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激吻
整个京城,除了沈家,还有与之能有一拼之力的魏家。 魏家枝叶庞大。现任的魏家家主就有六个兄弟姊妹。这还算的是有名分的姨太太生下的,私生子就更加不计其数了。 和严百灵有关的那个人,就是魏家三房姨太太生的老四,魏然。 这三房姨太太出身不好,就是仗着自己的手腕和身段,成功上位,要了名分,让魏然成了有名头的四爷。 魏然随了他父亲的性子,迷恋女色。却在自己母亲的安排下,娶了一个有些门第的名媛做了妻子。 妻子温柔小意,魏然也收了心。 可是,二人结婚两年,魏夫人一直没有孕。 在医院一查,原来是双方都有问题。 魏夫人十分伤心,便起了收养一个孩子的想法。 当时魏然还迷恋魏夫人,自然都依着魏夫人。 大宅院对血缘和孩子非常有讲究,就算是收养,也只能收养女孩,男孩怕入族谱混了血脉。 魏然在陪妻子散心的时候,恰巧到了一家孤儿院,收养了一个年级差不多的女儿。 这个女儿,也就是严百灵。 在收养严百灵三年的时候,魏然的妻子突然暴毙,魏然接任了妻子家里的基业。 在收养严百灵第四年的时候,魏然高调地娶了自己养女为妻,引得上流社会一片哗然。 旁人都道这严百灵好心机,好手段! 一个养女上位成夫人,恐怕没有人会觉得是偶然。而且,严百灵这个魏夫人,一直当到了现在。 当然,在三年前,魏然就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当然不是严百灵的。 就像是故事重演一样,严百灵接了魏然手里的财物,摇身一变成为了圈子里女强人。 现在,听严百灵这话,原来是当年魏然对养女严百灵起了不轨之心,严百灵抗拒不得,不得不服从啊! 真是可怜! 不少人化开了对严百灵的误解,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怜惜! 被骗了!你们全部都被这个女人骗了! 沈玉梅在心里咆哮着! 如果不是顾忌场合,她都能上去给严百灵那张虚伪的面孔一个耳光! 因为当年,她就是被她这副面孔所蒙蔽的! 沈玉梅觉得自己再多看严百灵一眼,都会让自己气死,索性就准备直接转身,同苏喜臣离开。 就严百灵怎么能让沈玉梅离开呢,她如泣如诉的掩着面孔,“玉梅,你还是不肯原谅我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好么!” 帕子掩盖下的脸,却是一片狰狞快意。 沈玉梅!我严百灵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能过那么痛苦的生活!都怪你!当初被收养的怎么不是你! 严百灵内心咆哮着。 刚刚她说的事情,的确有真实的部分存在。 当初她被收养,的确十分欢喜。可是这份欢喜,在她一次洗澡的时候,就全部成了噩梦! 她的养父魏然进入了浴室,奸-污了她!而且,还不仅一次! 其中一次,他们被养母发现了。 向来对她温柔的养母对她大打出手,言辞之难听让她无措。而她的养父对她更是袖手旁观! 她虽然在孤儿院长大,可是一直都有沈玉梅那个蠢货给她当挡箭牌,哪里受过这种侮辱。她一度崩溃。 不过最后,她忽然想开了!在床上,魏然给她透露了不少对养母的嫌弃,并告诉她,养母的娘家迟早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于是,她决定反客为主。主动勾引魏然,野心更是不断滋长。 她为什么不弄个魏夫人当当! 她给魏然吹枕头风,让他趁机把养母做掉,以绝后患。 魏然果然是个贪心的,真的把养母弄死了! 可是,魏然那个碍事的娘却不让她这个养女上位! 她花了一年的时间挑拨魏然和他母亲的关系,最后终于挑拨离间成功,她上任魏夫人。 随着时间的流转,她再怎么保养,都难免色衰。 色衰爱弛这句话说得不假,家人永远都喜欢二十出头的嫩芽。而她对魏然的老黄瓜也没有兴趣。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把魏然弄死,自己逍遥快活呢! 不过,她一个女流,想要弄死魏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花了一年的时间学习营养师,用最缓慢,却是最稳妥的方式,生生用食补的方式,磨死了魏然。 可是,蓦然回首,被养母下药丧失了生育能力的她竟然只剩下了冰冷的钱财。 她不甘心啊! 午夜梦回,她都在恨!恨当初被领养的,怎么不是沈玉梅那个蠢货! 她现在越是快活,越是空虚。 上天对她向来都不公平,在她好不容易走出阴霾的时候,功成名就的沈玉梅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凭什么!凭什么沈玉梅那个蠢货能成为沈家人,凭什么她有恩爱的老公,凭什么她的女儿和女婿都那么优秀! 她沈玉梅小时候是她严百灵的走狗,一辈子都必须是! 所以,怀着让沈玉梅出丑,甚至抹黑沈玉梅的心思,她就过来了。 果然啊,这沈玉梅无论年龄几何,一直都是那般愚蠢。 看着沈玉梅受指责和窘迫,她长久没有感觉到的快活也复苏了! 沈玉梅等着严百灵,口中骂人的话语到了嘴边,就是没有吐出来。同自己丈夫相握的手也用力地攥着。 所有人,都像是看笑话一样地看着沈玉梅。 果然,没有经过高等生活熏陶的人,就是素质低啊! 因为整个会场非常庞大,而沈玉烬等人也忙着和友人攀谈,也想着在沈家的地盘上,应该没有人会找沈家人的晦气,所以沈玉梅这边的情况暂且没有人发现。 一边被秦俊阳拉着灌酒盘问了一番的谭斯年注意力也全部放在了苏锦的身上。 谭斯年看着在众人面前巧笑嫣兮的她,心里升起些许嫉妒的火焰。 因为在苏锦的周遭,都是正值青年,又相貌不凡的男人。 谭斯年忽然起身,大步向苏锦走过去。所到之处都能让人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不断的冷气,所以都下意识地为他让开道路,未免有些寒蝉若噤。 他走到苏锦身前,深邃漆深的眼扫视一周,就像是在圈定自己的领地一样,对所有人冷着脸道了一声,“失陪。” 而后一把拉住苏锦的皓腕,将她拉到走廊。 在相对安静的走廊里,谭斯年双眸紧紧地锁定着苏锦的容颜。苏锦的瞳仁里也倒映着他的脸,四目相对。 他的声音似无奈,似包容,似挫败,似宠溺。 “无情残忍是你、温柔小意是你、狡诈圆滑是你、机警善谋是你、运筹帷幄还是你,丫头,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 她就像天边的云,有时候明明就近在眼前,可就是无法触摸。有时候,她又像千面女郎,百变多姿。 这真的让他有时候会充满了不安感。就像刚才她被众星捧月一般的模样,他难免有些恍惚。 她唇角勾起一抹淡雅微凉的笑意,似乎是看透了谭斯年的心思,轻柔的嗓音带着些许促狭的调笑,“哪一面都是我,哪一面又都不是我。真正的我是所有方面加在一起的我。” 突然,她狡黠的靠近他,玲珑的身段贴在谭斯年硬朗的身躯上,激起层层涟漪,“那你到底喜欢哪一面的我呢?” 谭斯年呼吸陡然一沉,双眼如同深渊一般,却满满的都是她的身影,长臂一捞,把她纳入怀中,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我喜欢你属于我…” 他垂下头,狠狠地攫取那双红艳的唇瓣,反复的揉捻舔-舐,厚重的呼吸拍打在苏锦的面上,带起一阵阵荷尔蒙的气息。 唇瓣相抵,舌齿纠缠。 具有掠夺性的谭斯年手臂就像是钢筋一样紧紧地携着苏锦的腰肢。而苏锦也努力地踮起脚尖,迎合这个狂风暴雨一般的亲吻。 没有人在意谁花了唇脂,也没有人在意谁皱了衣衫。 这就是两个相爱的人原始冲动的基本碰撞和发泄! 两个人不知道激吻了多久,只知道分开唇瓣的时候,那钩连的银丝是那般的暧昧。 苏锦腿软地靠在墙壁上喘气,眼神迷离。谭斯年则是抵在苏锦头顶的墙壁,泛着饿狼一样光芒的眼里充满了隐忍。 突然,苏锦‘噗嗤’一笑,弯起的眼睛如同一道新月。 而谭斯年看着她的笑靥,也缓缓地笑了起来。 一场有些擦枪走火的激吻,在二人笑容里回归为平静与温馨。 谭斯年大手一捞,把苏锦拉起来,伸手将苏锦嘴唇上的痕迹擦掉,却是发现亲吻过后她的唇瓣略微有些红肿,大概是他们都太忘情了。“需要补个妆?” 苏锦点点头,嗔怪地瞪了一眼谭斯年,“都怪你!”她可不知道,自己此时眼神流转间流露出来的风情是怎样的勾人。 谭斯年深呼吸一口气,感觉那些被他压制下去的火苗似乎还有些要复燃的趋势。 苏锦的整体妆容都是没什么问题的,就是需要补一些口脂。 “把口红给我。” 苏锦一边戏谑地看着他,一边从自己手包里拿出一只口红,“你要给我补口红啊?” 谁知,接过口红的谭斯年竟然很认真地点点头。 苏锦瞪大眼睛,“真的假的?”虽然心里和嘴上都不信,但她还是主动靠近了谭斯年。心里寻思着,反正旁边不远处就是洗手间,就让他画,画得不好看,她再擦了重新补。 谭斯年打开口红的盖子,旋出不长不短的一小段,手微微扶住苏锦的小脸,小心翼翼地在她唇上涂抹着。 苏锦的相貌比较平凡,但是她的唇型却生的极美,无论是唇珠的大小,还是唇瓣翘起的弧度,都有一种引诱的味道,唇型几乎不用特意修正。 她感受到口红在她嘴唇上游走,却只能等待谭斯年画出来的成品。 也就十来秒的功夫,谭斯年就让她拿镜子照一下。 苏锦也没有那么大讲究,就直接借着墙壁上金属材质的镜面装饰,看看谭斯年给她画的唇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苏锦左左右右地细细打量,不得不惊讶地承认,谭斯年给她画的唇妆恰到好处的好,不多也不少,不浓也不薄。 可是,她心里欢喜的意味可没那么多。苏锦审视地看着谭斯年,语意危险,“看不出来啊,大叔,你竟然还会画唇妆。老实交代,你给多少女人画过!”一想到谭斯年也这样认真给旁人画过嘴唇,她心里就升起了醋意,双眼里也绽放出冷意。 “只给你一人画过。”谭斯年表情严肃,如同发誓一样郑重。 “不可能!”苏锦直接否认。只要是化妆的女人都知道,每一个外人看了美美的妆容背后,都有着一段心酸的菜鸟手残史。新手就能直接画的完美,不可能的好! 听到苏锦的否认,谭斯年眸色倏的一下就变得更加深不见底起来,醇厚的声音在她耳际响起,“如果你爱一个人,爱到每天都想膜拜她的身体,相信你比我还要烂熟于胸。” 他所见过的的每一寸皮肤,所触摸到的每一点弧线,甚至是他感受到的每一度体温,都让他反复的怀念,反复的渴盼。 只是,这些苏锦从来都不知道而已。 这般具有情-色色彩的话语瞬间成了上好的胭脂,让苏锦的面颊愈加可口诱人。 “你正经一点!”苏锦推了推谭斯年的胸膛,入手的,却是结实的肌肉和微烫的温度。 谭斯年用牙齿轻轻地刮蹭了一下苏锦敏感的耳廓,引起苏锦阵阵酥麻战栗。 “我非常正经。”他面上却是那正直坚毅的模样,一本正经地继续道,“结婚生子一直都是非常正经的头等大事!” “呸!兵痞!”苏锦啐了一口谭斯年,却忙的抽身而逃,略显慌乱的背影引得谭斯年眼底的笑意更加浓厚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缓步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沈家外面,姗姗来迟的魏薇薇面无表情地给门卫地上请柬,她身上也不是什么华丽的礼服,不过也是一件可以说得过去的连衣裙。 门卫虽然有些迟疑,但依旧放了她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