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3)
给她们呢。 霜落凑她耳边说悄悄话:“我也不想来啊。” 玉玑哈哈大笑:“说实话我也蒙,这还是第一次呢,不然,你考女学那年我就认识你了。” 霜落耸耸肩:那可不是我。 二人叙旧,梓倩微笑着在一边注视,娉婷郡主则撇嘴走一边去,宇文馥连忙跟着。 她们六位选出来的学姐就这么分成了两拨,玉玑看齐娉婷不顺眼,齐娉婷看姚霜落不高兴,连莲和梓倩都跟着霜落。于是这边四人面带笑容的说着话,那边俩人大眼瞪小眼,娉婷生气宇文馥不和她说实话,连宇文馥都懒得搭理。 这次女学丙班新生测试,分为笔试答题和面试答题,她们观摩的就是新增加的面试。 六人被请到以前丙班的课堂,在左侧的座位上一字排开坐好。于是课室里壁垒分明,霜落四人挨着坐这边,齐娉婷则跑去右侧坐,宇文馥看看两边,尴尬的坐在了右侧的角落。 书院先生和女学先生们鱼贯走进来,坐在了前排预留的先生座位。 连莲问霜落:“是不是这就开始了?” 霜落明眸流转摇摇头:“应该还有人。” 玉玑县主听到了,神秘的挑挑眉:“真聪明,这种好玩的事,怎么能少了书院的优秀学子呢。” 霜落闻言奇怪的看看梓倩:“没听我大哥说呢,梓成大哥和你说了没?” 梓倩也一头雾水:“大哥都不知道还有面试。”他只出了笔试的题目啊。 几人正猜测着,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当先之人环视一周,大踏步的走过来坐在了霜落身边空着的座位上,后面的人翘翘唇角,跟着走过来坐下。 对面的齐娉婷眼里似是冒了火,他们怎么也会来! 玉玑县主一脸坏笑的招呼:“三堂兄,云堂兄。”来人正是最近焦不离孟的萧停云和萧琛。 萧停云一脸淡漠的点点头,倒是萧琛伸出爪子摇了摇:“玉玑妹妹,好久不见哟。” 玉玑翻了个白眼,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明明前日才见面。这三皇兄被云堂兄调教的是越来越没皮没脸了。 萧停云状似不经意的看了看几人,视线最后定格在霜落脸上。霜落眼睫轻眨,下意识的看过来,他就转开去看前排的先生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送的珍珠首饰,她竟然一件都没戴。这个认知,让萧停云心里着实有些失落。阿琛不是说姑娘家都喜欢这个吗,那是不是说明自己做的首饰不合她心意?要不然改日自己去粟特那边找找,给她收一些让她一眼就喜欢的玉石。 在傲娇的世子心里,送出去的东西就是人家的了,霜落收了就该戴,不戴就是不喜欢。他丝毫都没往人家不想收那里去想。 楼先生一见世子和皇子都到了,就起身来到门口,看了看被女学门房带进来的本届考生。别说,还真是人不少。但一眼望去,没有几个让人惊艳的,看样子宇文馥的美貌被姚霜落终结,但姚霜落的美颜应该就是女学独唱了。 楼先生不是以貌取人之人,所以她没有太大的失望,木着一张脸看着顺序站好的考生们,拿着手里的名册说:“念到名字的小姐,五人一组,进来面试。” 楼先生一说完,排好队的小姐们都吓到了,怎么还有面试?难道还要看长相不成! 队伍里的姚春怡睁大了眼,诶,魏小姐没说有面试啊。她立刻心里惴惴,自己这次一点书都没看,就把宝压在魏子萱身上了,万一她说的不准…… 天凌每个适龄女子只有两次考女学的机会,这次考不上,就得等来年,若来年再考不中,这辈子就和女学绝缘了。 姚春怡暗暗为自己打气,不会的,国公府小姐消息灵通,怎么可能有假。 第一组的五位小姐被请进了课堂,一进门五人同时打了哆嗦,妈呀,这么多评审?不就是考个女学吗,怎么跟话本上说的皇上选秀似的。 司徒阁正清清嗓子,笑着对她们说:“不要紧张,因为这一届女学新生特别多,所以咱们更要优中取优,才能把女学发扬光大。你们看,那六位就是女学历届的佼佼者,也是你们的榜样,看看她们的德言容功,都堪称典范。” 新生们弱弱的看了一圈学姐,奇怪学姐们里面还坐着俩男人,而且,有的学姐怎么能这么好看,让她们情何以堪? 楼先生问了几个问题,有抢答有必答,抢答题看的是学生的应变能力,必答题看学生的谈吐气质。 这一轮下来,每个先生在对应的名册上都记了一笔。 第二组学生很快换了上来,霜落懒懒的支颐看着,见姚春怡赫然在列。 姚春怡一进门,见了这么多先生就有些毛。抬眼偷偷的溜了一圈,看到姚霜落也在坐,不由挺了挺胸膛。一想到这个大姐还不如初相识的人热心相帮,姚春怡就怒气丛生。 楼先生跟她们讲了讲规则,然后就开始问问题。 “妇言是什么?” 一个贵女抢答:“不必辩口利辞也。” “择辞而说,不道恶语……” “时然后言,不厌于人。”立刻就有人接了上来。 楼先生继续念:“清闲贞静,守节整齐……” 另一个贵女抢答:“行己有耻,动静有法。” 除了姚春怡,几乎每个人都答了几题。这一热身,让答题的贵女们都有了信心,开始变得从容。 姚春怡急的抓耳挠腮,这、这、这不是考校的《女诫》吗?魏子萱给的题目里有这些,但不是这么问的,是题目上写出一段女诫,中间空着几个词,让自己在里面填的啊。她早已经把里面的空隙背的滚瓜烂熟了,闭着眼都能填上,可是,谁来告诉她,这是弄啥咧? 萧停云冷眼看着这个叫姚春怡的人,她就是萧琛那天来找他的原因。 霜落和秦胜蓝的话被魏子萱偷听到,本想等霜落舞弊而告发她,谁知人家霜落不理睬姚春怡,这让魏子萱只能心生恶计。 她溜进楼先生书房,偷看题目并拓了下来,却因一时得意说了一句:“姚霜落这下你跑不掉了。”而被别人听到。 人常言隔墙有耳,螳螂捕蝉而黄雀在后,玉玑就是那只黄雀。 听到魏子萱提到了霜落的名字,玉玑就长了个心眼。二人同在甲班,趁魏子萱不在课室时,她假装找东西,去魏子萱书袋一翻,结果看到了丙班新试题。 玉玑知道了魏子萱偷试题,却不知这试题与霜落有什么联系,就去找三皇兄帮忙,因为她真心把霜落当朋友。 萧琛找人一查,就查到了姚春怡和任菁与魏子萱最近混在一起。于是他就献宝似的去找萧停云了。 萧停云一听萧琛说完,立刻就推断出里面的勾勾绕绕,这还了得!魏子萱估计是读女学读腻了,而霜落那个不成器的二妹,还妄想进女学,真是做梦。 虽然霜落不一定就能被陷害,但是任谁有这个想法,都该死。他喜欢的人,就得顺顺心心的,谁给她添堵,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于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云世子,就这么给女学改了流程,顺手就坑了姚春怡一把。 每位评审都在姚春怡的名字下面打了个叉。站在那当树杆子,时不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每道题都皱眉思索,但一个都抢不到答不上来,也是醉醉的。 姚霜落摇摇头,垂眸不再看。连最基本的《女诫》都背不过,姚春怡哪里来的雄心壮志必考上女学? 她有点奇怪,这些题确实是大哥出的,不过不都是笔试题目吗?她想着,不由看向萧停云,不知为啥,第一直觉就是,又是他搞的鬼。 萧停云斜斜的看过来,无辜的眨眨眼,霜落忍不住掩口,差点笑场。 面试很快过去,题目全是那天霜落看过的,自己大哥姚天祁和梓成出的。她忍不住好奇,待会儿的笔试会是什么。 所有新考生都被安排进了丙班考场,优秀学姐们无用武之地,就在女学花园里散步。评审们则等着考试完阅卷,也被请进了会客房用茶。 萧琛和萧停云交换了一个眼神,就等着某人入套了。他俩在一边溜达,远远的看着前面窈窕的身影。 “琛,你说魏子萱和霜落还是拐着弯的亲戚,她为什么这么陷害霜落?”萧停云脸上神情有些肃杀,他越想越生气。 萧琛叹口气,这个云弟哪里都好,就是在女孩子方面神经有些粗。 “还能为啥,嫉妒。”他这样回答。 谁料,萧停云竟然同意的点头说:“那倒是,她人那么优秀,又那么美丽,任谁应该都会嫉妒她。” “嘁……”这人没救了。 “魏子萱是喜欢你,好不好?真服了。”萧琛扶额:“二皇兄和我说过,魏子任旁敲侧击的问过他,问你有没有婚配。二哥听他的意思,八成是想让你做他妹夫。” 萧停云眉头皱得老高:“还有这事,那萧琮都说什么了?” “二皇兄想拉拢魏子任,自是帮他问了。只不过我说,你的婚事自己做主,二哥才作罢。”萧琛撇撇嘴,这些女孩家,一个两个都瞎,也不知看上云弟什么了,棺材脸,臭脾气。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萧停云一想到自己被魏子萱那样的觊觎,就如鲠在喉。 萧琛呆愣愣的看着他,癞蛤蟆?噗,云弟真是自恋到不要脸的地步了。 萧停云懒得理会萧琛想啥。 他摸着下巴,原来霜落被人陷害,还与自己有关系。他摇摇头,不行,看来女学也要插上点人手,否则他在书院鞭长莫及。 025有人使坏 一炷香功夫很快过去了,新生们都蔫了唧的走了出来,题目好难啊。 姚春怡走在最后,如丧考妣的欲哭无泪。这些题目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别说都答对,即使做完都成问题。 到最后交卷,她还剩着一篇论没写。好想哭,好想去骂魏子萱,给的什么破题目,都不准。可是她不敢,人家是国公府的嫡女,想想就不敢惹。 试题收了上去,评审们开始阅卷。考生则都收拾东西回家,等着第二日张榜。 姚春怡没叫姚霜落,垂着头走了过去,这次她可不敢放豪言一定能考上了。本来是想着,考完后在大姐面前耀武扬威的,谁知计划不如变化快,她被摆了一道。 别的女孩子都走了出去,姚春怡低着头独自走,面前出现了两道身影拦住她。 姚春怡愕然的抬头,就看见两个锦衣的贵公子站在自己身前,一个笑嘻嘻,另一个冷飕飕。 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你……你们有什么事?”和陌生公子说话让她脸颊绯红。 萧停云不屑的嗤了一声,萧琛则笑的有点痞的说:“当然是有要事,关于刚才考试的事情。” 姚春怡咬唇:“考、考试?我不懂你说什么。” 萧琛伸手请她回去:“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好事哦。” 姚春怡就这么被他俩留了下来,带进了丙班。 阅卷先生很快就批出了成绩,加上早先的笔试成绩,很快就定下了丙班新生录取名单。 大家交流着对考生资质的印象,觉得这么多人报名,却只录取了九个人,得归功于后来改的比较难的题目。阅卷评审们都要散了,却依然对今天的卷试赞不绝口,因为出题的人太有才了。 萧停云在一边听着他们说话,愉悦的翘起了唇,难吗?难就对了。本世子出的题,必须难。 有人想找霜落的不痛快,他就找大家的不痛快。他算计着时辰,差不多也该到了。 魏子萱款款走进来时,先生们正好都要走。她进来,无人多看她一眼,以为她也是女学的优秀学生。 “先生们请留步!”魏子萱扬了扬下巴说。 吴先生一看是自己班的学生,率先开口问:“魏子萱,今日休沐,你来是做什么?” “先生,学生是听说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才来向先生们禀告。”魏子萱在评审们面前收起了傲慢无理。 “哦?你说来听听?”吴先生挺好奇。 “学生听说有人徇私舞弊,泄露试题!”魏子萱一字一铿锵的说了出来。 “啊?”一石惊起千层浪,所有评审们你看我我看你,都目瞪口呆。 司徒婉刷的拉下脸,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魏子萱,你可知,说出这种话,是要有凭据的。不然,咱们女学可不容不得你大放厥词!”司徒阁正有些嗔怪的看向吴先生,你的学生怎么这么不懂事。说什么话不能等外人走了之后,弄得这般尴尬,都不知如何收场。 吴先生有些难堪,但还是和颜悦色的说:“有话课室里说。” 026作茧自缚 魏子萱被带进了阁正的书房,阁正想打发书院先生们回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可是萧停云拦住不让,理由是此事非同小可,不能姑息纵容,一定要彻查到底。 阁正无奈,云世子摆出的是皇家人身份,加上三殿下也在,她只能任事态扩大,当着众人的面问清此事。 魏子萱心里暗自得意,她希望越多的人知道此事越好,把姚霜落的名誉给彻底毁了。反正姚春怡已经被她警告过了,自己可是国公府嫡女,她若不识相,也别怪自己翻脸无情。 到时姚春怡亲自出声指证姚霜落,外人谁不相信?长姐为了侯府的面子,辜负阁正的信任,无耻的把题目泄露给妹妹知道,哼,别说姚霜落,她们侯府都别想有个好名声了。 魏子萱偷看萧停云,发现他一脸冰霜,心情很不爽的样子,即使如此依旧帅的她芳心惴惴。 萧琛:请问,他什么时候不是一脸冰霜?还有,你他有爽过的时候? 霜落六人也被叫了过来,大家一起走进阁正的书房。先生们坐着,学生们站着,挤了个满满当当。 玉玑一直抓着姚霜落的手,到地方了都不撒开,被萧停云冷眼瞪着,她也给瞪回去。若说皇家女儿里,包括公主在内,最不怕萧停云的也就是玉玑县主了。她和萧念最近,是萧念的亲堂妹,她爹是贤王亲弟,深得皇上的重用,被封了郡王独自开了府。 萧停云眯了眯眼,正想走过去教训玉玑,谁料霜落看了看后面的梓倩,向后一步主动松开了手。萧停云立刻缓和了,嘴角微微一勾,就立在原地没有动。玉玑县主噘着嘴也向后退了一步,三个人并排站在一起, 霜落看着魏子萱一来,大家就被招进了阁正的院落,肯定是她又作出什么事来了。她暗自叹口气,真不知道这个表姐的小姑子,怎么这么不消停。今日可是女学招考的日子,你要找事也挑个时辰嘛。 司徒阁正压低声音,不怒自威:“魏子萱,现在人都齐了,你可以解释一下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魏子萱抬眼看了看阁正有些愠怒脸,她虽然有些怕,但终究看热闹的心冲昏了头脑,挺直了脊梁说:“阁正,各位先生,学生是魏国公府嫡女魏子萱。” 她讲明身份,以期大家因着她的身份先高看一眼。 皇家书院的先生们都直直的盯着她:所以呢? 别怪人家先生们不激动,试问,皇子世子都教了好几个,达官贵人子弟更是不计其数,你一个国公府小姐,有啥了不起? 魏子萱被他们看的发毛,忍不住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咽了咽唾沫说:“我国公府与任大人府邸比邻而居,因此我与任大人家小女儿是闺中密友。适逢女学丙班招收新人,任小姐对我说她朋友必能考上,我因好奇问之,方知道这位小姐的姐姐被阁正看重,知晓了考试题目并说与了她。学生在家中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只觉得这种事就是侮辱了女学,并失信于皇家,实在是大不敬。学生思来想去,觉着还是要报与阁正知晓,方不愧自己的良心。” 魏子萱义正言辞,表情刚正不阿,说完了还很是痛心疾首的样子,让霜落很想笑。 她已经听出了魏子萱的意思,合着,她今日是来告状的,而且告的还是自己。 不过,“那人的姐姐知晓了考试题目并说与了她”,这是什么鬼?自己说给姚春怡题目了吗?做梦说的还是姚春怡入了自己的梦? 霜落兴味的两手交握在身前,一脸看热闹的样子,她很想听魏子萱一会儿和自己当面掰扯,看她能说出什么花来。 司徒阁正听她说的有理有据,不由看向了萧停云,发现云世子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发雷霆,不由心下稍安。 她眼神一转,若是自己没猜测的话,受自己重用的那就是姚霜落了,魏子萱说的应该是姚霜落的妹妹。她翻了翻名单,姓姚的有两位,其中一位中榜,另一位名落孙山。 阁正此时更是责怪魏子萱,若是姚霜落的妹妹,即使没有内幕,资质应该也是不差的,你看姚天祁,再看姚霜落。他们家的孩子,就算知道题目自己也愿意收。 可如今被魏子萱拿到桌面上一说,阁正就不得不对此事做出处理,这让她很纠结。 有个书院的先生不耐烦了,率先提出问题:“你到底说的是谁,说出来我们也好重新评定。” 魏子萱咬着嘴唇一脸难以启齿的样子。 霜落简直要为她拍手,这就是坊间所说,既想立牌坊还想着当那啥啊。 萧停云此时插言:“既然说了就说个明白,皇上对女学招考十分重视,任谁敢亵渎女学威严,定严惩不贷!你说的这个考生姓甚名谁,你又可敢与她对峙?” 云世子发了话,让魏子萱激动不已,可是他话里的狠戾,又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她突然有一种云世子说话给自己听的感觉呢。 不,不会的,她摇摇头,暗暗给自己打气。 “回世子,那名考生名叫姚春怡,我敢与她对峙。而舞弊的这位女学学生,就是她,姚霜落。” 魏子萱伸出右手,食指直指霜落的方位。 所有的先生们和学姐们都诧异的看向那张最美的脸,齐娉婷简直要笑出声来,这么久以来,这是最大快人心的事。 因着去天凌寺出事,定北王妃为了给自己祈福,暂时放了姚霜落一马。如今看来,老天爷还真向着自己,姚霜落的闺誉就要玩完了,不对,她就要连闺誉都没有了。 在坐的人,除了萧停云和玉玑县主,最淡定的大概就是霜落这个当事人。萧停云一脸冷然,玉玑嘴角带着讥笑,而霜落,她是真的云淡风轻,仿似卷入话题的不是她。 阁正再次看看名册,确定自己没看错,没上榜的那个名字正是叫姚春怡。倘若不是魏子萱搞错名字,那么就是魏子萱谎报虚情。无论哪一种情形,看样子,女学这次都要得罪人了。 ------题外话------ 明日多更,今日先这些,谢谢138亲爱的好多票票,很感动。谢谢订阅的亲们,啥也不说了,给你们爱的么么哒! 027当面对峙(二更) 书院先生们听到魏子萱说的人名,还是有印象的,只因这个姚什么怡在面试时的表现太抢眼了。啥都不会,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的,若是她这样的是事先知道了题目,那么她得蠢成了啥样才能一道题都记不住? 有的先生直接喷笑出声,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是在笑姚春怡还是笑魏子萱不得而知。 阁正轻咳一声,正色的问:“魏子萱,你说的可真实,姚霜落的妹妹是不是叫姚春怡?” 魏子萱猛点头:“正是,那姚春怡立志要考女学,还跟任小姐夸下海口,必能考中呢。阁正,您教我们要先做人再做事,所以学生思来想去,才不得不来大义灭亲!” 诶,连大义灭亲都出来了? 阁正一脸雾水:“怎么这么说,你和姚春怡有何亲戚关系?” 魏子萱为难的看看霜落,才转回头:“回阁正,姚霜落表姐乃子萱二嫂……” 她话一说出口,先生们不胜唏嘘,还真是亲戚。不过,这个国公府小姐好像很不地道哎,实在亲戚,你这样坑人家,两家以后还能做朋友不。 霜落垂眸看着地面,原来魏子萱知道啊,还以为她是个棒槌,啥也不往心里记呢。她苦笑,自己是不是招小人体质,只不过替阁正出门拿个试题,都能被人大做文章。 阁正此时一挥手:“什么关系,这个暂且不管。姚霜落,我且问你,魏子萱说的可属实?” 霜落见问到了自己,抬起头看向阁正,清明的眼睛里有疑惑:“若您问是不是亲戚,确实算。姚春怡是不是我妹妹,也确实是。至于我知不知道题目,我也确实看过了……” 魏子萱生气的指着她:“你竟然承认了,简直令人发指,咱们女学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霜落无辜的眨眼:“我承认什么就丢脸了,和你是亲戚还是我是姚春怡的长姐?” 说完后,她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其实还真有点丢脸。” “你!”魏子萱张大了嘴,这人太嚣张了,可恨的是,自己却说不过她。 霜落脸色一整:“既然你说我向外透了题目,那我请问你,你觉得姚春怡此次榜上是不是有名?” 魏子萱哼了一声:“还用问,知道了题目,她要是考不上才怪。” 霜落哦了一声:“魏小姐,你状告了我,我暂时也百口莫辩,但终究还是要为自己说几句。这样,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说是不是算公平呢?” 魏子萱此时觉得已经胜利在望,所以霜落做的事情都是多此一举,于是便大方的伸手:“你问。” 霜落看向阁正,态度从容:“阁正,我能不能借用纸笔?” “可以。”阁正微微一笑。 霜落福福身,来到书案前,拿了一只小毫沾了沾细墨,一边问一边在白纸上落笔:“请问魏小姐,是谁告诉你这件事的?” “任大人的二女儿,任菁。” “事无巨细,全告诉你了?” “当然。”魏子萱得意的斜斜眼,不然能来告你。 “那姚春怡是何时何地告诉任菁的?” 魏子萱想了想:“前日在任府。” “什么时辰?” 魏子萱顿住,眼睛一转:“午时。”因为是她睡醒了以后找的任菁。 “那你又是何时得知的?” 魏子萱又是一愣:“昨日。” 霜落又问:“姚春怡说我是何时给的她题目?” 诶?这问的有点乱啊。魏子萱觉得刚才姚霜落问的问题好像叠在了一起。 她理了理思绪:“前日。” “什么时辰?” 魏子萱算了算,说了一个点:“巳时。” 霜落笑了笑:“我那妹妹还真是心大,巳时拿到题目,不在家好好复习,先去被人家显摆,倒也画风清奇。” 魏子萱撇撇嘴:“谁知道,可能她就是想显摆。” 霜落搁笔,看了看上面的话,对阁正说:“学生随意问的,待会儿也许用得到,请阁正和先生们勿怪。” 阁正似是猜到了霜落的用意,摆摆手:“此时事关重大,你这样做是对的。” 萧停云嘴角勾起弧度,这时候闲闲的问:“阁正,本世子很好奇,这位魏小姐口口声声说的姚春怡,到底这次考的如何?” 阁正拿起名册,摇头笑了笑:“魏子萱,我不知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玩笑话,但是姚春怡不但没有上榜,而且,分数垫底。” 魏子萱本来得意地笑着,闻言立刻僵住,怎么会?题目都给她了,就算不上榜,也不可能垫底。 先生们开始交头接耳,这是怎回事? 姚霜落勾勾红唇,“阁正,学生要求和新考生姚春怡对峙。” 魏子萱一脸不置信的看她,要对峙不是应该我对吗,你对什么? 萧停云起身拍手:“正好,姚春怡好像还没走,正好把她叫过来。” 霜落侧首看他,二人目光撞到一起,霜落从他眼里看到了笑意,好像在说:别担心,有我呢。 霜落扭回头,我根本就没担心好不好。 魏子萱被带到了屏风后,算是回避,但可以旁听的到。然后,萧琛就倒背着手悠哉的走进来,身后跟着小脸通红的姚春怡。 萧琛暗自叹气,都是姓姚,这个妞可照着霜落差的很远,真是云泥之别。和她说了半天废话,真是浪费口舌。 姚春怡一进门看到这个阵仗就吓呆了,见大家都严肃的很,她有些害怕,毕竟做贼的心都虚啊。 “姚春怡,听说,你有此次考试的题目?”阁正厉声问,一点面子没留,开门见山。 姚春怡打了个颤,果然! 她想到魏子萱的警告,偷眼看长姐,见她气定神闲的,突然气就不打一处来,腰一挺:“有。” 反正考不上,能把姚霜落拉下来也不错,让她得意! 霜落失笑,这个妹妹还真是没脑子。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都吃不透,她这个人就算是废了。 众先生哗然,还真知道。 其中一位先生问:“你既然知道题目,还能考出这等成绩,也着实让我们佩服。” 萧琛哈的笑出声,姚春怡满脸通红。 ------题外话------ 终于写出替换章,么么哒! 028水落石出 司徒婉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姚春怡,不但外貌和姚霜落一点都不像,连气度也不像是出自侯府,倒像是小门小户的姑娘。 她沉声问:“你说你有这届女学丙班的考题,那么我且问你,此题目从何而来?” 姚春怡虽然打定主意拉长姐下水,可被阁正这么严肃的盘问,心里还是怯。她不由看看魏子萱,想从她身上找点勇气,可谁知魏子萱看都懒得看自己。 她两手攥紧,自己给自己力量:“是……有人偷偷赠与。” 霜落和众先生一样,都灼灼的看着姚春怡,她是觉得有趣,想亲眼见证这个笨蛋妹妹是怎么作死的。 阁正步步紧逼:“说清楚是何人?” 姚春怡很是为难,突然就哭了:“此事是我一人之错,女学不收我就罢了,但那人给我试题也算对我有恩,我不能说出是谁。” 在坐先生哪个不是人精,她这么拙劣的演技,大家看得透透的。既然你想保护那人,就不会宣扬的到处都知道了。 其中一位书院先生哂然:“这位学生还真有意思,不是女学不收你,是你自己没考上啊。” 姚春怡本在抽噎,听到此话,立刻傻在那忘了哭。 阁正失笑,正欲说话,就见三殿下萧琛给她打了个眼色,她很自然的闭口不言。 萧停云这时开了口:“既然你如此为难,那就别说了,本世子现在宣布对你的处罚。姚春怡,虽然你没考上这届女学,但是你的行为已经触及了天凌刑法……” 姚春怡被世子的话吓到,怎么还触及刑法了,那她是不是要送去大理寺?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世子,我招,我什么都招,是有人给我题,不是我故意要犯法的,求世子开恩啊!” 霜落嘴角一抽,姚春怡,你怎么不再演下去了,不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吗。说好的对你有恩,你不能说呢? 魏子萱刚才听到萧停云说的话,神色一急就想抗议,凭啥不再说?谁料姚春怡接下来的一番话,又让她眉开眼笑,这才对嘛。 萧停云翘翘嘴角:“你招出那人,可就是两个人犯法,你可想好再说,不要到时后悔。” 姚春怡一听,那她就更得说了,若姚霜落罪过大,说不准自己就没事了呢。 “世子,虽然说出那人很不厚道,但是天凌有王法,做了错事就要承担后果,所以春怡不会后悔!”姚春怡眼一闭,斩钉截铁的说。 萧停云轻蔑的扫过她,然后看向霜落,眼里闪过一丝怜惜,这就是你的好妹妹。 霜落苦笑,她现在已经断定,这是魏子萱和姚春怡设的局,二人倒是不知何时勾搭上的。 “要说就快点,我们书院还有别的事要忙。”书院这位先生脾气不好,若不是因为三殿下和云世子在,他早拂袖而去了。 姚春怡跪在地上,抖索了一下:“回先生,是长姐给我看的题。” “你长姐是何人?”阁正明知故问。 “她是女学乙班的姚霜落。”姚春怡低着头说出霜落的名号。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霜落,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愤愤不平,还有人事不关己。 魏子萱这时候站出来:“阁正,您看,学生没有撒谎。” 阁正未说话,就听一边的玉玑县主哼了一声:“撒不撒谎还未定论,你且等着。” 魏子萱一愣,看向玉玑县主,听她的口气是向着姚霜落的。她躲避着玉玑的视线,这个人她可惹不起,是比婀娜郡主还泼辣的皇家人。 姚霜落站出来,就等着姚春怡指认她呢,不然她无用武之地。听到姚春怡说出自己的名字,她就出列,来到刚才的书案前。霜落再次执笔,噙着笑看着地上跪着的二叔家的妹妹。 “姚春怡,你说是我给你的题目,可对?”她就像是在问今天你想吃啥。 姚春怡抬起脸看着长姐,一跪一站,气质本就天壤之别,这下她更是被比成了尘埃。 萧停云呵斥她:“问你话呢,快回答!”他说完就突然起身,慢慢踱到了魏子萱身畔。魏子萱心里开始小鹿乱撞,世子这是对姚霜落失望了吗? 姚春怡被萧停云的冷声吓得哆嗦了一下,这位世子好吓人。 “长姐,就是你给的,你亲口对我说这次的题目你知道。”姚春怡骑虎难下,说出的谎就要硬着头皮圆。 姚霜落哦了一声:“我是何时给你说我知道题目,又是如何给你的试题,你且说与先生们听。” 姚春怡品味着这问题,想了想说:“前日你说你知道题目,就拓下来给我看了。” “什么时辰,我当场拓的,还是拓好给你?” “额……当然是拓好以后,应该是辰时,因为你要去老祖宗那。”姚春怡没想到这是个坑,就随便想了个贴切的时间。 霜落皱眉,“怎么可能是辰时?” 姚春怡立刻反击:“怎么不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 “那好,原来我给你试题这么早啊。”霜落自言自语。 萧停云攥拳抵了抵鼻端,忍笑,霜落好调皮。一边的魏子萱想张嘴,被早就看好她的萧停云悄没声息的点住了哑穴。 “那你知道了试题以后,有没有和别人分享过?” 姚春怡期期艾艾的说:“有,告诉了我的手帕交任菁。” “何时告知,哪一日?” “当然是昨日!” 霜落奇怪的问:“前日我就告诉你了题目,你为什么不立刻显摆去找任菁呢?” 姚春怡看傻子似的看着长姐:“我刚收到题目,不得熟悉一下吗,当然熟悉以后才能告诉菁儿啊。” “原来你不傻。”霜落耸耸肩,看着魏子萱说了这么一句话。 先生们都笑了,合着就是魏子萱傻。魏子萱急的抓耳挠腮,可是动不了也说不了话,早知道姚霜落这么难缠,她们三个就对对口供了。 她突然有种预感,这次要完。 霜落搁下笔,也懒得写了,直接伏在书案上问:“春怡妹妹,我拓给你的题目可留着?先生们一定想要看看我的笔迹。” 书院先生一拍大腿,着啊,拿出笔迹来,还用对什么峙?真是浪费时间。 姚春怡义正言辞的说:“我当时背会了,怕给长姐惹麻烦,就把试题给烧了。” 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在保护我吗?霜落好笑的看了看她。 霜落拿着两份记录的纸张走向阁正:“阁正,我问完了,您可以对照一下。另外,我还有话要问魏小姐,不知可不可以?” “问。” 霜落在阁正书案上拿了一份女学试题,走向魏子萱:“魏小姐,你看一下,这就是女学的试题。请问,若是早就知道了试题,会不会成绩垫底呢?” 萧停云解开了魏子萱的穴,她只觉得浑身都疼,强忍着痛意接过来试题,仔细一看,突然失声叫道:“不是这个,这不是……” 大家齐刷刷的看向她,她这才自觉失言,捂住了嘴。 霜落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次换题,就是因为此事?那到底是谁在暗中帮自己? 转首看向萧停云,发现他正眼神温润的看着自己,她立刻就明白了。垂首看着地面,心里酝酿出酸酸甜甜的情绪,萧停云,萧停云,哎…… 两份对峙的证词,加上魏子萱的失言,若是先生们再看不出事情真相如何,那就白教了这么多年的书了。 萧琛这时候起身做总结发言:“事情的真相我们已经清楚了。魏子萱和姚春怡陷害女学学生,挑衅女学规章,无视天凌王法,被逐出女学,终生不得踏入女学一步,并送去大理寺审理处置。” 萧琛一耷下脸来,皇子的威严就出来了,魏子萱不由瘫软在地,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 姚春怡更是吓哭,怎么问了几句话,就出来真相了?到底她没来之前,发生了什么?魏子萱不是国公府小姐吗,连她都要受罚,那自己岂不是完蛋。 一场风波,变成了闹剧收场,姚霜落并没有多开心。虽然姚春怡做了错事,但她能预见,回到候府后,二婶该会如何的无理取闹。 她泱泱的走出阁正书房,梓倩和玉玑县主看她情绪不高,知道是被妹妹的作为伤到了。二人互看一眼,没有追上去。 萧停云皱着眉看着她的身影,有点不放心的跟了过来。 因着今日休沐,女学里很静,考完试的新考生也都走没了影。偌大一个女学,霜落形单影只。她慢慢的走进花园,找了一张石椅坐下,看着小花园里的花发呆。 姚春怡被罚,这辈子算完了,虽然是自己作的,她也心有戚戚焉。而且终究都是侯府的姐妹,被她这么陷害,说不难受是假的。 身畔突然坐下来一个人,传来淡淡的薄荷香气。霜落怔怔的转过脸,对上了萧停云深邃的眼。 “别忘心里去。”云世子不会安慰人,想了半天只说出干巴巴的一句。 霜落看向天空:“我只是想不明白,和外人来害自己长姐,对她有什么好处?” 萧停云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安抚一下她的情绪,可是怕自己上瘾,硬生生的把手攥在身边。 “没有好处,只是因为那丑恶的嫉妒心。”想起自己家里的烦心事,萧停云吐出一口气,苦笑着说。 霜落看他一眼:“今日之事,应该谢谢你。” 萧停云抓抓脸颊,“跟我不用客气。” 霜落笑:“那我对你不客气,你可别耍世子威风。” “嗯。”萧停云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他在她面前,还有威风可言? “世子,你是如何知道魏子萱要找我的事?” “玉玑在女学看到魏子萱偷题目了,让琛查了查。”他未说自己的名字,但霜落就是知道整个计策是他出的。 “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可以跟我要一样东西,不如,为你画一幅画?”莫名的,霜落突然心情好了起来。 萧停云无奈的看她,“我有你的《仕女图》,还要什么画。” 霜落划着脸颊羞他:“那是你抢去的,赖皮。” 萧停云朗笑出声,心情很好:“嗯,那画你本来就是想送与我的。” “嘁,那时我明明说过,你既然不要,以后要也不给。”霜落翻白眼。 萧停云冷眼看过来,对上她的小眼神,两个人瞪着对方,最后忍不住相视一笑。 “我不要你的画,你亲手做一件东西赠与我可好?”萧停云看着她说。 姚霜落站起来,嗔道:“你想的美!”说完她就想走,被萧停云情急之下拉住了手。 萧停云顺势站起身,看着她的发顶:“我为你熬了一整夜做了份新试题,难道还不能得个奖励?” 霜落撇脸看一边。 萧停云弯下腰凑到她脸跟前,“一个荷包,行不行?” 嘿,真无耻。 霜落抬起头正要怼他,却望入了他充满了柔情的眼,想说出口的不好听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 萧停云见有戏,继续游说:“花色你选,不一定非得是鸳鸯什么的……” “呸!”霜落啐他:“你还想要鸳……”鸯。 萧停云举起手告饶:“就是鸭子也行。” 霜落嘟嘴不语。 “霜落,我当你答应了啊。”萧停云在一边耳语。 霜落最后噗嗤的笑出来:“萧停云,你可真无赖。” 云世子得意的挑眉,无赖不无赖的无所谓,反正东西他要定了,人也赖定了。 “走,我送你回府,姚春怡的事,还是由我来跟你们老祖宗讲明。”萧停云声音变冷,谁也别想给他的霜落气受。 “不用了,老祖宗很开明。而且,姚春怡当着她的面问过我题目,当时老祖宗都拒绝了。”霜落不想让世子大人去吓唬她家的长辈。 “那也送你回去。”他虚扶着霜落的肩,二人向外走去。 等他们两个人身影走远,不远处花丛里站起来两个人,一男一女,互看一眼后和约好了一般,一齐抖了抖手臂。 女的嫌弃的继续抖胳膊:“我的天,云堂兄原来这么……幼稚。” 男的哈哈一笑:“玉玑,你的重点抓错了,重点难道不是萧停云竟然也有心悦之人吗?” 玉玑县主继续抖鸡皮疙瘩:“三堂兄,云哥哥竟然喜欢霜落哎,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萧琛走过来坐在刚才霜落二人坐过的地方,得意的翘起了二郎腿:“我是第一个看出来的。” 玉玑凑了过来:“跟我说说。” 萧琛把她推到一边,“小孩子家家的,打听什么大人事。” “嘿,三皇兄,这就不对了啊,这次事情,我可是大功臣。”玉玑很生气。 萧琛撩撩长发站起来:“是,大功臣,去找你云哥哥邀功,哈哈哈哈……”说完,他大踏步的走远。 玉玑县主撇撇嘴,这些堂兄们,一个比一个讨厌啊。不过,云堂兄眼光真好,霜落除了年纪小一些,挑不出任何毛病。哎,她要是男儿身就好了,哼,谁也抢不过我。 萧停云真的送霜落回了侯府,虽然霜落一再拒绝。适才两人来到女学门口,欲上自家马车的霜落,被萧停云强拥着上了自己的特制马车,而他则洋洋然的上了霜落的车。 于是候府马车前面开道,昭王府马车后面紧跟,一路畅通无阻的回了吉安侯府。 姚天祁此时也在主院,听到管家禀告说昭王府世子也来了时,甚是不悦的出来相迎。 “天祁兄。”萧停云拱拱手,含笑招呼。 姚天祁看看他身后,自己妹妹忍笑站在老远的地方,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回了一礼:“云世子不在女学当评审,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029正大光明 萧停云装作听不懂姚天祁的不喜,一本正经的对他说:“不知侯爷可在?” 姚天祁脑子里轰的一声,全身立刻竖起防备的刺。莫非这厮,是想来提亲?他眼睛一眯审视的看着萧停云,那他就是白日做大梦! “我爹不在,所以世子请回。”姚天祁生硬的回答,说完,还越过萧停云看向妹妹:“霜儿先回自己院子,一会儿大哥去找你。” 霜落垂下眼遮住眼睛里的戏谑,乖乖巧巧的哦了一声,就真的转身走了。 姚天祁满意的点点头,自家的妹妹多听话啊,不枉他疼她。 调回视线,姚天祁倒背起双手,闲闲的对不速之客说:“世子,今日家父不在,还望改日再来,恕我不久留。” 萧停云摆摆手:“无妨,我只是顺便问一声侯爷,其实我是找老夫人有要事相告。” 姚天祁大怒,看他那欠扁的样子,也想问候一下他祖母。 “姚兄可能不知,今日女学考试出了一件大事,与侯府有关。”萧停云见某人变脸,立刻见好就收的说正事。 姚天祁果然被转移了重心:“什么事?” 萧停云伸出右手相邀:“还是见了老夫人再说,毕竟,此事牵扯着你们侯府二房。” 与二叔家有关?姚天祁反感的皱起眉,他想了想,终于顺着萧停云的动作伸出左手:“世子请。” 萧停云前面走,嘴角的笑一闪而过,论心眼多,姚天祁好像还不如霜落呢。 姚天祁可不知这些圈圈绕绕,他只是想着,今日女学,听闻姚春怡也去考了,若说她惹了事端,那也说得过去。 来到屋里,老夫人和钱妈妈在说话,正命钱妈妈上好茶招待昭王府世子。 萧停云一进来,立刻对着老夫人施了一个晚辈礼,让老祖宗受宠若惊。她对云世子略有耳闻,知道他才华横溢,孤傲无比,没想到其实是个挺知礼的孩子,都是传言害人啊。 “世子是来找天祁的,可是书院有事?”不怪老夫人这样想,她可不知自家孙子视人如猛兽。 萧停云正色道:“是为了女学之事。” 老夫人诧异的看着他:“女学,难道是霜儿有什么事?” 见老夫人真心担忧,萧停云摆摆手:“霜落很好,老夫人且放心。我此次来,是为了姚春怡,不知她与侯府是什么关系?” 老夫人心里一咯噔,“她是老身的二孙女,二子的长女。敢问世子,春怡……她惹了什么祸事?” 萧停云暗笑,看样子姚春怡口碑不佳啊,一提她,就说惹了祸事。这让他心情很是愉快。 见萧停云不语,正好钱妈妈端了茶上来,老夫人歉意的说:“看我这老糊涂,世子来了半日,竟然没请你坐下。天祁,你也不知道招呼一下。” 姚天祁本着脸请萧停云上座。 萧停云拿起茶碗,自然地撇撇浮沫,无视姚天祁的黑脸,轻啜一口赞道:“这茶味很新鲜。” 老夫人笑着说:“是霜儿送来的。她喜欢鼓捣这些东西,天祁也有自己的专属茶。自己晒的花瓣,加上菊花、枸杞、冰糖和一味中药,让我和老侯爷喝,说是明目去火,常喝老人不长翳。” 萧停云觉得心里有些酸,他也想要。 猛啜一大口,他觉得连嗓子都清亮了。不由暗暗决定,找她拿荷包的时候,再让她为自己做茶。 姚天祁翻了个白眼,看他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转念又得意地想,霜儿做的茶不但好喝且有功效,他没喝过也是正常的。 眼见话题扯远,姚天祁出声问:“世子,你适才说姚春怡,她今日应该是去考女学入学试,难道今日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萧停云放下茶碗,钱妈妈立刻上前斟满。 他看向姚天祁郑重的说:“她犯了事,被送往大理寺了。” “什么?”老夫人大吃一惊,她坐直了身体,微向前欠身焦急地问:“犯了什么事,可要紧?” 萧停云冷笑:“她联合国公府小姐陷害霜落泄露试题,老夫人,您说要不要紧?” 姚天祁上前一步怒道:“你说姚春怡陷害霜儿?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老夫人提起来的气一塌,向后靠在椅背上,脸色苍白的喃喃道:“她那日来,我就该留下她不让她去考的。这孩子心思不正……我就知道……” 姚天祁拧眉问:“祖母,姚春怡来找过您?” 老夫人失魂落魄的点头:“来过,想让霜儿教教她,告诉她题最好。我没同意,霜儿当时也回绝了。没想到,这个天杀的竟害霜儿……” 她猛然看向萧停云:“世子,我的霜儿没事?她不会泄露试题的,也劝说过姚春怡,让她多看书,用真本事考。” 姚天祁也看着他,虽然明知道妹妹已经回到了侯府,那就是没事了,但还是想听萧停云亲口说。 萧停云点点头:“霜落分别和二人对峙,让她们露了破绽,方才还以清白。也亏得那二人愚笨,若是设下天衣无缝的计策,霜落这次闺誉都要毁于一旦。” 他故意说得凶险,就是要加重姚春怡的罪名。 果然,老夫人眼圈一红,她有些后怕,若真那样,她最优秀的霜儿可就被那天杀的给毁了。 姚天祁气的就想去西院说道说道,可一想姚春怡被送去了大理寺,他去也是白去。 而且他还有疑问:“你说国公府的小姐,是谁?她受到惩戒了吗?” 萧停云回他个想当然的眼神:“就是上次一起游湖的那个魏国公家的。这件事应该是她设计,所以,她已经被逐出女学,也送去了大理寺。” 姚天祁一呆,魏国公府,不是表姐的婆家?萧停云所说的,应该是那个魏子萱,看着就不像是个善茬,连亲戚都想着害,她这是有多心狠? 不行,他要去永和院找母亲,让母亲带着舅母去说理。自家最受宠的妹妹,不是她们说欺负就能欺负的。 姚天祁抬脚就走,被老夫人喝住:“你去哪里?” “去找娘,国公府的女儿欺人太甚。”他带着气说。 萧停云起身走过来拉住他:“莫急,姚兄放心,霜落的气不会白受,魏子萱也吃不了好。让侯夫人去国公府,没得跌了身份,跟你说,这次你们就等着国公府上门道歉求你们,到时,你往我身上推就好。” 姚天祁转身看他,萧停云眼神真诚恳切,“相信我,魏子萱想要霜落名誉扫地,我就全权还给她,让她尝尝这滋味。别说魏国公,就是求到皇伯父那,我也不会给他面子。” 萧停云傲气的说,但姚天祁此时一点都不怀疑,他确实有那资本。 抿抿薄唇,姚天祁垂眸轻声说:“谢谢。” 萧停云达到了目的,也该走了,虽然他很想拐个弯去挽霜阁,但也知道这只能想想。 他盘算着一个荷包能绣几天,到时再夜访挽霜阁,顺便登堂入室,和霜落友好亲切的交谈。 “既然话已带到,那停云就告辞了。老夫人留步。”萧停云再次施个礼,潇洒的走出侯府主屋。 姚天祁顿了片刻,终究是送了出去,礼不可废。 二人沉默的走出侯府,昭王府车夫下了马车打开车帘,萧停云正欲大步跨上去。就听姚天祁在他身后说:“虽然你说的云淡风轻,但我知道今日应该很凶险。毕竟题目是我出的,霜落是观摩学姐,姚春怡又是我们的堂妹,任谁都会相信魏子萱的话。霜儿没事,里面应该有你的帮忙,请受姚天祁一礼。” 他拱手弯腰行了个大礼,萧停云没敢受,回了一个同样的礼,这才上了马车命马夫驶走。 姚天祁有点奇怪,按他的脾气,不是应该沾沾自喜的受了吗。突然这么客气,真让自己怀疑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回到主屋,就听见老祖宗的哭声,姚天祁吓得连忙疾走两步。 钱妈妈正在安慰老夫人,老夫人抹着泪哽咽:“家门不幸,出了那么个孽障,早知如此还不如趁早打断她的腿。这下名声也完了,送到大理寺,不扒层皮能出的来?就算出来,凭着她陷害长姐,谁家还敢要她……呜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姚天祁停住脚步,不想再进去,感情祖母还想让姚春怡嫁个好人家?呵,她也配? 他毅然转身慢慢踱出去,还是去看看妹妹。她表面再淡然,终归也是个十二、三的小丫头,一定被吓坏了。 姚天祁这次可猜错了,那个十二三的小丫头,沐浴完换了一件家居袍,偎在美人榻上在吃水果。一点都没有怕怕的意思,甚至还很惬意。 他着急火燎的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个画面。 霜落见到哥哥,诶了一声坐直身子,但还是赖在榻上,素手拈着桔瓣:“大哥吃不吃?” 姚天祁摆手,找了张椅子坐下:“你吃就好。今日的事,我都知道了,霜儿别担心。” 霜落浅浅一笑,露出贝齿:“我没担心啊,当时就解决了。” 她看看门口:“萧停云走了?” 姚天祁点头:“应该去大理寺了。对了,你知道国公府魏子萱为什么要害你,她和姚春怡又是怎么相识的?” 霜落耸耸肩:“不知道,可能是,嫉妒我的美貌?” 姚天祁被她气笑了,开玩笑的道:“要因为这样的话,你们女学的人估计都会害你。” 霜落哈哈笑出声,大哥竟然也会幽默了。 “算了,以后小心些,霜儿太优秀,也是个罪过。”姚天祁最后叹息的总结。 霜落默然的吃桔子,咬了一瓣,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咽下去才道:“大哥,这次多亏了云世子帮忙,我们要不要‘一杯无’做东道,作为答谢?” 姚天祁立刻止住她的想法:“你别管,我来答谢就好。虽然他帮了你,但是该离他远一点,还是要远,你且记住大哥的话。” 霜落眨巴眨巴大眼,心虚的低下了头,她好像越想离得远,就越和他更进一步呢。而且,还答应给他个荷包……哎呀,差点忘了,还要绣荷包! 姚天祁该说的都说了,就放下了心。见霜落已经洗漱完,笑着告辞,回自己院子去了。临行前,嘱咐二兮让大小姐好好睡一觉压压惊。倩兮盼兮忙不迭的答应。 霜落见兄长走了,连忙下了榻,吩咐盼兮:“帮我找些布和针线包来,我要用。” 盼兮咋舌,英明神武的小姐也要动针线了,这是想无一不精吗? “小姐,您会吗?”自打她伺候小姐以来,只知道她会画好看的样子,甚至还会设计书袋,但是动针线的都是侯府绣娘。 别说小姐,就是盼兮和倩兮,也只会绣点简单的。 盼兮的呆样惹笑了霜落,她挑挑眉,本小姐的女红,可是受过绣娘专门教导的。 摆摆手,示意傻丫头快点去。在盼兮出门时,她又叫住盼兮:“挑一些素色的布,线要全,各种色都要。” “是。”盼兮恭声出去。 霜落咬唇在屋子里转,小手点着唇,绣点什么呢?可不能真给绣两只鸭子,别说萧停云,自己都觉着丢人。 她思绪一飘,眼前浮现了萧停云的身影,高大冷峻,就像是山上的翠竹一样挺拔。霜落眼前一亮,有了,就绣它了。 盼兮很快的就拿了针线包来,布头有一沓,全是上好的云锦,都是为霜落做衣服剩下的布料。 霜落非常满意,摆手让她出去,吩咐二人没有自己招呼不准进来。 盼兮更是奇怪了,出门后和倩兮一说,倩兮笑她笨:“小姐肯定是练手,怕绣的难看咱们笑话。” “哦,也对。”小丫鬟释了疑,开心的回自己屋了。 霜落提着针线包来到桌前,把各种布料一一摊开,仔细认真的挑选。她想起在大夏时,夏阳的荷包都是自己绣给他,如今到了天凌,还真有点手生。 霜落挑了天蓝色的绸布做囊面,暗黄色的布做肩和囊口,金色的绣线用来绣云纹,淡绿色的绣线做竹纹,然后再挑一把彩线做扎线。 想了想,她跑去自己的梳妆台,随便找了副耳坠。微一使劲,拽下了两颗珠子,拿来做珠结,这样东西就算准备齐活了。 以往做过的东西一上手,霜落立刻就变得熟门熟路起来。她坐在椅子上,红唇紧抿,先拿出几根针,分别穿上不同颜色的线,就耐心的一点一点把蓝色布料捏出皱褶,开始拿花边……她要做的是大夏最普遍的祈福荷包——白纱地纳锦绣竹纹喜庆包。 ------题外话------ 老有亲嫌弃小逸字数少,可是手慢真的打不出来啊,见谅,只能等我歇班了。 世子的荷包图样我会发到微博,嘿嘿,大家来关注:潇湘袁之逸 小萌新一枚,大家请爱护她,理解她,包容她,爱她……是不是有点凑表脸,嘿嘿 030自作自受 姚春怡的事终于传到西院,卢氏哭咧咧的求到了老夫人那。 “娘啊,春怡一定是被人冤枉的,她怎么可能会害霜落?您救救她,真送去大理寺她就出不来了……”卢氏是真恐慌,她有种预感,自己女儿这次闯的祸不一般。 老夫人已经哭了一场,头上扎着白色的抹额,似是大病初愈。 一见卢氏她就忍不住心烦,被她这么一嚎,本来压下去的头疼又开始隐隐作痛。 “老二家,你回去。昭王府云世子亲自审问,春怡确实犯了大错,而且……她已经被押去了大理寺。”老夫人说完摆摆手,如今别说自己,老侯爷都不一定有这个面子捞人。 卢氏的身子摇摇欲坠,“什么?已经送去大理寺……”她呆滞半晌,突然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那苦命的儿啊……呜呜呜……你怎么就这么苦命,亲爹不管,亲娘没本事,可再也没有人救你了,呜呜呜呜……”卢氏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 老夫人怒了,拿拐杖往桌子上使劲一摔,“梆”的一声吓得卢氏立刻怔在原地,再不敢哭出声。“嚎什么?要嚎丧回你娘家去,别在我跟前惹厌。”老夫人气的手发抖。 她颤巍巍的指着卢氏骂:“还有脸来我这哭,看看你把个孩子养成了什么东西?多大个脸,伙着外人给自己长姐下套,简直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牲……” 卢氏被骂懵了,她真的以为姚春怡是被误会的,毕竟女儿那小九九没跟她说。 她看着老祖宗的脸,呐呐的说:“娘,是不是搞错了,春怡只是去考个女学,还说一定能考上,她怎么可能……”有功夫去害人。 没等她说完,老夫人哼了一声,截住她欲出口的话:“就她还一定考上?不是她在做梦,那就是你疯了。” 卢氏讪讪的张张嘴,却无从辩驳。自己女儿几斤几两,她心里有数,只是姚春怡信誓旦旦的样子,把她的虚荣心给勾了出来,让她真的认为春怡考女学不在话下。 如今女儿别说考女学,就是能不能回得来都成问题,可即使如此,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趴在地上磕头:“娘,媳妇求求您,您让爹找找人把春怡先给放回家,行不行?我让春怡去给霜落告罪,任她打骂绝不还口,您看可好?” 老夫人缓缓摇头,老爷子现在估计还不知道这事,可巧,他今日去会那帮子老友,现在还未回来。 若是听闻自家二孙女害他最疼爱的大孙女,不用大理寺抓人,也得先让老头子打个半死。 卢氏期盼的眼神见到老太太摇头,立刻失了神采,但她转念又像打了鸡血,突然从地上爬起来说:“那我去求大伯,他是侯爷,一定能把春怡捞出来。” 还没等老太太泼她凉水,就听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门口呵斥道:“他为什么要捞出那个孽障来!” 卢氏一凛,老侯爷回来了。而且听他的语气,他也已知道。 她刚站直身子,这会儿腿一软,又对着老侯爷跪了下去:“爹,春怡不是故意的,一定有人在背后撺掇!对对,绝对是这样。媳妇就这一个女儿,求爹把春怡救出来,求求您了……” 她说着说着,悲从中来,忘了对老侯爷的恐惧,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 老侯爷身后缓缓走出来一个人,正是新上任的吉安候姚文远,老侯爷就是他请回来的。 朝堂上的朋友好心地把此事告知了他,他怒急,第一时间就去了大理寺,见到了被关押的魏子萱和侄女姚春怡。 他理都不理魏子萱,只是冷冷的看着瑟缩成一堆的姚春怡,她已经哭得脸都花了,看上去可怜兮兮。可姚文远知道,她一点都不值得可怜,她就是包藏祸心的白眼狼。 姚春怡咬唇躲闪着大伯的视线,心虚的一塌糊涂,怯懦的叫了一声:“大伯。” “你别叫我,我没有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侄女。”姚文远淡声说。 姚春怡眼泪立刻流了出来:“大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她,是她给我的题目,是她让我……”她指着魏子萱,第一次觉得后悔。 魏子萱在一边不屑的嗤了一声:“真没种,也不知谁和我说讨厌姚霜落,恨不得她去死的……” 姚文远眼中冒火的看着这俩不知悔改的玩意儿,教养使然,让他不能对俩小姑娘口出恶言。他眯了眯眼,懒得和她们多话,袍袖一甩,踏步走出关押她们的黑屋。 他来这一趟,就是告诉大理寺的寺正,这俩人谁也不能保,想轻易地走出大理寺,没门。该怎么审问,走的程序一个都不能少,适当的时侯还要上点刑罚。 吉安侯叮嘱完寺正,就听寺正说:“您不来我也不敢放啊,云世子早就交代了,一定要让这俩人受点苦头。您不知道,刚才魏国公来了,正好和云世子碰上,让云世子好生羞臊了一番,说他教女无方。” 回想着那场景,寺正都忍不住笑出声。 姚文远诧异的看着寺正,云世子? “大人说的,可是昭王府的萧停云?” 寺正拱手:“正是,不但云世子来了,还惊动了三殿下,跟你讲,此事必要重责。魏国公府的小姐,这回吃不了兜着走。” 该!就刚才魏小姐那副德行,真不配做公侯家的闺秀。 姚文远满意的点头笑,再次和寺正抱拳,这才离开了大理寺回往侯府。在路上,他想起老二家的不讲理,和二弟的泥腿,他实在不想打交道。 于是就这么的,他去找了老侯爷,回来正好遇上老二家的。 姚文远踱到卢氏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向温文尔雅的脸上,第一次带着冷然。 卢氏在这个家,除了老侯爷,就害怕这个大伯哥,见状向后膝行退了一步远。 “不要枉费心思了,侯府养不起那种不开化的东西。另外,姚春怡会从姚家族谱除名,你们若气不过,也可以搬出候府。”姚文远语气淡淡的说着扎心的话,到现在他的火气才出了一半。 一听到霜儿被姚春怡陷害,差点名誉扫地,他心里的怒火就压制不住。自己那么可人疼的女儿,可不是任人欺凌的。 在他看来,只是逐出族谱还是便宜了姚春怡。姚文远说完,和爹娘告退后就回永和院去了,懒得多看卢氏一眼。 女不教,母之过,姚春怡被养歪,和她这个娘亲有很大关系。 卢氏被大伯哥的话吓到了,傻傻的偎到地上,泄了气般失了言。老侯爷见大儿子发了怒,自己那一腔怒火倒是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