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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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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子爱子也是喜欢李裹儿的,过两天他就入宫去,请圣上赐婚,成就武崇训与李裹儿这一段“金玉良缘”。哼,既然杨慎交不识时务,那也怪不得翻脸无情!    杨慎交心中长长叹了口气,李裹儿这一闹腾,他是完完全全得罪了武三思、武瑶儿父女,这关系怕是难以修和了。武三思铁定认为,他杨慎交费尽心机想娶的是李裹儿,会搞些花样出来。    当着众人的面,杨慎交没有解释夜明珠之事,是不想把李长宁也牵扯进这件麻烦事中来。    “裹儿,裹儿!”李仙蕙面色发白,万分着急地走过来,“你可看到长姐了?”    “长姐不是在那边……”李裹儿说着往那个方向看去,李长宁的位置上已经没了人,她疑惑眨了眨眼,“三姐,长姐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啊,我刚才出去叫马车,姐就不见了!”李仙蕙去了一趟府外,没见到苏彦伯,于是就喊了随行而来的两个婢女进来,想着扶长姐上马车回宫。    李裹儿听得一头雾水:“你叫马车做什么啊?是不是长姐生我气,要走?”    李仙蕙拍了拍胸口,对李裹儿道:“长姐忽然身体不适,脸色越来越难看,病得很难受的样子,我就想先回宫去让御医看看。可这一回来,长姐就不见了!”    “刚才姐还好好的,怎么会身体不适?”李裹儿担忧问。    “我也不知道啊。”李仙蕙手慌脚乱,摇了摇头,“眼下找到姐姐要紧,她还病着呢!”    旁边的杨慎交与武崇训听到了这姐妹两人的谈话,武崇训并不知武延秀他们的计谋,便道:“是不是长宁郡主不适去哪儿休息了,我这就派人去查查。”    正在倒酒的杨慎交听闻此言,手上一抖,酒壶的酒溢满出了酒杯。李长宁忽然不见了,而且身体不适?这是……想想总觉得不太对劲。    杨慎交的目光一扫全场,发现刚才混乱中离场的人不止是武瑶儿,还有武延秀、武延基二人。    “高阳郡王,怎么不见魏王与淮阳王呢?我还没有和他们喝酒痛快呢。”杨慎交扬眉问武崇训。    武崇训比起武延秀来,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他愣着神也四周看了看:“对啊,他们怎么不见了?”    这两个人是不可能提前走的,况且即便是走人,也会跟武崇训打个招呼,两兄弟却一块消失了,这让杨慎交引起了怀疑。    “哎呀,都什么时候,还说喝酒。快帮忙找找我姐啊!”李裹儿白了一眼杨慎交,还以为他对姐姐是真心的,没想到姐姐出了事,他还快活着。    “别急别急,我这就派人去找。”武崇训哄着李裹儿。    杨慎交立即派随从去外面检查了马车,武延秀的车驾还在,这酒席还没到一半时间,也没有人这么早走。此时,李裹儿、李仙蕙跟着武崇训去府宅里里外外找人去了。    糟糕!长宁会不会出事了,跟武延秀有关?杨慎交心里一时有点乱。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布衣家仆打扮的人走向杨慎交,凑到他的耳边:“观国公,在下有紧急的话要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什么话,说。”杨慎交心里担心着李长宁,没功夫理会他人。    “与长宁郡主有关。”此人又道。    杨慎交目光凝重,起身与这家仆走向宴席院子的角落处。    “长宁郡主此刻人在哪儿?快说!”杨慎交面色严峻。    “郡主可能被人下了药,被两个梁王府上的婢女带走了,他们去了东苑园。而小人想跟去时,被人拦了下来。”家仆道。    这话能不能信?杨慎交眼光一闪:“你是何人?”    “小人名叫陆许。奉右卫中郎将苏彦伯之令,暗中保护长宁郡主!”陆许抬头道,今日宾客杂多,随行的家仆也众多,他也跟着就混了进来。    陆许小心翼翼地掏出身上藏着的令牌,可证实身份的确是苏彦伯的人。方才李仙蕙出去了,陆许见李长宁情况不对劲便上前询问,李长宁告诉陆许自己中了迷药,请他速速求助观国公杨慎交!    李长宁恍悟过来是有人故意要害她,而这在座满宾客中,李长宁知道只有杨慎交可以帮她全身而退。可那时李裹儿、武瑶儿正闹得厉害,杨慎交处于焦点中,陆许也无法及时沟通。    有武家的婢女称“长宁郡主喝醉了酒,先且扶她去房间休息。”婢女们就搀扶着李长宁离席,陆许本想去阻拦,可被守卫拦住。陆许不敢暴露身份,只得求助于观国公。    “长宁郡主出事了!”杨慎交拽紧了拳头,目光冷寒,“走,快去东苑园!”    “可守卫们拦着,我们去不了。”陆许无奈道。    杨慎交怔了下,这是梁王府,此事关系到长宁郡主的声誉可马虎不得,他压低了嗓子问:“苏郎将现在在哪儿?”    陆许靠近过去,在杨慎交耳边耳语。杨慎交眯了眯眼,立即想出了一个法子,交代给陆许,或许这样还来得及救李长宁。    “分头行动,你快去通知苏彦伯!”杨慎交不敢再耽误时间,一挥衣袖便走去。    李长宁全身瘫痪无力,被两个婢女扶进了一间屋子里,让她躺上了床。    “这是哪儿?你们想做什么?快,放我出去……”李长宁连说话都是吃力的,声音蚊子般哼哼小,若是能大声吼出来,也不至于任人摆布。    她想起身,可没有丝毫力气,全身冒着冷汗,脑子里面的意识也在慢慢变得模糊,身体好难受好难受。    “郡主喝酒醉了,就在这儿歇着。”婢女应声后便离开,拉上了门。    屋子里的光线很暗,就两根红烛,李长宁的呼吸变得越来越乱。李长宁沉沉闭了下眼又睁开,她怎么也想不到武家人竟然敢用如此下作的方式,她还是疏忽了……低估了武家人的胆量和阴险。    眼下该如何是好?她该如何自救?    呵呵,李长宁心里冷笑,等她熬过这劫,必定要让陷害她的人好看!她可不是可欺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花花,出来!    作者:来了来了,又啥事?    女主(愤怒):你给我安排的些什么猪队友啊?    作者(微笑):历史上你们不就是一家子奇葩么……别怕,你还有男主男二这样的神队友!    裹儿(噘嘴):花花,那个……能不能把我人设修好点?    作者(无奈):已经把你洗白些了,你在历史上更是无恶不作啊!    裹儿(委屈):绝对是李隆基后来抹黑我!    隆基(冒泡):呵呵呵——    作者君捂面:小天使们,明天的更新会晚上晚点。    ☆、内心炙热如火    院子里, 神采勃勃的武延秀拽着武延基上前:“大哥, **一刻值千金,可不要辜负天赐良机啊。”    “可我还是觉得有所不妥。”武延基犹豫不绝时, 已被弟弟推到了那房门口。    “李长宁就在里面,放心,没有人会来打扰你们。”武延秀满脸笑容。    武延基焦头烂额:“这,这里又不是魏王府,是梁王府!伯父要是知道我们在梁王府胡来, 怪责怎么办?若是事后李长宁闹到陛下那儿去又该怎么办?”    武延秀鄙夷地盯着自家大哥,他怎么会这么没出息的哥哥,美人儿都送到怀抱里来了,还推三阻四!    “大哥你傻啊,李长宁成了你的人,到时候为了她的清白和声誉,也只能嫁给你啊。快进去!”武延秀一脚踢开了门,将心思凌乱的武延基推入屋子去, “别再磨蹭了大哥,赶紧行事!”    说罢武延秀就关上了门,得意洋洋地吹了声口哨,他得继续回到酒宴上去,装模作样地安抚李长宁那两个妹妹。    武延基心里乱成一片,他镇定下来向内房走去,房中的香炉里点着幽香……内室里只点着两根红烛,光线昏暗, 床榻上躺着白起宁。    原本还觉得不知该怎么做的武延基在看到床榻上娇美的人儿后,顿时血气沸腾,心痒难耐,眼中的神色变得炙热而渴求,他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李长宁猛然睁开眼,看到武延基走过来站在面前,又惊又怕,她硬撑着想坐起来,全身瑟瑟颤抖,说话的声音很小很吃力:“不要,不要过来……”    “长宁妹妹。”武延基迷离的目光色气满满盯着她,伸出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放心,等你过了门,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武延基的满脸笑容,不断喘着大气,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剥去她的外衣,解开她的束腰带。    “我,我有病,你不能碰我。”李长宁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她满头都是汗水,心中燥热如火。    “长宁,我知道你难受……”武延基用衣袖拭去李长宁额头上的汗珠,“等我救了你,就不难受了。”    说话已经相当吃力了,不过李长宁还是坚持着争取机会,动了动嘴唇:“我有那种病……会传染的,别碰我。”    武延基摇了摇头:“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清啊!”    这是什么鬼?李长宁努力想大点声,可不管怎么用力,喉咙就是发不出声来。这,李长宁的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长宁妹妹别怕,你第一次,我会很温柔的。”武延基脸上的笑容猥琐着。    武延基一跃爬上了床榻,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影子飞快地冲了进来。    “谁?”武延基听到动静后,愤怒难当,只见苏彦伯提剑而来。    苏彦伯一把将武延基拖拽下来,武延基只觉得羞愤难当,随手抓起旁边的花瓶摆件,朝苏彦伯的头砸过去:“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本王闲事,滚出去!”    面临武延基的攻击,苏彦伯不但不躲闪,反而是一个拳头重击过去,直接将武延基手上的花瓶击碎!    这样的力道令武延基完全傻了眼,早就听说苏彦伯武功高强,这还是头一回见到。    是苏郎将……李长宁最无助的时候,黑暗中看到苏彦伯这张脸,心中涌起暖意,眼眶里徘徊着泪光,她想说话,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微弱的娇喘声。    “苏彦伯,尔敢在此造次!”武延基黑了脸,满眼都是滔滔怒火,苏彦伯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这院子四周不是有武延秀安排的守卫,任何人不可能闯入么?    这层层守卫森严,别人或许进不来,却拦不住轻功极好的苏彦伯。苏彦伯怒视武延基,拔出了剑,剑尖直指武延基,冷声道:“该滚的人是你!”    “你,你,你敢以下犯上!”武延基瞪着苏彦伯的冷脸和他的冷剑,不敢靠近半步,最后只有指了指苏彦伯,“苏彦伯,你死定了!”    武延基惊慌失措又恼羞成怒地跑出了这个房间……    苏彦伯收回了剑于剑鞘中,回头看向李长宁,目光一痛:“郡主,我来迟了。”    他其实并没有离开王府周围,只是在附近统计来梁王府的宾客究竟有哪些,这些都是武三思的势力。    陆许急急忙忙发了信号,找到苏彦伯,苏彦伯翻墙至东莞园,见这个院子守卫森严,便料定应该在这儿!    李长宁动了动嘴唇,说不出一个字,迷离地望着苏彦伯,脸色涨得通红,难受得厉害。    “郡主,得罪了。”苏彦伯眉头微凝,伸手为李长宁整理凌乱的衣裳,为她套上外衣。苏彦伯整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的,说不出的紧张,即便是面对再强的对手也未曾如此紧张过。他目光肃然,不敢半点不敬,为她系好了腰带。    “我……”李长宁双眸间蒙上了一层雾水,身体燥热无比,她用力咬了咬唇,让自己清醒点。    “我带你离开这儿。”苏彦伯的声音这般轻柔,正欲抱起她来。    此时武延秀带着守卫冲到了外屋,守卫们将这间屋子的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胆苏彦伯,竟然敢在此轻浮长宁郡主,罪当处死!”外屋传来了武延秀阴冷的声音。    `“郡主,稍等一会儿。”苏彦伯拿着床上的薄被披在李长宁的身上,持剑冲出内室。    她模糊的视线中,看着他的身影离去,李长宁忽然间很害怕,莫名的害怕……她想开口喊他不要走,就留在这儿。只要他在这儿。    武延秀见了苏彦伯便是怒不可遏,满脸青筋暴出,计划明明很顺利,这个苏彦伯是哪儿冒出来的?打乱了他的全盘大计,如此武延秀只能来一招无中生有,污蔑苏彦伯妄图加害李长宁。    “对长宁郡主不敬的人是谁,等郡主清醒过来,自有真相。”苏彦伯冷峻道,“苏某职责在身,保护郡主周全,现在要带她回宫,尔等让开!”    “呵,你这个奸贼小人,还想带郡主走?”武延秀狠色道,“恐怕今晚你没命活着走出这个屋子!”    武延秀眼中杀气腾腾,他必须杀了苏彦伯灭口,苏彦伯一死,他的计划还可以稍稍改动依旧奏效。    苏彦伯懒得和武延秀废话,直接拔出了剑,目光只剩下暴戾与寒意:“不怕死的,就过来!”    “上!杀了这个逆贼!”武延秀举手一挥,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正当武延秀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侍卫纷纷拔刀时,苏彦伯出剑了——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快的速度!武延秀吓得瞪大了双眼,屋子里的侍卫们也纷纷脸色大变。苏彦伯如同闪电般瞬间一跃到了武延秀的身旁,剑锋紧贴武延秀的脖子。    “不想死,就别动。”苏彦伯暴戾的目光仿佛来自地狱。    “你,你敢挟持谋害本王,罪加一等,满门抄斩!”武延秀又惊又怕中吼道。    “苏某孑然一人,不惧满门抄斩。”苏彦伯漠然道,手上的剑锋映着烛光寒芒刺眼。    竟然被一个郎将刀剑挟持,武延秀气得咬牙切齿:“呵,你以为本王会怕你吗?你根本不敢动手!苏彦伯,你敢伤本王一根毫毛,本王就将你千刀万剐!”    武延秀想从苏彦伯的剑下逃,可苏彦伯的剑锋擦过他的咽喉,割出浅浅一条血痕。武延秀不敢再动,这苏彦伯竟然真下得去手!苏彦伯区区贱命,而他武延秀可是尊贵的高阳王,怎能用自己的性命来赌?武延秀不敢动了。    屋子里的侍卫们见此状况,没有武延秀的命令皆不敢擅自做主动手。    眼下苏彦伯也陷入困境中,他一个人冲杀出去不成问题,可如何能带李长宁全身而退?    武延秀也不能开口说放人,他与大哥今日的阴谋一旦暴露,陛下必然龙颜大怒,他们兄弟可就没好果子吃。    屋外传来了闹腾腾的声音,是又有人来了。武延秀心中大呼不妙,若被别人知晓,该如何收场……    来的人会是谁呢?武延秀和苏彦伯皆侧目看过去,先是听到武崇训训斥守卫的声音:“你们这多人杵在这儿做什么?里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禀郡王,是县主让我们在守在这儿,听从淮阳王之令。”    武崇训进来了,跟着后面的是悠闲扇着铁扇的杨慎交,杨慎交一边踏入门槛一边抱怨道:“这天儿可真热,你们好一帮人杵在这屋子里,不嫌热啊!”    是观国公杨慎交来了!苏彦伯眼前一亮,他和长宁郡主有救了!    杨慎交进不来这东莞,只能诱哄武崇训一块过来,武崇训见家里不少守卫都围在这边院子里,亦觉得古怪,两人便过来看看。这刚进屋子,杨慎交与武崇训就愣住了,这屋子里杀气肃然,苏彦伯身上的剑锋还对着武延秀的喉咙。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武崇训惊愕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苏郎将,你快快住手!切不可伤淮阳王啊!”杨慎交迎上前来,走到苏彦伯和武延秀的面前,质问苏彦伯“你这是在做什么?”    “观国公,高阳郡王,你们也都看见了,这苏彦伯罪大恶极,不但妄图亵渎长宁郡主,在被我发现之后又想杀我灭口!”武延秀愤愤道。    苏彦伯冷冷盯着武延秀:“清者自清,我无暇与你争辩,待长宁郡主醒来后自有公道。观国公,劳烦你送长宁郡主回宫去。”    “长宁郡主在哪儿?”武崇训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不就正和李裹儿她们在找李长宁吗?“就在那屋内,我赶到的时候,苏彦伯正欲对郡主无礼,还好我阻止了!这些侍卫皆可作证!”武延秀面不改色道,“苏彦伯口口声声成长宁郡主能作证,而郡主已经神志不清,怎能作证?”    “哦,我明白了,是苏彦伯把长宁郡主悄悄挟持到这儿来,并意图不轨,而淮阳王刚好闯了进来救郡主!”杨慎交恍然大悟,侧头又问武延秀,“淮阳王,郡主为何神志不清?”    “郡主中了苏彦伯的十香散,意乱情迷,被苏彦伯所迷惑。所以,即便是她清醒过来,证词不足为信。”武延秀笑道。    苏彦伯嘴角荡起冷凝:“淮阳王连内屋都没有进去,怎么知道郡主中的什么迷香?”    武延秀脸上的表情立即僵硬了,这真是话多必有失啊,总之不能给这个苏彦伯废话下去,阴着脸道:“苏彦伯陷害长宁郡主,事情败露后又挟持本王,罪无可赦!”    武崇训听他们各执一词,脑子里还凌乱着,但他还不至于太蠢,看出是武延秀在搞花样。    “或许其中有误会呢。”杨慎交微笑着从中调和,“淮阳王与苏郎将不如先各退一步,我们把误会解开不迟?屋子里的侍卫都先退出去,苏郎将也不要再用剑指着淮阳王了。凡事,总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两位何不听我一劝?”    武延秀与苏彦伯目光皆扫是在杨慎交的身上,如此僵持下去对自己是不利的,不如给个机会听听杨慎交怎么说。    “这样好,我现在就把侍卫们调出去。”武崇训忙附和道,疏散了屋子里里外外的侍卫,这若是被父亲知道了,必定会雷霆大怒。    侍卫们退出去后,苏彦伯便收回了剑,冷声道:“是武延秀、武延基给郡主下的药,现在我必须马上带走郡主,她很难受需要大夫诊治!”    “你,你别含血喷人,我大哥武延基一直在酒宴上喝酒!”武延秀吼道,出事之后,武延秀就让武延基装着无样去酒宴与众人畅饮去了,再找几个所谓的“证人”,可证明武延基从未离场酒宴,不可能害李长宁。    “两位稍安勿躁,我先进去看看长宁郡主。”杨慎交心里也非常担忧李长宁此刻的状况,走进那内屋。    杨慎交踏入内屋,走向那床榻,听见她不断发出的轻吟痛苦声,心里蓦然一痛。    “长宁,长宁……”杨慎交上前掀开了盖住她身体的薄被,她的小脸涨得红肿无比,眉头紧锁闭着眼,下唇被咬出了血来。    见有人来了,李长宁微微睁开了模糊地眼,神色迷离望着杨慎交,眼中都是期待的渴求,她已分不清眼前的男人是谁,只觉得这个男人就是她的解药:“帮我……”    “没事儿的。”杨慎交温柔唤了声,坐在床榻边,从衣袖里掏出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喂到李长宁的嘴边,“吃了这药或许会好点,会减轻你身体的痛苦,我带你走。”    李长宁听不清杨慎交在说什么,当他的大掌伸到她的嘴边来时,她微微起朱唇,轻轻咬住了他的手指。    这是什么感觉?杨慎交的全身如同被电击了一般,猛然颤抖了下,眸光变得幽深而轻柔。她唇上的血迹染到了他的手指上,她的红唇是燥热而滚烫的。    “长宁,把这颗安心丸先吃下去。”杨慎交将药喂到她的嘴里后,收回了手。    他们竟然这么对她,杨慎交回过神后,眉宇间尽是愠怒,他知道她的身体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他没有时间再耗下去。    “哈哈哈,果然是个误会。”杨慎交走出内屋,朗声而笑,“我已经见过长宁郡主了,她只是喝醉了酒,身体不适罢了,并没有淮阳王说的那样,郡主中了十香散。”    这外屋内除了杨慎交,就只剩下武延秀、武崇训与苏彦伯三人,他们惊愕地看着杨慎交。    “我想应当是郡主喝醉了酒,苏郎将便想着扶郡主找个屋子休息。而淮阳王正好遇见,误会了苏郎将……”杨慎交给出了一个让大家都相安无事的“解释”。    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武延秀内心也是盼着息事宁人的,便眼珠子一转望着杨慎交:“长宁郡主真是喝醉了酒?”    杨慎交给苏彦伯递上去个眼色:“是啊,方才郡主还醉醺醺说了两句醉话,既然郡主身体不适,我看苏郎将就先把郡主带回宫去,让太医开醒酒的方子!”    把李长宁带入宫中?太医一看便知她是中了迷药,周王追究下来,武延秀自知难逃重责:“不行!既然郡主身体不适,那我们这就去请大夫,为郡主看看。”    “不行!郡主乃千金之躯,不能留在贵府!”苏彦伯果断拒绝,若是长宁郡主中了迷药的消息在梁王府传开,势必谣言四起,郡主的清白声誉会受损。更何况,武延秀心里又打着什么算盘,苏彦伯无从所知道,万一他一计不成又施毒计呢?    武延秀不肯让李长宁回宫,苏彦伯不肯让李长宁留在武家……如此,两人各不肯相让。    可李长宁的情况很不妙,中了十香散,若没有得到生理解决,又没有大夫诊疗,她的身体会如同万只蚂蚁撕咬……杨慎交念及此,朗声又道:“不如这样,我带长宁郡主回国公府,带长宁郡主酒醒之后,明日苏郎将再接回宫中。”    “郡主夜不归宫,去观国公府上怕是不妥!”苏彦伯眉头紧拧。    “皇宫离梁王府远,而这回宫的路上眼多口杂,被人瞧见郡主醺酒,说些不利于郡主的话来甚是不妙。而我府上离此处不过是两条街,苏郎将放心,回我府上,我必让舍妹好好照顾长宁郡主。”杨慎交只能折中想出这个法子来。    不等武延秀应声,武崇训一口答应下来:“好好好,就依观国公之言。”    武延秀凑到武崇训的耳边:“不能放了李长宁!”    “别再惹麻烦了,这可是梁王府,长宁郡主在这儿遇事,是会连累到我们的!父亲大人若是知道,淮阳王也讨不了好!”武崇训还算有点脑子,他们可不能被武延秀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家伙拉下水。    苏彦伯明白杨慎交的心意,现在他们不但得保住郡主的安危,还得保住她的声誉,如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苏郎将挟持并伤害本王之事,本王可以不计较,但是……”武延秀目光阴霾。他伸手摸了摸喉咙的皮外伤,传来丝丝痛感。苏彦伯拔剑伤武延秀这一点,就等于被武延秀抓住了把柄。    “今晚之事就此作罢,你我绝不泄露半句出去,对大家都好。”杨慎交开口道,众人皆知事情缘由,但既然选择各退一步,也要面子上圆得过去。    如此达成协议,杨慎交让苏彦伯先带李裹儿、李仙蕙两姐妹回宫,并安抚她们的情绪,只说长宁郡主是喝醉了酒,后被观国公之妹请去府上做客。    “杨兄,宫里的事儿,我会向周王、王妃解释清楚。而长宁郡主,就有劳杨兄照顾了。”苏彦伯冲杨慎交一拜。    “贤弟放心。”杨慎交目光微凝。    车驾在回国公府的路上。    李长宁身上披着深蓝色的披风,炎热的天儿,加上十香散的药性,整个身体火辣辣的发烫。相比之下,扶着李长宁坐在车上的杨慎交则是身上温度冰凉多了。    “好热,好热……”李长宁软绵绵倒在杨慎交的怀里,浑身烫得直往杨慎交的身上靠,靠着他能舒服些。    “别急,很快到我府邸了。”马车稍显颠簸,杨慎交双手紧紧抱住她,唇凑到李长宁的耳边,可眼下她体温太高,也不能直接用冰敷,否则忽热忽冷非大病一场不可。    李长宁迷离地睁开眼,脑子里晕沉沉一片,她的脸紧贴在他的肩膀上,全身难受得如撕咬般难受,顾不得礼义廉耻,渴求地冲他轻声呢喃:“帮我。”    “别怕。”杨慎交眸光里闪烁着说不出的痛惜,他一手轻轻捧着她的脸,那张往日谈笑风云怡然自得的脸,此刻变得这般无助。    别怕……这个声音好熟悉,李长宁的头向上扬,更不自觉地向他靠近,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男儿气息。理智绷得一塌糊涂,李长宁在他怀里微微扭动着身躯,她这个时候只想摆脱身体的痛楚。    杨慎交见她这个样子,双手不禁搂得更紧了些,他喉结咽下口水,只觉得无形的诱惑让他难以把持。    他探下头去,脸离她越来越近,感受着她紊乱的呼吸,他的气息都洒在她的脸上,内心炙热如火,唇落到她的额头上。    ☆、春光无限好的美梦    此刻的李长宁完全失去了理智, 燥火难耐, 渴求着这个抱着她的男人热烈回应。而杨慎交轻轻抚着她面颊的手在颤抖,目光落在她她这张弥漫着诱惑的小脸上, 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帮我,帮我……”李长宁嘴里呢喃着,她喊不出声来,娇喘不断。    杨慎交闭上了眼,鼻息间嗅到她发丝间诱人的香气, 几乎快意乱情迷,他情不自禁右手下移挑起她的下巴,薄唇几乎快要贴上去。    不行,不行。杨慎交凝重眉头睁开了眼,不断压抑着心里的火,想而不能,若是他在这种时候乘人之危,那岂不是和武延基、武延秀同样卑鄙无耻!    既然是真心想娶她为妻, 更不能用这样的方式,若是李长宁被染指清白,必定会遭受他人议论。这段路程并不长,但拭去的每一秒钟,都让杨慎交如坐针毡,他的心里是万般纠结的。    杨慎交见她难受得又在咬自己的下唇,便把右手放在她的嘴前,柔声道:“不好受就咬我, 别再伤自己。”    李长宁只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置于唇边,她一口咬了上去,在他食指外侧留下深深的齿印。    马车抵达国公府,此时天际黑云密布,一阵闷雷彻响耳边。杨慎交赶紧把李长宁抱进了府内。    “哥,王大夫和周大夫马上就到,先带长宁郡主去我的院子里。”一位紫裙华服女子上前道,她是杨慎交的妹妹杨玉娇。    李长宁被送去客房,很快大夫就赶来了,为她针灸祛除药性,又开了草药让下人去煎熬。    “哥,你留在这儿多有不妥。”杨玉娇对杨慎交道,“大夫已在为郡主诊治,不会有事的。你也累了,不如先回房间休息。”    “我不累,那我就在这外厅等着消息。”杨慎交神色还没有恍惚过来,不见她安然岂会有心思回去睡大觉。    杨慎交不便入内室,坚持要守在外厅,杨玉娇看得出来大哥脸色很不自在,他是真的很心疼长宁郡主。杨玉娇也不再多劝,凝眉看了看哥哥,顿时恍悟杨慎交对李长宁的心意。    直到半个多时辰后,大夫出来之前,杨慎交仍旧是坐在椅子上发呆,满脑子零零碎碎闪过的是马车上的情形,喉结仍不在又是动了动咽口水。    许都走过来陪杨慎交,见观国公不断咽着口水很紧张的样子,立马体贴入微:“国公啊,你是不是口渴了?我去给你沏茶来。”    毕竟是观国公养着的谋子,许都也不能只吃白饭,观察入微讨得国公高兴也是日常习惯。    杨慎交没有理会许都,回神过来时,见许都端着茶水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神色失态:“咳咳咳。”    大夫出来了,告诉观国公,施针之后郡主身体好多了,待喝了药就能安安稳稳睡一夜,明日醒来后气色会恢复。    杨慎交的心里这才重重吸了口气,沉色嘱咐大夫:“今夜为长宁郡主就诊之事,切勿外泄!”    “是,必定谨记国公嘱咐,守口如瓶。”    杨慎交让管事给了大夫丰厚的赏钱,大夫满心欢喜地揣着赏钱,今夜要在国公府时刻守候着,以防郡主身体又有所不适。    杨玉娇迎上前来:“郡主已无大恙。哥哥,我会帮你照顾郡主,你回房去休息。”    “哦,好。”杨慎交是该走了,一直留在这儿也不好,可他嘴上答应着,步子却没有动。    一旁的许都看出端倪,立马脸上挂着笑容道:“国公若是担心郡主安危,可以进去看看郡主啊。”    杨慎交心里也正是这么想的,可看到妹妹那诧异的眼色时,顿了顿神只得道:“算了,明日郡主醒过来,我再去看望。”    内室的李长宁喝了大夫开的安神休眠的药后,脑子里晕沉沉地睡了过去。杨玉娇吩咐几个婢女轮番守着,切不可有失。    杨慎交回到寝房中,却是在床榻上辗转难眠,从不曾对一个女人如此牵肠挂肚,此前也是颇有好感,而今夜却是……果然男人也是感性的。    怎么也睡不着觉,杨慎交心里压抑着厉害,只要一闭眼就是她柔软偎依在他怀里的情形,就想到李长宁那满脸娇红的小脸,这,可惜他必须是个君子啊。    在回寝房之前,许都还在杨慎交的耳边念叨着,这次宴会观国公虽是逞英雄救了长宁郡主,但如此一来也和武家的关系恶化了,武三思性情多疑,想必修和几乎不大可能,所以杨慎交要做好与武三思站在对立面的心理准备。    当然此刻杨慎交的脑子没有那些念头,很单纯,恩,单纯地重复着那几个迤逦的画面。怕是今夜真睡着了,也是会做春光无限好的美梦。    当杨慎交无意间看向窗外时,发现天快亮了,他愣了下,时辰竟然过得如此快,他竟然自我满足地陶醉臆想了一个晚上?    杨慎交坐起了身,下床穿上鞋子,披上外套,眉宇间又多了一丝忧色,不知道长宁现在的状况是不是好了。    唉,一宿没睡脸色显得疲惫,可他就是想起身过去看看。杨慎交心里颇为乱,他走在后院的长廊时又止住了脚步,现在时辰尚早,他过去打扰怕是多有不便。    于是杨慎交就在长廊上来回踱步,院子里起得早的家仆见今日天还没亮,观国公便穿戴整齐起得这么早,皆颇为意外。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了,朝阳的第一缕光芒终于出来了!杨慎交脸上的疲惫之色褪去,立即精神奕奕走向李长宁所在的房外。    “国公。”两个婢女打着哈欠,守在屋外,看到杨慎交过来时惊得睡意全无。    “哦,我来看看长宁郡主,她昨夜睡得可好?”杨慎交对视上这俩婢女的目光,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表情。    “郡主睡得很好,现在还没醒过来。秋香姐在里面的床边守着。”婢女答道。    杨慎交点了点头便走进房间去,担心着李长宁的身体,昨天全身烫成那样,也不知道烧退下来没有。    走进房中,李长宁正在安然熟睡,婢女秋香是杨玉娇的贴身丫鬟,做事很悉心讨巧。秋香就坐在床榻边的木凳子上,见国公进来了,赶紧起身行礼。    杨慎交走过来,目光洒在李长宁的脸蛋上,看上去她的气色好了许多,虽然面颊还满是红晕。杨慎交想伸手摸摸李长宁的额头烫不烫,可见婢女在场,男女有别,便让秋香检查看看。    “回禀国公,郡主很好,身体不烫了,我方才检查过。”秋香道,“我已经让人去煎药热汤,等郡主醒过来便好。”    “好。”杨慎交这才松了口气,眼角带着满是关怀的笑意。    杨慎交不好意思久留在这房中,便打算去外厅坐着等李长宁醒来,忽然间觉得眼皮疲惫不堪,有了困乏之意。    他刚坐在外厅的椅子上,妹妹杨玉娇就来了。杨玉娇怔怔望着自家哥哥:“哥,你这是……”    “哦,我刚来。”杨慎交赶紧辩解道。    “刚来?”杨玉娇眉头一挑,嘴角荡起笑意,“哥不会是一宿没睡,在担心长宁郡主。”    “没有,我是醒来之后,想着无事,便过来看看。”杨慎交极力保持着淡然的神态。    杨玉娇几步上前,打量了一番杨慎交,道:“我家哥哥风度翩翩,才貌不凡,若是真心喜欢长宁郡主,何不向郡主提亲?”    爹娘去世得早,而大哥性情随意,这家族里也没个长辈能管得了大哥的婚事。杨玉娇两年前都已经嫁为人妇,而大哥的婚事在经历意外后却迟迟没有敲定。杨家乃富贵大家,杨玉娇的夫家相对示弱,杨玉娇又习惯了住在娘家享受最好的用度,不喜欢婆家……所以夫君便经常跟着杨玉娇留住杨府。    “为兄自有计较,你啊,过好你的小日子就行。”杨慎交淡淡瞥了一眼杨玉娇,不与她多议论这个话题。    头晕痛得厉害,李长宁有了意识,慢慢清醒过来,微微睁开了眼,便听见旁边的婢女惊喜道:“郡主醒了!”    “这是?”李长宁还迷迷糊糊着,隐约记得昨天自己遭了武延基的道,后来苏彦伯进来救她赶走了武延基,再后来苏彦伯也跟她一起陷入了麻烦……别的都记不住了。    “国公等在外厅,我这去告诉国公。”秋香欣喜地冲出去了。    国公?李长宁脑子里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观国公杨慎交,难道她在观国公这儿,这是怎么回事?    杨慎交压抑着内心的狂喜之情,表现得淡然优雅地走进了房间:“长宁,你醒了。”他忙让秋香去准备药和膳食。    李长宁惊愕地看着杨慎交靠近过来,真的是他,内心不似方才那般惊慌,她知道他能处理好所有的事儿。    “我怎么会在你这儿,昨晚究竟发生了何事?”李长宁问,她想坐起身,可身子还是软绵绵的,四肢感到有些麻木僵。    杨慎交走过来体贴地扶着李长宁坐躺在床榻上,用软枕头垫着她的后背,耐心向她解释了昨晚后来发生的事情。周王、王妃以为她是来国公府做客,并不知她中药之事。    李长宁觉得杨慎交处理极为妥当,若是直接和武家人翻脸,想来那武延基、武延秀兄弟不是善茬,必定会想法设法脱罪而嫁祸污蔑苏彦伯。即便是李长宁在武皇那儿禀明真相,武家人一旦反咬,说是她与苏彦伯苟且私通,她也未必讨好,反而清誉受损。    回到长安城以来,李长宁虽痛恨武家人的某些作为,武三思等家族的人为了利禄什么都干得出来,却并未与武家作对。如今武延基兄弟谋通武瑶儿对她下此阴毒之手,她必定不会再忍气吞声!    “长宁郡主,你身为郡主千金之躯,不能与武氏那些人争斗下去,有周王庇护便好。他们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杨慎交此言是意在劝李长宁先忍这一时之气,切勿与他们撕咬反伤自己。李长宁不过是一介女子,杨慎交虽知她聪慧伶俐,但内心觉得她那些聪明也斗不了武家人。    “国公的好意,我知道了。”李长宁顺着杨慎交的心思说,她可没那么好的耐心,既然别人都欺辱道头上来了,再避而不争,岂不是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此前,她并未有用心计使坏,不代表她没有手段。    她昨夜痛苦无助之事,便下定了决心,若是躲过此劫,必定要回报武家人赐予她的耻辱!此次魏王兄弟的阴险,比起此前张昌宗的陷害,更让她百倍羞愤难当。    “若是遇到任何麻烦,可随时向我说明,我必全力相助。”杨慎交温柔道。    “这次长宁能躲过一劫,该多谢观国公和苏郎将。”李长宁轻笑感激道,杨慎交多次相助,她也把这份人情牢牢记在了心里。还好昨晚上有他们两个人不惧武氏诸王,从那危机四伏的王府将她平安救出,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她怕是已经**于那阴邪之人,毁了终生。    两人四目相对,杨慎交看着她的目光总是温柔怜爱的,李长宁垂头避开他太过刺眼的目光:“昨夜,长宁身不由己,定是有所失态,还请国公不要放在心上。”    “没有,郡主失态的样子甚为可爱。”杨慎交心里是阴暗地巴不得她天天失态呢,一想到她娇嗔连连的样子,顿时下半身又变得燥热了。    “哦,有件事我想解释下。”李长宁不再计较杨慎交出言调侃,红着脸羞涩道,“就是你送给我的那颗夜明珠。”    杨慎交明亮的目光微微沉了下去,那夜明珠李长宁不是已经送给李裹儿了吗?正因为这颗夜明珠,昨天晚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让杨慎交一时难堪。    “夜明珠是你的一片心意,我并未送给裹儿,是她抢去玩玩的。”李长宁说这话的时候,眼眸微闪,心忽然跳得得厉害。    “郡主。”杨慎交却因这句普普通通的话而湿润了双眼,百感交集,他以为一片真心付之东流,原来她心里也是记得他的好。    李长宁不知道她这随口的一语的解释,对杨慎交来说意味着什么,只是她抬头时看见杨慎交有些失常,眼眶竟然隐隐闪过晶莹。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杨慎交是激动得想哭,以为他因为李裹儿此举而不高兴了,必定这给杨慎交惹了大麻烦,令杨慎交可能与武三思结仇啊。    “我知道裹儿惹事给你添麻烦了,这次我回宫后,必定会好好教导裹儿!”李长宁凝重了神色。    李长宁回宫后要思索的不仅仅是让武家那些陷害她的人倒霉,那个总是惹麻烦的妹妹李裹儿也该有点教训了。虽说李长宁无心让杨慎交牵连进麻烦事儿来,可杨慎交的确因她而得罪梁王与魏王,如此观国公今后恐怕……李长宁心中是说不出的愧疚。    君报我以琼瑶,我却还君砒.霜。    君不怨我,依旧倾力相护,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我这般用心至深。    而李长宁后面的话,杨慎交似乎根本没有听进去,还沉浸在自我陶醉和激动中。这,大概能让他内心欢喜好几天了,哈哈哈。    ☆、谁先下手为强    “国公, 国公?”李长宁留意到杨慎交的异样, 轻轻唤了两声。    杨慎交回过神来,安慰李长宁道:“哦, 没关系的。安乐郡主是任性了些,不过她也没什么坏心思,郡主无须因此耿耿于怀。”    李长宁轻轻叹了口气:“国公有所不知,我这个裹儿妹妹因是出生陋室,又从小长得可爱漂亮, 爹娘很心疼她。后来她性子越来越坏,也是被爹娘宠坏了,而我这个长姐……也有责任。”    以前在房州,李裹儿刁蛮任性,大家事事谦让着她,她也折腾不出大幺蛾子来。可现在不一样了,在皇宫里,若是放任李裹儿胡来, 那今后她必定更是心思歹毒,所以李长宁有了恍悟,不能再骄纵李裹儿下去。    这时杨玉娇带着婢女走进房中,送来了药和粥:“郡主可是醒过来了,我家哥哥这下也能放心了。”    李长宁闻声看过去,一位打扮贵气的紫裙女子,看上去跟她年纪差不多大,容貌不俗, 气质非凡。    “这位便是小妹玉娇。”杨慎交向李长宁介绍道。    “见过长宁郡主。”杨玉娇微微屈身向李长宁拜礼。    “多谢玉娇昨夜对对我的照顾。”李长宁冲杨玉娇点头示好。    “这是汤药,趁热喝了,郡主身体还需静养两日。”杨玉娇接过婢女手中的药碗,呈给李长宁。    李长宁喝了药又吃了点东西,脸色恢复如常。杨慎交站在床榻边儿上,满眼柔色地望着李长宁,嘴角止不住地荡起浅浅的笑容。    刚过己时不久,太阳还挂在东边,府中守卫来报,苏彦伯来了,为接长宁郡主回宫。    杨慎交去大堂接见苏彦伯,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彦伯贤弟来得可真早。杨慎交打心眼里是喜欢这个贤弟的,两人虽性情一火一冰,但携手合作倒是心有灵犀。    “彦伯贤弟,你来了。”杨慎交上前招呼,见苏彦伯正坐在大堂。    “兄长,我来接长宁郡主。”苏彦伯起身迎上前来,满是担心地问,“郡主情况怎么样,她还好吗?”    “不用担心,郡主已无大恙,再休息两日便好了。”杨慎交微笑道。    “这就好。”苏彦伯心中大石落下,他不擅说谎,昨日却在宫里却要隐瞒长宁郡主中药一事,还好他的属下陆许机灵,应对周王与王妃的话自如。苏彦伯昨日承诺了周王,会早些接长宁郡主回宫,所以今一大早处理完紧急要事就来了。    杨慎交反而是担心起苏彦伯的处境,提点道:“贤弟昨日顶撞伤了武延秀,那武延秀可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啊!”    “不碍事,我会远离这些人。”苏彦伯好歹有老师狄仁杰的庇护,狄仁杰声望极高,他所看重举荐的人,也深得武皇的喜爱,那些人也不敢随意污蔑。    “有幸结识贤弟,贤弟为人刚正不阿,性情直率纯良,能与贤弟携手共战,我心怡然。”杨慎交莞尔而笑。    苏彦伯冰冷的脸上也露出浅笑:“兄长智谋无双,正义凛然,该是我有幸相遇兄长才是。”    “哈哈哈,好了,我们兄弟二人也不必再互相吹捧,让别人听见了笑话。”杨慎交朗声笑道。    “兄长若是没有别的吩咐,那我便接郡主回宫。”苏彦伯午后还有要事,不便多作耽误。    “好……”杨慎交眼里满是不舍,“长宁郡主在宫中,就请贤弟多多照顾了。”    昨夜是苏彦伯拜托杨慎交照顾李长宁,而今天又交换了角色,苏彦伯应声点头。苏彦伯看得出来,杨慎交的双眼里充满了对李长宁的真情。    伺候李长宁的宫女丁香随苏彦伯出宫来了国公府,李长宁向杨慎交、杨玉娇兄妹道别,丁香扶着李长宁上了马车。    丁香是李长宁这半年来悉心观察后挑出来的一个丫头,不但聪明伶俐而且对主子很忠诚。丁香起初是伺候三妹李仙蕙的,李长宁在自己身边的宫女里没有挑出合适的人选,宫人们性情各异,有的看似乖巧实则心怀异样,或是遇事慌张难堪为任。    李长宁对夜华宫上上下下的宫女太监素有恩惠,所以这些宫人都很喜欢她。一次李长宁从贴身宫女嘴里得到消息,丁香的家里因钱财缺度而母亲的病无法医治,她急得天天哭肿了眼想方设法筹钱借钱,但未并未因此干偷鸡摸狗是坏事。    李长宁当时得知后觉得她是个孝顺的孩子,十二岁为了给家人挣口饭吃就入了宫做宫女,便将私钱赏给她,让她寄回家中医治母亲的病。    丁香感恩戴德,前来叩拜李长宁,诚心对李长宁道:“郡主大恩,他日若有用得上丁香之处,必感遇忘身!”    感遇忘身……愿舍身相报,一个宫女用毅然的语气对李长宁说出这样的话来,李长宁便记住了她。后来李长宁细细调查过丁香,丁香本出生于书香门第,幼年时便读过些书,可惜后来家道中落,因亲戚获罪而全家受了牵连。    不得已入宫之后,丁香在宫中三年人品行得端,从不与人结怨,做事爽快利落。一来是举手之劳救人性命,二来是收买忠心为己所用,李长宁在宫里需要这样的宫女,后来便向三妹李仙蕙要了丁香这个宫女。    马车上,丁香将昨夜夜华宫的状况如实禀报给了李长宁,又关心问:“郡主在国公府可睡得安好?”    “挺好的。”李长宁淡淡道,“昨夜也是被魏王兄弟灌了酒,多喝了几杯所以醉了。对了,你觉得魏王武延基如何?”    丁香怔住而后答:“郡主,丁香不敢妄议魏王。”    “无妨,你想说什么说就是,我问则是心里信你的。”李长宁语气温和,给丁香吃了个定心丸。    “魏王对郡主颇为上心,是想与郡主结金玉良缘。可郡主是不喜欢武家人的……其实我觉得观国公对郡主才是真心的。”丁香低头道。    李长宁正酝酿好了表情,听到丁香提到了杨慎交,顿时脸颊泛红。    “若是丁香说错了话,郡主见谅。”丁香忙道。    这,其实只要不提杨慎交,什么都好。李长宁伸出右手轻轻握住了丁香的手,又道:“你说得很对。若是我不肯应魏王心思,那魏王与我结怨结仇,企图加害于我呢?”    丁香脸色大变,魏王怎会加害郡主,可她看见郡主一脸严肃的模样时,定了定神道:“郡主于丁香有大恩,若魏王是郡主的仇人,那便就是我的仇人!”    “可是真心话?”李长宁目光微闪。    “是。”丁香答得果决。    “很好,眼下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忙。”李长宁醒来后,脑子清醒些了,就开始琢磨着这件事儿。    “郡主是我的主子,有何吩咐必当从命。”丁香目光毅然,她接受郡主的救母之恩时,便把自己的命交给了李长宁。    李长宁嘴角露出暖暖的笑容:“我知你信你,今后便把你当做妹妹看,你不负我情谊便好。”    听到郡主说把她当妹妹看,丁香顿时泪眼阑珊,喉咙哽咽住了,不知再说什么话来,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马车抵达宫门口,李长宁在丁香的搀扶下下了车,苏彦伯下马护送李长宁去夜华宫。    这步行的路上,李长宁见苏彦伯似心事重重,便对他道:“苏郎将放心,此次你是为帮我才身涉其中,我回去后一定禀明父亲、母亲保你安然。”    “……”苏彦伯停下了步子,诧异地回身看着李长宁,他从来没有这个意思,“郡主不必为苏某费心,我自有计较。”    方才苏彦伯的眼色一闪而过的是失落,李长宁心“咯噔”颤了下:“苏郎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苏彦伯浅浅笑了下,“其实苏某确有话想对郡主说,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苏郎将但说无妨。”在李长宁的心里,自从第一次在房陵见到他后,就把他看做了朋友。    苏彦伯眉头微拧,不知怎的脱口而出:“观国公对郡主情深义重,望郡主珍惜眼前人。”    他从来不说这些话,也不爱管别人感情上的闲事儿。昨夜苏彦伯送李裹儿、李仙蕙回宫的路上,从李裹儿口中得知,她手上那颗耀眼夺目的夜明珠就是当日杨慎交托他送给李长宁之物。此物乃真心,苏彦伯认为李长宁不该给李裹儿,在他的眼里,杨慎交便是最合适李长宁的人……    是,观国公与郡主门当户对,天赐良缘,没有人比杨慎交更合适李长宁,所以苏彦伯忍不住会出口劝李长宁珍惜眼前人。    李长宁微怔,瞪大双眼看着苏彦伯,他这没头没脑忽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倒是惊得她不轻。她还以为他这个人不懂情爱,感情木讷,完全想不到这话会从苏彦伯的嘴里蹦出来。    “郡主见谅,是苏某多话了。”苏彦伯回过神来,脸上带着羞涩的笑,他身为局外人是没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可他却说了,大概很希望看到长宁郡主能遇上最好的夫君,相知相爱,一世白头。    “没,没有……”李长宁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连苏彦伯都开口劝她接受杨慎交的心意,有种身边人都说她该喜欢杨慎交似的。    这一路上,苏彦伯与李长宁一前一后地走着,没有再说话,直到他送至夜华宫,才拱手拜别。    踏入夜华宫的门口,搀扶着李长宁的丁香回头望了眼苏彦伯英武的背影,“噗嗤”笑了,李长宁问她为何而笑。    “也不知道怎的,就觉得苏郎将紧张的时候特别可爱,还有他笑起来的时候好迷人。”这路上丁香一直想笑,而忍着没笑罢了。    “他什么时候紧张了?”李长宁眸子里闪过一缕异色。    “难道郡主不觉得,苏郎将跟你说话的时候,他就很紧张吗?跟平日里冷颜寡语的他不一样。”这是丁香的直觉,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姐,你可回来了!”正堂里的李裹儿见到李长宁迈步进来,高兴得手舞足蹈,忙迎上前去,“昨晚上你忽然不打声招呼就跟观国公的妹妹走了,我和三姐好担心啊!”    昨日宾客众多,李裹儿哪里知道观国公的妹妹是谁,又是否到场参加酒宴。只是苏彦伯开口说了,李裹儿便没有怀疑。    李长宁淡淡瞥了一眼李裹儿,没有应声,接着韦氏、李显听说长宁回来了,都来到了正堂。大哥李重润不在夜华宫,李仙蕙最后一个过来。    “今天看到长姐平安无事,总算是放心了。”李仙蕙舒了口气,关心问,“姐姐身体好些了吗?”    “没事儿了,昨晚身体不舒服,而梁王府离国公府又近,所以我去观国公府休息。”李长宁亲热地拍了拍李仙蕙的手背。    李裹儿傻了眼,明明是她第一个看到并欢迎长姐回来的,可是为什么长姐对她不理不睬,只跟李仙蕙说话。    “女儿啊,你也真是的,就算要去观国公府做客,也得给裹儿、仙蕙说一声啊,瞧把她们昨晚急得。”韦氏略带埋怨地道,长宁素来懂事不让她操心,可这次做得有失分寸。    “父亲、母亲,长宁有话你们说,昨夜未让苏郎将说明真相,是不想让你们担心。”李长宁余光扫了两个妹妹,“裹儿和仙蕙回避下。”    家人听闻李长宁此言,皆面露疑惑之色,李显和韦氏会意到昨晚之事定没那么简单,于是韦氏便让李仙蕙、李裹儿先出去。    大堂里只剩下一家三口,李长宁向李显、韦氏解释清楚昨晚发生之事,她遭武延基、武延秀的陷害,索性逃过一劫。李长宁担心魏王兄弟会恶人先告状,去武皇那儿说些不利于她或是苏彦伯的话来,请求父亲李显相助。    “武延基身为堂堂魏王,竟然敢做出如此下作不齿之事来!”韦氏愤怒难当,脸色气得铁青,先前见武延基斯斯文文举止有礼,没想到讨好不成便来阴招。    李显满眼心疼地抱住了李长宁,红肿着眼唏嘘长叹:“女儿啊,都是父亲没用,没能保护好你,让恶贼敢对你动手啊。”    “父亲不必自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幸得观国公与苏郎将相助,长宁安然无恙。”李长宁劝慰李显。    “是啊是啊,得好好感谢他们两保住了我的女儿。”李显哽咽着,挥袖擦拭了眼角的泪。一想到昨夜长宁经历虎口,他就心里难过疼惜。    李长宁之所以回到家后第一件事是向父母禀明真相,亦是为了防患于未然:“父亲,速派人盯紧武延秀、武延基,他们必定会有行动!”    “好,好!”李显点头,他这半年来也笼络了一些势力,实力暂且不堪武三思,但对付武延基、武延秀这样的后辈还是没问题的。    “长宁安心,我们必定不会让那些人再有机会伤到你!”韦氏眼中怒气冲天,握紧了拳头。    李长宁舒了口气,还好,她有家人做支撑,不惧武家兄弟。    差不多午时,武延基、武延秀两兄弟就入宫了候着,可刚好遇武皇午休,便一直在甘露殿等着。直到此时武皇睡醒了,他们才面见武皇极力讨好,送来了宫外的新鲜宝贝玩意儿,武皇也非常高兴。    相比起李显、李旦的那些个儿子,武皇觉得武家的孩子更加可爱,他们很会奉迎她的心思。    “陛下,看魏王与淮阳王多用心啊,前些日子他们专程去寺庙斋戒为陛下祈福。心里就盼着陛下年年益寿,身体安康。”张昌宗收了好处,自然也要在武皇面前为他们美言。    “延基、延秀有心了。”武皇微笑道,也就不再计较此前武延秀去突厥那儿被赶回来的事儿。    兄弟二人互相递了个眼色,他们此次入宫可就是为了在武皇面前说苏彦伯的坏话。武延秀声称,今日入宫在宫门口前见到了右卫中郎将苏彦伯,他态度嚣张,不但不向自己拜礼,反而是趾高气扬的态度。武延基又含沙射影地说起,苏彦伯是去接长宁郡主回宫,怕是心里着急,所以怠慢了。    “苏彦伯去哪儿接长宁郡主?”武皇疑惑问。    “是去观国公府啊,郡主与观国公和苏郎将可都走得很近呢。”武延基赶紧答道。    “呵,陛下有所不知,那个苏郎将连我这个淮阳王都不放在眼里,野心勃勃,想来是惦记上了长宁郡主。”武延秀从昨夜就派人盯死了苏彦伯的行踪,又暗中在观国公府外安排了眼线,所有风吹草动都在他的掌握中。    武延基胆小怕事,昨天晚上因那事儿一宿没睡好,今早天刚亮就去淮阳王府与武延秀商议后续。武延秀思来想去,当先下手为强,这也是父亲武承嗣在世时的一贯作风,便说服武延基一同进宫面圣。    ☆、争夺武皇之宠爱    在武延基、武延秀两兄弟的挑唆下, 武皇不禁眉头凝重, 她对苏彦伯印象颇深颇佳,记得他十六岁便是狄仁杰举荐做武将, 年纪轻轻就立下过不少功劳,随军平定叛乱,两军交战时直取敌方统帅首级。    武皇听说了此等少年英雄很是高兴,就重用提携了他,并称他为大周朝第一少年勇士, 将他留在宫中。今日忽然听两个侄孙说,苏彦伯不把亲王放在眼里,还把心思放在了孙女长宁的身上,武皇心里不舒坦了。    “这个苏彦伯素来做事规矩,性子是高了些,思虑不周容易得罪人。”武皇沉色道,不过他还算是个人才,人才难得, 武皇也就多了一份耐心。    “陛下,延秀担心苏彦伯会越来越嚣张,他心思太重了。此前陛下派他迎周王回长安,他便在途中极力讨好周王,与邵王重润称兄道弟,还对长宁郡主有非分之想!”武延秀凑上来又蛊惑道。    武延秀给武延基使了个眼色,让大哥也发发力,武延基其实并不太会说人坏话, 而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出于无奈,被武延秀给牵着鼻子走。    “是啊,长宁郡主乃周王长女,陛下的亲孙女,挑选的郡马必当是人中龙凤,区区苏彦伯怎配长宁?”武延基附和道。    “陛下不是希望武家、李家结百年之好吗?”武延秀眼珠一转,脸上露出盈盈笑意,“长宁郡主智勇双全,端庄秀丽,大哥对她倾慕已久。”    张昌宗本来听着这武家兄弟在武皇面前一唱一和,不打算怎么搅和的,可听见这二人提到李长宁,顿时心里窝火,他的心腹小太监马安可就是因李长宁而获罪毙命。    “哎呀,陛下,这可是门好婚事啊,魏王与长宁郡主乃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张昌宗美艳的脸上荡起如花儿般灿烂的笑容。    “恩。”武皇点了点头,经他们这么一说,考虑到武延基、李长宁年龄等各个方面还算匹配。    “还有,苏彦伯也真是不识好歹,竟然连圣上亲封的王都不放在眼里。”张昌宗又嘀咕了句。    武皇被两个侄儿说得心烦意乱,毕竟年龄大了,操心国家大事也罢了,不想整日里还纠结这些芝麻小事……    “看来苏彦伯不适合在这个宫里继续呆下去了。”武皇心烦了,就想着不如把他贬出长安城一了百了。    武延基、武延秀听武皇开了这个口,内心激起小小的兴奋,看来计划得逞了,能解决掉苏彦伯这个眼中钉。武延秀寻思着先把苏彦伯赶离长安,今后随便再安个什么罪名,便能斩草除根。    正在这个时候,太监来参拜报:“陛下,周王与长宁郡主在甘露殿外求见。”    武家兄弟刹时惊住,这种时候李显和李长宁怎么来了?武延秀的心里隐隐感觉到了事情可能会有变故。    “让他们进来。”武皇缓了缓语气,李显和韦氏还算孝顺,她老了现在身边就只剩下李显这个亲近她的儿子,李旦长年很少主动来找她,是能不见就不见。    人一旦老了,就会更加顾念起亲情来,要说儿子和侄儿……即便是侄儿更可爱,武皇内心肯定是偏袒亲生儿子的。    武延基听说李显、李长宁来了,心里慌乱一团糟,小声嘀咕:“这可怎么办?”    “先看看再说,我们不能和周王直接冲突。”武延秀压低了嗓子,在这点脑子算是灵光。他也意识到自己此前玩过火了,本来是想着讨好李显与他们结亲,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大哥,无论如何你也要唱白脸。”    入宫之前,武延秀与武延基便商议好了,这姻亲是一定要结的,若是武延基娶不了李长宁,周王还有两个女儿呢。只有武延基做了周王的乘龙快婿,两家关系才能修好。据武延秀观察深思之后,觉得周王另一个女儿永泰郡主李仙蕙是个好选择,李仙蕙单纯温婉,容易哄骗驾驭。    大殿上,周王李显带着李长宁过来,父女二人叩拜武皇。李长宁的余光扫视到旁边的武延基、武延秀,果然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而且行动比她想象中还要快。    原本大夫是叮嘱李长宁静修两日调养身体,可这武家兄弟真不是省油灯,连给她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李长宁昨夜耗费心力,今日又疲于奔波,脸色略显苍白。来甘露寺之前,李长宁让丁香给她化妆傅粉掩盖住脸色的难看。    “显儿,你带长宁这时来见朕,有何事啊?”武皇微笑着问。    李显早就准备了李长宁建议给他的理由:“陛下,儿臣听说这几日你身体不太舒服,时常头痛心悸,这段时间便和重润、长宁遍访民间秘方,找到了一位王曦大夫善于针灸医治,妙手回春,在民间口碑极佳。若是陛下恩准,明日儿臣就带这位王大夫进宫来为陛下施针。”    这位王曦大夫就是昨天晚上观国公府为李长宁诊疗针灸的大夫,的确是医术高超极妙,深得杨慎交信任。    “这样啊,显儿真是有心了。”武皇笑颜开怀,“方才延基、延秀兄弟送来为朕祈求的长命符,而显儿和你的儿女们又为朕遍访民间名医,朕心甚慰。”    宫里的御医都是医术精湛,最好的大夫,所以武皇并没有对民间郎中抱有太大希望。    不管有没有效果,见孩子们孝顺,武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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