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2)
,请了代驾开的车。 夜里,芳华睡不着,转辗反侧。 本来,芳华睡在韩启政房间的,事发后,菊珛怕芳华继续睡在那边,影响心情,就和芳华换了换,她搬去那间,留芳霏和芳华睡。但这个晚上,菊珛把芳霏赶去了自己房间,而和芳华挤了一个床。 两个人嘀嘀咕咕说了大半个晚上,说了很多很多话,什么都说,讨论了很久,始终猜不透秦九洲会有怎么一个来头。 半夜时分,菊珛睡了过去,芳华则望着窗外那白晃晃的月色发呆…… 这个突如其来的婚姻,真的很困扰她。 未来,她应不应该和他走下去呢? 没半点感情基础的,又是来自两个不同的社会阶层,在各种观念上,肯定会有冲突,就这样稀里糊涂凑在一起,太勉强了! 虽然之前那几次见面,她和他处的还不错,可那是普通朋友之间的相处,可不是夫妻…… 夫妻模式,与她是完全陌生的另一个世界,也是她一下子没办法进入的。 试问一个闭上眼还会思念前男友的人,怎么可能马上适应得了自己做了别人的老婆——只要想到那个强吻,她就止不住揪被子。那种被强行亲密的滋味,有点让她怕。 她没法想象,被这样一个男人压着做夫妻之事的光景——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是排斥着。 未来的路,要如何走呢? 她迷惘极了。 125,与其靠别人来救,不如靠自己自救 而彼时,韩启政正在绝食抗议。 他的腿断了,只能躺在床上,手机被没收了,房间里的电话线被拔掉,笔记本上不了网,他彻彻底底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一整宿,他都在想要怎么回去宁市,可现实是,他根本就没办法逃脱升天。 清晨时分,门开了,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韩启政的视线里,这人脸上不带任何神情,眼神看任何人都是淡漠的,就好像所有人在他眼里全是陌生人,哪怕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这人是他的哥哥韩启臣。 可是,从小到大,他从来没在他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作为哥哥的关爱过。 不管他如何亲热的唤他作哥哥,他从来不会把注意力投放到他身上。疼了也不哭,喜了也不笑,不高兴也不会发脾气,成功了也不会洋洋得意,满脸骄傲……就像一块没有温度的冰块,从不知道要关心别人,自然也不晓得如何温暖别人。 可今天,这个远在他市工作的哥哥居然回了家,而且还给他送来了早餐。 他看着,愣了愣,以为这是幻觉:这么多年了,这个哥哥,可从没在他身上表现过爱护之情。 韩启臣端着早餐,来到床边,声音是没有任何温度的:“阿政,吃饭了。” “哥……你,你怎么来了?” 韩启政哑着声音轻叫了一声,而后便倔强的转开了头: “不管谁送来,我都不会吃。” 他用态度表达了他的心志:不将他放出去,他绝不进食。 韩启臣面无表情,把食物放到床头柜上:“你吃不吃,跟我没关系,反正,受罪的是你自己。” 这话,说的够无情。 “那你还来?” 韩启政语气很是恶劣。 “我来看看你蠢成什么样了?” 在这个家里,母亲说话是温和的,父亲是严厉的,就属这个哥哥说话特毒。 韩启政听的很不高兴,脸,一下发沉,哑着声音怒叫:“出去,你给我出去……” “放心,我会出去的。和蠢人待在一起,我怕我也会变蠢……” 韩启臣那嘴,损起人来可真是不要不要的。 “韩启臣,你这是故意来看我难堪,故意来气我的是不是?就算是个路人,也不会趁这个时候来落井下石的,你可是我哥哥,至于要在这个时候来挖苦我吗?” 真是要气死他了,他怎么会生在这样一个家庭当中? 父亲只顾公司利益,家族利益,母亲只算计自己的利益,有个哥哥,从不把他当弟弟,弟弟落难,做哥哥的也不晓得拉一把,居然特意跑来奚落自己。 “挖苦你?” 韩启政冷哼一声,唇角尽是讥诮与不屑: “你太抬高自己的身价了。要不是妈让我过来看看你,你的死活关我屁事。” “你……” 这人太太太气人了。 “早餐我就搁这了。爱吃不吃,随你。真想寻死,直接点……” 啪,一把水果刀搁在了托盘边上。 “你可以拿这把刀给自己捅上几刀,相信血很快会放光的。到时,家里人想救你也救不回的。包管有用……” 韩启政彻底无语了:“……” 他发誓,他真没见过这么狠心的人。 “怎么又不想死了?闹绝食只是吓唬吓唬人的?” 嘲讽之色很明显的在韩启臣脸上浮现出来: “太幼稚了。以死来威胁爸妈,只能说明你还没长大。 “一个真正的男人,可以在外头横,让他们惧你畏你,但是,回到家之后,你唯一该做的是温暖家里人,而不是成天成宿的闹得家里不得安生。 “一个真正的男人,不会用这种软弱的手段逼家人就范,只会欺负家人的男人,不是男人,那叫废物。 “我看你真的挺废物的,那叫芳华的真要跟了你,那也就是傻瓜一个……” 这一句句损人扎人的话,深深的刺痛着韩启政心里那敏感的神经。 “我的事,不要你来管。” 他涨红了脸,气得整个人都要炸了,要是自己能动弹,他一定过去狠狠和他掐一顿,这些话,简直就是在火上浇油: “我是不是废物关你屁事,韩启臣,我被爸妈数落也就算了,你也要来数落我?出去,给我马上滚出去!” 扯破了喉咙一般,他大吼了起来。 可韩启臣一动不动的,继续冷笑道:“恼羞成怒了?这么沉不住气。果然是废物。” “你……” 韩启政怒目相对,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韩启臣却视若无睹: “放心,我马上就会走。但得等我把话说完了。 “自己捅了娄子,就得自己补。除了你自己,谁也不可能帮到你。 “你和芳华走不下去了,这个现实,已经***裸摆在眼前。你除了认清形势之外,只能接受。 “成人和孩子之所以不同,就是成人得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也许你会说,你不爱那个女人,你没法娶。 “事实上,没有人规定,婚姻中的两个人必须是相爱的。即便不爱,还是能结婚,能做夫妻,这就是现实。 “韩启政,你可以不爱她,但是你必须学会妥协。 “在你不够强大之前,你能做的只能是委屈求全。等哪天你能凌驾在别人头上时,才有那资格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再说了,结了婚,还是可以离婚的不是吗?而且,家里也没有马上让你结婚的意思。 “如果现在非要为一时的利益争一个鱼死网破,那么,你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相反,要是你肯将它当作是一次教训,顺着来,你可以多得到几年的时间来开拓你的人生,从中挖掘你的社会价值。 “一旦你像九叔那样,有了自己的一片天空,主导权就会掌握在你自己手上。 “而在之前,你除了妥协,别无办法。 “与其靠别人来救,不如靠自己自救。这个道理,你该好好悟一悟。 “我呢,还是建议你好好吃点东西,欺负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意义。相反,你得要养好它,有朝一日才有可能反击。 “真要将它弄坏了,那么,未来的六十年,你得仰人鼻息的生活。 “难道你真的想这样窝囊的过一辈子,就没想过要怎么改变,才能让自己扬眉吐气? “韩启政,你二十五岁了,不是五岁。九叔二十五岁时,早已在地产界稳占了一席之地。为什么当初他能不顾一切的把家里看不上的姑娘娶进门,而你却这么被动? “其中的原因,你想过没有? “现在,你的情况比他可复杂多了。就算家里人同意你娶芳华,还有楚家的人盯着不放。 “你说,你是想坐牢,还是担下这一切,把苦水往肚里咽,趁年轻发展自己? “还有,最关键的,你就他妈的没想过去查一查到底是谁在暗算你的吗? “只知道和家里人闹,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行动,让自己一直陷在被动当中,你要是不蠢,这天下就没有蠢的人了……” 噼里啪啦扔下这段话后,韩启臣转身就走。 但效果是很明显的,如醍醐灌顶一般,这些喝叱,让韩启政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 他到底是个受过多年高等教育的人,道理什么的,其实都懂,只不过,这些年,他从家人手上予取予索惯了,遇上事情,最直接的想法是,找家人帮忙,而忽略了培养自己的办事能力,承受能力差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可人都是要长大的,一直依靠别人,是有点恁没用的,也难怪哥哥会瞧不起他。 韩启政盯着那哥哥离开,眉心拧的深深的,有一点,哥哥说的没错,求人不如求己。 他坐了起来,将那饭菜给端了过来,闻着那浓浓的香味,肚子咕咕咕就乱叫了起来,也许接下去他会很委屈,可是总有一天,他会把这些委屈还回去的。 眼泪簌簌在淌,因为他知道那将是怎样一个漫长的过程。 当父亲再次走进来时,他终于屈服了:“爸,我听你们的。你们要我订婚我就订婚,你们要是结婚,我就结婚……” 从这一刻起,他会学会长大,势要将暗算自己的人找出来。芳华那边,他不会轻易放弃。 只是,他料想不到,一直以来他最害怕面对的事,终还是发生了…… 126,抓~奸:秦九洲也是渣男? 周五,芳华去上班,免不得被蔚彤瑶责怪了一番——唉,她的工作状态啊,最近一直在出她的洋相。 而光阴的逝去,从来是无情的。 伴着时间滴答滴答的流失,她考虑的时间会越来越少,而该如何做决定,又是那么的难。 是的,思来想去,她竟找不到非常合适的理由去拒绝,毕竟离婚,与他与己都不太好。 也找不到非常恰当的理由不拒绝,她和他是那么陌生,没任何感情基础在,就这么将错就错的捆在一起,好像太过于儿戏。 至于秦九洲,那个已经成为她合法丈夫的男人,在之后的两天时间里,没再来***扰她,也没了任何音讯。 那感觉,就好像这个人从来就没有来过她的世界,更没有在她的世界当中掀起这场狂风暴雨,就这样,说消失就消失了。 一对热恋的男女,通常每天都会通电话,都会发短信。 如果够在乎对方,就会特别想和对方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可他没有,说什么看上了,喜欢上了,结果,他没有半点在乎的表现。 她真没遇上过这种类型的男人,言行太不一致。 不过,这样也好。 若他真天天腻着,那才烦人。 (呵,这个心情复杂的可怜孩子早已经忘了之前她说过的,这几天,让人家别来***扰她了……) 但即便没有联系,也不能让她的心得到平静,那张红得刺眼的结婚证照片,始终存在她的手机里。 当然,她也可以将它删了。 但问题是,这抹红色已经扎在了她心底,那个事实,不是她想抹去就能抹去的。 哎呀呀,这个事,真是太太太烦人了。 芳华再见到秦九洲是周日下午,她和芳菲从宁县家里回来,正好,菊珛今天不赶戏在家呢,闲得发慌的菊姑娘要拉她去做皮肤护理。 那卡,是之前她充的,不过一直忙,没怎么用,也舍不得卖了,因为那家皮肤中心的东西用上去真的很好,做完后,皮肤紧致的不得了。 芳华从来不做这种东西的。 可菊珛拉着她活死不肯放,并言辞凿凿的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女人一旦过了二十四岁,就得一步一步好好的保养自己,脸是女人的第一生命。这个理论,你一定得牢牢记在心上。” 这姑娘长着一张清丽脱俗的脸蛋,肌肤也不错,拎出来单个看,绝对是个漂亮妞。 特别是这姑娘很会化妆,总能将自己最可人的一面呈现出来,即便卸了装,也似小兰花似的。 不过,一旦和芳华站一处,那就立马能被比下去。 在化妆保养这一块,芳华不是特别注重,菊珛却看得很重。 听得这话,芳华嗤之以鼻,左看右看,反驳道:“脸那是演员的第一生命。我只是编剧助理,亲亲小菊儿,我现在呢,想去买菜做饭……请别打搅我。谢谢……” 抽回自己的手,芳华整装出门。 菊珛急急忙忙就跑上去将人给拦住,指着她说: “可你现在是太太了。做有钱人的太太,就得养好自己那张脸,虽然你天生丽姿,但是,如果你不好好的保护你的天赋,那么,你就会遇上很多婚姻问题。一旦成为黄脸婆,那你想想,你会有怎样的后果?” 是的,芳华从来没为自己的皮肌犯过愁,那脸蛋儿,总是那么水灵。 “这不是正好可以解决我已婚这层身份吗?” 她不想去,因为…… 菊珛不想放,扑上前,把人牢牢给霸住了: “哎哎哎,你就不能陪我做一做的吗?咱们可是两肋插刀的友情,做个脸,又不花你钱,干嘛这么推三阻四?” “唉,因为我今天眼皮跳的厉害,出去很容易遇上麻烦,我想在家待着。” 是的,今天眼皮又跳了,这让她很不安,心下总是疑神疑鬼的,会不会又要出什么夭蛾子?又或者,韩启政又要跑来打扰她了? “省省你那种迷信思想好不好?再说了,真要有事发生,不管你待在哪,都会发生。躲是躲不过的。你要不陪,我们绝交。” 菊珛连绝交这种手段都使出来了。 芳华甚是无奈,但为友情故,只得舍命陪君子。 反正啊,在菊珛眼里看起来是享受的做脸,在她这里,简直就是活受罪。 虽然那是一家极其高端的护肤会所,格调是高雅的,环境是清幽的,地理位置是绝佳的,当然,收费也是不菲的。 到这种地方消费,换作是她的话,打死也不会来,化妆品本来就是暴利产品,做脸更是,完全是普通人的奢侈享受。 两个小时之后,做完脸出来,站在会所那镶金镂花的大厅往外看,她终于知道自己的眼皮为什么跳得这么厉害了。 因为秦九洲。 郁金香盛开的车道上,停着一辆黑晶似的宾利,秦九洲一身西装革履,英气逼人的在给一个漂亮女人开后座车门,这个女人,芳华和菊珛都认得,就是蔚彤瑶。 今天的蔚彤瑶穿得可漂亮了,长裙拖地,浅粉色将她衬得格外女人,精心化过妆的脸孔上,春光盈盈,双眸闪闪,含情脉脉,脸部的表情,说有多柔情蜜意,便有多柔情蜜意…… 秦九洲关上车门,绕到另一处上车时,往她们站的地方瞄了一眼。 芳华神情一僵,却没有躲,因为这边的落地玻璃窗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只是,因为这一幕,她一颗芳心,止不住就往下沉了去。 “那不是秦九洲吗?” 菊珛也看到了,瞪大了眼看向她,神情是极度惊诧的,嘴巴里则吐出了一句句惊问: “蔚编怎么和秦九洲关系那么亲密? “瞧瞧,蔚编看人家那眼神,温柔的能掐得出水来,这什么情况啊? “不对啊,我听说蔚编不是和咱们的大老板Allen有一腿吗? “之前在公司假摔,直接就扑倒了大老板,这事,很多人在传,现在怎么又在勾~引你男人了呀? “我瞧着她平常时候很正经的啊,怎么私底下是这样一个德行?太不要脸了。 “还有,那秦九洲也太无耻了! “都和你结婚了,怎么还能和别的女人这么亲密? “瞧他们这盛装的模样,好像是要参加宴会,为什么他不来带你这个法律上的太太,而带了别人? “他这样做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等一下,不对啊,芳华,你可是他太太,遇上这种事情可不能这么委屈认命…… “不行,绝绝对对不能放过这对狗男女。” 越说越愤慨的菊姑娘,二话没说,拉上她就想冲出去理论。 却被芳华给拉了回来: “别去!” “干嘛不去?今天我非要和他理论不可,放手,快放手……” 等菊珛挣脱出去时,那辆宾利早已扬场而去。 “芳华,你什么意思?甘心被他这么玩弄在手心上,把你耍得团团转?不行。” 菊珛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一咬牙,拉上她,追到路边,拦了一辆的士,一把将她塞入,随即自己坐了进去:“哎,司机师父,麻烦追上前面那辆车牌号为宁A1616的宾利,还有,请开快点,别跟丢了哈……谢谢……” 这话让芳华瞪了瞪眼,将她拉过来低问: “喂,你又想生什么事?” “抓奸啊!” 那语气可理直气壮了: “你现在可是他名正眼顺的老婆,那渣渣瞒着你和别的女人双宿双飞,亲亲我我,你就得拍下证剧,这样才有利于你离婚,顺带着敲他一笔精神损失费……平白无故成二婚,你说你得多冤……” 菊珛最近迷上了看各种法律书,然后她有了那样一种觉悟:既然女人是弱势群体,就得懂得利用法律来保护自己。现在,她把这一切全运用到了她身上。 芳华没想得那么深,现在看穿人家真面目了,能离婚就好。 唉,想不到,秦九洲会是这样的人,说真的,她挺失望的——居然再一次看走眼了,心里莫名很伤心。 那样一个看着正直的人,居然也是这种花心花肠的货色,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127,天上人间,通往金字塔顶端的社交圈 每一座城市,都有荜门蓬户的负郭穷巷,也会有钢筋打造的高楼大厦,更会有富丽堂皇的奢华殿堂…… 这个社会的各种资源,对于生于其中的人来说,很多时候是不公的。 有些人生来富贵荣华,得尽一切天时地利人和;有些人生于寒门长于贫困,穷尽一生都在追逐富贵人生…… 比如说,宁市有一处名为“天上人间”的高端会所,便是无数人梦想进去的地方。 能进来这里的,大多都是达官贵人,能在这里游刃有余的,都是圈子里的精英强将。 在这里,贵宾们提升的是人的社交档次,拓展的是通往金字塔顶端的人脉圈子。 宾利车在“天上人间”的大门口,停了下来,蔚彤瑶巧笑倩兮的挽着秦九洲的手往里走了进去,一男一女,宛若璧人,在这样一处金碧辉煌的地方,能让人频频侧目。 世间有男无数,有女也无数,可是,真真正正走到一处,年纪相仿,相貌相仿的,不见得有很多。 当今社会,老夫少妻配,野兽美女配,贵妇小白脸配,太多太多。 以致于,当秦九洲和蔚彤瑶相携走过时,便引来了工作人员的低低赞叹。 这赞叹,令耳尖的蔚彤瑶还是听到了,脸上的浅笑越发变得明艳动人。 菊珛拉着芳华也在这里下了车,在看到“天上人间”这四个字时,她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站在那里,她以一种神圣的眼神望着这被灯光装典的无比华丽的另一种世界,用胳膊肘顶了一下身边的芳华: “这个地方据说得凭贵宾卡才能进去。” “是吗?” 芳华也听说过这里,来却是第一次。 夜幕下,“天上人间”这个很具有幻想特色的建筑群,被色彩斑斓的光束衬托着,就像一只要腾飞而起的雄鹰,非常的壮观,非常的让人惊艳。 这是一种极致的美,能和城市另一种极致的穷巷,形成鲜明的对比。 同样是人,可生活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是啊!”菊珛叹息着:“你知道在这里办一张年卡是多少钱吗?” “不知道。” 芳华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菊珛比了一个数目:“二、十、万……换作是你,省吃俭用七八年估计也存不了这么多钱,可人家呢,唰一下,就全交代在这里了。” 是的,以她们这种应届毕业生,养活自己那张嘴,一年根本剩不下多少钱…… “你家那位,还真是个有钱人呐!” 这话,才是菊珛想感慨的,一顿后,又变得愤愤然: “有钱人多爱养情人。果然是真的。” 芳华不应话。 菊珛只得转头瞅她,马上安慰道: “哎,反正呢,你也不喜欢他对,所以也不用不高兴的。只是可惜没拍上再过份点的照片……” “我哪不高兴了?” 芳华淡淡反问。 现在的她,本就心如死灰的,无所谓高不高兴。 “你脸上写着呢,看到老公出墙,我很不爽。” 菊姑娘指着她的脸读着字儿,就好像上头真写着似的。 “瞎说。走了。寻个面馆,吃东西去……” 芳华拉着她要走去公交站台。 时,天色早已暗下,城市已然换上了灿烂的霓虹装。 她的肚子咕咕咕直叫,对于她来说,找个地方点东西吃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一辆黑色路虎在她们面前停了下来,驾驶座上,严春秋探出了头来,语气是惊讶的:“小芳,小程,你们俩怎么在这里呀?” “严律师,好巧。” 菊珛看到严春秋就双眼发亮了起来。 拿她的原话来说,那回,她见过这位大律师之后,就对他生出了滔滔不绝的祟拜之情。 这种祟拜,要是能进一步发展的话,就极有可能变质成为爱慕之情。 但程菊珛也是有自知之名的,人家那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料,所以呢,也只是私下感慨感慨而已,不敢存什么非份之想,只是一见到这个大神级男人,她总归还是小鹿顶撞,心花怒放的,自然了,脸上的笑容,也就不知不觉绽放开了。 “我们随便走走,听说天上人间是本市最厉害的消费场所,所以,顺路来瞻仰瞻仰……” 她笑着把“抓奸”,硬说成了“瞻仰”,令芳华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那要不要到里面去瞻仰瞻仰?今天我们去参加一个珠宝大伽的慈善晚宴,有很多名导名编名角名人都会到场哦……” 说这话的不是严春秋,而是从后座探出头来的邵东坡。 他笑容灿烂的在这两个女孩子身上打转,心下根本不信她们会是随便走走过来的。 这边,不管是离座落在西区的光影,还是离她们住的东区,都隔着十万八千里,这里是北区,没事的话,这两姑娘怎么可能跑来? 他琢磨着,觉得,她们有可能是冲秦九洲来的。 今天的宴会,秦九洲有出席,但是,听说他今天没带舞伴,不过,倒是把蔚彤瑶带了过去。 难不成,芳华小姑娘是跟踪小蔚来的? 邵东坡这话一出,那边严春秋一怔,转头瞄了他一眼,那眼神是在说:今天这宴会场合,貌似不合适她们去! 可邵东坡完全不理会。 站在车外的菊珛却立马来劲儿了,那双眼睛噌的就亮了: “真的可以?” “当然可以啊!” “可是我们付不起那20万的会员费。” “由我和老严带你们进去哪需要什么贵宾卡?” “可这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这不,我们正缺舞伴呢……你们要是进去,正好做我们俩的舞伴,你们看如何?你呢,做我的舞伴,至于小芳,就做老严的舞伴……同意不?” 邵东坡有条不紊的作了安排。 这安排令严春秋越发摸不着头脑了,用眼神问:你什么意思呀? 邵东坡继续无视。 “好啊好啊!” 那边,菊珛问都没问芳华就同意了。 “那你们跟过来,我和老严先去把车让他们给停了。” “OK,OK……” 菊珛比着手势,兴奋的不得了。 严春秋把车开了过去,等开得够远了,才转头问老邵,脸上全是疑惑,他瞧见这老小子脸上全是奸笑。 “你在玩什么?” “嗯,我想好好刺激刺激老秦……帮他们升升温。” 他笑着下车,整了整领带。 “什么意思?这和老秦扯上什么关系了?” 严春秋跟着下车,却还是很迷糊。 邵东坡却把手指压到了唇上,嘘了一声,一脸狡诈道: “回头再告诉你。” 另一边,芳华头疼极了,一把拉住要跟上去的菊珛: “喂,你还真去呀?” 她觉得不合适。 人家可是去参加宴会,那里头全是精英份子,她俩呢,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搭着他们的关系,去那种地方,算什么呀? 肯定会被人认为:她们是爱慕虚荣的女人。 芳华最不爱被人看低,她骨子里有一种奇怪的清高,宁可过苦日子,也不想去攀附权贵。她想过的是实实在在的生活,靠自己的能力,办多少事,拿多少工资,不求飞黄腾达,只求安心度日。 “为什么不去?” 菊珛反问,抱住她的手臂道: “这么好的机会,不去白不去。” “这样不好!” “怎么不好了?还能顺便抓奸呢!” 最后几个字,她把声音压了,因为邵东坡正冲他们走进来。 “我不去。” 芳华不愿意。 “为什么呀?你是要做编剧的人,我呢又那么想把娱乐圈混好,我们俩现在最缺的就是这种场合,多多的认识名流,多多的让他们记住我们。这种社交资源,可不是你想有就能拥有的。走了,别磨蹭了……” 菊珛硬拉着她往前去。 芳华心里直叹气,心下明白,她和菊珛在社交上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她不大喜凑热闹,而小菊,挖空心思想要往有质量的社交圈里钻。 是,社交资源,决定着人的价值,或是潜在价值。小菊如果想要将演艺事业发展起来,就必须和各种类型的人打交道。 为了好朋友的职业梦想,她只能奉陪到底了。 128,狼~狈为奸放火:我敢保证,老秦一定过来抢人 “怎么走得这么慢?” 老远,邵东坡叫了过来。 “我只是在想啊,邵总,您看啊,里面肯定是正式场合,我们穿得这么随便,进去恐怕真不合适……所以,我在想,我们还是别去了……” 芳华以退为进,故意这么说的。 也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邵总这么热情的邀请她们进去,用心很不单纯。如果他刚刚的邀请不是客套,而是很诚意的话,那么,他肯定会解决她们的礼服问题。 “没事,里面三楼有礼服卖,今天所有费用,我来买单……” 邵东坡的慷慨,引来了严春秋的惊讶侧目。 无他,这家伙平常时候是很抠的,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也太邪门了点…… 三楼,邵东坡把两个美丽的女孩交给了形象师去打理。 严春秋坐耐不坐了,把他往无人的角落里拉了过去。 “哎,你一脸神秘兮兮,笑得还这么鬼头鬼脑,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之前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过,你不会是真看上芳华这小姑娘了……” 邵东坡闻言顿时嗤之一笑: “江湖传言,你也信?老严,你这律师当得是不是越来越不够格了?” 严春秋应道:“我是不信。但你今天的表现也太奇怪了一点。这么热情的把你公司两个小姑娘送到那种地方,难道不是你想捧她吗?我瞧你瞅芳华的眼神,说有多特别就有多特别……我就从没见你看人是用这种眼神看的……眼见为实,如此事实摆在眼前,你让我如何不质疑之前的判断来了?” “我捧芳华?” 此时此刻,他们正躲在阳台上呢,隔着一层隔音玻璃,两个女孩正在化妆。 邵东坡因为他的话,不觉好笑的摇头:“就算要捧也不是我捧。我呢,只是在给某人制造机会。” “什么意思?你在给谁制造机会?” 严春秋听不明白。 “老秦啊!” “怎么又扯到老秦了?不对……”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而瞪大了眼珠子,以手指戳了戳上头,又指了指玻璃后面的人: “你不会想告诉我,老秦看上了她?” “对啊!一早就看上了,可他一直一直忍着没追。” 邵东坡靠在栏杆上,眯眯笑的搓着下巴。 严春秋一愣,不由得低呼了起来: “不可能……那可是韩启政的女朋友……” “哎,请注意措辞啊,律师先生,你应该那么说,那是韩启政的前女朋友。” “前女朋友?” “对啊,他们早玩完了,那小子在外头把一个高中生的肚子给搞~大了。这事现在已被封锁,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反正,据我得到的可靠消息是,两个人已经分了。” 这个事,严春秋还真是不知道: “可就算分了,这也太……” “太什么太?只要老秦觉得好,那就行了。” 邵东坡拍拍严春秋的宽肩:“你呢,也不要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事。你得从老秦的角度来看:苏苏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他对谁上过心?没有!” 的确没有。 “但是,最近,老秦对芳华特别特别的上心。 “光影出了那么大的事,老秦知道事情和芳华有关,第一个反应是什么,你知道吗?和我一样,认定她不是内奸。 “并且,他在第一时间把季北勋给找了过来。最后,还是他在背后给出谋划策,让芳华自个儿解决了这件事情…… “她的好朋友出事,老秦更是尽心尽力的帮着她。 “再有,程菊珛来光影拍戏,那个女二号的角色,也是他亲自点名给的……你自己嚼一下,芳华在他心里的份量有多重了……” 严春秋听得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回不过神。 “嗬,这老秦,倒是真会瞒我们啊……先头那回芳华来找,我就觉得老秦对芳华的反应有点怪……哎,还是不对……” “怎么不对了?” “那芳华难道不知道老秦是谁吗?” 邵东坡点头:“奇就奇在这里,至今,芳华都不知道老秦是韩启政的小叔。” “老秦帮韩启政那么一个大忙,都闹得公司出了一些问题,那小子难道都不带上芳华来谢他的吗?” 严春秋觉得这太说不过去了。 “是啊!就是没才奇怪。” 说着,他又一挥手:“不过,也幸好没说破。要不然老秦追芳华就难上加难了……” 两个人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儿,严春秋总算是把来龙去脉全给弄清楚了,最后唏嘘道:“我还以为老秦和小蔚会有戏呢……” “能有什么戏?” “这么些年,老秦一直在捧小蔚。不过,也是,老秦真要能看上小蔚,这些年还能让她苦苦等着么?” 他们都是和老秦多年的朋友,都知道老秦在女人这件事上有多挑剔,几乎没有女人能得到他长时间的注意。有时,他们会以为他这是春心动了,过一阵子,他却已经把人贬到了西伯利亚。 老秦很寂寞,这,他们都知道——高处不胜寒,指的不仅仅是地位,能懂他心的女人,几乎没有。 他想着,不由得感慨了起来:“我忽然有点同情小蔚了。” “同什么情?是她自己看不穿。我早提醒过她,别抱非份之想。她不听,恁是要把老秦对她的关照和男女之情联系到一起,那也是她自己作的。哎呀,现在,我们别管这人了,我们得管老秦和小芳,得让他们之间那把火给烧起来,知道吗?” 邵东坡把严春秋给勾了过去,指着他道: “今天你来当那把火。” “为什么是我?” 严春秋斜眼问。 “当然不可能是我了……一来,我知道老秦的心思,由我来点火,太明显,他是不会上当的;二来,你和芳华有旧交情,如果你表现出一副我想追芳华的架势,那老小子肯定坐不住。” 他这么说着,又在脑子里盘算起来: “这样啊,等一下呢,你带她跳舞。一支一支的跳。别让任何人有机会接触芳华,把芳华的时间全给占了……我敢保证,老秦一定过来抢人……” 邵东坡脸上全是窃喜,因为即将有好戏看了。 严春秋想像了一下那画面,心里竟也有了期待之情,毕竟那么多年了,他们都没见过他吃醋的模样了,不觉就狼狈为奸的点下了头:“好,就这样决定了。” 两个好基友这边才奸笑着定下了计划,另一边,秦九洲莫名就打起了喷嚏,背上一阵寒凛凛的发毛。 蔚彤瑶在边上关切的问:“感冒了吗?” 秦九洲摇头,只是觉得好像有人想算计他似的。 129,艳惊全场,芳华“投怀送抱”,秦九洲吃醋光火(看) 形象师的手,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它能让人脱胎换骨,让每一个爱美的女人,在镜子面前,展露出让人眼前为之一亮的另一面。 一头长发绾起,别上一枚精致的发簪,露出漂亮的锁骨,配上一条简单的链子,胸线一凸,细腰一束,臀部一显,阿娜的身姿,惹火之极…… 偏偏这妙曼的人儿,长着一张出尘脱俗的美丽脸孔,出水芙蓉似的肌肤,撑起了那湖水色的礼服,不规则的裙角边,令她看起来,既青春,又靓丽,还透出了几份妖精似的轻灵。 捯饬完的芳华,绝对美得惊人。 看着镜中的自己,芳华却很想将妆卸了,把衣服换了,还是穿自己那身宽松的衣裳,而身上这一袭,腰勒得太紧,款式太美,太能成为焦点。 是的,她不喜欢成为焦点,不愿意被人评头论足,她只想做一个普通的芳华。 菊珛呆呆看着,对镜照着,靠在她肩头,满口感伤的长长叹着: “我的妈呀,芳华,你要让我怎么活?一打扮,越发让我嫉妒了。这脸蛋怎么这么好看,这腰身怎么这么细,这胸怎么就这么……” “喂!” 芳华忙捂住她那张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嘴,边上还站着几个男人呢! 严春秋和邵东坡都看愣了眼,这丫头一打扮起来,也太光彩夺目了…… “我敢打赌,小芳,你一定是今天晚上最漂亮的那个……” 把那只手扯开之后,菊珛仍然补了一句。 “可我觉得……不是很合适,要不,还是另外换一件朴素点的……” 芳华想去另外挑一件普通点的礼服穿穿,又不是宴会主角,她这样的小角色,真的不用穿得这么漂亮的。 即便丑小鸭要变成天鹅,也不用刻意展示给别人看自己的美丽。 她只想做自己。 形象师却拦住了她:“芳小姐,这样已经够朴素了。我觉得不用换。” 邵东坡也忙加入了阻止行列,把人拦了回来:“对对对,不用不用,这样正合适。” 嘿,这样美丽动人的姑娘,老秦啊老秦,你瞧见了,会不会看得双眼发馋呢? 他表示很期待哦! “可是……” “不用可是了,小芳,这样真的挺好,华而不妖,清而不媚……” 严春秋微笑着来到芳华面前,轻赞了一句后,很绅士的作了邀请。 “时间不早了,请问,芳小姐,今夜我能有那个荣幸,邀请你做我的舞伴吗?” 秦九洲有点意兴阑珊,对于这种聚会,他真心没多少兴趣,但又不得不来,今晚他得见一个很重要的项目负责人。 所幸,人不是特别多,且都是一些熟人,否则,他是宁可在家早点睡觉的。 想想啊,明天他就该向芳华要答案了,这件事没定下来之前,其他任何事与他来说,都是索然无味的。 蔚彤瑶在边上陪着,看得出来,秦九洲对于这种宴会,并不感兴趣。但她还是很高兴的。 因为今天,她是他的舞伴。 虽然这些年,她时不时会做他的舞伴,但今天,她最高兴,无他,他有亲自来接她,并挽着她一起走了进来,这让她觉得非常的体面。 是的,她喜欢这个男人好些年了。 只要能和他同框出席,她就会很开心很开心…… 同时,她又得收拾起自己对他的喜欢——因为只有不喜欢,她才能更长久的待在他身边,默默的陪着他。 如今,她的最大的烦恼是,要如何让他认可她,得让自己可以成为他生命中唯一留伫下来的女人。 “老秦,给,水,还有药……” 刚刚他说胃有点不舒服,她马上去向侍应生要了他惯吃的胃药,体贴的给稍带了过来。 “谢谢。” 秦九洲接过,剥了一颗含进嘴里,过了口水咽下。 而她就像一个衬职的贤妻,在边上盯着守着看着,脸上尽是得体的微笑——她知道的,背后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观望着她,羡慕着她呢…… “你呀,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刚刚一逞强,又喝了白的……你那胃,荀医生叮嘱你多少回了,偶尔吃点红酒没关系,白酒根本就不能沾……你……你怎么了?” 蔚彤瑶忽发现他往某个地方盯着不动了。 她顺着那个方向看去,严春秋从大门走了进来,手上还挂着一个美的惊人的年轻女子。 这女孩一出场,就让在场所有女宾客黯然失色。 是的,她美得就动漫里的人设似的,浅笑款款,身如柳絮,颜如玉的,真是少见的厉害。 重要的是,她竟认得她。 是芳华,竟是她那个小小助理。 她怎么来了? 并且一上来就把场上所有男士的眼珠子全给勾了去。 连她身边这位,也被勾了魂似的,眼底闪现了惊艳之色。 她微微皱眉,心里涌现了极度的不舒服。 是的,从一认得这个女生起始,她就觉得她长得漂亮,素颜就美的惊人,而今天,刻意作了打扮的她,无疑便成为了宴会上最最动人的那个闪光点了。 “咦,那女人是谁?长得真好看!” “她的男伴我认得,本市大律师严春秋……” “哦,难道她是严律师的女朋友?” “估计是,看上去倒是挺郎才女貌的,班配极了……” 这些话,全钻进了秦九洲的耳朵,于是,他的眼皮跟着狠狠跳了跳,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 哼,哪郎才女貌了? 我怎么只看到女貌,郎才在哪呢? 芳华也一眼看到了秦九洲,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姿一如既往的闲适,却又优雅之极,头发应该刻意做过,又亮又简单有型,一身西服,挺刮的没一丝褶皱,手上夹着一只高脚杯,杯中晃动着透明的液体,被灯光照得闪闪发亮,那深遂的眼眸直直的盯自己。 那一刻,她竟觉得,这个男人,就像一头虎视眈眈的美洲豹,虽拥着漂亮的外形,却能爆发出最可怕的猎杀力,但凡被其看中的猎物,都将难逃其看似优美实则充满力量的爪牙,而自己,很不巧,正好沦为了它的目标。 其边上,真皮沙发那柔软的扶椅上,蔚彤瑶以一种无比亲密的姿态轻轻倚靠着,在芳华看来,只有情人或是夫妻才会如此挨着。 看到如此画面,芳华的眼皮噌噌疼了起来。 严春秋也瞅见了,秦九洲注意到了他和芳华,那眼神果然不同寻常…… 呵呵! 一股酸酸的味道,好像飘过来了哦! 时舞曲响了起来,严春秋没多想,笑着冲芳华很绅士的伸出了手,邀起舞来: “芳小姐,能否请你跳支舞?” 芳华转过了注意力,看到那边,菊珛已经被邵东坡牵着走入了舞池,那丫头看到严春秋向她邀舞,笑得灿烂的在那里示意:快接受,快接受,好好气死那人渣…… 唉,她居然看得懂那丫头在说什么,她们之间的关系,那得有多么深刻的默契啊! 可是…… “我不会跳。” 芳华尴尬的回答。 说出来真是有点老土。 但她就是对跳舞没什么兴趣。 这方面的欠缺,也曾让韩启政很不满。 但她就是不太愿意在这个上面花心思。 严春秋一愣,继而笑了:“没关系。我可以教你。请。” 说话间,这个男人牵住了她的手,将她带进了舞池。 芳华感觉耳朵在发热,实在不喜欢被男人这样牵着手,搂着腰,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脚下又不知道要如何走,太窘迫了。 “放轻松,放轻松,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很容易学的。” 严春秋这个人平时看着很严肃的,但私下相处,芳华觉得人家挺和善,没什么架子,至少比秦九洲没架子—— 秦九洲那人,总会给人以一种距离感,可以远观,可以当作是那种能让人无比尊敬的师长或是学长,而没办法将其视为可以玩闹的普通朋友,或伙伴…… 可她就是紧张,根本没办法调节自己的四肢,那双笨笨的脚丫子,一再的踩错步子,接二连三的踩中严春秋的脚,踩得他脸孔都变形了,吓得她直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会跳,有没有踩疼你,要不,别跳了……” 这严春秋也奇怪,忍着疼冲她笑:“没事没事,继续跳。哎哟……” 又被她踩到了。 他呼痛的同时,一不小心就把她带进了怀。 呃,他发誓,这只是意外,绝不是计划当中的一部份。 邵东坡看到了,乐了,眉开眼笑啊! 哎玛呀,这老严,演戏真是演得到位,连老秦看上的也敢揩油,这是皮痒了吗? 哈哈哈! 他心里乐翻了! 老秦正在边上看着呢,这得有多光火啊…… 程菊珛瞧着他唇角上扬的模样,分明是在兴灾乐祸,心下不觉纳闷了: “邵总,您在偷乐什么?” “啊,哦,没什么,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我瞧你分明时不时在盯着芳华和秦先生。请说老实话,你把我们带进来,是不是想用严律师来刺激秦先生的?” 菊珛看出名堂来了。 “有吗?” 邵东坡一脸无辜。 “就是有!” “好!那就算有! “为什么?” “老秦做事太温吞了。那叫皇帝不急太监急。给他们添把火啊,让他们快点发展。” “他做事温吞?”菊珛表示怀疑:“邵总,您这词用错了吗?” “哪错了?” 邵东坡想想这词很精准啊! 菊珛不说话,想着这邵东坡到现在都惦着想给秦九洲加火,却完全无视坐在边上的那个蔚彤瑶,难不成这人是一个摆设? “邵总,你就不怕蔚小姐吃醋?” “小蔚再吃醋都没用。人家不是老秦的菜。” 邵东坡笑得吐出这句话时,看到菊珛眼里掠过了讶然之色,却没有再问什么,但他知道,他不经意间就给老秦解决了一桩小麻烦。 另一头,看到这种亲呢的画面,蔚彤瑶是诧异的,嘴里轻“咦”了一声: “这丫头,真是深藏不露啊,居然和老严关系这么好?听说老严最近交了女朋友了,难不成就是她?” 当然不是她。 那是他老婆好不好? 秦九洲表示很不高兴,非常非常的不高兴—— 哪个男人愿意看到自己的老婆被自己的朋友抱在怀里? 这严春秋今天这是发了什么神经大条,居然请了芳华做舞伴? 难不成他想追求她? 还有,那丫头什么意思? 他这个正牌老公就在这里,她居然当作没看到,还这么兴趣足足的和别人跳舞——跳的还这么丑,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对,他有点火大。 看到芳华一再的栽进严春秋怀里,他有一种冲上去把人拎过来,马上带走的冲动。 但是,他要是这样做,是不是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那丫头看上去不会跳舞,而严春秋只是好心在教她跳舞——所以她的表情是歉疚的。 不对,那是他老婆。 要教也该由来他好不好。 对,他想去教她跳舞,立即清除掉她身边那只讨人厌的苍蝇。虽然那苍蝇,是他友人,但,一样是讨厌的。 130,换舞伴,她狠踩他,他故意“亲”她 “老秦?你……怎么了?” 蔚彤瑶看到秦九洲的神情很不好看,越来越阴,眼神越来越冰。 这种表情,真是见所未见。 至少这些年,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 且这种情绪变化全是因为那个小助理的到来才荫生的。 这让她心头的担忧越发沉重。 “跳舞吗?” 秦九洲突然转头问她,脸色忽就变得淡淡的,仿佛刚刚那种情绪波动,只是一种幻觉。 她一愣,脸上的忧色顿时换成了喜上眉梢。 “好啊!” 话音落下,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很有风度的冲她伸了过来。 她盈盈一笑,无比雀跃的将手交了过去,而后由他牵着,在所有人嘱目当中进了舞池。 “哟,今天这是下红雨了吗?老秦居然又动了跳舞的念头?真是难得啊!” 秦九洲的友人之一,耿应台正和人闲聊,忽就瞅见了这一幕,不由得吹了一记口哨,脸上笑容大大的。 “是啊,自从他太太过世,这些年,几乎很难见到他跳舞了。” 边上有人感慨。 这人也是秦九洲的朋友,且是他的左膀右臂,秦九洲之所以会有今时今日的成就,这个人功不过没。 他叫乔治,秦九洲的商业帝国,他是最大的功臣之一,不过,这些年这个人一直在香港发展,这一次他俩是一起回来的。 耿应台还问过他:“怎么突然之间回来了?” 乔治笑笑说:“秦让我回来的。他说接下去这段日子想好好休息,让我看着他手上那项目。” 对此,耿应台很惊讶:“过年时候都不见他如何休息的,现在怎么突然想休假了?好奇怪。难不成想开了?” “真要想开就好了。” 乔治笑着打量着舞池,发现秦九洲的目光,时不时会往严春秋那边瞟,似乎对那个小姑娘很感兴趣。 “对了,老严什么交女朋友了?那姑娘真漂亮。” “不是女朋友。那是他的恩人……” “恩人?” “这话说起来可长了……” 另一边,邵东坡扯着唇角笑开了花。 哎约,某人坐不住了。 他敢保证,等一下这家伙肯定会把芳华从严春秋手上抢过来的。 秦九洲不太爱跳舞,但凡参加宴会,他只喝酒聊天,很少与人跳。 不是他不擅长,事实上,他很会跳,且跳得非常棒。 多年前,他太太还在时,因为他太太爱跳舞,所以,他便是她专属的舞伴。 只是后来他太太过世了,他对跳舞就失了兴趣,心血来潮时他会跳,但这种机率不是很大。 蔚彤瑶认得他这么多年,也就和他跳过两回,这是第三回。 他的舞步很娴熟,很会带人,身上的味道又特别的好闻,口气又清新,不像某些人,有口臭,还偏偏很喜欢在跳舞的时候说话,让人讨厌。 而和秦九洲这样的人跳舞,则是一种享受,舒展开来时,整个肢体都会被带入舞曲……人就像被带着飞起来了一样,非常非常的带劲儿…… 是的,她喜欢和他跳舞,所以,脸上不由自主就绽放出了最明艳多姿的笑花,整张脸闪闪发光,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这边,蔚彤瑶和秦九洲跳得优美合拍。 那边,芳华和严春秋跳得却是尴尬无比。 特别是看到秦九洲和蔚彤瑶舞步翩翩,配合的那么完美,反衬自己这么的可笑笨拙,一曲未完,芳华就不想跳了。 “还是别跳了,太委屈您的脚了。肯定被我踩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了……我得多过意不去啊……” 她心下很是歉意。 “没事。这一支跳完再说!不是已经进步不小了吗?” 严春秋给予鼓励,眼角的余光发现秦九洲正冲自己移过来,感觉人家是冲他手上的佳人而来的。 这个想法才在脑子里闪过,下一刻那家伙果然就伸过了虎狼之手。 “老严,换一换舞伴……” “呃,好!我也的确很久没和小蔚跳过舞了……” 他很绅士,功成身退。 就当这两个男人交流时,芳华只觉自己的手被人带了过去,转眸间,就绕进了那个充满青草味的胸膛里,一抬头,就对上了秦九洲那深不见底的黑色眸子。 而蔚彤瑶则被严春秋收到了身边,带着他转了一个漂亮的圈圈。 这个变化,让蔚彤瑶愣了愣,却在严春秋微笑的对视中又不得不得展开笑容。 “小芳不会跳,我的脚被踩得疼死了。还是小蔚你的舞跳得好。看着你和老秦跳,还真是一种享受。” “是老秦跳得好,我很差劲的。” 蔚彤瑶很谦虚。 “你才跳的好呢,都得过奖的不是吗?” 严春秋惯会聊天的,一边说着话,一边不着痕迹的就将她往左带去,生生就将秦九洲和芳华撇在了那边。 秦九洲把芳华揽入怀里之后,心头那团火,很神奇的就悄悄的熄了下去——这个又香又软的身子啊,实在太有魔力了。 “我不会跳。你放开我。” 芳华皱起了眉来,不喜被他这么搂着,这个人身体上还沾着别人的味道呢…… 这味道,就像无孔不入的针芒,密密麻麻的袭来,扎得她浑身不舒服,恨不得马上和他撇得干干净净。 “我教你。” 他低低的说。 “不用你教。我对跳舞本来就没兴趣。” 她直视着,神情很不高兴,想推开他,语气非常的冲。 可他牢牢扣着,目光直直的瞅着,心头很是不解,之前分开的时候,他俩的关系还很不错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见到我就这么火气冲天的,我哪招你惹你了?” “我肚子饿了,想吃点心了。” 芳华不想在人面上弄的难看,找了一个借口,想从他手上逃脱出去。 秦九洲知道这是搪塞他的理由,不觉眯了一下眼珠子,手上则用足了力道,将她稳稳的控制在怀里。 “等一下带你去吃东西,还有半首曲子,必须跳完了……” “可我真不会跳……” 为此,她故意狠狠的踩了他一脚,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一解心头之怒。 是他皮肉厚吗? 这家伙居然眼睛都没眨一下。 很好,那就多踩几下。 紧接着,她故意走错了好几步,每一步都很恰当的将他狠狠踩在脚下,还一脸歉意的跟他说: “瞧,又把你踩了。真是抱歉。” 人面上不给他难看,那就暗地里多给他一点罪受受,哼,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他仍是面不改色。 她以为自己的反击得逞了,谁知他居然借被她踩中的时候,坏坏的将她搂了过去,狠狠抱了一下,唇角则借着这个机会,从她腮脸颊上滑过,挟着一股子滚烫的酌热感,送来一阵淡淡的酒香,吐着好闻的热气,挑~逗着她敏感的神经末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上演着“一不小心”绊倒而亲到她的戏码。 这叫什么?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你要是再故意踩我,我就多抱你几抱,或者,直接吻你……芳华,如果你不想成为全场的焦点的话,最好乖乖配合我,否则我很乐意给你制造一个头版头条……” 一句低低的警告,在她耳边响起。 她涨红了粉颊,将他稍稍推开时,抬眸,透透长长的睫毛,悄悄转头看,还真吸引了不少人在注视他俩。 某个角落里,更有两个特约媒体人,正在调试照相机。 她知道这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心里有忌惮,纵有千般恼火,却也只能忍着,只是:“你这是在强我所难,跳舞是我的弱项。我真的不是故意。” “好好跳,能跳好的,只要你肯把你交给我,我就一定能把你带好……” 他深深睇视着,语气是那么的自信。 好! 那就跳! 芳华咬牙忍着,乖乖配合他,不想在这种场合,闹大了—— 不得不说,这人真的很会克她。 只是连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排斥他?厌恶他呢? 如果只是不喜欢,以淡漠待之,远胜过如此情绪化的抗拒他。 难道是自己的占有欲,深深的遭到了侵犯?以至于…… 不对! 她为什么会有占有欲? 有人说过,没有爱,就没有恨,没有喜欢,就不会有厌恶,难不成她对他是有好感的? 131,一怒为红颜,秦九洲护妻情切 一曲终了。 芳华竟就找到了一些跳舞的感觉,放任自己由他带着,节奏自然而然就找到了。 原来跳舞真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 “进步很快。” 对此,秦九洲很满意:他的新太太,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 芳华及时抽回自己的手,不想和他再有更多牵扯。 这时,严春秋和蔚彤瑶道了一声“失陪”,走了过来。 “小芳,你刚刚后半截跳的不错。要不下一支舞,我们再来练一练,你看如何?熟能生巧,巧能生精,这种事,多练比什么都重要。” 严春秋很尽心尽职的继续给他们这对欢喜冤家升温,故意对芳华表现出了一种狂热的兴趣。 “我……” 芳华想拒绝。 秦九洲先她在前,指着一个方向说道:“老严,老耿说要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得,有个大案子需要得你一臂之力,你还是去先忙正事!” “是吗?” 严春秋故意往那个方向瞅了瞅: “哪有老耿……没事没事,那事不打紧,今天出来,我就是来放轻松的,不用一见面就谈公事。我只想痛痛快快的跳舞。” 秦九洲只觉得这家伙很欠揍,没事黏着芳华做什么? “严律师,我有点累了,暂时不想再跳。您还是去忙您自个儿的事!不用刻意陪我。我可以自便。” 用很婉转动听的嗓音,她拒绝了严春秋的相伴。 “这样啊,好,那我去找老耿。” 严春秋一脸遗憾的走开,唇角笑得有点抽:秦九洲盯他的模样很不高兴——哈,吃醋了,真吃醋了……好玩。 芳华暗松了一口气,转头却看到秦九洲没有走的意思,还温和的询问了一句: “肚子饿了是吗?带你去吃东西?”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太招眼了。” 她不想引人注目。 适时,阿中走了过来,看到芳华,脚下步子顿了顿,一时不知要如何称呼,毕竟老板还没有正式对外公布他的婚讯,只能冲她笑了笑,转而对秦九洲汇报道: “先生,尤总来了,想和您谈谈合作的事,正在休息间等您。” 这事,真是让秦九洲觉得讨厌,但是,那个尤总的事,实在等不得了。 “好,我知道了。” 芳华借这个空儿马上遁走。 秦九洲淡淡瞟了一眼,跟着阿中去了。 芳华去找自助餐,而后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果腹。 至于菊珛,她在这里很吃得开,玩得比她欢多了。 这世上有很多种人,有些人适合幕前,有些人只适合幕后……有些人喜欢社交,有些人喜欢静处……当然,也有一些人,明明不喜欢社交却故意为之的,那是被生活所迫。 而她根本不适合这种光鲜的交际场所—— 芳华吃饱之后,就在边上坐着,其间有不少男士过来邀舞,都被她笑拒了。 大约是果汁喝多了,她去上了一趟洗手间。 出来时,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色眯眯盯住了她,一双不规矩的桃花眼直勾勾的往她身上跑,眼神不怀好意,让人看着浑身不自在。 来这种场合的人,全是一些有权有势的人,凭她这样的陪衬绿叶,谁也得罪不起。 她小心翼翼的想绕过,可那家伙却左右拦着,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让她过。 这是一种赤~裸裸的调戏。 芳华咬牙逼视过去:“先生,请您让一让!” “我叫涂飞歌,涂氏地产负责人,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和美女认识一下……” 男子伸出了手想和她握手,还摆出了一副酷酷的姿态。 涂氏地产? 芳华脑子里对这四个字还是有点印象的。 那不是这几年一直和华夏集团针锋相对唱对台戏的涂氏么?之前这两家好像有过合作,在之后,似乎因为一些小矛盾变成了冤家。如今在宁市,涂氏也算得上是一家实力相当不错的房地产公司。 呵,这种场合,还真是是人才济济。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秦九洲能来这种地方,又可说明什么呢? 人家也是个相当不得了的人物。 这想法,让她不敢深入的思量。 “对不起,涂先生,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像您这样的大人物,我高攀不起。” 芳华静静的以一种比较谦恭的语气拒绝了。 “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高攀不高攀的,相逢就是缘……哎哎哎,美女,别走啊,我就是想和你跳个舞而已,至于这么躲着我吗?” 想绕着从他身边闪过去,可这人居然动手动脚起来,一把就扣住了她的手,那么一拉,就把她给死命扣住了——天呐,这种场合,居然会有这种急色鬼。 “放开……” 她不由得急怒厉叱。 更可恶的是,那双手已然在她身上胡摸起来。 如此放肆,令她勃然大怒,芳华想都没想,就用之前才爸爸教的防狼术狠狠的往那家伙的蛋蛋上踢了过去。 可那家伙却防着她这一手,一把夹住了她大腿,并一把将她按到了墙上,嘴里还流里流气的笑着: “这么急干什么?我们可以慢慢玩。***~货,你也就***~货而已。一会儿冲严春秋投怀送抱,一会儿又对秦九洲又亲又抱,不过,不得不说,你这***~货,抱在手上这味道还真是不错……啊……” 还没得意完,一声惨叫突然就从他嘴里惊悚的迸了出来。 无他,芳华一怒之下,搧了一个耳边过去,手上夹着一片银质饰物,狠狠的在对方脸上划出了一道血口。 这饰物是一片叶子,本点缀在她裙子上,情急之中,正好就被她扯下变成了自卫武器。 “妈的,你敢伤我?” 涂飞歌摸了摸那道伤口,沾到满手腥红的鲜血后,脸孔顿时乌云密布,咬牙怒叫着再次扑了上来,那势头,简直就想要她的命。 芳华吓得往后直躲,正想喊救命。 几乎同一时候,她突然看到那人渣身后,秦九洲不知何时寒脸站在了那边,在涂飞歌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