。 一席话让李家三父子陷入沉默,成栋的话提醒了他们一件事,大楚太平的日子怕是不会太 长久了,他们既然有那么个心思就要开始提前做准备,打仗一个靠的是兵和武器,一个就是粮 和后勤,他们现在看着似乎什么都有,其实真要说起来,他们依然是一无所有的。 几个人还在河边站着的时候,王子清正在田地里焦急的寻找他们几个人,问了一圈才问到 李若松他们都在河边,王子清迈着大步子朝河边跑去,看见李若松他们之后,王子清深深地吸 了一口气喊道:“老爷,大少爷,大少夫郎,小少爷,快回家,官差来报喜了,大少爷高中解 元!小少爷和周少爷也榜上有名!三喜临门!” 这一大串话像是一个很奇怪的机关,让所有听到的人都跟被定住了似的,很有一会儿没人 说话也没人动作,整个田地里只有风吹过山涧发出的声音。 “什么?子清,你说什么?谁中了? ”李良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回老爷的话,咱们大少爷中了解元,乡试第一名,还有小少爷,乡试第二十九名,周少 爷乡试第十七名,都中了举人,都中了举人! ”王子清的声音也是颤抖的,只是李良的颤抖是 因为不敢相信,而王子清则是因为太过激动,一门三举人,这种盛况别说是在清江府,就是在 整个大楚朝那都是极为少见的。 李良木着脸,发了一会儿呆,好一会儿没说话,王子清还等着赶紧把人带回去,官差们都 在家中等着李若松几个人回去接喜报好拿赏钱,老太爷可是说了,让他速速把老爷他们带回去 ,结果老爷居然站在河边发呆,这可不行,官差们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王子清两步并做一步跑到李良身边,“老爷,您就别发呆了,赶紧回去,家里还有官差 等着拿喜钱。” 李良愣愣的转过头,看着王子清,说道:“对,对,回家,回家。” 说完,李良连李若松他们几个人都忘了,自顾自的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念叨着回家,回家 李若松和成栋相互看了一眼,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李良如此失态的样子,想来也是太过 于开心了,以致于他都没有了平时的稳重。这也不能怪李良,一年多前,他以为他的儿子会跟 他一样,这辈子止步于秀才了,再也没有往上走的可能性,李若松去清江府参加乡试的时候, 李良以为李若松最多就只中个举人,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总是被其他人嘲 笑讽刺的儿子,居然考中解元,解元呐,乡试头名,这可是他们李家近百年来的第一人。 李良一溜烟儿跑的没了影,李若松摇摇头,拉着成栋也往回跑,李若杉和周谨言跟在他们 俩身后,王子清倒是想跟上,却被反应过来的村民们给拦住了,他们不敢拦着李若松他们这些 人,王子清他们还是敢拦的,一群人拉着王子清不让他走,七嘴八舌的问着李若松中解元的事 情。 王子清心急如焚,他想赶紧回去看自家大少爷接喜报,偏偏被人围在这里,饶是平素脾气 比较好的王子清也忍不住发了脾气。 “你们都不要围着我问了,我知道的也不多,你们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就不要继续拉着我 ,赶紧去大少爷家,官差们都在那边等着,我来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了,你们要是再不 过去,估计等会儿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说完,王子清趁着他们都在发呆的时候,迅速扯开 被他们拉着的衣裳,飞快的往回跑。 王子清在前面跑,后面的人也陆续反应了过来,一个二个的连手里的农具都不要了,往地 上一丢就跟在王子清身后往李家跑去,这种事情没准这辈子只能碰上一次,农活算什么,看这 种热闹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李良浑浑噩噩的跑到家门口,一眼就看见李齐带着李吴氏和李陈氏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另 外还有几位穿着官差衣裳的人站在那里,周围站的满满的,平素这个时辰都在读书的阅微堂的 学子们以及应该在习武的演武堂的学子们也都跑了过来,把大门口围的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李齐见李良回来了,便问道:“若松、若杉和谨言可回来了?” 李良被人群激的稍稍恢复了一些,他稳了稳心神,回道:“都在儿子身后,应该马上就到 了。” “好,你且过来站着,子清可将事情都同你说清楚了?”李齐又问道。 李良按捺住心底的激动,回道:“都说与儿子听了。” 李齐闻言点点头,说道:“那就好,咱们就先等着他们几人回来,只希望他们能动作快 一些,几位官差大人可是等了很久了。” 有一位领头的官差闻言立刻说道:“李老太爷多礼了,小的们并未等候太久,能够由小的 们来给大老爷报喜也是小的们的福分。” 李齐抚了抚胡须,说道:“几位有礼了。” 多的话李齐并不说,这个时候不摆出架子来,就是当众下李若松他们几个人的面子,李若 松他们三个人的身份已经不再是穷酸秀才了,而是举人老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直接补缺为 官的,几位官差这个时候客气可不是看在李家人的份儿上,那都是看在举人这个名头上。 周围站着的学子们和村民们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李若松、李若杉和周谨言全部都 考中了举人,要知道,整个清江府不过只有三十个举人,他们刘家沟就占了三个,甚至其中有 一个人是解元,而他们的孩子们都是跟着这三个念书识字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哪怕日后自 己的孩子考不中举人,甚至考不中秀才,出去了说起来也有面子,他们可都是李解元的学生, 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所有人都盯着李良方才跑过来的方向,都在等着李若松他们几个人回来,每一个人都是激 动的不行,唯一表情比较镇定的就是李齐,李齐不是不激动,而是太激动了反而不知道该用什 么表情,所以干脆就板着脸,其实心里头李齐已经乐翻天了。 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起来,“来了来了,几位大老爷都回来了,快看,大老爷们回来了。 ”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果然,李若松、成栋、李若杉和周谨言的身影出现在路上,他们身 后还浩浩荡荡的跟了二三十人。 李齐夫妇和李良夫妇见到这几个人的身影,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笑意来。 □作者闲话: 182、大摆筵席 李若松一只手牵着成栋,一只手拉着李若杉,李若杉则拉着周谨言,几个人并排走到李齐 跟前,一起对几位长辈行礼,表情都很平静,没有丝毫失礼的地方,李齐对着几个小辈很满意 ,失意时不怨天尤人,得意时不耀武扬威,但就这份心境已经比常人强出太多。 “这几位是府里派来报喜的官差。”李齐指了指旁边站着的几位官差对李若松几人说道。 李齐本来也是举人身份,所以并不需要对官差们毕恭毕敬的,李若松四人听完李齐的话, 对着几位官差拱了拱手,几位官差连忙回礼,领队的那位官差拿出一张厚厚的黄色的纸,两手 捧着,笑容满面的说道:“恭喜李大老爷,高中头名解元。” 李若松微微一笑,说道:“劳烦您跑这一趟,辛苦了。” 随后,李若松双手接过捷报,偏过头,对成栋点了点,成栋会意,从袖带中掏出一锭银元 宝递给李若松。 李若松拿过银元宝,笑眯眯的对领队的官差说道:“您几位辛苦了,这点银子您几位拿去 烫壶小酒,点几个小菜,就当解解乏,不成敬意,还请收下。” 领队的官差自然是不接的,推拒了几番,李若松必然是要送出去的,如此你来我往几次, 领队的官差也就半推半就的收下了李若松给的十两银子,嘴上当然是要说些好听话的,“没想 到李大老爷同夫郎如此恩爱,平日里我们就听说过二位的事情,今日得以亲眼见证,也是自愧 不如。” 李若松笑了笑,回道:“夫郎助我良多,对夫郎好自是应该的。” “还未恭喜李大老爷喜得一双麟儿,只可惜咱们几个来的早了,也不知是否能够赶上两位 小公子的满月酒,实在是可惜的紧。”领队的官差意有所指的说道。 “满月时若是几位有空,还请几位拨冗前来喝杯水酒。”李若松回道。 “好,到时候咱们哥几个一定会过来的。”领队的官差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然是更加高兴, 当下也不拖延,拿出另外一张纸对李若杉说道:“恭喜李小老爷,高中乡试第二十九名。” 李若杉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捷报,回道:“有劳几位差爷,小小心意还请几位差爷不要嫌 弃。” 说完,李若杉掏出五两银子塞给领队的官差,领队的官差这次并没有推拒,大大方方的接 过了李若杉塞过来的银子,说道:“日后李小老爷也是举人老爷了,若是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 ,李小老爷尽管开口,小的一定给李小老爷办妥当了。” 李若杉回了一个微笑,说道:“日后若有需要劳烦差爷的,在下一定会同差爷说的。” 领队的官差看了一眼李若松,说道:“不愧是亲兄弟,当兄长的一表人才学富五车,当弟 弟的聪慧异常前途远大,若不是小人的家眷都在府中,真恨不得举家迁到这一处风水宝地来。 李若松眼睛动了动,说道:“承蒙差爷不弃,若是差爷肯将家眷们都迁过来,也是咱们刘 家沟的福分。” 听到李若松这么一说,领队的官差笑了一下没再说话,他方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眼前这 个青年可不是其他人,一朝得势恨不能把鼻子翘到天上去,说几句好话就能被哄住什么事情都 会答应,这解元就是不同于常人,瞧着话说的,让自己这个老兵油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也是厉害。 周谨言的身份是李若杉的书童,虽然不是下人,却跟下人没什么区别,领队的官差要不是 看在李家人的份儿上,根本不会对周谨言毕恭毕敬的,周谨言也不计较,掏了三两碎银给领队 的官差,说了几句客气话,也就算是过去了。 接完喜报,李齐对几位官差说道:“诸位自府城中来,一路风餐露宿,辛苦几位了,屋里 已经备下酒菜,若不嫌弃,还请入内用些酒菜,也好解解疲乏。” 领队的官差拱拱手,说道:“那就有劳李老太爷了,咱们哥几个都是粗人,玩不来虚的, 既然李老太爷这么说了,咱们哥几个也就不跟李老太爷客气了。” “老夫也不过一介农夫罢了,几位,请。”李齐说完,率先迈步往屋里走,李吴氏紧紧跟 在李齐身后,再之后则是李良和李陈氏。 李若松三人在接完喜报之后就已经被张管家带去后院梳洗换衣,待会儿这几个人都是要出 来敬酒的,穿成现在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李管事并未进屋,而是站在门口,等到其他人都进去了才对外面的村民们说道:“今日给 诸位乡亲添麻烦了,改日家中摆酒,诸位若是有空还请诸位赏光来此喝杯水酒。” 还没等村民们答话,李管事已经拱了拱手,请了村长、刘家族长和李家几位族老进屋,村 民们虽然被邀请进去,却也没人说酸话,李家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李家了,现在的李家一共有四 位举人一位秀才,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刘家沟,就是整个清江府甚至是整个大楚朝,这种情况都 是不多见的,这个时候在李家门口说酸话,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太闲了想去吃牢饭。 李若松拉着成栋回到他们二人的房间,才稍微显露出一丝兴奋来,“夫郎,我考中解元了 ” 〇 成栋挽起袖子给李若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嗯,你考中解元了。” “夫郎,我会努力的,你等着,我不仅仅要考中解元,还要考中会元,考中状元,将来还 要让你诰命加身,风风光光的。”李若松两眼发亮的说道。 成栋看着李若松的眼睛,点点头,说道:“我相信你,我等着那一天。” 李若松伸出手,紧紧的搂着成栋的腰,将成栋整个抱在自己怀里,轻声说道:“我今日所 有的一切都是你所给予的,我往后缩有的一切也都将只属于你。” 成栋回抱住李若松,说道:“好,只要是你给的,不管什么我都要。” 两个人静静的拥抱了一会儿,想着客人们肯定都在膳堂等着他们,便迅速换好衣裳,两个 人不约而同的换上了大红色的绸缎直缀,打眼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人今日成亲来着。 成栋看了看李若松,又看了看自己,说道:“怎么闹的跟咱俩今日要成亲似的。” 李若松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宁愿今日是咱们成亲的日子,这样,我就可以弥补当 年的遗憾了,若是当时那个成栋就是你,我一定不会选择轿子,而是亲自背着你一步一步的走 回咱们府里。” 成栋拍了李若松一下,说道:“就算当时那个是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做,太丢人了,我好 歹也是大老爷们,被你当众不是背就是抱的,以后要怎么见人。不过,如果你肯让我背着,咱 们就另当别论。” 李若松挑挑眉梢,说道:“你背的动我?” 成栋学着李若松的样子回道:“你想要试试?” 两个人就这么看了一会儿,突然一起大笑起来,笑了一阵,俩人给彼此理了理衣裳,手拉 手出了房门。 送走报喜的官差们,李家宗祠的大门被再次打开,李齐和李良领着李若松和李若杉给祖宗 们报喜,周护院则带着周谨言去了后山的周家墓地给周丞相他们报喜,再之后,三个人的喜报 被张贴在李家第一进宅子的正堂之中,不管是谁,只要是进了李家的院子,第一眼就能看到这 三张喜报。 三日后,李家大摆筵席,宴请全村人吃了一顿饭,这顿饭直接把李若松给灌趴下了,醉了 三天,这三天李若松压根就没清醒过,成栋又要照顾两个儿子又要照顾宿醉不醒的李若松,只 觉得这父子三人就是老天爷派来折腾他的。 成栋出月子之后,李吴氏便做主让两个孩子晚上到成栋和李若松住的屋子里睡着,白日还 是放在他们那边,虽然晚上夫夫俩还是要起来给孩子们换尿布喂羊奶,但是白天不用带孩子已 经给夫夫俩省了不少事,这也让成栋能够有充足的时间忙活自己的研究。 李若松高中解元,人却不在清江府中,这让一众准备跟李若松套近乎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倒是想要巴结人家,但是人家人影子你都看不到,你要如何巴结?手里捧了几百上千两的 银子却送不出去,这种苦逼的滋味也着实是太让人闹心了一点。 不止是想要跟李若松搭关系送礼的人想要找李若松,何大少爷也在找李若松,他可不管你 李若松是解元还是什么元,他只知道李若松一日不挨揍,他就一日不爽快,只有李若松被他打 一顿,然后跪在地上跟自己求饶才能让自己消气。 与此同时,清江府的知府大人正在召集幕僚,他现在是焦头烂额手足无措,恩科开始之前 他让人护送万大少爷去京城赶考,现在乡试都已经结束了,万大少爷却一直没有出现过,清江 府的知府大人心里明白,他大祸临头了。 183、进京赶考 知府大人本以为万大少爷应该早就到京城了,且已经在京城参加过乡试了,没准还已经取 得了不俗的成绩,却没想到万大少爷根本就没到京城,连同他派去的二十多个人全部都失踪了 ,既没有去京城也没有回清江府,知府大人心焦之余也有些心惊,自万大少爷一行人出发前往 京城到今日接到京城的信件已有一个多月,一个多月一丁点消息都没有,只能说明一件事,这 二十多人恐怕都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大人,京中的信件不知可否让我等传阅一遍? ”幕僚们也知道事关重大,山羊胡子率先 开口讨要信件。 知府没吭气,只是挥挥手让他们自己去看,信件就放在他的书桌上,幕僚们也都知道知府 的习惯,便自行取了信件过来,山羊胡子先看了一遍,眼中有掩饰不住的诧异。 “大人,这,这,这不对啊,小的若是没有记错,万少爷当时是提前了十日出发的,按照 行程,最慢也应该在第三日抵达京城,但是从信中看来,万少爷似乎一直都没有到,连同您写 的那封信也没了踪影,大人,此事必须彻查,京中估计很快就会有人过来,在这之前,咱们必 须给他们一个能够让他们满意的答复,否则。。。。。。”山羊胡子并没有把话说完,知府却 听明白了他未说完的部分,否则他们在场的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 “现在最让老夫头疼的就是这个答复,怎么答复,如何答复,所有的事情别说是你们几个 人不知道,就连老夫也是一头雾水,没有接到沉船的消息,也没接到任何有关水匪的情报,那 么,这一船的人去了哪里,又能去哪里,难不成这些人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不成,就是人消失 了,那么船呢,船又去了哪里?那么大的一艘船,总不能也长了翅膀跟着人一起飞了。 “大人,依小人所见,咱们不能一直等消息,必须派人沿途去查,那么大一艘船,总能有 人看见,尤其是沿着河边的那些村落,怎么的都能打探出一些消息来。”山羊胡子说道。 知府在原地走了两圈,说道:“行,就这么办,这件事必须要查出来,否则以后咱们这些 人怕是要在刑场见了。” 当日下午,清江府东门大开,一队人马绝尘而去,五日后,京城中来了几位大人,十日后 ,清江府知府被罢免,押解进京,九族族人一个都没能幸免,全部都被押回京城,入京不过半 月便被判了个流放一千里。 府城中的事情李若松一点都不知晓,也因为万少爷失踪的事情,历次科举考试结束之后都 会举办的诗会也就被取消了,找不到人的何大少还没来得及让人追查李若松他们居住的地方, 就被通知他的姐夫失踪一个多月了,他的姐姐因为无子被休了回来。 何大少爷气的砸了一屋子的东西,就这,还不解气,何大少爷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跑去他姐 姐的院子大闹了一场。 “你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嫁进万家这么多年,居然连一个孩子都没生下来,你要是有个孩 子,现在咱们家在清江府想要横着走都行,结果呢,你看看,你还有脸回来,我要是你,我就 一头撞死在万家,好歹也能给娘家争口气,一个被休回来的女人能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指望家 里把你给养着不成?要我看,你与其一天到晚的在家里哭,还不如去求求万老爷和万夫人,没 准他们可怜你,还能给你一条活路,不下蛋的母鸡,真是没用,白费了这些年何家对你的培养 。”何大少爷巴拉拉的一通话说完,也不管他姐姐的脸上是个什么表情,扭头就离开了他姐姐 的房间。 何大少爷今天过来就只是为了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要说他真的多么瞧不起这个姐姐倒也 不是,毕竟他幼年的时候跟他姐姐的关系也还算不错的,他姐姐就只有他这一个嫡亲的弟弟, 将来就是她在娘家唯一的依靠,自然不会亏待何大少爷,平日里得了什么稀奇玩意都是第一时 间派人给何大少爷送过的,何大少爷自然也明白自己姐姐的难处,万家从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人家,尤其是万大少爷不过是个傻子,只是在这清江府没人敢说出来罢了。 可何大少爷在科举考试之前被人当众下了面子,本来像要把这群人给打一顿出出气,没想 到人家还没等到考试结束就已经返乡了,返乡就返乡,提前交卷能考出什么好成绩来,结果 人家又一次打了他的脸,李若松高中解元,他那两个小萝卜头弟弟也全部都考中了举人,要知 道,整个清江府参加本次恩科的秀才一共有七百多人,举人却只有三十个,他们怎么就有这么 好的运气。 再之后就是万大少爷居然失踪了,找不到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万大少爷一直是何少 爷在清江府横行妄为的大靠山,他的靠山没有了本来心里就有火,他的姐姐又被人休了回来, 一件件的事就没有一件让他舒心的,李若松他找不到,知府他不敢找,也就只能冲他姐姐发火 了。 只是,何大少爷毕竟只是个被宠坏的少爷,碰到了这种事也只是图一时的痛快,从来不会 考虑他这么说之后他的姐姐要如何自处,何大少爷前脚离开他姐姐的院子,他姐姐后脚就用一 条白绫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何大少爷在得知自己的姐姐上吊自杀之后,又是惊吓又是恐慌,大 病一场,高烧不退,小命是捡了回来,却也因为长时间的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也变成了傻子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清江府中闹腾的这大半个月里,李若松只在头疼一件事情,这一次的恩科不知道皇帝是出 于什么样的考量,居然没有把会试放在来年开春,也就是春闱,而是放在了今年的八月份,直 接从春闱变成了秋闱,八月份在京城举办会试的话,李若松最迟五月份就要往京城走,按照他 们的脚程,就算走得快也要二十多天,六月份到了京城还要找地方住,然后还要温书,熟悉线 路,参加同窗的诗会,怎么想都觉得时间太紧,更让李若松觉得棘手的事情就是此次入京赶考 他带谁去。 周谨言是肯定不能去的,作为周丞相最喜爱的嫡次孙,周谨言的容貌在京城中早就是被公 开了的,很多人都认识周谨言,李若杉也不能去,去年李若杉长的还只是像李尤兰,今年却有 些像皇帝了,那个模样跟皇帝大概有了五分想象,若是被哪位朝臣看见了,怕是要惹一身的麻 烦,而且不管是周谨言还是李若杉,现在都还是被通缉的对象,按照张管家所描述的万贵妃的 为人,那种宁可错杀一万不可错漏一个的狠辣,这俩孩子一旦进京肯定是凶多吉少。 两个小的不去,李若松只一个人去肯定也不好,毕竟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打理,但是只带两 个长随又不像样子,长随不管怎么说很多生活上面的细节是管不到位的,最好还是成栋能够跟 着李若松过去,成栋本人倒是无所谓,能不能去京城在他看来都可以,让他去,他就去见识见 识,不让他去,他就在家研究一下还没弄出来的手榴弹以及逗逗两个儿子,还别说,成栋现在 是舍得李若松走却舍不得两个孩子,对他来说,孩子们可比李若松有意思多了。 李若松倒也不是担心别的,他是担心京城里面不太平,万一真有点什么意外,比如他们的 身份暴露了,或者什么其他的事情,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在京城里,能逃出来那自然更好,逃不 出来他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可若是成栋也过去了,他没把握能够保护的了成栋。 这些想法李若松并没有瞒着成栋,他记得成栋跟他说过,两个人过日子最忌讳的事情就是 其中一个人打着为另一个人好的旗号自己把什么事情都弄了,不是说不好,而是不出问题还好 ,一旦出了问题会让另一个人陷入一种很尴尬的境地,而且也不利于两个人之间的沟通,甚至 会影响到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正因为成栋之前说过这些话,李若松记在了心里,也认同这些话 ,便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想法同成栋说了一遍。 成栋想了没多久,便拍板决定自己陪着李若松进京赶考,李若松见成栋已经下了决心,也 不再多说,转而开始准备要带的行李,这次进京赶考去的人不多,李若松和成栋两夫夫,王子 清和王子泽两兄弟,再无其他人,到了京城之中还有刘成刘管事帮衬,倒也不用担心太多。 四个大男人行李本来就少,收拾起来自然很快,几个人把手头忙活的事情都交代好之后, 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时辰,四个人乘着两辆马车离开了刘家沟。 □作者闲话: 184、我爱你 寂静的山林间,唯一通往外界的一条土路上,马蹄踩踏在地上发出有规律的得得声,间或 会听到马车车厢中传出来的低低的交流声。 “别哭了,我看看,眼睛都哭红了,咱们很快就能回来,那两个小子在家比较好,咱们出 去了带着他们不方便,家中祖父祖母、爹娘都在,有他们帮我们带孩子,你完全可以放心,不 哭了,听话。”李若松将成栋搂在怀里轻轻哄道。 成栋虽然很想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继续哭哭啼啼的像个大姑娘,可他就是有些忍不住,只要 一想到他们俩走之前张着手让他们抱的两个小家伙,他就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他和李若松一人 抱着一个孩子,从屋里走到屋外,两个小家伙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抱着他俩咯咯的笑,抓他们 的头发,或者扯他们的衣裳,再要么就是摸他们的脸,在他们怀里扭来扭去的。 这种开心的笑只维持到成栋和李若松上马车,本来两个小家伙以为他俩上了马车之后会回 过身把他俩也给抱上去,结果狠心的父亲和爹爹居然就这么让人驾着马车走了,两个小家伙短 暂的傻眼之后,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哭声。 两个孩子扑腾着胳膊腿,一个比一个哭的嗓门大,非要跟着李若松和成栋上马车,见父亲 和爹爹的马车慢慢走远了,丝毫没有要带他们的意思,两个小的挣扎的越发厉害起来,以致于 李吴氏和李陈氏都已经抱不住两个小东西了。 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成栋的眼眶一下就红了,他强忍着跳下马车奔回两个孩子身边的想法, 紧紧的握着李若松的手,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李若松的眼眶也是红的,只是没有像成栋那样 掉眼泪。 两人的马车走了很远,李若松和成栋都还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两个孩子的哭声,那声音就像 一把刀一样在他们两个人的心头割来划去,他们都必须要用非常强大的克制力才能让自己不去 想着要回家,回家抱抱那两个软软的,胖胖的,还有着奶香的孩子们。 “若松,咱们赶紧去考试,考完了就赶紧回来,我想他们俩了。”成栋擦掉眼泪,哽咽的 说道。 “好,咱们去考完就回来,到时候没准两个孩子都会说话了,你说他们会先喊爹爹还是先 会喊父亲? ”李若松抱着成栋,一只手轻轻的拍着成栋的后背,安抚成栋。 “我估计他们最先会喊的很有可能是奶奶。”成栋想了想,有些不太高兴的说道,他并不 是对李陈氏或者李吴氏有意见,而是对自己有意见,他们现在启程到京城大概是五月份中旬的 时候,然后是几个月的等待期,再之后是考试,考完了也不能直接走人,要等着放榜,放榜之 后还要等殿试,当然,这是李若松能够考中进士且排名靠前的情况下他们才会需要参加殿试。 殿试结束之后还要等殿试的成绩出来,不管排名怎么样,都会任命一个官职下来,到时候 他们就可以先一步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