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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旧事(二)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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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事情,脑子李的千头万绪缠成了一团乱麻。    “你觉得没有必要,那么不拍就不拍了。”阎己用胳膊撞了撞祁依斐的腰,微皱着眉头看着对方说道。    “......嗯,吃饭了么?”祁依斐抬头望进阎己双眼中,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道。    “应该快了。”阎己回过头望向陆青竹所在的厨房的位置,转过头轻声问道,“为什么不开心?因为我没有听你的话么?”    祁依斐撇撇嘴,揽着阎己的要拽进怀中道:“说的好像你真的很听我的话一样。”    “不作为佛密阁阁主的时候,都是听的。我喜欢你替我做决定。”    纵然自己从未想过去掌控对方的一切但是突如其来的好话还是让祁依斐身心得到了一丝舒畅,想吃被顺了毛的大猫揽着自己的所有物靠在沙发上假寐。    “你们能不能要点脸,我还是个未成年!”顾途说完对着对面的两位翻了个白眼站起身迈着步子走到两位中间,撅着屁股挤了进去。    “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这么幼稚!”祁依斐被顾途挤到沙发拐角嗤笑一声挤兑道。    “我这是身体力行,以免奸妃祸国殃民!”    “臭小子,我看你这是想谋朝篡位,快给我起开!”祁依斐和顾途在沙发上你来我往的挤来挤去,将阎己这个帝王无视的相当彻底,最后只能自行退位,坐到对面的沙发上举着手机将二人的表演拍进朋友圈。    “吃饭了......”陆青竹端着最后一盘菜从厨房中走出来,看着客厅里的景象将头撇了过去,重新走进厨房端出碗碟。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阎己和顾途被祁依斐带着开始感受到人间美食的博大精深,原本陆宅的饭桌上清一色的灵食也开始混杂着各种各样的人间珍馐,唯独陆青竹自始至终尝着妖界的食物。    “老陆,其实人间的食物真的挺好吃的。”祁依斐不遗余力的向陆青竹兜售眼前的清蒸鲈鱼。    “我知道。”陆青竹放下手中的筷子,带着自己特有的浅笑道,“我是鬼,是吃不了人间食物的,而且鬼是没有五觉和六感的。”    “......”祁依斐尴尬的将手中的盘子放了下来,心里不是滋味起来,每天做菜的却不能尝出味道。    “我已经习惯了,我和苏澈也都喜欢食灵食,它可以补充我们的灵力。”    “你也可以尝尝灵食,陆青竹做的味道很好。”阎己举着筷子夹了点绿油油的不知名蔬菜放进祁依斐的碗里,打破了这份尴尬。    饭桌上,顺着这次简映瑶的案件交流着信息,倒也算是和谐简单。    晚上祁依斐拉着阎己在小区内散着步,说道:“我想知道关于陆青竹的事情。”    阎己的脚步顿了顿,道:“他是我第二个相中的人,是我食神阿叔的徒弟。当年我抛绣球招亲,但是他没有接住我的绣球,后来我就离开了。”    “没接?为什么没有接住绣球?”    “因为我是妖啊,人妖之所以殊途,是因为人害怕妖无法走进人的世界。”阎己侧着脸看向祁依斐,突然笑道,“但是你不一样。”    “别以为说两句好话就能跳过,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陆青竹喜欢你?”祁依斐举起双手揉了揉阎己的脸颊道。    “知道,但是也是刚刚知道的。我以为一直以为他是不喜欢我,菜不接住我的绣球。”    “那......那如果当年他要是接住了呢?”    阎己淡淡的和祁依斐对视了半晌,缓缓说道:“那么久没有后来的人了。”    祁依斐觉得自己有些小肚鸡肠,居然开始和自己的恋人计较着“是不是彼此的唯一”这种啼笑皆非的话题。松开阎己的脸颊,祁依斐耸了耸肩膀道:“他千年来一直陪着你,连顾途都很依赖他,你真的没有一刻心动么?”    “祁依斐,你在不确定什么?”    “简映瑶那边的案子还没有处理完,我先回去了。”祁依斐不想在和阎己纠结这些儿女情长的问题,他记得当初自己和初恋女友谈恋爱的时候是那么的自信满满,可到了阎己这边,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娘炮?    阎己站在原地看着祁依斐越走越远的背影,天空开始飘起白色的小雪花,落到地上化便就瞬间化开。陆青竹撑着伞站在一旁,低着头认真的拿着纸巾将化在阎己白色羽绒服上的雪水擦干。    “他生气了。”阎己结果陆青竹手中的纸巾道。    “过几日便好了,何必因为我而生气呢。”    “陆青竹,我想我真的喜欢祁依斐了。”    “嗯。”    “他要是不再回来怎么办?”    “不知道。”    陆青竹撑着伞和阎己并排着往回走,天空不似之前出来时那般清明,灰蒙蒙的像是感知了这些男女的心情。白色的雪花开始在地上堆积成薄薄的一片,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不早不晚。    江城市某知名大学城学区房小区内,一只体型硕大的黄毛土狗缓缓的跟在一个撑着红色雨伞的卷发女子身后。    “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没有东西给你吃!”卷发女子说完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的朝着大黄狗砸了过去。    大黄狗敏捷的避闪开来,跃起身子跳落至女子的脚边,低着头嗅了嗅女子身上的气味。卷发女子被这一变故吓得惊慌失措,却又不敢逃走,生怕大黄狗扑过来咬她。卷发女子只是在下班的路上看到这只流浪在公交站牌的大黄狗,随手将自己吃不完的面包扔了过去,却没想到招着这只狗,跟了一路。还好,大黄狗在嗅完对方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女子长长的舒了口气,也顾不得打伞了,匆忙的跑回家中。    这大黄狗有着像狼一样凶狠的眼神,就仿佛一瞬间就会咬断人的喉咙。    ☆、关爱未成年    祁依斐三言两语向今晚值班的楚白交代完了关于孟唯的事情便就下班了,此时的天空开始变得灰蒙蒙的,祁依斐抬头看看,应该是又要下雪了。祁依斐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奉行着“合则来不合则散”的交友准则,实在是没想过该如何去解决“冷战后求复合”这种高难度的技术活。祁依斐坐在车里,慢慢吞吞的将车驱使上主干道路,这条路是往陆宅方向去的。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是他小肚鸡肠为了一些未曾发生过的过去纠缠不放,谁还没有一个过去,人生最重要的就是当下。一碗又一碗的鸡汤还没灌完,祁依斐的座驾已经停在了陆宅门口,祁依斐看着黑色的铁质大门,脑子中不知怎么的竟只想起一串数字,那是顾途告诉他的陆宅大门密码“1177”,顾途说那是他的生辰。    祁依斐熄火开门一气呵成,直径进宅子中。原本环绕着自己的烦人思绪像是被夜幕中陡然出现的几颗璀璨的星星给点亮了方向,只心中觉得这是回家。    陆宅还是和他离开时一样,院子内绿意盎然,这里种植的植物,苏澈说都是陆青竹从佛密山带来的灵食,植物的叶子交相纠缠,郁郁葱葱,不似冬日的感觉。屋内一片明亮,不时还从窗口飘出一些饭菜的香味,是他最爱吃的蒸鲈鱼。祁依斐站在门口,仿佛看到了阎己和顾途摊在沙发上玩手机看电视,而陆青竹则在厨房准备晚饭,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静好,疏松平常。祁依斐想到,每一个人砸一个家庭中都有着自己独特的定位,环系着家庭的纽带,谁都不是外人,都曾密不可分。    “你一个人傻呆呆的站在门口做什么?”身后传来苏澈的问话。    “我正准备开门,你从哪里回来?”    苏澈将手中的大包小包举了起来说道:“我新交了一个四川的男朋友,前些日子和他会老家。阎己不是最近迷上川菜么,我就带了一些底料回来。”    “emmmm......你不会是因为她喜欢吃川菜才跑去找个四川男朋友?”也不怪祁依斐会这样想,实在是苏澈脸上的表情就是理应如此。    “嗯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苏澈将祁依斐推开,直径打开房门带着祁依斐走了进去,“我回来了,给你们带了正宗四川特产啊!”    阎己从沙发上撇过头来,望了眼跟在身后的祁依斐,对苏澈说:“这次这个这么快?”    “你感受过么?知道多少算快?”苏澈将手中的袋子交给走过来的顾途,让他送往厨房,看着祁依斐坏笑道,“看着身体素质,应该不快啊。”    祁依斐:“......”    “翻脸比翻书快很多。”阎己也同苏澈一般上下打量着祁依斐说道。    祁依斐:“......”    “你那脾气也不太好,也不要怪人生气。哎,今晚吃什么?我这都几天没吃了,要死啊,做鬼还得挨饿。”苏澈点评完后,咋咋呼呼的走向厨房,俨然是打算将客厅交给他们。    祁依斐心绪又开始波澜起伏,早已不复之前站在门口的平静坦然,眼神四下飘着,咳了咳嗓子道:“简映瑶的案子今天算是完结了,可能到时候需要顾途出庭作证,比较那时候你是化成他的样子和我去的。”    “好。”    祁依斐抓耳挠腮实在搞不清楚现下阎己是几个意思,僵直着腿直接坐到阎己身边,回头看了阎厨房位置后,将阎己揽进怀里佯怒道:“我不来,你就不能去找我?不是说都听我的么?”    阎己并没有挣扎而是伸手环住祁依斐的腰身,慢慢道:“这是你心里的梗,我不知道你会想多少,想的多深,但是你必须自己解决。我能做的只是在这里等你。”    “一边玩手机一边等么?”祁依斐用下巴蹭了蹭阎己的脑袋,伸手将对方搁在他腰上的手机抽了出来。    “我这是平复心情,避免我出去打爆你的头!”阎己凉凉道。    “......”祁依斐有些无语的看着怀里这个暴力精分少女,“明天周末,我妈让我带你回去呢。”    阎己倏地挣开祁依斐的怀抱,警惕道:“不去,我还没学好《和恶婆婆相处的100招》!”    “什么玩意?”祁依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又出现了什么奇怪的书名了么?    阎己侧着头看了眼祁依斐,“噔噔噔”的跑上了楼,在下来的时候手中出现了一本粉红色的厚书。    “看,就是这个!”阎己将这本粉色系的《和恶婆婆相处的100招》递到祁依斐眼前认真道。    “......宝贝,这个100招有这么厚?”祁依斐看着手中堪比《新华字典》厚度的诡异书籍,脑内神经开始不受控制的乱跳。    你这不是要和婆婆“相处”,你这是要送我和我妈去疯人院?    “这本书是我挑选的写的最好,最有道理的一本了!”阎己一把将书夺了过来,坐在祁依斐身边翻着书指给祁依斐看,“你看看,这里面还有案例分析,比如这条......”    祁依斐顺着阎己指的地方看过去,突然觉得自己没有老婆,但是多了个智障女儿的错觉。为了自己的未来幸福生活,祁依斐将书本合上塞到身后,认真的捧着阎己的脸,在对方的嘴唇上轻轻吻了吻道:“宝贝,我觉得你以后最好少去图书馆,我怕有一天我会对人类社会文学界产生什么不可化解的误会。”    阎己被祁依斐突如其来的吻和柔和的声线震得脑袋发蒙,傻兮兮的舔了舔嘴唇,盯着祁依斐温柔的双眼将脸凑了上去,鲜红的双唇轻轻的碰触到对方的薄唇上,软软的有些尼古丁混杂柠檬的味道。    祁依斐没想到敌方会主动出击,动了动身子将对方压在沙发靠背上,决心深入诱敌,舌尖碰触到对方嘴唇的时候,可以感觉道阎己的轻微颤动,并未有什么费力,便启开钻了进去。    正当祁依斐觉得一切都恰到好处的时候,顾途的声音再次响起:“注意点影响啊,这里还有未成年儿童!”    顾途并非有意打扰这养母和后爹,从小便是阎己和祁依斐将自己带大的,阎己看上去漫不经心,但是对于自己妖生的规划实则十分严格,而陆青竹则在他的妖生中担当慈父的角色。千年来,顾途看着阎己漫不经心的在人间寻找着所谓的“对的人”都无功而返,顾途从未见过阎己对这些离去的人有过一丝多余的情感,他以为最后阎己会和陆青竹在一起,至少还是如同以前一样的一起生活,直至死亡。当祁依斐出现在他们生活中的时候,尤其是那日阎己要求顾途接纳祁依斐的时候,他就知道,以前的生活将不会再有。总会有一个要面临离去,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但是私心里总是想着该离去的应该是那个人。    顾途在厨房的时候侧头看到陆青竹僵直站在门口的背影,便已经猜到客厅中正在发生的事情,率先开口打破了一室的安静。顾途佯装不知的重新做回客厅对面的沙发上,像是一盏千万瓦的环绕式立体灯泡,照的一切奸情荡然无存。    “咳,在下周简映瑶的案子需要你去出庭做个证啊!”祁依斐看了眼还在持续发蒙的阎己,伸手擦拭了一下对方被吻得鲜红的嘴唇,看着对方难得露出一点人类恋爱少女气息的模样爱不释手的将对方揽过来塞进怀里。    “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放开我妈!”顾途捞起茶几上的手机一边点开经典连连看,一边斜睨着眼睛看向祁依斐凉凉道。    “......”狼崽子还能不能愉快做父子了?    而此刻厨房里面苏澈一言难尽的看着拿着青菜呆站在水池边的陆青竹,沉默了半晌才将这鬼挤开,三把五把的将一篮子青菜洗个干净,擦了擦湿漉漉的双手道:“我们要不要也去做个交易?我做鬼做的太累了,哥。”    “嗯?”    “应该是祁依斐了。”苏澈低着头从蒸锅里取出清蒸鲈鱼,闷声道。    “嗯。”    “我现将菜端出去,你把厨房收拾一下,也出来吃饭。”苏澈没有在说什么,端着菜便出去了。    从厨房的窗口看出去,刚好可以看到点滴的星空,夜色如墨,院内一片沉寂,阎己最爱的香樟树已经变成光秃秃的一片,也许过几日便会长出嫩绿的新芽,从香樟树上飘落的枯黄树叶,陆青竹从来没有将它们清扫掉,都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腐化在泥土之中。香樟树下的石桌上摆着的绿竹茶具是当年陆青竹和阎己一起去南海那边带回来的,竹子是阎己挑的,她说这颗竹子年头久却难道秀气,陆青竹便将这些雕刻成了一套最原始简单的茶具。在这一刻看过去,这套旧茶具好像真的已经老旧的不能使用了。    锁魂铃,锁的是人这一生最刻苦铭心的执,是你曾经放弃却又放不下的心上执。那日阳光大好,红绸金线的绣球,我怎么没有接住它?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几天一直晚上睡前喝500毫升柠檬蜂蜜水,今天早上起床感觉自己真的有变白白!兴奋,激动,我要做一个字体发光的夜明珠了    ☆、铃声入耳    这些日子雨雪一直下个不停,周末这天难得天空放晴,太阳从厚厚的白云层里露出一小半,在湛蓝色的天空中晕开一道明亮的光圈。昨晚和阎己确定好下午回父母那边住一夜,上午去商场买一些见面礼,也同天气一样难得在休息天里起来了个大早。祁依斐认真的洗漱完后,光着身子在衣柜前挑挑拣拣,偏古铜色的肌肤坦荡荡的呈在空气中,画面顿时变得略微香艳,只可惜没有这里毫无看客。    祁依斐这边刚刚将千挑万选的羊毛衬衫套在身上,那边的电话就急哄哄的响了起来。    “喂,妈,我在穿衣服呢!......下午四点左右应该能到......嗯,自己开车......阎己说要给你买点东西......不花钱......好好,我知道了......”    祁依斐慌慌张张的将电话挂断,重新开始在镜中打量着自己,白色的羊毛衬衫搭配黑色的羊毛大衣,既勾勒出腰身又尽显腿长,祁依斐自恋的对着镜子中的人点点头后用手推了推略微长长了些的小板寸头,深感真正的帅哥就是敢于尝试板寸这种经典难驾驭的发型。一些骚包走位整理完成,祁依斐这次抓起桌子上的钥匙驱车赶去陆宅混个早饭外加接阎己。    阎己今日也难得起了个大早,将自己练就千万年的懒床神功先收入后宫,等待日后开发。但她没有祁依斐那么多的小心思,简单收拾完自己后,就拿着手机坐在飘窗台上低头认真搜索着“与婆婆见面的正确打开方式”,多半都是无用的垃圾网页,阎己不由埋怨祁依斐没收了她的人生之书——《和恶婆婆相处的100招》。    祁依斐赶到陆宅的时候,陆青竹依旧穿着那件亘古不变的青色长衫坐在枝叶凋零的香樟树下喝着茶,只是那茶具则换成了一套枣红色陶瓷套组。    “老陆,早啊!”祁依斐身材高挑长的剑眉星目,看上去十分成熟大气,由于两颗小虎牙的缘故笑起来却尽显青春洋溢,宛若刚刚成年的大学生。    “你也早啊,今日是借她去你家是么?”陆青竹和祁依斐说不上熟络,因为阎己的原因自己也一度只与他浅交,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造就出这个人只是我们生命中一个过客的错觉。杯子里的绿茶在冬天里总是凉的特别的快,前一秒还冒着热气,后一秒变冰凉彻骨。陆青竹看着这样的祁依斐,突然觉得这个人真的能配的上阎己,带着他走进人的世界。    “嗯,我妈从上次我说漏嘴后就一直吵着要将阎己带回去瞧瞧。”祁依斐有些尴尬,浅淡的说了两句。    “她应该还没有起床,要不要和我喝杯茶?”陆青竹说着便端起茶壶给空置的杯子添了些茶水,烫热杯子后,将水倒入茶座内。    “好啊。”祁依斐不是傻子,他知道陆青竹要与自己说些事情,只是猜不出对方的意欲什么,迈着大长腿坐到了陆青竹对角的石椅上。因为今日的风骚打扮,祁依斐只穿了一条黑色的棉裤,这一下坐在冰冷的石凳上一股透心凉从股间升腾到全身。许是表情太过鬼畜,引得常年浅笑的陆青竹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石凳是我从阁里搬过来的,本身就寒气重,这几日接连雨雪更是冰冷刺骨,我瞧着你穿的也不多,是凉了一些,要不我去屋内给你拿个垫子。”    “不用,我哥大男人还怕这个!我今天主要是想要风度,哈哈......”祁依斐心想早知道有这一遭肯定得穿上个秋裤。    “尝尝,这个今年阁里冬日雪茶,入口清冷,但是口感十分好的。”陆青竹给刚才温热过得杯子中倒了点茶水持着镊子夹了过去。    “我们这边的茶水你能喝么?总是来你这里蹭吃还蹭喝的。”    “可以喝,只是尝不出什么滋味。”陆青竹闻了闻自己杯中的茶香后,轻摇头道,“我曾经也以为你只会是一个过客,现在想来是我考虑太多了。”    “......”祁依斐不知道此刻应该回复对方什么,只得端着茶杯将杯中的绿茶一饮而尽。    “阎己说,你是第一个真正毫无戒心接纳她是妖的人。”陆青竹浅笑着双眼无焦的看着前方的香樟树。    “我刚认识她的时候,以为她是嫌疑犯,后来就当她是脑子不好使的富家小姐,现在么,就是智障小狐狸。”祁依斐回忆着和阎己相识以来的心路历程笑的有些傻,一直保持固定姿势的两条大长腿此刻菜放松的岔开两旁。    “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同现在一样,并无多大变化,时间仿佛在她的世界中停止,无论是外面还是心态。我一直很感谢她,她救了我的母亲。”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祁依斐从青衣男子的眼中看到了无限的怀念。    “公元200年,亨治年。”    “为什么当初没有接下那只绣球?”祁依斐伸手端起茶座上的茶壶,给陆青竹添上了一杯后,轻声问道。    “......因为我以为人妖殊途。”    “现在呢?”    “我曾问她,如果当初我接了绣球又会怎么样?”陆青竹看了眼祁依斐,像自嘲像惋惜的笑了笑,“她说,接下了绣球就会同我永生永世在一起,便就没有后面那些人了。”    “......”祁依斐抬眼刚巧对上了陆青竹直直看过来的眼神,心下有些发慌,不好说,说不得。    “但是,后面她还说了,如果早知道以后的生命中会遇到一个叫祁依斐的人,那么她很感激我没有接下那绣球。”    如果说坐下来之前不清楚陆青竹的意思,那么现在祁依斐百分之一百的确定对方真的是来和自己做朋友的。祁依斐心下一片舒爽,但又碍于对方是前任情敌的份上,忍了又忍道:“谢谢。”    谢谢你为我解开心中的死结,我错失过她太多的年月,我是人我无法确信一个神能为我倾倒,这世间上优秀的人太多太多了,为什么是我?我纵然可以毫无芥蒂的接受她是妖是神,是非我族类,但是爱她却无法不生怖。    祁依斐承认此刻的自己简直毫无江湖道义,丢下悲催的陆青竹迅速冲到顶层阎己的房间中,徒留那抹青衣在枯寂的香樟树下。但是想要见她,一刻都不能等。    “挺好的,我也挺好的。”陆青竹喝下祁依斐添的那盏茶突兀笑道,笑的释怀。    冬日的太阳总是起的比较晚,此刻才正挂上天空,万丈光芒在四周散开,一束米黄色的阳光刚刚好斜斜的照射在阎己的眼眸,阎己眯着眼睛偏过头,动作太大,扯动着胸前的铃铛,“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被正准备推门进来的祁依斐听了个正着。    撇过头看过来的阎己楞了楞完全忽视了一脸春风的祁依斐含笑的双眼,只能看见对方一张一闭的双唇。    “没瞅着己门口装了铃铛啊,这哪来的铃铛声,还怪好听的。”祁依斐抬着头在阎己的房间中环视了一圈,不等到对方的回答,将头撇过去看着对方道,“和你说话呢。”    “你......”    “祁依斐,你这么喜欢我啊!”阎己阎己伸长着双腿,侧着身子坐在飘窗上,伸手将胸前的锁魂铃晃动不止,说完,站起身来走向祁依斐。    祁依斐因阎己没头没脑暧昧的话僵直在原地,这是要说是呢,还是装个帅耍个酷?    “祁依斐,你喜欢我,爱我。”阎己贴近祁依斐昂着头说道。    “嗯,喜欢你,爱你。”祁依斐这下真的相信这个智障儿童是一只标准的狐狸精了,明明没有任何魅惑的样子,却能让人迷醉。祁依斐像是受到蛊惑一般,揽着阎己的腰身,低下头亲吻下去,喜欢你,爱你。    室外阳光大好,斜斜照射下来的阳光慢慢的爬到祁依斐和阎己的脚边,一束暖色的光束落到了阎己的肩背上,腰身那边有一股扭曲,那是祁依斐骨节分明的大手。祁依斐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吻在阎己的嘴唇上,耳边的铃铛声变得细小,像是低声哼唱着甜美的乐章。    “我也有执念了?”    “你的执念是我哦。”    “你又知道了?我不能是惩奸除恶,打击犯罪?”    “不能,是阎己。”阎己伸出手指轻触祁依斐的脸庞,慢慢描绘着对方的眉眼和此刻柔和的面庞。    祁依斐伸手握住那只在自己脸上作怪的小手,放在唇上亲了亲问道:“那我要不要和我们的阁主做个交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铃声入耳,易物换物。”    “要换么?”    “我不跟你换,你要学会这项技能,以后佛密阁的大小事就交给你和顾途了。”    “阁主三思啊。”    “不能,我早就想做个废物君王了。”阎己钻进祁依斐的怀中,噗嗤一笑道,“朕只想因爱妃倾倒,从此不早朝。”    “......”黄桑,您真的知道为什么不能早朝么?我真的可以代劳!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有喜欢的小伙伴可以收藏一波,这次争取全稿存。现耽《我从不占人便宜》    文案(一):    【轻松甜饼文】    我以前从不占人便宜,但是重生后,大佬请求您占我便宜!    大佬:你谁?    宋旧:老板,我是你心心念念的旧旧啊!    大佬:占我便宜?打死喂狗。    狗:太旧,不吃,谢谢。    文案(二):    十八线开外的小明星宋旧从出生开始就长了一张旧旧的老干部脸。在年少轻狂的年岁里拒绝了娱乐圈一手遮天的大佬这样那样的要求后,宋旧彻底开始走上事业的滑铁卢。重生后,宋旧瞅着当初的大佬还有些小帅,决定洗心革面做一个想要红,菊花红的好宝宝,然鹅......大佬是个肤浅的人,只看中了他老干部的外表,却看不中他隐藏的“真心”......他被见光死了......    戏精本精重生受X备受外貌欺骗大佬攻    ☆、回家    祁依斐和阎己在房间里腻腻歪歪到整个陆宅全员起床,眼巴巴看着满桌丰盛的早餐,一听到动静便齐齐的仇视着这两个丧心病狂的混蛋从楼梯上手牵手走下来。    “我就说奸妃祸国殃民!”顾途梗着脖子怒怼道。    “哎,我国将不国了,太子殿下我看您是时候谋反了。”苏澈也和声道。    “我得听国师的!”顾途撇着头瞅向陆青竹。    “我啊,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所以太子、女相我们还是先吃饭!”    苏澈杵着头看了阎己一路,直到阎己和祁依斐坐上餐桌这才放下胳膊看了眼摆放客厅正中墙壁上的时钟,对着祁依斐揶揄道:“祁警官身体素质不行啊,有点快!”    祁依斐和阎己对视了一眼,看着对方娇红欲滴的嘴唇和满脸暧昧的模样,心脏猛跳了几下,起身拿了片面包对着阎己说道:“赶紧吃,别东张西望!”    阎己:“......”    “一大早就上高速能不能给我哥缓冲的机会?”    “祁警官,我这才系上安全带,你这都飚了一圈回来了啊。”    “......”祁依斐觉得冤,千古奇冤!他这还没开上车就被娘家人逮着个正着,翻着个白眼看了眼安静吃早饭的顾途道,“这还有个未成年啊!”    顾途优雅的喝了口牛奶,抬起头道:“这种低速我一般不参与。”    “......”这都是群什么鬼?流氓!    饭后,祁依斐拖着一脸视死如归的阎己便就出了门,顾途则被派遣回佛密阁中处理大小事宜。顾途之所以认为祁依斐时“奸妃当道”,那是因为自从阎己决心要和祁依斐好好发展以后,就以各种借口将佛密阁大小事推到顾途这个挂名太子的身上,但是你见过哪国太子天天处理妖界鸡零狗碎的家室?这月余以来,我们的狼崽子处理过的最大的事就是黑熊精夫妻打架毁坏了隔壁喜鹊精的新房......    原本热闹非凡的陆宅霎时间只剩下两只鬼相顾无言了半晌。陆青竹无言是因为当真无话可说,苏澈无言是还没组织好语言开骂。苏澈抱着手盯着对方良久,直到陆青竹将一切都收拾妥当,苏澈才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陆青竹的身心随着苏澈“砰”的一声关门声才彻底放松下来,他有些胆怯,如果苏澈问起自己为什么要给祁依斐化解心中结他该要怎么去说。哦,我是为了我爱的人能和她爱的人在一起,这样的成全很伟大?不是的,陆青竹自己清楚,谁都不是傻子,既然是结必然代表了两个不同的方向,他只是在赌,祁依斐将会选择哪条路,是恰到好处的提点,还是思虑良久的拆散。有些事情,你看不开,她也不会等你。    为什么说女人是推动社会和谐经济发展的最重要的角色,因为她们天生喜欢购物。祁依斐带着阎己从陆宅出来,任凭祁依斐怎么劝说自己的母亲不是洪水猛兽,阎己都仍旧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直到他们来到了商场......    “这个我妈不需要!你就去买个围巾就好了!”祁依斐提着大包小包好不容易腾出将阎己手中拿着的一件性感真丝睡衣抽走交给一旁着服务员。    “可是很好看啊,妈妈不要可以买个苏澈啊!”    “那也要回来买!”开什么玩笑,今天我们可是要在那边住一夜的,给我妈看到这个,那还得了!    “我们买的东西已经差不多了,等一下开车还要两个小时,走。”祁依斐抖了抖手中五颜六色的纸袋道。    “......还要买围巾呢!”阎己据理力争。    “你买的这些东西基本都是用来压箱底的,我已经买好了。”祁依斐扬起左手将两个纯白色的纸袋递到阎己眼前,里面分别放了两条情侣围巾,一个袋子里的颜色略微老成,另一个则是年轻时尚的深蓝色和一条浅绿色。    “shi 黄啊?”    “是土黄色!走啦!”    休息天的商场人满为患,最常见到的组合搭配便是满手商品袋的男士睡眼迷蒙的飘在斗志勃勃的女人身后,偶尔遇到一些同样遭遇的男士,相互对话,眼神中充满心心相惜的情绪。祁依斐将袋子调换道一只手上,腾出空手牵着阎己往地下车库走去,在电梯到达一楼楼梯拐角处时,祁依斐看到一群满脸呆滞的大老爷们或玩手机或带着孩子被女人们滞留在“老公保存处”。祁依斐头皮都开始发麻,深感未来的人生可能要长久和这些勇士并肩作战了!    “你知道人类的资源是有限的么?”祁依斐刚发动车辆便看着还沉浸在购物欲未得到满足满脸不爽的阎己说道。    “......???”阎己摆着个死人脸仿佛像看个傻子似得看向祁依斐,“知道啊。”    “那你说说,你一个小狐狸买这多东西得浪费人类多少资源,让人类的子孙后代损失多少生活下去的用品?”祁依斐依旧大言不惭道。    “以前顾途喜欢和牛乳,我也买了很多。”阎己挑了挑眉勾着嘴角揶揄道,“你小时候一定喝少了牛乳缺点脑。”    “......”    祁依斐的父母住在江城市边缘的一座小岛上,父亲是高中教师,母亲是街道办事处妇女主任。从职业来看,祁依斐主导大权的人便是母亲!祁依斐从小相对于同龄的孩子来说就是比较皮的存在,一直儒雅待人的祁父在祁依斐三岁带着邻居家的小孩下河游泳,一怒之下给他来了一顿竹笋炒肉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这一项体力运动,而祁依斐也是不负所望的和家里的细竹条相爱相杀的生存到了上大学。但是,祁依斐觉得面对祁依斐的武力镇压也顶多是屁股受点罪,而母上大人则是身心巨创!    祁依斐第一次感受到街道办事处妇女主任的威力时,还只有十二岁,在那个狗嫌猫恨的年纪里,祁依斐正式踏入初中生涯,他纪念的方式则是和高年级的学长偷着抽烟,并将烟抽成了寂寞!这事东窗事发要归功于街道办事处妇女主任的交际网错综复杂,祁依斐下午放学在校门口抽了人生的第一根“寂寞”,半小时后到家就看到眼泪婆娑的母上大人。这让年幼的祁依斐以为父母离婚这种即将改变人生轨迹的大事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哆哆嗦嗦的靠近他妈,结果嘴里安慰并发誓永远跟着妈妈的话还没酝酿出口,就被祁母甩出的一大叠网上下载的诡异照片给镇住了。其后长达两个小时的时光中,祁母身体力行的向祁依斐展示了街道办事处妇女主任的口才,告诫祁依斐抽烟以后会长成如此鸟样,最后已万字谈话总结报告打发祁依斐回到房间。此后很长时间祁依斐都感觉自己的模样要变异,不是因为抽烟而是因为母上大人苦口婆心的形容。这次祁依斐带着阎己回家,深觉应该让母上大人好好调、教、调、教阎己的必要。    祁依斐的车辆刚刚下了高速转进乡间公路时,一直安安静静坐在副驾驶刷手机的阎己猛地将头抬起来看向窗外。这段路上没有高楼大厦,四周种植着普通的树木和一些卡着白色塑料大棚的菜地,一只黄色的大土狗从菜棚边钻了出去,一闪即逝。    “怎么了?”祁依斐略微放慢了车速问道。    “有妖。”    祁依斐听后,将车缓缓停靠在路边,侧着身子问道:“需要下去看看么?”    阎己兀自看着窗外,视线紧紧的盯着最拐角处的白色塑料菜棚轻微的摇了摇头。棚内的大黄狗各种一层白色塑料膜安静的和阎己对视着,恍惚见听到一串清脆的铃铛声,在人间待的时间很久,它知道这是佛密阁的锁魂铃,它的执念被盯上了么?    “好了,别晃了。”祁依斐伸手拽住阎己晃动铃铛的手,“你这每次响我都能听到?”    “嗯,除非你的执念消了。但是你要消么?”    “那老陆他们岂不是天天被你吵死?”祁依斐将阎己散落在脸颊旁的碎发挽起到耳后道。    “他们手上有我簪子的银线,不是自己的执念牵动锁魂铃便可以听不见。”    “刚才是那个妖扯动了铃声?”    阎己望着祁依斐的双眼出现了一丝茫然,“嗯,是一直只有几百岁的狗妖。”    “妖也会有执念么?”    “嗯,但是比较难得,妖心性单一,没有更多的**,也没有多少产生执念的牵绊。”阎己说完,像是要表白心迹般的急切道,“我现在有了你,有了**,有了牵绊,你再等等我。”    祁依斐思绪原本不在这个上面,看着阎己揽着自己胳膊急切的模样有些憋笑道:“那你可要加油,我们得公平一点不是么?”    “好!”阎己认真的点头道。    祁依斐装完大尾巴狼后,在确定阎己不需要下车查看便重新启动一路未停的开回了家。而家中的祁母早已做好饭菜,磕着瓜子和左邻右舍坐在活动中心晒着太阳吹嘘着祁依斐的新媳妇儿。    ☆、指导员    “之韵,你看看那是不是你们家小斐的车啊!”    秦之韵连忙放下手中的瓜子,伸着脑袋望了过去:“哎呀哎,你们快快快看,那是我儿媳妇回来了!”    “你那么大儿子你咋没看到啊?”    秦之韵拍拍身上的瓜子壳站起身边朝着祁依斐招手,边应答道:“从小拉扯大已经懒得看了,我儿媳妇我可是第一次见啊!你瞅瞅那个发型,多温婉啊!”    阎己缩在副驾驶上听着秦之韵一系列夸奖自己的话,受宠若惊的看向四处寻找停车位的祁依斐道:“我觉得你妈可能认错人了?她确定看到的是我?”    “都说了她会很喜欢你的,你就放轻松,按照平常的表现就好了。”祁依斐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别吃那么多,人吃不了那么多的!”    “......”    祁依斐刚刚将车停好,祁母就连忙上前给阎己拉开车门,还没等把对方拉出副驾驶便拉着阎己的手满脸欣喜的瞅着对方:“小阎啊,累不累啊?饿不饿?我们家傻儿子路上有没有给你买好吃的啊?”    “没有。”阎己傻愣愣的摇摇头,在错误接收到祁依斐眼神示意后,忙补充道,“没有,阿姨。”    “哎,阿姨带你去吃饭,阿姨做了一桌子的菜都是你爱吃的!”祁母自发自动的将阎己的一声“阿姨”换成“妈”,内心无比熨帖。    “祁依斐不给我吃一桌。”    祁母听后凶悍的剜了眼祁依斐,呛声道:“你怎么搞得?我们小阎还能把家吃穷了不成啊!”    “......她还真能......”祁依斐跟在后面小声嘀咕道。    虽然祁依斐回来的时间早已过了午饭点,但是在祁母的严令禁止中,祁父还是憋着个肚子眼巴巴的望着这一桌子的菜。这会儿看见祁母拉着个小姑娘进门,自家的大儿子领着大包小包的进门,自动分泌口水吸溜了一声道:“这是小阎,你说你来就来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这不就是自己家么!”    阎己回头看了阎祁依斐后乖巧的朝着祁父叫了声“叔叔好”。    “你让开,我们家小阎这一路上都没吃饭,可别饿坏了!”祁母挥着一只手将还准备继续客套两句的祁父赶到一边,拉着阎己就坐上了桌子。    祁父一看这是要准备开饭的节奏也笑嘻嘻的坐上了桌,徒留祁依斐还领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孤零零的站在门口。    “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把东西放下过来吃饭!”祁母留着余光对祁依斐说道,“小阎啊,这个是阿姨最拿手的好菜,你尝尝喜不喜欢?”    阎己看着祁母热情的将一盘清蒸鲈鱼换到阎己眼前,伸着筷子尝了一口:“这个祁依斐喜欢,他喜欢吃鱼。”    “对!对!对!臭小子从小就喜欢吃鱼,尤其是这道清蒸鲈鱼,我看他啊就是属猫的!”祁母听着阎己这样说,笑的见眉不见眼。这还没娶进家门就一心想着自家傻儿子,是个好媳妇!更是乐的铆足了劲往阎己碗中夹菜。    祁依斐放完东西出来便看到阎己慢悠悠的将碗中的食物往嘴里塞。祁依斐挑了挑眉毛便坐到了阎己身边,伸手就将自己的空碗和阎己的碗对调了个个。与阎己相处以来,从未见过对方吃饭时不时埋头苦吃而是如此风轻云淡,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己母上大人的厨艺相比于陆青竹来说可以算的上是十分低洼。    “你这孩子,做什么抢我们小阎的?这一桌都不够你吃么?”    “妈,她吃不下这么多。”祁依斐睁着眼睛开始瞎扯淡。    “我吃的下!”阎己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决心,硬生生将面前的清炒苦瓜片吃了一大勺。    “......小阎啊,你原来喜欢吃苦瓜啊?”    阎己并没有想过作为药材的苦瓜也可以放到餐桌上供人想用,一勺子塞进嘴里便因那苦涩的口感而囫囵吞下。面对憋笑的祁依斐也只能狠狠瞪了一眼,侧着头扯出一抹笑对祁母道:“还好,苦瓜清热,冬季不宜使用,但是现在都是空调暖气可以使用进行调理。”    “小阎懂得真多!没听祁依斐说你是做什么的?”    “中医。”    “医生好啊,我们家小斐是警察你是医生多般配啊!”    阎己侧着头看着祁依斐半晌也没想出这医生和警察相配在哪里,思来想去归结到书中所指的明路“还没进门,婆婆说的一切都是对的”这一条上,对着祁母点了点头。    最后整个饭桌上祁母忙着给阎己布菜,阎己忙着绞尽脑汁应付祁母的问题,祁依斐则在一边玩命的给阎己兜着,这一桌子四个人最后只有被彻底无视的祁父捞得个饭饱!    吃完饭,祁母将一桌子的残羹冷炙直接丢给家里的父子二人带着阎己出门去显摆,这老祁家即将有个大医生媳妇啦!    “你们处了多长时间啊?人家姑娘家是什么个意思?”祁父在此时终于想起自己的职责所在,端着脏碗盘边走边问道。    “半年左右了,我在凶案现场见到她的,后来她不是医生么,和老林也认识就带着她一起查案子,然后就在一起了呗。”祁依斐避重就轻的回答着。    “那她家里人呢?你们警察随便就让个医生来帮忙协助查案?”    “之前林楠生病了就是阎己给治愈的,所以她是老林介绍过来的。”    祁父将沾满洗洁精泡沫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对祁依斐说道:“不是你带回警局的么?怎么又是老林介绍的?”    “我把她带回市局,老林过来看到了就这样认识了。她家里还有哥哥姐姐,他们都知道我。”    “哦,你自己看着办!你妈挺喜欢她的。”祁父深深的看了眼祁依斐拐道走了出去。    “爸,你不会又想偷懒?我妈让我们两个洗碗!”    “......”    等天色渐渐暗下来时,阎己被祁母拉着已经在整个小区中转悠到晚饭时间,眼瞅着平时和自己谈天说地的小姐妹们也一个个的赶回家给孙子孙女做饭了,祁母这次放过阎己带着对方往家中走去。    “小阎啊,我们家傻儿子平时工作忙不忙啊?最近有没有受什么伤啊?”祁母生性就是大大咧咧的主,但是疼爱祁依斐那是天性,带着阎己慢慢往回走的路上忍不住问出口。    “一个多月前受了点伤,但是现在没事了。”    “哦,我们小斐从小就比别家小孩要皮的多,挨打的事可没少干!哪知道考大学的时候非要去做警察。”    阎己看了眼祁母,学着前面的一对亲密无间的母女将自己收胳膊勾着对方的胳膊,肩并着肩的往前边走边轻声说:“我以后不会让他受伤的,我会保护他。”    祁母被阎己逗的“咯咯”直笑,越看阎己这个预备儿媳妇越满意,忙点着头说“好”。    祁依斐父母住的是当初祁父工作单位分配下来的老房子,好在当初祁母高瞻远瞩在分配的时候自己掏出了一部分钱和单位其他同事家换了个大三房。晚饭后,祁母鬼鬼祟祟的将祁父拉回卧室,决心任由祁依斐和阎己自由发展,深感孙子都是靠独处产生的!    祁依斐在厨房洗个碗的功夫,在出来的时候原本坐在沙发上热热闹闹的一家人就只剩下阎己一个还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中的狗血偶像剧。    “我妈他们呢?”祁依斐的话刚刚问完,就用脚趾头想到了自己母上大人这波什么操作,撇了眼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阎己心里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在主卧里细细碎碎的说话声中终止了自己的脑补,催促道,“快去洗澡,你是小脏狗么?”    “你过来!”阎己看着祁依斐拍了拍身边的沙发道。    “干嘛?”    等祁依斐坐下后,阎己突然站起身跨坐在祁依斐腿上贴着对方的耳朵小声道:“阿姨在想我们这样!”    “......”几个意思?    脑内黄色废料充斥的祁依斐在听到阎己的话后,果断熄火,堪比默念了一百遍大悲咒,此刻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无欲无求。抬手拍了怕阎己的小脑袋,有气无力道:“去洗澡!”    阎己歪歪耳朵侧向主卧的位置,继续道:“阿姨说,我应该快去洗澡然后在房间里等你,而你最好在我洗澡的时候破门而入。”    “......你下来。”祁依斐将阎己从身上手动拎了下去,指着主卧旁边的侧卧道,“等一下你去那里睡,我去书房!”    “阿姨想......”    “不准听,不准窥探你阿姨的心事!”祁依斐吾比头疼将阎己丢进浴室,心里十分感激家中隔音效果十分好,不然阎己在客厅说的话能让他崩溃!    有个不靠谱的妖怪女友,还有个簧片指导员的妈,祁依斐想想就心累!    此刻万家灯火,街道上的行人步履匆匆的往家的方向赶去。大学城的一栋学区高层内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快步从里面走了出来,冬日冷冽的寒风吹过,带走了男人身上一丝暖气的同时也消散了他身上的一丝血腥之气。男人脚步不曾停留七拐八拐的绕出了小区的主要干道,独自行走在漆黑的楼距之间,黑夜仿佛并没有给他带去不便,反而使他放松防备,放慢脚步,有条不紊的走出了小区,走向一条不知名的弄堂中消失不见。    楼上2203一室温暖,唯有地板上横躺在血泊中的女人早已凉透,女人苍白的唇瓣粘着几个黄色的毛发,脸上因泪水而化开的睫毛膏和眼线液在脸上晕染开来将一双由于惊恐而大睁着的眼睛衬的氛围诡谲,她在看着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咸蛋新文昨天发了哦,感兴趣的看官可以去瞅瞅,最好收藏一波,谢谢!    我现在真的很想吃烤肉。。。。。油滋滋的腌渍五花肉配着生菜和蘸料最好加点辣白菜!!!还有冷面!我滴娘个小西瓜啊,要馋疯了。。。。    ☆、血色    顾途处理完阁中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后,独自化成白狼隐与江城市的夜色中。自从祁依斐这个人出现在生活中,很多事情看似都在发生改变,可又像是本该如此,只是等待水到渠成的一天。他无法去判断阎己的决定是对与否,只是不知该怎么去面对陆宅中的两只鬼。顾途想起小时候还未能化形之前,在这样的深冬季节总是喜欢将自己缩成一团窝在陆青竹的怀中,鬼的体温甚是冰凉,但是顾途总是私心觉得那是冬日最温暖的地方。顾途垫着脚垫站在一栋高层的楼顶,今晚夜色并不怎么太好,雾蒙蒙的天空被江城市通天彻夜的灯火通明熏出了一抹橘色,半轮月亮半遮半掩在这橘黄色的薄雾中兀自发出清冷的微光。顾途轻微的颔首叹了口气,正准备一跃而下时,正巧看见楼下绿化带中藏匿着的一条大黄狗。那是一只小妖。    顾途对着月亮伸长了脖子,也不在管江城市的人民明天一早该怎么去谈论经济大省夜半狼鸣,支起尾巴从喉咙处发出一声低沉的狼叫。楼下的大黄狗被突如其来的狼叫惊起,不知是他乡遇故知的兴奋还是对凶悍物种的恐惧,双眼锁定在高层顶楼,全身枯黄开叉的黄毛根根竖起,只见他一跃而起,顺着高层侧面的小窗户快速攀爬上了顶楼。那只白色的雪狼正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一瞬不瞬的盯着它。大黄狗微微眯缝着眼睛,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同他身形所差无几的雪狼,鼻子里闻到的气味同白日里见到的佛密阁中妖气味相近,一时间有些怯与同顾途对视,后爪微微后退了半步,却没有当场逃离。    顾途看出对方的想法,毫不在意的甩了甩大尾巴开口道:“你是近些年才修成的小妖?”    大黄狗迟疑的点点头。    “为什么不去佛密山上,那里的灵气更足一些。”    大黄狗眼神闪烁道:“我在这里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你的心中有执念,你可以和我们交换,然后去佛密山择一处作为你的家。”    “不行,我的完成我的事情。”大黄狗坚定和顾途对视道。    “哦。”顾途随意敷衍道,抬着头嗅了嗅空气中的妖气后,走进了几步,“我叫顾途,雪狼。”    大黄狗眼神有闪烁了几下,仿佛不确定般的看着顾途良久才开口道:“我叫阿丰,丰收的丰。我的主人说看到我皮毛的颜色就让他想起丰收。”    顾途像是被大黄狗眼中的怀念所感染,靠的更近了些,阿丰身上的毛发并不像丰收时间那种金灿灿的黄,也许经过时间的流逝后便成如此,毛发如同当初和阎己去偏远的荒漠中看见过的枯草一般暗黄干枯。    “你在看什么?”阿丰被顾途的眼神盯得不自在起来,微微换了个位置问道。    “真的很黄,大黄狗。”    “......”    “你不知道妖怪是要靠有灵气的食物维持修为么?”    大黄狗的样子像是极其难为情,涩涩的开口道:“我知道,但是我找不到那些......”    “哦,那你以后就跟着我。”顾途倒是对这个初入妖门的大黄狗十分感兴趣,当真拿出佛密阁太子爷的模样收录了妖生的第一个小弟。    阿丰站在高层的楼顶看着白色的影子藏匿于夜色中,微微回头发出一些声音示意它跟上。阿丰回头看了背后楼顶中处还亮着灯的窗户,跃身跟上去。    祁依斐在清晨时分接到木头的电话,江城市大学城内学区高层22楼单身女大学生被杀死在自家客厅。二十分钟后,带着一脸睡衣朦胧的阎己站在后备箱将唠唠叨叨的母上大人递上来的大包小包特产吃食一股脑塞了进去,做回车内,顾不得离别谈叙便一溜烟蹦到了马路上。岛上的居民还未起床,马路上稍有车辆,在浓浓的晨雾中祁依斐怼了两间将醒未醒的阎己,让对方连人带车闪回江城市。    祁依斐和阎己将车停在事发小区楼下时,林凡也刚刚才赶到,二人见面后林凡先和还处于蒙圈状态的阎己热络的打了个招呼就转头冷哼一声着看了祁依斐道:“楚白又休假了!”    “......”    “为了我们市民安全,作为领导你能不能不要不把这种玄学不当回事。”林凡今早接到木头电话得知祁依斐回父母家了,本以为对方会在中午时分才能赶到,哪知道对方还有这么粗的金大腿,怨念的将小羡慕归责到无辜的楚白犯案风向标上。    “那成啊,到时候我就和楚白说,是你林法不给休。”祁依斐挑着眉道。    祁依斐和林凡走进凶案现场,木头正在给室内拍照留下现场照片,看着祁依斐和林凡双双赶来,并没有多思考祁依斐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只是将手中工作交个一旁同事快步走过来道:“林法,老大。今天早上6点楼上2902号业主徒步下楼晨练,经过这一户时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就多留了点心,过来看时,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打开看就看到死者横躺在血泊中。报案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白领受到不少惊吓已经让同事带回市局了。”    “去查了楼下监控和死者身份交友了没?”    “死者叫温暮霭,是A大在读研究生今年二十四岁,B市人。已经联系过死者父母了,监控小三已经在那边查看了。”    祁依斐看了眼在给尸体做检查的林凡,又对木头说:“你找几个人在周边以及死者的学校看看有没有线索,凶手杀人后没关门就跑了,要么是激情杀人,杀完害怕没处理好事宜就慌忙逃走,这类人多半会在之前出现过在死者的生活中。要么就是故意让人发现死者......”    “凶手应该是有意让死者被发现的。”林凡将白布盖在死者身上,让手下人将尸体台上担架,边脱着手套边说,“死者死因是失血过多,手腕处伤口不算太深如果及时止血的话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凶手应该是在死者手腕划伤后,将死者的控制住,死者的手臂和腿上有强制上横初步判断应该就凶手将死者以站立状态固定在客厅,静静的欣赏死者流血至死,目测现场血量在2000cc左右,不清楚里面有没有混杂凶手或者他人血液,详细要等回局子里。”    祁依斐静静听完林凡的话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就算凶手是因为过时激情伤人,但是他在看在对方流血后产生兴奋感,然后抑制不住控制对方知道欣赏完死者流血死亡?”    “有可能.....”    “木头你去详细调查死者生前的交际范围,如果按照这个思路走,凶手应该是个心理变态,这也许是他第一次尝试也可以说是触动变态神经的点,以后他可能会抑制不住再次犯案。”    木头点点头招呼了几个兄弟就开始行动了,祁依斐和林凡将这栋凶宅的门轻轻关上,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两人站在门口开始惯例的烟雾交流。    “怎么不把阎己带上来?”    “这是我们的事情,我都卖给国家了,我媳妇也要卖么?”    林凡双手被冻的红肿,夹着烟的手指略微发抖,侧着头隔着烟雾看着祁依斐道:“你带她回去见父母了?”    “嗯,她自己说是中医,我就说和你认识,介绍来市局帮忙的。”    “你真要做妖怪女婿?”    “什么妖啊,神啊,鬼啊的和人有什么区别,我就想和她在一起。”    “哦,祝福你。”林凡审视着祁依斐好不走心的开口,随即又贱嗖嗖的说,“那天让我弟妹给我检查检查,我就想看看咱们的区别!”    “谁跟你是咱们!”祁依斐斜睨着眼睛呛了声林凡将烟蒂捻进垃圾桶,大摇大摆的走进电梯。    “哎等等我!”    两人静默的站在电梯里看着电梯楼层一层层往下,电梯内还残留着尸体运走时的血腥之气。女子死前还化好妆,看得出来是个十分讲究的女孩,也许昨天她正搭乘着这座电梯上楼,只是现在却只能不瞑目的躺在白色的布片下面被人抬进冰冷的停尸间。    祁依斐出门后和林凡打了个招呼,回到车内,阎己已经在副驾驶上睡着了,车内的暖气开的很足,阎己被呼呼的热风吹得脸颊通红。长长的眼睫毛一根根翘起,嘴唇微微嘟起,十分少女的安静面容扫去了祁依斐心中的一点阴霾。许是被祁依斐开门是带进来的冷空气吹着了,阎己半睁开眼,无神的望着直视着自己的祁依斐,兀自笑开,清晨的光束洒在白色的车前盖上,给车内的两人打起了一到自然光,车内像是抹开了一层滤镜,与车外的萧条冷涩泾渭分明。    “你要是在睡下去我就要把你买喽!”祁依斐伸手勾了勾阎己的鼻子宠溺道。    “嗯,卖,只卖给祁依斐。”    “多少钱?太贵不收!”    “不贵,你买的话很便宜,可以白送。”阎己丝毫不为自己这亏本的生意头脑感到羞耻,反而动了动身子将自己的脸挤进祁依斐的瞳眸,笑的十分认真。    ☆、短小章    木头下楼后匆匆赶到警卫室,和还在埋头查找录像的小三简单交流后,就带着几个同事赶往死者温暮霭生前的学校。这时才刚刚上午九点钟,校园内的小年轻们正三五成群的从宿舍或者食堂赶往教室。木头带着人笔直的走在前往校长办公室的校园道上,来往着的青春脸庞不时向他们投射来好奇的目光,尽管这些人并没有穿着制服,看年纪也猜不出个所以然,但是身上长久养成的气质总一眼就看出与校园大相径庭。    “等一下。”木头停在校园道路两旁的宣传栏前,玻璃窗内放置的照片正是今晨被抬进市局法医大楼的温暮霭。照片中的姑娘洋溢着青春的脸庞,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双眼也略微下弯的弧度,自信大方的向来往行人呈现出自己优秀的大学生涯。    “小哥哥,这是我们学校上一届的校花哦。”一个端着温热豆浆的女孩停步在几人的身后,调笑着说着。    木头转过身,女孩穿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齐刘海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分外有神的盯着自己。看着木头回头望过来,女孩放开咬住的吸管,抬着下巴虚点了点宣传栏内的照片接着道:“她在我们学校很有名气的,追她的人很多!你这样的可能不行呢。”    “......”女孩的几句话将木头定位成了温暮霭的狂热追求者,跟着站在一旁的几名同事显然已经明白了姑娘的意有所指都憋着笑饶有兴致的等待着木头的回答,然后木桶永远都是木头此刻像个电线桩一样戳在宣传栏边半天没反应过来事儿。    小姑娘很是无所谓的无视了周围憋笑的几人,看着木头噗嗤一笑道:“我叫牧慕,‘羡慕’的‘慕’。”    此番情景让呆愣的木头在不明白也难了,经常大街巷走访而晒的黝黑的脸在经过半个冬天的修整终于能在肉下看的见的情况下透出了一层粉红,配着强硬板起的脸却十分好笑。    同事中几人难得见到面无表情的冷副队冰山粉红了一角,毫不在意队友精神的出言道:“副队,人家小姑娘问你话呢,你这可一点都不大气啊!”    “......”木头不似祁依斐长的帅气出挑,二十多年来对于这种好事遇到的少之又少,而此前的少有几次搭讪的人也是祁依斐这类人群中鹤立人物,自己则是围观在旁的鸡头份子。现下对于此番场景脑子里不经回忆起祁依斐的大尾巴狼做法,本想照搬硬套一番,但是对着姑娘闪动的双眼,顿时有些粉红的黑脸有涨红了几分,倒把脸上本看不出来的几点雀斑显得尤为清楚。    小姑娘看着木头的模样笑的更开了,咕噜几口将手中的半杯豆浆喝了个干净,向木头那边抬脚走了过去。木头轻咳一声,本想拿出警务人员的态度,却见对方绕过自己讲手中的空盒子丢进来了宣传栏旁的垃圾桶中,眨着眼睛揶揄道:“小哥哥,我上课要迟到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他叫木头,就是一根木头的‘木头’!”同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出口回答道。    小姑娘没说什么,笑着和几个人打了招呼,走前路过木头身边时小声说出了一串数字,也不管对方记住还是没记住。    “副队,你这是艳福不浅啊,就是表现典型的兴奋过头啊!”    “......”木头此刻的脑子自动轮番播放着11位数字,实在抽不开空管你这些有一句每一句的调笑,继续顺着前方的道快步走着。    “哎,当初祁队媳妇也是这么主动?我记得那时候祁队整天说要告他媳妇‘骚扰公务人员’啊!”    此时被骚扰的公务人员祁依斐正将媳妇送到陆宅,虽然是冬天,但是脸上却是春意无限,估计在添点花种还真能开出一朵摇曳在冬日中的黄!玫瑰!祁依斐将车停开的陆宅的门口,目送阎己回到屋中后才驱车离去。    阎己还没进屋,就闻都昨日里闻到的那股并不怎么纯正的妖气,将门打开后便看到一只黄色的大狗和自己傻儿子顾途正趴在客厅的地毯上一妖举着一只爪子点在平板上,看模样十分专注。    大黄狗对于锁魂铃的主人阎己十分畏惧,上一秒还和顾途分别霸着平板要分出个胜负,下一面就从地摊上一跃而起,垂着尾巴低头虚瞟着网瘾少狼顾途。    “这是我阿母,是这一代的妖王。”    阎己心情实在不错,对着大黄狗阿丰扯出了一个还不错的笑容,走过去踹了踹地上的白狼道:“玩什么呢?你朋友?”    “别踢我,我在‘找你妹’。”顾途挪了挪身子控诉道,“这是阿丰,我新收的小弟,他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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