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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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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握在一起的手,一白一古铜色。小脸立刻飘红,气的。    霜落冷然道:“世子这是何意?”    萧停云连忙松开了手,虽然那小手的触感让他上瘾,但她不高兴,自己只有强忍着不动。    他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你先坐,我有话和你说。”    霜落皱眉:“这样说。”    萧停云看着她,眼神深黝,可是霜落的眼神同样执拗,二人对峙半晌,终于萧停云溃败,轻叹:“也只有你……”我甘愿一让再让。    霜落听出了画外音,不自在的转开视线,看向窗外的景色。其他的画舫没有这艘快,还未挤过来。    “霜落,我心悦与你,你可知道?”萧停云倒是直白,脱口说出。他自己都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向一个姑娘表白。    霜落震惊的看着他,不是惊讶于内容,而是他的态度,他心悦自己,很值得骄傲吗?    见她眼睛睁得更大,无辜的像只小兔子,萧停云失笑,想伸出手轻抚她的发端,被霜落偏头躲过。    萧停云皱眉:“你怎么想?”    霜落哂然一笑:“我没想过,世子。”    萧停云审视的看她,她清澈的眼神回视,良久,他喟叹出声:“也是,你还小呢。但是,姚霜落,你记住,我会等你长大。”    霜落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如此一说开,她倒是不复原先的惊惶,又坐了回去。    “虽然你尚未及笄,但你们女孩家总该有憧憬过未来夫婿的样子?”不然为什么那个魏子萱、齐娉婷什么的都那么花痴。    霜落想了想,还真没有诶,前世没空闲,这世还未来得及。    但她眼珠一转回答:“有啊,我未来选什么人,听我大哥的。”    萧停云脸一黑,什么?听姚天祁的,那还有他什么事!    “跟你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我这没用,我就只听我大哥的。”霜落煞有介事的补充。    萧停云嘴角一抽,他突然头痛,以前为什么要和姚天祁过不去呢?他正待纠正霜落错误的人生观,萧琛和秦胜蓝这时候讨人嫌的下来了。    二人来的正是时候,霜落笑颜如花的为二人都倒了茶。秦胜蓝吱吱喳喳的为霜落讲解楼上的风光,她笑而不语的认真听着。    萧琛一来就察觉有道嫌弃的眼神盯着自己,他挠挠脸,云弟一脸欲求不满的神情是为哪般?    二女在一起聊得热络,萧琛也加入了。萧停云起身走开,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碧水蓝天,心里想着,明日回去,该如何讨好姚天祁呢?    实在是头痛,那个人太尿性,油盐不进的样子。若是早知道他妹妹如此惹人爱,他一定离姚天祁远远的,不会弄成相见两厌的关系。    话说姚天祁喜欢什么?投其所好应该是个好主意。他那么迂腐……额不,认真的人,应该喜欢古籍和名画。    他想着自己书房和库房里,应该有不少价值连城的名家名作,到时,就都送与他。    011投之以桃    秋明湖景色怡人,泛舟之上,令人心旷神怡,萧停云想通了其中关键后,觉得心胸开阔了很多。    他回首看那三人,萧琛和秦胜蓝都在夸张的大笑,不知说到了什么。而他的女孩浅笑吟吟看着二人,娴静的模样让他心里似有猫爪在挠啊挠。    姚霜落抬眼看过来,就觉得有人在看自己,果然。    她抿抿唇,想了想,见三皇子还在吹嘘,而胜蓝津津有味的听着,就起身来到萧停云的边上,也向舫外看去。    湖面波光粼粼,偶有飞鸟掠过惊起涟漪无数,远处依傍着的青山影影绰绰。    这时就听身边的萧停云轻声叫:“霜落……”    霜落侧首看他,明眸里写满疑问。    他看向湖面:“一湖烟雨,一船琴音,弹一曲高山流水,画一场浮世清欢。我,喜欢的东西很简单,不是她们说的那样。你,别信。”    京城传闻他全都知道,甚至里面还有自己推波助澜,但是他不在乎。可如今,他唯一看中的女孩把自己当做洪水猛兽,他就不得不重视了。    霜落似是支颐在想,良久没说话。    萧停云的意思她懂,几次三番接触下来,他确实不是大哥说的那种人,至少,没那么不可理喻。    但大哥说昭王府很乱,堪比自己前世的国公府。收拾了一辈子烂摊子,收够了。人生在世,娇艳如花般的年纪就这么几年,她要好好享受的。    见姚霜落只是微微一笑,并未接话,萧停云猜不透,忍不住又问:“想什么呢?”    霜落直起身子,优美的脖颈轻抬看着远方,手探出去任微风轻拂:“你说时光正好,我只看到远山含笑。”    萧停云失笑,这就是个小泥鳅。但他莫名的心情就好了,冷厉的线条如破冰般融化。    “既然你看青山如此妩媚,那要不要在湖上来一曲?”萧停云声音里都带着笑。    姚霜落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九霄环佩”,而且是要送人的。    她转过头看着萧停云,明眸凝视他:“《大雅》云,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亦有云:往而不来亦非礼也。世子曾赠与我孔雀开屏灯,今日我把九霄环佩亦赠与世子,还望世子收下。”    萧停云本被她看的有点燥,听她如此一说,立刻呆滞在当下,眼神里有着不可置信,还有……狂喜。    “好。”他应了一声。    别人趋之若鹜的极品名琴,丞相女儿不惜豁出脸面,也想据为己有的第二古琴,霜落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赠了出来,给自己。    他的心在鼓噪,不知如何把这份激动消化掉。    霜落见他收的心甘情愿,虽然不想承认,但心里确实很受用。    两个人相顾无言,却都心情很好的静静欣赏湖光山色。    那边萧琛正和人小姑娘吹嘘的带劲,说在书院时自己做过的丰功伟绩。什么年考拔得头魁啊,什么端午赛龙舟时在自己带领下,队伍赢得最后胜利啊……很多很多。    秦胜蓝一开始听的很上瘾,后来越想越不对,“三殿下,你不是这一届的学子啊。”    萧琛竟然无言以对,他就比云弟早两年,怎么了?    就听秦胜蓝喃喃的说:“难怪你能当魁首。”    萧琛拍桌:“你什么意思?”    “有云世子在,魁首应该不会是你。”秦胜蓝这人最是实在,说话很干脆。    萧琛张张嘴,又合上,回首看见萧停云和霜落的背影,就忘了和秦胜蓝抬杠。    那一对背影尤其般配,男的高大挺拔,带有一种护卫的味道。女的亭亭玉立,身量不算矮,但在男人身边显得格外娇小。一个坚韧如松,一个秀雅如兰,站在一起异常和谐又养眼。    云弟一直孤傲如鹰,独来独往的,连背影给他的感觉都是苍凉而寂寞。头一次,萧琛在他身后看出了幸福感。    秦胜蓝也看见了,站起来想去找霜落,被萧琛拉住,这孩子恁不懂事呢。    “来来来,特地给你准备的点心,你还没吃多少。”萧琛笑的像狼外公,桃花眼弯起的弧度,自带着多情,    “哦。”秦胜蓝几乎立刻就坐了回去,反正霜落也在画舫上。    萧琛看着她吃的豪爽,竟然觉得这女孩连吃相也深得他心,蜜口香甜的弄得自己都饿了。    这边风景正好,岸上也是热闹非凡。    婀娜郡主想去找云哥哥他们,杨欣儿亦步亦趋,她转身训斥:“我去找堂兄,你别老跟着,烦不烦。”    杨欣儿喏喏的答应着,停住脚步举目四望,发现同窗们皆三三两两。她一时竟不知何去何从,毕竟除了宇文婷她没有一个朋友。    婀娜气哼哼的甩掉尾巴,却发现找不到云哥哥,在原地跺脚:“都是那讨厌鬼,还有那姚霜落,比什么破琴!”    “郡主,不知谁惹你不高兴了?”一道男声在婀娜身后响起,声音里透着一股子促狭。    婀娜不耐的回首:“楼二,你离我远点。”    真是的,一个一个都这么烦。    上次和母妃去萧瑜家看看大婚筹备的事宜,正好礼部尚书楼申也带着他的小公子在,就是眼前这位,楼明光,行二。    大人们寒暄,萧瑜藏自己屋里不知干啥,楼明光只得在南王府改建的花园里无聊的瞎逛,就这么和婀娜相遇了。    婀娜被母亲保护的很好,男女之事一窍不通,除了自己的堂兄们,外面的男子没有一个能入得了她的眼。可以想见,她对于楼明光的示好是多么的不屑,这反而激起了楼明光的好胜心,堂堂尚书之子,也是很傲气的好。    “我正要去坐画舫,郡主想不想去?我见三殿下和云世子都上了画舫呢。”楼明光就喜欢惹这个炸毛的狮子。    “不……”婀娜想了想,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去字,“好啊。”    “他们在哪儿?”婀娜想的是,若云哥哥和琛哥哥真的也在画舫上,就追上他们,然后她直接过去他们的船。    楼明光耸肩:“应该在湖中心了。”    “那还啰嗦什么,快走。”婀娜催促着他,见楼明光懒洋洋的,上前拉着他的衣袖就走。    杨欣儿在一边怯怯的看着,人家一个个都有伴,自己也不知怎么混的。她凄凉的站在原地,发现就连山长也和吴先生相携游湖去了,楼先生与阁正也在岸边散步。    这里只有看管桌椅的侍卫,一个个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合着只有自己形单影只。    杨欣儿瘪瘪嘴,无奈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还是等她们回来,毕竟自己一个人也不敢坐画舫。她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学着适才姚霜落的样子做弹琴状,颇有点自得其乐的味道。    这时一驾马车停在了马车队边上,车上下来了两位青年,二人一个斯文俊秀,一个风度翩翩,二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放置桌椅的地方。    “他们自由活动了,我好像看到了楼明光的背影。”其中一个说。    另一个遗憾的摇头:“咱们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    “看画舫的远近,这会儿才刚开始玩,但是比试应该是完了。”    二人说着话,看到杨欣儿的身影:“还有人,问一下她也好。”另一个点头赞成。    “姑娘,打扰了,请问女学学生都去哪里活动了?”    杨欣儿回过头来时,看到的就是两张俊雅的脸孔,有礼的在问自己话。她的小脸立刻遍布红晕。    “公……公子,你们想找谁?”她羞答答的问。    这两位书院公子她见过,都是给女学做过评审的优秀才子,虽然不知姓甚名谁。    012报之以李(二更)    杨欣儿偷瞄着二人,他们找女学的人,也不知谁那么幸运。    “姚霜落,你可知道?”那位斯文的公子说出一个名字。    杨欣儿脸上的笑一僵,原来是找姚霜落的,她指指湖上:“应该去游湖了。”    另一位青年也问:“那梓倩你可认识?”    杨欣儿意兴阑珊的说,“梓倩学姐应该也去游湖了。”    两位公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位说:“天祁,咱们也去租一艘,找她们。”    杨欣儿这时想到了什么,霍的站起来:“公子,我带你们去找,今日画舫不用租,随便坐的。”    两位公子正是在书院弄完题目后,匆匆赶来的梓成和姚天祁。他们商量了一下,有点不放心,就坐了马车过来看看。    梓成皱眉,面前这个小姐也太自来熟了,还想着带路?    “不用了,我们找得到。”姚天祁礼貌的颔首,拉着梓成就走。    杨欣儿睁大眼看着俩公子逃也似的走掉,摸着自己的脸灰心丧气的复又坐下,“我要是有姚霜落那样的美貌多好。”    片刻后又喃喃道:“有郡主那样的出身也行啊。”唉,可惜她什么都没有,现在连个朋友都欠奉。    梓成和姚天祁坐上了画舫,很庆幸今日没有游客,画舫剩下的数目很多。他们不知萧琛大手笔,把秋明湖戒严了。    “天祁,也不知妹妹坐在那一艘船上,咱们怎么找?”梓成毫无头绪。    姚天祁心里一动,他站在舱外让船家快点划,好赶上前方扎堆的画舫。他隐约的看到了不少熟人的背影,是自己同窗,看样子那一大波船都是自己人。    他在扎堆的画舫里搜寻,没有特别出挑的,松了一口气。    船家真不是盖的,使出浑身解数,和前面的画舫渐行渐近。追上大部队后,前方那扎眼的大画舫就出现在姚天祁的视线里。    梓成兴奋的指着那些船里的一艘:“我看到倩儿了,她在那!”    梓倩和甲班同窗们站在舱外凭栏远望,熟悉的身影让她这个哥哥一眼就扫到。    姚天祁没应声,他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生怕是真的。    “大叔,能不能追上那艘大画舫?”姚天祁问船家。    船家让伙计们再加把力,笑呵呵的说:“若是一起行起来,自是追不上,可他们慢了下来,咱们追上没问题。”    梓成奇怪的看姚天祁:“那是谁的,追他们干什么?”    姚天祁直勾勾的盯着那一艘:“你刚才看到你妹妹时,她身边是不是没有霜儿。”    梓成搔搔额头:“好像真没有哎,和倩儿在一起的都挺矮,不像你妹妹。”    姚霜落个头高挑,气质出众,站在人堆里是很显眼的所在。    姚天祁心里一沉,自己猜想的**不离十了。    小画舫很快的追上了大画舫,姚天祁当先看向大画舫的舱口,正好看见自己妹妹和秦胜蓝两只小脑袋紧挨着,正弯身作画呢。    梓成嘴巴成了O型,天祁很厉害啊,这找人的功夫简直一绝!    “你怎么知道她在这艘画舫上?”梓成问。    我能不知道吗,我坐过。姚天祁苦笑,自己不在就是不行,你看真的让人钻了空子。    姚天祁没有回答梓成,两手圈在嘴边,仰着头喊向对面窗口:“霜儿!霜落!”    姚霜落正在教秦胜蓝画画,回去的时候正好当作功课,省得她到家后抓瞎。身后琴音淙淙,萧琛和萧停云在她们身后玩琴,四个人重新分了组,依旧两两在一起。    萧琛想碰琴时,被萧停云打了手,不敢置信的摸着手瞪他:“你丫是不是又想卸磨杀驴?”    萧停云失笑,还愿意当驴的,他得意的挑眉:“暂时没有,你还能多活两年。我只是在保护自己的东西。”    萧琛呸了一声:“嘿,你才是驴!不是,什么叫你的东西?这明明是人霜落赢回来的。”他想喷死这个不要脸的。    萧停云跩跩的擦擦琴弦,好像刚才萧琛碰到了。这行为气的三皇子又想炸毛。    “是她赢来的没错。”萧停云煞有介事的点头:“但她送与我了,所以,不好意思,这把琴现在是本世子的。”    萧琛张大嘴,看看那边俩女孩子曼妙的背影,再看看自己眼前嚣张的嘴脸,忍不住一巴掌啪在脸上:“没天理啊!”    姚天祁喊霜落时,萧停云第一时间就听到了。他一怔,和萧琛面面相觑:“姚天祁来了?”    二人顾不上琴,一起起身来到姚霜落和秦胜蓝身边,四人俯身看向舱外,霜落惊喜的叫道:“大哥,你赶过来了啊!”    姚天祁微笑,招手:“你过来吗?”    霜落忙不迭的点头:“好。”她想起大年初二游湖时,表哥与魏子萱的尴尬情景,这是萧停云的画舫,他喜怒无常的,她不想让自己哥哥也受到那种屈辱。    霜落刚想问秦胜蓝,是否跟自己一起过去,就听见身边的某位世子语声含笑的叫道:“天祁兄,女孩子过来过去多不方便,还是你们二人过来,这画舫大一些。”    萧琛嘴角一抽,女孩子不方便,那你上次怎么让人家那位周表妹过去呢?云弟的厚颜无耻仿似更胜一筹了。    霜落转脸看了萧停云一眼,他冲着她温和的一笑,点点头。    姚天祁想了想,也是,大船下小船特别危险,还是不让妹妹难为了。他对梓成说:“咱们过去?”    梓成无所谓,反正自家妹妹正和几个同窗在一起,于是他哈哈一笑:“正好我没坐过大画舫,开开眼界也好。”    两船并肩,大船放下了踏板,两个男人过这个就简单多了,三两步就窜了过去。萧停云站在一边,还一人给搭了一把手。    姚天祁蒙圈,宿敌太友好,让他有点方。    萧琛拉着梓成热情的前面走,萧停云与姚天祁并肩行在后面。四人绕过甲板进入舱内。    梓称夸赞:“殿下,你这画舫很不错。”    萧琛嘿嘿一笑:“还过得去,你们二人不是有公干吗?”梓成和他顺势交谈着,就坐在了适才萧停云的位置。    姚天祁则走到妹妹身边,打量着面前的画,嘴角抽搐了一下。秦胜蓝不好意思的想盖住:“姚大哥,我跟霜落学画画呢,明日要交功课的。”    萧停云对着姚天祁说:“过来这边喝茶,看看这琴你可认识。”    霜落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会显摆呢。若大哥知道是自己送的,她都不知如何解释。罢罢罢,反正已经送出去了,就是还人情,嗯。    姚天祁顺了顺霜落的发,亲昵的拍了拍:“好好教,小先生。”    “哦。”霜落和秦胜蓝互相吐吐舌。    四人围坐桌前,萧琛亲自给二人满茶,梓成受宠若惊,想站起来,被萧琛按下:“都是朋友,无须介怀。”    姚天祁被眼前的琴震惊,伸出手摸了摸琴身。萧琛等着他被打,等了半日,就见人家萧停云笑呵呵的看着呢,那表情似是在说,摸,随便摸。    萧琛简直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弟弟是不能要了,还能不能行了。    姚天祁试着拨弄了一个琴弦,发出的声音似是有回音,仿似从天上传来。他惊喜的看向萧停云:“九霄环佩?”    萧停云抚掌:“不愧是天祁兄,此琴正是。”    梓成也看过来,震惊于天下第二古琴竟然出现至此。    “要不要抚一曲?”萧停云问姚天祁。    姚天祁迟疑,可以吗?古琴都是认主的,自己弹会不会坏了别人的规矩?    姚霜落和秦胜蓝也不画了,一起走过来,站在姚天祁身后,就听萧停云说:“    高山流水遇知音,你抚琴,本世子吟一首诗,阿琛舞剑,梓成兄作画,不知这样可有兴趣?”    ------题外话------    萧琛:云弟越来越不要脸了    萧停云:那叫谄媚    姚天祁:泥奏凯    013湖上风月(一更)    萧停云说的虽然很诚恳,但姚天祁还是没有答应,在他面前终究有一些不自在。一直以来相看两厌的人,突然对你释放善意,姚天祁总觉得浑身凉飕飕。    三殿下见气氛有些僵,打了个哈哈,坐到琴前,对萧停云说:“云弟,还是我来试试这古琴,你看如何?”    萧停云冷哼一声:“你,就免了。”我可不想再擦一遍。    秦胜蓝在一边听的咭咭笑,三皇子真是很亲民的人,即使这样被世子怼他都不生气的。    姚天祁和梓成则如坐针毡,有种误入别人地盘的尴尬感。    霜落这时忽的一笑,“给你们唱支曲子听,毕竟是来踏青,怎么可辜负这美好春光?”    秦胜蓝第一个拍手:“好啊好啊,霜落你快坐下。”她拉起萧琛的手臂,让他起来。    萧琛苦笑着把座位让给了霜落,觉得自己地位是越来越低了,云弟也就罢了,一直以来他都是占上风,但秦小丫头竟然都敢嫌弃自己,这不行。    霜落轻巧的坐了下去,自然的拿过指套戴在指尖。泛舟湖上,拨琴唱曲,这么风月的事她一直想尝试。    轻轻抚弄了一个前奏,她俏皮的侧首对站着的人说:“都坐好,我要唱了。”    萧停云微微一笑,做出请的动作:“霜落说了,咱们就洗耳恭听。”    不得不说,这么一来就缓解了紧张气氛,连姚天祁都放松了下来,看着妹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弹琴唱歌。    “江南旧事梦里梦外,数几度春来早。万里天高一路飘摇,乡音忘不了。昨日的黄花,旧时容颜,常忆江南好。醉依桃红泣别离,回首路迢迢。又是一年春来到,柳絮儿满天飘,暖风清扬桃花红了,榆钱串上了梢……”    霜落唱的是大夏时的小调,在座几位闻所未闻,只觉得朗朗上口甚是好听。霜落声音唱起歌来和说话有不一样的味道,几人听的都痴了。    秦胜蓝捂着脸,霜落好厉害。这首歌她要跟她学会,然后回家唱给老祖宗听,老祖宗一定很开心!    一曲罢,几位还未回味过来,都在品着刚才的曲儿,半晌,才由萧琛带头拍起手来。    “霜儿,这是你谱的曲吗?”姚天祁看着这样的妹妹,与有荣焉。    霜落摘下指套,连同琴一起推向萧停云,示意他收起来。萧停云也没停顿,真的就把琴装进了盒子,盖上了盒盖。二人的动作衔接的天衣无缝,默契的像是多年老友。    现在,这琴就连姚天祁都不能碰了!萧停云如获至宝的把琴收至一边。    秦胜蓝还在哼哼,真的好好听啊。    霜落转身回答兄长:“不是我谱的,我在一本曲谱上看过,觉得挺有趣的,一直想唱给你听。不过在府里老有别的事,就一直没成行。”    姚天祁笑,可不,在府里不是景风,就是风淳的,二人都醉心于画作,还真想不到弄琴。    不过,以后他要常去挽霜阁,妹妹的琴艺和歌喉都上佳,这可是别人都没有的耳福。    萧停云脸色一黑,原来是唱给姚天祁听的吗,他觉得很不爽。    这时,就听得画舫外喧哗声起,几个男人互相看看,不约而同都起身来到窗边向外张望。    霜落和秦胜蓝没动,她俩交换着视线,也都有些好奇。    萧停云放眼过去,大画舫外被三四艘小画舫围着,船上无一例外的都是书院同窗,只是有一艘上还有婀娜在。    婀娜身边站着楼明光,他一见大画舫上露出头的四个人,明显的一愣。姚天祁和梓成,不是被山长留在书院了,何时来的?而且他们俩怎么会和萧停云与三殿下在一起,他们不是素来井水不犯河水的嘛。    这几艘画舫都是寻音过来的,刚才的琴声在湖上传送,加上曲调优美,所有听到的学子,都忍不住吩咐船家快点追上。    结果真追上了,他们就怂了,竟然是三殿下和云世子,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攀得上的。    只有婀娜面现惊喜,招手叫道:“云哥哥,琛堂兄!”    萧琛冲她点点头:“婀娜,进舱里去。”    一个女孩子家家,还是郡主,和楼明光站在船外像是什么样子。若是惠王叔知道了,也一定会敲打她。    婀娜嘟着嘴:“我就是来找你们的啊。琛堂兄,你的画舫好漂亮,可是你来坐画舫,竟然不叫我,我要去向皇伯父告状。”    萧停云不发一言,任凭婀娜在那里聒噪,他可还记得婀娜跟他中伤过霜落,也就是因为婀娜,自己才会对姚霜落产生恶感的。    如今看来,那应该是这小堂妹嫉妒使然,毕竟霜落是那么好。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今夜本皇子要去和惠王叔把酒夜谈了。”萧琛才不怕她,论段位,她差得远。    婀娜缩了缩脖子,三堂兄好烦人。    楼明光招呼面前的四人:“三殿下、云世子、天祁、梓成,原来刚才的琴音是从你们画舫传来的,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姚天祁闭口不语,萧停云和他一个想法,同样没有搭理。更为过分的是,他看了楼明光一眼,转头就走了。    礼部尚书虽也姓楼,但与楼先生所在的楼氏家族并不是一支,缺少那种底蕴。楼申挺疼爱这个二公子,现在正满京城打听适龄贵女呢,烦他。    姚天祁和梓成都向同窗拱拱手,算作招呼,也都回身走了回去。    楼明光嘴角一抽,这是打搅了他们的意思。    婀娜不乐意了,扬声叫:“云哥哥,萧停云!你竟然不理我,你信不信我去告诉叔祖母!”    舱内传来萧停云冷漠的声音:“去。”    噗!萧琛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轻咳一声,摆摆手:“婀娜,别闹了,快回舱里坐着,一会儿咱们就靠岸了,下次,堂兄带你来玩。”    这是亲堂妹,再刁蛮,那也是有骨血关系的,怎么也给惠王叔留个面子。    婀娜被顺毛,哼了一声:“萧停云最讨厌了。”一扭头就真的回了舱。    萧琛也不再理楼明光,冷眼看看其他船只,吓得那些才子都装作看湖水,纷纷转开了头,吩咐船家往旁边划。    萧琛满意的颔首,这才是他三皇子的正确打开方式,至于舱里的人,他回头瞧瞧秦胜蓝和云弟,哼。    这次踏青,以姚天祁和梓成的介入,圆满的结束。萧停云没有得到佳人的肯定,却收到了佳人送的琴,他虽然不是最满意,却也觉得很安慰。他想,可能还是自己做的不好,那他以后一定改进。    姚天祁带着妹妹回了吉安侯府,给老祖宗报了平安后,跟着妹妹去了挽霜阁。    他严肃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霜落偷眼看大哥,吩咐盼兮上清火茶。    “说,怎么又上了他的画舫,大哥说的话你当耳旁风?”姚天祁不想给妹妹黑脸,可是看她懵懵懂懂的,必须再点拨一下。    姚霜落无奈的说:“大哥,我也不想上,三殿下邀请,不去也不好。再者,不是有胜蓝在吗,妹妹晓得哥哥的意思,我还了世子的人情,就不会再和他纠缠。”    姚天祁终于露出笑脸,妹子还是很懂事的:“那就好。诶,你怎么还的人情?”    霜落一呆,她想隐瞒的事,竟然就这么说出来了。怕大哥多想,本不想说的。    她给自己的额头来了个爆栗,让你嘴快。她不知,正是因为太亲密,才会不设防的说出任何话。    霜落认命的叹口气,只能跟姚天祁实话实说:“此事说来话长……”    014风景独好    姚天祁知晓了原来“九霄环佩”是妹妹的奖品,竟然就那么轻易的送了人,还是萧停云,说心里不膈应是假的。    但人家赢来的孔雀开屏灯送与了妹妹,霜儿赢来的还回去也没错。    他叹口气:“送就送了,以后少和他来往就是了。”    “知道了大哥,快喝茶。”霜落笑嘻嘻的把茶杯往他面前推,可爱的很。    姚天祁笑着摇摇头,少女不知愁滋味,只能他多守着点了。    兄妹两人略去萧停云不谈,聊起了闲话,气氛慢慢变得融洽。    挽霜阁亲情满满,西院此时却不太平。    自从女学张榜收丙班新生,姚春怡就开始蠢蠢欲动。姚冬暖招先生在前,姚春怡立刻效仿,让她娘卢氏找姚文翔要先生。    姚文翔因着风淳先生的不辞而别,正是反感野先生,卢氏这一找他,算是戳到了马蜂窝。    姚文翔骂骂咧咧的:“找什么先生,自己看看书去试试有几斤几两,能进得去,算我小瞧了你女儿!”    卢氏可不乐意了:“你不给找先生,我闺女怎么去试?姚冬暖你咋不让他自己看书去试?他离读书院更早呢,你都舍得为他请先生,我的春怡哪里就比不上他金贵?”    妻子的咄咄逼人,让姚文翔烦不胜烦,家里有母老虎,何能安家宅!    “霜儿读女学时,人家可没请先生,你让春怡就跟她学。”姚文翔抬脚欲走,被卢氏一把拉住。    “你不能走,给我个明儿话,请不请。再说,你能跟人家姚霜落比?人家大哥是书院才子,姚天祁随便一点拨,想考个女学有何难!不请先生也行,你去和老祖宗说,让姚天祁平时教教春怡,春怡考上女学,你脸上也有光不是!”    姚文翔扯开她的手,拂拂衣袖,他的光在冬暖身上,不需要姚春怡来添,她也不是那块料。    “老祖宗那你别给我胡说去,别说我没警告你。”姚文翔指着卢氏的鼻子说。    老侯爷已经退下了爵位,和老祖宗商量着去乡下庄子颐养天年,这老娘们可别这时候去找事。到时惹得老祖宗不高兴,把他们一家都赶到庄子里就完蛋了。    卢氏撇撇嘴:“都是她孙女,哪里有那么偏心的。”    姚文翔想想侄女的模样,再想想自己闺女的样子,脸色一黑。这心,别说老祖宗,他都得偏。    卢氏骂骂咧咧的走了,姚文翔再次叹口气,去了西偏院。    姚冬暖嫌弃屋里憋闷,还在院子里看书。清脆的读书声,传入姚文翔的耳朵,让他瞬间精神一振。    这才是他的将来啊。    姚文翔笑着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冬暖,没有先生,你觉得自己行吗?”    姚冬暖放下书本,坚定的点点头:“爹,我现在很有信心。再过几年,我考书院没问题。”    “好孩子。”    姚文翔想了想,问:“你姐姐想考女学,马上就是入学试,你觉得给她请个先生,她能考得上吗?”    虽然是十岁的孩子,但他就是觉得这孩子能商量事。    姚冬暖扯扯嘴角:“能。”    虽然姚春怡喜欢给他使绊子,但他没她那么坏。烦她就表面上烦,哪怕当面打一仗呢。    姚文翔皱眉:“去哪里给她找先生啊,我可再也不贴布告了,你看你找的先生多不靠谱。”    姚冬暖不乐意了:“我先生很好,爹。他只是有事不能教了,你不要这么说他。”    “好好,你先生好,好的都不告而别……”    姚冬暖无言以对,沉默的看着桌上的书本,想起了他一身才学的风先生。    淳于景可不知道把人家孩子祸害成那样,他腿伤养的很不错,已经在太医的点头下能慢慢下地了。    照这个势头,再过月余,就可以恢复行走。    他此时站在定北王府自己的厢房里,看着窗外吐出新绿的树木,听自己属下的汇报。    “最近万胤很老实,皇上把五公主联姻的事交给了他负责,他甚至都没工夫出太子府。董晴柔倒是经常出门,而且……经常去安乐候府。”属下一一禀来。    “她还有脸去。我爹娘态度如何?”淳于景淡淡的问。    “侯爷自是没有好脸,夫人念着故交之情,对董晴柔还是挺客气的。”下属说着说着就笑了:“每次都是忍冬把她赶出来,侯夫人竟然也就不再管。”    淳于景也慢慢地勾起笑意,忍冬啊,和贯叶从小服侍自己和阿风,若说自己恨太子夫妇,那忍冬也是恨不得食之骨肉,方解心头之恨。    “有二公子消息没?”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下属这时顿了一下,期期艾艾的眼睛一闭说:“二公子……又失踪了。”    淳于景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题外话------    今天少了一点,酝酿一下怎么写,后面展开剧情,么么哒!    015世外桃源    淳于景听完下属汇报,心急如焚。他本想给弟弟一个空间,但没想到,阿风是如此迫切的想逃离自己。    “他本来是去哪里?”    “回世子,二公子是回土帛的路线。”那人恭敬的说。    淳于景暗忖:回土帛,不可能突然消失啊。    他眯起眼:“说,发生了什么事?”    下属头垂得更低:“世子,属下们不知……”    “不知?我不是让你们远远跟着保护吗?”    “属下是远远跟着的,可是那日下大雨,属下们想着……”先避避雨再说的。    淳于景一脚踹过去,把单膝跪地的人踹翻在地:“给我滚去找,找不到,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禀报的人忙不迭的起身走人,找不到这条命算交代了。    淳于景颓然的靠在窗上,老天爷,你怎么这么爱找我们兄弟的麻烦呢?风好不容易找到了,可别让他再有事,求求您!    被淳于景惦记的淳于风出了侯府之后,就雇了一架马车准备回土帛,因为路途遥远,赶车人还非常不乐意接这趟活,还是贯叶加了十两银子才得以成行。    这一点,贯叶就不得不感谢霜落大小姐了,没有她,他就不能买上好的药给公子敷,更不可能存有这么多银两。    公子惹到万胤时被追的走投无路,方逃出了土帛,遇到一个好心的商人车队带到天凌。当时车队人多,商人又热情,二人伤势较重,倒没顾上行程艰不艰难。    如今两个人外加雇来的一驾马车,这一趟还真是感到万里迢迢不知归路。    出了天凌,行到一半时,突然来了一阵狂风暴雨,马车陷到了泥坑里。赶车人让他俩出来推,贯叶说:“大叔,我自己就行,我们公子腿不方便,不能沾雨。”    马夫眼一横:“就你家公子精贵,我的马还不能淋雨呢。早知道就不接你这趟活。”    淳于风不以为忤,摆摆手止住贯叶接下来的话,下了车也帮忙。无奈即使三个人,也没把马车拖出来。    赶车人眼珠一转,悄悄绕到前方,把套在马车上的缰绳解了下来。他在脸上擦了一把雨,顺手把缰绳扔进了车里,一踩马鞍上了马。    贯叶觉得奇怪,上前拉住他:“大叔,你这是干什么。”雨下得越来越大,贯叶说话都得特别大声,而且浑身都淋湿了,冻得他瑟瑟发抖。    大叔在马屁股上一拍:“你松开,我回去叫人。”    贯叶懵懂的就松开了手。    那大叔行了两步,回过头来说:“这么大的雨,估计会有山洪,那边是秋明山,山上应该有山洞,你们先去躲躲,我应该雨停了才能叫来人……”    说完,觉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他打马走人。开玩笑,为了这一趟活,万一真有山洪或者流沙,他小命岂不是搭这里,逃命去也。    “嘿!大叔,你别走啊!”贯叶跳着脚喊,无奈风声雨声太大,那位无良的马夫早就不见踪影。    “公子,咱们怎么办?”贯叶欲哭无泪。    “先进马车。”淳于风被贯叶扶着上了马车,马车也不是什么新物,在这么大的雨水冲刷下,已经漏雨了。    这样下去不行,一会儿马车应该就报废了。    淳于风果断的对贯叶说:“这里四面环山,那位大叔说的对,说不准真会有山洪。而且这么大的雨,应该不会有过路马车,咱们真的要到山上找山洞,不然很危险。”    贯叶打开包袱,里面的衣裳尚未淋湿,他想了想,打开包袱拿出帕子先给公子擦了擦头和脸。    淳于风摆摆手:“无用,一会儿还得淋湿的,咱们去瞧瞧。”    “公子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看看,你的腿不能淋雨。”贯叶不同意。    淳于风笑:“你过去了,找到山洞再回来叫我,我不一样还是要淋雨?咱们一起去,有个照应也好。”    贯叶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贯叶把包袱背在身上,淳于风看到霜落送与他的画,视若珍宝的拿在手里。那幅《仕女图》因为装在木盒中,应该不怕进水,在车里被人拿去就不好了。    主仆二人互相打打气,就想下车。淳于风想了想,一把把车帘拽了下来,因为车夫舍不得用布料,用的是麻绳编起来的门帘,正好可以当雨具。    他们两个人依偎在车帘下,冒雨向一边的山路进发,虽然不能全都挡住,但是聊胜于无。    山路陡峭,已经泥泞不堪,两个人滑滑擦擦的向上爬,因为贯叶眼尖,真的看到山上有一个很大的洞。    两个人扶持着,在雨雾中爬到了那个洞口,他们俩欢呼着进了那个洞。结果没想到这洞是个障眼法,那边是下坡,两个人脚下一滑,谁也没站稳,就这么尖叫着滑了下去!    暴雨下了一夜,山脚下早已不能踏足。山石被冲下来不少,小径上只有马车剩下的车身,也已经被大雨淋得千疮百孔。    第二日,天色放晴,又是一个春光明媚的好日子,谁也想不到昨夜那样的疾风骤雨,在今日能停,因为那雨势大的像是能下到地老天荒。    山这边是被雨冲刷的无法下足的羊场小径,那边却仿似世外桃源。    风景如画的山中村,地处京城远郊,靠山而居,遗世而独立。    这座被依靠的山峰,名为秋明山,和秋明湖隔山相望。这座山以巍峨著称,却因偏远,平时人迹罕至。任谁也不会猜想到,山里竟然别有洞天。所以这里远远比不上天凌山有名。    入山口草木丛生,大大的洞口隐藏在里面,若被人发现,也会认为是野兽的巢穴而不敢进入。更何况,此处甚是隐秘,一般人是不会看见的。    走进洞去,眼前立刻豁然开朗,本来应是山脚的,在这边却是高坡。放眼望去,下面竟是个美丽的庄子!    修的笔直而宽敞的大路,路边一块块薄田,田里不时有人影若隐若现,在辛勤劳作。    沿着山路下到入村口,这里立着一座石碑,上书天外村。果然是天外有天!    村子里人影攒动,一行人抬着木制担架往村口行来。    打头的是一个头戴蓝布巾的大美人,青丝挽在头上,梳着妇人的发髻,袅袅娜娜的行在前面。走近看她,就会发现她眼角已经布满了风霜,红颜易老,已经四十来岁的年纪。    “大娘,你别走这么快啊!”后面的都是村民模样的人,抬着木架子有些跟不上如风般的女子。    夫人回过头,一瞪眼:“你们是吃干饭的?没听小六子说有人要救?”她一张嘴,声音与外貌会让人产生错觉,觉得不是一个人。只因她嗓音甚是粗哑,仿似嗓子烧坏了一样。    后面的人乖乖的住了嘴,自己的村子被大姐带领的蒸蒸日上,她说的话,连村长都听。    小六子正等在村口,他无聊的蹲在地上,摸着下巴审视着面前两个脏兮兮的人。    他娘一会儿就来,然后就能确定这俩人该不该救。    这个娘亲,其实不是他的亲娘,是他爹捡回来的。    他的爹在七年前就去世了,这个娘很坚强,独自抚养他。对此,他很是感恩。    这个娘长得很美,虽然脑子忘却了以前的事,而且声音也不好听,但是她懂得很多,带着村子里的人发家致富,是村子里的恩人。    “六子,人呢?”妇人带着村民来到村口。    小六指着那边两个泥巴人,努了努嘴:“那呢。”    “娘,你看,这是我捡到他们时手里的东西。”六子把木盒和包袱递给了他娘亲。    妇人也不嫌弃盒子上的泥巴,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着的是一幅画,昨夜那么大的雨,竟然都没进水,画保护的完好,可见这是人家的心爱之物。    她拿出那幅画,盒子随手丢给儿子,这一看,她吓了一跳,惊讶的说:“好画!”    小心翼翼的把画拿在手里,她走上前俯身探探鼻息:“还有救,抬进去。”    小六子迟疑的问:“娘,他俩是好人吗?”    妇人哂然一笑:“先救活再说,待为娘探探口风,人不行就给扔出去。这画还不错,勉强当救他们命的诊金。”    自己村里还要修路,还要买来年播种的种子,少了银子可不行。正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谁也不亏。    村子里没有大夫,谁家头疼脑热的都是妇人救治,她勉强算是村子里的赤脚医生。    淳于景和贯叶,就这么不幸的被他们给扣留……额不,救下了。    贯叶最先醒转,他毕竟身体好一些,没受过重创,所以比淳于景先醒来。    “公子!”他大叫一声,猛地坐起身,头上盖着的帕子掉在了地上。    小六子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从凳子上滚下来。    “你醒了?”他揉着眼睛走过来,救了俩人还都救活了,这让淳朴的小六子很有成就感。    贯叶看着陌生的村民打扮的小六子,一脸戒备:“我家公子呢?”    小六恍然大悟:“那是你公子,你是书童吗?”    贯叶不回答,眼神看看左边看看右边,找不到公子,想哭。    “诶,你别哭啊,你家公子没事,我娘亲看着呢。你们俩怎么从山上掉下来的,要不是我看到你们,你们都死翘翘哦。”小六子得意的卖功劳。    “你救了我们?”贯叶吸吸鼻子,毕竟年纪还小。    “当然喽。不然你以为从山上跌下来还被雨淋得发热,能活?”小六斜眼看他,真是小白脸不懂事啊。    贯叶抱拳:“谢谢救命之恩,我能去找我家公子吗?”    小六子想了想:“不能,我娘没说让你去找他,你等着。”    贯叶懵逼,被小六子走过去按倒在床上:“既然你占了我的床,那我就好心到底,你养好伤再说。”    “可是我家公子的腿……”贯叶还想挣扎起身,无奈浑身无力,不是六子的对手。    “安啦,我娘可是我们村里的大夫,你公子别说腿没断,就是断了我娘都能给接回来。”    呸!你的腿才断!贯叶气愤的看着他,一拉被子盖住了脸。    淳于风直到掌灯时分才悠悠醒转,浑身的痛感,让他误以为又受了一次万胤给的折磨。    房间里一灯如豆,一位女人坐在窗前研究面前的画。淳于风以为是在梦中,闭上眼复又睁开,再望过去,依然是窈窕的背影。    “霜落……”他脑子混沌,还以为是在侯府迎风阁。    女人回过头,笑眯眯的走过来,身段如杨柳扶风,脸却已经不再年轻,五官虽然依旧美艳,能看出年轻时是个大美人。    “你醒了?”声音像个男人,嘶哑的仿似往外挤出话。    淳于风吃了一惊:“你……我这是在哪里?”他想坐起来,却觉得腿钻心的疼,这一动,额头已是痛得出了汗。    “你在我家,我儿子救了你们。”妇人淡淡的说,看出了这位是富家贵公子。    “谢谢夫人和您儿子。请问,我的书童可还好?”淳于风眼下最关心的就是贯叶,若不是他,贯叶不会吃这么多苦。    “他没事,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夫人见他醒来,松了一口气。施施然的又坐了回去,再也不搭理他,自己照旧研究画。    “夫人,小可的东西,可还在?”他看到妇人手边的盒子很眼熟,虽然脏兮兮的,但依稀能认出是霜落送给自己放画的盒子。    那妇人冷笑:“还算不错,至少先关心人,再问身外之物。”    “我且问你,你的命值钱,还是身外之物值钱?”妇人嘶哑的声音加上冷淡的语气,听起来实在让人心里难受。    淳于风温文一笑:“夫人说笑,当然是人命重要。人都没了,身外之物要来何用。”    妇人露齿一笑,妩媚的很,她扬了扬手里的画:“很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救你们两条命,这东西可就是我的了。”    淳于风一惊,还真是霜落的画,他挣扎起身,即使痛彻心扉也强忍着:“夫人,万万不可!那是小可朋友相赠之物,我有银子,拿银子相抵可好?”    妇人嗤的一笑:“你的银票早就被雨淋湿了,如今已经是一团浆糊,你全身上下也就这幅画值钱了,不给画,立刻带你的书童走,我们村不留无用之人!”    一想起贯叶,淳于风哑然,他不能拿贯叶的命当儿戏。颓然的倒下去,淳于风以手盖住了眼睛,没有任何一个时候觉得自己是如此无用。    妇人哼了一声,读书人就是迂腐。    她拿着画走了出去,扬声叫:“六子,出来。”    小六连忙颠颠的跑了出来:“什么事啊,娘?”    “拿去,找人卖了。”夫人潇洒的把画扔给了小六,虽然这画很对她的脾胃,但是村子里需要钱,她治病的药材也需要钱。    “娘,我不懂画,这得要多少两银子?”小六不识字,勉强会写自己的名字,还是他娘闲暇时教的。这幅画他只知道里面的美人很好看,如此而已,若不是他娘说值钱,他都能给糊了窗户。    妇人沉吟半天:“五百两。”五百两,两条人命,可以。    “啊?”小六仿似听到了惊天消息,张大了嘴。    “啊什么,快去问。”妇人踢了儿子一脚。    “哦,我这就去。”小六走了两步,愁眉苦脸:“去哪里问?”    妇人摸着下巴想了想:“叫张伯进京城时问问字画坊,看看他们什么价格收画。”    小六喜笑颜开:“得咧!我知道了。不过,娘啊,我怕张伯不懂,我和他一起去行不行?”    妇人白眼瞅他,就和你多懂似的。    她挥着手不耐烦的说:“快去快去,别碍我眼前烦。”    ------题外话------    展开剧情了,妇人是谁,大家猜猜看,我看看谁脑洞开得好!    016千丝万缕    小六子和张伯约定好过几日进京城,因为外面的路实在没法走,至少有五日不能出门。这也是为什么他娘想要迫切换银子的原因,要致富先修路啊。    以往弄来的银子也全都用在了村里,天外村村民提起凤大娘谁不佩服,除了村长,最有威信的就是凤大娘了。当然,村长是因为他有权利发号施令,人家凤大娘凭的是人格魅力!    淳于风的伤势不算太厉害,只是从坡上滑摔下来弄得一身的擦伤,休养几日就能大好。反倒是老伤比较重,受了寒的腿又开始钻心木乱的疼,在吉安候府算是白养了。    凤大娘略通医理,虽然强盗似的抢了他的画,但照顾的还算周到。每日给他喝的草药甚是对症,这减轻了淳于风不少苦痛。    贯叶比公子下地要早,伺候公子之余像只勤劳的蜜蜂一样,还帮凤大娘干活。他最爱干的正好是小六不爱弄的,那就是打理院子里的药草,为此小六和贯叶短短时间就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在小院养伤期间,每日里都有村民跑这里来,找小六的娘要这要那,通通尊称她为凤大娘。于是淳于风和贯叶也就入乡随俗,不再夫人夫人的喊。    凤大娘本来对二人没好脸,但淳于风斯文有礼,贯叶又如此勤劳,她也就态度好了一些。贯叶对此暗自欣喜,他抢着干活就是想哄那位怪大娘高兴,好让公子舒坦些。    这一日,贯叶从药圃里出来,身上还带有泥土的气息。他觉得公子的伤再养上几日,应该就差不多了。    “公子,咱们什么时候回去?”贯叶走进公子住的小屋,这里是一间杂物室,打扫出来甚至比小六的房间都整洁。    二人除了那一包袱衣服,几乎什么都没有了,书籍银票都被大雨毁掉,可以说无物一身轻。淳于风已经无书可看,正靠坐在床上看着床尾黑掉的木漆发呆。    听贯叶如此问,他怔怔的扭过头看着贯叶,一脸茫然,似也踌躇着不知该何去何从。    “要不,咱们回霜落大小姐那?”贯叶试探着提出意见。    “不行!”淳于风一口回绝,他要还给霜落清净,出来了怎可再回去。    贯叶脸色一垮,那他也没别的主意了。    淳于风看看他一身脏兮兮,觉得奇怪:“你这是去哪里了?”    贯叶摸摸头,傻笑:“我帮凤大娘整理药圃,她院子里有这么大一畦地,种的都是药材。以前我经常帮公子干,做这个我最拿手了。”贯叶用手比划着,挺兴奋的样子。    “哦?凤大娘的药材是自己打理的?”淳于风来了兴趣,他以前在土帛安乐候府,没事就喜欢弄弄药圃,画点画,胸无大志的,所以董晴柔才会看不上他。若他不是淳于景的亲弟弟,估计董晴柔都不会搭理他。    贯叶点点头:“都是些常用的药材,很便宜的那种。公子,凤大娘好厉害,她不是为卖钱才种的,我听六子说,全村的人都在他们家拿药,头疼脑热的小病小痛,都不用进城。”    淳于风肃然起敬:“她也算是个古道热肠的人……”除了抢自己的画。    一想起霜落送的礼物,被自己就这样弄丢,他心里就难受的很。    突然,他眼睛一亮,急切的吩咐贯叶说:“你去找凤大娘来,就说我有让她赚银子的办法。”    贯叶一听,也来不及去洗漱,立刻跑出去找凤大娘。    凤大娘没好气的进来,脸上一丝笑意也无,冷若冰霜的坐在一边看着淳于风。她好不容易找到个帮手给自己挑好了草药,就想着趁今日多弄一些药丸,省的和以往一样拿药的人多了手忙脚乱,结果就这样被打断了。    她倒要听听这白斩鸡公子有什么好招,若是不好,趁早给她滚蛋。    淳于风微微一笑,无视凤大娘的黑脸,不紧不慢地说:“凤大娘,小可不才也会画画,我可以每日给大娘作画买银子,能否把那幅《仕女图》还给我?”    凤大娘一听他这么说,眼里精光一闪,脸上却不动声色:“你还会作画?我可不相信。再说,就算你会画,谁知道你画的值不值钱?”    贯叶生气了,她敢质疑公子的画?公子可是医画双绝,这口气可真不能忍。    “大娘,我家公子的画在我们家乡老有名了。”你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凤大娘傲慢的盘起了腿:“口说无凭,反正我是不信的。”她眼角有了很深的纹路,声音也不那么美好,可是这动作做起来却是无比的贵气,根本不像是一个村妇。    淳于风失笑,这大娘还挺有心眼。    “贯叶,扶我起来。”淳于风掀开薄被,即使盖着被子也是双腿冰凉。    贯叶连忙上前,摸了摸公子腿上的温度,皱着眉扶他:“本来都养好的,这一淋雨,你看,又犯了……”    淳于风摆手:“无碍。”    他看向凤大娘:“大娘家里可有笔墨纸砚?”    凤大娘站起身:“跟我来。”    庄户人家可没那么富贵,像大户人家那样,到处都有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这个家里只有她的药房才有。    淳于风咬牙跟着凤大娘走,幸好,有贯叶扶着,双腿好像不是自己的,走起来异常艰难。    来到药房,淳于风嗅了嗅味道,药香扑鼻,突然甚是怀念自己以前的药园子。    “呶,画。”凤大娘环胸靠门站着,一看就是小瞧人的做派。    淳于风不以为意,走过去坐下,敲了敲自己的腿,好像这样就能好一点。    他扫视了一眼文房四宝,墨不是上等墨,闻着有一点臭味;纸也不是宣纸,是普通的草纸;笔更不是狼毫,大概一文钱能买十支那种,连毛都不顺,渣渣哄哄的。    他失笑,觉得自己奢望了,就这条件,即使自己能原画重现《四海升平图》,估计都能被人当做垃圾扔了。    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此时推诿,凤大娘能拿扫把把自己揍出去。    淳于风苦笑一声,拿起破笔沾了沾臭墨,认真的顺了顺毛笔尖,望着白纸琢磨画什么好。    对了,画药材!这里是在山上,应该有不少有用的药材而大娘却不知,不如自己画下来,若能采得,也能帮助更多村子的人。    淳于风想好就开始下笔,一株株草药跃然纸上,画的很逼真传神,拿着这些样子去找,一定能事半功倍。画完,他又在底下写上对应的药材名,甚至还有功效用法。    凤大娘一直冷眼看着,见淳于风认真到严谨的表情,而且手下不做任何停顿,就轻轻走过来细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她吃了一惊,抬眼审视淳于风,这个小伙子深藏不露啊。    待淳于风停笔,凤大娘也一直沉默,只是盯着因为画作而提升不少档次的草纸。    她的眼神像是盯准了猎物的狼,闪着计较的光芒。    “我说过天外村不养无用之人,既然你画图识药本领了得,我就代替村长留下你俩了。”最后凤大娘如此说。    诶?不是这么说的呀。    淳于风着急的扶住破桌子,拉住说完就想走的凤大娘。    “凤大娘,我说的是我画的画全给你,只求你还给我朋友送的那幅。”淳于风突然深切体会到,为啥秀才遇到兵,有理都说不清了。    你想说理,人家给你来硬的,还说个毛。    凤大娘慢条斯理的把他的手放下去,缓缓扯出一个笑容:“小伙子,你说的刚好晚了一点点,那幅画应该已经卖掉了。”    淳于风如雷轰顶,她说什么?霜落的画被她卖了……就这么卖了?    “你!”斯文如他,也不禁发了怒,只是声音哽住,难过的说不出别的话。    贯叶扶住公子,回首怒视凤大娘,这人怎么这么狠呢。    凤大娘无所谓的背起了手,冷冷的道:“没有我,你们命都没了。画?顶屁用!”    虽然她说的没错,可是他们毕竟没死啊,而且他也说过不同意她拿走画。    “我话已至此,你们自己掂量。要留就继续画药草,不想留就麻溜的滚。至于你说的画,不好意思,那是救治你们的诊金,概不退还。”    凤大娘冷酷的说完,刚想走,突然想起这是自己的药房,又踏回来一步,伸出手指着门:“不送。”    淳于风被贯叶扶着,慢慢地走了出去,脚步迟缓,背影有些萧瑟。凤大娘转过身视而不见,俯首拿起那些草药图认真观察,这一细看,她更不想放他走了。    想要画?没门,即使小六子还没卖出去,她也不会给他。还有他的腿,哼,他要是决定走,自己也有的是招数让他乖乖留下来。    天外村需要他这样有用的人,自己一人之力实在微弱。    凤大娘想起了自己家的傻小子,不行,她得把他叫进来先问问画的事。那个贯叶小哥儿一看就鬼机灵着呢,把小六卖了估计还乐呵呵的帮他数钱。若是贯叶这时去问小六,小六子还不得乖乖的把画还给他们啊。    越想越不对,凤大娘把药草画小心的收进了柜子,这才款款走出去找小六。    喊了半天,小六才从院外边循声跑进来。    “娘,你叫我干嘛,不是你让我和张伯进城卖画吗,我今天就是去他家打听一下有没有消息。”小六刚进门。就听他娘提着那嘶哑的声音喊自己,怪慎得慌的。    凤大娘横他一眼:“画呢?”    小六委屈的说:“人家店老板给押在那里了,说是先挂店里看看行情。张伯找的他经常买菜种的店掌柜推荐的一家,据说那是京城最大的字画店,童叟无欺的。”    “那你打听到啥了?”    “店掌柜说暂时无人问津。”小六学着人家文绉绉的说话,一时之间觉得自己也有文化起来了。    “一句话就打发回来了,你可真能耐。别到时候把画也给人家坑了。”凤大娘摇头。    小六急切的说:“怎么可能,我可是让张伯跟他说好的,卖不了500两,原画收回,弄坏弄没,他们都要赔我们银子。有字为证。”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信笺,展开后递给娘亲,上边还盖着字画店的封印。    凤大娘三两下就看完了,觉得还算靠谱,这应该是家很大的书画店,专门收购字画同时,也卖寄放画品。她满意的点点头,念出这家店的名号:凤麟楼。    “口气很大啊,凤毛麟角,可都是稀罕物。”她好笑的踢了儿子一脚:“算你办的不错。去找村长,给我找几个识字的人,我有用。”    小六高兴地答应了,跑腿的活他最爱干,只要别让他收拾药园子就行。    凤大娘收好了字据,这才放下了心。一会儿小六把人叫来,她还得交代他们按着刚才的图去找药材。    啧,这两天还蛮顺利,心想事成的。那两个小子看样子还是天外村的贵人,一定要留住,嗯。    凤麟楼的掌柜,这两天也是春风得意,楼里生意节节高,最近又收了不少好字画,又是个盆满钵满年。他打着算盘,新收的几幅画都是极品,等着先问过主子,他若不要,那就高价卖掉。    掌柜的把三幅画小心卷好,等着主子来巡店时给他看。    他想着,主子应该会很喜欢那两幅山水图,虽然人物的那幅更精致一些,但主子可不是那种俗人,更何况他对女人从来不假辞色。    哎,也不知自家主子能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千万可别注孤生就好。    萧停云骑着他的闪电出了昭王府,刚出府门,一阵冷风袭来,他就打了一个喷嚏。唔,莫非是霜落在想我?    他揉了揉高挺的鼻梁,嘴角向上弯,不枉自己还想着为她去拿订做好的首饰。    来到首饰铺子,珍珠套装已经做好。萧停云打开一看,虽然不懂样式如何,但觉得若戴在霜落身上,一定很好看。    扔下银子,无视店老板殷勤的嘴脸,萧停云如获至宝的一手捧着盒子,单手骑马去了“一杯无”。    今日萧琛约了他喝酒,本来他想一口回绝,但想起了这盒子珍珠,才勉为其难的取了首饰来见他。    萧琛早已经点好酒菜,桌上摆着几封信件,他哼着小调,时不时的喝一口酒,看上去恣意的很。仔细听来,他嘴里哼着的,正是霜落那日踏青时唱的小曲儿。    萧停云进门,萧琛咧嘴招手,笑容灿烂的如朝阳:“云弟!”    对他这么狗腿的样子见惯不怪,萧停云径自走过来坐下,把盒子放一边,捡起书信来看。    “这什么?”萧停云问。也是,萧琛一般找他都是有棘手的事。比如宫年庆,比如招待土帛来客。    萧琛此次却没有一丝苦恼的样子,笑眯眯的用下巴点点信:“你不是让我时刻注意着定北王府吗,瞧,我劫到了什么?”    萧停云皱眉念着信封:“安乐候府,土帛驿站,南王府?”这都谁的信,什么乱七八糟的。    萧琛边笑边说,最后笑的直打跌,快喘不上气来还在笑。    “安乐候府的,是淳于景飞鸽传书。土帛驿站的,是傻子萧瑜写给五公主的信,南王府的,是五公主给傻子的回信。艾玛,可笑死我了,萧瑜这小子很有两下子啊,噗……”    萧停云冷冷的看着他:“你还行不行了。”    “靠,你才不行!”萧琛勉强止住笑,转念又想起了信中的话,噗地一声又笑了出来。    “我的鹰隼给你,不是让你看笑话的。”早知道就不把猎鹰借给他玩,如今可好,倒成了他的玩意儿。    ------题外话------    你们知道世子是随谁了,遗传学,嗯,有用。    017谈谈正事(一更)    萧停云伸手倒了杯茶,另一只手始终不离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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