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旧事(二) (4)
去我就要退化了。要不我先回家修养,后面定期过来检查?” “滚蛋,每次一看见你小子我就脑仁疼。” 祁依斐对着老大夫锃光瓦亮的头顶突然从心里发出一阵自责,想当年自己刚当警察的时候,张医生还是有过头发的...... 在坚持不懈的撒泼打诨下,祁依斐宛如智障的垂着两只手臂站在医院门前的马路上晃着头试图用眼神和来往的出租车进行心得沟通。大约过来半小时,门口卖水果的小姑娘终于受不了这么辣眼睛的一幕,小手一挥成功的解决了困扰祁依斐许久的小问题。 “谢谢啊,老板。”祁依斐打开车门,自以为帅气的摆了摆头回看道。 “你赶紧回家,瞅你一声邋遢的。” “......” 祁依斐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在外貌上如此嫌弃,和司机报了去市局的地址,努力的在副驾驶上缩着上半身试图从车辆右边的后视镜中看到自己此刻的相貌。 咦,这个胡子拉碴黄不拉几的兄台是谁? 司机将车开到市局门口停下,兜真的比脸都干净的祁队舔着脸磨磨唧唧下了车向门卫大叔借了打车费,临走还不忘再三保证下班归还。 “老大,你怎么出来了?”正在和小三埋头探讨案情的木头余光看到有人略带畸形行走的步伐,惊讶的抬头问道。 “怎么样,查到什么?”祁依斐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做到椅子上僵直着上臂道。 “恩......死者范尧是京都人,父母早亡,妻子名叫崔雅惠,比他小八岁。三年前在京都同样跳楼自杀。他妻子死前一年,范尧曾报警说妻子失踪,后来当地警察并没有找到,再出现就是自杀那天。范尧处理完妻子的丧事没多久就到江城市生活了。经过和京都那边联系,范尧和他妻子生前虽然不亲近人,为人还算和善并没有仇家。” 祁依斐低着头想了会儿,闷声问道:“简映瑶什么时候来的江城查了么?” “查了,她是一个月前才来的江城市,为了拍摄《霸总爱不起》。” “你去查查这两个月有谁从京都到江城是定居。” 木头听后愣了愣试探性的小声说道:“会不会范围太广了?” “先查简映瑶和范尧周边,然后慢慢外外圈扩散。楚白继续跟着简映瑶,你在找个人去和京都那么局子联系看看。”祁依斐抽搐着自己唯一方便掏兜的左手手指想从口袋里摸出包烟来,几番艰难试验后,才发现兜里啥也没有。 “老大,你这样不会还想上班还要抽烟?” “怎么?破案用的是脑子,抽烟用的是嘴?你有意见?”祁依斐被这一阵鄙视的稍稍有些不爽,口气挺冲的怼道。 “没有!之前林法那边人过来说,如果我们这边有充足证据指出死者不是自杀,那么可以佐证催眠。” “还有什么”祁依斐看着木头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耐的问道。 “还有......还有林法说阎己什么时候回来,想请她去家里做客。楠楠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鬼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对就是鬼知道! “Ring-ding-ding-ding-dingeringedding!gering-ding-ding-ding-dingeringeding!”此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办公室的沉默。 是楚白。 “喂,老大你怎么不在医院?我和简姐现在在医院里。” 祁依斐向看着自己的木头使了个眼色道:“我出院了,现在在市局呢。” 电话那段的楚白将此话转达给简映瑶后说道:“简姐说你受伤不方面,我们现在过去接你。” “不用麻烦人家了,我做警车回去就可以了。” “不麻烦的,依斐。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再说了你也是因为我的案子才受的伤,我很快就过去了。”电话那边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简映瑶,对方温柔的声音传入祁依斐耳中。 祁依斐在市局办公室内等待不到半个小时就听到还未踏进么的楚白在走廊上的嚎叫:“同志们,我带着大影后回来啦!” 办公室内的各人均明白楚白这么做的目的,原本还在小声商量案情的人全部变成普通闲聊或者打着案情的擦边球。 “回来就回来,嚎什么嚎?” “老大,我这次可是带着大影后回来的。上次没看到的同志们不是惋惜的很么?” 简映瑶一进门已改当日在二楼的算命女神棍模样将黑色的太阳眼镜摘了下来,笑着和办公室内的人员打着招呼。一圈下来,更是笑灼颜开的看着祁依斐道:“依斐,你手臂的伤好些了么?我离开原因之前问过医生了,他说你最好还是不要出院比较好。” “我没事,皮糙肉厚的。” “那我先送你回家么?你一个人住么?”简映瑶眼中有些跃跃欲试。 “不是,我和顾途一起住。真是麻烦你了。”祁依斐抱歉一笑站起了身子对着楚白道,“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个放婴胎玩偶的人是不是死者范尧,你最好多注意保护好简姐。” “你放心,简姐很好相处的,一点没有明星架子。”楚白纯良的而看着简映瑶笑着说道。 “我没什么事情,出门基本李姐会跟着我,我住的地方私密性也比较高。小白也是个姑娘家不好让她没日没夜的看着我的。”简映瑶猜不出市局里的人的最终意思,笑着推脱道。 “那没关系啊,简姐你们大明星肯定住的是豪宅,你给我一个角落就好了。现在嫌疑人还没有确定,你有长的这么漂亮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楚白打蛇随棍上道。 “这......你要是不嫌弃当然没问题。” 三人前后来到简映瑶的跑车前,楚白贴心的将祁依斐送入副驾驶,迈着欢快的步子也钻进了后座。车辆渐渐行驶在马路上,简映瑶放着舒缓的外文歌,随意开口道:“依斐,你和顾少很熟悉么?怎么和他住在一起?” “我们是朋友,现在我手不方便,也不好回家让父母担心麻烦,顾途刚好有时间就说要照顾我。” “看不出来顾少这么好相处啊!” “孝顺,哈哈哈......”祁依斐想着一会儿顾途看到自己的模样真心笑出了声。 小狼崽子还是的治,要不然天天都得坑爹! 而自从上了车就在和朋友发语音的聊得热火朝天的楚白收到了祁依斐的信息: “今晚不要轻举妄动,有事情找我或者木头。最好能套出她常和什么人联系,和范尧有什么关系。” 楚白看完信息手速颇快的将聊天框删除继续点着语音和朋友大聊今晚在明星家休息的事情,还是不是询问简映瑶意见,倒真像是个火热追星的真爱粉。 “你还有完没完啊?你这是工作,你这样子还能不能担当护花使者了?”祁依斐深感楚白的戏份做的太足,殊不知对方还真被朋友聊起了部分的小粉丝心态。 “我这不是没和明星相处过么?见过的明星除了电视电影里的,就是动物园里黑头大耳的大猩猩安安了。” “那你可要多兴奋一些才好,我至少比动物园里的安安要好看一些的!”简映瑶从倒车镜中笑看了眼楚白笑道。 “那是,简姐网上都说你是冻龄女神,你平时是怎么保养的?”楚白放下手机身子向前挪了两下,挨着驾驶位的后座背说道。 “早睡早起敷面膜还有多喝蔬果汁和水。”简映瑶官方回答完,将车停在了一栋外形偏上世纪古朴风的宅子门口,看着铁门边墙上的“陆宅”惊讶的说道,“这里是陆总的家么?顾少也和陆总住在一起?” 祁依斐边掏出手机给宅子里的顾途打电话边回答道:“恩,他们都是住在一起的。” “他们?” “陆青竹、阎己、顾途还有前几天来送饭的女士苏澈。”祁依斐说完,那边刚好接通了电话,两人凉凉的扯了两句,大门就被打开了。顾途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撇着嘴站在门里,凉凉的看着车内。 “哎呦,不是你说她现在回不来,你要来照顾我的么?快点过来扶我一把来。”祁依斐将车门来开侧着身子坐在副驾驶说道。 简映瑶下来车绕过车头扶着祁依斐对一动不动的顾途说道:“顾少,依斐说要来你这住,你这边方便么?” “恩。”顾途冷淡的回应着,将祁依斐拎了过来。 祁依斐顺手就靠在对方身上懒懒的对着简映瑶道:“简姐我这边没事了,你和楚白也先回去。” “好,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简映瑶走后,顾途将祁依斐丢在沙发上抱着胳膊审视了眼前这个活像未果完全的木乃伊的人说道:“也没看出来那里好啊,怎么到处沾花惹草,还是需要阉了好!” ☆、黑气 简映瑶现在住的地方是里陆宅不远处的一栋私密性较高的别墅里,打开门李笑就将已经准备好的果蔬汁端了出来。楚白对这项服务技能私下默默点了个赞,只是这绿油油的纯天然无添加果蔬汁实在是难以下口,看来有钱还是得早点罪的。她意思意思舔了一小口,笑嘻嘻的怼李笑道谢。 “谢什么啊,左右瑶瑶也是要喝的,你能来保护我们,我们才要感谢呢。”李笑看出对方不太喜欢这种养生却虐舌的饮料,自然而然的将对方手中的杯子接了过去,“我看你不太喜欢,你先去沙发上坐着,我给你做天然果汁,那个味道很好的。” “李姐不用麻烦了,我喝水就可以了。我喜欢喝水。” 李笑没管楚白的建议,和简映瑶交换了个眼神便急匆匆的赶去厨房了。 “小白,你今晚就住在这里,你看可以么?”简映瑶将楚白带到一楼楼梯口最拐角出的房间内。房间大概是一般三室两厅中主卧的大小还带上了一间独立的卫生间,房间内的床上一间铺上了浅粉色的四件套,上面放置着崭新的换洗衣物。 “太谢谢你们了,你们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楚白说着还故作害羞状,若是祁依斐见到了,一点向天再借500个白眼。 “我和李姐住楼上,等一下会有人来送餐。我先上去洗个澡,你自己去看看电视怎么样?”简映瑶笑着挽住楚白的胳膊道。 “你们完全可以当我不存在,我很好养活的,毕竟也是来保护你们的,要是让老大知道了,又该训我了。” “依斐很凶么?” “看人,他对阎己就一点都不凶,脾气上来了也就干吼几句,完事还送棒棒糖。啧,老闷骚!”楚白撇着嘴说着,心下想着看来这简映瑶还真是眼瞎,真对祁依斐这货有意思,识人不清啊! “是么?那我先上去了,你在这里看电视。李姐很快就出来了。” 楚白一个人留在宽敞的客厅里,电视里播放着苦情肥皂剧,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过后,李笑端着新鲜的橙汁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前几天跳楼的那个人是威胁我们瑶瑶的人么?” “怎么这么说?” 李笑拢了拢头发说道:“之前祁警官过来和那个人私聊了很久,之后那个人就跳楼了。剧组里面的而都在传,说是那个死的暗恋我们瑶瑶,心里又变态,所以才会禁受不住警察的询问跳楼的。” 楚白点点头毫不经意似得问道:“你们不是说这个的案件要保密,剧组里的人怎么会知道我们是警察?” “......这我也不清楚啊......”李笑对于这件事情的确是不清楚,因为那天楚白在楼下大喊“我是警察” 的时候李笑还在路上卫生间。但是这足以让想要从楚白那里打探警察这边查到哪一步的李笑有些紧张,眼神闪闪躲躲的偏离了对方的视线。 楚白这边也不在多问什么,只是坐在沙发上规规矩矩的喝着果汁。在简映瑶的房子内,她不是很确定这里有没有安装摄像头,也清楚对方到底是如何看待她的,祁依斐之前的短信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她也只能继续着当她的追星小保镖。 晚餐依旧吃的相当的丰富,楚白摸着圆咕隆咚的肚子躺在床上玩手机,而李笑和简映瑶也已经回到房间休息了。深秋的黑夜总是特别寂静,只剩下一点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像历经沧桑的老人在叙述自己过往的一生。 “扣扣”两声极其轻微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也亏得楚白住在一楼,临睡前为了保证屋内两人的安全并没有关上房门才得以听见。楚白躺着床上又听了一会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对着手机上的时间看看,现在是晚上九点整。 楚白静默的等了一会儿,楼上和门外均再也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心中有些奇怪,起身给祁依斐去了条短信,蹑手蹑脚的向门口走了过去。 “咚咚”这种最新型的防盗门是纯金属制作,饶是楚白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的小心翼翼,也发出了一连串哗哗啦啦的声响。 “小白,这么晚了你做什么?”简映瑶站在楼梯拐角处,双手环在胸前说道。 楚白没顾得上回答对方的话,大力将门拉开,门外的黑夜在昏暗的路灯下一闪而过。 一个穿着黑衣的长发女人。 楚白拔腿就追了出去,而身后的简映瑶看着门外皱皱眉头嘴里闷闷的叨咕了句“蠢猪”后,踩着拖鞋走了下来冷着脸坐在沙发上,空气中隐隐约约有意思腐臭的枯木味道。 “顾途,带我去一趟这个地址,楚白给我发了信息我怕她冲动了。”祁依斐穿着睡衣“啪啪”的用还尚且能用力的右肩撞击着顾途的房门,直到把楼上的苏澈都给震醒了还没能把门内的小狼崽喊应了声。 “他现在是叫不出来的,我送你过去。”苏澈双臂杵在栏杆上同情的打量着楼下这个上半身不遂的创新版大卫道。 “麻烦你了,就是这个地址。”祁依斐艰难的将左手手掌心的手机举起了一个忽略不计的小高度道。 “走,但是要是论论打架,我可还不如残疾的你啊!”苏澈下楼的时候已经换好了一套靓丽的运动服,嫣然一副睡前小跑步的模样。 “......” 虽然苏澈自称是战五渣,但是速度相当令祁依斐满意。调整了下心态准备和对方道声谢就听见苏澈道:“那边有人。” 祁依斐顺着苏澈说的方向看了过去,矮灌木丛冲躺着的是一个穿着粉红色睡衣的女人。祁依斐快走了几步,吃力的用左手手指戳了戳地上的人,焦急的喊道:“楚白,小白......苏澈她......” 苏澈端在楚白旁边看了看对方的脸色又探了探脉搏道:“没事,就是晕了。” 苏澈的话刚说完,矮灌木丛中突然窜出一团黑影,将半蹲着的祁依斐扑倒在地。苏澈连忙上前拉扯,鬼手却直接探进了黑影之中,几番挥舞也只打消了一些黑气散发在空气中,留有一股令人作恶的腐烂枯木味。 “祁依斐,你没事?搞不定的啊!”苏澈做鬼以来从未向陆青竹一般学习过诡术,更没有心思去提升作为一只怨鬼的战斗力,整体不是和阎己混饭吃就是找找帅哥书生谈谈恋爱,此刻十分真诚却无奈的放弃与黑气作斗争转手去拽快要被黑气压过身子的祁依斐。 “这是个什么玩意?”祁依斐双臂使不上力值得抬起脚试图将压制自己的黑气踹散,可是这黑气的生长能力太强,前脚踹散一波,后脚便有增大了一倍,且这一股股腐臭味更是着实熏的人难受。 “不知道啊,反正不是鬼气,我触摸不到这玩意。”战五渣苏澈一手死命勾着祁依斐的脖子,一手不断的扇着上方的黑气,皱着眉面如菜色的说道。 “顾途,顾途,你赶紧的......”祁依斐觉得将自己托付给苏澈是个十分不靠谱的决定,先不说解决不了着压在身上的黑色,就连苏澈勾着自己的手也快要讲人累断了气,憋红了脸提醒对方寻找粗大腿。 “顾途!你新后爹又要死啦,你还不来!”苏澈听了祁依斐的话立刻就放开了对他的施救,负手立在一边也不管电话是否接通,自顾自的对着电话那边说着。 “你不会和阎己一样喊两嗓子他就过来了?”祁依斐觉得自己怕是要玩。 “不会,诡术有限,我又不是陆青竹他是想和某人能并肩。” 祁依斐头皮已然要炸裂了,现在不是我的生死关头么?能不能给我一点要救我的意向? “苏澈,你先把楚白......”祁依斐额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股子黑气便钻进了他的心脏,“啊......” 胸腔内撕裂般的痛楚使得祁依斐惨白着一张脸叫出了声,黑魆魆的气体像是找到了回家的洞口一鼓作气的向对方的胸口窜了进去。苏澈站在一旁看着祁依斐抽搐着四肢血脉贲张着,像蜿蜒在人体上的一条条可怖的青蛇不断的鼓起。 苏澈像是刚刚才意识到事情的大条慌忙的将缠绕在手腕处的银丝线手环摘了下来,扯过祁依斐僵直的手臂套了进去道:“老祁,你先撑一下,我出去找顾途,这里可能是结界。” 之前苏澈的不慌不忙只是因为她知道若是顾途赶过来且是不要一秒的,电话也只是和祁依斐开个玩笑,真正联系阁中妖鬼的是手上密云簪的银丝线。现下瞅着此番情景,周边也未有一丝动静俨然是身处于结界之中,顾途才未能赶到。 苏澈转身将地上的楚白付了起来,不放心的看了眼躺在地上将死未死的祁依斐消失在夜色中。而地上的人原本因疼痛而泛白的身体已经渐渐开始变得黢黑,黑气像是缠绕进血液中缓缓流过全身。 阎己,老子不是临死还见不到老婆?!要命,人妖还没做成这就要像陆青竹那货靠拢做一个黑不溜秋的的死鬼?! ☆、洁癖本癖 苏澈出了结界直接将楚白扔在了草地上,没有密云簪的银丝手环只得掏出手机给顾途打去电话,或许是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电话刚响了一声,那边就传来了顾途与平时不一样的声音:“你们现在在哪里?” “刚才应该在结界里面,现在在小区门口靠左边的草坪上,我的手环系在了祁依斐手上,希望阁主早些发现密云簪的异动。”苏澈的话刚说完,月光下愕然出现一头挂着黑色耳机的白狼。 白狼动了动耳朵将耳机丢到了地上,纵身一跃垫着脚立在苏澈一旁道:“他人呢?” “结界入口直走转角6号楼前矮灌木丛,我带她先回去。”苏澈指着地上还在昏睡的楚白说完,顾途就消失在眼前。被祁依斐那要死的模样吓得沉寂千年的心都要诈尸以示存在感的心,在见到顾途开始也渐渐恢复安静,看了眼天空高悬的一轮小弯月扶起楚白便闪身回了陆宅。 阎己这样是知道新夫君就这样被我玩死,这是我要完啊! 祁依斐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咬紧牙根忍受着黑气在血脉中流通的痛楚,左手尚且还能发力的手指渐渐的抵着苏澈缠在手上的银丝手环,大睁着眼睛看着天空的一轮弯月。 真像,小狐狸笑的时候双眼就像这月亮一样明亮皎洁,想着痛苦反佛减少了一丝,努力的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知道嘴角要死,所以做个鬼脸?”顾途闪身跃到祁依斐身上张开嘴,露出结白尖锐的巨齿眯缝着眼凶悍的与祁依斐对视着,“既然这么痛苦,让我要死你帮你解脱!” “......洁癖还要不要......” 顾途没等祁依斐将话说话,尖锐的狼齿已经戳破了对方脖子上用力凸起的血管,黑色的鲜血从白色的狼嘴下缓缓的流了出来,不少时,一股股黑色奔涌而出。顾途死命的皱着银丝线般的眉毛,闭着眼睛,双脚亮出锋利的狼爪抠住祁依斐的双肩和地面。 “你这是要咬死我还是,挠死我?”祁依斐因为失血过多,声音有些微弱,但是双肩被狼爪抓破的地方渐渐开始渗出鲜红的血液,原本被黑气笼罩的身体也变回了人类应有的颜色,只是略微惨白了一些。 顾途心下计算着时间差不多,紧闭着的眼睛张开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确认过对方身上已经没有了黑气,这才手口并收,跳着脚跑到一边开始......吐...... 意志力如此坚强还尚且未晕过去的祁依斐听着对方如此震天动地的呕吐声,黑着一张小白脸也顾不得脖子上还在流动的鲜血,侧头无语的看了过去。真是活久见啊,你见过咬了人的狼崽呕吐么?这都是什么鬼! “我们怎么办?我现在一见到你就想吐......你试着用手环叫我阿母。”顾途夹着尾巴背对着祁依斐说道。 “......我.....脖子......”祁依斐到时想发声,然后脖子上的血管被压迫,出声有些艰难,只得哑着嗓子蹦出一两个词,希望对方能过意会。 顾途闭着眼睛,大张着嘴巴,就像牙齿上有什么恶心的东西死活不闭口,从嗓子里支支吾吾的对着环在自己手上的银丝手环说着什么。祁依斐看着这番景象终于忍无可忍的晕了过去,人命算了什么,在洁癖面前不存在的! 阎己和陆青竹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一地黑红相间的血液,祁依斐身上更是姹紫嫣红,顾途窝在一旁吐得是昏天黑地。 “十八?”阎己抬手将发中的密云簪摘了下来,黑色的长发散落挡住了半边面庞看不清终究是何种表情。血红的瞳眸盯着地上的祁依斐抬手将密云簪抛到了夜空中,只身走到祁依斐身边。 密云簪在空中不断的旋转着,搅和着一股股黑气从地里蜷旋着升向空中,周围的景物也开始发生变化,原本墨绿色的矮灌木变成了普通的人工草坪。阎己用手捂住祁依斐流淌着鲜血的脖子,一股股绿色的灵气从顾途留下的齿痕中灌了进去,等待周围的黑气全部被密云簪吸收殆尽,负手将簪子收了回来,从里面抽出一根带着银丝线的细针盯紧对方脖子上的破洞认真的缝补着。 而一旁还在为顾途清理着口中污渍的陆青竹侧目看了一眼,然后已经对死活不肯闭口的顾途温声劝说着。 “陆青竹,你先带他们回去。”不知什么时候站起身来的眼睛冷着一张脸看着陆青竹道。 “回去需要注意什么么?”陆青竹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道。 “送去医院。” “你不亲自......”陆青竹对于阎己的做法略感震惊。 “我们谁会照顾病人?”阎己看了眼地上的祁依斐,有看了眼立着的一妖一鬼,将“人”字咬的极重道。 陆青竹和顾途面面相觑的看了半晌,轻咳了一声拍了拍顾途的小脑袋带着提着祁依斐便消失了。 阎己对着三位消失的方向看了许久,眼中的红色也渐渐开始退去,抬起手用密云簪将黑色的长发绾在了脑后,只是冷着一张脸缓缓地走在昏暗着路灯的小道上。大约走了五六分钟,阎己停在了小区内部的一个花园的花台旁边,半睁着眼懒懒道:“出来。” 花台后的黑衣女子被这清冷的声音惊得一身冷汗,双手紧紧的抱住怀中的黑色枯木牌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外面。 “这是什么?”阎己瞬间转移到黑衣女子的身边,盯着对方手中的木牌冷冷开口道,“黑魔气?” “啊!你不要.....不要过来。”黑衣女子尖叫了一声,用不太娴熟的中文颤颤巍巍的说着。她正是泰国巫术师里拉。 “你怎么会有魔气?” 里拉是泰国非常有名的巫术世家,从小跟着爷爷父亲学习巫术,从阎己出声的那一刻便看出对方是一只狐妖,由于人间越来越污浊,妖界鲜少有妖会前来人间,里拉对于“妖”这一物种所知所解也大部分来自长辈的叙述和书中的见闻,尚且未寻出对付的办法,本能的害怕着冷脸逼问的少女。而随着少女的动作,耳边传来的一阵阵铃铛声在黑夜中更是瘆人。 “说。”阎己直视着对付,若不是锁魂铃的声响,她更是不会如此“和蔼可亲”的询问,早就直接撂倒。 “你是.....是.....妖怪!” “是啊,你是人,但是却能驱使魔气。” 里拉对阎己后半句话一知半解,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释,但是汉语言能力委实缺乏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阎己翻了个白眼,想了想自己外语能力也相当的感人,抽了抽嘴角道:“铃声入耳,以物换物。” “......” “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可以和我做交换。”阎己自行向外国友人解释了一下,显得十分有耐心。 “不能,你是妖怪!我坤破说了,妖怪都是坏的!”里拉机警的将黑木牌抱在怀里不可信的看着阎己道。 阎己没稀罕搭理她的动作,伸出手虚点了几下道:“山阴路4号‘陆宅’找陆青竹,他外语不错。还有你认识简映瑶?” 里拉愣了愣点点头后又抿着嘴警惕的看着对方。 “你身上有血腥之气,你应该杀害过同族,比我更可怕。”阎己不屑的看了对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里拉愣愣的回想阎己留下的话,明亮的双眼聚齐起了一丝雾气,呆坐在地上口中呢喃的“坤破,我只是想回家看看那里的拉查朴。” 阎己听着身后的人的话并没停下脚步,循着若有若无的腐烂枯木味来到一栋红色墙面的别墅门前。门刚好是打开着的,简映瑶坐姿优雅的端坐的沙发上,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玻璃杯,听见门外的动静微微转过头,等看清来人,诧异的说道:“阎小姐?您怎么过来了?” “祁依斐受伤了。”阎己说着走进了客厅。 “我去看过了,之前我们剧组的一个场杂工跳楼是依斐拉住他,所以伤了手。”简映瑶收拾着自己的表情继续说道,“依斐说家里不方便,现在正在陆总宅子里修养。” “外面那个泰国小姑娘你认识么?” 简映瑶没想到对方问的这么直接,眼角抽了抽垂下眼眸道:“这边住了不少人,也许我见过的。” “她在使用魔气。” “魔气?什么魔气?”此刻的简映瑶反应十分真实,大睁着眼角看向对方。许是发现自己的失态,抬手拢了拢并未散落的边发笑道,“阎小姐这么晚过来,陆总知道么?需要我送您回家么?” 阎己转了转眼珠,想来是问不出什么,微微点了点头道:“好。” “......那您等一下,我去换件衣服。” 简映瑶快速上楼回到房间内拨通了里拉的电话,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通。 “你到底是做什么吃的?你这个蠢猪!今晚你为什么要来找我?那个女警察呢?” “是你说要我来江城市区带我去买衣服的?”里拉可怜兮兮的声音从话筒中传了出来。 “我让你不要回家你怎么不听我的?你在做错事情,我就让你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父亲的尸骸!” “不要!那个警察被神牌打晕了,暂时没事。我会补救的!”不知出于什么目的,里拉隐瞒了阎己的事情,她想也许这会是一个救赎,因为同族不一定同德。 作者有话要说: “坤破”是泰语“父亲”,“拉查朴”是泰语的泰国国花。是网上搜的,应该是对的,不对的可以□□我......我会改 ☆、河中女尸 等简映瑶在下楼的时候,阎己已经闪身回到了陆宅。苏澈卸下了银丝手环失去了精神力正虚弱的和楚白分别摊到在沙发的两端,要死不活的瞪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思来想去也找不准个合适的理由向阎己解释祁依斐受伤事件的来龙去脉,怎么说?我就想逗逗他,看他死不死? “你想好怎么说了么?”阎己从兜里掏出一小块绿色的燃香点燃撂进了案台上的小香炉中,一股清新的香气缓缓充斥在屋子内部,沙发上的摊到的两位也渐渐恢复了气力,频率不一的轻微动着。 “......哎吆吆,我难受,我把手环给祁队救命了。”苏澈说着原本要起来的身子又重新摊到在沙发上,一副死鱼模样。 “你照顾好她,我先去医院。你不要到处乱跑,等我回来将手环带给你。”阎己本就不打算怪她,指了指快要苏醒的楚白后闪身前往医院。 医院这边见着了祁依斐这姹紫嫣红的样子,叽叽喳喳乱成了一锅粥,还没认出人来就吵吵嚷嚷的要报警,以为城里来了什么猛兽伤及行人性命。 “他只是被我家养的狗咬伤了。”陆青竹适时的制止医生护士的想像。 “这不能够啊,这像是狼牙啊!”年龄较大大腹便便的主治大夫仔细检查着祁依斐脖子和肩膀处的伤口,一口断定道。 “我家是狼狗。”陆青竹浅笑着解释道,顺手从钱包内掏出一张黑地白字名片端正的递了过去,“大夫,这是我的名片,病人就麻烦您了。我在家也做了急救措施,请您费心了。” 老大夫狐疑的看了对方一眼,盯着名片反反复复看了好一会,再抬头时眼中充满了鄙夷式的不可说。心下想着,原来是资产阶级**伤害无辜市民。奈何胳膊拧不过粗大腿,老大夫气呼呼的甩甩手,让人将祁依斐推进了手术室内。 “怎么样了?”等手术室内的红灯亮起,陆青竹才收回视线转身走到阎己身边寻问道。 “过几天有个外国友人会上门。顾途呢?” “他先回阁中休息去了。祁警官这边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将他手上的手环也就取了下来。”陆青竹简单的绕过顾途的事情,将手中的一卷银丝线摊开在阎己眼前。 “你先回去,我在这里就好了。”阎己绷直的肩背缓缓放松,微皱着眉说道。 祁依斐并未在手术室内待多久就在医生护士的簇拥下推了出来,收下陆青竹名片的老大夫摘下口罩私下张望了一下,只见到迎上前来的小女孩未见到资产阶级**分子,轻微冷哼一声上下打量着阎己。 此刻的阎己正在检查祁依斐脖子上的伤口,她并没有对人间的医生有多少信心。等到确认缝合无碍后,正面看向一直盯着她的老大夫,启开了口:“谢谢。” “咳,你是病人家属?” “嗯。” “现在病人失血过多,还在昏睡,没什么生命危险。注意伤口不要沾水,可能会有发烧发热的症状,最好不要洗澡。” “好。” 夜半三更,祁依斐睡得并不安稳,他总觉得胸腔被重物压制着有些阻碍睡眠,迷迷糊糊的将眼睛起开一条缝,就看到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大睁着眼睛睡趴在自己的胸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你想.......想压死我啊!”祁依斐嗓音有些低哑。 小狐狸支起上半身抬起软乎乎的右前爪轻轻的按在祁依斐的心脏上方道:“这里有过一瞬间的停止,是么?” “嗯,是苏澈的银手环救了我。”祁依斐轻声说着。 阎己垂下头,尖尖的狐狸嘴轻触在对方的薄唇上,转瞬即逝。 “你这是打算安慰我,还是补偿我呢?”祁依斐及时反应过来,扯着嘴角一抹笑死盯着小狐狸溜圆的双眼问道。 “祁依斐,我喜欢你是人的样子。” 窗外夜色如洗,市局这边在得到祁依斐临走前指示后,作为积极响应领导号召的头号执行者木头正带着几名同事没日没夜的加班中。因为简映瑶身份特殊,和她所认识交往的人也数不甚数,相交甚密的不是明星名人,就是商界巨鳄。这些人基本算得上是居无定所,全球各地到处飞,众人顶着黑眼圈连夜加班加点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正一筹莫展之时,报案中心的妹子给这几人带去了一条消息。 城东护城河里发现一具女尸。 木头接到通知后,率先给祁依斐去了个电话,几声“嘟嘟”声后,只从听筒中传出冰冷的机械女声。只得给对方发了封短信,带着战友们先去城东现场。 木头等人赶到的时候,当地的民警已经围在现场控制局势,好在现在是深夜,纵使在城东这样繁华的地区也只围着三三两两几对小情侣。 “我是市区刑侦大队木岑。”木头从怀中掏出警官证出示在拉警戒线的小青年眼前一晃,掀开警戒线就带着人走了进去。 小青年还没搞清楚状况,站在尸体一旁的民警队长就热情的走上来和木头打着招呼:“木警官这边,怎么没看到祁队啊?” “有事,什么情况?”城东地区民事科队长是整个江城市出了名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儿,基本见面客套就得占大头,木头这个人木讷,丝毫不为对方脸上和善的笑容所感染,依旧僵着张脸问道。 “吆,这不是晚间清洁队发现河里飘着东西,等靠近才发现应该是人,就没敢去捞,这不先报警备个案。” “死者身边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么?” 这胖队长显然不太能接受木头同志这公事公办的正规态度,随手招了个小警员笑着说道:“这让小王来说,小王可是我们警队的精英啊!” 新上任的警队精英小王同志被这从天而降的高帽从头盖到脚,手足无措的巴望着两位领导,半晌嘚嘚的开了口:“就是......就是晚上报警中心接到环卫工人电话在护城河这边发现疑似尸体的漂浮物。我们凌晨3点到达并且打捞,发现的确是一名女尸,身上除了一件病号服以为并无任何外物,暂时无法......无法证明死者身份。” “好,法医一会儿到,我先去看看。”说完木头迈开步子走向安静躺放在地上的女尸身边。 深秋的江城市总是妖风四起,更别提是在护城河边了。原本安静盖在女尸身上的白布早已被四面而来的风吹起了一角,露出纤细洁白的大腿。木头走过去,掀开女尸盖在头上的白布,脸部并未有被水泡过变形的模样,抬起头看着一旁僵直站立的民警问道:“这边环卫工多长时间清理一次河水?” 傻站着的民警显然被木头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眼珠瞪得老大半晌才说道:“我去问问。” “老祁呢?怎么就你们几个?”林凡这边拎着工具箱穿过警戒线直直的向这边走来。 “电话没接,一会说。”木头起身往旁边挪了挪,“尸体并没有明显的尸涨,估计在水里停留时间不长。” “嗯,尸体嘴唇指甲都呈现出青紫色,口腔内部无明显伤痕,初步判断应该是窒息性猝死。尸斑分布主要在尸体的背部,但是颜色较浅,应该是时候被频繁移动过,初步判定死亡时间不超过12个小时,并且有至少4个小时的时间死者是背部朝地仰躺在地上的。具体尸检报告我回局里检查后,交给你们。”林凡套着白手套,凝固着一张脸仔细检查着尸体。虽然做了十几年的法医,和尸体打交道的时间更是从大学时期开始,但是每次遇上凶杀案的死者,一股悲悯还是会油然而生。总有人说,医生这一行做久了便看惯了生死,其实不然,人这一辈子大多都是小事,唯有生死重中之重。林凡将女尸的衣物整理妥当,重新为对方改好白布起身对着助理等人挥挥手,示意对方抬回局子里,后又本能的将手向木头伸了过去。 木头瞬间领会了对方的意思,傻兮兮的挠了挠后脑勺道:“林法,我不抽烟。” 祁依斐和林凡每次检查完尸体都习惯性的吸口烟,美其名曰给肺换个好气。而林凡作为丈夫和妻子是不具备带烟这项高危技能的,每次结束,都恬不知耻的向祁依斐讨要,现下手高举半天,而原本应该扮演零售行业的人却躺在医院里安眠。 “老祁这是咋地了?上次只剩半条命都爬到现场,这次傍上了个金大腿要提前退休?”林凡尴尬的收回手,呛声问道。 “......那个上次送过去的范尧,您那边有什么新线索?”木头作为整个刑侦大队思想觉悟极高的带头性任务,自然不会做出趁领导不到说领导坏话的蠢事,想了想岔开了话题。 “尸体都摔的四分五裂了,能查出什么。”林凡回忆了一下,低着头小声的对木头说道,“但是我去问了我之前大学的教授关于催眠的事情,他说被催眠者意志力不强,并且对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情有强烈的**。而催眠者则给人有强大的信念力,一般可以借用医生、领导者还有鬼神之说。上次老祁不是说死者死前问过神明之事么?我看这事有谱。” “他有一个妻子,三年前也是坠楼身亡。” 林凡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木头道:“我现在回去做尸检,明天一早跑趟学校。” “嗯,我明早通知我们老大。” 将需要带回局里的涉及案件人员安排妥当后,木头留下一名战友和几名当地刑警蹭着法医那边的车就绝尘而去。江岸边一改之前被各辆警车照的红蓝交错,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远处的灯塔上忽明忽亮的闪着红光,坚定不移的为还没返家的人指明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找个小姐姐做了一个封面,但是不知道传不传的上去哦。 ☆、时间长河 清晨,病房外的走廊上的人来来往往,谈话声和锅碗瓢盆的撞击声更是此起彼伏,祁依斐右手臂虚拢着怀里缩着耳朵睡得真香的小狐狸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环视了四周一圈后,轻轻推搡了几下阎己道:“要起来变回去啦,在这样医生过来查房要被送去动物园的。” 阎己这么些年唯有赖床的本事最是出类拔萃,只瞧着她抖动了几下小耳尖,从祁依斐的胸膛滚落到床单上,蜷缩着身子缩进了被子中,临了还伸着腿用力的踹了下对方的大腿,以示不满。 “哎,我说,你个动物,现在又不是冬天,你冬什么眠啊?到底谁才是病号?”说完就将手伸进了被窝中想要将还在赖床的小狐狸拽出来。 “叩叩”早晨换班的小医生礼貌的敲了敲病房中的门,在几个年轻女护士簇拥下走进了病房。 “祁依斐?” “我是。” “我是今天的值班医生,我叫季吾。今天怎么样,有没有发烧?”季吾说着走上前去,伸出手探在对方的额头上,“体温正常,消炎药要按时吃,还有三针狂犬育苗,时间都在这个小册子上,你这个伤口比较大,最好按时来医院打针。” 祁依斐担心季吾发现睡死在被窝中的小狐狸,半侧着身子用手按住被子那边禁锢住被子里安睡的阎己,笑的有些僵硬:“医生,我看我精神什么的都还好,我什么可以出院?” “出院?张老那边都说了,你着手臂的伤就是偷渡出去,现在他可是盯紧我们了,可不能放你出院。”季吾长的高大帅气,玩味一笑的模样让一旁的小护士们更是心潮澎湃,可惜祁依斐全身心都在和被窝中的小狐狸斗智斗勇。 “那可不成啊,我还有事。” “怎么?你还准备偷渡出去?警察也要先照顾好自己才能去保护地球不是?”季吾说完,将手中的本子递给一旁的小护士,上前准备检查祁依斐残破的双臂。 “哎哎,医生我自己来,自己来......”祁依斐的话还没说完整,被子里的阎己被来来回回的说话和走路声吵得彻底失去睡意,“嗖”的坐了起身,惊得一屋子的人全部呆愣在原地。 “他手没事了,你将他手上的绷带拆了。我们今天出院!”阎己从被子中钻出来,眯着眼睛带着满满的起床气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着这些话。 祁依斐被阎己着一会儿狐狸一会儿人的操作整的彻底没了脾气,忍了又忍最终撇过头去尬笑和病房中几位饱含深意的医护人员对视道:“呵呵.....医生我也觉得我手现在没事了,要不你先看看再说。” 季吾眼眸在床上的两人之前流转了几圈憋着笑,持起祁依斐的左臂检查,“尝试弯曲看看,你这才受伤几天就能好?伤筋动骨一百天知道么?” “你快点起床去洗个脸,别在这杵着了!”祁依斐看着阎己睡眼惺忪的模样还死命盯着季吾,直接想到这妖毫无节操以貌取人的黑历史,推搡了对方几下打发阎己离开病房。 帅哥什么的,要从根本上杜绝! “看来是没事了,还能推小女朋友不给看我们季医生。”靠的最近的小护士捂着嘴笑嘻嘻的看着祁依斐说道。 祁依斐被病房内几个小护士轮番取笑着在床上装死,随意季吾将他双臂翻来覆去的查看。还在季吾医生算是医德高尚,并未被病房内欢快的气氛所干扰,几番检查后,季吾还是决定先拆下祁依斐手上的绑带,在做决定。 “从张老写的病例来看,你左臂是严重肌肉拉伤,骨头也有轻微挫裂,右手手指肌腱挫伤,我刚才做的几个动作你有明显疼痛感么?” “没有,我感觉我好的差不多了。”祁依斐老实的回答,他私心想着身边有妖这点小伤算什么?我能说么?我不能! “那你还挺神奇的。”季吾拿着笔低头在病例上认真写着,完事似笑非笑的看着祁依斐说道。 祁依斐无所谓的会看过去,动动手臂道:“没办法,从小身体就杠杠的。” 从卫生间出来的阎己,静静的站在几个医生护士的身后,拿着手机正在编辑着短信,听见祁依斐的话,抬起头来道:“木头昨晚给你发了信息,城东护城河发现一具女尸。” “你怎么不早说?”祁依斐连忙转身去掏挂在椅子上的外套口袋。 “祁警官,你这不是要当着我们的面再次偷偷出院?”季吾微皱着眉头道。 “季大夫,我们警察只想马革裹尸,不想愁死病榻,你也体谅体谅啊!” “这可体谅不了,我是医生有自己的职业道德。既然祁警官这么尊重自己的职业,也一定更能尊重别人的职业的。” “......那我不当着你的面总成?” 于是在季吾离开后的第三分钟后,祁依斐要求着阎己将自己带回市局办公大楼。 “是将我手臂治好的?我也没感觉你做了什么啊?妖怪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祁依斐推开市局天台的大铁门,拉着阎己往下走了下去。 “昨天晚上找到你以后,你已经失血过多了,就给你喂了一些灵力。这些天你最好不要吃人间食物,不然会腹痛。” “哦,你是觉得刚才那个医生怎么样?能不能做小十九?”祁依斐随口回答着阎己的话后,突兀的问出这么一句来。 阎己微微停顿,回想了一下刚才见过的季吾,勾了勾嘴角道:“还不错,但是我有十八就够了。” “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他?” “因为他听到了我的铃声,但是我却没有看到他缺少什么?”阎己拽了拽祁依斐的手,将人拉下楼有道,“他是一个很富足的人,这种人有执念但是却不会成为他的妄念,他应该是个很幸福的人。” “那他死后也会变成鬼么?” “不会,他死后执念会和他一起自然消散。这种人很少的,我至今也没见过几个。如果他想,他可以修神。”阎己无所谓的说着,“但是我想他应该只会成人。” “神仙水不想做啊,你和他说,说不定他哭着喊着要封神呢。”祁依斐对于阎己给予他人的高度评价显然很不赞同。 “神仙有什么好?万年来都只有自己。当你拥有了无尽的生命,那么时间不在是你想要争分夺秒利用的了,而是你想要消耗的了。你所遇到的都在发生着改变,只有你万古不变。”若是放在从前阎己是万万不会和祁依斐说起这个的,人都是群居性动物,她不敢相信当有一天祁依斐发现身边一切熟悉之物都已经成为过去,只有自己和他两个的时候,他会不会后悔和自己一起守过着无尽的时间,挨到时间的尽头。 时间会吹散一切,只留下你自己才是最可怕的。 祁依斐听着阎己说完,放开了对方的手,缓缓将阎己拦在怀中低下头贴着对方的耳朵温声说道:“以前时间漫长是因为只有你一个,以后我会陪你一起走下去的。嗯,原来我的小狐狸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你不怕么?所有你在乎的人和物都会消散,你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祁依斐放松了怀抱,低着头盯着阎己的双眼道:“为什么要害怕?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又为什么要装作无所谓,我在乎这些,所以我会悲伤,但是既然生病还将继续,那么我便会再次拥有。” “我也会悲伤。”阎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将脸死命的埋在祁依斐的怀中,闷声说道。 “那你就悲伤,你是不知道你总是这样无所不能,作为男人我也很受伤的!但是现在不行,我们要查案。”祁依斐温柔的摸了摸阎己的小脑袋,声音温柔但是话语噎人。 “......” 祁依斐带着阎己走到三楼转角处的时候刚好遇上了前来送实践报告的林凡助理,祁依斐连忙叫住对方道:“昨晚什么情况啊?我有事没赶上。” 助理将手中的尸检报告递给祁依斐,边走边说道:“这是师傅让我给送来的昨晚女尸尸检资料,他现在去母校问之前男尸关于催眠的事情,估计中午前能回来。” “好,谢啦,中午到时候一起来三楼,豪华外卖等着你们啊!” 祁依斐现在的嗓音还有些沙哑,但是不着调的态度顿时引起了办公室众人的注意,一名靠窗的小青年将脑袋伸了出来,随后惊喜的缩回去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老大回来了,老大的对象也回来了!” 祁依斐:“......”老大回来就回来了,老大女朋友回来了是什么鬼?案件有老大还不够,这凶手得多大面子? “老大,你没事啦?” “还行,昨晚什么情况?”祁依斐推了推木头的肩膀示意对方让他们进门,“这是林凡那边送来的尸检报告。” “昨晚在城东护城河发现一具女尸,林法那边推测是窒息猝死,死后抛尸。” “嗯,报告上写死者死前受到侵犯,尸体胸部和大腿内侧有不同程度挫伤,而且死前两周内流过产。找到死者信息了么?” “还在查,初步估算不是我们江城市本地人。” 祁依斐将阎己安排坐在楚白的位子上,自己翻着这几日的资料,靠在桌子边继续说道:“你们先去各个医院查查近期堕胎或者流产的人,按照老林给的报告来看,死者可能是服务性行业,你们去找找线人看看有没有认识的。凶手抛尸选择地点是繁华的东城区护城河,可能是激情杀人没有什么经验,只是普通客人。” “至于范尧的事情,我和楚白这边着手。小三,你这边和简映瑶相熟的人查到几个了?” “有几个,其中有一个房地产大鳄在全国各个地区都有项目,且开了多家娱乐,城。这个人八卦记者上有爆料,简映瑶之前就是靠他再次翻红的,而且有传闻他有做服务性行业,我们城东地区‘夜色’就是他开的。” ☆、英雄狗熊 “那木头你先带几个人私下去‘夜色’那边看看,顺道找两个人继续在护城河边盯着,凶手对杀人抛尸并不太熟练,应该还会回抛尸地查看。哎,你们昨晚在周边看到什么奇怪的人么?”祁依斐说着拧着眉转头看着木头道。 “没有,我们昨晚封锁现场了,虽然动静挺大的,但是由于是凌晨并没有太多行人。” “好,你们多注意点。小三你......” 祁依斐的话还没有说完,阎己便打断接上道:“你有查到一个T国女孩来江城市定居么?” “啊......没有啊。” “你查一查,昨晚祁依斐受到袭击,在简映瑶家附近,是个黑色的T国女孩做的。” “黑色的......女孩?”这番形容让当事人祁依斐也着实大吃一惊,但是看到阎己不在多说的样子,又转头继续道,“小三,你顺道也查一下。我和楚白继续去盯着看简映瑶有什么动态,你们去查昨晚的事情。等一下老林过来,中午我请大家豪华外卖套餐啊,各位暂时辛苦下啊!” 上午十点多祁依斐贡献出来的豪华版外卖套餐还能上线,办公室内的大部分人员就已经奔波在大街小巷做探访工作了。祁依斐将阎己带回到自己的办公司内,将两份尸检报告摊放在茶几上,自己倒是轻松自在的靠座在上沙发上。小三得空抬头从玻璃窗外看了进去,深感刑侦队将要易主! “你来瞅瞅,这两个死者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阎己倒是颇为听话的弯下腰翻动着档案夹,半晌道:“看图片并没有什么特殊。” “这两个人死后时间都不长,要不你们在招次魂?” “可以,但是你有证据么?”阎己歪着头看向对方。 “总比现在什么方向都不清晰的好,你来还找他?”祁依斐抬着双手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老脸,“哎,老林提过范尧死前可能被人催眠,对于这个你知道多少?” “妖界的催眠就是摄魂术,主要利用人类弱点迷惑他。人类的催眠没有灵力作为辅助,应该不存在致死的。” “如果是那天晚上的黑气呢?”祁依斐挑着眉看了过去。 “那是魔气,她应该很快就会去找陆青竹。” “......为什么她要去找陆青竹?”警察叔叔不好么? “因为我不会T语啊。”阎己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她会是我下一个客户哦。” “你......” 祁依斐刚要出口的话被推门而入的木头打断了,就见到对方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板着脸道:“老大,在护城河边巡查的同事逮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我已经将他带回301审讯室了。” “走。”祁依斐听后将准备和阎己公共谈论未来感情走向的话一骨碌全部咽下了肚皮,刚走出门又回头道,“你等我一会,下班一起回家。” 301审讯室内坐着的时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祁依斐带着木头推开门的声音让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缩了缩身子,本就瘦小的他像是整个蜷缩在椅子上,望着门口的双眼透出恐惧和担忧。 祁依斐凭着多年办案的直觉,审视着对面的人。伸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丢在桌子上,对着对面的人扬了扬下巴道:“抽烟么?” 小伙子颤颤巍巍的摇摇头,眼睛在两人间轮流转了一圈后低下头。 “没事,看你这个样子应该就是会抽烟的。抽一根把昨晚的经过说出来,一看你也不想老手。”祁依斐笃定的盯着对方,将烟盒推了过去。 “......我没有杀人......” “呵,”祁依斐嗤笑一声,“真的么?你怎么知道抓你回来是因为杀人?” 小伙子惨白着一张脸,紧闭着嘴,像是要英勇献义的勇士。 “姓名、年龄、家庭住址。” “......赵小雷,23岁,本地东城区湖蓝路小区。” “怎么遇到死者的?为什么杀了她?” “我没有杀死那个女人,我......”赵小雷激动的想要站起身,被手疾眼快的木头给再次镇压下去,按在椅子上。 “我没有说为什么带你回来,没有说死者是个女人。”祁依斐吊着眼睥睨着赵小雷,从桌上的烟盒中抽出一根递给了对方,缓声道,“你就老实说,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是带伤上岗,老婆还在办公室里等我回家吃饭。别让警察叔叔为难,老老实实说,我们也好酌情来判。” 毕竟年纪小,只要外人给点甜头总会觉得对方是个好人,赵小雷也是怵急了将他扭着手臂押回来的木头,对着祁依斐这个伤号竟然产生了奇怪的信任感,踌躇了半天,嘚嘚的说道:“我......我......我晚去酒遇到的人,她很漂亮,问我要不要服务,我......我就答应了,可是后来她请求我带她走,我觉得她想纠缠我。后来我......我无意的,我不知道.....” 赵小雷说道前言不搭后语,祁依斐整合了信息开口道:“昨晚你们做了交易,事后她要求你带她离开,但是拒绝了,你们开始争吵,然后你失手捂死了她?为什么争吵?” “她要求我带她离开,我没同意。我同事们说,她们总是这样敲诈初次的客人。后来她又说,不带她走就帮她报警,我觉得还是不要惹事的好。但是她说她录了录像,不帮她报警就发布到网上,我们就......就吵起来了。我不小心的......”赵小雷惊恐的叙述着,连番重复自己不是有心,也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声明清白。 祁依斐两条眉毛交缠在一起收起之前的好脸色,冷眼看着对方道:“她应该和你差不多大,那样恳求你,为什么不能帮她报警?” 赵小雷看着祁依斐突然的变脸,躲躲闪闪道:“我怎么知道她是真的还是假的,就算是真的,那么怎么会不被她的组织知道......我不能因为别人需要帮助而伤害自己啊......” 这个世界想做英雄的人很多,但是敢做英雄的人很少。 “你去的酒叫什么名字?位置在哪里?” “就是‘夜色’负一层的酒。我......我会被判死刑么?” “我们国家没有死刑,但是有终身□□。”祁依斐收起做记录的小本子,将人留给木头率先出了审讯室。一来到大厅办公区将资料丢在桌子上,摸着某张桌子上的烟盒就准备来一口,刚将烟叼进嘴,就被阎己的神来之手抽走了。 “不能吃包括喝、吸。” 办公室内全体人员像是被按住聊聊暂停键一般歪着头看着他们,直把老脸皮厚的祁依斐看的老脸微红才憋着笑重新启动起来。 “你能不能给点面子?”祁依斐抬着灵活的左臂将小个头的阎己按进怀中低声说道。 从好几天不曾换洗的血腥外套中挣脱出个头的阎己皱了皱鼻子抬头不满道:“怎么给?你让开,好臭!” “......”什么妖啊这是,男人味了解一下好! “你们有对象么就笑?有人管么?单身狗知道这个酸臭味么?一群傻孩子!”祁依斐愤愤的指着办公室内装模作样的众人说完,扯着外套嗅了嗅自己独特的“男人味”,撇着嘴给众人实力展示了“辣眼睛”一词。 “老大,我们是不懂但是你也不能把酸臭味撒在身上啊!可要考虑不考虑我们的感受啊~”办公室里的活泼分子不怕死的皮了一下。 “......好了,刚才抓回来的就是昨晚的凶手。死者生前在‘夜色’上班,死前向凶手求救不成被误杀。晚上我和木头去‘夜色’看看,你们在路口等待消息。”祁依斐正色的将话题扳了回来。 面对领导的玩笑,识时务者都会懂得适可而止。祁依斐简洁的任务分布让众人重新回归工作岗位,牺牲了祁依斐这个小我,倒是一扫办公室内低迷的气氛,埋头工作着。 祁依斐将手机丢给阎己让她帮忙订允诺的豪华外卖,自己走到小三那边询问道:“怎么样?找到那个T过女孩了么昨天是在简映瑶家那边出现的,应该是去找她。你查查简映瑶有没有去T国的记录。另外楚白可能受伤了,也是这个女孩做的。” 小三常年无神的眼睛瞬间转了过来,担忧的看着祁依斐道:“小白受伤了?严重么?” “......不严重,下午可能就回来报道了。嗯,你不是暗恋刑侦队第一霸王花?” 真相就是这么措不及防的蹦了出来。 小三红着脸支支吾吾解释道:“什么啊......简映瑶封影后的电影就是在T国拍的,叫《鬼婴》。我再查查!” 祁依斐大发善心的放过对方,将头一同探到电脑屏幕前,两人挤着脑袋一目十行的过滤着信息。 而此刻‘夜色’内的安保部一个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正低着头站定听着眼前的中年脱顶男趾高气昂的责骂声。 “你们是做什么事情的?老板将人交到你们手里训练,居然让下三滥将人杀了抛尸在护城河?你们是怕警察查不到这里是么?如果真出了事情,就别怪我保不住你们了,大家拿着这份工资,就要承担这份风险啊!”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 ☆、夜色 林凡顶着一脑门子的官司从母校回来就被门卫大爷给叫住了脚。祁依斐的豪华版外卖的外卖小哥正领着大包小包的食物袋吃力的用着夹杂着不只是那里的方言版普通话谈论着。 “叔,是老祁点的,我帮着一起拿上去。”林凡伸手过去取走了一半的食物笑着对外卖小哥道,“我来瞅瞅都点了啥,是不是糊弄我的豪华版外卖!” “咋不是哩,都是肉,基拉中(特别重)。”小哥一看就是老实人家的孩子,一双小黑眼珠瞅着林凡认真道。 “哈哈......这是祁队大出血啊!叔,我们先上去了啊!”林凡倒是没真在意外袋子里的时候,一心想着关于催眠的事情,匆忙结束话题领着外卖小哥直奔三楼刑侦大队办公室。 “老祁呢?”林凡刚踏入门口,便在办公室内扫视了一圈并未发现当代土豪朋友,边将外卖放到桌上,边开口说道,“外卖到了,大家赶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