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2)
。茶香缕缕让人心生几许愉悦,他轻啜了一口,回味无穷。萧琛倒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什么茶好,他点什么茶。 “再不说正事,我可走了。”萧停云懒得看萧琛表耍宝,自己还有正事呢。 萧琛撇撇嘴,见他一点都不好奇,也就不笑了。嘁,没意思的家伙。 “我找你当然是有正事。看,这就是我要说的。”他推了推安乐候府的信。 萧琛摸着下巴说:“你说淳于景这人危险,别说,还真是个狠人。瞧瞧,给他们太子使绊子呢。我早就看出他们不对付,看来这淳于景对万胤应该是恨之入骨。” 萧停云关心的不是这个,他让萧琛盯着定北王府,只是防着淳于景又偷着溜出来。没想到,三殿下直接把人家的家信都给劫道了。 他打开看了看,然后翘起一边嘴角,不屑的笑:“挺好。别给他弄丢,原封不动的发过去。” 萧琛眼睛一亮:“那他们可就窝里斗了。” “让他们斗,天凌不需要太强大的盟国。”萧停云这么一说,萧琛立刻秒懂,打了个响指。 “那你劫萧瑜的信,又是为哪般?”搞不懂他的这位皇子堂兄,有这么无聊? 萧琛眼睛一亮,说到他最喜欢的事了,他脸上浮起痞子般的坏笑:“跟你说,这还真不关我的事,是你鹰隼干的好事。” 见萧停云鄙视的看着自己,萧琛着急的一拍桌子:“嘿,别不信啊,我就放出它去溜了溜,它自己给我叼回来的。” 萧停云挑挑眉,自顾自的喝茶,那只手还在盒子上轻轻弹着,很惬意的样子。 萧琛摇摇头,叹口气道:“云弟,我一直以为,咱们哥几个里,最是惧内的应该就是傻子萧瑜了,更别提他要大婚的对象,还是土帛的刁蛮公主。” 难道不是?萧停云一脸深以为然的看着他。 “还真不是,你自己看,萧瑜这次真让我刮目相看,夫纲大振啊。”萧琛咂咂嘴,看他那傻不拉几的样儿,还敢在信里训斥公主呢。 哦?那倒是新鲜。萧停云终于松开了按着盒子的手,打开那封要去往土帛驿站的信。 萧琛眼珠一转,趁机把那盒子搂到了自己身边。 萧停云眼角余光瞥见,没有理会,萧琛看就看,这事他羡慕不来。 他得意的展信浏览,萧瑜那差强人意的字就入了眼,啧,字如其人,人埋汰字也邋遢。 一目十行的看完了,萧停云凝神思索,原来这就是夫纲?看萧瑜字里行间的牛哄哄,他设想要是自己,都不可能如此对霜落说话,难道说自己还不如那傻子硬气? “永欢,见信如唔。你很久没给本世子回信了,这就是你说的见信必回?当然,我不是盼着收到你的信,只因本世子最为诚信。既然你不再写,那我正好也很忙,家中大兴土木,没功夫给你写信。好心给你说一声,不要再记挂我的信笺。若你不愿意,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平日在宫里多学学女红,修修礼仪,改改脾气,方才是妇人之道,不然,我可真的会给你休书……” 罗里嗦的霸道口吻,还提到了休书,没大婚呢,就想着给公主休书,萧停云都怀疑这个萧瑜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萧停云沉思的把信扔回给萧琛:“就这个让你笑成刚才那呆样?” 萧琛切了一声,再把该寄到南王府的信推给他:“看这个。”他说完“噗嗤”一声又笑了。 “说起来,萧瑜也挺倒霉的,他倒是想振夫纲,也得看人家公主愿不愿意。” 萧停云有几分好奇,拿过永欢公主的信潇洒的甩开看。 “萧瑜,你是不是病了?病了就该吃药,不然你老这么异想天开,我真嫁过去也很难办。休书?你倒是给我写写看,你说的我万永欢好怕怕啊。下次再从信上乱放屁,看我怎么收拾你,你大爷的。” “噗……”萧停云也喷笑出声,这女人…… 想了想,他轻咳一声,看着萧琛说:“萧瑜他大爷,岂不是你父皇?” 萧琛本来也在笑,一听这话脸立刻绿了:“万永欢这臭八婆,娘的,真该让萧傻子休了她!” 萧停云笑了笑说:“萧瑜那信还没发到土帛,万永欢就提到休书的事了。” “诶,对啊,我没想到呢。”萧琛错愕的看着云弟,还真的是。 “那就是说,萧瑜一直在和她通信,你没看萧瑜说她好久没有回信了。没想到,咱们一直以为他只对宇文馥钟情,原来移情也很快。” 018打乱计划 二人围绕着萧瑜的事聊了半天,萧停云把杯中茶一饮而尽,起身欲拿着首饰盒走人。 萧琛把盒子抱住,不让他拿,然后嗒一声打开盒子,先睹为快。 “不错嘛,南海珍珠成套首饰,云弟,干的漂亮!不过,你就这样给人姑娘送去,还不得被她大哥扔出来?”萧琛见萧停云听自己话送霜落首饰,觉得特别自豪,自己吃过的米比他要多几年,管用啊。 萧停云闻言皱眉,也对,那该怎么送? 萧琛得意的拿鼻孔看他,问我,快问我。 “当然是把人约出来,就说是那九霄环佩的回礼。”萧琛等不到他开口,又憋不住,只能自己快嘴先说,想起来也真是心塞。 “怎么约?什么名头?”萧停云还真是一筹莫展。 本来,以他的想法,是想晚上翻到霜落院子里,把首饰放她窗下的。 萧琛一拍他肩头:“皇家书院要收新生,女学同样,而且女学的考题好像也是山长接的,剩下的不用我多说了。”他冲萧停云挤挤眼。 “哦。”萧停云茅塞顿开。 拿过首饰盒,他转身就走,来到门前又好心的回首:“今天的可以记账,至于那几封信,你怎么截过来的,再怎么给人绑回去。” “……”萧琛突然觉得,他来找萧停云就是找虐。可是现在他养成了习惯,一有事就想着找萧停云分享。真是云弟虐他千百遍,他待云弟如初恋啊。 还好,今天吃的喝的,以前都是花自己银子,那个混蛋老小气了。 “小二,加菜!”萧琛大气的一拍桌子,吃饱了才有力气把信送回去。 萧停云回了一趟昭王府,把首饰盒放在自己卧房里,这才又匆匆的出了门,他要去找山长。 虽说今天是休沐的日子,但是山长应该会在书院。 “你怎么又来了?”山长如今见到云世子来找自己就头大,他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一次就有一个主意。 萧停云脸色一黑,这话说得,就和自己多么愿意来找他似的。 “山长,我来问问女学收丙班新生的事,试题可出来了?”萧停云熟门熟路的找了张椅子坐下。 山长笑着拿了一个卷宗给他,只要他不再出难题给自己就好:“出来了,不是你说把这个活给天祁和梓成的吗?这两人是真不错,你看看,题目出的甚好,司徒阁正应该会满意。” 萧停云嘴角一抽,他都忘了这茬。当初踏青时为了留住姚天祁,他特地想的招数。 山长想了想,想打发他走:“不若,你送去女学可好?咱们书院的试题也是天祁他俩出的,我还要召集先生们研究一下。毕竟,书院和女学不一样,咱们要求的更高一些。” 萧停云接过来翻了翻,姚天祁和梓成的字都是很好的,不愧是书院的佼佼者。 “明日去送,今日女学也休沐。”萧停云拿着女学试题走出山长的屋子。 山长奇怪,女学休沐,司徒婉可在啊。算了,终于走了就好,谁知道下一刻,他会不会给自己再安排个什么招。 山长惬意的开始处理自己的事,没有想萧停云干嘛对女学的事这么关注。 第二日,萧停云没有去书院,而是直接去了女学。山长直接给他行了假,他当然乐得遵守。 “司徒阁正,女学的考题我们山长已经出好。”萧停云开门见山的说。 司徒婉脸上堆满笑:“这么快?真是麻烦你们山长了。题在哪?” 萧停云两手空空,司徒婉实在想不出他这是放在了哪里。 “来的太匆忙,阁正,本世子这就回去拿。”萧停云话说的客气,话里意思可不是这般。 阁正多精明的一个人啊,一听就知道世子烦了,连忙摆手:“怎么可劳烦世子再跑一趟,我这就让学生跟你一起。” 萧停云皱起眉:“这试题非同小可,可要派一个可靠的学生才是。若是试题泄露,咱们女学的名誉可就毁了。” 司徒婉神色一紧,说的很有道理。 萧停云自言自语:“姚天祁出的题目,一般人可答不上来,若是是个人都能进,女学的门槛岂不是太低了。” 司徒婉奇怪的问:“世子,试题是”书院双杰“出的?” 萧停云莫测高深的看了阁正一眼,没回答。于是司徒婉就认为这题出自姚天祁和萧停云之手。 书院双杰,这名头竟然连阁正都知道。以前的萧停云知道和姚天祁一起有这个称号后,特别呕得慌,恨不能堵住悠悠之口。如今在别人口中听来,心里竟然还颇为中意,“双杰”可都是和霜落有关的人呢。 阁正笑眯眯的说:“世子放心,本阁正一定派一个最稳妥的人和你去拿。” 萧停云不耐的点点头,做出不在意的样子:“阁正有数就好。” 这边二人达成共识,那边乙班的姚霜落刚上完诗文课。她和秦胜蓝几人正好去小花园走走,休息一炷香时间。 楼先生抱着书本喊她:“霜落,你和胜蓝去阁正那里,她找你们有事。” 于是霜落和秦胜蓝一脸狐疑的去了阁正的院落。 一见二人进来,萧停云觉得浑身都不好了。这就是阁正说的稳妥的人选,买一送一? 司徒婉温和的笑着对二女说:“你们去一下书院,拿回咱们新生招考的题目。记住,任何人不能泄露一句,这关系着咱们女学的生源优劣,明白吗?” 霜落和秦胜蓝垂头恭声应道:“是,阁正。” 司徒婉扬眉对萧停云说:“她们二人你就放心,一文一武,保准稳妥。” “……”萧停云觉得,他好想送阁正一句成语,稳妥个屁。 虽然作为阁正,司徒婉做得很对。单独让一个女孩和书院男子出去,即使是拿试题也会造成不好的舆论,萧停云对此只能苦笑。 他阴着脸走在前面,出了女学大门,实在不忍霜落跟着走很远的路,就随手指了一家小茶馆:“你们进去那等着,我回去拿试题。” 秦胜蓝开心的拉着霜落就跑,能逃课,还能喝茶,这日子简直不能再快活。 霜落被她拉着,忍不住回头看萧停云,美眸轻瞥,似是有千言万语。萧停云的心立刻就高涨起来,觉得有个多余的人也能忍受,毕竟他见到了霜落,不是吗。 萧停云上了爱马,闪电立刻似箭般的飞奔向昭王府。萧停云想着,看样子首饰今日又送不出了,要不要再夜访挽霜阁呢? 拿着试题回到茶馆,二女干巴巴的坐那等,出来的匆忙,谁也没有带银子。突然,萧停云觉得自己真不该,他连忙让店老板给上一壶最贵的茶,来盘最好的糕点,以慰芳心。 秦胜蓝唧唧嘴:“谢谢世子,虽然这里比不上一杯无,但是,上了一堂课,实在是腹中空空……”无鱼虾也可。 霜落捂嘴,胜蓝就是有这本事,前一秒可能还怕你,若有吃的,立刻就能和你称兄道弟。 萧停云没有理会秦胜蓝,把试题推给了霜落:“给你,别人谁都不能看,直接给阁正就好。” “好,我理会得。”霜落接过来,看看四周,没有什么闲杂人等,这才放心的打开来看。 她一一浏览下来,惊呼道:“世子,你可看过这份试题?”虽然知道是大哥出的,但真正看到了,霜落不禁也忍不住暗暗夸赞,为大哥骄傲。 萧停云看她强忍住开心,不自觉也面带笑容:“看了,你大哥,是真的有才。” 霜落冲他嫣然一笑。 019世子选画(一更) 萧停云虽说没有送出特意定制的礼物,也没有与霜落单独相处,甚至在茶馆里喝的茶都是廉价的那种,但这都不妨碍他心情好。 秦胜蓝觉得怪怪的,这位云世子今日好和煦,而且总让自己有一种多余的感觉。 她见霜落认真的看着试题,凑过来悄悄问:“咱们……回去?” 别以为她声音小,萧停云就听不见,那和煦的人在听到她的话后,几乎立刻就飞过去几个眼刀,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胜蓝抖了一下,弱弱的偷瞄了云世子一眼,逃课虽然很爽,但和与你相处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课业。 霜落收起了丙班考题,笑看了秦胜蓝一眼:“走。” 她拉着秦胜蓝站起来,毫不留恋坐在对面的某世子,挥挥手:“谢谢世子,省却了我们来回奔波,我们先回去交差了。” 萧停云站起身,看她笑颜如花,不由也弯起嘴角:“嗯。今日没有请你……们喝好茶,下次”一杯无“好好招待,还请赏光。” 霜落刚想拒绝,秦胜蓝在一边猛点头:“好啊好啊,叫上三殿下,上次踏青游湖,都未好好感谢他。”她一直以为画舫是萧琛的。 萧停云第一次正眼看她,没想到这碍眼的人也是有几分用处的。 霜落扶额,这胜蓝把她卖了个彻底,她不想和这啥世子多接触啊。没想到,越想远离的人,最近却频频交涉,见面的次数几乎能比得上至交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约天祁兄一起。”萧停云多会察言观色,一看霜落眉头微颦,就知道她不想去。 抛出姚天祁这橄榄枝,就不信她不接。 “既然这样,我就等大哥相招,到时我们做东道,谢谢世子和殿下以前的招待。”霜落拿着题目福福身,秦胜蓝在一边也有样学样。 看着二女携手款款走进女学,萧停云嘴角一直勾着弧度。虽然没说几句话,但他心里就是高兴。 想见她,哪怕听她说一句话也好。见到了,立刻觉得满足。 进了女学,霜落终于松了口气,如芒在背的感觉让她很苦恼,因为她直觉萧停云一直在目送她们。 秦胜蓝也恢复了本来的潇洒,不知为啥,一面对云世子,她自然而然的就想着正襟危坐,而三殿下就没有这种压迫感。大概,是云世子不苟言笑的缘故。 她看着试题问霜落:“你家有妹妹们要考这届女学吗?” 霜落想了想:“应该……有。二叔家的那个立志一定要考上女学。”姚春怡把自己当假想敌,不知假想了多少年,这一次丙班招考,她一定会来的。 秦胜蓝突然想起来她说的是谁了,第一次去霜落家看她见到的那个女孩儿,还跟着霜落去过自己家赏花的,一个心比天高却不脚踏实地的人。 她撇撇嘴:“那就算了,若是关系很好的,你可以给她讲一下。” 霜落摇头:“若是因为看过试题考取了,以后在女学里也学习吃力,反而是害了她。关系好的话,我会教她如何写出好文赋,如何做出好诗句,考不考得进,就凭她自己能力。但姚春怡,我不想管。” “嗯,你说得对。我也不管。”秦胜蓝拉着霜落快步走向阁正的院落,“咱们快点交差,免得被有心人看见试题。” 霜落笑着理理碎发,今日盼兮给她梳的是垂挂髻,顶心长发绕为卧髻,两侧的发结成鬟垂挂于左右耳旁。微风吹来,零散的绒发轻轻拂动,格外飘逸出尘。 胜蓝也有细心地时候,而且贴心。 茶馆外的萧停云直到看不见佳人身影,才利落的跨上了闪电。他不想回昭王府,刚刚喝了一壶劣茶,也不想去“一杯无”,不如去自己的店面走走。 他先去了“芙蓉姿”,自从画图的景先生走了后,生意倒没有多大影响,毕竟这里的衣物布料都质量上佳,是别的服饰店比拟不了的。 而且因为他有了更重要的事,相比之下,景先生就不值得一提。走就走,自己银子没少赚,管他作甚。 店掌柜一见主子来了,立刻捧出账本:“这是最新的账簿,世子。” “如何?”萧停云来到自己的厢房,舒服的坐下。 “又恢复到景先生没走之前的进账,衣料也好,成衣也好,供不应求。”店掌柜说起来都透着激动。世子把店面交给自己打理,那就要打理好,方不负世子所托。 “做的不错。”萧停云难得和颜悦色的夸赞,让店掌柜受宠若惊。 “是世子安排的人好,咱们店里的布料,成衣,都是天凌买不到的,所以才格外珍贵。” 萧停云翘高嘴角,自己找的掌柜都格外精明,但又不会膨胀,否则自己也不会留用。 “对了,世子……”掌柜的想起一件事,但又怕世子说自己多嘴。 萧停云果然皱起浓眉:“说。” “凤麟楼掌柜,日前来过这里,说你好久没去他那里逛逛,最近他收了不少好画。”掌柜的期期艾艾的说,世子喜怒无常,不会一怒之下把他给发配了。管好你的生意就好,这么爱管闲事,不如去管别的?脑补之后,店掌柜瑟瑟发抖。 萧停云沉吟了一下,竟然真的站起身:“也好,我去看看。”正好找两幅好的,送给姚天祁。 店掌柜热泪盈眶,世子何时这么平易近人过!他要更努力地把进账提高,来回报世子的厚爱。 萧停云又上了闪电,这会儿连闪电都觉得主子奇怪,但能出来放风,是它最撒欢的事。 凤麟楼,专门卖名家字画,也收质量好的新手字画,口碑佳,不掺假。 萧停云很少踏足这里,只因这是他娘的陪嫁铺子,一来到这里,就忍不住伤怀。 凤麟楼,禹凤和萧辅麟的地盘。如今楼里生意蒸蒸日上,那二人却早已化鹤而去。 踏进熟悉的字画店,萧停云打量着墙上裱好的字画,都用的西域上好玻璃封存,看上去犹显高档。 “客官您……”想要什么字画? 小二们都在擦画,只有店掌柜在看店,他脱口而出的话,就这么憋了回去。 “世子……” 萧停云一摆手,制止了他,自己踱着步,一幅一幅欣赏着待卖的字画。自己的店搞得确实有声有色,一进来就闻得见檀香,香质都属上品,让人心生愉悦。 店里的画挂的满满的,占据了三面墙。看落款,有天凌大家的作品,有前朝名人的真迹,也有不知名的人的新画。 仔细看了一个遍,萧停云不甚满意,问店掌柜:“还有什么没拿出来摆放的?” “是,世子,都给您留着呢,我一直没敢挂。”店掌柜伸手邀请萧停云进入里间, 找了个小二看店,二人进了掌柜的账房。 萧停云坐在高椅上,冷眼看着店掌柜殷勤的走到柜子旁边拿画。 “世子,这三幅有一幅是名人真迹,是那人手头紧拿来卖的,我收了三百两银子,若是他不急于用银子,这个价钱收不进来。若世子不要,咱们挂出去一千两也能卖得。”店掌柜先把名人字画摊在了萧停云面前。 “这山水画的也一般般,不过是仗了他的名号罢了。千手居士还是老老实实画他的畜生就是,画什么山水。拿去卖了。”萧停云点评完,就把画放在一边,这种名人不拿手的画,其实一点价值没有,抛却了前人的光环,这顶多就是一幅新作。 店掌柜忙不迭的点头,继续为世子摊开第二幅画。 ------题外话------ 留言都去哪了? 020再入侯府 第二幅画也是山水,出自一个不知名的名字,萧停云觉得这幅画反而比名家那幅画要好,画技更为娴熟。 “这幅画多少银子收的?” 店掌柜看了看账本:“五十两。” 萧停云沉默,五十两,画者就卖了,都对不起画者费的功夫。 “是个小书院的学子,好像家里有点穷,穿戴都甚是简单。”掌柜的说的很留余地,那人岂止是简单,一身有年数的书院服,洗的都泛白了,好在还干净。 萧停云想了想,对掌柜的说:“下次他再来,若还是这种画作,留下他,专门供咱们书画。银子提高到一百两,此人不可小觑,日后会成大家。” 掌柜的忙不迭的记下:“是,世子。” 萧停云又道:“这幅不要卖,我有用。”他想过了,送姚天祁名家名作,他应该会欣赏,但绝对不会收。所以,送他这种素人还不错的画作,是最合适的。 掌柜的喏喏的答应,心里默念,这幅画待会儿要第一时间装裱,千万别忘记。 “那一幅是什么?”萧停云指指第三幅,只有这幅画用盒子装着,看上去还算精致。 店掌柜灵巧的打开盒盖,拿出一幅还带着淡淡香味的画,可见这画是用檀香薰过的。 萧停云皱眉:“女人画的?” 他有点不想看了。 店掌柜忙说:“是不是女人画的我不知道,这幅画倒是画的都是女人。” 他两手把画摊开,一幅《仕女图》就这样慢慢呈现在萧停云眼前。 店掌柜小心的偷瞄世子的脸色,发现他怔怔的看着画,一个人物一个人物仔细审视过来,最后还用手轻抚过落款。 “这是谁拿来的?”萧停云声音冰冷,店掌柜打了个颤。 “回、回世子,小的也不认识他们,一老一小。看外表,应该是附近村子里的村民拿来卖的。这画有什么问题吗,幸好小的还未给他们银两。”店掌柜擦擦汗,吓得。 萧停云冷哼一声:“画没问题,人有问题,他们敢来要银两,就给我抓起来。” 停顿了半晌,他忍不住问:“这画,他们想卖多少钱?” “五百两,我因为嫌贵,怕不好卖,先暂时稳住了他们,没有付银两。但又觉得实在画的很好,就想着给世子看看……”掌柜的如实说来。 萧停云不悦的皱起眉:“为什么嫌贵?五百两我都觉得少。” 见掌柜抖抖索索的,萧停云喟叹一声,他也是不知情,而且对店里生意也是尽心尽意,倒也不能责怪与他。 萧停云缓和了声音摆摆手:“你做的很好,这个月月俸加倍。” 掌柜的如临大赦,脸上堆满了笑:“谢世子!”艾玛,吓死人,还以为捅到马蜂窝了。 “画我拿走了。切记,卖《仕女图》的人若敢来要银两。即刻派人通知萧声,本世子立刻过来。” “是。” 萧停云拿着《仕女图》的盒子起身走人,店掌柜则忙着把名家山水挂上去卖,还要把素人山水装裱后送到昭王府。 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捧着画作,萧停云陷入了沉思。这《仕女图》是霜落画的,他一眼就看得出来。别说下面的落款是篆刻的霜字,就是这笔法,他也认得出来。 侯府的守备虽说没有多好,但是一般宵小也不能横行,更何况挽霜阁还有自己的影卫在保护,若说这画是在挽霜阁丢的,他不信。 那为什么霜落的画会流落在外? 记得自己那幅《四海升平图》损坏时,霜落说过要拿《仕女图》换,自己没答应。莫不成,就是这幅画吗? 是因为自己没答应,她一气之下把画给扔了? 萧停云越想越理不出头绪,不行,今晚这一趟挽霜阁还非去不可了。他急匆匆的回了昭王府世子院,给萧声交代好事情,就呆在自己书房欣赏霜落的画,一边等着夜晚的到来。 每看一遍,萧停云心里就震动一分,没想到霜落仕女画这么拿手。他突然有些后悔当时没有答应要她的画。但转念一想,若是真要了画,他们俩就不会再有后面的牵绊,而他也没机会发现她的好,那样岂不是更亏。 这幅画篇幅很大,能赶得上自己的《四海升平图》了,可见,这应该是她专门为了还自己画才作的。萧停云心里喜滋滋的,为她的用心和认真。 就这么眼巴巴的看了一晚上画,萧停云连晚膳都是草草用了,心里特别焦急,为什么还不到深夜。 打更人打过了亥时的更,嘱咐百姓们小心火烛后,昭王府的门房就看见自家世子又是一身黑衣骑着闪电要出门。 他身后背着一个包袱,看上去鼓囊囊的,门房照例不敢仔细看,更不敢问。 萧停云跨上马,摸了摸闪电的额毛,安抚它,示意它今晚要乖乖的。闪电踢踢踏踏的慢行,这个时辰京城街上已经看不见几个人了。 来到吉安侯府,虽然上元节已过,但大灯笼依旧高挂,红彤彤的照的门前分外明亮。 萧停云找了个角落,让闪电自由活动,自己则飞身一跃上了高高的墙头。他没做停留,径直飞去了挽霜阁,熟悉的就像是回自己的家。 这个时辰霜落早已经晾干头发躺下了,盼兮回自己屋睡,倩兮在小姐卧房的外间值夜。 倩兮照例为小姐留了一盏蜡烛,微弱的烛光使屋里不至于太黑,让小姐害怕,也不至于太亮,照的小姐无法入睡。 霜落躺在软枕上,身上穿着淡粉色的长褂和睡裤,衣料柔软,样式也舒服大方。她盖着绣着牡丹花的薄被,两手撑着小脑袋,辗转反侧。 外间已经传来倩兮均匀的呼声,霜落心里暗笑,这丫头真是好福气,躺下就能睡着。 萧停云的告白虽然自己拒绝了,但拒绝后他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让霜落困扰的很。 今日来女学送试题,就是个幌子,别以为她不知道。送试题还用得着世子亲自送?即使是他送来,还要来女学再找学生跟他回去拿,当她傻呢。 这个人虽然危险了一些,人是不错的,性格乖张一些,但还算讲道理。而且还有才华,诗文画没有他不拿手的,若不是家里太乱,霜落其实对他不反感。 可是……霜落又翻了个身,心烦意乱的再次叹口气,干脆拒绝就是了,怎么心里还有些乱乱的呢? 她第一次这么苦恼,还是为了一个男人,一个大哥不让她接触的男人。 霜落干脆坐起身,抱着被子倚在床头,看着一烛如豆。 窗外的风刮的树梢沙沙作响,窗户上映着树的枝桠。霜落忍不住伸手一点一点描画着树枝的影子,画着画着,就画出来一个人影! 她吓了一跳,捂住嘴让自己先不要喊,盯着那人影看他有啥动作。可盯着盯着,霜落竟然有了熟悉的感觉,这人身材高大挺拔,映在窗子上的脸型,越看越像一个人。 她悄悄下了地,在屋里找了一圈,发现只有一个烛台有攻击力,就捞了起来,慢慢走向窗户。 窗外那人似是在发呆,盯着窗户迟迟没动作。霜落咬咬唇,忍不住隔着窗问:“你是谁?” 她的声音一出,外间的倩兮就醒了:“小姐,你叫……”我字还没说完,就听见窗纸被东西刺穿,然后倩兮闷哼一声,软绵绵的倒在床上不再有声音。 霜落心里一紧,刚想大叫,就听窗外那个人急切的说:“霜落,你别怕,是我。” 熟悉的声音一出,霜落如释重负,手一软,握着的灯台“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题外话------ 你们再不出来评论,我就卡在这里不写了,这是红果果的威胁!看着办! 021世子撩人(一更) 萧停云听见屋里的动静,以为霜落被绊倒了。可他又不能硬硬闯进去,心里更是急切,靠的离窗户更近:“霜落……霜落?” 霜落心情起伏太大,才会一时卸了力气,这会儿恢复了过来,弯腰捡起了烛台,轻声道:“我没事,你走。” 她有些烦躁,这个人几次三番的夜闯挽霜阁,还不知道已经来了多少次,他这样做让一个闺阁女孩儿家如何自处。 “以后也别来了,请世子……自重。”她眼睛一闭,说出的话重重的击在萧停云心上。 本是满怀热情而来,如今被一盆子凉水泼下,萧停云觉得连夜风都冷飕飕的。 “……好。”他干干的应了一声,摸摸身后背着的东西,声音变得冷淡:“你先开窗,有东西给你。” “我不要,世子还是带走。”霜落靠在墙上,心里乱成一团。 萧停云“呵”了一声,“你确定不要?那算了,本来想物归原主的。” 他转身欲走,即使再喜欢她,也容不得一而再的被人嫌弃。他的骄傲不允许,他的脾气更受不了这个,不给她把窗户踢烂,也是顾念喜欢她一场。 霜落听出萧停云语气里的失望,心里莫名一软,又听到物归原主,暗暗思索自己有什么东西流落在外? 窗前的影子走开了,霜落一急,连忙上前开了窗子,探出头:“萧停云!” 声音软糯还带着一丝小脾气,直呼着他的名字格外好听。 萧停云听到这声音,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他身影笔直,本是傲然的身躯,在霜落看来却有些孤单的味道。 “你……过来。”霜落刚才在气头上,任谁家女孩儿见到男人闯进来不生气的啊。这会儿气消了,看他耍气性还觉得有几分好笑。 萧停云本不想理会,过了片刻,却还是没骨气的顺从了她的话。 他一走回来,就迎见了霜落笑的亮晶晶的眼,一肚子的气竟然就这么没了…… 看他紧抿薄唇,月光下的脸庞更添俊朗,只是倔强的把头看向一边。霜落笑的更开,刚想张嘴说话,夜风袭来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萧停云皱紧眉头,这才回身打量她的穿戴,虽说包的很严实,但看起来是那么单薄。 他冷声道:“去披一件厚衣服。” 霜落揉揉鼻子,声音有些瓮瓮的,“不用。” 萧停云走进窗子,轻轻探手把她拨到一边,然后一个轻跃就进到了屋里,反手关上窗。 身手干净利落,让霜落看的目瞪口呆。她叫住他只是为了问问什么东西物归原主,不是邀请他登堂入室的啊。 回过头看到女孩儿的呆样,萧停云今夜第一次笑出声,却倏地收住,冷冰冰地说:“这样不冷。” 霜落从萧停云冷淡的语调里读出了关心,他其实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罢了,反正进也进来了,霜落叹口气,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转身去桌前倒水,倩兮睡前倒下的热水,一直用布包着,摸着尚温。 “你把倩兮怎么了?”把水放在萧停云身边,霜落拿了一件披风披上,这样就自在了很多。 “点穴。” 萧停云淡淡的解释,一副你惹到我,我其实不想搭理你的态度。 霜落其实一点都没担心他把倩兮怎么样,早在听出是他的声音时,她莫名就放下了心,他不会伤害自己身边的人。 可是这种场景,不尬聊又能如何? “那么请问云世子,你入夜来我这挽霜阁,所为何事?”霜落被他的态度惹起了火气,你一个大男人闯小姑娘闺院,你还有理了。 萧停云偷眼瞟她,见她环胸坐在那,一脸睥睨的样子,心里再次塌陷。好可爱,怎么办,她即使对自己如此不敬,他也觉得好看。 他拿起桌上的茶碗,仰头一饮而净,把茶碗推到一边,这才解下身后的包袱,把东西一样一样放在桌上。 霜落本来木然看着,看到长盒子时,神色一变,站起身走过来:“这……” 萧停云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确实是她的,但还是问出废话:“是你画的?” 霜落不语,打开盒子,慢慢拿出了里面的画,一点一点卷开,愣在了当下。 “哪里来的?”霜落沉默了片刻,抬眼看向萧停云,表情看不出喜怒。 萧停云突然心里一沉,看她这样,不像是被人偷的,莫非,是她送与了别人?一想到本是送与自己的画,被她转送与人,萧停云心里酸的啊,能挤出水来。 他哼了一声:“被人卖了,我买了。” 霜落眉头紧蹙,脱口而出:“不可能!他不会卖的。” 果然,她送人了。 “为什么不可能,他不卖,我怎么拿到手的。本来一看是你的手笔,我才想着还与你,如今看来,是不需要了。”萧停云冷冷的说完,就想把画收起来,准备走人。这一趟算他没来。 霜急切的按住他的手:“诶……你生什么气嘛。”霜落不自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她送与先生的画,任谁知道被卖了,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萧停云看着落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在昏黄的烛火下也是白皙如玉,眼睛直直的望着发起了呆。 霜落顺着他的目光,“呀”地一声立刻收回了小手,真是的,怎么就急的忘了形。 “先生如此缺银两吗?”霜落忍不住喃喃自问,自己最满意的作品,被淳于风这样对待,她有些难过。 “你送给了谁?”萧停云最在意的是这个。 霜落轻叹:“我绘画先生。他请辞了,本想送给他留作纪念的。” 萧停云怒道:“这混蛋,他配吗?” 霜落摇头笑:“谁知道呢,虽然我不信他是这样的人。” “这画都到我手里了,你还不信。以后长点心,不要乱送人东西。”送也只能送我,萧停云这句话没敢说。 霜落眼珠一转,感兴趣的问萧停云:“世子,我的画值多少银两?” 萧停云看她一眼,眼神瞥向烛火:“见仁见智,对我来说,是无价之宝。” 霜落的脸上突然就泛起了红晕,萧停云真不要脸,啥都敢说。 她起身收画,萧停云把画抱住:“你干什么。” 霜落奇怪的看他:“你不是说物归原主?” 萧停云冷笑,那是刚才。若画是被偷的,我会物归原主,但已经送与别人了,那就不是了。 “本世子改变主意了,这是我买的。”他不慌不忙的自己卷起了画,还小心的塞进了盒子。 “……”霜落无语,你这样反复无常,会注孤生的。 她拂袖要走,萧停云连忙伸手欲拉住她,却只拽住了披风。霜落一个没站稳向后仰倒,萧停云大手一捞,稳稳的把她捞在了自己怀里! 霜落惊魂未定,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下意识的拍着自己的胸前,还以为要摔到。 萧停云软玉温香抱着,脑子里再也没有别的,什么画啊先生的,统统给本世子一边去。 怀里的人儿香香软软,鼻尖全是她清新诱人的香气,他忍不住紧了紧双臂。见她后怕的拍着胸口,他环着她的手交叉在她腰间,还能安抚的拍拍她手臂,这小腰得有多细啊。萧停云乱七八糟的想着。 霜落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慌忙挣脱他站起身,这下连耳梢都红了。 “你出尔反尔!”小姑娘怒斥脸皮厚的世子。 萧停云怀里一空,就觉得心里也跟着空了。听她这样的指责,加上娇羞薄怒的样子更为可人,好心情的点了点头:“嗯。” ------题外话------ 谢谢昨天和今天亲们的票票,还有每日订阅的亲爱,一更送上,甜不甜?这只是个开始…… 022巧立名目 霜落被萧停云的“嗯”气了个绝倒。 她指着窗户:“你走!” 萧停云舌尖顶了顶腮帮,强迫自己不去嗅怀里依然萦绕的香气,站起身道:“不急,还有东西给你。”那盒子南海珍珠定制的首饰,终于得以在佳人面前露脸了。 霜落鼓着脸颊冷眼看他的动作,就见萧停云利落的打开了盖子,把首饰推到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脸色。 “这是做什么?”霜落嘴角一抽,盒子里分门别类的放着各式首饰,无一例外的是,都镶嵌着白色的珍珠,在眼前白花花一堆。 萧停云抿抿嘴:“送你。” 霜落抬眼看他,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送我这个。” “你不是送我九霄环佩吗,回礼。”萧停云想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霜落翩然的走到自己的美人榻上坐下:“那不必了,九霄环佩本就是回礼,孔雀开屏灯你不会是忘却了。” 萧停云一噎,无言以对。他想立刻走,反正东西给她扔到这,不要也得要。但回首偷看她坐在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莫名的就舍不得走。 他拿起首饰盒子走到霜落身畔,轻轻置于她腿上,声音醇厚如酒、温柔如水:“你拿着便是。” 霜落怔楞,呆呆的望着萧停云径直走到桌前,拿起装好了的画,然后打开窗子,一步跨上了窗台。临出去时他回过头:“你丫鬟的穴道到时自解,不会伤人。还有,你的院子很安全,以后不用害怕……” 他沉吟半晌,接着道:“首饰是为你定制的,若不想要,扔了便是。”说完,这才轻身跃了出去,到了外面还贴心的关好了窗。 霜落这才回过神,琢磨着他的话,再看看手里的盒子,手一摸脸颊,莫名的烫。她啐了一口,抱着盒子站起身,放到桌上,起身来到外间。倩兮像是睡着了,探探她鼻息,呼吸均匀,霜落这才放下了心。 倩兮身边有一枚铜钱,霜落捡起来。原来萧停云功夫也这么好,隔窗都能准确的打穴。 拿着铜钱回到睡房,霜落了无睡意。 怎么办,不想牵绊的人好像越来越有交集,而且她的心在蠢蠢欲动是为哪般? 打开首饰盒,拿出一枚珠钗,珍珠又亮又圆,清新雅致的很适合她。她吐出一口气,把珠钗放进去,盖上了盒盖,还是找机会还给他。 他说特地为自己定制,她信。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应该不屑说谎。只是这份情有点重,自己受之有愧。 萧停云本人很优秀,值得一个全心全意对待他的贵女。自己现在没那么笃定,只要大哥一句话,她分分钟就能舍弃他,这样对他不公平。 霜落把盒子放在梳妆台上,想了想又抱走,在屋里转了一个圈,最后放在了自己枕边。 脱掉披风,她躺下去,侧身凝视着那只木盒,慢慢地竟然就睡了过去,一夜好眠。 第二日她是被倩兮吵醒的。 原来她拉着盼夕诉苦:“盼兮,我睡了一宿,不知为啥这里有些痛,你看看。” 盼兮端着热水,伸长脖子瞅了瞅:“稍微有点红,可能是虫子咬的,一会儿拿点药油抹抹。” 倩兮揉着那里,声音放小:“我睡得这么死,幸好小姐没叫人。” 盼兮训斥她:“下次你不许这样,做大丫鬟哪里能这么不警醒!也就是咱们小姐仁慈,换个主子你试试。” “哦,我记住了。”倩兮欲哭无泪,她也不想啊,可是昨晚到底怎么睡得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一觉醒来,头有些懵。 霜落在屋里听着,嘴角微微勾起来,好心情的扬声叫:“来人。” 二兮面面相觑,小姐原来已经醒了,刚才的话不知有没有听到。她们连忙一前一后的开门进去。 二兮伺候完霜落,霜落想着好几日没去主院了,就想趁着一大早过去陪老祖宗吃早膳,首饰的事被她暂抛脑后。 “祖母睡得可好?”霜落今日穿着一身粉绿,透着青春朝气。 老侯夫人笑的成了花,招手道:“好、睡得好,霜儿来了。今日不用去女学?” 霜落依偎到祖母身畔:“要去的,今日我陪祖母用膳。过两日女学休沐,也得去,丙班招考新生。” 老夫人果然来了兴致:“女学招新生了啊?” “嗯,希望能多收一些人,女学的生源还是少。”霜落摇头,无论大夏还是天凌,女的终究不如男的受重视。即使天凌算是民风开放的,也终归是男女有别。 “是啊,谁说女子不如男,你们楼先生,就是顶尖尖的好女子。”老夫人也年轻过,只是那时候的天凌更不待见女人。 二人说着笑着等开膳,就听院落里卢氏急惊风的声音传进来:“老祖宗,媳妇又来打扰了。” 老夫人嫌恶的皱眉,大清早的,这是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 卢氏身后跟着姚春怡,母女俩都脸带笑意,心情很好的进了屋齐齐行礼。 姚春怡福身:“春怡给祖母请安。长姐安。” 霜落挑挑眉,哟,这日头是打哪里升起?她站起身给卢氏行礼:“二婶。” 卢氏笑得合不拢口:“霜儿好,二婶今日就是来找你的。” 霜落心里隐约猜到了为什么,笑着说:“二婶用过早膳没,正好祖母也未用,待会儿一起吃。” “那敢情好,老祖宗,媳妇厚颜就留下了。” 老夫人哼了一声:“留就留,哪里就有这么多废话。你说找霜儿,什么事啊?” 若是拿乱七八糟的事烦她的霜落,侯府她也不用再住了。 卢氏不以为意:“老祖宗啊,这不,女学不是招新生了吗,霜落可是咱们家有名的大才女,我就想着,让她点拨一下春怡,到时咱们家的女孩子里有俩女学的,说出去多体面!” 姚春怡在一边垂着头羞答答的样子,眼睛里的不服气谁也看不到。要不是听说姚霜落知道试题,她才不来。 卢氏话甫说完就看向老夫人,霜落没有出声,乖巧的靠着祖母,把玩着腰间的丝绦。 老夫人不耐的看向姚春怡,就知道她们无事不登三宝殿:“霜儿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平日里让春怡多看点书,学学人家的诗词歌赋是怎么做的。” 姚春怡咬紧嘴唇,这就是不答应喽。 她抬起头,变成牙关紧咬,看着老祖宗的脸说:“祖母,孙女已经报上了名,这两日就要考试。我别人说,大姐知道女学这次考什么……” 霜落不敢置信的看向姚春怡,女学发生的事,她竟然知道。看来,上次带她去将军府赏花,她也交到了朋友,就是同窗的妹妹团。 应该是女学的同窗们回家和家人说过,这才传到了姚春怡的耳朵里。 霜落嗤笑一声,更加不想搭理她。真的有人想不劳而获,殊不知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 老祖宗果然怒了,猛地一拍太师椅的把手:“混账!” 姚春怡吓了一跳,霜落连忙挽住祖母的手,让她息怒,年纪大了不能大喜大悲。 “卢氏,看看你把女儿教成什么样子!你这是妄想让霜儿舞弊啊。咱们侯府一向光明磊落,绝不做那种腌臜的事。即使霜儿知道试题,那也是先生对她看重,你们无权沾一星半点。春怡,你想考女学,就拿出真本事,别成天想着投机取巧,咱们侯府的女儿,不做让人戳脊梁的事。” 说完,老夫人气的呼吸急促,吓得姚春怡连忙跪下:“祖母,孙女不敢了,您消消气。” 霜落帮祖母顺气,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平静下来。 她冷眼看着姚春怡:“我不知是谁嚼了舌根,但我可以明确的说与你听:题目,我确实知道,但是绝对不会告知与你,你且歇了此心。回去多看看文赋,方能熟能生巧。考女学靠的是真本事,考不上并不丢脸,大不了下届再来。但若侥幸考进去,跟不上进度被女学退回,那才是真正丢脸的事。” 说完,她扶起老夫人,再也不看二人,慢慢走了出去。 ------题外话------ 小逸建了微博,以后会往里面发福利,大家感兴趣的来粉我,搜索微博名:下下最美逸,等你来哦! 023树大招风 姚春怡母女俩被赏了个没脸,也不在主院蹭早膳了,灰溜溜的回了西院。一路上卢氏骂骂咧咧,也不知道骂的是谁。 她一边嘟哝着,一边拧自己女儿的手臂,带着气的说:“都是你,丢死个人。老祖宗本来就不待见咱们西院,你偏不信邪,非要来问问。让你平时多讨好一下大小姐,你可倒好,比人家还拿乔,如今求到人了,人家管你这闲事?” 姚春怡闷头不吭声,只是把她娘的手打下去,抚着拧疼了的地方咧嘴。她眼神怨毒,恨不得回去找老祖宗辩辩理,姚霜落明明知道题目都不告诉自己,这就是一家人? 哼,一定是怕自己考上女学抢了她的风头,绝对是这样!姚春怡攥紧了拳头,不行,自己必须要考上,方能吐今日这口怨气。 姚春怡想起了告诉自己这件事的好友,正是上次将军府认识的,姚霜落同窗的妹妹。她能知道这事,说不准也知道题目呢? 姚春怡想到这,兴奋地睁大了眼,停住脚步对她娘说:“你先回西院,我出去一下。” “这么早你去哪里?嘿……这个死丫头……”卢氏就这么看着女儿无视她径直走远。 姚春怡在赏花宴上确实认识了几个同龄人,可是因为霜落没有久留,所以都没有后续。 若不是过完年陪卢氏出门买头油,在铺子里遇见也陪同母亲出来的任菁,这一辈子恐怕都再无交集。 那一日姚春怡和任菁在脂粉铺相遇后,自是重新续上了情谊,慢慢地越走越近,倒真成了手帕之交。平时也会相约一起逛铺子,只是未约她上过家门,姚春怡觉得自家在侯府西院,有些抹不开脸,索性不约。 任菁比姚春怡还小一岁,她的胞姐任珊是姚霜落和秦胜蓝的同窗,父亲是武职外官,安抚使,从五品。 任珊相貌与性子皆随了父亲,为人木讷忠厚,在以前的丙班默默无闻,甚至去秦胜蓝家赏花都未引起人注意。 若问姚霜落班里有没有这么一个人,估计她都得想上半天。可她的妹妹正好与她相反,随了母亲的容貌,且性子泼辣,所以姚春怡才会与她对了眼。 姚春怡等不及吃完早膳了,她脚步匆匆的回了自己闺房,先换了一身自觉最体面的衣服,然后写了一封拜帖,这才满意的坐上府里的马车去往任府。 要去任府,需经过相邻的魏国公府。姚春怡自上马车,就一直掀着帘子看街上热闹的景象,透过车窗,她看到了魏国公府的大门。她咋舌,艳羡的看着国公府气派的大门,和占地明显比侯府还要大的院落。 很快马车从它门前过去,远远地就瞧见了任府的匾额。因为任大人官职不高,又是外官,府邸自是没法和侯府相提并论,更何况国公府,那是连比都没得比。 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姚春怡以前从未交往过这种小姐妹,没串过门,如今才发现以前的自己真是井底之蛙,没见过多少世面。 直到来到任府门口,她还留恋的回头望,这两家离得还真近。 在门房递上拜帖,不一会儿,就见任菁从里面跑了出来,梳着双丫髻,圆圆的脸蛋唇红齿白,确实比任珊好看多了。 “春怡,你怎么这么早?”任菁奇怪的问,若不是昨夜赖着姐姐一起睡,今晨她一定要睡懒觉。任珊要去女学,她一起身,就把任菁给吵醒了,索性也一骨碌爬起来。 没想到,倒是迎来个不速之客。 “走,咱们进去。你用早膳没?”任菁对她很热情,毕竟人家是侯府里出来的。 姚春怡矜持的点点头:“我们府里用的早,这不突然想起来找你有事,就过来了。” 任菁吐吐舌:“侯府规矩真严,我们府里啥时候用膳,我说的算。”老祖宗跟着大伯一家在家乡,府里就是娘亲当家做主,她娘又最疼她,所以喽。 姚春怡苦涩的笑了笑,跟着任菁走进去。 任珊刚收拾好书袋,一看姚春怡,楞了一下:“你不是姚霜落的妹妹?”怎么这个时辰来做客,也太不懂事了。 姚春怡还未说话,任菁就拉着她的胳膊对姐姐做鬼脸:“她是来找我的,我的客人你别管。” 任珊张张嘴又合上,闷头检查书袋里的书。这个家里妹妹就是霸王,弟弟跟着爹爹在外,家里就没人治得了她了。 任菁先去吃早膳,姚春怡被她拉着一起过去,任夫人一看是姚春怡,笑着让丫鬟添了碗筷。那日买花粉,她和卢氏也聊的很是愉快,觉得侯府里的小姐可以让女儿多走动。 姚春怡摆摆手:“伯母,春怡用过了,今日就是上门找菁儿玩儿。” 任菁嘁了一声:“再用点,和老祖宗一起用膳,我不相信你能吃得饱。”反正她不行,和祖母长辈们用膳,要随时注意礼仪,弄到最后,碗筷都撤了,她才吃个半饱。 姚春怡咽咽唾沫,看人家吃饭,确实饿了。她这才坐下来,小口的喝粥。 任珊收拾完书袋也走过来,看姚春怡竟然坐下来用膳,错愕的看了半晌。她怎么和姚霜落一点都不一样呢?姚霜落给她的感觉,就是优雅美丽,不经意间透着一股子慵懒,却更显魅力。 这么失仪的事,姚霜落应该是做不出的。大清早跑人家府里来用早膳,这女孩儿和妹妹还没到这么至交的地步? 见任珊发呆,任夫人训斥:“一会儿就去女学了,你还磨蹭什么。” 任珊抿抿嘴,走到自己的位子坐好。幸好自己考上了女学,否则,在这个家更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任菁边吃边和姚春怡叽叽喳喳,即使这样,都没听见任夫人斥责一句。任珊默默喝自己的粥。 这时,门房跑进来禀告:“夫人,国公府魏小姐来了。” 任菁扔下汤勺,拍拍姚春怡:“我去把魏姐姐迎进来。” 不多会儿,任菁亲热的挽着魏子萱的手臂来到了饭堂。任珊冷眼看着,魏子萱突然就和妹妹走这么近,是为哪般? 要知道,在女学即使和魏子萱迎了个对脸,她都不带搭理自己的。 魏子萱一派大家闺秀的范儿,先对任夫人福了福:“子萱见过任伯母。任珊,去不去女学,咱们一起啊。” 任珊木讷的啊了一声。 任夫人恨不得拍死她:“啊什么啊,还不快点收拾东西和子萱一起去。” 任珊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碗。 “魏姐姐,你先坐。”任菁拉着魏子萱坐下。 魏子萱看着姚春怡,疑惑的问:“我看着门口是侯府的马车,还以为是姚霜落来了呢,感情不是。” 姚春怡连忙站起身:“魏小姐,姚霜落是我大伯家长姐,我叫姚春怡。” “哦。”魏子萱点点头,不再说话。连姚霜落她都看不进眼里,何况是妹妹,还不是亲的。 任菁这时候说:“魏姐姐,我说的想考女学的朋友就是春怡,她怕考不上。” 魏子萱转首再次看姚春怡:“你要考女学,还用得着发愁?” 姚春怡被问蒙了,她又不是菩萨,啥题目都会,一考一个准。 任菁一拍脑门,“看我这脑子,春怡,不是告诉你了吗,你姐姐知道入学题目。” 任珊大吃一惊,她猛地站起来,厉声对妹妹说:“菁儿别乱说话,这事非同小可!” 魏子萱轻蔑的看了任珊一眼,看你那怂样,还不如你妹妹敢说话。 “姚霜落就是知道题目,怎么就是菁儿乱说了。”魏子萱阴阳怪气的反驳:“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还有假?” 那一日萧停云来到女学,被她看见了,就逃了课偷偷跟着。结果被她看到萧停云带着姚霜落和秦胜蓝出了女学,进了一家茶社。魏子萱失魂落魄的回到女学,坐在石头后面发呆,没多久,姚霜落就拿着试题和秦胜蓝说着话回来了,给她听了一个清楚。 原来姚霜落是跟云世子拿试题去了,魏子萱立刻就开心起来。又听到姚霜落说家里有一个妹妹要考女学,还不准备相帮,她就起了坏心眼。于是这才和任家的任菁联系上了,怎么也是比邻而居不是。 要问她为什么不和任珊打交道,她还真看不上她。相比之下,任菁更合她眼。 任珊被她堵得说不出话,咬唇发呆。 姚春怡这时也点头说:“我长姐也承认她确实知道题目。” 她话一出,任家母女三人和魏子萱都吃了一惊,这种事不都藏着掖着吗,侯府大小姐还真有魄力啊。 魏子萱靠在椅背上,一副你看的表情:“那你还愁什么。” 只要你考上,本小姐就去阁正那里告状,徇私舞弊泄露试题,姚霜落的名声就完了,别说云世子,连大街上的乞丐都唾弃她。 姚春怡欲哭无泪的看着国公府小姐:“可长姐说了,她不会告诉我。” 什么?魏子萱坐直了身子,“为什么?” 姚春怡看了看众人,不好意思的说:“我和长姐不是很和睦。” 任菁一拍桌子:“太过分了!” 姚春怡做伤心状,任珊冷眼看着,心里有些佩服姚霜还真是敢作敢当。这个姚春怡倒有点像是戏精,以她对姚霜落同窗一载的了解,她应该会让妹妹脚踏实地自己考。 魏子萱陷入沉思,慢慢地就有了计较。她笑了笑不再说话,拎起书袋站起身对任菁说:“差不多该去女学了,任珊你走不走?” 破天荒的问了任珊一句,任珊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悠哉的走了出去,连给任夫人告个别都没有。 任夫人连忙赶任珊:“没见魏小姐叫你啊,快去。” 任菁撇撇嘴,大姐有些蠢笨,真不知怎么考上女学的。她摇摇头,顾不得管别人,又和姚春怡咬起了耳朵,两个人把姚霜落给骂了个底朝天。 霜落可不知还有这回事,陪老祖宗用完早膳,开解了祖母两句,让她不要为姚春怡生气。 老祖宗叹口气,摸着霜落的头发:“春怡若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用这么操心。可是她,越来越像她那个娘。虽说咱们侯府小姐,考上女学有面子,可是真让她那么好高骛远的人进女学,未尝不是一件祸事。霜儿,你不要理她,自己考上那是她的造化,考不上那是她的命,命里无时莫强求!” 霜落点头称是。 来到女学,霜落等着秦胜蓝的时候,就看见魏子萱也下了国公府的马车。她扬着下巴,鼻子哼着气从霜落身畔经过。 霜落转回身,似是身边过去了一阵空气。 远处,又停下了一驾马车,任珊从车上下来,她没叫前面的魏子萱,只是和霜落笑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分外腼腆。 霜落想了半天,才想起这貌似是自己的同窗,叫什么来着,哦对,任珊。她听秦胜蓝说过她,说她名如其人,人善。赏花会也叫过她,只是此人很沉默,从不参与八卦讨论,课业也不是太出众,所以没有存在感。 她也对任珊回了一个微笑,笑起来如百花盛开,清风自来。任珊脸一红,加快脚步绕过霜落,忙不迭的走远了…… 霜落嘴角一抽,这人。直到秦胜蓝跑过来,霜落还在摸着脸发呆。 秦胜蓝在她眼前挥挥手:“霜落,你干嘛呢。别摸了,已经够美的了。” 霜落笑着拿下手:“任珊好奇怪,好像很怕我。” 秦胜蓝大笑:“你是不是对她笑了?” 霜落奇怪的看她:“怎么?” “你笑起来我都受不了,何况她。”秦胜蓝得意的搂住霜落的肩:“我的大美人,你以后记住,千万别笑,女人受不住,男人应该更受不住。” “呸!”霜落打她,秦胜蓝笑着跑,二人跑到女学门口才停下来,笑了一会儿,同时收敛,淑女般的走了进去。 …… 再说那夜的萧停云,他无赖的拿着霜落的画出了侯府,想起霜落呆滞的小傻样,一路带着笑的跨上了闪电。迫不及待的回到世子院,把闪电扔给萧声,他话都没来得及吩咐一句,就急匆匆的进了自己卧房。 从盒子里取出霜落的画,萧停云在卧房里走来走去,到处比量着,寻找好位置悬挂。 嗯,挂这里写字的时候能看见;唔,挂这里喝茶的时候能欣赏。最后他皱眉,最好躺在床上睡觉时也能盯着。 他拿着画退到床边,比照着角度,很好,斜对面空白的墙上,这样一躺下就能入眼。 说干就干,于是大半夜就听见世子房内叮叮当当的动静。萧声在外面觉得奇怪,可是不敢进去,世子这是要把睡房拆了吗? 折腾了半天,萧停云微笑摸着下巴,望着墙上挂好的画,觉得这一晚的奔波值得了。而画上的仕女,皆千姿百态的看着他,让他想起了某个更让他心痒的人。 他叹口气,透过画想着那个没良心的,摇头轻声道:“也只有你,才能让我这刻发怒,下一刻欢喜。”声音缱绻而温柔。 第二日萧琛来找萧停云时,就觉得他的卧房仿似有什么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萧琛暂时没有头绪。 萧停云现在对萧琛免疫,若是哪一天这位三殿下不来了,他也许才会吃一点惊。 “云弟,听说女学三日后新生考试,怎么样,有兴趣围观么?” 萧停云轻蔑的看他一眼:“你何时连这种小事也打听着了。” “……”萧琛被他怼的顺顺胸口:“原来女学的都是小事,那我就不和你说我听到的消息了。” “不放就滚。”萧停云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噗!”萧琛吐血三尺远,“你可真是我那父皇的好堂侄!”连骂人的话都一样一样的。 ------题外话------ 谢谢亲爱的们投的月票和五星评价,每看到多一张,就更有动力!今日凑一更发了,晚安大家,爱你们! 024考试风波 女学丙班招考布告贴出去三日,就收到不少报名的帖子,只要适龄的女孩儿,都想来试试。 阁正笑的合不拢口,因为人数比以往都多,这说明女学办的越来越深入民心。而且来考女学,必须缴纳考试费用,笔墨纸砚可都是要钱买的。这样算下来,女学能有一大比收入,可以用于修缮学堂,和再添一些教具。 这一次考试,阁正又请了书院的先生,加上自己女学的先生们,就组成了强大的评审团。 而且和以往不同,阁正还邀请了历届女学的优秀学生做观摩,比如结业了的娉婷郡主和宇文馥,比如甲班的梓倩和玉玑,再比如乙班的霜落和连莲。 姚霜落作为优秀学姐,见到了好久不见的玉玑县主。原来玉玑也趁着年节去了外祖家,赶在女学开学前才回来。这一见面,玉玑开心的拉着霜落不撒手,还说有礼物带给她和秦胜蓝。 “秦胜蓝没来?”玉玑县主看看霜落左右,还想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