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0)
他会影响到我的心情,坏了我的工作状态,打击我生活信念,把我的日常搞得一团糟。” 秦九洲看着,没办法和她说:放心,会没事的,那小子很快就会被带回北市了,他不会再打扰到你。 咕咕咕。 来自她肚子里的一声叫,让秦九洲决定先把这问题放一放,他站了起来。 她转头看,从她那个位置看,他高大极了,阳光照在他头上,被他的黑发反了光,闪闪发亮。 “走,到屋里去,一边做午餐,一边聊……人活在世上,最不该亏待的就是自己。哪怕失恋,哪怕分手,哪怕生病,哪怕面对死亡,都不要亏了自己。你要明白一件事情……” 他走在前面,她跟了过去,与他并肩走着低声问:“什么事情?” “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背叛你的只有你自己。你可以负尽天下人,但不要负自己。你可不爱任何人,但一定要爱自己……” 这话,似乎是有感而发。 她侧目睇着,一时忘了自己的苦恼,而暗暗揣测起他来: 这该是一个充满故事的男人! 中餐做的不复杂,做了三碗煲仔饭,食材上等,大米精致,附料齐全,做出来的东西,自然色香味俱全。汤是鲜蔬鸡汤,清清爽爽,很下饭。 阿中吃了,竖起了拇指:“芳小姐,你可以去做大厨了。真不错。” 其实,这只是家常小菜,和真正的大厨是没法比的,比如阿政,就很会挑三拣四,那张嘴可难对付了。 饭后,秦九洲和阿中进了书房,他刚刚接了一个电话,需要去开个视频会,解决一点工作上的事。 芳华则在厨房收拾。 等秦九洲处理完事情出来时,只看到那个小姑娘双颊红红的坐在沙发上,手上抓着一瓶精巧的果酒瓶,正对着窗外的蓝天大海发呆,脸上尽是苦恼——果然是应了那句话,借酒浇愁愁更愁。 “不好意思,我口干了,喝了你一瓶果汁。” 发现他出来时,她转头解释了一句,还摇了摇手上那个漂亮的透明酒瓶。 阿中就跟在身边,见状,张了张嘴,有点惊讶,又瞅了瞅秦九洲,没说话,因为那是先生珍藏的,居然被偷喝了。一瓶要好几万呢…… “这不是果汁,是果酒。有度数的,会醉。不要喝了,我让阿中给你去榨果汁。想喝什么,柳橙汁,还是芒果汁?” 秦九洲把吃剩下的那瓶给要了过来。 她歪在那里憨憨一笑,一只手有点夸张的指着那酒: “这是酒?骗我?这么甜,怎么可能是酒?比那什么醉生梦死好喝多多了……” “不骗你。真是酒。” 他把瓶搁到茶几上,轻叹:上回只喝了一口就醉了,这回,喝了这么多,肯定又得醉。 芳华很不乐意,又把它给抓了回来,抱在怀里,双颊红红的,娇娇的叫道:“别这么小气,就喝你一点果汁。我喜欢喝。秦先生,你那边这果汁那么多,等一下我走的时候能不能拿几瓶回去?” 秦九洲看出来了:已经醉了——因为,她说话的时候,已经不用“您”,而是直呼“你”了。 “你想要,可以给你。但这真不能乱喝。这万一后劲来了,你有可能就会睡上三天三夜……” “骗人。哪有这样的酒?这么好喝……真的很好喝…… 芳华打了一个酒嗝,又倒了一杯,想喝,又歪过红扑扑的脸孔问: “你事情办完没有?” “处理好了。” “好!” 她拿来喝了一口,以手指着他的脸蛋,又指了指身边那个空位: “那你坐下,现在,你能不能帮我再解决一个大麻烦。” “什么麻烦?” 他只得坐下,鼻子里闻到的尽是那果香,甜腻极了。 “还是之前我们讨论的那件事:分手是肯定要分的,问题的关键在于,我到底要怎样才能绝了他的念想?让他不要再来找我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各过各的了。我可以忘记他的……一定可以的。但他天天来找,天天来找,我就没法活了。我意志再坚定,也经不起他这么磨。” 她起誓似的对他说: “我刚刚仔仔细细的想过了,我要重新开始。彻彻底底的和他撇清关系。完完全全的断绝往来。” 秦九洲目光闪了闪,虽知她这是醉言醉语,但从一个侧面来说,她心里的确有这样一个决心——由此可见,她的性情,是何等的刚烈。 也几乎在同一时候,一道灵光,忽然在他脑海闪过,那想法,闪现的无比的突然,却又是那么的自然。 下一刻,他伸手轻轻抚了抚她那滑溜溜的发顶,在感受那份细腻的同时,语带诱惑的低问: “你确定想让我帮你?” 那钢琴似的嗓音透着一股子神奇的魔力,令她拼命点头: “对……快说快说,你有法子吗?” 一抹温柔的笑,在他脸上浅浅然泛开,朦胧的发着光: “简单,嫁我。” 一顿后,他又补充了一句: “只要你结婚了,就能绝了他的念想。” 110,芳华说:“好,那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这话一出,守在边上的阿中,浑身一震,继而用一种极度震惊的眼神,盯视起大BOSS,嘴巴也跟着张大了,心头在呐喊: 大……大BOSS,您……您不是在开玩笑! 这可是***裸的求婚啊! 您真的想清楚了? 不对,这分明就是骗婚:对方根本就神志不清啊! 芳华也一怔,红滚滚的脸蛋,像熟透的红苹果,还眨了眨眼,眼底露着困惑之色,那表情特别的可爱,特别的萌,好一会才找回自己那软软糯糯的声音: “嫁给你?就能绝了他的念想?真的假的呀?” 这是一句不确定的反问。 就像一个乖乖学生在往自己最祟拜的老师求证,而老师的回答,绝对是具权威性的。 “真的!” 秦九洲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目不转睛的盯着。 “可我怎么能嫁给你?” 她慢慢的就蹙起了秀眉,声音也透出了几丝醉意: “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结婚又不是儿戏,怎么能说结就结?” 被如此排斥,完全在秦九洲的意料之中。 这证明,她醉的还不是很神志不清,只是薄醉,还存在一些判断能力。 嗯,她需要再多喝点酒,醉得更深一点。 这与他才更有利。 他想了想,将那果酒要了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她倒了一杯,还很友好的和她的碰了一下杯。 这光景,令阿中的唇角狠狠又抽了抽。 他看得很明白,他们家先生,这是真想进行骗婚了。 如此行为,貌似有点不厚道哦! 但,先生已经冲他挥手,示意他出去,显然是不想他来破坏了他的好事。 他默默的离开。 这事,不归他管。 芳小姐,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踏出大门那刻,他又扯着唇角笑了: 其实,能嫁给先生,真是一种福气,被骗又如何呢? 只不过未来,还会有一小段比较不好走的路会等着她,韩家那么复杂,做韩家的媳妇可不容易,但,有先生护着,又有什么好惧怕的? 他们家先生啊,是从来不走常规路的。 …… 秦九洲待阿中走开后,喝了一口果酒,靠在边上,欣赏这个丫头把酒当水喝,嘴里则从从容容的游说着: “傻姑娘,了解需要一种过程。 “有些人在婚前了解透了再结婚,有些人呢则是结了婚再进行互相了解…… “就比如说,中国上千年的传统,多是盲婚哑嫁的,婚后恩爱到白头的也大有人在…… “而现在这个社会呢,虽说主张恋爱自由,婚姻自由,但恋爱N年,结婚N年之后,分手的,离婚的也不会少。 “网上有明确的数据爆出,现在的离婚率一直居高不下,这说明什么,你知道吗?” 温温润润的嗓音,就像洒了**药似的,吸引着芳华不知不觉就跟着问了下去: “什么?” “了解不分早晚。只要第一感觉对了,任何事情都要勇于尝试。尝试是走向成功的唯一途径。” 秦九洲从来是个厉害绝顶的商业谈判高手,他可以熟练的运用古今中外各种典故,把人绕得晕头转向,现在,他已经开始把他那套似是而非的理论运用在这个小女人身上了。 “好像也是。” 芳华已然有点头晕了,脑子里忽就闪过了菊珛说过的一句话: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无事献殷勤,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就是想和她上床,要么就是看上了……” 难道还被她给说中了? 这家伙一早就对她有想法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心下感慨:人心隔肚皮,果然是最难揣测的,而眼前这家伙,更加难揣测,因为他完全没表现出来啊! 对,男人就是一种很难弄懂的动物。 秦九洲更难懂。 “秦先生,我想问你一个事,你得老实回答我……” 盘坐在沙发上的她,突然之间坐正了,随即很严肃的发出一问。 “你说。” 今天,他很愿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话音落下,一根纤细的手指往他下巴上给戳了上来,芳华突然侧了过来,侧歪着毛茸茸的头颅,细细的在打量这张脸: “哎,你这是想跟我上床,还是看上我了?” 这话,问得绝对火辣。 若放在平常,这丫头肯定是问不出口的,她不是那种敢把男女之事放在嘴边讨论的奔放型女人。 那个戳的动作,更像是在调戏。 是的,她在调戏他,而她犹未发现。 这一切自然是酒精惹的祸。 “为什么不说?这个问题需要想那么久吗?还是你和阿政一样,又想编什么理由来蒙我?” 她拧起的那道没修饰过的月牙眉,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是秀致而迷人的。 该在这个时候表白吗? 秦九洲想的其实是这个问题。 说句实在话,此刻的她稀里糊涂的,实在不是表白的最佳时机。 但是…… 错过了这村,可就没那店了。 追求,有时就得冒点风险的不是吗? 秦九洲叹了一口气,将那根祸乱的手指给拨开,再清了清喉咙,终于开了腔:“之前你有男朋友,我不想说,现在既然你问了,我就不回避了……” 他深深的睇着这张精致的就像画出来似的脸蛋,干干净净,除了润肤露没擦半点化妆品,却仍那么水灵动人。 诚如老邵所言,这是一个天生的美人坯子,一千年难遇一个,这种网上对美貌的夸赞或者有点夸张,但至少她是他遇上的最纯萃、最天然的小仙女。 这些年,他看尽天下女色,中西皆有,形形色色,可谁也留不住他的眼球。 独她,吸引住了他。 “对,我看上你了。” 低低的回答,是那么的悦耳动听,似蜻蜓点动了春水,在她那心头轻轻的撩起了一层层涟漪。 一抹好笑,在她唇角弯起,在脸上荡开,在眸间映染成朵朵桃花般的无边春情,而语气则是大惊小怪的: “你……居然喜欢我?” “喜欢!” 他回答的干脆,完全不别扭,神情是那么坦荡。 她又美美的笑了,抚了抚自己那张脸: “为什么喜欢我?因为我长得好看?” “你的确长得好看。” 男人找女人,多爱找漂亮的,这是本能。 “可我会变老变丑。” “我也会变老变丑。” “我要是变老变丑了,你还会喜欢我吗?一辈子那么久,你会变心吗?” “这要看你会不会爱上我。” 她又一愣,有点意外这样一个回答,脑子肘了,有点绕不过来了: “怎么说?” “感情是双方面的。需要彼此一起经营。靠一个人强撑没用。” 好,这话是挺有道理的。 “你爱我敬我,我自爱你护你。你若不爱我,我再如何喜欢,也会淡去冷去,也许就会被别人钻了空子……” “哦!” 她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然后想了想又问了一句: “那你会一辈子忠于我么?会在外头养女人吗?现在这世道男人超爱往外发展。” 这一问,她问的可认真了。 很明显,这是韩启政劈腿事件的后遗症。 他笑了笑,摇了摇头,心下有点感谢酒精,让她变得格外有趣。如果把她这些话全给录下来,等她醒了以后让她自己听,她的面部表情,那该有多丰富多彩。 “只能说,对于偷吃,我不感兴趣。” 他还是答了一句。 我只喜欢合情合法的吃。 这话,他没吐出来,怕把她吓跑。 虽然她有点醉酒,但这不保证她会突然清醒过来,一口断然拒绝。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将酒杯一放,她一拍大腿,站了起来,结果脚下有点不稳,猛的就冲进了他怀里,嗅到了一股子好闻的青草味,还夹着一些她喜欢的果酒味儿…… “领证?今天?” 她的投怀送抱,与秦九洲是一件多难得的美事,但此刻,他哪顾得上享受这份温软,而是怀疑听错了。 111,民政局,领证,骗婚进行时 芳华从他怀里撑起,皱了皱鼻子,看着眼前这张刚毅有型的脸孔,有点不高兴了: “我怎么觉得你不大乐意啊?” 秦九洲不觉失笑,心情被她逗得极为的愉快,终于可以很肯定的认为:醉酒的她还是很可爱的,这么黏黏乎乎,带着一些小女孩的撒娇,还真是美的不要不要的。 他挺享受其中的,并且还想着以后要没事,可以多多灌她酒喝,在私下相处时,欣赏太太的醉态,自别有一番人生乐趣。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他得跟她解释明白,以免她不高兴,虽然她嗔怪的模样挺迷人: “不是,你懂的,结婚需要户口本,需要上门拜访你家里人,需要……” 话说,这一系列事情真要按步就班的执行下来,恐怕他是娶不到她的。 他的背景摆在哪呢! 人家要是知道他是韩启政的小叔叔,立马什么戏都得吹没了。 所以,想娶她,就得快刀斩乱麻。 如果,今天,他真能把人给娶了,那后头的事,就好办了。 可问题是,没户口本啊! 他又不能去伪造一本。 “不用这么麻烦,可以先斩后奏。” 人小姑娘一挥手,那可是豪气冲天啊! 秦九洲心头大乐,被她哄得格外开心,但还是笑着提醒了一句: “那也需要户口本。没户口本,我们办不了证的。” “户口本?” 她重复了一句。 “嗯。” 他应,脑子里还真转起了找人开后门走关系的念头。 “哈!” 她却笑了,笑得可得意了,一双眼珠子亮晶晶的。 “你笑什么?” 这一刻的她,一颦一笑,媚态十足啊! 秦九洲觉得自己要被她电得骨头都要酥掉了。 唉!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没定力了,盯着她,都不想移开眼呢! 小女孩嘿嘿嘿直笑,唇色亮亮的,美美的: “我有啊!” “有什么?” 他被电得有点低智商,一时没反应过来。 “户口本啊!你等着。我的包呢……哎呀,我把我的包扔哪了?咦,在那边呢……” 她扑过去要拿包。 秦九洲怕她摔倒,扶着她过去,只见她从包里取出了一本本子,紫红色封面,居然真是那本让人求之不得的户口本。 这一幕,倒是让秦九洲呆了好一会儿。 芳华呢,则在那里满脸欢喜的挥舞着那户口本,整个人站的有点不稳,嘴里还打着酒嗝: “这是我妈让我带过来的,说是我姑姑要它有用,这不,还没给出去呢,正好让我先派上用处了,你说巧不巧……” 她说着,笑吟吟伸过了手,主动牵住了他那只大手,一边使劲的拽他,一边嘴里直嚷嚷着: “走了,走了,去领证……” 呵,大约,这就是命中注定! 秦九洲弯了一下唇,手上轻轻一使力,便将那蒲柳似的身子给拉进了怀里,紧跟着,他便轻轻的拢住了她那纤细的腰。 此时此刻,闻着那醉人的女子馨香,秦九洲有点飘飘欲仙,有种想吻的冲动。 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住了。 现在,不能吓她,若把她吓醒了,那她这只快到嘴的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 “喂,干嘛不走?” 她抬起头不满的问。 他凝睇着,以手再次摸了摸她那头柔软的秀发,想着以后或者可以明正眼顺的摸了,心头不觉就淌出了一片柔情,嘴里则温温的问了一句:“你确定,不后悔?” “后悔是小狗!” 芳华赖在他怀里,嘿嘿的笑,反过来问: “难道你后悔了?当然,你要是后悔,那我们就……” “走了……” 就这样果断的决定了。 虽然这么做,有点太不厚道,但这对于他来说,好像也是唯一一个顺顺当当把人纳为己有的机会了。 如果她神志清楚,他想诱~拐她,门都没有。 既然老天爷把这么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赐给了他,那么他若不好好把握,就太对不起老天爷的恩赏了。 “那你后不后悔?” 她靠着他,继续追着问。 他摸她可爱的红脸蛋,手感滑溜溜的,超级好,好到让他心神一荡,凝了一下神后,才作了回答: “我求之不得……” “哦,这个回答,我很满意。” 她笑眯眯的,望着门外那明艳的天空,花园似的前庭: “那就走,结婚去了……哎哟,我说,秦先生,你们家的地板怎么这么软吗?什么材质做的?我都要站不住了……” 闻着如此醉言醉语,秦九洲有点泣笑皆非,嘴里温温的纠正道:“以后这里就是咱们家了。” “哦,那咱们家的地板,是不是有质量问题?” 她还是在纠结这个问题。 “没。” 对于这点,他可以发誓,这幢小排屋用的材质绝对是优质的,有问题的是她的腿: “我扶你!” “哦……” 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阿中就在外面打电话,见他们出来,忙迎上前,冲他们打量了一番:这两位,一点也不像要去散步的意思啊…… “先生,您和芳小姐,现在要去哪?” “民政局,领证。” 这五个字,顿时让阿中石化了。 领……证? 秦先生这手速,是不是也太快了点? 直接跳过恋爱相处阶段,真的就把骗婚模式进行到底了? 真心有点恐怖啊! 七年前,秦先生为了一个小演员,而和家里闹了一个惊天动地,七年后,秦先生的这第二段婚姻,恐怕又得搅得韩家一个天~翻~地~覆了…… 民政局里只待了十分钟时间。 填资料的时候,某工作人员频频冲芳华侧目,总觉得她神志有点不清不楚,身上还酒气冲天的,很不对劲儿,便轻轻问了她一句: “芳华小姐,您好像喝了不少酒……现在这么领证,真的没问题……” 那言下之意,秦九洲哪能听不明白? 他,秦九洲,有骗婚之嫌。 秦大BOSS就那样闲闲的坐在椅子上盯着那多管闲事的小小工作人员,还没等自己说什么呢,只听得他那位既将成为老婆的小姑娘,挥舞着手,舌头都快粗了的在那里叫: “没问题。我就嫁他了。挺好,真的挺好。” 还抹开了一朵灿烂的笑花,高兴的不得了。 他听着,心下自是得意的,这孩子,真是配合啊! 随即,他礼貌的冲工作人员笑笑,解释说: “放心,我还不至于掉价到要做那种事。” 工作人员只能讪讪的推了推眼镜,回应道: “我只是觉得芳小姐喝得有点多。” “她爱喝,我也没办法。老婆就是娶来疼的惯的不是吗?” 语气说得就像有多宠她似的。 工作人员虚笑,只能帮着给办了登记手续。 最后,芳华是被秦九洲横抱着从民政局走出来的。 酒劲儿算是彻底上来了。 她脚软的根本就使不上劲儿了,头也越来越重,坐进后车座,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阿中一直在旁观,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进去又出来,身份彻底来了一个大转变——人生啊,有时就是这样的荒诞不羁。 此刻,他擦着汗,从后视镜打量这对刚刚做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的男女,问得小心翼翼: “先生,现在送您和芳小姐去哪?下午的会议还要不要继续……” “阿中……” 秦九洲打断他的话,很刻意的提醒道: “以后,是太太,不再是芳小姐了。” 阿中大汗,终于意识到自己称呼错了,马上改口道: “是,知道了!现在,我该送您和太太回哪边?” 本来是要去公司的,但现在,先生的人生,刚刚发生了这样一件惊天动地的人生大事,这行程,恐怕又得跟着变动了…… “下午的会议,包括,明后天的行程,都帮我取消。必须及时处理的文件,你去给我取过来。” 他一手搂着娇妻,让这个香香甜甜的小女人靠着自己,一手则翻着刚刚到手、还热乎着的结婚证,合照上,她醉朦朦笑开花的模样,令他不觉跟着微微笑弯了眉毛。 唔,终于得手了。 虽然过程有点可耻。 但他不后悔,一点也。 “现在去听风海苑!太太需要睡觉。” “是!” 阿中答应,心头却发出了一记长长的叹息,连一向看重的工作尽数全被往后推了,这位新太太对先生的影响力,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112,侍候醉妻,新婚福利,有点折磨人 秦九洲的助手阿中,姓段,名中华,金融系毕业,曾经的大才子,出身家境贫寒,立志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做一个出色的银行信贷员。 阿中认得秦九洲时,他在银行干了两年,因为遭人污陷受贿,被拘役了三个月,就此失了工作,没了女朋友,家里头呢,又以为他在外头过着体面的生活,还逼着他帮忙介绍工作。其实那时他自己的生活也是一团糟。 一天,阿中出门找工作,看到一辆大众SUV突然失了控,冲进了河里。 围观者无数,但因为大冬天,竟没有人下河去救那司机,一个个都只是在那里叫:快下去救人啊,快下去救人啊…… 生无可恋的阿中剥了外套,就跳了下去,把驾驶座上昏迷的男子给救了出来,送去了医院,并还给垫付了身上仅剩的五百块钱。 这一天,对于阿中来说,是极其倒霉的。 这个时候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救的这个名叫“秦九洲”的人是何方神圣。 几天后,一个名叫邵东坡的商务精英份子,找到了生活愈显窘困的阿中,并将他带到了秦九洲的病床前。 那天,他们在病房里作了一番简单的谈话。 “是你救了我?” “是。” “那么多人围观,为什么你会想着要救我?” “想找点事情做,好让我觉得生活中还有人是需要我出力的!” “希望我有所回报吗?” “我帮你垫付了五百元,还给我就可以了。” “你很缺钱?” “我缺的是工作。没找到工作前,我缺的是钱。” “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一份工作,但薪资不会很高,工作任务会很繁重,且需要24小时跟班,你愿意试试吗?” “愿意。” “为什么想都不想答应了。” “我需要工作,需要挣钱,需要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只要你跟着我,就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但前提是:你得绝对的忠诚于我,一切服从于我……” “没问题。” 谁能想到他的人生就这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他跟在秦九洲身后出现在他的公司,由他正式介绍着成为他的助手时,他才明白,自己救了一个贵人,而贵人又慧眼识中了他。 他的人生就此扬帆再起,一步一步往上走,继而拥有了一切旁人眼里的富贵荣华,房子,车子,事业,很多人奢望拥有的社会地位,纷至沓来。 是的,正是秦先生,将他这个寒门后生拉上了上流社会,而这么几年相伴下来,他也亲眼见证了秦先生拼命工作时的疯狂劲儿,只为了淡忘那个给了他家,又弃他逝去的女人。 这几年,秦先生的生命中,有过一些女人,每一个或精致,或秀致,或慧质,匆匆的都成了过客。 每一位过客,他都给予了最好的安置,每个认得他的女人,多有了好的归宿。独秦先生,一直孤孤单单,守着他那些破碎的记忆,也不知要熬到猴年马月,才能得到解脱,得到真正的快乐。 今天,阿中终于在秦先生脸上看到了这些年以来少见的款款温情,心下明白了,秦先生这是真动心了。 当车抵达听风海苑时,他看到先生小心翼翼的把这位新太太抱下车,那眼神,宛若在欣赏自己毕生最心爱的珍宝,连走路都是小心谨慎的,如此爱护,叫他叹为观止。 他看着,微微一笑:这是秦先生之幸,也是芳小姐之幸。 只是芳小姐实在是醉的厉害,但愿她醒了,不会反悔才好。 阿中的人生,就是那样一步步被秦先生改写的,他现在的一切,虽有他努力的成份在,但若没有秦先生,他,段中华,恐怕会落魄到回乡种菜的地部,绝对不可能拥有如今这样一种顶尖的生活状态。 现在,芳小姐的人生,也将会因为秦先生而彻底被改变。 这个男人不会因为他们出生底层就轻视了、鄙视了,他有容人之能,所以,只要芳小姐可以放下过去,那么他便是她最好的归宿。 芳小姐,请一定善待秦先生,并信任他,爱护她,那么,你就会拥有一段让人人人艳羡的婚姻。 秦九洲将芳华放到了自己床上。 他的床,是2.0米*2.2米的,很大,故而将她衬得格外的娇小,缩在床上,那么一丁点。 嗯,这丫头本来就长得不壮实,但精致。 他陪躺着,细细的端详。 脸红红的,皮肤嫩嫩的,睫毛长长的,鼻子俏俏的,嘴唇红红的,身线是阿娜的,手感是细腻的,就像花瓣上的触感……丝滑的秀发铺了一枕,泛着花香,酒香……萦绕在他鼻尖,闻在心田,遐想连翩…… 她是美的。 而他看呆了,看傻了,看得都忘了时光飞逝…… 直到她吐了。 对,突然之间,她翻了身,唔唔唔的就往床的另一边噼里啪啦吐了一大堆,把中餐吃的一古脑儿全吐了出来。 秦九洲吓了一跳,忙去给她拍背。 喝醉的人,最忌讳吐了,这万一有异物梗在喉咙里,呼吸不通,极有可能造成窒息。 “芳华,你怎么样?” 这丫头吱吱唔唔的,就翻倒在那摊污秽当中。 秦九洲顿时傻了眼。 脏了。 臭了。 丑了。 这丫头很诚实的将她最不堪入眼的一面很不客气的呈给他看了。 唉! 他突然后悔,不该再给她添酒,最后一杯不喝的话,可能她就不会醉成这样了。 但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他干了缺德事,所以,小姑娘报复性的给他出了难题——让他侍候她。 好! 那就侍候! 他突然将唇角勾了起来。 其实也挺不错的,对! 因为可以那啥…… 秦九洲先去浴室放水。 回到床边时,他手上多了一条毛巾,先给她擦了擦身上的污秽之物,然后呢,宽衣解带,一点点把她身上的衣服剔除了…… 她很乖,一动不动的任由他为何欲为。 偏偏他却觉得自己的脸,唰唰唰的在烫起来;心脏,砰砰砰的在狂跳起来;身上的血液,噌噌噌在急蹿起来…… 只能说,这不是好差事。 他叹了一口气,虽然一饱了眼福,但,太自虐了。 那些潜藏在他身体里的正常的男性功能,貌似有点承受不住这种虐待,已经在嗷嗷的叫了。 可他不能。 这种事,得在她清醒的时候,你情我愿的做,才是美好的,否则,那叫犯罪。 他不屑做。 但是,他又不能把她扔给帮佣阿姨。 他只能委屈点,受累点,将她抱起,送进浴室,沉到水中,让满浴缸的泡泡,遮住了她的白璧无瑕,只留下一张红红的脸蛋,安静的睡着,就像孩子似的,充满了信任,完全不知道自己正面对着一头饿了不知道有多久的豺狼。 唉! 他又叹。 这丫头,明明很轻的。 可这么一折腾,身上全是汗了,坐在边上,他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看着自己这个小太太。 如此忙碌的侍候人,与他,是人生第一回;与她,必也是。 经验是陌生的,感觉是刺激的,心情却纠结又愉快的…… 试问,如果她醒着,他哪还这些新婚福利可以享? 肯定没有。 心怀着一片柔软,他给她洗头,洗脸,洗身子……把她全身上下全给擦遍了,然后套上他的睡袍,睡到让帮佣阿姨清理过的床上,给她吹干头发…… 整个过程,她一动不动,一直睡得沉,而他目不转肯的盯着,什么事都不想做了,想着,就此地老天荒也是不错的。 洞房花烛夜,本该是一个让人消魂蚀骨的美好夜晚。 不过,与秦九洲,可一点也不消魂。 新娘子完全没有醒来的迹向,可怜的新郎倌,只能独饮独食。 不过,如果她真是清醒的,恐怕也不会是一个浪漫的夜晚,现在她睡着,他反而可以躺在床上,静静的欣赏她的睡姿,还可以肆无忌惮的亲她…… 其实这不能算福利。 简直就是遭罪。 其结果是,他在拳击室打了几个小时的拳击,直把自己打得彻底累倒了,这才洗了一个澡,钻进有她的被窝,在淡淡的馨香中搂着她睡去。 这是很折磨人的。 但同时,他又是甘之若饴的。 清晨,生理时钟唤他醒来时,她仍在沉睡。 扯开窗帘,沐浴在从窗外折射进来的晨光中,他坐在床头,静静的守望,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还有幸福。 他的人生,从此不会再是黑白色了,因为有她,相信会变得很精彩。 为此,他无比期待。 113,芳华醒来,看到结婚证,彻底凌乱了 芳华这一睡,睡了足足有两天两夜。 一直没醒来的结果是,秦九洲生了担忧,直接给抽了血,叫阿中拿给荀酄找人去作化验。 荀酄得到化验单后,给他来了电话,没说数据,而是先好奇的问了一句:“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谁喝醉了?居然能让你这么上心?” 秦九洲虽然也爱喝酒,但他一向有酒品,酒量方面,很注意分寸:一,因为胃不是很好;二,他是医生出身,本身又是一个相当相当理智的人,除了七年前不理智了一回之外,这些年,他的脑子一直是处在非常清醒的状态。而和他有点交情的,都不是那种爱把自己喝得烂醉的人,自控能力都非常强大。 而从化验单来看,那位显然是喝高了。 “你只需要告诉我化验结果。” 其他,他什么都不想说。 “乙醇浓度超标,属于严重醉酒。现在应该还睡着……没什么大事,看着点,只要不发生呕吐、食道堵噎现象,就出不了大的问题……哎,不对啊,这些你比我在行啊……不需要我跟你说的……到底谁呀?醉个酒,就让你差阿中跑这么远过来验血?” 荀酄稀罕极了,好奇心那是前所未有的高涨。 “你只需要告诉我超标多少,其他我自己可以判断。” 荀酄给了一个数据,秦九洲立马道了一句“谢谢”就挂了。 荀酄想不通啊,这什么情况啊?又打了个电话过去,结果猜怎么着——关机了。 他瞪直眼:嘿,这老小子,反常啊,这也太太太反常了! 新任秦太太芳华醒来时,头疼得就像要炸开似的,碰都碰不得。 这就是酗酒的下场。 当然,人家秦太太可一点都不知道这是吃酒吃的。 那一刻,浑身的酸疼,让她难受,却想不明白自己这是经历了什么事,整张小脸全拧到了一起。 哎哟喂,她这个小身板呀,这是遭受什么辗压事件了吗? 眯开眼睛时,她捂着头,努力回想。 映入眼帘的环境太陌生,处处精致的细节彰显着它的高端大气,阳刚十足的色调搭配,让她不知身在何处。 直到翻了个身,看到了另一个床头柜上的照片。 那照片上,神情平静的年轻男子,正低头看书,面前搁着一杯茶,澄澈的玻璃杯内,悬浮着一枚枚竖立着雀舌,阳光照在玻璃上闪出一道金光,远处,海面上,海鸥飞着,滑浪者在翻转……动中有静,将男子的安逸、出尘淡然的一面,很绝妙的定格了下来。 那是——秦九洲。 一个正在享受阳光、享受生活,怡然自乐的秦九洲。 她轻轻敲了一下自己那混沌的脑袋,有点记起来了。 她昨儿个的确是和秦九洲跑来海边小屋了。 可问题是,她怎么会睡在这间摆着秦九洲照片的房间的呢? 按理说,她该睡在那间温馨的客房才对啊! 她纳闷极了,坐起,一摸衣服,不对劲,低头一看,身上穿的是一件丝滑丝滑的睡裙,大V领,露出了她那漂亮的锁骨,款式非常好看,但是,她确定自己根本就没有这种睡衣。 并且,她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谁给换的? 谁呀? 她原本穿着的衣服呢? 芳华吓到了,忙用被子捂住自己,心脏跟着狂跳了起来。 等一下,她闻到什么了? 将被子往自己的鼻子面前一拉,一股子清幽的青草味便极其放肆的钻进了鼻子里……和秦九洲身上那味道,完全是一模一样的。 这说明什么? 芳华脸色赫然一白,不自觉的往自己身上直摸,又酸又疼,嘴唇有种肿疼的感觉,心就狂跳不止的紧张了起来:不会是……不会是给…… 她从床上惊跳起,抱着双臂,看到洁白的床单上没有任何可疑的污渍,也没有其他让人纠结的毛发,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她在男主人的床上醒来,那总归是让人接受不了的。 对,这肯定是秦九洲的床,因为照片边上,另外还搁着一块表,正是那个男人的,她记得,是那块价格菲然的名表。 哎呀,这是什么情况啊? 她乱了,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努力要想起一些什么? 可,头疼的完全没法想。 她有点不知所措,找了一道门就冲进了进去,不想却是一间衣帽间,很宽敞,一边摆着男式的,一边挂着女式的——女式的,全是带吊牌的,一件件看着都精致无比,那是秦九洲给他亡妻买的吗? 啧,那家伙居然这么情深? 太太都过世这么多年了,还在为她买衣服? 感人是挺感人的,只是,现在她没空感动,嘴里喃喃告罪了一句: “秦太太,我衣服不见了,借你一件衣服穿穿,回头我会把钱捎给秦先生的,就当我买了……我就不请自拿了啊……那个,昨晚上我是怎么睡了你们的床的,我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你在天之灵,一定见谅,一定见谅啊……” 一边嘴里碎碎念着,一边挑了一件衣服穿上,找了一双鞋套上。 做贼似的打扮好出来,又吓了一大跳。 “呀……” 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穿着黑衬衣的男人正在拉窗帘,温暖的光线,从正南方的落地窗外斜泻进来,把本来光线昏暗的房间照了一个通亮。 男人适时转过了身,脸上舒展着和煦的笑容,明亮的阳光将他的笑容照得无比迷人。 “醒了?” 那嗓音更是如沐春风,动听的不得了。 这种嗓音,要是去当播音员,肯定会迷死一大片。 “呃,醒了!” 芳华很局促的贴在墙壁上,神情很不自在——这可是他的房间啊! 秦九洲走了过来,目光不同以往,很是火辣的在她脸上身上打转,这让她别扭极了,很想提醒他:男女有别,麻烦别这么看我。 “衣服合身吗?” 哦,原来,他是在怪她动用了他太太的衣裳,怪不得表情看起来那么的不对劲。 “合身是挺合身……真是想不到,我和您太太的身材居然差不多……那个,我只是借来穿穿,但是,穿了再还,好像有点大不敬,要不然这样,衣服多少钱,回头我给您打钱……呃,我觉得……我该上班去了。” 她低着头,夺门欲走,可有人抢着拦住了她。 秦九洲脸上的笑,倏地收住,眼神变得诡异莫辨,高深莫测极了,那幽深的目光,看得她背上直发毛,脚底直发凉,太阳穴突突突直发疼。 “秦先生,我……我打扰你这么久,真该回了……” 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有点结巴,紧张的不得了。 “芳华,你是不是不记得前天你做过什么事了?” 啊? “前天?” 她有点懵: “我……我居然睡了这么久了吗?” “嗯,你是睡很久了。” “哦,那我做过什么了?” 她虚虚的笑问,有点不太敢接视人家那个眼神。 “你该好好想一想。” 他低低的提醒。 芳华只好回忆起来。 “我……我好像喝了瓶果汁……你说,那是酒……” “嗯,还有呢……” “还有……” 她抚额,头太疼,一想更疼:“记不起来了。” “那就慢慢想……” “可我……上班要迟到了!” “你忘了一件比上班重要很多的事,我认为想起来比去上班,对你的人生更有意义……” 那语气绝对是强势的。 “是吗?” 她表示怀疑。 “如果你真不记得了,我可以给你提个醒。过来。” 秦九洲往床边走去,以指纹打开抽屉锁,从里头把红本本取了出来,却看到她仍站在那边一动不动,一副随时随地要逃走的模样。 考虑到她真的有可能会脚底抹油,所以他极慎重的拦到门口,把门给合上了,在她一惊一乍的反应当中,把本本递了过去: “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 这人的结婚证拿来给她看什么? 想证明他是一个多少深情的男人吗? 没那个必要! 但她还是翻开来看了。 可下一刻,等她看到那张合照,以及上面签署的名字时,却整个儿彻底凌乱了…… 114,芳华追悔莫及:“那我和你离婚行吗?”(要看哦) 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这是什么情况啊? 为什么她会笑得那么灿烂的和这个男人拍了照片,还被贴在了这上头? 为什么持证人一栏,写着“芳华”两个字? 难、不、成,他老婆也叫“芳华”,并且还长得和她一、模、一、样? 所以,这个人才这么关照她? 嗯,这倒是有可能。 在心理学上,这叫情感转移。 可等看清楚登记日期时,她整个人就懵了。 是昨天。 结婚日期竟然是昨天。 可,为什么会是昨天啊? 他不是结婚很多年了吗? 空白的脑袋,有那么一些时间,完全是绕不过来的。 可怜的新任秦太太没办法把照片上的人,跟自己完完全全的联系到一起——酒精后遗症还没有完全消除呢! 她认为上面的人,绝绝对对不可能是自己,觉得这当中肯定是出了什么误会,而这日期可能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可偏偏,照片上那女子穿的衣服,分明就是她昨天穿的那件啊…… 渐渐的,一些零星的画面,就像那射进茂密树荫下的斑驳阳光,带着一朵朵闪光的金色,拼凑成了一些不成型的对白,以及很模糊的画面…… 而她那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因为那些对白,那些画面,一寸寸惊乱了,错愕在眼底一层层浓重起来…… 她的头,很疼很疼,疼得她不得不闭了一下眼,拧了一下眉心…… 于是,慢慢的,那混乱的记忆,被她一点点理顺了,归位了,一寸寸变得清晰可见了…… “现在,你能不能帮再我解决一个大麻烦。” “你确定想让我帮你?” “对……” “简单,嫁我。” “你这是想跟我上床,还是看上我了?” “我看上你了……” “那你会一辈子忠于我么?” “对于偷吃,我不感兴趣。” “好,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你确定,不后悔?” “后悔是小狗。” “芳华小姐,您好像喝了不少酒……现在这么领证,真的没问题……” “没问题。我就嫁他了。挺好,真的挺好。” 哦,见鬼的,谁说挺好的了?谁说没问题了?谁想嫁给他了? 答应下来的那家伙根本就是一条吃醉了酒、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糊涂虫。 豆大的汗珠子,噌噌噌在冒出来。 悔青肠子了啊! 这可怎么办啊? 天呐,她怎么就这么稀里糊涂把自己嫁了呢? 今年她是不是触了什么脏东西,怎么一件件破事儿全都往她身上撞啊? “想起来了?” 那钢琴似的嗓音,穿过那层层的浓雾,似在耳边回荡,明明是好听的,却刺得她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睁开眼时,她的眼里写满了惊吓,直直就往后退了两步。 那一刻,她恨不得劈自己几刀。 这才睡了一觉,怎么就多出这么一个活生生想要吃了她的丈夫来了呢? “我……” 她哑然吐出一字,手足无措的绞着衣角,手心全是汗。 “记是记得……一点的,只是,这……怎么能算数呢……” 声音好轻好轻。 没办法,谁让她没底气来了! “不——算——数?” 秦九洲重复着念这三个字,语气很重,很不爽。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丫头酒一醒就想赖账了。 “我……我喝醉了!” 她躲着他咄咄迫人的注视,心虚极了 “你觉得法律承认的事,可以儿戏吗?” 他淡淡反问,逼了过去。 芳华被压迫着生生往后躲,那高高的个头,太让她有压力感了,嘴里则一径念道: “秦先生,我昨天喝得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呢……” “你的意思是说,一个人要是喝醉了,去把另一个人杀了,他是不用负法律责任的是不是?” “不是!” “很好,既然你也承认喝醉酒的人还是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那么你现在用‘喝醉’这个词来搪塞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觉得合适吗?” “不合适。” 出于道德本能,她被迫吐出了这三个字,但脱口后,她却越发急了: “那我和你离婚行吗?” 这话可真是太太太不动听了。 秦九洲眼神一眯,步步紧逼,一下就将她逼到了窗口,逼得她躲无可躲,只能杵在那里,任由心脏砰砰砰狂跳不止,面前,独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喷薄在她脸上,害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离婚?哼,你倒真是说得出口?婚姻在你眼里就这么草率?嗯?” 最后一字,好危险好危险的。 其实,他从来就是一个很危险的男人,只不过他待她挺好,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就把那点对他的警惕心给解除了——以为他是一个好人。 其实呢,这根本就是一头随时随地准备将她吃掉的狼啊! 她在心里在泪流满面的追悔着:上当了,上当了! “离婚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不是吗?” 陪着笑,她还是不要命的这么说了。 但,下一刻,她看到他的脸一下冷了下来,阴沉沉之色,似暴风雨来的前兆,令她有点害怕。 这样的秦九洲,无疑是让人不适应的。 他还是温柔的时候比较可爱,比较帅…… 这般生气的样子,也太……可怕了点。 “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那不阴不阳的调调已经将答案表现出来了。 唉! 她叹气,心头实在太乱了,事情也太突然了,她的脑袋瓜现在哪有足够的空间来整理发生过的一切,自然也没办法想出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案,只觉得头疼越演越烈了,好半天才吱吱唔唔吐出一句: “秦先生,我就是觉得,我们结这个婚,结得有点荒唐,你不觉得吗?” 是挺荒唐的。 但这种不利于自己的认识,秦九洲当然不可能承认。 他只会拣好话说:“我好像和你说过的,我看上你了。所以,我是很诚心的。” 这话让芳华一呆,继而尴尬一笑,小心的辩驳道: “可我……可我……可我从来没把你当作男人看……” “你说什么?” 这家伙的眼神,一下变得尖利无比。 芳华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用词不当:人家明明就是一个男人,他没把人当男人,这不是对他的一种污辱嘛! 下一秒,她连忙摆手纠正道:“我的意思是,我把您当作是那种善于指点迷途羔羊的师长了……” 秦九洲顿时接不上话:“……” 无语极了,他想不到自己的在她眼里居然是这样一种存在? 他俩年纪相差很大吗? 九岁。 好,是挺大的。 但,好像不是大到特别离谱! “你这是在嫌我……老?” 这一问,问的可阴阳怪气了,最后一个“老”字,怎么听怎么都有一种嫌恶。 芳华楞住,他怎么就有了这种联想了呀,连忙再次摆手: “不不不,您一点也不老。正相反,您可精神着呢,风华正茂就是专门用来形容您的……我想陈述的重点是,我俩……不合适……真不合适……所以……” 没再往下说,她小心的望了他一眼,咬着下唇,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言下之意。 “所以你就是想离婚?” “哎!” 芳华小心陪笑。 事实上,除了陪笑,她还能怎么着。 秦九洲的眼神深深的,语气淡淡的:“可我的词典里,没有‘离婚’两字。” 话音落下那一刻,他一把扣住了她的细腰肢,将她贴到了他身上,倾下了头,说: “芳华,你一醒来,想都没想就要跟我离婚,你把我秦九洲当什么了? “……” “这可不是玩过家家酒。” “……” “接下去,你该考虑的是怎么做我太太,怎么协调我们之间的关系,而不是挖空心思的想离婚。” “……” “又或者,我该尽早让你适应秦太太这个身份才好……” “……” 他的话,字字都带着威慑力;他的眼神,则透着浓浓的震慑力;他的手劲,更传递着可怕的压迫力…… 她心惊胆战的瞪着,正想着他要让她怎么尽早适应秦太太这个身份,眨眼间,他已然无比强势的压了过来,毫不犹豫就吻住了她…… 115,宣告主权,这个男人太太太太无耻 柔软的唇,带着几丝异样清爽的薄荷味,侵犯了她的唇,在她大脑还懵懵的当口上,咬住了,抢走了她的呼吸,撞疼了她的鼻子,磕上了她牙齿,在她倒吸冷气声中,深深的探了进去,和她死命的纠缠…… 缠得她双耳嗡嗡作响,整个人砰的就爆炸了,滚烫了,头脑空白了…… 也,从头到脚,震惊了,僵化了…… 当她意识到自己被轻薄了之后,便惊恐万状的开始推他。 可,哪推得开。 他的手臂太有力量,越收越紧。 紧得她都要被他给勒死了,呼吸不畅都快憋死了,他才松了嘴,神情有点狂野的,气息有点凌乱的,看着她大口的喘气…… 紧跟着,她想都不想,扬起手就搧了一个耳光过去,却轻易被他给扣住。 是的,这个家伙,稳稳的就驾驭住了她。 “你……你怎么可以……” 她怒目相对,心神仍处在一种急度癫狂的惊骇当中。 啊啊啊啊,他他他他,他居然强吻她——这个男人太太太太无耻了…… 请原谅她真不会骂人,只能这么形容了。 可这无耻之徒,却扯了扯唇角,带出了一抹笑,那眉目居然还很得意: “怎么不可以了?你是我太太。结婚证就在你手上拿着!” 眼神一挑,他示意她应该好好再看看手上那玩意。 芳华低头看了一眼,现在不光唇片疼了,整个脑壳都疼了。 对,那活脱脱就是某人的上岗证。 那会儿,全是自己眉开眼笑的给了这个陌生人亲近自己的权力。 并且,那不是口头式的承诺,而是被赋予了图章力量的具有法律性质的承诺。 可是……他明明知道自己醉了,还这么引诱自己和他去结婚,这也太太太缺心眼了…… 不,简直就是坏到骨子里了。 咬着唇,她敢怒不敢言。 “怎么,真生气了?” 偏偏无耻之徒说话可温和了,脸上的笑容可愉快了,还故意凑了过来审视她,吓得她转身就要跑—— 现在,她终于深刻的意识到他不是吃素的了,他也好色,且好她的色。 哎呀,这感觉太糟糕了。 可,到底没能逃了去。 那条长臂一下子就缠住了她的腰,那么一勾,就将她勾进怀,从背后抱住了她,她的背脊梁一下子就紧绷,耳边则立刻钻进了他那钢琴似的嗓音: “就算你生气,我也不道歉。” 奶~奶的,他竟这么的霸道…… 最讨厌的是,他还在她耳边有意无意的吹,那气息挑~逗着她的神经末梢。 “本来不想这么快吻你的,但,你太没做为秦太太的自觉了,我还没人结婚的高兴当中缓过神来呢,你倒好,一睁开,就给我当头一盆冷水。枉废我守了你两天两夜。” 这是情话吗? 为什么她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秦先生,您……您先放开我……” 人家说话那么和气和气的,她好像也没办法对人家疾言厉色。 虽然他靠着自己的体力欺负了自己,可面对结婚证,她无力反击。 大吵大闹是不理智的行为,而现在,她需要的是理智解决事情。 “我们,必须,好好的,冷静的,谈一谈……” 她咬牙,一字一顿的说话,并很努力的想将自己从他怀里解放出来,虽然这样做,没什么大的作用。 秦九洲心下很清楚,这个人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离婚这个想法的,而他当然也不可能同意。 来自她肚子里的那一阵咕咕声,给了他理由,转开了话题: “行,但,得等一会儿……先下去吃饭!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别饿坏了……” 身为男人,就得有容人的大度,秦九洲从来是最能包容人的。 两天前,在拐着她领下这张证的时,他就知道,他的第二段婚姻,不可能会顺风顺水的进入状况。 当时他就明白:等她酒醒了,他们之间肯定得面对很多问题。 事实证明,这种预见,非常的有前瞻性。 他终于放开她。 主权宣告,他已经下达,接下去,想让她接受这个事实,那得一步步来,绝绝对对不能把她吓跑了。 芳华呢,怔了怔:她居然睡了这么久? 正当怔忡,那个男人忽伸过手将那结婚证给抽了过去。 “喂,你干嘛?” “结婚证由我保管。” 他把那证扔进了床头柜,防贼似的上了锁。 芳华张了张嘴,很想说,那是我的——听说离婚是要有结婚证的。到底没去要过来。 “还没洗漱是不是?”他转头瞅着,眼神再不像先头那般斯文客气,放肆的让她头皮直发麻:“头发也没梳对……” 极度尴尬在她眼眸之间流转开来。 可不是,她又没洗脸又没梳头的,像一个疯子似的站在他面前,这样一个画面,太太太奇怪了。 “洗手间在这边。” 秦九洲往一道门那边走了过去,推开,用下巴示意着: “进去好好洗洗。我在楼下等你……” 芳华闷闷的,一句话也没说。 事实上,现在的她,也的确很需要好好的冲洗冲洗那颗混乱的头颅。 她走了过去,很小心谨慎的从他身边侧着身子潜入了那大得有点离谱的卫生间,有点愣神。 “洗漱用品是全新的,昨儿个刚给你备了的。” 她不想搭话。 “还有,我们现在住的这幢排屋,落成于三年前,里面的衣服,全是你的尺码。昨晚下午我让人刚送过来。那边另有一道门,可以直接进衣帽间……” 那会儿,她在他床上呼呼大睡,而他在干嘛呢,在整理让阿中去采购来的衣鞋,里头那些全是他亲手整理放进去的,却被她误会那是他亡妻的,这个,他得解释一下。 芳华则愣了愣,不由自主往那道内间瞅了瞅:这么说,这全是她的衣服? 不对不对,她和他的关系,可不能将错就错,那些衣服自然也不能是她的。 她慌得厉害,下一刻,干脆就直接把门给甩上了,而后背贴在门板上,头疼的直抓头皮。 巨大的镜子前,她看到自己的唇,红艳之极。 他吻她时的那份强悍的侵略性,真心让她觉得可怕。 对,太可怕了! 居然就这么被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给舌吻了? 她忙住了嘴,心脏砰砰砰,宛若擂鼓,脸上更浮现了又恼又羞又乱的红晕。 头疼极了! 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 她貌似惹到了一个她应付不了的家伙? 论体力,他强悍;论能力,他厉害;论资力,他深厚;论口才,他擅辩;论道理,他充分…… 两相比较,她完败。 天呐,她该怎么对付他呀? 难不成就这么死死的被吃定了吗? 门外头,吃了瘪的秦九洲,眯着眼,静静的盯着那道门。 这坏丫头,居然敢甩他门? 这么多年,可没有人敢这么给他脸色看的…… 真是太太太自虐了…… 对,他自虐死了,居然就娶了这样一个拼命想甩掉他的可恶丫头。 可偏偏,他居然还瞒期待这种被虐的人生…… 呵呵,他这些年是不是真的有点把自己压抑的太严重了,以至于生出了这样一种不着调的情怀,竟会觉得:被虐也是一种幸福? 门内呢,芳华狠狠的刷了牙,洗了脸。 冰冷的水,让她彻底清醒了,心下那个决定也就变得异常坚定了: 离婚! 这个婚,她一定得离。 对,她要和他谈判,离婚势在必行。 她当然不知道,人家秦九洲可是谈判高手,想和那样一只老狐狸较量,想从他手上拿回主控权,重获自由,只能说,她委实太嫩了点…… 116,秦九洲,举例说明不离婚的好 清晨,温暖的晨光,把蓝色的大海,照耀得格外的明蓝,金色的海滩上,偶尔有人在晨跑。 从人造台阶上来,近处,花园似的前庭,怒放的栀子花,一片雪白娇美,将空气浸润的芬芳四溢。 景色迷人,心情烦人。 芳华在楼上,磨蹭了好一会儿,并已经确定今天距她吃醉酒那会儿,真的已经过去两天两夜——那天是周二,今天已经周四,肚子里早消化的空空的,真是饿的慌。 打足了精神,她走下楼,来到餐厅,发现桌面上摆着各式早餐,非常丰盛,香味浓郁扑鼻,害得她肚子咕咕就叫了起来。 “吃!这是我让人做的。” “哦!” 暂时把骨气放到了一边,芳华觉得,饿着肚子商量无济与事,不如先喂饱肚子,再想办法! 秦九洲见她乖乖吃了起来,随在餐桌抽屉内取出一遥控器,轻轻一按,就有清悠的音乐响起。 唉,这个男人啊,真的是太懂得如何享受生活了。 换而言之,他和她,完完全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在金字塔的顶层;她,在金字塔的底层。 他对衣食住行都那么的讲究,吃最好的,住最好的,开最好的,穿最好的。 她呢,什么都不在乎,只要日子过的舒服就行了。 这样两个人,走到一块,住一起,睡一起,捆一辈子,怎么可能? 老天一定是在开她玩笑。 一定是的。 芳华转了一下眼珠子,看到他盛了一碗粥,里头有葱花,还有各种肉沫,很香,只是离她有点远,过去盛有点不好意思,只能闷声不吭吃手边上的豆腐花配煎饺。 谁知下一刻,他却把那碗粥推了过来。 “刚熬的,味道很好……吃吃看,合不合口味……” “哦,谢谢。” 芳华轻轻答应着接了过来,默默吃了起来。 的确很好吃,也不知怎么做的。 要是没那结婚的事在当中作梗,她肯定要问他一问,或者可以问他要他家厨师的号码,和人家讨教讨教,但现在,实在不适合谈这种家常话。 他自己也盛了一碗吃。 二个人默默的吃,谁也不说话,但各自都在心里盘算。 等吃到差不多了,芳华肚子里的话语组织的也七七八八了,擦了擦嘴巴后,她觉得应该和他正式谈一谈了。 “那个,我们再谈谈……” “好,我也有这个想法……” 秦九洲指了指南边那个方向: “到客厅。” “这边呢?要收拾了一下吗?” 芳华喜欢整洁,这么一大摊摆着,不太好。 “先处理正事。” 他先走,泡了柠檬茶,她一杯,他也一杯,而后相对而坐。 “之前你喝太多酒了,喝点茶……” “谢谢!” 她低声道谢。 无疑的,这人在体贴人方面,是细致入微的。 “头还疼吗?” 秦九洲睇着她,之前她一直在按太阳穴。喝醉酒是怎么一个感觉,他知道。 “还有点。” “要不要我帮你按一按?我学过按摩。” 啊? 让他给她按摩。 芳华吓得直摇头: “不用不用。”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必须和这个男人保持绝对安全的距离,任何没必要的肢体接触,能避免,就尽量避免。 他们不熟。 真不熟。 那张结婚证再厉害,也没办法将这种不熟一下子磨掉。 “那,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 秦九洲知道她在防备自己,也不戳穿,只闲闲的靠在那里,坐姿很随意,可气势依旧惊人: 那咄咄逼人的目光,流露着的强势;那钢琴似的嗓音,也因为话题严肃,而显得格外的严苛…… 这种画风,会芳华觉得,自己是犯了错的学生,正接受校方调查,以致于平常很平易可亲的老师,一下子就变得可怕起来。 她发现自己额头已经生生逼出了细汗。 “在你想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