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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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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才能更加的重要。    安安上辈子好歹也是大学生,毕业后虽然懒和宅,但也是帮自己哥哥处理过文件的。所以安安在整理这些资料方面有一手。她现在正好看到王家屯的资料。    王家屯离靠山屯不远,安安还曾经去给那边的老人看过病。她也说不上对那边的人有多熟悉。可偏偏这个人的资料却引起了安安的注意。因为她曾经去这报名的姑娘家给她爷爷看过病。这姑娘名叫王大丫,从小就没了爹娘。长到五岁的时候,奶奶也去了。她可是她爷爷拉扯长大的。王大丫对他的爷爷感情很深。家里面虽然穷,大王大丫肯干。上一次她爷爷摔断了腿,就请安安去看病。给安安留下最大的印象就是,王大丫特别的矮。她记得王大丫比她还大一岁,身高只有1米4几。这在普遍身高都比较高的大东北算是一朵奇葩了。所以安安对她的记忆尤为深刻。安安不相信两年前已经16岁的王大丫,会在短短两年里长高到符合征兵的条件。况且王大丫舍得丢下自己的爷爷去当兵吗?    安安仔细的翻了翻资料。上面填写的籍贯,以及家庭住址,还有家人的资料无疑是他认识的那个王大丫家。安安觉得不对劲,她站起来,走向屋子的另一边。武装部的部长跟侯营长正好在那儿谈话。    看见安安过来了,两人还有些惊讶。安安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他们。两人看了看,都没发现什么问题。侯亮说:“家里面三代都是贫农,资料显示身体很健康,政审应该过得了。有什么问题吗?”    安安有些严肃的将自己知道的王大丫的资料说了出来。刘长顺和侯亮对视一眼,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冒名顶替。可是这些资料都是武装部的人亲自去下面村里核实了的。那么就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武装部的人收受了贿赂,所以将王大丫的资料给了那个冒名顶替的人。第二种却是王家屯的村干部自己搞的鬼,蒙蔽了武装部的人。不管是哪种情况,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好事。    这时候就到了招兵的关键时期。如果突然爆出了这样的丑闻,会对人民群众的心理产生不好的影响。刘部长先去确认了武装部负责王家屯资料的人。其中一人正好也在屋子里。    刘长顺喊了一声:“杨志高,你过来一下。”三人与杨志高一起离开了这间屋子,去了刘部长的办公室。    刘长顺详细的询问了杨志高去王家屯的情况。侯亮也在一旁敲边鼓,最后三人都松了一口气,并不是武装部的人收受了贿赂。虽然免不了他疏忽大意,工作没有做彻底的责任。但是却保住了武装部,已经人在百姓心中的良好形象。    为了怕下面的人再次作弊,刘部长当机立断,带着杨志高和侯亮,陈安安一起坐车去了王家屯。他们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等他们到达王家屯,已经是傍晚时分。王家屯的人正好奇的看着这两吉普车开进了村子。四人没有去村长家里,而是直接跟着安安的记忆来到了王大丫的家。    这个时候王大丫刚刚下工回来。门还大打开着,四人直接进了屋。安安看见王大丫正在厨房生火做饭。安安走过去,轻轻地喊道:“大丫姐,好久不见。”    王大丫抬头一看,这不是小神医吗?王大丫见到安安很是高兴,刚要打招呼,却看见安安身上穿着的军装。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开始闪躲,头也低了下来。本来就比安安还矮的她,显得更加的矮小。    安安一直知道王大丫是个要强的姑娘。她想不通王大丫为什么要同意别人用她的身份去参军。安安看着王大丫问道:“大丫姐,看来你是知道我们来的目的了。我知道你并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如果是受人胁迫,你告诉我们。这位是武装部的刘部长,这位是我们团的侯营长,另一位则是负责王家屯招兵的杨志高同志。”    王大丫热泪盈眶,她抬起头道:“安安,我不是有意让人顶替我的名字的,实在是没有办法。”    原来,王家屯的村长只有一个儿子叫王大力。因为只有这一根独苗苗,王村长对儿子是百依百顺。王大力看上了村里的女知青,你是死磨烂泡着要娶她。那你只听本来不愿意。可王村长架不住儿子在家里要死要活的。只好使了些手段,最后让那女知青跟自己的儿子成了亲。那女知青也知道没有办法了。便提了个条件,让她的妹妹去当兵。    说来那女知青也是个苦命的人。家里面的父母重男轻女。她是老大,还有个名字叫王桂花。可妹妹一出生就被嫌弃,一直大丫,大丫的叫着。后来生了弟弟,妹妹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所以在她下乡当知青的时候,还是想办法把妹妹也带了出来。妹妹大丫可是她带大的,所以她见自己已经没有未来了,就趁机想让自己的妹妹有一个好奔头。    因为王桂花的妹妹王大丫也是知青,根本不能够在这儿参军。村长就想了个办法,将村里的王大丫的资料套在了儿子的小姨子身上。这么大件事,村长当然要跟王大丫商量。王大丫虽然没怎么读过书,但也知道这种行为是不对的。村长最后不耐烦,就威胁王大丫说,如果不同意这件事,他就让王大丫的爷爷不好过。    王爷爷最近几年已经下不得床了。王大丫平时又要出门干活。若是村长真的使坏,王爷爷就真的活不了了。所以王大丫才同意了这件事情。那天杨志高下来核实资料,王桂花的妹妹王大丫便顶着村里的王大丫的身份完成了初审。因为当时有村长作陪,杨志高也没有怀疑。结果事情最终还是被安安发现了端倪。    安安问王大丫:“村里的人知道这件事吗?”王大丫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事儿本来就不光彩,村长当然是瞒着不让大家知道的。”    其实这个时代冒名顶替的事件时有发生。但是那调查的四个人心里都很气愤。这个时候,得知有吉普车来村里的村长心里一突,直觉有事要发生。便急急忙忙的往王大丫家来了。    而村里的会计和生产队队长也过来了。还有一群来看热闹的王家屯村民。等村长过来了,刘部长直接将这事往明里一摆,顿时引起村里面的人一片哗然。村长知道大势已去,当即吓得软倒在地。    这件冒名顶替的事件,在第二天便传遍了县城下面的所有村落。武装部的人将这次当做典型来抓。王家屯的村长受到了严肃的惩罚。不仅没了村长的职位,还被县里的红小兵们抓去批斗了。除了这件事,负责这次招兵的人对这次征兵进行了更加的仔细,严格的把关。    而靠山屯的陈家人也知道安安已经到了县城。要不是陈爷爷说安安最近忙着征兵的事,没空见家人,安安的大伯一家以及爸妈都准备上县城来找她了。最后他们还是听了陈爷爷的话,在家里面等待着征兵的结束。只不过心里是如何的心痒难耐,就不一一细说了。    ☆、21    政审的工作已经完成,面试和体检的名单已经下发到各个乡镇。安安等人总算休息了半天。趁着这半天,安安将几个战友的东西都送到了她们家里。好在她们当中有两个人的家都在县城里。另外两人的家离县城也不远。不然安安半天还无法将所有人的东西都送到。晚上,安安躺在床上,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要做的事情基本都做完了。就等着明天进行面试与体检了。安安算了算,等面试体检完,综合了各种报告,再下发入伍通知书。她很快就能跟家里人见面了。怀着愉悦的心情,安安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安安就到了武装部。这一次安安主要负责体检这一块。安安带着县城医院的一群医务人员在武装部的小二楼里将检查的仪器安装好。    等安安从小二楼出来,侯亮就过来了:“陈安安同志,一会儿面试,你也参加。”    安安皱眉道:“我这边还要进行体检呢。”    侯亮说:“这回我们先面试女兵人选。面试完了,你再统一带着应征女兵的人去体检。你也知道,这次团里起码要招十个女兵。团长不想再出现以前那样的事情。政委说了,这次招女兵一定要摸清她们的思想觉悟。你是女同志,对姑娘们的思想更加了解一些。所以让你协助面试。”安安点点头,表示了解了。    这时候,刘部长过来通知他们去会议室,准备进行面试了。安安本来出去叫应征女兵的姑娘们过来,可是被侯亮拦住了:“让三班长去叫人就行了。陈安安同志,这儿是你的老家。虽然我们都知道你不会徇私,但是该注意回避的还是要回避。毕竟我们不能阻止其他人找你拉关系。虽然你不会做什么,但被缠上也不好。”    安安立刻明白了侯亮的意思。她笑着说:“还是侯营长想得周到。那出去叫人的事就麻烦三班长了。”三班长对他们行了个军礼,就转身出去了。安安和侯亮以及武装部的刘长顺等一共六人进了会议室。    安安翻看着参加面试的人的资料,她们师在全国也就招一百个女兵。因为地处大东北,在东北招收的名额还要高一点。这个县城也不过只有十个名额。这都还算是多的了。可是参加报名的人群里有70多个。这70多个人还是他们从政审中筛选出来的。可见竞争有多么的激烈。安安已经预料到了,面试过后,应该会有不少认识她的人来找她。安安已经想好了,过了今天一直到出入伍通知书的那天,她就闭门谢客。    外面三班长已经带着一群姑娘在武装部会议室外的小操场里站着了。三班长拿着名单开始叫名字。这个时候面试很简单。基本上就是让她们说说自己的入伍动机。问一问她们是否愿意为国家奉献一切。总之一个人谈话3-5分钟。个别人的谈吐若显得特别激进,刚刚还会特意多问两句。    虽然这个时候大家都怀着报国之情。但文革时期,有些人的思想还是比较激进。这并不是她们个人的错。而是这个特殊时代造就的产物。一但人的思想太过偏执,就不适合去部队。    安安一连面试了两个姑娘。都是在县城里干过红小兵的。大字不识几个,也就***语录背得比较流畅。虽然面试的时候,几人都不露声色。可当两人出去后,屋里的人都摇着头无奈的笑了。    面试进行的很快,面试的大多都是农村里的姑娘。靠山屯儿今年有五个人姑娘报名参军。安安看着熟悉的人,却只能板着一张脸。两年前跟安安说自己要当女兵的刘美丽也在其中。    等女兵面试完,都十点多了。安安连忙回了后面的体检部。其实县医院的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征兵体检的工作,这些事都是做老了的,也用不着安安。不过安安还是会对那些她看起来面有病兆的人进行把脉。    有一个姑娘被她查出有怀孕了。虽然月份尚浅,但滑脉她还是把的出的。前面的尿检检报告没这么快出。要不是安安看她脸色苍白,给她把脉,说不定要等报告出来才能知道。    安安看着体检单上这个名叫肖玉梅的只有17岁的小姑娘,直想叹气。来参军的就没有结过婚的。那这小姑娘只能是未婚怀孕了。看着小姑娘一脸懵懂的样子。一看就是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的。安安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难道她的运气就这么不好?不过是一次招兵,就接连让她遇见了两件事情。安安考虑到女孩子的名声,到底没有在体检室里问她问题啊。    安安对肖玉梅说:“这位同志,你的情况有些特殊,跟我到另外一个房间去进行进一步检查。”    肖玉梅忐忑的跟着安安进了旁边一间空屋子。安安让她坐在椅子上,然后问道:“你知道自己怀孕了吗?”    肖玉梅的反应大大出乎了安安所料。她忽然变得很激动,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尖叫着,然后用手捶打着肚皮。    安安怕她伤了自己,连忙上前抓住她的两只手,并用力的将她的双手禁锢在她的身后。肖玉梅还在尖叫着,身子不停的挣扎。这时候旁边的体检室的人听到了肖玉梅的尖叫声,都跑了过来。安安一看这么多人,就知道肖玉梅的秘密保不住了。可怜她一片苦心,却终究是付之东流。    有两个女护士过来帮忙,将肖玉梅摁住。安安向围观过来的姑娘们问道:“有没有人知道肖玉梅的家人在哪里?”    一个姑娘喊道:“她娘就在武装部外面,我去叫她进来。”说完就飞一般的跑出去了。    一会儿,一位大娘跟着刚刚那位姑娘跑了进来。看见自己的女儿被两个护士摁住,却还在不停的挣扎,嘴里也激动的发出尖叫声。大娘连忙上前抱住自己的女儿喊道:“梅子,别怕啊,娘在这儿。有什么话跟娘说。”    肖玉梅没发现自己的娘抱着自己,不再挣扎了。她伸出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娘,喊了一声:“娘!”然后大哭起来。    这时候女兵的体检本来就差不多完结了。许多人都围在这看热闹。还有一个护士怕出问题,连忙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了武装部的人。这会子,侯亮和刘长顺也过来了。几人让护士们继续回去体检,又疏散了其他的围观人员,才带着已经平静下来的肖玉梅娘俩去了刘长顺的办公室。    安安被刚刚一折腾,弄得满身是汗。她掏出手绢擦了擦汗,然后才将自己刚刚的发现告诉了办公室里的几人。这时候肖玉梅已经不再闹腾了,整个人的目光呆滞,坐在那里不发一语。倒是肖家大娘听了安安的话,一拍大腿,哭了起来:“我苦命的梅子啊!你可怎么办呀?”    安安和刘长顺以及侯亮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她。最后还是安安上前拉起了坐在地上的大娘:“大娘,您别再哭了。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尽管说。”    肖大娘抓着安安的手,如同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小同志,你看我家闺女还有没有可能当兵呢?”    安安几人都没有说话,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肖大娘说:“你们听我说,我家梅子是正经的好姑娘。她这样是被人害了啊。”接着她就讲述了肖玉梅的遭遇。    原来肖玉梅是县城里的人。家里的父母都是工人,条件都比较好。家里的人也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父母两人生了三男一女,对小女儿是百般疼爱。肖玉梅可谓是被全家人疼爱着长大的。肖玉梅有一个初中同学,跟她很是要好。这同学家是离县城不远的小西村的,就邀她去家里面玩。谁知那天玩过了回家,肖玉梅想着这离自己家里也不远,加上同学要在家里干活,就一个人回家了。哪里知道在半路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打晕了。等她醒来,她一个人躺在苞米地里,身上的衣服凌乱的扔在旁边。肖玉梅再单纯也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她跌跌撞撞的回了家,好几天都神色异常。最后还是父母忍不住了追问,肖玉梅才说出了事实。可是她毕竟没有看到行凶的人。父母又怕报案坏了她的名声,家里就只好把这件事掩了下来。    本来肖家的父母不想让肖玉梅来参军的。只是肖玉梅从那件事后就消沉了下来。肖家父母两人商量了一下,觉得换一个环境可能她会好一些,才给她报名参加了这次征兵。谁知道会被安安发现她怀孕了。    安安几人对肖玉梅的遭遇都很惋惜。可是他们也不能就这样让萧逸没进部队呀。即使肖玉梅将肚子里的孩子流了,就她那虚弱的身体也无法在半个月内养好。况且就肖玉梅的性格而言,早在面试那一关,她就被刷了下来。    安安想要替肖玉梅守住这个秘密的打算终究没能成功。没过一天,肖玉梅被人害了,还怀了孩子的事情在县城里传了开来。而警方也跟着介入了这件事。    ☆、22    派出所的人虽然介入了调查。可事情毕竟发生了有快一个月了。而且受害人肖玉梅完全没有看到凶手。这让派出所的人无从下手。    可世界上的事情总是那样的奇妙。偏偏那凶手就自投罗网了。原来凶手是小西村有名的赖汉张大牛,家徒四壁,又好吃懒做。如今家里就他一个人,三十好几了还没找到媳妇。那天看到肖玉梅一个人路过苞米地,张大牛见四周没有人,便起了歹心。本来肖玉梅的事情一出,听说派出所都介入了,张大牛还是很心虚的。可又想着那姑娘根本没看见自己的面,又放下心来。只是后来听说那姑娘怀孕了,他还高兴自己有后了,想着将来等风声过了,想办法去看看孩子。接着就听说肖家人打算把肖玉梅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别看张大牛是一人吃饭全家不饿。但他还是很重视血脉传承的。一听说肖玉梅要打掉孩子,张大牛一时激动,就直接找上了肖家。    这回的确是找到凶手了,可肖玉梅的后半辈子也毁了。张大牛是个混人,闹着要肖玉梅生下孩子,还说要娶她。可是肖家人又怎么会同意自己的姑娘嫁给一个好吃懒做的赖汉。更何况那还是个强奸犯。可是不嫁给那人,肖玉梅的名声也毁了,以后这片区也没人会上门求娶她。这个时候,国家的法律还不完善。派出所抓了张大牛,可也不知道该判什么刑啊。最后还是县城里的红小兵把张大牛拉出去批斗了几回,又罚他扫厕所。可是肖玉梅在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后,整个人都沉寂了下去。    安安对这件事还是很关心的,毕竟是因为她把脉引起的。虽然她知道即使没有她把脉,再过个十天半个月,肖家人也能发现异常。可是安安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这段时间她一直忙于征兵的事情。录取人员的进一步核实。名册登记,联系配发军装等一系列的事情,安安都要参与。一直到入伍通知书全部发出的当天傍晚,安安去了肖家。    肖家人还是很明理的,并没有因为肖玉梅的事情而迁怒安安。听说安安找自家姑娘,都热情地将安安迎了进去。    “梅子,梅子,有解放军同志来看你了。”肖大娘对着屋里喊,可是半天没人答应。已经习惯自己女儿这段时间的沉默的肖大娘对安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推开了肖玉梅的房门。房间里没有人,只有一封信放在书桌上。安安拿起来一看,竟是一封遗书。安安暗叫不好,看见信上说要投河,让水洗清身上的污秽,连忙问肖大娘:“大娘,离县城最近的,人又去的少的河在哪里?”肖大娘没反应过来,只说了一句:“西边有一个河沟。”安安扔下信就往那边跑。    肖大娘连忙将信捡了起来,一目十行地看了,连忙尖叫道:“梅子他爹,大娃、二娃快去西边河沟,梅子寻短见了。”肖家的人大吃一惊,都急急忙忙地向西边跑去。    安安用了她最快的速度向城西方向奔去。其实肖玉梅早就出了门,只是她最近吃喝的少,身体很是虚弱,所以走得很慢。还真被安安赶上了。安安刚刚跑到离河边还有20米的距离时,就看见肖玉梅跳下去的身影。    安安连忙跟着跳了下去。这个季节小河沟的水相当的丰盈。原本一心寻死的肖玉梅在呛了两口水后,求生的本能让她挣扎了起来。安安迅速的游了过去,刚刚拉住肖玉梅的手,就被肖玉梅紧紧的抱住。肖玉梅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力气奇大,安安的双手无法划水,只能勉强靠两只脚蹬着水。    安安一边勉强的维持着两人不向水底沉去,一边挣扎着想要将手从肖玉梅的手里挣开。见肖玉梅还用力的抱着她,安安不得不大叫:“放开你的手!放心,我会抓住你的,不会让你沉下去的。”可是这会儿的肖玉梅完全没有听进安安的话。    安安用力掰开肖玉梅的双手,结果肖玉梅改搂住她的脖子了。力道大得让安安都有些无法呼吸。安安也知道现在没有办法了。只好双手用力,向岸边划过去。快到岸边的时候,人站起来也不会被水淹没。可肖玉梅还是死死地拖着安安,让两人都无法站起来。    安安觉得自己真的要窒息了。这时候,在半路碰到肖家人的侯营长也赶了过来。他后面不远处跟着肖家人。侯亮见安安被拖脖子,脸已经憋得通红,连忙跑下来抓住肖玉梅的双臂一用力。肖玉梅的双臂总算是离开了安安的脖子。    安安喘着粗气,跟侯营长一起将肖玉梅拖上了岸。肖玉梅此刻如同死鱼一般躺在岸上,双眼空洞的望着天空。    看着肖玉梅这副要死不活,心如死灰的样子,安安心里就来气。特别是当肖大娘抱着她哭泣的时候,肖玉梅居然冒出了一句:“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    看着肖家人那悲痛欲绝的样子,安安火冒三丈,直接上前甩了肖玉梅一巴掌,然后拖着她一边向河里走去,一边说道:“你想死是?那我成全你。你刚刚在水里挣扎什么?还差点把我给拖下去垫背。既然那么不怕死,刚刚抱着我干嘛?”    被安安拖着的肖玉梅越接近河边,便想起了刚刚被水淹没的恐惧。这时候她终于有了反应,大声叫着:“不要!”整个人也开始挣扎起来。安安将肖玉梅放开,任由她跌坐在地上。    “你但凡有点骨气,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安安厉声道,“我知道你经历了那些可怕的事情。可这世界上,比你惨的人多的是。别一副世界抛弃了我,我最可怜的样子。你看看你的家人,你的母亲比半个月前老了多少?你只知道自怨自艾,却忘了你的亲人也在担心着你。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难道你就要一辈子这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吗?这个世界并没有抛弃你,而是你抛弃了整个世界。你总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来做人。可是在这件事情中你只是个受害者,没有人会看不起你。看不起你的恰恰是你自己。”    见肖玉梅停止了哭泣,安安缓和了声音:“这件事情只是你人生中的一个坎,跨过去就好了。或许你觉得你以后没有人会娶你。难道真的那样了,你就不活了吗?***还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新中国都成立了这么多年了,你不要再活在旧的思想里。抬起头来,大大方方的走出去。你没有错,就不要怕别人的异样眼光。你要用行动证明你只是受害者,而不是同犯。我听说你的学习比较好,那么就继续努力的学习。现在军队里招女兵都比较倾向于有学问的姑娘。你年纪还小,说不定过两年还能当兵。而且现在,工农兵大学也在招生。如果哪一天你考上了,就能离开这个伤心地,重新生活。肖玉梅,今天你已经死过一次了。那么你就要活得更加精彩,才不负你重新捡回的这条命。”    肖玉梅的眼神渐渐的有了光彩。她站起来向安安和侯营长道了谢,又向家人道了歉。然后一群人都回去了。在分别时,肖玉梅对安安说:“陈同志,谢谢你救了我。我一定会努力活出一个人样来。”    “我期待着。”安安笑着说。侯亮见安安浑身湿透,虽然现在的温度不低,但毕竟是晚上了,还是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安安身上。安安看着紧贴着身子的衣服,也没拒绝侯亮的好意,轻轻地道了声谢,便将侯亮的外套穿在了衣服外面。    侯亮笑着说:“工农兵大学哪里就那么好上的,你乱给人家许愿,以后可怎么好?”    安安当然不能告诉侯亮,再过一年多就要恢复高考了。安安只能编一个理由敷衍过去:“她现在只是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时间总能磨平心中的伤痕。只要她认真地活下去,总能看见曙光的。”    侯亮点点头:“所以说小陈同志不愧是读过书的人。这说话做事,都赶得上政委了。”两人说说笑笑的回了招待所。在安安进屋前,侯亮说:“入伍通知书都已经发出去了,还有十多天就要离开了。剩下也没有什么事情了,我跟几个班长,还有连长都能搞定。你明天就回家去。如果真有事,你家离这儿也不远,到时候再叫你回来也行。”    安安一听,顿感惊喜:“那真是太谢谢您了侯营长。等您忙过了这几天,您和几位连长,还有班长也来我们靠山屯儿。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们。”    晚上,安安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她将最近在县城里拖刘部长找关系买的东西拿出来,整理好后,又将自己从部队带出来的东西整理了一遍,然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第二天一大早,安安便提着两大包,背上背着一个包向战友们告别后,去了供销社。在那里搭上了去离靠山屯很近的清水屯的马车。    在马车上颠簸了三个多小时,又步行接近两个小时,安安在下午两点钟左右,回到了靠山屯。    ☆、23    安安提着大包小包走进了靠山屯。此时夕阳西下,在田里劳作的人正好下工了。有人老远就看见一个身穿军装的姑娘,走近一看,便喊道:“这不是陈家的安安吗?回来探亲吗?”    安子希一看,连忙打招呼:“李婶儿,最近好吗?”    “好,好的呢。你爹还有大爷还在后面呢。我帮你喊啊。”然后不管安安欲言又止,“陈大队长,广福,快来看啊,你们家安安回来了。”    李婶儿这一叫,却把还在后面走着的一大群人叫了过来。一群人围着安安去嘴八舌的问个问题。这时候陈家两兄弟挤了进来。陈广言说:“安安回来了。你爷和奶老早就惦记着你呢。怎么又带这么多东西?累不累?赶紧回家去,让你娘跟你大娘一起给你做好吃的。”    陈广福真没说什么,连忙从自己的女儿身上解下背包,背在自己的身上,又和自己的大哥将安安手上的两个大包接了过去。    安安见到自己的爹和大爷,也非常激动。连忙喊道:“大爷,爹,我回来了。我可想你们了。”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回了陈家。早就听到村里的孩子说了安安回来的消息,陈家几口人都在院子里等着。见到久违的家人,安安眼中含泪,连忙喊道:“爷爷、奶奶、大娘、娘、大哥。不孝的安安回来了。”    陈爷爷也是眼中含泪,颤抖着声音说:“好,好,回来就好。”陈奶奶一把搂住安安,哭道:“我等老孙女呀,奶奶可想死你了。”说完就跟安安搂在一起哭了。旁边安的娘跟大娘也跟着抹眼泪。    好半天还是陈爷爷发话:“老孙女回来了是好事,哭什么哭。今天可没有车到县城。老孙女是怎么回来的?累着了?”    几人才止住了哭声,连忙进了屋。安安笑着说:“正好碰见到清水屯儿的马车,我就搭他们的车回来的。”    一家人一听,心疼的不得了。陈奶奶连忙说:“那从清水村走回来,怎么也得两个多小时啊。可把咱累坏了。老二媳妇儿,快打些水来,让安安洗一洗。老大媳妇儿快去杀只鸡炖了给安安补一补。”    安安连忙道:“哪那样麻烦啊?都是一家人,我自己去就行了。”说完就自己出了屋,从井里打了水洗了个脸。等又进屋的时候,桌上都倒好了一杯凉开水。    安安享受着家人的照顾,感到特别的窝心。这时候,安安问道:“大哥今年结婚,我跟二哥也没空回来。怎么没看到大嫂啊?”    陈安林笑着说:“你大嫂的娘前几天摔了,还是咱爷爷给看的。要不我今天该换药了,我想着爷爷年纪也大了,别让他再跑去。所以交了你大嫂怎么换药。今儿下午他去娘家给她娘换药去了。”    陈家的两个儿媳妇,在厨房里大显身手。在这不年不节的日子里,愣是整出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吃了饭,眼看都七点多了,大嫂还不见人影。安安有些担心:“大哥不如我们去接一接大嫂。这么晚了,大嫂,一个人不安全。”    陈安林本来想说农村的,大姑娘一个人晚上走路也不是没有的,有什么不安全的。看见安安忽然想到了城里肖玉梅的事,也就站起了身,准备出门。这时候院门被推开了,一个年轻的媳妇进来了。    安安一看,对方人长的高挑,浓眉大眼的,很符合东北人的审美。不过看她的脸色不太好,安安连忙说:“大哥赶紧将大嫂扶进屋。大嫂的脸色不太好看,别是中暑了?”    陈安林见媳妇儿一脸苍白,也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扶进了屋里。陈安林将何秀菊扶到了堂屋,陈家人一见,都有些担心,连忙把她扶到卧房里的炕上。安安赶紧过去号了脉,然后笑了:“这可是大喜事,嫂子怀孕了。”    陈家老小一听,都非常的高兴。安安大娘连忙问儿媳妇感觉怎么样。后来还是安安说:“大嫂这次怀孕的时间尚浅,也才一个多月。今天想必是在太阳下走得久了,所以有些疲累。大哥给大嫂端杯温水,让她喝了歇歇就好了。”    何秀菊在得知自己怀孕后也很高兴。连忙拉着安安的手道谢。等何秀菊歇下了,几人又到了陈爷爷的屋里。安安知道,大家是想知道陈安勇的事。毕竟二哥去了部队,两年了都没有回过一次家。    安安笑着说:“二哥如今也能耐了,前两个月提了班长。大小也是个干部了。其实二哥跟我们班上的俞丽丽看上眼了。两人也正处着呢,想必最多再过一年多,大娘就要有二媳妇儿了。”    一句话让陈家上下都很高兴。大娘还拉着安安,仔细询问了俞丽丽的情况。得知答案后,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满意的不得了。    安安又询问了家里人的情况。得知自己的哥哥在哈军工学的不错。以后也是军队系统里的人。安安又亲自给陈爷爷和陈奶奶把了脉。发现两位老人只是有些老年病,其他都还好,便也放下了心。    安安将自己带回来的大包小包拆开。把里面的麦乳精和奶粉拿出来递给了陈爷爷和陈奶奶。    老两口都责怪的说:“又乱花钱,我们两个老东西,哪里吃这些金贵的玩意儿?”    安安将东西对在炕桌上,撒娇道:“就是因为你们俩人都老了,才更需要孙女的孝敬啊!况且如今你们的老孙女也能耐了。我如今也是享受营级待遇的,给你们买这些还买得起。别不舍得吃,这是我的一片心。”    陈爷爷笑开了花:“好,好,咱们老孙女出息了。爷爷杨玲玲的这片心意。”说完就让陈奶奶将这些麦乳精跟奶粉收起来了。    安安又从包里拿出几块粗棉布:“我们团那边,到冬天了事儿多。如今医务室基本上都由我管着。团里也说了,今年过年我不能够回家。我想着,这布就是我先带回来,就当做是过年给家里面的人,添件新衣裳。也省得到时候大过年的我还要花邮寄费。”说完就将几匹布分给了大娘和娘。    安安又从背包底拿出一块嫩黄色的细棉布:“本来听说大哥娶亲了,我就想着,再怎么今年或者明年也会有消息。所以就先把侄儿和侄女的礼物先备着了。如今倒是赶巧了,正好用得上。”    陈安林笑着挠挠后脑勺:“还是老妹儿想的周到。不过我这大哥的还没给老妹买东西呢,就先偏了你的好东西。”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    最后安安小心的从贴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个手绢。打开手绢,里面是一叠钱。安安将钱全部递给了大娘:“这是二哥让我带回来的。里面是两百块,大娘你收好。”    大娘接过钱,眼眶都湿润了:“那孩子,自己在部队里吃苦,还想着家里。这两年可没老手往家里递钱。安安,这回你回去告诉勇子,家里面有钱,不要再往回寄钱了。况且他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小家,多为自己攒攒。”安安只能点点头答应了。    看天色不早了,一群人都回屋歇下了。第二天一大早,安安就起了床。先是习惯性地在屋外跑了个五公里,回屋后又再,院子里打了一套拳。陈爷爷看了也很眼热,也跟着孙女在一旁打了一套拳。不过陈爷爷毕竟年纪大了,动作幅度也不敢做得那么大。不过能跟孙女一起锻炼,他还是很高兴的。    吃了早饭,何秀菊连忙向安安道了谢,又跟安安寒暄了几句,一家人就去上工了。安安留在屋里,跟陈爷爷,讨论了几个病例,要将自己的一些制药的想法,跟爷爷说提了提。    陈爷爷拿着安安琢磨出来的成药方,也在一旁帮忙推衍。爷孙俩为了共同的兴趣爱好讨论的正得劲,这时候大队刘会计家的媳妇和女儿上门来了。    安安连忙招呼两人坐下,又给她们倒了水。刘家媳妇就扒拉开了:“安安真是越长越水灵了。如今在部队也是当大官了?听说这次都在负责招兵了。可真是有出息啊!”    安安笑着说:“婶子说笑了,我哪里是负责招兵啊?只不过是帮忙打打下手而已。我记得美丽姐,这次也招上兵了。”    刘美丽本来还有些别扭,毕竟原先他还不怎么看得惯安安。见安安跟她说话,也笑着说:“是啊,才收到入伍通知书。还有十天左右就要去当兵了。”    见自家闺女这么不会说话,刘家媳妇瞪了她一眼,就转头对安安说:“是啊,你美丽姐这次也招上兵了。所以我才来找你呀。我想着你也当兵两年了,又是个干部,对部队要少一些。这不就拉着我家美丽姐过来向你取取经。以后你在部队里也多照顾照顾她。”    安安哪里不知道这是在攀关系。不过这种情况在哪里都有。况且这也是刘婶儿的一片爱女之心,安安并不觉得反感。    安安看着刘美丽道:“这次美丽姐还真是分到我们团。不过这次分到我们团的女兵基本上不会分到卫生所。通讯连那边缺人,美丽姐可能会被分到那边去。美丽姐也是上过学的,我就跟美丽姐说说要注意些什么。还有十天就要去部队了,美丽姐趁这个时间好好的复习一下你的数学。毕竟通讯连那边等业务需要用到数学知识。还有啊,这当兵的总是需要体能好。趁这时间多多锻炼身体。大家都是一个团出来的,能帮上忙的,我也会尽力帮的。”    在陈家磨了半个小时,刘家母女俩,虽然不是算是完全满意,但还是放心地回家了。    安安在家呆了十天,趁机上山采了些药,又跟爷爷改良了一些药方,离别的日子就到了。    安安在陈家人不舍的目光中,坐上了村里的马车回了县城。一大早,安安就带着今年招收的五个女兵,踏上了开往军营的火车。    ☆、24    再一次坐上闷罐子列车,安安忽然想到了项莹还在的时候。那个时候,项莹带着一群女兵坐在车上,开启了安安的军旅生涯。如今换她带着一群女兵,通向她们的军旅生涯。    即使是无聊的旅途,在那群从没有坐过火车的姑娘们眼中也是充满了乐趣。一路上围着安安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安安也不恼,耐心地回答着她们的问题。不管这问题是否幼稚可笑。    刘美丽仗着跟安安是一个村的,使劲表现自己与安安的亲密。安安知道她的一些小心思,安安对这点并不讨厌,但也没有多喜欢。只是看着这群女兵对刘美丽要么敬而远之,要么就开始巴结上了,安安心道不好。这样发展下去,跟原先遇到的一班和二班的情况有什么区别?到时候别又让团里进行整改。    安安先是暗示了一下刘美丽。可这会儿她正沉浸在有人捧的好滋味中,根本没有意会到安安的意思。没办法了,安安将两年前一班和二班的情况大致的跟她们说了一遍。虽然没有重点点出两个班长的情况,这时候能参加征兵并且能脱颖而出被录取的姑娘们即使性格再老实,也都不蠢。慢慢的也回味过来了。渐渐的,一群女兵又像开始那样和睦的处在一起。对此安安暗中点了点头。    刘美丽一开始还觉得脸皮有点挂不住,心中有些埋怨安安不顾念同村之情。可后来见安安对她的态度还是那样,并没有丝毫改变。刘美丽虽然有些小心思,但也是个心思单纯的姑娘,渐渐的也放下了心中的别扭,融入了女兵们的交谈中。    安安见这群人的兴奋劲儿一直没过,也是头疼,连忙劝道:“我知道你们很是兴奋。可嘴巴这样巴巴的不停,一会儿就口渴了。这闷罐子车可没有小解的地方。若是喝多了水,也只能憋着,等靠站了才能够去上厕所。”一群女兵们,瞬时消停了下来。    今年分到他们团的女兵居然都是大东北的。安安这个县城里招了五个,另外几个县城里分了五个过来。因为都是大东北的,所以一群人相处的极其融洽。这也让安安放了心,总算是避开了让团里领导膈应的问题。不过安安还是跟她们说清楚了:“我知道你们现在都觉得关系很好,想以后都在一个班。不过这次主要是前两个班都缺人,你们肯定不会在一个班的。所以到时候别因为分班而闹情绪。反正以后你们都在一个连,两个班的宿舍也都在一楼,串门也容易。别无理取闹,到时候让大家都不好看。”十个姑娘们也明白了安安的意思,都点头说自己明白,服从上级安排。    经过了几天的旅途,这一届的新兵们踏进了军营的大门。因为新兵们要统一训练。所以就让他们十个人统一住在了跟三班隔着一个楼梯间的宿舍里。不过,负责他们新兵训练的却是一班跟二班的班长。安安总算是解脱了。    三班的女兵们看见自己班长回来了,都高兴的不得了。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安安虽然觉得有些吵的头疼,但重新见到战友也很高兴。先是将自家带来的土特产拿出来分给大家吃。又将是个东北的战友家里捎带的东西分给她们。安安看了看手腕上狠心买下来的一块手表,晚上八点了。她拿着一大包红薯干,和自己带回来的药材去了卫生所。    黄军医看见安安很是高兴,连忙打趣:“大忙人总算是回来了。拿着这么些东西,可是带给我们的好吃的?”    安安的脸上也挂着笑容:“好吃的算不上,就自家做的红薯干,给大家解解馋。东西不多,大家自己拿啊,先到先得。”说完就将袋子扔在桌上。一群姑娘们赶紧上前争抢起来。其实也就做个争抢的样子,添些乐趣,每个人都拿的很少。等所有人手上都有了,袋子里都还剩下小半袋。    安安也不多说,只说让她们想吃的时候自己拿。黄军医的眼睛早就盯向了安安的另一个大箱子。见安安要进药房,连忙跟了进去:“这回跟陈老爷子讨教的怎么样啊?又带了哪些好药回来?”    安安有些惊讶的问:“怎么,又缺药了?”    黄军医叹了一声:“也不知怎么的,最近国内的运动又掀起了一个小**。许多工厂都停工了,连生产药剂的工厂都受到了波及。虽然团里向上面反映了,可这是全国的大趋势,上面也没有办法。现在整个军队都处于缺医少药的状态。我的退伍报告都打上去了,今年跟着一起走。上面都在争取在能够派下了一名军医。可现在还没回音,想来也是够呛。”    安安有些焦急的问:“不是说明年再走吗?怎么就今年走了?你是不是旧伤复发了?”    看着安安那样着急的样子,黄军医感到很窝心。他这辈子没有成亲,只有家里面过继给他的一个儿子,倒也是很孝顺的,只是常年见面的少。安安来的时候,黄军医就把她当成女儿看待。如今见她关心自己,心里也很开心。他说:“膝盖那处的伤已经疼的不行了,我现在连行动都有些不便。家里面儿子也催着回去要给我养老。给部队奉献了大半辈子了,我也该回去享享清福了。而且听说我大孙子都娶媳妇了,说不得明年我都能够抱上重孙子了。”    安安忽然说不出劝他留下的话来。她是看过黄军医的伤的。弹片刚好卡在腿弯处。你现在的手术水平,无法安全的取出来。安安也只能给他开一个偏方止止疼。这会回去也跟爷爷说了这件事。可是爷爷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看着年近50的黄军医,头上都已经有斑驳的白发了。安安忽然觉得,他是该到了含饴弄孙,享受晚年的时候了。    安安忽然想到了在后世听到的一首歌,名字叫做老兵回忆录。虽然黄军医还没有到那个年纪。可此时安安对最后一句话特别有感触。安安虽然说他不在苏后世的歌曲。可这会儿她真的是忍不住唱了这首歌。    靠在门前那棵老槐树    皱纹在脸上岁月起伏    那枚空弹壳有沧桑的锈土    为何他却要用力紧紧抓住    红旗和硝烟历历在目    想当年有过的热血愤怒    如今兄弟早已屈指可数    而那安睡的灵魂孤不孤独    他说他不用讴歌记录    他说他只是责任肩负    回头看他一脸凝重严肃    才能明白他走过的路    他说他早已听力模糊    见他老泪轻抚山河版图    他说向望着儿孙之福    一声爷爷还听得清楚    黄军医听了安安哼唱的歌曲,眼眶也湿润了,有些哽咽的问:“你这又是什么时候创作的大作啊?写的真好。”    安安勉强的笑着:“不是我创作的,是我有一天做梦听见梦里的人唱的。”见黄军医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安安只能硬着头皮说:“真的是梦见的。”是啊,上辈子对她来说,如同是一场梦一样了。    两人也不是伤春悲秋的人,将那份不舍都藏在心里,一起整理了安安带回来的成药。    新兵的训练如火如荼的开展着。老兵们的训练也在加紧着。今年在安安的提议下,卫生所和炊事班的人共同在家属区旁边的空地上种了十多亩红薯。就是为了防止冬天缺粮的事情再次发生。这会子正是红薯收获的季节。卫生所的姑娘们除了要进行训练,还要跟着炊事班的人一起去收红薯。晚上的时候,安安跟黄军医都加强了她们的专业培训。因为大家都知道黄军医今年要退伍,所以都卖力的学着。结果短短三天,三班的女兵们都累得不成样子了。    那群男兵们看到了这个情况,都在一天的训练后,抽空来帮忙收红薯。看着那么多的红薯,一群人脸上都有了笑容,冬天的时候不用挨饿了。    收完红薯,安安加强了卫生所里所有人员对缝合,打针,包扎的训练。天渐渐的凉了起来,眼看着河水就要上冻。已经在军营里呆过两年的姑娘们,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十一月月初的一天,熟悉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营地。当然带着卫生所的四个卫生员,带着武器,背着药箱跟着部队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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