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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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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家的酸楚。    是的,每个人女儿出嫁都别有一番心酸。    出嫁前,家是自己从小依傍着的家,养着自己,承载着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出嫁了呢,在夫家是外头人,在娘家也成了外头人,那种滋味,是很不好受的。    桑缘这么说,只是想告诉芳华,即便你出嫁了,你还是爸妈的宝贝。    这让芳华心里感动极了,抱着母亲再也不想放手。    芳必天也把女儿叫去叨了一句:“二妞啊,既然嫁了,好好过日子。爸不求别的,只求你活得痛快。至于小秦,爸看着还行,但爸的看法,永远替代不了你的想法。我们作家长的都是劝和的。先处一处……好坏自己知,决定自己下。既便见了家长,如果觉得不合适,只要你下了决心,爸妈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那一刻,芳华抱着父亲,就像小女儿撒娇似的,心里头莫名凄凄凉凉的,不知道未来能过成什么样,有点乱慌慌的。    上午九点,秦九洲带着芳华离去。    坐上车,她呆呆的,眼睛里涩涩的,心情不是很好。    “要是困就睡一会儿。我感觉你没睡好。是不是没睡在我怀里,反不习惯了?”    “……”    芳华转头瞠然的看向他,发现他一本正经说笑话的模样,很不要脸。    “才没有呢!”    他眨了一下眼,继续一本正经的调戏她:    “是吗?可你一副恹恹不振的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欺负你欺负了一个晚上……”    “……”    芳华乍舌,脸红,很想扁他。    又来逗她。    这人,以前看着那般正经,现在呢,却是越来越会耍流氓了。    可是,她的心情,因为他的逗弄,好像好了很多。    他跟着笑了笑,柔声说:“行了,把座位往后调一调,路上休息一下!要不然今晚上我真想欺负你都舍不得下手了……”    她大臊,转过了头,调节座位,再不理这坏蛋了。    所幸,他的玩闹也就到此为之。    很快,她睡了。    他把音乐调到合适了,时不时会回头瞄她,眉眼被淡淡的柔情所笼罩——    车子,迎着阳光一路往东去,而他心下坚信,未来的生活会越来越美好。    芳华睡得很香,直到有人轻轻将她摇醒,迷迷糊糊中,那个钢琴似的嗓音钻入耳朵来:    “秦太太,到了,别再贪睡了。你要再不醒,我可要吻你了。”    她猛得惊醒,转头看到,近在咫尺,他含笑在自己的正前方,在她发愣中,唇上已然被咬了一口。    “被我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吗?居然一下就醒了?”    他有点无奈,捏了她一下脸蛋儿,下了车。    她呢,忙抚了抚被吻过和捏过的地方,又揉了揉眼睛,冲窗外张望,愣住了:这里是哪里?    车门被打开,一只手定格在眼前,是秦九洲想牵她出去。    “这里是……机场?”    “对。机场。”    芳华顿时瞪大了眼,里面闪着迷惑:    “为什么要来机场?不是该去你在宁市的家的吗?”    “行程改变了,今天就带你过去见我爸妈。”    “今天?”    她又吓了一跳。    “嗯!”    “还需要坐飞机过去?”    “嗯!”    芳华很惊讶,“我以为他们也在宁市。”    秦九洲将她牵了出来,回答道:“他们不住在这边。”    “那他们住在哪里?”    “法国!”    因为这两字儿,她再度瞪直了眼:    “法……法国?”    都结巴了。    “恩!”    秦九洲失笑,捏了一下她那可爱的鼻子:    “他们可不像国内的那些老头老太太,老了之后,就天天腻在家里。他们喜欢旅行。所以,他们一半的时间住在国内,一半的时间住在国外。这不,不久之前,他们又去了法国,接下去他们会在那边住上小几个月,然后去英国,或其他国家……一年四季,他们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外面度过的……家里的事,他们基本不上管……在子女管理上面,他们是很开明的!”    听着好像也是。    中国的老头老太太可不会这么想得开。    芳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往外头瞅了瞅:    “所以,你这是要将我带去国外?”    “对!”    “可你之前没说,我都没带护照。”    “我已经向爸妈要了,带着呢!”    唉,也就是说,爸妈悄悄的把她给卖了。    “你爸妈是不是都会一口流利的法语,我……英文会点,法文完全不懂……”    为此,她紧张的要死。    出国旅行,她之前倒是有过一趟,但走的很近,远程的,她想都不敢想。    都是一些普通小平民,能在国内四处走走已经很不错,出国旅行那是一种奢侈的生活。虽然她很向往全世界自由行——法国,也是她梦想去的地方。但,那是梦想,或者可能在未来某一年实现,也可能一辈子达不成这个愿望。    谁曾想啊,一觉醒来,他说要带她去法国。    “别紧张。没事。他们也不怎会法文,只会中英文。平常服侍他们的人也都讲中文。”    秦九洲轻轻抚了抚她的背,安慰着。    “我,就是紧张。”    她低低的说。    韩启政的母亲,那尖锐的鄙视,太刺她的心了,她无法想象他的母亲是怎样一个女人?    这世上,婆婆和儿媳,总是对立的多,亲密无间的少,因为她们会争同一个男人。    婆婆总希望未来的儿媳妇,可以帮到儿子,让他少一些后顾之忧,希望儿媳像自己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好儿子,因为儿子就是她的心肝宝贝。    做妻子的,希望嫁的是一个爱她、护她、疼她、可以照顾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希望自己可以成为男人手掌心上的珍宝,将她永远珍藏保护着。    两个女人的出发点,有所不同,所以,难免会有分歧,会有斗争。    再加上他们这对夫妻之间的本身差异就这么大……    让她不紧张,可能吗?    “没事的,等你见着了就会发现,老太太有多可爱。    “这样,等一下呢你在飞机上好好睡一觉,回头我们在法国自己家里先住上一两天,等你不紧张了,我们再去见。    “安啦,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的,何况你不丑……    “放轻松,就当是去蜜月旅行,不要有任何负担……”    他故意调侃,一句句的安抚她。    可她的神情还是紧张的不得了,思来想去,心里乱的厉害,便惨兮兮抓住他打起了退堂鼓:    “一定得今天去吗?我还在实习期,这样不停的请假,真不好……”    “我已经给你请过假了,当然,并且肯定得去的。我都已经和爸妈说过了。这半路变卦,又说不带你去见家长了,传到爸妈耳朵里我成什么了?就去一周。很快的……走了……”    他搂着她往入口走去。    芳华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被捞起的鱼,苦苦挣扎在砧板上,早晚得下油锅。    这滋味可怕极了!    彼时,韩启政在干嘛?    他在赶来宁县的路上。    167,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昨天傍晚,一个神秘的号码,发了一些照片给韩启政:芳叔叔出事住院在上海治疗,芳华榻前行孝,而他的叔叔秦九洲一直陪同在侧,天天豪车接送,两个人时不时牵手,举止亲密,令人发指。    韩启政本是个火爆脾气的人,心里但凡有点情绪,只要被人一挑,就能往上蹿。    而在现如今这样一个节骨眼上,芳华就是一个一擦即着的雷,把秦九洲和芳华同框的画面摆到他面前,那就等于点着了那个雷。    没有一个男人能受得了这样的人生境遇:    自己这边,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另一边,最爱的女孩,却和自己的最敬爱的叔叔打得热火朝天?    这是不是也太残忍了?    他忍无可忍,二话没说,给秦九洲打电话,可是,那个号码自上一次他打了之后,一直打不通,永远处在关机状态。    很显然,他的小叔叔这是故意在回避他。    像秦九洲那样的人,自是不可能只有一个电话的,可他却只知道这个号码。    为此,他打通了段中华的电话,直接问行踪。    得到的消息是:“秦先生现在在休假。不接任何人的电话。”    “包括你吗?我不信。你一定有他别的联系电话的……”    “对,我有,但我无权给您他的私人联系方式。抱歉,我有工作电话进来,请原谅我得先挂了……”    就此,再也打不通。    不光秦九洲和段中华联系不上了,就连芳华的号码也换了。    这是他几番联系不上,打了芳菲,那孩子不接,又打了菊珛,是她说的,还把他骂了一顿:    “韩启政,你要像个男人,就干脆点,既然分手了,就分得爽快一点。婆婆妈妈,简直就是个娘们。怪不得一事无成,就只知道给芳华添堵添乱添伤害。”    彻底失去消息之后,韩启政一直生活在迷茫当中,再加上被这样一组照片刺激了,他再也按捺不住,所幸脚伤也略好了一些,便驻了拐杖,订了机票,瞒了所有人,悄悄往宁市而去——    他要弄清楚,秦九洲到底想干嘛?    上午十二点,他敲响了芳家大门。    桑缘不在,去买东西了。    屋里只有芳必天,听得门铃声,只得披衣从床上起来开门。    通过防盗门眼往外看,他瞧见韩启政拄着拐杖站在外头,眼睛不觉眯了一下,心下实在不想见这晦气的人,可如果不开门,他就会一直杵着,被邻居看到了不好。    一番思来想去,他还是把门开了,不等他说什么,就劈头盖脸的骂了下去:    “韩启政,你现在还跑来想干什么?这段日子,你害得芳华还不够么?一味的纠缠不清,你是不是想逼死芳华才甘心?”    面对如此愤怒,韩启政倒也预料到了,可是,他还是鼓起勇气求了一句:    “芳叔叔,我想再见见芳华!求您放我进去。”    “芳华不在。就算在,也不会让你见。而且,你也不该有这张脸再来求见。”    芳必天寒着脸,冷冷盯着他,脸上流露着对他的无尽失望:    “这些年,你可是在我们耳边好话说尽了,结果呢,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对于这孩子,他本就没留什么好印象。    他就是嘴甜,本事没有,家务事不会搭手,家里头的人也摆不平,也幸好芳华没跟了他,否则,将来不光得受他家里人欺负,还得在他这边活受罪。    所以,他现在扔出去的话,半分情面都没留:    “麻烦你,从哪来回哪去,我们这里从此再也不会欢迎你!    “还有,我希望你以后别再来打扰芳华。我们会劝她忘了你的。    “这些年,你带给她的,欢乐的少,伤害的多。    “如今都分手了,那就请你放过她,让她把你放下了,开开心心把日子过下去,就当作你是在积德了,行不行……”    韩启政听得很难堪。    他知道他们这是在心疼芳华,可是他呢,又有谁来心疼他呢?    这些年,他爱得也辛苦。    如今,还遭受了那样的背叛,那种委屈,谁来听他倾诉?    “叔叔,我……我只是想再见一见芳华……她的手机,我打不通……”    他忍着那挖心似的痛,哑着声音求着。    “那个号码,她已经停掉了。以后也不会再用。你呢,也不要再来找。找了又如何?我希望你能像个爷们一样,做事痛快一点,别让芳华跟着你活受罪了。她现在才想着要重新开始,你这是要拉着她一起生活在痛苦当中是不是……喂,你干嘛,你干嘛……”    没等他说完,韩启政强行闯了进去,一间一间的找,可每一间屋子里都没有伊人的芳踪。    她,竟真的不在。    这让芳必天很愤怒,但他没力气去阻止他这毫无礼貌可言、家教可言的行为,直等他找完了,才冷冷落下一句话:    “找完了吗?找完了就给我马上滚出去!”    他用了一个“滚”字。    韩启政神情顿时一僵,认得这么多年,这位长辈,这是第一次用了这样辱人的字眼。    他知道,他和芳家的情份算是到头了,可是,他还是想求一求:    “叔叔,最后一次,我求您最后一次,把芳华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好不好,好不好……我只是想再见她最后一面而已……”    “不可能!”    芳必天指着门外头,气得脸色发白:    “出去,马上,我累了……还病着呢,实在没精力和你磨。马上给我滚。你要不滚,我就报警。你滚不滚?”    韩启政看得出来,芳必天的身体状况真不是很好,自己在此强行逗留,若气坏了他就越发糟糕,只得默默的走了出去。    才走出大门,身后,传来了芳必天稍稍有所缓和的话:    “韩启政,你本是个好孩子,可你一直没把心思放在你该放的事情上头,你和芳华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个地部,全是你不学好的结果……    “如今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我拜托你就别再强求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这样拖泥带水的,对谁都没有好处……”    砰,门关上了。    韩启政拄着拐杖,整个人摇摇欲坠。面如白腊的他,靠在门口好一会儿,眼泪不知不觉滚了下来:    难道,他和芳华真的是有缘无份吗?    所以,无论他用怎样的方式,都留不下她?    芳华一觉醒来,已在另一个世界,蓝眼睛,白皮肤,高鼻子,陌生的语种,让人真切的感受到,她真的已离开自己的国家十万八千里了。    有辆专车将她和秦九洲载了回去。    坐在车里,被他搂在怀里,那只手一直轻轻稳稳的扶着她的肩。    当她放松下来,由着自己靠着他,心里竟觉得这么靠着也挺好,没任何不适,只要不去想韩启政。    如果想的话,她会觉得不舒服。    可她该不舒服吗?    现在她要去见公婆了,都已经定下来了,未来是不会有所改变了!    是的,这里是法国巴黎,世界浪漫之都。    当一座座古老的城堡,在眼前一掠而过,异国的风光,扑天盖地的袭来,轻易的就冲散了她的紧张。    “快到了吗?”    在开了快数个小时之后,她有点疲惫,将整个人靠进了他怀里,再次打起了哈欠。    “快到了。”    可她的眼睛又想闭紧起来,他的怀里有种好闻的青草味,靠着是那么的舒服,安心,隐隐的让她感觉,好像回到了儿时,靠在父亲怀里,那么的踏实……    “到了!”    忽然,他在她耳际吹了一口气。    “哦!”    她睁眼,撑天的法国梧桐交叉着手臂,架起了一道绿意盎然的通道,尽头,一个巨大的五彩缤纷的大花园,用它盛开的层层花蕾,灿烂无比的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而花园的后面,是一座充满了法国特色的城堡,带着浓重的历史感,就这样真实的呈现在了她面前。    “这是你的……家?”    她都结巴了。    男人笑容暖若朝阳,纠正道:    “错,这是我们的家。    她头皮发麻,瞠然瞪向身边的男人:    秦九洲,你……你到底得多有钱啊?    168,城堡,差距感,令她恍若做梦    每一个人,生来就有一个生活圈。    富贵的一个圈,清贫的一个圈,平庸的一个圈,智慧的一个圈,勾心斗角一个圈,淡泊如水一个圈……    芳华的生活圈,很小,安贫乐道的一家子,都在积极的为生活努力着,奋斗着。    他们可以穿着最普通的衣裳,住在最普通的小区里,看电视里的演员们演绎各种人生:    接近生活的,会激发他们共鸣;一旦看到那些高于生活的富贵人生,芳华就会通过故事所展现的华丽画面,去想像那种住城堡、坐豪车的生活,到底该是怎样的?    因为不曾经历过,所以就会充满好奇。    “这是司机朗弗里;园艺工人杰森;厨师萝拉;这两位是保洁员黛西和朱丽亚……”    下得车来,秦九洲牵着芳华的手,将家里为他工作的员工一一介绍给她认得。    这些个金发蓝眼的外国人微笑相待,一起冲她叫了一句:    “秦太太,欢迎你们来法国,来到菩尔山庄。”    竟都会说中文。    芳华晕晕的陪着笑,倚在秦九洲身边,回了一句:“谢谢,见到你们很高兴。”    不,正确来说,不是高兴,而是惊吓。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来住这样一座城堡。    于是,多年前看过的那些书,那些关于神秘城堡的故事,就一个个全在脑子里浮现了。    “五年前,这个城堡的主人生意失败,正好,我手上有一点闲钱,就把这里,以及东边那一顷葡萄园,外加花田全以白菜价给买了下来。    “那时我心情不太好,买下来是想度假用的,结果,有人找我投资葡萄酒和花茶生意,我闲来没事,参了大股,得到了巨额回报。    “不过这几年,这边的酒庄和茶庄不是我在经营,我将它们委托给了合伙人。现在每年都有分红,而且还不错。”    在看出她眼底藏着的问题之后,他把在这里的情况作了介绍。    “哦!”    芳华轻轻答应。    只能说,这个男人,真的真的太会赚钱了。    别人亏了卖了,他买入手,赚了发了……    赚钱绝对是要有门道的。    很显然,他在这方面相当的擅长。    唉,那脑子,真不知是怎么长的?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平常时候却那么低调,媒体方面完全找不着有关他的新闻,这还是真叫人稀罕呢!    有句话说:真正的富者,是秘而不宣的。    他们不需要让全世界知道,他们骄傲的过着自己的人生,不会理会旁人的眼光。    这是一种另类的人生姿态,很多人都做不到——但他,做到了。    并且,很得她欣赏。    非常欣赏。    “想去睡一睡倒一下时差,还是去吃点东西,我带你去走走?这边风景不错。戴上相机,可以拍点赏心悦目的照片以纪念你的初次到访。”    秦九洲牵着她往里头,看到兴奋之色正从她眼睛里迸射出来,显然,这里的环境很衬她心,以至于眼底都泻出了丝丝喜悦之情。    “不睡了不睡,我都不知睡多少时间了,还睡就成猪了,我想参观参观……”    “好啊,请,秦太太……欢迎参观我们在法国的家园。”    他很绅士的示意她进去,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芳华眨了眨眼,在那些工作人员的注视下,冲了进去,就像冲进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这一刻,她感觉:眼前这所有一切,全都是电影里该出现的画面。    这根本不是家,而是一处充满了历史、充满了故事的博物馆。    这是梦,是很多人都会憧憬的理想化了的贵族生活,小说中、电影中,那种挑着红酒杯,对着壁炉闲话人生的浪漫,就是由这样一种环境所营造出来的。    可当它真被营造出来时,她又会觉得,这种人生,是一种虚幻的意境,不是她这种普通人能拥有的……    像她这样的人,就该住在出租公寓内,关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每天听着楼上楼下的吵闹声,挤着那可怕的公交,匆匆忙忙的奋斗,那才是最真实的人生……    至于这里,是一次意外旅行所游玩的一处景点,看一看,玩一玩,它们终究会成为记忆的一部分。    对,她没办法将它当作是自己家。    因为它真的一点也不像家。    带着这样一种心情,她将楼上楼下全都参观了一个遍。    最后,她冲进主卧,欧式的床具,彰显着一种贵族气息,浓墨重彩的漂亮地毯,踩上去软软的,带着花香的味道,让她几乎要醉倒了。    重新走下楼时,她看到秦九洲坐在富丽堂皇的沙发上正在打电话,一口流利的法文真是让她不祟拜都不行了——    他冲她招招手。    她走了过去坐在边上,他老大不客气就搂住了她,嘴里却还在一本正经的和人说话。    她有点脸红,推开了他,跑了出去。    回头看着时,他在冲她向笑,在一个华丽丽的殿堂中,笑得就像是电视剧里的那种俯看众生、能轻易操纵他人命运的大佬,而她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轻风里,她怔怔然,心里头,某种距离感,越来越深刻,越来越强烈。    当她住在公寓房里为了在网上买一件衣服省几块钱,而在等着促销的到来时,他呢,他生活在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这个世界是华彩的,是用金钱堆彻的,是众生仰望的,是令她叹为观止的……    这该是两种极致!    她冲进了花田,心头起了一些迷茫。    像他这样的人生,她们这种普通人,奋斗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    而他轻易就拥有了,年仅三十三岁。    人与人的差异,怎么就这么大呀?    这样的男人,是她所能拥有的吗?    她觉得,这太不现实了。    可偏偏,她就是做了他的太太……    这样一种现实和心理上难以接受的冲撞,是那么的强烈。    叹息着,她往东而去,沿着满目的花色,在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不断往前走……    走啊走,走进了花田,一望无垠,全是花的世界,在斜去的夕阳下,美得叫人震撼。    这个世界处处充满美,可生活在这个美的世界里的人们,总会被各种纷纷扰扰的俗物所困,在钢筋重林中过着最单调的人生,而感受不到大自然的美。    只有走出那个压榨人生命力的世界,才能在亲近自然中发现美。    她知道的,她很喜欢这里。    空气是香甜的,四周是安静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一切纷纷扰扰都像被洗净了,只剩下最纯萃的喜欢,以及最热烈的欣赏。    又不知走了多久,她怕他会找不着她,正当她想折回时,远处花丛中一团黑色影子,深深吸引住了她的目光,走进一看,竟然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摔倒在那里,双眼紧闭,早已不醒人世。    “老婆婆,老婆婆……”    她忙跑了过去,轻轻摇了摇她,气息还是有的,可恨的是她出来的匆忙,竟没有带手机。    怎么办呢?    她二话没说,就将老太太背了起来——    幸好,这老太太不是很重,她还驼得动。    也幸好,走了会儿,有劳作的花田工人走了过来,她忙向他们求助。    巧的是,他们中间有一个白发老头,正好是老太太的丈夫……    在众人的协助下,他们准备要把老太太送回家去。    “芳华……”    有人在喊她。    她转头看,是秦九洲找了过来,花田另一头,向她挥手致意。    那白发老头也听到了,转过头时,看到了他,先她一步叫了起来:    “老九,你来的正好,快来看看你妈,这死老太太,出来逛也不知拿药,又昏倒在花田了,真是要急死我了……”    芳华不觉呆了呆,看着秦九洲走近,在轻轻拥了她一下之后,上前对老太太进行了一番查看:    “爸,妈没事的,您已经让她把药含下了,等药性发作,就能醒过来……”    呃,什么呀,她救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婆婆?    169,可爱婆婆妈:生男生女的诀窍,我得好好传授传授    这是一座小城堡,座落在花田的东方,比秦九洲那边的要小,但看着,历史感更浓重。    不设防的遇上公公婆婆,这让芳华心里很紧张,没心思过多的研究这新环境,只能局促的跟在秦九洲身边,把所有目光关注在婆婆身上。    家庭医生就等在家里,在他们抵达之后,就细细的为老太太作了检查,可以确定没什么大问题。    白发苍苍的老爷子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衣,一条浅色的裤子,个头和秦九洲差不多高,面相清健,体格硬朗,除了头发显得白了点,眼角有些深深的皱眉,还真看不出其他方面的苍老,若细细打量的话,那面颊子和秦九洲是很相像的。    当家庭医生一离开,老爷子的注意力就落到了芳华身上,眼底泛起了饶有兴趣:“老九,这小姑娘是谁?今天,你妈妈真是亏得有她。要是再晚上一些时候,情况真不好说了。”    秦九洲回头也注意起芳华,这丫头的神情有点小别扭,但他看着心情却是挺高兴的,一来这边就立了大功,给人留下了好印象,这很好。    他笑着上前拥住了芳华:    “爸,我来法国就是想和您跟妈说这事的……我,结婚了,这是我太太,你们的儿媳妇。她在家排行老二,您和妈可以叫她二妞……”    老爷子愣了愣,上下好一番打量,脸上露出了又惊又讶之色:    “真的假的呀,你真结婚了?怎么之前没半点预兆呀?等一下,等一下,真要结婚,手上怎么都没结婚戒指?”    是啊,结婚这么久,秦九洲一直没在芳华手上套上自己的标记,这不是他粗心忘了,而是:    “戒指我在让人定制,还没拿到手。婚是真真切切结了,证在国内没带来,不过照片却是有的,您老要过过眼,辨一个真伪吗?”    芳华是窘的,被他圈着,很不自在,怎么可能习惯得了和他在人前这么亲密,但秦九洲可得意了,紧紧扣着就是不放手,她又不好在长辈面前让他下不来台。    “当然得过过眼了。拿来拿来,让我瞅瞅。”    “稍等……”    秦九洲这才放开芳华,从外衣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把照片给调了出来,献宝似的递了过去。    这光景,让芳华双耳发烫。    老爷子拿到手上,眼睛一眯,顿时眉开眼笑:“好好好,这小子任性了了那么多年,终于也有今天了呢……好看,两个都好看……,老太婆,老太婆,你快醒醒啊,瞅瞅,你老九娶媳妇了,可漂亮了……”    那本来还闭着眼的老太太,眼睫毛抖了几下之后,真就醒了过来,眨了眨眼,有点不知身在何处,在瞧见老爷子后,都没顾得上问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只一径嚷嚷着:    “是吗?老九娶媳妇了?在哪?在哪呢?”    “在那呢,这下你可放心了,老秦家很快就能有后了……”    老爷子这话,可把芳华给震住了,脸上起了红霞:哎呀,她可没想着那么快当妈妈好不好,现在扯这些是不是太遥远了?    老太太由老爷子扶坐了起来,瞅着芳华那是看了又看,白净的脸孔上堆出了无比慈爱的微笑,嘴里则跳出了软软蠕蠕的轻叫:    “哎哟,这是谁家小姑娘,长得这么纤纤细细,文文静静的,那脸蛋儿花似的,真心漂亮……过来过来……让我细细瞧瞧……”    芳华有点无助的直瞅秦九洲。    这家伙却笑着将她牵了过去:“爸,妈,正式和您二老介绍一下,这是我媳妇儿。媳妇儿,这是我爸,这是我妈……”    瞧着二老殷殷切切的模样,芳华脸红红的,总觉得他们更像爷爷奶奶一辈,怎么想竟是公公与婆婆?    “爸,妈……你们好……”    她轻轻的叫出了声,心里则在叹息,这辈子,想来也就这样了!    老爷子呵呵一笑,老太太也笑弯了眉儿:    “好好好,瞧瞧这小脸,真是水灵,将来生养出来的一定好看……”    这话一出,某张娇滴滴的脸蛋一下红成了猴屁股。    “哎哟,还害羞,这姑娘,脸皮好薄……”    老太太就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抚手拍了起来,有点像老顽童,但眼底的喜爱是非常明显的。    “妈,您就别逗您儿媳妇了。她还没习惯做我太太呢……”    “慢慢来慢慢来……”    老太太一把牵住了她的手,爱不释手。    “妈,您今儿个可差点闯了大祸,幸好您儿媳妇跑花田去正好把您给救回来了。要不然,后果可不堪设想,您以后往外头走,可千万得身边跟个人,吓死我和爸了……亏得您儿媳妇是福星……”    芳华很想掐这个人,没事这么在老太太面前夸她干什么?    “真的呀?是我这新媳妇救了我?”    老太太满口讶然。    “可不是!”    老爷子轻轻扶着老太太的肩:    “我左右找不到你,花田又那么大,要是新媳妇没把你带过来,等我们找过去,情况真的会很不妙……老伴啊,以后,你可千万别这么吓我了……”    “哎哟,看样子,之前我们在泰国求的签,一准灵啊……”    老太太居然把话题拐到求签上去了。    秦九洲有点无奈:“怎么就准灵了?妈,您又跑去求签了?”    “对啊!那签文说我今年有一劫,渡不过,就得和你们说再见了;渡得过,还能长寿。还说渡我劫的人是我儿子命里的福星,也将是我的福星,你说,这准不准?我家老九娶新媳妇了,终于不再傻傻的抱着过去不放了,这媳妇能给我家老九带来全新的生活,那就是福星,现在又救了我,自然也就是我的福星了……哎哟,这太准了太准了,回去有空我们得去拜拜……”    年纪一大,很多老人都会信这套。    芳华发现了,这完全不分国内还是国外。    “灵,真是灵!”    秦九洲是不信的,老爷子看着也是不信的,但是,他们都没有反驳什么,还应和了。    想来,在他们看来,他们共同爱着的人可以开开心心的就好。    这种家庭氛围,还是很不错的,芳华喜欢的很……    “嗯,那回头我们一起过去,再去求个求子签,看看啊咱们今年能不能添人……”    唰的一下,芳华的脸上,又起了一层滚滚红潮。    秦九洲瞅在眼里,好笑的说道:“妈,今年恐怕是添不了人了……现在都几月了,何况,造人又不是说造就能有的……那得讲天时地利人和……”    “也是,那就今年怀,明天开春生养……只要你们努力一把,肯定行的……”    老太太算了算日子,一脸较真,满肚子盘算着要抱孙子,显得那么的急切。    “是是是,我们会努力的,妈,您需要休息吗?”    秦九洲瞅着老太太拉着芳华不肯放,这小姑娘有点不自在,就想喜替她解围。    “不用不用,我想好好和我这个新儿媳妇说说话呢……”    老太太左看右看,很兴奋。    “可妈,您儿媳妇儿今天才到这边,累的很,您瞧,现在外头天也黑了,该吃晚饭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吃饭……吃完饭呢,您让您儿媳妇好好去睡个觉,明儿个再陪您说话……您看如何……”    秦九洲把芳华重新揽进了怀去,亲呢的抱着——    这种亲呢,芳华是不适应的,但是老太太看着却很受用:    “哟,看来是心疼了……那也行……你们去……今晚上就让你们单独用餐,明天再一起吃个饭,我也的确是有点累了,老头子,你去让人弄点东西来吃,吃完是该早点睡了……明天我要和我的儿媳妇好好的聊天呢……这怀孩子的要领,还有生男生女的诀窍,我得好好传授传授……我生的多,论经验,有谁能比我足……好好的学一学,真的很有必要……”    秦九洲闻言,无奈一笑。    芳华的脸,则顿时涨得羞羞红,想遁走,婆婆妈居然要传授她那种经验,她能不能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婆婆妈,比起韩启政的妈妈,可真的是可爱太多太多了……    170,叮嘱双亲,封紧嘴巴保婚姻;看情书,心下有了一个肯定    秦九洲觉得,如果再不把芳华带走,她会自己逃走。    而事后,她可能会追悔自己在公婆面前表现的太过于差劲,而心存自责。    为了避免这种事发生,他只得低笑着将她带了出来。    待出了门,他凑到她耳边轻轻安抚道:    “别介意,我妈最喜欢显摆她生儿养儿的经验。有点小小的倚老卖老。”    “你这么说你妈妈好吗?”    她嗔他一目。    “有什么不好的?我当面也这么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她的孕儿育儿经都过时了。咱不听,咱们自己想怎么整就怎么整。自由发挥……”    “……”    哎呀,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暧昧呀?    她完全接不上话,然后看到他在笑,笑得有点坏。    嗯,他故意在话上揩她油呢!    这人真是越来越色坯了。    她不理他,转开了头。    没一会儿,到了客厅,秦九洲脚下一顿,想到了一个要紧事:    “对了,我还有几句话要去和那位老太太说一说,自己的身子这么不上心可不行。你在这边坐一坐,等我下来就回自己家好好的吃饭去,肚子饿了是不是?”    他听到她的肚子在咕咕直叫了。    芳华有点难为情,点了一下头,是这边的厨房里传来的味儿勾出了她的生理反应。    “嗯,去!还能忍。”    她在客厅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秦九洲冲她笑笑,重新上楼,进了父母的房间。    “怎么又回来了?”    听得开门声,老太太翘头问了过来。    她正在老爷子的侍候下,往被窝里躺。    “呃,有个事,我得和您二老说一说,特别是妈您这边,我得叮嘱两句。”    关上门,他来到二老面前。    “什么事呀,难得见你这么严肃的?”    老太太诧异的上下打量。    自己生的自己知道,这些年这个儿子啊,事业做得那是越来越成功,可能就是凡事都太顺了,反导致了他对任何事情都不是太在意,所以,对于他如此郑重其事的杀回来交代事情,颇感意外。    老爷子也是这个想法。    秦九洲双手插袋坐到了床边上:“妈,是这样的,我结婚这件事,现在除了您和爸知道之外呢,我还没对其他任何人说。我的意思是,在婚期还没订下来之前,我不想让家里其他兄弟姐妹知道。这事,您得帮我做到。”    “可为什么呀?”    老太太很是惊讶,很是不解,老眼里更是泛起了层层困惑:    “这是大喜事,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的不让说?”    老爷子也冲这个小儿子投进了研究之色:这小子做事,从来就这样,不按常规,也不知这次,又在做什么大文章了。    “嗯,原因有两个。    “一,你老九的媳妇呢,她生性很害羞,也应付不来那么一大家子。    “您要是把这事给我宣传出去了,到时,他们一个个放下手上的事,跑来我这边将她当作熊猫似的围观,她吃不消不说,我也吃不消。    “我和她都需要相对平静的空间,来好好经营这刚刚到来的婚姻生活,不想被折腾。    “二么……”    秦九洲目光幽幽一闪,继续道:    “之前去西藏,我在布达拉宫求过签,那签文说我的婚姻宜藏半年不见光,如此才会和和美美一辈子。    “虽然我不是很信这种东西,但是,您儿子我第一段婚姻已经那样了,第二段婚姻我不想再有半点闪失,所以呢,不管是真是假,我都想守上一守,先藏上半年再说。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半年后芳华也大学毕业了,到时我就和她正正经经的举行婚礼,召告家里所有人我的喜讯。    “至于接下去这段时间里,我会安排您二老和我媳妇的娘家人见个面,确定一下婚期,走一下结婚该走的流程。    “但是,这段日子里,不管是您,还有爸,都不准随随便便拍了照片往朋友圈里发,或是直接在朋友圈里说我结婚了……    “封紧您二老的嘴,让我安安全全度过这半年,保护好这段婚姻,您能做到吗?爸,还有您?    他伸出手,一摊,示意他们表个态。    “能能能,当然能!保证做到!”    老太太马上承诺,都把手举了起来,不过,同时也提了一个要求:    “但是,你也得承诺,早早给我生个仔。妈这辈子最后一个心愿,就是想看你有个一儿半女。”    这份心,秦九洲哪能不明白,母亲真的是老了,身上又有病,她一直在担忧自己看不上他孩子出世就会去了,可这些年她也不好催他,知道他亡了妻子心疼,现在见他终于娶上了,这才催得急起来,这是可以理解的。    他忙微一笑,应下了:    “没问题,一定尽快……”    “OK,那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母子俩击了一下掌,立下了约定。    “爸呢?”    他转而又看向老爷子。    “只要你妈那嘴守得住,我这边肯定没问题。”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妈,祝您有个好梦。”    他倾上去和母亲来了个贴面吻:    “我回了。”    “嗯,去去!”    老太太笑眯眯的直挥手。    老爷子跟在后面相送,待出了门,瞅着走在前面的儿子那高大的背影,一脸深思的叫住了他:    “老九,你在玩什么把戏?”    果然是瞒不过父亲的。    “爸,我有我的打算,希望您可以配合。未来,我唯一想做的是,好好让我的婚姻稳稳当当的走下去,不要有任何风雨干扰到我们的生活……”    他转头无比虔诚的吐出了这么一句期望。    老爷子静静瞅了一圈儿子,见他难得对生活有了这样重的向往,不觉笑着点下了头:    “行了,爸知道了,不管你在玩什么,爸爸都支持你!”    “谢谢爸!”    秦九洲给了父亲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爷子笑了笑,拍拍他的肩:    “努力,有生之年,让我们看到你娇儿绕膝。”    “嗯!”    他笑着挥手下楼。    待到楼下,他牵上心爱的她,琢了她一口,说:“走了,回我们自己的家!”    芳华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的偷袭,也不再抗拒他的亲近,任由他搂着往外去,投身进了渐浓的夜色当中。    回到自己家,迎接芳华的是一顿丰盛的晚宴。    她美美的大块朵颐了一番,用餐时间尽顾着吃东西了。    也是真的饿了,关于秦九洲父母怎么就住在他们家附近这事,她一个字都没问。    吃完后,她去洗了一个香喷喷的澡,就钻进了被窝。    床又大又柔软,被子既舒服,又丝滑,抱在怀里,感觉好极了。    哦,对了,被子上还夹着淡淡的香气,那是栀子花的香味,是她最最喜欢的味道,淡淡悠悠的,那么好闻。    忽身上被什么盖住了,她睁开爱困的眼睛,看到是秦九洲从外头进来,将被子一角盖到了她身上。    坐在床沿上的男人,脸上带着隐隐的笑,朦朦胧胧发着光,低低问她:“累了?”    “嗯。”    她懒懒的又闭上了眼。    “那就睡!”    “嗯,晚安。”    她含糊的答应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往下沉,大脑罢工了,什么也想不了了。    秦九洲从浴室出来,芳华已经睡熟。    他走上去,轻轻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而后出了房间,来到书房,合上门,上了锁,将悄悄从国内带过来的那个铁盒子从保险箱内取了来,摆在偌大的书桌上,将看过那几封理出来放到一处,没看过的,一封封拆开来往下读。    他不知道自己读了有多久,只知道写信的人,字里行间对芳华表现着一种循循善诱的引导:在她高兴时一起分享她的快乐,在她伤心时分担她的痛苦,在她迷茫时指点一个方向;在她失去动力时,鼓励她奋起……    这绝对不是韩启政能写出来的。    那孩子没那个文笔。    这肯定是他的手笔。    当他读完最后一封时,这个想法,已然在心头彻底得到了肯定。    那么,最后一封信是怎样的呢?    那是一封相约见面的回信。    171,难道,他遗忘掉的人,就是芳华吗?(看)    内容是这样的:    “二妞,你的信,我刚刚才收到,之前因为一些事,出去了一趟,不在家,故直到今日才回复你,实在抱歉。    “首先,关于你提出的的想法,挺好,因为那也正是我的想法。    “通信多年,我一直觉得比邻于天涯海角,可以互为笔友,一直通信至今,可算是一种莫大的缘份,却因为诸多原因,一直没能和你见上一面,颇引以为憾。    “思来想去,我也觉得我们该见面了。    “另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我想我该和你说个明白的……这件事,说来有点复杂,你知道了还请别生我的气。    “怎么说呢?就是……哎,算了,还是见面再说!所有种种,面对面向你解释比较好,希望到时可以得到你的谅解。    “至于时间,就订在下周六下午一点,距今天还有十天,到时,宁市第一公园,我在那边等你。不见不散。    “至于你说你要向我讨一张照片,我想了想,还是不用了,就当留个悬念你看如何?    “其中自是有原因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到那天我会细细和你说明。    “只是如若我长得不如你想象的那般入眼,还请多多包涵,莫要将我来嫌弃才好。    “还有,寄上我从外地带来的丝巾一条,想着你戴着应该很好看,就顺手买了……”    ……    扬扬洒洒一大篇。    落款时间是八年前某一天。    这个日期,很令他惊讶:因为八年前的这一天,他出过一场事故——正是这场事故,令他失去了一些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的记忆。    难道,他遗忘掉的人,就是芳华吗?    而正是这一天,芳华认得了韩启政。    再联想一下韩启政在芳华事件上所表现出来的异常反应,这一切的一切,足可以说明一件事:很多年前,他该是爱上了那个小自己九岁的小姑娘,而韩启政窃取了这一切,从而在初见之后,得到了芳华的芳心,才有了后来的所有故事。    这个猜想正确吗?    他不能完全肯定,但至少有一点他能确定了,自己为什么会见到芳华的那一刻,就被她迷上了。    因为,她曾走进过他心里。    而重逢,恰好唤醒了这样一种感情。    所以,他会一再的被吸引,无论自己想要如何摆脱这份困扰,都无济与事,最后还是深陷其中,并果断的将她拿下,成就了现在这样一种生活状况。    这一刻,他的心情久久起伏,难以平静,手抚那么一打厚厚的信件,却已记不起当初写下它们时是哪种心情了。    漫长八年的陪伴,那是怎样一份情谊啊?    怀着深深的叹息,收好信,秦九洲折回房间,钻进了被窝,将睡得沉沉的她揽入怀中,轻轻的吻她的唇,厮磨着,凝望着。    芳华,我原本还觉得,没有彻底的成全你和阿政,是我太自私自利。但现在看来,自私自利的人,从来不是我……    芳华,我没想到,我们相识了那么久,竟又将你遗忘了那么久,你说,老天爷是不是很会玩我……    所幸,你终还是回到了我怀里。    这便是缘份,你说是不是?    她自不会说话。    可他依旧激动不已,却舍不得吻醒她,只痴痴的睇望,想将这样的时刻,永远定格,永远存下。    第二天,芳华再次在男人的怀里醒来——    如此画面,总令她心跳加速不止。    最糟糕的是,她一动,他就醒,这个人睡得很浅。    “早……”    他哑着声音打招呼。    “早……”    她想躲。    他就像知道似的,完全不给机会,直接就将她拉进怀里,压住了。    她的嘴里不由得发出了一阵惊喘:    “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只想吻你……”    伴着最后两字,他毫不客气的胶住了她的唇。    那种亲密,是夫妻之间最最原始的亲密,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亲密,可她有点受不住,会脸红,想将他推开。    但今天的他,很不一样,很热情,不顾一切就吻住了她。    不再是那种浅吻,而是彻彻底底的深吻。    他的手,不断的抚着她僵直的腰和背,想让她放松,不要那么紧张。    她如何能不紧张,他身上的生理反应那么强烈,每一寸肌肤都在向她诉说着这个男人现在最真实的想法。    如果她乖乖配合他,她不确定,会不会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清晨把自己的底线给失去了。    而她的这份抵抗,秦九洲自是感觉得到的。    虽然想法很强大,所幸,他的意志力也强大,终还是放过了她,只是嘴里轻轻咕哝着:    “芳华,别让我等太久。”    吁了一句长长的叹息后,他跳下床去了浴室。    而她涨红着脸,只觉得自己的脸孔像火一样烧着,心脏狂跳不止——    她知道,他想要她,但他很君子的遵守了约定,没有强求,如此信守承诺,让她既感动,又歉然。    窝在床上,她捂着唇,望着这华丽丽的寝室,不真实感强烈无比。    她真的挺怀疑自己这是在梦里。    床头柜上,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她忙翻身过去看,却是芳菲的来电。    这样一通电话,好像一下就把她从梦境拉回到了现实。    “姐,我刚刚给爸妈打电话,他们说你去见家长了,真的吗?”    “嗯。”    她枕在床上,柔柔的应了一声,声音有点柔媚。    “怎么样?你公公婆婆还好吗?不会像韩启政家那母老虎一样!姐,我可为你担忧了。”    “不用担忧!”芳华微笑,捋了捋发丝:“你姐夫的爸妈人挺好,他们很热情,也很喜欢我!”    “哦,那我就放心了!”    芳菲那紧张的语气终缓和了下来:    “总算遇上一对不狗眼看人低的正常公婆了。”    芳华只是微笑。    这时,芳菲声音里忽生出了一些困惑:“姐,你那嗓音听着不对呀,有点哑哑的,你不会是为了安我心,故意这么说的!”    芳华不觉失笑,这孩子,真会联想:    “哪呢!我只是刚睡醒!”    “刚睡醒?”    芳菲咬着这三个字,问得慢吞吞:“现在是下午三点,你刚睡醒?午睡?姐,我是不是吵到你们好事了?”    最后一句,隐隐带进了坏笑。    前一刻的确是在做坏事。    芳华的脸莫名红红的,嗔了一句:    “尽胡思乱想,是不是被小菊给带坏了?我这会儿不在国内,在国外呢,现在是早上时分。”    “国外?”芳菲讶然:“姐你出国了?”    “嗯,这里是法国。”    “真的假的呀?”    芳菲再次惊呼起来。    “真的。”    “姐夫怎么带你去法国了?”    “他爸妈在法国。”    “哦,姐,那你现在住在哪里呀?”    “一座你想像不出来的城堡里。”    “城堡?你住城堡?”    芳菲没法想像姐姐身上发生了什么,惊怪的反问罢,又请求了一句:    “拍张照片给我看好不好?”    “这样啊!可以,但你不许给任何人看。现在我结婚的事,还得保密,我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好,我保证不会给别人看。”    “你等一下,我去换衣服,给你拍张好看点的……”    “好,我等着。”    “哎,你在看什么?”    树荫下,芳菲正在看姐姐发来的照片,心里头惊怪的不得了,想不到姐夫家竟这么的……    她正找不到形容词概括,忽肩上轻轻被击了一下,她吓了一跳,抬头时手上的手机被抢了去。    “喂,纪未然,你把手机还我。”    可这家伙把手机举得高高的,嘴里满是讶然:“咦,这不是你姐吗?你姐这是在哪呀?那地方……看上去怎么这么……”    “眼熟”两字,他没吐出来,因为看到了最后一张照片,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是一张自拍照。    重点是,这张照片中,不光有芳华,还有……他小爸秦九洲,两个人同框拥在一起,小爸正柔情满满的睇着她,都在微笑,举止极为的亲密,就像……情侣……    这两个字一在他脑子里爆开,他就懵了。    哎呀,这什么情况呀?    172,女朋友成了“姨妈”?    纪未然整个儿僵住,冷静的大脑,一下晕晕的。    “还我。”    芳菲趁这个机会,急急忙忙把手机给抢了过去,脸上全是恼火,咬着薄唇,颊生薄薄怒云,倔性十足的瞪起了他:    “纪未然,你要是以后再敢这样,我们绝交。人与人交往,彼此尊重是最起码的。你要不尊重我,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也只有她敢这么和他说话。    而且扔下这话,她是调头就走。    柳树青青的小道上,芳菲背着书包,甩着马尾往公交站走去。    纪未然回过了神,看到他的女孩恼了,一边努力压着那砰砰乱跳的心脏,一边忙追过去,插到了她面前,扯着笑,求告了起来:    “哎,别这么较真,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这是原则问题。你现在又不是我的谁谁谁,就没那资格管我的**。你要这样,我们连同学都没得做。”    芳菲板着脸,一脸的不肯妥协。    纪未然有点无奈,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一丝不苟。但凡她遇上的事,桩桩件件,都会认真对待——不喜欢开玩笑,也开不起玩笑。    “OK,是我错了。以后我保证再也不犯了。男子汉,说话一言九鼎。”    可他就是愿意顺着她,喜欢的就是她这种认真的态度。    这就叫做:什么锅配什么盖儿。    “行,那就原谅你这一次。不过下不为例。”    同时,她还是个直爽的人,只要道理说得通,她就能接受。    “绝对下不为例。”    与他来说,现在最主要的是安抚住她,至于将来要怎么样调教她别这么死板,那全都是以后的事。    另外,还有一件事,他必须得确认一下,那就是关于那照片的事:    “对了,你姐这是去旅行了吗?”    他把话题转到了这上头。    芳菲瞟以一眼,不说话。    纪未然继续问:“照片上那是什么地方?看上去真漂亮,你没问吗?”    “这与你无关!”    她把手机收起来,坚决不讨论这个话题。    “是无关,只是好奇。”    “收起你的好奇,有什么不懂的要问的吗?如果你没什么要我讲解的,那我就回家了。”    这几天,他们没选在教室,而是去了校外一处图书馆。    原因是,她发现在学校里一直和这家伙做功课,已经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不管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一个个都私下里跑来问她:    “芳菲,你和纪未然是不是真得交往了?”    全将他们看成是一对了。    这实在让她觉得头疼,又没办法解释清楚。    连老师都跑来问了,还教训他们:“你俩现在一直黏在一起影响很恶劣了知不知道?就算是为了复习也不行。以后各做各的。纪未然,你要有不懂的来问老师,别老是去防碍芳菲。芳菲是要考重点大学的……”    由于纪未然不肯对她善罢甘休,于是乎,他们只能把地点搬到了图书馆——这边每天会开到晚上八点,傍晚时分三楼的借阅室人很少,用来复习最合适不过。    此刻,他们就在图书馆附近。    “有有有,太多了……我们上去坐着好好研究。对了,我还给你买了爱吃的巧克力奶茶……走了,走了,书包我来拿,太重了……”    纪未然很殷勤的将刚买的食物塞到芳菲手上,又把她的书包给抢了过去,转身就往图书馆楼上冲。    眼见得自己的书包被挟持了,芳菲无奈,只得跟上。    两个人一起上了三楼,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拿出作业,并排坐着,开始做复习题。    这种俩俩排排坐、安安静静读书的时光,自别有一番滋味,纪未然很喜欢和她这样相处着。    不过,今天他的精神有点恍惚,脑子全被那几张照片给困扰住了。    以至于有一道题目,芳菲说了四五遍,他都没弄明白,直把她教得直咬牙:“你今天这是丢了魂了是不是?这么不上心?故意浪费我时间吗?”    纪未然有苦说不出,实在没法把真相说出来。    回家后,他第一时间给法国菩尔山庄的管家打了电话,问:“先生是不是在这边度假?”    管家回答:“是。”    他再问:“先生是不是带了人去?”    管家回答:“是,先生带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太太回来……”    “太太?”    这个称呼叫纪未然生生直了眼。    “对!”    “先生让你们这么称呼她的?”    “是!”    “那她叫什么名字?”    “先生没说,但我听着先生好像叫她芳华。”    事实其实早已摆在眼前,可当这个名字直直钻入耳朵时,他还是整个儿呆住了,一颗小心肝,那是止不住的往深渊里沉。    靠,这到底算是什么狗血剧情呀?    本该成为堂嫂的女朋友的姐姐,现变成了“后妈”,女朋友成了“姨妈”?    这样一层关系要是一经曝光,那他还怎么追芳菲?    到时那臭丫头越发的可以找理由来拒绝他的追求了。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蛋了……    他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踱步,不断的抹脸,背上一阵阵发凉,感觉要世界末日了。    172,这个男人,好像越看越顺眼了(温馨)    法国那边。    芳华穿了一条很飘逸的长裙子,跑下楼,没顾上吃早餐,拍了几张美美的风景照,另外还悄悄自拍了两张,想给芳菲一起发过去,以证明自己没受到虐待,并且还挺享受这趟行程的。    谁知这一幕被从楼上下来的秦九洲瞧见了。    他挑着黑眉,看到小妻子对着手机扬着光采夺目的笑靥,心情很愉快,于是自己的情绪也被带动了起来,上去冷不伶仃就抱住了她,吓得她“呀”了一声。    更把他给吓着了。    这丫头反应怎么这么大?    “哎,作贼呢,吓成这样?”    秦九洲没好气的轻捏她的耳垂,滑溜溜的,手感非常好。    “明明是你故意吓我。”    “哪有,我站在那边看你好一会儿了。是你自拍拍得太入神了。”    他把手机要了过去:“我看看,太太的自拍拍得怎么样?”    “喂,不要看,好难看的。”    她脸红,不好意思,因为在她心里是这么认为的:自拍的人,都很臭美,所以,她很少自拍,但今天,心情好,她难得臭美了一次,却被这家伙逮了一个正着,尴尬呢!    “哪呢,挺好看的,笑得多漂亮……来,我们也自拍几张……”    他一手搂住她,一手扬起手机就要拍。    “不要。”    她吓得要躲,不配合,害他没办法拍。    不远处,家里的帮佣,一个个正好笑的看他们。    是的,他们从没见过老板这么孩子气的黏过一个人,都觉得很新鲜。    “为什么不要?    他有点不太高兴了,想着她和韩启政曾拍过那么多亲密照,现在,她是他太太了,却躲着他不让拍,心里就很不爽。    “那么多人看着,你就不为难情?”    她找了一个理由。    这是原因之一,这二,她不习惯和他自拍。    在她看来,一男一女自拍,那得很亲密才行。    “是因为害臊?喂,这里可是法国……我们又是夫妻,这很正常的……”    他挑了挑眉,好笑的瞅她。    “总之不要。”    她坚绝抵抗。    可秦九洲绝对是不好对付的,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低下头,马上就变本加厉的威胁了起来:    “你要不让我拍,我就当着他们的面吻你。”    怎么这么无耻?    芳华顿时瞪大了眼,瞧着他说得那般认真的模样,心里慌了,知道他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    “拍不拍?”    “拍拍拍……”    比起当众被吻,她选择被搂着拍照。    只是,她终不适应这种在人前堂而皇之的亲密,笑得有点不太自然,眼神里尽是满满的羞涩,不过,拍得还是挺好看的——    秦九洲看着很满意,就挑了两张发到了自己手机,这才放过了她,说:    “吃早餐!要拍等一下再去拍……带上一个单反,让你好好拍个够……”    得回“人身自由”的芳华,躲开这个缠人的讨人厌的家伙,找了一处地儿,给芳菲发了几张照片过去。    只是在这过程当中,她一不溜神,手上一滑,将一张她和秦九洲的合照一并发了出去。    这事让她脸红了好一会儿,并且看着那照片,是发了好半天的呆。    无他,今天的秦九洲,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上面还绣着银色的花纹,那种设计很时尚很青春,将他衬得年轻了好几岁,再加上笑容难得这么明媚似春光乍现的,帅得不得了。    对,照片拍得非常非常的好。    也不知是手机的美颜作用,还是光线的作用,两张笑脸同框,一个笑得轻快明亮,一个笑得羞涩多情的,居然好看得不要不要的。    原来,他俩在一起时,给人的画面居然是这样的——很有夫妻感,很有幸福感。    看着看着,突然有一种感觉困扰住了她:好奇怪,这个男人,好像越看越顺眼了。    这是为什么呀?    餐后,秦九洲带着芳华去参加葡萄园,步行走着去的,两个人穿得很休闲,牵手而行,二人所到之处,就是一处绝美的风景,一幅明丽的画卷。    走着走着,她轻轻陈述了这样一个事实:“你穿白色很好看,很显年轻人的朝气。以后应该多穿浅色的……”    这人穿深色系的,不笑的时候,特别的严肃,让人觉得不可亲近。    谁知秦九洲一本正经点了点头,厚脸无耻的回答道:“我知道,所以故意这么穿着,为的就是勾~引你的目光。我还是挺耐看的,对……”    说后面半句话时,还故意将脸凑了过来。    芳华顿时瞠然:“你……你不要脸起来,还真是不要脸。”    给了三分颜色,就开起染房了。    但秦九洲的反驳却是振振有词的:“我怎么不要脸了?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优缺点,这叫有自知之名。善于表现自己的优点弱化自己的缺点,那叫懂得自我营销……”    芳华不觉摇头,举双手投降:“说不过你,说不过你,你总是理论一大堆。”    他跟着笑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将她牵过来时,终于正正经经的解释了一句:    “其实读书的时候,我是很喜欢穿白色的,后来,开始工作,有一天忽然觉得,穿白色显得稚气,在商场上,就得和人玩高深莫测,让人摸不着你的底,才能让自己稳稳的立地不败之地。所以,衣橱里黑色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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