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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昨天嗨的晚今天发的晚了一点点~肥章哦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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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我有一点点吃不消,今天先更新3000,明天再更新多一点!    夫妻双簧怎么样,大家觉着还精彩么?    PS这对不会虐!我是亲妈,误会什么的不存在!    ☆、回门    奉国侯府规矩严格, 每日必晨昏定省, 一大早就需在苏氏屋外候着,等着她梳洗完毕一家人吃个热和的朝食。哪怕是陈婉音这般身怀六甲行动不便的也每日定时定点的请安, 秦蓁作为新妇就更别说了。    不过今日有些特殊,她可以难得的睡个饱。今个儿是回门的日子,老太太知道秦蓁有个贪睡的毛病。想来夫妻二人新婚,夜晚少不了折腾,昨日特地叫人来通报一声, 说回来请安只需赶上午饭就行。    秦蓁搭着梯子就往上爬,睡了个太阳晒屁股,才肯起床收拾一番,高高兴兴的回武国公府省亲。    接客的是宋贤和陈氏,不论其人品如何,看起来还是人模狗样的。谢梓安是京城炙手可热的新星,宋贤为能有这么个亲戚,甚为心悦。拉着他的手大谈朝中新政, 说道激昂处,一只手捋起胡须,一手手搭在谢梓安肩上,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意思。    与宋贤的热情相比,陈氏兴致乏乏,她对秦蓁的感情很复杂。既害怕又痛恨,她在屋内反复彻查,并未发现秦蓁所说的暗线, 但她说的信誓旦旦,似是真的胸有成竹,让人不得不相信她知道一切。派去的丫鬟都被分派到犄角旮旯,秦蓁的屋边都挨不着,传回来的消息,无非就是今日院子的梅花开了,昨日地上一只虫子死了之类的废话。    她摸不透秦蓁的底细,看着笑咪咪的一副懵懂样,却能对自己下那么重的手,在没有弄明白事情之前,她并不想打破短暂的平静。按礼给秦蓁夫妻包了两个大红包后,没有多话,让画壁带着秦蓁去了福寿阁。    老太太在那等候多时,备上秦蓁喜欢的吃食和一杯杏仁牛乳。没多久就见秦蓁推门进来,一头扎进老太太怀里。“外祖母,我想您了。”张嘴便是嘶哑的哭腔。    “怎么就你一人来了,谢家那小子呢。”老太太揉了揉她的秀发,握住她的双手暖暖。“到底谁才是您亲外孙女儿,第一句话问的就是他。五爷爷把他留下了,两人相谈甚欢。”秦蓁瘪瘪嘴,更用力的抱住老太太。    老太太哭笑不得,“多大人了吃这飞醋,行。那我家宝贝儿蓁儿在夫家过得可好啊。”    “仆人忤逆,婆婆刁难,小姑麻烦。”秦蓁眼看老太太脸色越来越黑,噗嗤一笑“不过应付的来,总得来说不错。”    老太太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小机灵鬼,净会耍滑头。”秦蓁讨好的一笑,脸蹭蹭老太太的衣服“外祖母我能行的,您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吃亏的。”    “奉国侯府复杂,我这颗心悬在嗓子眼,吐出来也不是,掉也掉不回去。”老太太拿来块点心,递给秦蓁。“谢梓安是庶子发迹,怎么着也不会讨正氏欢喜,你跟着不免受点委屈。但人这一辈子,总归要收点委屈的,挨过去了好日子就来了。见你还能说玩笑话,我就放心了。”    秦蓁吹开杏仁牛乳上薄薄一层的奶皮,小口的嘬起里面的美味,“外祖母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既然决定嫁给他就是做了完全的准备,没那么容易被算计去。”她放下杯子,抚上老太太紧皱的眉头。“倒是外祖母您,几日不见又憔悴了不少。要不我让曲嬷嬷回来,她照顾您半辈子,比别人熟悉不少,也能和您多说贴己的话。”    “不必,有她帮你我才放心,只要你好好的,我自然精气神都齐全。曲嬷嬷忠心耿耿,一辈子都搭在武国公府,到老了还把她和女儿分开,不地道。”老太太见她喜欢,又让丫鬟上了一小杯,“这玩意儿虽可口,但莫喝太多,省的午饭吃不进。”    秦蓁点点头,默默的喝着最爱的杏仁牛乳。“谢梓安对你可还温柔?年轻人需节制,尤其你年幼,不能落下病根子。”秦蓁一口牛乳喷出来,秋诗连忙拿帕子替她擦擦,她怎么以前没觉得老太太说话这么直白。    “还、还成。”她把谢梓安让她喝药一事说给老太太听。后者十分赞许,秦蓁素有宫寒的毛病,一来葵水就只能在塌上躺着。能先调理身子自然是好的,免得身体亏空,气血两虚,女人的病小觑不得。    秦蓁被问的面红耳赤,打着哈哈把话撇过去。“今个怎么不见表姐和舅妈?”    “你思颖表姐再过两月就要出嫁,待在屋里绣花呢,绣了大半月了一个头巾都还没成。你舅妈怕她贪玩,带着敏儿天天看着。”老太太说起孙女不禁笑起来,真是傻人有傻福,宋思颖嫁的钱家虽不显赫,但的确是老实人家,待思颖也是一心一意。    “那舅妈可要累着了,看着大的,抱着小的。还有个不大小的功课要管着,忙死了。”    “忙点也好,省的她胡思乱想。”沈氏自打生了宋子敏,日日夜夜唉声叹气的,总担心在云中郡的宋旭出点什么事,生完孩子半点没变的丰腴,反而瘦了不少。现在能有事做不失为一件好事。    两人聊了一会,便到了开饭的时候。这顿饭吃的还算热闹,陈氏默不作声。孩子们收了礼物喊的亲热,尤其宋子琦那句甜甜的姐夫让谢梓安喜笑颜看。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吃罢饭秦蓁没待多久,就和谢梓安一同回了奉国侯府。秦蓁坐在马车里,不住的往回看去,直到走过街角,再看不见武国公府,她才转过头来用帕子抹了抹眼泪。    谢梓安看她伤心,把她拦进怀中。“回去还有一段路程,你坐不得马车,若是晕的厉害,就休息会儿。”    秦蓁倚在他怀里,晕车的感觉席卷而来,但更让她难受的是与亲人分离之苦。就像谢梓安说过的剜刑,一刀一刀钝钝的割着她的心头肉。    三天休沐一过,谢梓安去大理寺报道,葳蕤院中冷清不少。秦蓁拿着花名册,一条条仔细阅下来。谢梓安有他的宏图大业,秦蓁能做的也就是管好后宅,让他无后顾之忧。    一通看下来,秦蓁眉头越皱越紧,事情远比她想的复杂。谢梓安之前在府里的地位低下,身边也无什么亲近之人,就连贴身丫鬟白术和紫苏也是后头才跟来的,在他身边不过两三年的时间。外头那些丫鬟婆子多是葳蕤院建成时,从府中各处调来的。    也就是说他们在谢梓安身边待了还不到一年,面都不见的见过几面,这样的仆人你要求他们忠心耿耿,未免有些痴人说梦。难怪上次张嬷嬷带人大喇喇的进来,无一人阻拦。    不就是害怕既讨不了新主子的喜,又抹了旧主子的面子,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呗。一个院子仆人看似没多大用途,可若是心事散的未免有人会趁虚而入,真出事再弥补可就晚了。“秋诗,你把曲嬷嬷果儿喊进来,我有事交代。”    秋诗退下,不一会儿就把二人叫来。“小姐,有何事吩咐?”曲嬷嬷先开了口问道。    “咱们在奉国侯府也待了三四日了,府里是个什么样大伙心里明白。”秦蓁把花名册摊开,示意她们看看“咱们院子里的下人都是各处凑来的,是谁的人又或是单纯的奴婢暂不得而知。外头婆婆眼中盯着,大房也等着看我们笑话。她们越是起劲,咱们就越不能被她们小瞧去。”    曲嬷嬷很是认同,这几日她看似除开服侍秦蓁没做什么,但毕竟在老太太身边待了这么些年,眼睛尖的很。她不动声色的观察许久,院子里的奴仆松散的很,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你们是我从武国公府带来的,有的是我的贴身丫鬟,有的是外祖母的得力助手。自然我是信得过得。至于白术紫苏虽是姑爷的丫鬟,可跟在他身边时间不长,忠奸尚不能辩。还有五奶奶和婆婆塞进来的丫鬟,也不得不防。”秦蓁敲敲桌子,手上的缀玉镯子接触桌面发出叮叮声。    “你们要做的就是看好正屋,牢牢的守住屋内的消息,外头不能走漏一丝风声。若有人想进来正屋没有我的允许,只管拦住,后果我来承担。明白么?”秦蓁言辞颇为严肃,曲嬷嬷一行听得认真。    “是,小姐。”秦蓁满意她们的回答,让她们把下人灰机一堂。里面屋子的事讲完了,那就该讲讲外头院子里的事儿了。    下人们按等级排开,规规矩矩的站在下头。秦蓁命人在堂下摆了一方木桌,上面用金块堆砌了出一个不小的三角塔。下人们用眼白偷瞄一眼,传闻主母富贵的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以往从未见过这么多钱财。    “我进府已有些时日,还未来得及和大家打个照面。今日就想着认个脸熟。”秦蓁穿的一声藕色的蝶戏百花图样曲裾,头上戴着金步摇,面容和蔼很是端庄。    “我上午翻看过你们的花名册,大伙来自府里各处,做的也是不同的活计,能在葳蕤院共事也是缘分。”秦蓁命秋诗拿起一块金砖,握在手上。“那位是孙婆婆?”    一位普通打扮的妇人颤颤巍巍的走出来,她低头双腿打颤,不知主母此时喊她所为何事。“我听果儿说上次张嬷嬷来院子里,你拦了一手?”    孙婆婆双膝软院跪在地上,她本就是府里的使粗婆子,第一次在内院工作,不知道张嬷嬷为何人。见她没有通报就进来,用前院的法子上前说了两嘴。被别人拉下和她说了张嬷嬷的厉害,后来果儿再去拦时她便没有出手。这几天一直在担心着张嬷嬷兴师问罪,睡了睡不好,吃也吃不下。被秦蓁这么一问,还以为张嬷嬷告状,当下吓得跪在地上。    秦蓁轻笑一声,从椅子上起来,扶起她往她手里塞了块金砖。“莫怕你做的很对,该赏。”从绝望到惊喜,她张大着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跪下磕了几个响头。“多谢夫人,多谢夫人!”满脸喜色的咬了口金砖回到自个儿的位置。    下头看得仆人,脸色有青有白,好家伙让这个不懂事的捡到个馅饼,早知道当时就拦一手了,无一不懊恼。    “在我看来下人不分死契或是活契。你是家生子也好,是外头买来的也罢。以往是做什么的都不重要。”秦蓁端起茶杯,轻轻吹开茶叶,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眼中只分忠心的和不忠的。忠心的奴仆做好自己本分的事,赏赐我不会少。不忠的心中九曲八弯的,我也不会放过。”她眼神扫过下人,各个低头不敢直视。    “当然我相信你们都是好的,不会做出那档子事来。” 秦蓁蓦然一笑,下人们连忙附和。“你们的花名册我看了,大致知道你们往日是做什么的。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祖上是经商的最为看重一个利字。一个人在何处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可是门学问。”    “我对你们尚不了解,于是就想了个法子,你们看怎么样。”秦蓁说是说询问他们的意思,但语气却是肯定。“平级之间一月轮转一次,让每个人能在不同的位置上待上一段时间,等都转完了我再看看谁最合适。”    一时间低语不断,平级平的只是月例。但真正的油水却是由岗位决定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同是二等丫鬟,一个在花圃做点修剪的活计,一个在厨房负责采买,一月下来口袋里的银子可不一样。原本就在油水重的地方做活的人,怎么会愿意挪窝?    秦蓁这招可谓是绝妙,一般来说院子里油水厚的位置都是关系户才能去的地方,现在能有个机会让普通下人接触,那些人还不会死命抓住机会?最后的决定权又在秦蓁手里,无论是原先的关系户还是后来者居上的普通下人都会讨好她,争取永远的留在这个位置,这样一来秦蓁便把握住院子里的命脉,谁见着不得恭恭敬敬的?    不过此招花费财力不少,培养一个人才出来,不是简单的事。但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算事,姐们有钱!秦蓁一副为了下人好的模样,挂起淡淡的微笑。    “夫人,此举不妥。”一个身穿暗红色布料的婆子站出来,料子一看就比孙婆婆的贵重。“每个位置都需要磨合,一月一换太过频繁,不利于院子运转。”    “不知嬷嬷是?”    “奴婢夫家姓方,大伙叫我一声方嬷嬷。”妇人自报家门。    “方嬷嬷说的在理,既觉得一月太过频繁,那就两月,再不行三月才成。若是三月还不能胜任此职,只能说明不合适。”秦蓁似天真无邪,甜甜的回应道。一开始她就没打算一月一轮,提出来不过就是为了等方嬷嬷之流出来挑刺,她再堵住她们的悠悠之口。    “可、”方嬷嬷不想秦蓁这么快改口,看来是铁了心要施行轮转。“可咱们的位置都是太太定下的,夫人您说轮转就轮转,太太那儿说不过去。”    这个方嬷嬷秦蓁记得,是从大房里出来的,现在负责葳蕤院的采买。“太太那我自有说法,我这都是为了府里好。有时做的熟悉的事儿不一定是适合的,不过是做的多了以为自个能行。就好比说方嬷嬷你,家中有一子,去年成的亲,想来今年就能抱孙子了。”    方嬷嬷不想秦蓁把自己查的这么透彻,冷汗涔层:“承夫人吉言。”    “轮转制度确实不适用你,换了位置又得从头学,花费太多精力。你年纪也大了,身体吃不消。”秦蓁拍拍手,秋诗递给方嬷嬷一块金砖。“这样,金砖算是我赏你的,往后你老在家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院子里的操心事就放在一边。”    这意思就是要把方嬷嬷赶出葳蕤院了,下人们倒吸一口气,新来的主母看着年幼,糯糯软软的一团,没想到下手这么利落。“太太不会同意的,夫人您可要想清楚了。”方嬷嬷不肯接过金砖,高声说道,想用苏氏压上一头。    “我是为着嬷嬷的身体着想,婆婆知道了也会理解的。嬷嬷若是不想要这金块,那蓁儿权当嬷嬷替葳蕤院省钱了。”秦蓁目光如炬,丝毫不在意方嬷嬷的威胁。“若是院子里还有婆婆丫鬟身体不适,不能轮转的只管和我说便是,我都不会亏待你们。”    这下人群噤了声,一块金砖才多少钱,方嬷嬷是家生子丈夫孩子都在前院有活计,拿了金砖往后倚着丈夫孩子,日子过得不会太差。她们这些无依无靠的拿了钱又有什么用,被赶出去这点钱不一会儿就花光了。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从后日起就按我说的做。明日我会把轮转的名单拿出来,大伙参照着那上面来就行。散了。”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秦蓁翻看册子,用笔敲敲脑袋,想着怎么轮转才能最快的找出合适的人选,她这招还是张掌柜教的,丝绸铺子靠着法子年年盈利,不过院子里人多,还需仔细思考思考。    “蓁儿,忙什么呢?”秦蓁抬头见是陈婉音牵着谢鸢来做客。“在外头我就听里面热闹的很。”    秦蓁命果儿把陈婉音这位“稀客”扶到座位上,“不过是和下人们训话认个眼熟,大嫂今个儿怎么有空来了?”    “你瞧瞧,我还有些不适应呢。”陈婉音用帕子掩嘴笑道,“以往都是喊姨奶奶的,现在变成了大嫂,也不知是我的辈分降了,还是你辈分长了!”    “大嫂说笑了不是,甭管辈分称呼怎么换,咱们都还是亲戚不是?”秦蓁很喜欢谢鸢,拿出一套首饰,“前几日答应鸢姐儿的头面,昨个儿在库房找着了。你们今日不来找我,明日我也要去拜访一番的。”    谢鸢走路不稳,抱着头面,对秦蓁鞠了一躬“谢谢婶婶。”牙没长出几颗,说话漏着风。秦蓁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脸蛋。    陈婉音见她心情大好,把原本想好的话说了出来,“蓁儿你是个有福的。二弟现在这么有出息,对你疼爱的紧。你爹爹又与公爹是故交,对你有着一份旧情。哪像我进门进的名不正言不顺的,背后没少受眼刀子。”说着拿帕子往眼角压了几下。    “尤其是公爹,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当初二弟说要娶你时,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想来还是念着你爹爹,两人是同期生,又都是户部的,还是上下级,关系匪浅啊。”陈婉音眨眨眼,似真的艳羡秦蓁。“要不是后来你爹爹被贬至西南,公爹高升。指不定你和二弟就是指腹为婚了,可惜天意弄人啊。”    秦蓁笑笑没有搭话,若是他爹爹没被贬,能与她指腹为婚的也只有谢梓锦。一番话破洞百出,她倒想看看陈婉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来也奇怪,你说当年推行新政,本是好事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催命符?据说是有人泄了密,提前动了手脚,不过这都是坊间传闻不得信。”陈婉音一脸惋惜“当年那批人,可都是有志之士,文辞政见无一不是顶尖,但死的死贬的贬,可惜了。”她瞄了眼秦蓁的脸色,果然提及秦溯,秦蓁脸色惨白。“许是谢家祖宗保佑,咱们公爹才没受波及,一路高升。改天带你去拜拜祖宗,让他们也保佑梓安官路亨通。”    话说到这份上,秦蓁明白陈婉音今日来所为何事,明知有挑拨之意,可事及自己父亲,秦蓁还是不能淡然处之。难道当年爹爹被贬之事与谢彦有关?若不是被贬去西南,姐姐不会死,也不会有后来的事。    “哎呀,天色不早了。招呼我也打过了,蓁儿你忙,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目的已经达到,秦蓁那么聪明定会知道其中含义,剩下的就是她们两夫妻的事,陈婉音心情不错,带着谢鸢回了房。    秦蓁并未送客,她坐在原地,眼神凝重,手指敲击着桌面似在思考什么。    谢梓安回到府里,见着的就是这一幕,他笑着问道:“陶陶遇见什么不悦的事了?苦大仇深的。”    秦蓁慢慢转过脸来,语气严肃:“谢梓安,我有件事要问你。”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大肥章!!!    最近豆豆是不是格外勤奋!需要大家的么么。    给大家预告一下,之后两人会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副本刷怪,大家可以猜猜是去哪里~    ☆、往事    谢梓安见她垮着脸, 掀起下摆坐在她对面。“陶陶想问什么?”    “我爹爹当年被贬西南和谢彦有关么?”秦蓁没心情和他你来我往, 开门见山的问道。    “谁和你说的?”谢梓安有一瞬间的讶异,很快又恢复平静。“我本无意和你说道这些, 你既得了风声,索性和你说了。”    秦蓁紧张的攥起衣袖,爹爹的事一直是她的心头刺,哪怕是星点半点的消息也不想放过。    “岳父被贬官确有谢彦的手脚,当年岳父时任户部左侍郎, 主理土地新政,谢彦是其最为得力的手下。”谢梓安双手交叉,置于胸前。“那时圣上在位不过二十来年,受前朝影响颇大。京城里受降的高官不少,镇国公府最为典型。地方也有许多得知圣上驻京后投诚的官员,北边的誉王就是其一。”    秦蓁听闻爹爹的被贬另有隐情,呼吸都漏了一拍。“这与我爹爹有何干系?”    “怎么没有关系,圣上在位初期根基不稳, 格外优待这些前朝旧部。他们的土地庄子都没有收回,仍在他们手中。”谢梓安说起正事来,收敛住笑意,冷清不尽人意。“但随着圣上势力稳固,土地显得尤为重要,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自己的土地怎能分散在旁人手中?岳父大人此时提出的土地新政与圣上所想一拍即合,改革随着而来。”    谢梓安没说的是, 秦溯的新政的确契合圣上的需要。他提议把土地收集起来,再将使用权分派给百姓,每年收成按三七分配。一来安抚辛苦在田地劳作的农民,二来土地所有权仍在天子手中,维护了圣上的霸权。    可此改革太多激进,不仅触动前朝投诚的旧官利益,就连跟着圣上打天下的功臣的权益也撬了个七七八八。别人抛头颅洒热血的和圣上生里来死里去的,不就是为了封官进爵,良田美酒?现在仗打完了,一声不吭就要收回去,逮谁谁不得闹闹。那时就连秦溯的老丈人老武国公宋安都与他红过脸。    “起初改革有圣上的支持还算顺利,地方上的土地回收了大半。但推及京城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我听谢彦说过,圣上每每早朝都会受到一摞关于岳父大人的弹劾。”谢梓安比划了一下,约莫有书箱般高低。“岳父顶住压力继续推行新政,但有人不断捣乱,有你知道的秦家母子的事,不过那不是病因。”    他看着秦蓁的眼睛,薄唇微启:“岳父被贬的根源来自一封密信,一封直接递到圣上桌前的密信。”    秦蓁瞳孔收缩,猛地抓住谢梓安的手。“那封信是谢彦递的?”    府里的人多多少少知道谢彦与当年秦溯的事有瓜葛,但真谈及内里却鲜少有人知道。谢梓安还是这几年受瑞王所托,调查镇国公府才窥探一二。“那年谢彦不过是个从七品,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圣上。替他投信的是镇国公苏及远。”    秦蓁联想起谢梓安之前所说,恐怕谢彦就是那时接上苏氏这条线,投奔了镇国公府。“信中大谈新政的弊端,直言秦溯意掀起内乱,挑拨君臣关系。”秦蓁手上发力,指甲深深的陷在谢梓安的皮肉里。他瞥了眼,轻轻的摸摸她脸蛋示意她放松。    “土地新政本就年轻,有弊端实属常事。可那封密信里,言辞凿凿,字字指向新政内里。不是参与推行之人,不可能会知道。圣上多疑,宁错杀一千不愿放过一个。新政戛然而止。”谢梓安口气平淡,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在乎秦蓁抖动的肩膀。    “至于为何岳父大人逃过一劫,仅是被贬。许是圣上惜才又或许另有缘故,不得而知。”秦蓁双眼弥漫着泪水,想起爹爹在西南时每每眺望北边的模样,那般心酸与不甘却又不可奈何,只能在烟花烂漫时借着光诉说自己未完成的抱负。    “你为何不告诉我?”秦蓁抬起泪眸,水光煽动,质问着谢梓安。    一声叹息,他站起挡住夕阳,转头问了秦蓁一个问题。“陶陶觉得我过得快乐么?”    秦蓁不知他为何如此问,本能的摇头。“自打我只自己的身份后,没有那夜是睡得了一个好觉的。我对谢彦和苏氏的恨深入骨髓,却又在短时间无能为力。这种挫败感太让人绝望了,靠着仇恨走到现在的我,不希望你也是如此。”    他迈开长腿走到秦蓁身旁,伸手摸去脸颊上来不及掉下的泪。“我喜欢你活的快乐,成为一直温暖的存在。那些肮脏令人恶心的事我来就行。”秦蓁慢慢的止住泪花,伸出双手揽住谢梓安的腰。其实你也是个温暖的人啊,她将脸依偎在他腰侧,想着。    这么一闹,再开饭时已是戌时二刻。饭菜早就做好了的,碍着主人家讲话,秋诗一直没端上来,在小厨房里热了好几次。    放在别人家,这菜是要不得了。但秦蓁小时候的日子过得并不宽裕,看不得别人浪费,让秋诗上了上来。    秦蓁哭过一场后,胃口乏乏,吃了几筷子就停下专注的盯着谢梓安吃饭。“陶陶这样看着我,可是我秀色可餐?”    秦蓁一时语塞,此人不要脸的程度与日俱增,说不准过几日便可用脸抵抗千军万马,剩下修葺城墙的费用。谢梓安见她翻了个白眼,暗笑一声,拿来帕子擦嘴:“听闻你今日下午弄了大动作,我刚进府就有人报与我了。”    见他问起,秦蓁大致说了下自己的想法,尤其解释了轮转的好处。“看来我下次去武国公府时,要多带些礼物给老太太了。教出个这么机灵的丫头。”他用手刮了刮秦蓁的鼻子,似是赞扬她的机敏。    “不过方嬷嬷是苏氏的人,明天免不了要拿你兴师问罪了。”    “我既敢辞了她,就不怕苏氏问我,大不了装装浑,敷衍过去。”秦蓁自顾自的玩起手指,内心想着如何应付苏氏。“对了,梓安。我想问你白术和紫苏是否可靠?我从武国公府带来的人不多,葳蕤院乱的很,多些能够信赖的人自是好的。”    “白术是我从府外弄进来的,家中原是世代为医被奸人所害后,我救下她放在身边负责我的日常饮食。”谢梓安靠近秦蓁的耳垂,说话间气息吐在耳背,激起一阵瑟缩。“她性子冷,平日不爱说话,但忠心不二,我的事她大致都明白。”    秦蓁想将他推开些,虽早就有了逼着更亲密的接触,但这般的紧密相依还是让她不自在。谢梓安没理会她的后撤,抱得更紧了。“至于紫苏,她是谢彦送的。我查过她没什么大问题,背景还算清白。她娘是谢彦院子里的管事嬷嬷,恃宠而骄养的娇气些,心眼倒不坏。”    “按你这么说,你的贴身丫鬟可都是蕙质兰心,妙人也。”凡是女人都不喜自己的男人表扬别的女人。秦蓁也不例外,明明是她提出的问题,谢梓安不过是照实回答。他一手搂着秦蓁,一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是不是蕙质兰心我不知,我只知我的陶陶实属妙人也。”说罢手上的动作变得不规矩。    “才吃过饭呢。”秦蓁脸红,小声嘀咕。    “古人云,饱暖思/淫/欲,诚不欺我。”谢梓安堵住她鲜嫩欲滴的红唇,隐约间传出呜呜的低哼。    秋诗朝果儿甩了个眼神,识趣的简单的收拾下菜盘,推出去,顺带着帮二人关好门窗,不让夜里的鸟儿偷看去。    武国公府带来的丫鬟,对姑娘和姑爷如胶似漆自是开心。只是谢梓安原先的丫鬟心里就不是滋味儿了。    紫苏见秦蓁房里灯会被吹灭,跺了跺脚,生气的坐在床上。自打主母入门,她们就近不得主屋,每日见着谢梓安的时候少之又少。半点没有一等丫鬟的模样,反而像是个打杂的。    “还没深夜呢,就缠着少爷做那事,不知廉耻!”紫苏憋出这么句话,一手打在踏上,发出砰的一声。    白术闻声朝她走来,替她看看手有没有受伤,见只是发红放下心来。“怎么说都是咱们的主母,被少爷听见你在背后说她坏话,你别想在葳蕤院待了。”白术见过少爷对少奶奶疼爱的情景,明白秦蓁在谢梓安心中的分量。虽对秦蓁把她二人冷落之事有微词,但毕竟是主母她仍有一分崇敬。    “我就在屋子里说说,别人不会知晓。白术姐姐我就是替少爷鸣不平,秦蓁她未出嫁前是个什么名声,姐姐也是知道的。嫌贫爱富,见严状元家境不佳就悔婚。她嫁给少爷指不定就是贪图奉国侯府的富贵!”紫苏眼睛撇向一边,嘴嘟得老高。    白术捂住她的嘴,“都是传闻罢了,再说了主母进门时,可抬了十八担嫁妆。小姐都不一定有她阔气,看来是有呈嘴舌之快的人,传出的风言风语罢了。”    “就算如此又怎样!”紫苏扯下她的手,“少爷苦读这么些年,好不容易考上个榜眼。若是娶的是别家嫡亲闺女,也就算了。偏偏娶了这么个罪臣之女,还不如......”她见白术神色不善,停下嘴来“反正我是看不来。”    “她是主,我们是仆。你看不惯人家,人家还不见喜欢你!”    “白术!”    白术叹息一声“木已成舟,紫苏你把你的心思收起来。被少爷发现了,葳蕤院就没你的位置了。”紫苏沉默,一手拉住白术“刚刚说的不过是气话,白术姐姐不要当真。”眼里是哀求的泪花,白术想了想点头。    时至深夜,两人要入睡时。紫苏的目光仍牢牢的盯着秦蓁的那屋,眼神中的深意不停转换,也不知在想什么。    秦蓁抿了口羊乳,故意不去看苏氏打量的眼光。昨晚谢梓安闹得太晚,她神色恹恹,眼底一片青。早上用粉压压了,似乎不太管用。    在苏氏的眼中可就大不一样了,昨个儿陈婉音和秦蓁说了秦溯的事。今天秦蓁就一副彻夜未睡,眼睛红肿的模样,可不是起了效。诚然秦蓁是哭过一场,不过不是为着秦溯的事,至于是什么,咳咳不可说不可说。    苏氏开心,还不忘给秦蓁找茬。“蓁儿,我听说你昨天把葳蕤院理了一番。有这心是好的,但也不能伤了老人的心。方嬷嬷在咱家做了可快三十年了,不是说撵出去就能撵出去的。”    秦蓁放下杯子,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打算参与二月的日更万字的活动,这几天可能字数不会太多,努力存稿中!    都没有小天使留言了,小豆豆心碎了一地QAQ    ☆、庄子    “娘原来说的是这事儿, 我当什么呢。”秦蓁继续一副懵懂的模样, “怎么能说是撵出去,方嬷嬷她年纪大了, 她为府里付出这么多,理应安度晚年。”她表情成坑,仿佛真为方嬷嬷考虑一样。    苏氏耐下性子,好言说道:“蓁儿,你尚年幼不懂其中的规矩也是可以理解的。想弄个什么轮转也不是不可以, 但你要想想多少奴仆为了一个位置努力了多少年,你说换下就换下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    现在来和秦蓁讲奴仆的努力,平日里怎么不见你苏氏关爱下人,好吃好喝的招待,说白了就是借机找茬。“娘您这话说的有失偏颇。”秦蓁正对着苏氏。    “食人俸禄,为人分忧。爹和梓安都是在朝为官的,这点规矩咱们都是清楚的。”她从容的将手搭在秋诗手上,借力站起来, 走到苏氏跟前。“娘您心善,对下人们仁慈。可他们都是我们买来的,理所应当要侍奉咱们,努力做到最好。哪有因着他们努力就迁就的道理?”    苏氏刚想发火,但碍着秦蓁那句心善,表面上也要装装。“你年纪小,做事鲁莽,小心失了人心!”后面几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    秦蓁听罢猛的跪下, 苏氏没料到她会如此,吓了一跳。“孩儿也知此举恐失人心,可这一切都是为了府里好。”在武国公府待了这么多年,别的不说,光流眼泪这点,秦蓁学了个透透的。此时泪花蕴在眼里,仿佛稍稍一眨就会淌出一条小溪来。    “哪家的钱都不是白来的,爹那么辛苦才换来咱们富庶的日子。咱们万万不能把钱花在无用的位置上,若是那些个没有能力却占着位置的奴仆白白拿了钱去,长久以往定是比不小的支出。”她抹了抹泪,嗓音低沉。“当今圣上重节俭,除开婚丧礼祭不得大肆铺张。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不给外人留下口舌,免得对爹还有梓安仕途有损。”    说着眼泪又漫出来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她攥着帕子,捂在胸口。“我自嫁进奉国侯府,日日夜夜想着的就是府里能如何更上一层楼,哪怕我受人唾弃,只要府里好就行。却没有想到,娘您不懂我啊,偏偏怪我寒了下人的心。”    苏氏如鲠在喉,又是搬出谢彦,又是用圣上压了一头,话里行间都是为了奉国侯府,她要是再抓住不放,岂不是显得她不在乎府里似的。被秦蓁哭的闹心,她拂手示意让她起来:“一大早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行了起来。”    秦蓁由秋诗扶着,踉踉跄跄的起来,似乎真的哭的背过气去,“我就是怕这法子不成,才想着在葳蕤院试试,可还是触了些人的霉头,我真是一腔心血无人知,反惹脏水身上来。”看样子眼泪没个把门的,滴滴哒哒的直流。    “行了,有完没完了。没人怪你,回去。”苏氏被她哭的脑仁疼,但又不能发作,捏着眉头,让黄嬷嬷的赶人。    秦蓁一步一回头,像和婆婆多诉说几句自己的一片赤诚,被黄嬷嬷半推半扯的送出正院。一路上秦蓁都哭丧着脸,知道进了葳蕤院,嘴角慢慢上扬,问着边上的秋诗果儿:“我这出戏逼真么?”    “眼睛都红了,那还有不真的。”果儿心疼死了,新姑爷夜里闹腾,小姐白天还要应付婆婆,脸颊上的肉都捯饬没了。    “没事,用水敷敷就能好。”    秋诗是个行动派,拿来热水替秦蓁敷上。    秦蓁心情不错,看着苏氏吃瘪,愉快的哼起小调。“夫人,”白术站在门外轻轻的敲了下门框,没有秦蓁的允许她不敢进门。“您今日的药送来了。”    “进来。”    白术把药放在桌上,搅拌了一会,又在边上放了块冰糖。“夫人,这药趁热喝药效最好,少爷说您怕苦,奴婢就配了块冰糖,等你喝完了,含在嘴里祛祛苦。”    秦蓁仰头把药一口喝下,把糖含在嘴里果然好受不少。见白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垂着头眼神凝视鞋尖。想起谢梓安说过白术是个可信之人,今日仔细看来确实是个老实的。“往后你们一切如常,以前怎么服侍少爷的照做就是。”    白术猛的抬头,觉着失礼又垂下。“多谢夫人,定不辜负夫人厚望。”话里是藏不住的兴奋,她还想跪下来磕头,被秦蓁拦住。本就是她们的活,不过是还了她们不用行大礼。    带着对主母的感谢,白术收拾好药碗把这个好消息带给紫苏。    “哼,原本就是我们的做的,如今不过还回来,你就被收买了?”紫苏不知为何对秦蓁没有好印象,说出的话不阴不阳。    对于白术来说,谢梓安是救命恩人,不仅救了她还帮了她家人,让她们一家有安身立命之所,既然现在又有报恩的机会,她自然是开心的。“别人家的主母严厉点的,还没进门前就要把夫家的贴身丫鬟都送了。咱们能留在府里,待在少爷身边已是万幸,紫苏你要学会知足。”    紫苏撇撇嘴,没有反驳。手上又缝起替谢梓安做的衣裳,一针一线的堆砌看起来已初见规模。    尽管苏氏时不时的骚扰一下,但在秦蓁眼泪婆娑的的倾诉下,轮转计划进行的颇为顺利。单单这几月看来,她已经发现好几个好苗子,只能轮转完就将他们定下来。    为了能占个油水厚的位置,下人们都很尽忠职守,把葳蕤院守的严严实实,丝毫不露出半点风声。苏氏派人打探几番都无功而返。    当然也有部分心本就不在升官的仆人,苏氏和五奶奶送的貌美仆人们,被秦蓁安排着做了粗活,累了饿了就送上一碗猪油炒饭加蜜糖水,几月下来膀大腰圆了一圈,就是再有心也没了资本,安分不少。    谢梓安最近挺忙的,礼部尚书的儿子仗势欺人,在青楼押妓和人打起来,打死了名富家子弟,闹得沸沸扬扬的。谢梓安负责这件案子,好几日都未回来,寐在大理寺里。等案子完了回到葳蕤院时胡子拉碴,发着一股味儿。    秦蓁捏住鼻子,把他赶到浴室里,亲自替他刮了胡子。就快要立夏,天气热起来,但能憋出谢梓安身上的味儿还真不是件容易事。看他闭眼睡在浴桶里,秦蓁霎时没了脾气。听说这案子颇为棘手,一边是高官,一边是巨贾,背后牵扯出不少权贵子弟。从收集证据到结案,阻力不小,看他这样子,应是多日未睡了。    谢梓安不断刷新着秦蓁对他的印象,一开始是翩翩公子,瘦弱文雅,再是身世凄惨,胸怀抱负的流氓,最后是现在认真工作的样子。她轻轻的抚水替他小心翼翼的挂去胡渣,生怕动作稍大打扰他的好梦。秦蓁心里泛着嘀咕,究竟什么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水渐渐的变凉,秦蓁拍拍谢梓安让他去塌上休息。后者眼睛微睁,迷迷糊糊的由着秦蓁把他牵在塌上。再醒来时已是傍晚,他这一觉居然错过了午膳。    丫鬟们把饭菜端上来,秦蓁怕他睡得久胃口不佳,点的都是些爽口的开胃菜,酸辣口的多,没带什么油星子。紫苏把菜放好,想替谢梓安布菜,被秦蓁拿了筷子。“你们今个都辛苦了,下去。剩下的我来就成,等会再进来收拾。”    紫苏还想反驳,被白术推了一下,不大乐意的推了下去。这是秦蓁的习惯,她吃东西不喜别人布菜。有手有脚的没必要让人帮着夹菜,除了在外面讲究一个排场时不得不按着规矩来,其余时间她爱和家人对坐着吃饭,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有家的温暖。    “你慢点吃,小心噎着。”秦蓁见他吃的香,自己也胃口大开,对着一份酸辣蕨根粉,多夹了几筷子。    谢梓安在大理寺里焦头烂额好几天,觉都没得睡更别说美食,忙起来抓着一个馒头啃了就算一顿。“我不在这几天,苏氏可有为难你?”    “同平日一样,不好听的话自是有的,别的暂时没有动作。”苏氏再气愤也要在乎谢彦的脸面,逞口舌之快而。    “那就行,”说话间谢梓安又装了碗饭。    “少吃点,晚上不克化。”    “明日我带你出去一趟。”秦蓁拦他装饭的手停下,“出哪儿?”    “我想着你在府里也有些时日没出门了,院子就这么大看来看去还不得看厌去?”谢梓安放下碗筷,笑道“刚好手头上的案子结了,圣上赏了两天休息。咱们去庄子上逛逛,给你放放风,让你这头小野马在草地上跑两圈。”    “你才是野马,我就算是野的野是野牛!”    “此话怎讲?”    “吃下的是草,挤出来的可是奶!”秦蓁翻了个白眼,“日日为了这个院子操劳。”    “原是娘子怪罪我了,”谢梓安憋着笑意,“让娘子劳累实属小生的不是,今晚就替你好生松松骨!”    秦蓁推开他,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流氓!    第二日,谢梓安果然守信,带着秦蓁一大早就去了京郊的庄子。庄子倚着山,门前是一条清澈的泉流,周遭的油菜花金灿灿的招摇在风中,白色的菜蝶飞舞其中。    秦蓁伸手抓了一只,被谢梓安拍掉“这蝶的粉沾上了容易起疹子。”挽上一点溪水,替她洗净。    身后的大门打开,迎接她们的不是庄上的管家,而是一个萝卜头。六七岁的样子,梳了个朝天辫被红头绳系着格外精神,见着谢梓安眼睛烁烁有神,飞扑而来:“哥哥!”    又甜甜的对旁边一脸蒙圈的秦蓁大声喊道:“嫂子!”    秦蓁挑眉,她怎么不知道谢梓安还有个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最近更的少,进度比较慢,6-10号会参与万更的活动那个时候会多一些哒    谢谢大家的支持~    最近有在写一些萌萌的短篇,会慢慢的放上来,三五千字大家喜欢可以点我的窝看看哦!    ☆、万一    男孩挽着她, 摇摇手臂。“嫂子果然和哥哥说的一样, 长得和天仙似的,比年画上的娃娃还要好看。”    “年画上的娃娃, 脸红的像猴子屁股,那点像你嫂嫂。”谢梓安对着他屁股轻轻踢了一脚,“去同你娘说我们到了!”    男孩做个鬼脸,一蹦一跳的进了门。    谢梓安拉着秦蓁,慢慢的走进庄子。对上她疑惑的眼神, 谢梓安摸摸她的脑袋。“我这个弟弟和你还有干系呢。”    “哦?”秦蓁停住脚步,想听听是怎么个联系法。    “你是否还记得你初到丞相府时是为了什么?”    “是武国公府与丞相府闹了矛盾,借着赏花融冰......”她反应过来,瞪大眼睛问道:“这是我三爷爷送去的良妾所生之子?”    谢梓安点头,宽慰的笑道:“还不算太傻。”    秦蓁对于那个良妾的记忆停留在武国公府和丞相府的矛盾里,后来此女子与她腹中的孩儿如何并没有太多关心,加之奉国侯府没留出添新丁的消息,久而久之就更记不得还有此人。    “这间院子是谢彦给我的, 为的就是这对母子。”谢梓安手搭在院子中的桃花上,粉白的花瓣轻轻碰触便跌落在手心中,被掌中的热气蒸的微微卷起边。“不然你以为苏氏会那么容易妥协,从镇国公府里搬出来?”    秦蓁想起苏氏一脸高傲的神态,凭她对谢彦的执着痴恋,这对母子是容不下的。“谢彦明面上是把这对母子处置了,暗地里以我的名义买下了庄子把他俩藏了起来。”他揉碎掌中的落红,丢弃在一旁。    “他知我不会说出去。”他盯着秦蓁, 慢慢说着:“陶陶,你知道为何么?”    秦蓁摇头。    “因为她长的和我姨娘有九分相似。”他轻笑一声,自顾自的说道:“谢彦也不知在想什么,正主都被蹉跎死了,又弄来个假的,反而想好好对待了?”    秦蓁向前握住他的大手,谈及姨娘他仍心怀怨恨,这是他跨不过去的坎。“没事,我不还得了一座庄子,也是好事。”    “梓安,你来了。”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穿着麻布素衣的女子打着招呼。面容素净,笑起来眼角的泪痣跳动,是个如春风一般温和的女人。“昨个听说你们要来,我就在准备了,也不知夫人喜不喜我做的饭菜。”    “我什么都能吃,劳烦姨娘费心了。”秦蓁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我早就不是奉国侯府中人,还喊什么姨娘。夫人若是不嫌弃换我一声月娘就行。”女人把耳边碎发挽住,“那你们就再多赏花一会儿,饭马上就好。”说完又撸起袖子去了厨房。    “哥哥,我最近又学了一套剑法,舞给你看!”小萝卜头扯着谢梓安的下摆,一副不看不让人走的架势。谢梓安含笑蹲下身来,重重捏了他的脸颊:“书不好好读,学些花把势。”,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拉着秦蓁一起看弟弟武剑。    秦蓁知道谢梓安从小萝卜头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当初若是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在他的身边,他的日子不会那般难过。    谢梓安看得认真,眼神里蕴着光彩,到精彩处忍不住拍掌:“咱们谢家往后怕是要出个武状元。”    小萝卜头停下,欢喜的跳来跳去,被谢梓安一把按住,掏出一袋金瓜子放在他手中。“买些糖去吃。”    “哥哥,你说爹爹什么时候来见我,他好长时间不来了。”小萝卜头收下,天真的问。    “等你再长大一些,他就来看你了。”谢梓安眼神暗下来,他小时也曾天真的问姨娘那个不常出现的男人,什么时候回来。“等你有出息了,就算你不想见他,他也会来的。”    小萝卜头挠挠脑袋,想了许久也没想个明白。    饭菜很简单,两荤一素一汤,没什么特别的菜式,但吃的格外暖心。    秦蓁觉着谢梓安到这儿才放下了包袱,笑的纯粹,倒像是真的一家人。    吃罢后,小萝卜头拉着谢梓安讲最近所见,秦蓁留下和月娘收拾碗筷。想起月娘如今的遭遇,秦蓁替武国公府说了句抱歉。    月娘倒是看得很开:“我们这样无父无母的,从小便是被卖来卖去,粗活重活都做过,现在日日能填饱肚子,睡个好觉已是不易。人生在世,知足常乐,夫人不必挂怀。”    见她神色不似作假,秦蓁心中的愧疚淡下,和她聊了会天,却是一个人淡如菊的。如今的平静日子应是她所喜。能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实属不易。她望了眼外头一脸笑意目光温柔的谢梓安,她想她喜欢的日子不久也要来了。    午后,月娘带着小萝卜头午睡休息。谢梓安带着秦蓁去了后院。这里是谢梓安为自己添置的书房,前面是新栽的竹林,把书房遮了个七七八八,僻静清幽。“以往我时不时来这温书,安静不如府里吵闹,是能静下心的地方。”他指着桌上的一堆旧书,“都翻了不知多少遍,所以外头说的什么神童,天赋异禀都是假的,我没少用功。”    “你带我来这儿,就是让我看你读书认真的?说起读书我也不差,之前还有人说我是才女来着的。”秦蓁翘起小嘴,你谢梓安会读书,我也不差好不好!    谢梓安抿嘴,他的小娘子样样不认输,嘴硬的很。“不同你玩笑了,来我带你去看个地方。”他走到挂着墨竹君子图的墙前,摩挲一番拧着画后的机关顺时针拧了两圈,墙从中裂开露出一道门来。    秦蓁捂着嘴,摸了摸那扇木门。要不是谢梓安打开机关,她肯定想不到别有洞天,木门被嵌在墙里,不贴在墙壁上不会发现。    谢梓安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秦蓁打开看看。秦蓁半信半疑,推开木门,穿过昏暗的石壁,入眼的是一座木桥架在悬崖上,后头是个木屋。    秦蓁回头看了谢梓安不知他是何意,“这是我特意修建的,谢彦也不知。”他示意秦蓁走过去瞧瞧,秦蓁走近木屋推开门,里面放着充足的水和干粮,却无人生活的气息。    “庄子倚着山,背面是崇山峻岭,这地方够隐秘。”他揽住秦蓁,“我为瑞王做事,迟早要走出那一步,京中势力纷杂,乱起来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若是真有个意外,我无法控制,你便到此处来,带着月娘他们躲进这间屋子。里面的水与粮食定时我会派人换新的,够三人吃上一月余,到那时事情应该也有定论。”    “那你呢,我带着他们躲进来,你怎么办?”秦蓁掰开他的手,转过身去望着他。    他头轻轻的抵在秦蓁的额头上,“若是我所想之事不能成,我也不会躲躲藏藏一辈子。要是真的到了那一步,我没能回来接你,你就当从未见过我,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说什么呢,你我是夫妻,没有抛下对方的道理。”秦蓁一丝委屈漫上,鼻子抽抽气。    “得了,就当我闹你呢。”谢梓安抹去她的眼泪,“平白的让你又哭哭嗒嗒的,事还没到那一步,说这些不过是早做个打算,你要是不爱听,往后我就不说了。”    秦蓁不语,静静的倚在他的肩头,失去亲人的滋味她不想再尝试一次。    回到奉国侯府,谢梓安一头扎进书房,他收到来自西南的密信,事情紧急连饭都来不及吃。    秦蓁怕他饿着,吩咐小厨房煲了一碗绿豆排骨汤,最适合现在清火润肺。    她敲了敲书房的门,谢梓安说了句进来。屋内还站着一个男子,看来自己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秦蓁低着头想把汤放下,静静的退出去。    “陶陶留下,此事你迟早都要知道。”    “少爷,夫人她......”那男子似不喜她留在书房。    “无妨,你们也是老熟人了。”秦蓁抬头瞥了眼,可不是老熟人么,雍梁还住过一夜呢!没想到这里面也有谢梓安的手脚,看来他对自己确实是蓄谋已久。    萧生弯腰:“是,属下此次从西南回来,除开给少爷带来密信外。瑞王殿下还让我给少爷捎句话,何煦期何将军现在已是他的人,加之西南旧部都已归顺,他唯一差的就是您。问您何时动身去西南。”他眼睛瞥向秦蓁,新婚不久就要分离,搁谁谁都不能接受。    “行,我知道了。京城之事了了,我便启程。”谢梓安低头喝了一勺汤,“不过,你回去禀报瑞王,我要带着陶陶一起去。”    秦蓁盯着他有些不可思议,原以为他不喜让她掺和进朝政之事,她都做好了独自一人待在京城的打算。    “你说的对,我们是夫妻没有谁抛下谁的道理。”谢梓安眨眨眼,下午的话终究是听进去了。    秦蓁面露喜色,对他笑的灿烂。两人眸中都是对方,嘴里的汤水也似乎成了糖水,真是甜到心头里去了。    萧生低着头,头顶上两人眉来眼去,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气息。哎,为什么他要在这里,总觉着自己正闪闪发光。    正院里苏氏得知谢梓安今日带秦蓁出去的消息,将手里的水杯摔在陈婉音面前。“你说的计谋,离间他们感情呢?没看见人家好着呢!”    她翻了个白眼,“你就是个败家玩意,死活生不出儿子,又生个赔钱玩意。脑子也不好使,想出来的东西半点用都没有。把你娶进门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陈婉音又生了个女儿,在苏氏心里更是低到尘埃。    “娘,我也不知道谢梓安用了什么方法把秦蓁哄住了。”她扯着被吓哭的谢鸢,“娘我还有法子,您再信我一回。”她生过女儿后,谢梓锦似也嫌了她,好几日没进过她的屋子。她如今能依靠的只有苏氏,只要苏氏站在她这边,她就永远会是奉国侯府嫡长子的妻子。    “女人都善妒,若是咱们给谢梓安塞上几个美婢。还是秦蓁自己的丫鬟,他俩定会有芥蒂。”    “呵,我送去的美婢现在一个个在葳蕤院做着粗活,膀大腰圆的说生过孩子也不为过。你还想塞人,又给他们送苦力?”苏氏不屑的说道。    陈婉音跪着一步步挪过去,“要是秦蓁怀上孩子了,那是不是就没有理由不接着来自娘亲你的好意?”    苏氏侧目,别说陈婉音的鬼点子还真多。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再有个一两章就回去西南啦~    本文大概40万字左右,应该这个月就可以完结了,有点舍不得QAQ    最后求大家多多留言,爱你们!    ☆、恶心    天气渐渐热起来, 衣裳越穿越单薄。    虽说秦蓁生在西南, 但那边太阳晒温度却是怡人,京城少山, 阳光直辣辣的刺下来,让人觉得仿佛是置在屋内的冰块,一碰就化作一滩水。    她用帕子沾沾汗,稍稍移动屁股,免得让裙子黏在腿上。苏氏又找了个蹉跎她的办法, 大热天的喊她到正院来作画,说是培养高雅兴趣。    可你苏氏身旁放了冰桶,旁人却是没有的。耐着性子秦蓁提手,默默念叨心静自然凉,一笔一画绘了副戏蝶图。    “都累了,休息会儿。”苏氏让她们停下,让下人端上茶点,是一小盘肉松。    气温一高, 人的胃口变得小,想吃的无外乎是些清爽的吃食。这样的肉食倒是不爱的,也不知苏氏想什么,硬放了一盘在秦蓁面前。    “蓁儿你生的瘦小,多吃点。”苏氏热情的让她试试,秦蓁夹起一小块塞进嘴里。一股子肉腥味冲鼻,勾起胃里的酸水。    秦蓁没忍住,哇的一声吐在旁边。秋诗拿来帕子替她擦擦, “娘,蓁儿失态了。容孩儿回去换身衣裳。”说着就要回葳蕤院去。    苏氏起身拉着秦蓁的手,围着她大量一番。“最近胃口可好,可时不时觉着恶心反胃?胸口发疼闷的慌?”    “娘怎么知道?”说起来秦蓁确实最近不太舒服,胃口乏乏吃什么都觉得恶心。想来应该是天气太热导致的,便没有在意。    “傻孩子,你这是有了,是喜事!”苏氏笑开了花,“快传大夫来看看”。    陈婉音用帕子掩嘴,“都要做娘的人了,还一副懵懂样。你日后有什么不懂的只管来问我就是。”    相比她二人的热情,秦蓁眼波流转,低头盯了会儿鞋尖。对于子嗣一事,她与谢梓安早有共识,她年纪尚小,且眼看着就要去西南,此时要个孩子并不稳妥。故此谢梓安格外小心,她也日日喝着药。    按理来说她不会有孩子才是,那是苏氏联合陈婉音骗她?秦蓁想了想,站在她们的角度上,因是不希望谢梓安有子嗣才对,又怎么会是现在一副热心的模样?    苏氏忽略她的疑惑,把她按在椅子上,让大夫把脉,果然不出乎她所料,秦蓁已有近两月的身孕。    还在秦蓁迷糊的时候,苏氏派人把她送回葳蕤院,让她好生养着,心态放宽些。    果儿见自家小姐走了,跟在身后打算一起回去,“果儿!”被一声清脆的嗓音叫住。    回头一看是画枝,“画枝姐姐,找我何事?”    秦蓁回到葳蕤院,屏退所有仆人,只留白术一人在屋内。“白术,我问你每日我喝的药是否由你所配?可还有别人知道?”    白术不知主母被人急匆匆的送回来所为何事,见她问起药的事来,如实回答。“那方子是奴婢家祖传的,不仅有调理身子的作用,还能、还能延缓子孙缘。”她毕竟还没嫁人,说起这些来有点脸红。    “这药是少爷让奴婢配的,除开夫人院子里的几个贴身丫鬟,并无人知。就连同屋的紫苏我都未曾言及。”一般人家娶了新妇,巴不得三年抱两,哪有还用药物避孕的。谢梓安怕消息传出去又惹来风言风语,索性对外只说她吃的是调理身子的药。    秦蓁摸了摸肚子,难道这里真的孕育出一个小生命?不过这时间也太不凑巧了,“是不是我吃了这药,就绝对不会怀上孩子?”    说起自家方子的药效,白术很有自信。“不能说万无一失,可十有**不会怀上。”    秦蓁伸出手,“你会号脉么?看看我是不是那十之一二。”,白术猛的抬头,对上秦蓁的眸子,冷静下来,把手搭在她腕上。    周遭静下来,白术先是疑惑不解,望了好几眼秦蓁。又摇摇头,搭在腕上的手指按动了几下。“夫人,并无身孕。”    “你确定?我这月的葵水确是未到,比上月推了半月有余。”秦蓁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妇人有孕,阴搏阳别,尺脉和寸脉之间行云流水,搏动有力是为滑脉。”白术表情严肃,“起初奴婢为夫人把脉,确实感到一股强有力的脉搏跳动,可精心细研后这股子脉搏跳动有力却并不流畅,尺寸之间顿塞,不似有孕,反而似药物催促。”    秦蓁的安全亦是白术的任务之一,她皱着眉,反复检查秦蓁身体并无其他异样后。推断是有人用药将秦蓁的葵水推后,造成假孕的现象。    “行了,你下去。此事任何人都不能说。”秦蓁让她退下,自己双手撑在桌上,抵着自己的额头慢慢思考。若是苏氏有意下毒,用的也应是致命的□□才是,可偏偏是假孕的药,她想做什么?葳蕤院她自认关的严严实实,这毒从何而来?    秋诗敲门进来,面色担忧。秦蓁日日吃药她是知道的,现在她肚里有了孩子,那药会不会对孩子有损。她以为秦蓁也在担心此事,走到她身后去替她捏捏肩膀“小姐,放宽心。有孩子了是件好事,咱们理应开心点。”    秦蓁刚想把自己假孕的事告知她,果儿急匆匆的推门进来。“小姐,我有事同你说。”    端起桌上的茶杯,猛地灌了一杯水。喘着粗气,说起画枝同她说的事。    果儿与画枝的关系只能说是点头之交,话都不曾说上两句。所以当画枝喊住自己的时候,果儿吃了一惊。    “果儿,恭喜你啊。你家主子怀有身孕定会更加受宠的。”画枝走到果儿身边同她一起出了正院,“表姑娘是命好的,嫁进来不过大半年就有消息。若是一举得男,老爷一开心指不定赏赐有多少。”    “唔,也许。”果儿挠挠头,赏赐什么的她都不在意,只希望小姐平安生下小主子。    “什么也许啊,以表小姐的福气肯定能生个大胖小子。”画枝拉着她的手,“有时候我都羡慕你跟着个好主子,不像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没什么奔头。”    “你这话让大少奶奶听去了,你又要受罚的。”果儿心善,提醒画枝。    画枝也知说错话,抱歉的笑笑。“不说这些不开心的,该说说你以后的前程路了。”    我?”果儿呆呆的指着自己。    “可不是么,你家小姐现在怀有身孕,不能侍奉二少爷。”画枝眨眨眼“总不能让一个大老爷们憋着,她定要找人替她分忧的。”她掰掰手指“秋诗姐姐确实温柔善良,可曲嬷嬷也跟来侯府的,她为人刻板不会让秋诗姐姐去做小。想来想去只有你这个从小陪她一起长大的俏丫鬟最为合适。”    她摇晃着果儿的手臂,“你看你到时成了通房丫头,表小姐又喜你说不定就飞上枝头抬了姨娘。等以后再生个孩子,位子坐稳了,荣华富贵岂不是享之不尽。所以我才说你的前程......”    “你在瞎说什么,我怎么会做出让小姐伤心的事!”果儿甩开她不敢置信。    画枝没料到她这么难缠,翻了个白眼拍拍衣裳站在一旁。“果儿我同你说这些不过是看你年幼,又生的懵懂不知为自己打算,作为过来人提点你几句。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葳蕤院里管理着大大小小事物的是曲嬷嬷和秋诗,你算哪根葱?二少奶奶不过是念在旧情,才让你继续做一等丫鬟,搁在别屋你什么都不会,做个二等丫鬟都吃力。”    “秋诗姐姐待我如亲妹子,你少挑拨!”果儿不想再同她说道,转身就走。    画枝跺跺脚,在身后喊到:“你想清楚点,就算你不愿做通房丫鬟,还有不少上赶着做的呢,不把握好机会,你就哭去!”    果儿憋着一口气,到葳蕤院就忍不住吐出来。小姐在她心中比她早早就把她卖掉的父母更重要,至于秋诗姐姐更是仅次于小姐的人物。画枝挑拨着她们三人的关系,她气的很。    秦蓁听了果儿的话,大致明白苏氏和陈婉音唱的是什么戏了。陈婉音这是要把自己受过的委屈全丢给她秦蓁呢。    若是果儿真受了挑拨,起了当通房丫鬟的念头,那她心里定会难受痛彻。好在她没有看错人,果儿还是如童年一样纯真可爱。    至于陈婉音,秦蓁实在想不通。有多仇多大怨,非得把自己受过的委屈强加给别人,谢梓锦一房房的往屋里抬人时,她憋屈含泪的眼神不似有假。她怀着老二时,丫鬟抬了姨娘,她也曾在苏氏面前痛哭过。这样的苦楚就非得让自己也受一遍?    老实说除开刚进武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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