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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旧事(二)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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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途途,你叫陆青竹阿父么?”    “我阿母当年抛绣球可是抛中陆阿父的!”    祁依斐扯出一丝笑瞪了阎己一眼不准对方开口,问道:“那后来怎么了?”    作为阎己一手养大的狼崽子,对于搞事情那是信手拈来,想着先报了选剧本之仇再说:“陆阿父好像是害怕阿母是妖,没接绣球。但是我阿母后来还给我找了很多预备后爹啊,你是第十八个。还是唯一同意做后爹的!”    “是么?呵呵......我这人一向傻白甜。”祁依斐皮笑肉不笑的扯着嘴角。    “人都容易被妖迷惑的,你可以适时迷途知返!”    “我上了贼船就不能返了,但是可以争取干掉贼老大!你好好考虑要不要策反啊。”    “......我希望你的尸体可以是完整的!”    阎己眼珠转了一圈瞪了眼化成白狼四仰八叉横在后座棕色大熊身上的顾途对祁依斐说道:“我可以解释。”    顾途闭着眼用张开狼嘴凉凉道:“你或许可以尝试狡辩。”    “没错,小狐狸是最狡猾的!”祁依斐将车停稳微歪着头斜视着阎己,“快下车,到啦。”    “我要带上我的大熊,你起开!”阎己越着身子拽住顾途优哉游哉晃动的大尾巴。    “你这是恼羞成怒啊。”顾途说完从开着的窗户里一跃而出,踮着四只小白爪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回眸瞥了眼站在车边的祁依斐,迈着轻快的小步伐进来陆宅。    “你也给我快点下来!把你儿子衣服也带上......”祁依斐探头拿后座大熊时,看着车垫上一整套乱丢的男士衣服,脑袋里的神经有开始定期突突了。    感情这狼崽子现在属于果奔状态啊!速度还挺快!    祁依斐看着阎己咳了一声,正色道:“你以后不要随便变成原型,像什么样子!”    “为什么?”阎己将后座随意乱丢的衣物收拾好,拿在手中小袋子里,勾着嘴角看向祁依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的原型特别好看?”    “......不是!”祁依斐牵着阎己的手往宅内走去,静默了半晌小声问道,“你们化原型是不是都果奔?”    阎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祁依斐道:“我们都是有皮毛的,化为人形就算不穿人类的衣服也会有自己的云裳。”    “......我就好奇问问,快点进去,都等着在呢!”祁依斐被阎己看的有点心虚,拽着手将人扯进屋内。    “回来啦,苏澈他们一会儿就到。”陆青竹坐在沙发上摸着躺在自己腿上装死的顾途脑袋浅笑着看向进屋的两位。    “不好意思,打搅了。”祁依斐将棕色大熊放到不远处的椅子上看着沙发上和谐的画面心里有点犯酸。这不是老子的继子么?    苏澈提着行李箱刚到陆宅门口就听见屋内几位的对话,联想着阎己近日与自己说的话,将行李“嘭”的一声摔在地上,对着里面恨铁不成钢的喊道:    “陆青竹,你注定是个死扑街!”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有事外出,很抱歉这几天的存稿发完,可能不能及时更新,回家后一定立刻补上来!谢谢你们的收藏,我会努力写出更值得大家喜欢的作品。谢谢    ☆、鬼心难测    苏澈着中气十足的声响瞬间让整个陆宅抖了三抖,还在陆青竹腿上摊着的顾途“咻”的窜出了门,踮着小白爪高昂着狼头对着苏澈说:“我阿母让我去演个智障!”    “那你可要多和老陆待在一起,毕竟智障多年,他比较有经验。”苏澈拍了拍顾途的头,抬脚进屋看着屋内表情各异的三位说道。    “恩......不是说带人回来么?”陆青竹收敛了脸上的尴尬,依旧浅笑着说。    “分了,老外需求太多了。”苏澈摆摆手,转身明眸带笑的看向祁依斐温声说道,“你好,初次见面。我和老陆一样是鬼,我叫苏澈。”    “你好,祁依斐......”如果说阎己和顾途与人相交是一脉相承的漫不经心,陆青竹是旁若无人的谨慎无畏,那么苏澈则是直达人心的通透敏锐。祁依斐被这样的眼神看的有些紧张,屋子里静的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苏澈盯了半晌,兀自一笑道:“吃饭了么?好久没尝过陆奶妈的手艺了,人间食物再好我也尝不出个滋味。”    “国外海边好玩么?”阎己像是对屋内氛围毫无察觉般的开了口。    “沙滩、美女、帅哥。”    阎己听了拽着祁依斐的手臂眼巴巴的望着他道:“你下次休假,我们也去!”    “你是想去看沙滩还是帅哥?总不会是美女?”祁依斐此刻觉得他好像真的一点都不了解眼前这个小妖怪,她真的喜欢自己么?喜欢祁依斐么?    “我想和你做完所以恋爱该做的事情哦。”    陆青竹为了将就人类的饮食习惯,多做了几道人间的食物,深得食神真传的菜肴可以说是人间难得一品了,然而祁依斐却食如嚼蜡。看着餐桌上的妖、鬼,他突然觉得匪夷所思,一个活生生的人真的可以和妖生活在一起么?你真的了解她么?她过去万年的岁月经历了什么?爱过谁,恨过谁?如果真的那么简单就可以长相厮守当初那个叫离殊的蛇妖就不会被囚禁在人类的监狱中了。    临晚,祁依斐拒绝了阎己的再三留宿,带着撅着嘴的阎己出了陆宅。    “就送到这里!很晚了,你也快点回去。”祁依斐松开阎己的手说道。    “那你明天还过来么?我每天都很闲。”    祁依斐认真的看着眼前无甚表情的妖双眼,长长的眼睫毛微微翘起,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也在直视着自己,但是眼中除了略带疑问并透露出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    “阎己,你喜欢我么?妖怪也可以喜欢人的?”    阎己被祁依斐问的一愣,眯着眼笑了起来道:“当然可以,虽然人和妖不能生宝宝。但是我可以,我是神族后裔,神曾经是最古老的人。”    祁依斐双手捧着阎己的脸,低着头轻声问道:“那么你喜欢祁依斐么?”    “也许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喜欢,但是你却是我至今为止最喜欢的了。”阎己平静的看着祁依斐,轻启双唇正言道,“我在寻找我阿父所说的相伴之君,太多妖和人还没开始就离开了,我没有学会怎么去喜欢,你愿意给我时间么?”    祁依斐松开了捧着阎己脸颊的双手,装作十分不在意的说道:“我又没说要离开,给你时间就是了,我现在也挺闲的。但是如果不行你要告诉我,比起做妖我还是喜欢做人。”    祁依斐开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越想越心闷。他以为他遇到了一个喜欢他喜欢的不要不要的大佬,结果这家伙居然是空手套白狼!这可真是上了贼船还给贼倒找钱!要赔,要赔啊!    这边阎己送完祁依斐看着对方车辆缓缓驶离,静默的站了一会抬脚返回屋中,刚才祁依斐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极了当年陆青竹说“我会在我有生之年一直等着你来的”时的模样。这千万年来并不是没有被喜爱过,而是自己曾错过了。    “回来了?”陆青竹坐在院落的石椅上浅笑着看着对方。    “嗯,将他送走了。”阎己坐下后给自己也倒上一杯,抿了口说道。    “在佛密山上听到以前的老妖们说,妖心性凉薄,喜欢的基本都是有自己固有的特点。你能确定是他么?”    “我确实是按照自己的规则去筛选伴侣,但是如果没有切身实地的相处过,怎么会知道喜欢不喜欢?我是妖,这是生下来便就注定的,我在开始学习做一个人,而他也会开始学习做妖。这就是开始!”    陆青竹看着阎己低着头缓缓说话的样子,声音有些发颤的问道:“当年我......”    “陆青竹,当年若是你接了我的绣球,我不会遇上祁依斐,就算遇上了也不会喜欢他。但是如果当初我知道将来要遇上祁依斐,我便不会再将绣球抛下去了。”阎己说着凭空兀自笑了笑,“只有祁依斐真正愿意接纳我是妖,所以我相信他就是父神说的那个人。”    陆青竹呆呆的抬起头看着阎己,良久恢复之前模样浅笑道:“我知道了。”    “我先回去了。”    阎己离开后直接走回直接房内,她有太多事情弄不明白。世人都说人心难测,原来鬼心也难以揣测,也是了鬼是人变的。曾经她也想成为谁的执念,但是现在错过的终归是错过了。    清晨,苏澈送屋内出来便见到陆青竹依旧坐在院内的石凳上,桌上烧着茶壶的煤炭炉早已熄灭,冒着些许寒气。陆青竹像是坐定一般的呆愣楞的看着对面的石凳,此番模样倒真是标准的死鬼。    “你不会一宿没睡,就这么呆坐着?”苏澈舒展着身体侧头问道。    “她好像知道了。”    “知道什么?”    陆青竹僵硬的转过头抖着唇说道:“我的执念。”    “她这么知道的?你不是捂的挺严实的么?”苏澈停止了动作直径走了过去推搡了对方一把,“那她说什么了?我说好歹你有个结局了,咱们做鬼每个月还得受执念噬心之苦,有结局别管好坏你差不多也得了。”    “那你呢?你的执念是什么?为什么一直不散?”    苏澈翻了个白眼道:“老娘要是知道我的执念是什么就不会在这里和你瞎聊天了!当初祁依斐没出现的时候我就劝你赶紧下手,现在得了,鸡飞蛋打。”    “她说我从来没有真正接纳过她是妖。”陆青竹不解的望着苏澈,渴望对方给他一个答案。    “是啊,当年咱俩在倚阑院练习话本的时候你就说过人妖殊途。你身为人的时候害怕对方无法进入你的生活,你身为鬼后用怕自己执念消散会误了她。但是你从未考虑过她是怎么想的。”苏澈撇撇嘴,“昨晚我见了祁依斐了,我也觉得是他了。”    说完苏澈看着陆青竹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也觉得自己插刀插的狠了点补救般的安慰道:“别这样,人心都是善变的。你等个千百年再出手,我永远支持你!这次就当吸取教训。”    “......我先回去了。”    “老陆......”苏澈看着陆青竹的背影不忍心的叫了声,却也想不出说些什么只能撇着嘴看对方消失。    造孽啊!闷骚害死鬼啊......    而此时坐落在江城市东侧的一家豪华□□内,一名衣衫不整的美貌女子匆忙的从某个包房中逃了出来。关门的瞬间,可以看到房间内的床上横躺着一个脑满肠肥的赤果中年男人。女子没有穿鞋,鲜红的血液顺着双腿滑落至白皙的双脚,最后踩着灰色的地毯上,印出深浅不一的半脚印来。她冲到楼梯转角处,想要下楼去,可就在这时她迎面撞上了个衣着华美却带着黑色口罩和墨镜的女人。女子连忙拽住来人的衣服,身子像是支撑不下去似的使劲向下坠去,她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我肚子好疼,我求求你......”    带着黑口罩黑墨镜的女人弯下腰抬起涂着金色指甲油的细手一把捏住对方的下巴说道:“那可不能呢,不过我会带你去个好地方的!真是不乖,怀孕了怎么不说?这样接待客人,客人可是会不高兴的。”    “你放开我......你......你是谁?”女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赶来的安保人员按了下去。    “简姐,不好意思。这次是我们处理不好,请您见谅。”    简映瑶没有理会几人,用脚踢了踢坐在地上的女子道:“带她去好好检查检查。”    “是。”    地上的女子渐渐支撑不住半晕了过去,被前来的几个安保像托死狗一样的拖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太阳刚刚升起,射进窗内的阳光将地上的血迹照的清晰无比,穿着保洁制服的阿姨拎着红色的桶表情麻木的蹲在地上清晰着刚刚留下的痕迹。    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胡汉三又杀回来了……现在开始还是每天晚上更新一章    ☆、婴胎玩偶    次日一早祁依斐就被阎己的度命电话给震醒,还没适应新任女朋友“抽风式贤惠”的人着急忙慌的从床上爬起来,随意收拾了几下便听到了门铃声。    “你要给我收拾房间”祁依斐打开门迷蒙的说道。    “恩啊,我昨天恶补了《女友的一百种斩男法》。”阎己说着推开祁依斐,自顾走入房间,“不是要好好适应当人么?我有认真学习。”    祁依斐目瞪口呆的看着阎己,心下思索人类社会居然还有《女友的一百种斩男法》这种丧心病狂的书?作为一个人都没见过,妖居然还能开始学以致用?最后只得无奈的摇摇头,道:“你悠着点......”    阎己对祁依斐完全不信任的脸撇撇嘴,翻了个白眼开始收拾东西。好在祁依斐除了办公区域和卧室外其他地方基本处于待开发利用状态,阎己的斩男第一法完美的告终。    一人一妖,一个闷头打扫,一个嘚嘚巴巴说个不停,气氛到时分外和谐,让祁依斐平生首次体会到了被小媳妇伺候的快乐感觉。他咧着嘴,笑嘻嘻道:“小媳妇儿,早餐也要走起来啊!”    阎己弯着腰捯饬着电脑桌,乍听祁依斐调笑的话语万年淡定规整跳动的心猛地在胸腔鼓动起来,双手不自然的捏紧了手中的文件,故作镇定的抬头看向对方,放平语气道:“我不会。”    “我会!”祁依斐说完促狭一笑,支棱着长腿走了过去,探着身子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阎己微红的脸。    这明显的调戏揶揄让阎己不知所措,本能的举起手中的文件夹轻拍在对方贴近的肩膀上。挨了打的人倒是老脸皮厚的嬉笑着,吵吵嚷嚷的喊叫:“呀,你们妖界虐待家属不治罪么?”    “我不治!”说完狠狠的在对方肩头砸了几下。    “哎,哎,你这放在我们人间可是殴打警务人员,是要治罪的!”    “我不是还骚扰过警务人员么?”    “恩,那我要恭喜你骚扰成功了。”祁依斐双手环住阎己要生盯着对方的双眼含笑道,“你感没感到特别有成就感呢?”    “有!哈哈......”阎己歪头和祁依斐对视,想了想重重的点点头道。    “那我让你更有成就感,给你做个爱心早餐怎么样?”    “好!”    而祁依斐所说的“爱心早餐”实则十分简陋,略微焦胡的荷包蛋配上小区超市近日采购的切片面包。阎己坐在餐桌边看着制作者本人信心满满的端着两个巨大的盘子大言不惭的开口安利着什么,僵了僵嘴角道:“你以后还是动嘴就好了......”    “什么意思?”    阎己抿了抿嘴道:“那日从警局回去,陆青竹说你口若悬河,才智过人。”    “......”你确定他不是说我忽悠人功力了得?    “你不要对你自己有误解,以后还是继续做你自己!”阎己切了一块荷包蛋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这货果然一家子都有毒啊!    相对于这边的“误解”气氛,很显然顾途这边的“简式逼问”更加难熬。自从昨天阎己带着祁依斐来探过自己的班后,原本对自己热情的简影后变本加厉的热情过火。只是侧重的对象从当事人变成了预备后爹。    “顾少,你妹妹带过来的人是陆总朋友么?”简映瑶喝了口红彤彤的番茄汁笑着问道。    “是阎己朋友。”    “哦,是么?感觉挺好相处的,有空可以带着你妹妹他们一起聚聚。”    顾途停下连连看的手,侧头看了眼对方,凉凉道:“他喜欢矮胖子类型的。”    “呵呵......我先去看剧本了,快到我了。”简映瑶讪讪地笑了笑,提了提自己白色的及地长裙站起身走入化妆间。    随着话题人物的离开原本仅有杂物搬东西声音的片场等候室四下角落开始了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说道兴奋之处还不时提高了些音量。    娱乐圈本身就是一个一环套一环的怪圈,狭窄而平仄。在圈外的人拼命想要进来,圈内的人则毫无**的被晾晒与大众眼前。简映瑶出道十几年早已是大众娱乐的焦点,众人捉风捕影的想要窥视对方的一举一动,去获取更有利的八卦谈资。静默坐在角落翻看着剧本的余析对时不时传入耳中添油加醋的事件始末冷淡的抽了抽嘴角。    “啊!李笑!李笑你快点过来!快点!”简映瑶愤怒的声音从化妆室中传出来,惊得众人齐齐看了过去,半晌才反应过来脚步匆忙赶了过去。    化妆室内的简映瑶正火气十足的坐在正中间的化妆椅上面对着门口,双眼死死的盯着地面,满地残破的昂贵化妆品中间突兀的出现一个鲜红色的小玩偶。小玩偶是约成年女子半个手掌大小的婴胎形状,全身鲜红像是刚从母亲腹部摘取出来的孩子,四肢与五官雕刻的栩栩如生,它闭着眼睛面露狰狞。    “到底是那个不长眼的在我桌子上放这个东西?”简映瑶收起落在地上的视线,抬眼扫视了门口的众人。原本还装模作样站在门口真心八卦的工作人员,纷纷惊恐的摇头想要后退。    “再不说我们就报警了。”李笑见众人抵死不认的样子,趾高气昂的说道。    “别啊,Amy!我们这部电影可是都市偶像励志剧,这要是报警可不好办!”导演看了眼地上不详诡谲的婴胎玩偶,面露难色道。    “导演,这一看可就是有人故意为之!我们瑶瑶可是影后,今天有人送这个,明天可能我们瑶瑶就会被跟踪威胁啊!”    “别以为这些下三滥的东西就真的能吓到我,我混娱乐圈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那里呢!”简映瑶不屑的看了眼众人,指着地上的婴胎玩偶道,“导演,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找出来,要不然我就要交给警察处理了。不过我会经历保证我们剧组的**的。”    得了简映瑶这句话的导演,像是被女皇恩赐的小太监般的忙不迭点头称是。通知众人拍摄取消,几番盘问下来除了一直留在化妆间的小王以外,均没有收获。刚巧场记也隐晦的向导演提及小王昨日被简映瑶骂哭一事,便顺水推舟的将小王带了过去。    “导演,不是她。她一直和我在一起。”未曾发过声的余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维护着化妆师小王,“顾少可以为我们证明。”    “恩?......小析啊,要什么证明,你说的话自然我是相信的。呵呵......”导演对于这个被陆总亲自带过来的女孩,印象十分深刻,纵然在剧中担任的角色并不重,为人也鲜少彰显出存在感,但是胜在后台强硬,也只得赔笑了事。    “谢谢导演。”余析了然的浅浅一笑带着化妆师小王离开了大厅,才转身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早上为了不迟到赶早班地铁过来的余析刚巧看到对方将装着鲜红婴胎玩偶的盒子放在简映瑶桌子上走出化妆室的小王,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便没有开口询问的离开了。    “我......我不知道,有人让我将这个放在简姐的桌子上,是粉丝......我看了没有问题,是简姐的Q版公仔。我不知道......”化妆室小王局促的睁大双眼看着余析解释道。    余析认真的审视着对方,想着早上对方的表情,一切不像作假,无甚表情道:“哦,下次不要在帮粉丝拿东西了。”    “余析姐,我......我......”    “你还是辞职。”说完余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事情并没有得到解决,而化妆室也曾应了简映瑶的指示并没有装摄像头,门口的保安那边也确认过今天没有闲杂人等进入。头大如斗的导演,期期艾艾的磨蹭到简映瑶的化妆室,谄媚道:“瑶瑶,这个一天可能不太够啊,要不然我们在看看这几天有没有别的嫌疑人?”    “导演,这一天又一天的耽误,我就怕是什么报复社会的黑粉,到时候要是真出了什么大事,剧组才不好办!”李笑看了眼闭眼假寐的简映瑶赔笑道。    “Amy,我们也是老朋友了,要是这次是个悬疑惊悚片出了这个事还能走个新闻,但是我们这个......你也体谅体谅我们。”    “我们先去警局备个案,暗自解决,媒体那边我也熟,看是丑闻还是新闻还不是他们的抉择!”简映瑶依旧没有动作闭着眼睛,开口说道。    “这......这好办么?”导演有些犹豫的问道。    “陆总将顾少安排到导演的剧中,一定也是因为相信导演的个人能力,我怎么会不安心为这部剧考虑?”简映瑶似笑非笑的睁着眼睛看向对方道。    “那......那真是麻烦您了。让您受了委屈还帮忙走新闻。有劳有劳!”    大厅内的顾途也从四下传出的八卦声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结束了一局连连看后,收起手机看向片场忙碌不停的机械杂物那边。一个身形矮小臃肿的三十多岁男子,正在吃力的扛起一家钢铁摄像架向仓管房走去。在对于其他人全天二十四小时温暖舒怡的空调房中,对方只穿着灰白色的T恤还是被汗水浸透,杂乱不堪的头发湿漉漉的黏在额头上,像是在脸上划过两条细长裂缝的眼睛失落却又惊恐的四下看着,如过街老鼠般的形象让周围的人群本能的避让着。在这里最让人厌恶的不是肆无忌惮的恶人,而是灰头土脸的无名氏。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原本是要回家的,结果堵车错过了飞机。今天坐客车下午三点才到家。感觉自己的尾椎骨都要坐断了!!!要嗝屁啊!!!    ☆、阁主不在家    周一上班时间,结束了悠闲的周末时光的江城市市局二楼民事科的同事们领着各色早餐陆陆续续的赶到办公室内。民事科队长吴起正插科打诨的从队员的餐品中蹭着失手未护着的包子,带着黑色口罩黑色太阳镜的简映瑶在李笑等人的陪同下踏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的走入办公室内。这股后天养成的天后气度,瞬间抓住了全体人员的目光,不怎么淡定的新人小青年不慎失手打翻了桌角的豆浆,乳白色的液体从黑色的木桌上流淌到地上,配合着高跟鞋的声音“滴滴答答”的拉回了众人的目光。    “小周,你这是便宜了地板也不便宜老子啊!”吴起笑骂的拍了一下小青年的肩头,转过头上下审视了走进来的三个人后将视线停留在简映瑶身上道,“你好,我是这边负责人吴起,你有什么事么?”    “我们是来报警的。”李笑对着吴起点点头,将手中的纸盒放在桌子上打开示意的看向吴起道。    吴起正色走向放着纸盒的桌边,抬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裹满鲜红色的油漆的婴胎玩偶。抬眼仔细打量了戴着太阳眼镜的女子,试探性的问道:“你是明星?这个是......”    “这是我们瑶瑶昨天中午收到的,我们怀疑有人蓄意谋害!”李笑愤愤道。    “蓄意谋害?”吴起看了眼三人,伸出手拿起盒子中的婴胎玩偶,仔细打量。这种恐怖诡谲的东西,显然是恶意为之,轻咳了一声,抬手朝同事们招招手,“干活了,赶紧的。”    由于简映瑶是公众人物,吴起安排了名小女警贴身保护。但是对于此番安排经纪人李笑却不满的发话了:“我们瑶瑶是万人迷,一个小女孩?最后到底是你们警察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你啊!”    吴起听后蹙着眉呛声道:“怎么要不给你们去三楼刑侦队调来队长?”    “找我?”姗姗来迟的祁依斐刚巧路过二楼楼梯拐角,侧转着脚步来到民事科门口,抢先发声道。    “是你?”简映瑶透过黑色的大墨镜惊喜的看向祁依斐,调整好表情后,摘下墨镜笑眼蒙蒙的看着对方道,“你原谅是警察叔叔啊,好巧啊!”    “这是出什么事情了?”祁依斐原本听吴起的口气就知道又遇上了难缠的报案人,秉着你痛苦我快乐的心态准备上来打个酱油,捡个热闹带回三楼,这下热闹道变成自己的了。    “我昨天收到了这个,可能是过激的粉丝送的。挺害怕的就来备个案。”简映瑶用眼神示意经纪人李笑不要出声,依旧笑着回答对方,被黑色大口罩遮住的秀美面庞只露出一双担忧害怕的双眼。    祁依斐和吴起交换了个眼神,上前检查纸盒内的东西。许是遇到阎己以后是什么妖、什么鬼遇到的太多早已麻木,老神在在的问道:“什么时候收到的?视频监控也没拍到可疑人士么?还有什么比较奇怪的地方么?细枝末节也可以。”    “昨天中午我和顾少聊完天,会化妆室补妆准备一会儿的戏份,一进去这个盒子就放在桌子上了。原本以为是粉丝送的小礼物,但是打开以后......太可怕了!导演帮我调查了周边,但是还是没有什么收获。”简映瑶回想着回答道。    “是,是。原本有个化妆师小王昨天有点嫌疑,但是我们这边有演员能证明不是她。顾少昨天也在现场。”导演认出祁依斐,配合着简映瑶的话,礼貌的笑着说道。    “你们放心我们市局都不是吃干饭的,简小姐是公众人物,老吴是有经验的,这件事情一定会处理好的。”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你和报案人认识,要不然先交你们三楼处理?”吴起看出简映瑶等人的态度,乐呵呵的把麻烦锅丢给了祁依斐这个吃瓜群众。    “是啊,有你在顾少在现场也不会无聊到玩手机连连看。”简映瑶对于吴起的提议乐见其成,“而且现在的一些粉丝实在是太危险了。”    “......”祁依斐瞪了眼微抬嘴角的吴起,尬笑着道,“我先去三楼看看,听听大伙意见。”    “那我们也跟着上去!警察先生,您贵姓?”经纪人李笑十分会把握时机的对着祁依斐说道。    “我叫祁依斐。老吴派个人和我上去一趟。”    这种看热闹还能从天掉下个锅,祁依斐表示很不爽。刚到三楼刑侦大队,就将一干人等丢给吃完早饭四处叽叽喳喳热聊的楚白,自己回到办公室拨通了阎己的号码。    “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刚刚拨通,电话那头就传来阎己的声音。    “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祁依斐以为昨天顾途回家已经将此事告知阎己,开口问道。    “恩啊,佛密山出了点事情,我和陆青竹先回去一趟。你有什么事情找顾途或者苏澈,还有帮忙看好顾途哦。”    祁依斐愣了愣问道:“恩?你们要回去?为什么这么突然?”    “老山上虎族的孩子娶媳妇,陆青竹说必须回去看看。”    “为什么必须回去?”    “因为娶媳妇的人他阿父是我以前的未婚夫。”    “......那你这是去砸场子?”祁依斐不太明天这两件事的因果关系,想了半天给出了个相对合理的回答。    “......”    着一人一妖对于即将要娶媳妇的虎族少年你来我往的扯呼了半天,挂了电话祁依斐都未将简映瑶的事情说出来,遂也算了,刚好去看住顾途。就这样在前后都是坑中,并不怎么愉快的带着刑侦大队霸王花楚白接受了当简映瑶临时保镖的任务。    祁依斐先让楚白跟着简映瑶他们回剧组,又让木头将婴胎玩偶送去法证那边检查,自己绕回了二楼民事科找吴起秋后算账。几番折腾下来,才驱车赶往简映瑶所在的剧组。    祁依斐赶到剧组的时候,楚白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吃着红樱桃,兴致勃勃的欣赏顾途和简映瑶正在拍摄的戏份。    “你还挺会享受啊!”祁依斐走过去推了推对方,也捡了颗樱桃丢进口中。    “靠,老大,你吓死我了。”楚白从椅子上蹦下来,左右看看凑近祁依斐小声道,“我以后是再也不看这种脑残剧了,这是连帅哥的颜值都救不了的神剧!唯有菊部藏地雷可以比拟了!”    “看你这智商,以前一定没少看。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楚白对着祁依斐翻了个白眼,仰着下巴点了点还在凹造型的顾途道:“你小女朋友的儿子说了,那边那个穿浅灰色衬衫的中年大叔可以重点调查。”    “怎么说?”祁依斐看着正在对戏的两人,吃了两颗樱桃问道。    “没说,大侄子可真高冷。我口都说干了,就吐出这么一句。”楚白夺回樱桃盒子,抱在怀中,连吃了好几颗才继续感叹的说道,“看来帅哥都高冷的不可崩塌。”    祁依斐未对楚白的动作和话语有甚反应,到时被对戏的两人雷的外焦里嫩。    顾途依旧穿着里一层外一层的笔挺西装一手插兜的靠在平仄的茶水间里看着泪眼朦胧的简映瑶,给祁依斐产生公司茶水间是为奸、情的酝酿与爆发而布置出的空间的错觉。    “小笨蛋,你以为哭就能解决问题了么?”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祁依斐转过头看向楚白问道:“你知道什么?”    “就是女主又被女二虐渣了,但是还不知道男主身份在这里撒狗血呢。”    “......我说,案件你知道什么?其他人那里呢!”祁依斐头有些发疼。    楚白尴尬的笑笑道:“看剧组人员的反应来看,简映瑶不似银幕中的形象,私下脾气挺不好的。而且昨天一直在找机会询问之前来探过班的男人,好像是和阎己一起来的。恩......应该是看上那个人了!”    “......少听八卦,多做事。”说完祁依斐起身环视着四周,余析此刻正坐在角落的躺椅上低头看着剧本,感受到对方投来的视线,抬起头,扯出了一丝浅笑。    “你好,我今天是因为昨天简映瑶的案子过来的。我叫祁依斐,是个警察。”    “余析,陆总的签约艺人。”余析说完,看了眼对方补充道,“阎己的最低配置眼线。”    祁依斐听后,好笑的看着余析平静叙述事实的脸道:“我也还有个身份,顾途的临时监护人。”    “她今天过来么?”    “她会家了,近期不会过来了。你昨天有注意到什么特殊的地方么?”    余闲将放在腿上的剧本收起来放到一旁的背包里,带着祁依斐走到最拐角的化妆室内。化妆师小王正在里面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对于即将失业的打击,她到时哭的比摄影机前的简映瑶更加真实。    生活不会因为你的贫穷和懦弱而放过你,你若是觉得你时常被人欺负践踏,那么一定是你未曾真正见识过社会。    “余析姐......”化妆师小王可怜兮兮的捏紧了手中的分红色书包,看着对方道。    “这位是负责昨天事情的警察先生,祁依斐。你要和他聊聊么?”余析没有走过去,只是看了眼身边的祁依斐对化妆师说道。    祁依斐对着化妆师露出人畜无害的笑道:“你可以和我说说昨天的经过。”    “我每天上工都会很早就过来,有时候整个拍摄地只有我一个人。昨天我来的时候有一些简姐的粉丝在门口,其中有一个小妹妹让我把那个盒子交给简姐。我当时打开看了,真的只是普通的Q版人形玩偶,是简姐古装扮相的。”化妆师说着怕对方不行,拼命的睁大眼睛看向对方,一双红彤彤的眼睛中充满了卑微的希望。    “我知道了,你继续说下去好么?”    “然后我就答应她了,因为很多粉丝都希望偶像可以留下自己的东西。可是中午简姐回化妆室后就大叫着喊来她的经纪人李笑女士,说盒子里面是怪物。我很害怕,也跑过去看看,真的变成了鲜红色的婴胎玩偶。”    祁依斐听完话,环视了化妆室一圈问道:“那你后来见过有人进来么?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算。”    “我一上午都在化妆室里面待着,因为我得罪了简姐所以被安排到后排演员那边化妆。但是中午简姐过来的时候,让我出去了。”    “那个时候盒子还在不在桌子上,有没有被移动过?”祁依斐看着对方像是想到什么委屈的事情而滑落脸颊的眼泪温声说道。    “在的,但是我没有注意有没有被移动。”化妆室小王说完,低下头用手擦掉眼泪,喏喏道,“我很害怕简姐。”    ☆、光明与阴暗    祁依斐看着化妆师小王眼泪婆娑的模样,对余析侧头示意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化妆室。    粉丝送的Q型公仔无缘无故变成婴胎玩偶?送这玩意到底是只为了增加恐惧效果还是另有原因?还有那个顾途所说的怪异男人,按照正常剧情发展应该不会和简映瑶这样的大明星有什么联系,那么如果是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祁依斐脑中思索着晃晃悠悠的来到大厅靠在门边审视着里面忙忙碌碌的人们。那个顾途说的男人侧蹲在角落里,皴裂的双手紧紧的抓着高高举的收音杆,绿豆大小的黑眼珠转转悠悠的看向正在摄影机前拍摄的简映瑶。    “你是欧阳总裁?你难道不是刚进公司的小职员么?”简映瑶饰演的傻白甜小职员夸张的瞪大眼睛看着顾途。    “如果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总裁,你还会和我这么自然的聊天么?”顾途饰演的霸道总裁微微蹙着眉开口道。    “你是总裁又这么样?我们都是平等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我没有必要因为你的金钱和地位而失去我该有的尊严和生活。”    “哐当”一声,那个一直盯着简映瑶的男人不慎将手中的收音杆滑落到地上。    “你做什么吃的?手没长手锣啊!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给我滚!”    祁依斐没顾得上导演坐在舒适的躺椅上拿着大喇叭的咒骂,死死地看着蹲在地上边道歉边收拾的男人。刚才那样的眼神是恨么?因为别人的金钱和地位而失去了自己该有的尊严和生活?    “导演,可能是这位兄弟大累了,比较举着个铁杆子蹲这么久。要不我也来帮忙,出去也好说自己混过娱乐圈?”祁依斐笑着冲还在骂骂咧咧的导演说道。    前一秒还横眉冷对的人,下一秒脸就笑成了一朵菊花,乐呵呵道:“咦,那那成啊,您是陆总的朋友又是来帮瑶瑶的,这不是折煞我么!大伙先休息休息,一会在继续。”    “导演说的哪里话,这是见外啊。”祁依斐从兜里掏出烟递了根给导演,侧头看向顾途意有所指道,“马上中午了,你是在这里吃饭还是有人给你送饭?”    “不吃。”    “那不成,阎己走前让我看住你。”祁依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朝着对方晃了晃道。    “要不我们一起吃,我经纪人李姐给我订的午餐挺多的。”简映瑶适时的插上了话。    顾途看着祁依斐撇了撇嘴角,仿佛是在嫌弃一个浪荡的野男人般的凉凉开口道:“姑姑一会儿送饭过来。”    “那就不麻烦简姐了,我和顾途一块儿等人过来再吃。”祁依斐笑着对简映瑶道。    “我还特意让李姐多订一点,想请你和楚小姐一起用呢?”    “那太麻烦简姐了,我......”    祁依斐还没说完,顾途便打断道:“他要和我一起吃。”    “呵呵......顾少可真不赏脸啊!”简映瑶咬着牙僵硬的接过话。    “小孩子还小,简姐别见怪啊。”祁依斐看了看转身离去的顾途说道。    “没事,霸道总裁么!呵呵......”    被祁依斐的三言两语解救的男人此刻还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这边,应该是曾为想过会有人开口为自己解围。男人脸上错愕的表情持续了很久,混沌的小眼睛褪去了之前的憎恶化成一丝不解。他踌躇了几下,搓着手站定在祁依斐身边道:“谢谢您,先生。”    “举手之劳,我是警察。为人民服务,光荣。”祁依斐正愁没人解围,自在的拍拍对方的肩膀调笑道。    “警察?”    “是啊,怎么你做了什么坏事?”    “......没有。”男人瞬间变脸,略带揶揄道,“做了坏事,警察都会逮到么?”    祁依斐明白男人的话中话,只是对着越发阴郁的男人笑了笑道:“能和你聊聊么?兄弟。”    “您想聊什么?警察先生。”    祁依斐扯了嘴角,抬手指了指之前化妆室的位置道:“随便聊聊,昨天的事情你也知道?例行公事。”    两人亦步亦趋的走向化妆师,祁依斐对着化妆师里的余析和小王知会了一声,两人便出了门。    “你昨天来过这里没有?”祁依斐将椅子移到对方身边示意他坐下后,自己靠在化妆台上从口袋里摸出烟递了过去。    “不抽,谢谢。”男人拒绝了祁依斐的烟,看着对方慢慢点上后道,“来过,但是没有进门,只是路过。我是这里的场杂,什么活都做的。”    “那挺辛苦的,今天那个收音杆挺重的啊。”祁依斐慢悠悠的吐出白雾,神色不明的接着道,“那你为什么对简映瑶如此排斥?按理说美人不是更得人们的喜欢么?”    男人静默了一会,抬手挥了两下手,将细细的烟雾打算,眯缝着眼道:“自古红颜多薄命,唯有蛇蝎万古青。”    “呵呵,有点意思。玩偶是你放的么?”    “不是我。”    祁依斐突然开始觉得对面端坐着的男人并不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场杂工,而是一个真正的智者,路过繁华走过苦难,只是隐藏的太深了,或者是不屑对世人表现?想着兀自一笑道:“我叫祁依斐,还没请教?”    “范尧。”    “恩......这么说话真奇怪。你以前是做什么的?老师?”祁依斐本想在和对方拽个文,但是思来想去也没找到什么话,干巴巴道。    “之前是个写故事的,现在到开始活成事故了。”范尧自嘲的笑了笑道。    范尧的话音刚落,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两人的谈话落入了尾声。顾途推开门,保持着戏中霸道总裁范儿站在门口看着祁依斐仰着下巴到:“吃饭了。”    祁依斐看着顾途别别扭扭的样子,越发深信这孩子是没成年的小狼崽,用他二十多年未曾使用过的老父亲口吻开口道:“知道了,这就过去。”    “顾少。”范尧收起面对祁依斐时的表情,正儿八经的起身对着顾途道。    顾途点点头,对着祁依斐道:“在楼上最里间办公室。”    “好,你先过去。”祁依斐应和了几声,对范尧道,“我先上去吃饭了,有什么事情你过来找我。市局刑侦大队,就找祁依斐就好了。”    “好的,祁警官。”    祁依斐并没有将问题问完,他觉得放婴胎玩偶的事情不是范尧做的,虽然当时那一瞬间的恨意如此明显,而且之前范尧转达给自己的话中话明显是说简映瑶先做过错事。但是拥有这样内心的人应该是不屑做这种事情的,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永远站在正义的角度去做事的,这个世界只是缺少正义,但它永远不会消失。    “你怎么这么慢啊?我还不知道你也在,菜没做你爱吃的,给你再路上买的。”祁依斐推开楼上最里角房间的门,弯着腰忙打开饭盒的苏澈抬起头惗熟的对着祁依斐说道。    “没事,我什么都吃。阎己她回去要走几天啊?”    苏澈饶有兴趣的歪头笑道:“你们两个还真有意思,一见到我就问她几天回来。”    祁依斐看了眼端坐着拿着勺子舀着清汤进挖中的顾途笑道:“我们不一样,我是喜欢她早点回来、顾途么,我就不清楚了。”    “你自虐么?”顾途开始用勺子搅和着碗里的汤和饭头也不抬道。    祁依斐看着对角人高马大威风凛凛的男人,拿着一把大大的铁勺像个孩子一样挖着自己碗里的汤拌饭抽了抽嘴角道:“顾少,你这人设要崩啊!”    “哈哈......途途从小就喜欢这么吃饭,他嫌白灵米没有味道,非要加上汤伴着吃。”苏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后看着顾途的脸色补救道,“阎己也常这样,这是儿肖母。”    简单的一顿午饭,彻底让顾途的霸总人设倒塌后,祁依斐乐呵呵的开口询问道:“那个你和楚白说的男人叫范尧,就是刚才见到的那位。我们聊过了东西应该不是他放的,但是他的确和简映瑶之间有事情。”    “然后呢?”顾途气鼓鼓挖了一勺饭塞进口中道。    “你一直在剧组,你还发现是什么事情了么?”    “没有什么特别的。”顾途想了想道,“哦,简映瑶要追求你,全剧组差不多都知道了。余析应该已经告诉我阿母了。”    “......啥玩意?”    “祝你好运!”    苏澈也在一边插嘴说道:“我现在觉得她大概几天就回来了。”    “......”坑爹啊,狼儿子!    楼上最里角办公室内,气氛还算不错,你噎我一句,我怼你两句,一人一鬼一妖欢欢乐乐的吃完了一顿午饭。而正下方的同样格局的办公室内,简映瑶一个人靠在落地窗前拿着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女孩说道:“之前跑出去死掉的那个人,你在好好查查。这几天我不过去了,有事情就打这个电话,一切小心点。”    电话那端的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让简映瑶精致的小脸变得略微扭曲,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些道:“你最好安安心心为我做事,否则你永远别想回你那个该死的故乡。”    此刻落地窗外的太阳刚好上升至一天当中的最高点,光明却又阴暗。    ☆、无名氏之死    楚白对于祁依斐将她丢在简映瑶这里的举动甘之如饴,坐在独立出来的私人饭厅里大刀阔斧的对着满桌昂贵又精致的外卖挥舞着手中的筷子。对面只时不时吃几口沙拉的两人热情的招待着,只是在有时低头夹菜的时候,眼底的不屑一闪即逝。    李笑将口中的小黄瓜细嚼慢咽后,状似无意向楚白开口的:“楚警官,您今天有什么发现没有?这人啊,一天没找到,我这个心就放不下来。老是担心我们瑶瑶会出什么事情!”    “我准要负责保护你们的安全,至于其他事情还是由老大来处理的。”纵使被美食迷惑,警察的本能还是强压过天性,楚白想也没想的吐出话了。    “我之前想请祁警官一起用餐的,结果被顾少拉走了。他们很熟?”简映瑶拨了下散在脸颊边的头发,仰起脸看着还在与美食奋战到底的人说道。    “那可不......”楚白刚想说出人妖二三事,上次被迫停假值班的阴霾袭上心头,转口说道,:“我们和他们一家都认识。”    “和陆青竹陆总也很熟悉么?”李笑将面前摆盘精致的百花鱼饺移到对方面前道。    “我见过,他是老总啊?真的好帅,好有气质。就像是从古代画轴中走出来的轩昂书生!真可惜,上次见他的时候我太忙了,都没好好额他加深了解,帅哥这种东西得不到,看看聊聊也能洗涤心灵啊......”楚白一边吃着桌上的菜,一边亮着星星眼化身“青竹吹”和对面话不由心得两人胡乱扯着。    一顿饭后,唯有楚白唠的个饭饱话满,丢着一大堆空锡纸木碗碟给李笑带着没套出话心中憋屈的简映瑶回到拍摄大厅中。    祁依斐和楚白趁着剧组拍摄的功夫,托了没有戏份的余析帮忙看住现场,到楼梯拐角互通了下情报。    “老大,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她们话里话外对这个放玩具的人很是紧张,但是却并没有什么防范措施,还想还有一丝等待对方上钩的感觉。而且......”楚白说着鸡贼的看了眼拔着烟的祁依斐,“而且大影后对你很有‘性’趣哦!”    祁依斐对天连翻了好几下白眼,走到垃圾桶边捻灭了未抽完的半支烟自恋的勾着嘴角侧头说道:“没办法,长的帅有型主要是我妈生的好。当然和我后天不断的努力也脱不了关系!”    楚白不屑的发出几声怪声。    耍帅闲逗的话说完,祁依斐捋了捋自己的小寸头沉声正色道:“你好好跟着她们,我感觉这件事还真没完。”    江城市是国内除了京都以外最发达的城市之一,在这里居住的名人明星不在少数。每年这些上流社会的刑事案件更是数不胜数,能爆出来的基本只是情节普通的“小事”,虽然这些也足以让天天茶米油盐酱醋茶的老百姓评头论足好几周,但是不被广泛知道的阴暗不等于没有发生过。如果祁依斐今早只是因为悲催的“盛情难却”接理了这个案件,那么现在在剧组待了半天,则是跃跃欲试的想要窥探所谓上流社会的阴暗。他觉得简映瑶是个秘密十足的女人,野心和**藏在眼眸深处,身上散发出来的叫不上名的高档香水味中夹杂着一丝丝死亡的气息。而今早遇见的范尧,则是看似阴郁卑微,但藏住的气度却出奇的吸引人,他“自尊和生活”的秘密则像这次案件连环的第一个解锁环一样站在那里等待解开。    这也许不是一个普通黑粉事件,而是窥见阴暗的一角。    这样想着祁依斐告别了楚白往场杂那边走了过去。拍摄地点在市区繁华的写字楼内,无论外面是炎寒还是酷暑,这里在空调的作用下都是令人舒怡的。当然这个“人”却不包括普普通通的场杂,拍摄用具大部分都是钢铁用具,笨重却要常常移位。基本上在这里的每一个场杂都是穿着夏天的短袖T恤,仍旧满头大汗。    “兄弟,请问看见范尧了么?”祁依斐在狭小的区域找了一圈后对着坐在地上发手机的小年轻问到。    “范尧?不认识。要不您去问问我们领头,就是那边那个穿白色外套的。”    祁依斐顺着小年轻的手看过去,对方口中的领头大概二十岁左右,穿着工整干净的白衣黑裤,体型偏瘦,五官姣好,鼻梁上架着一副无镜眼镜正在和谁打着电话。    呵,领头还是个斯文的小青年。    祁依斐等待对方挂断电话后走了过去道:“你好,我想问一下范尧在么?”    “范尧?不知道,我们这边算轮班,一个小时一换,你去外面看看,他喜欢往外跑。”小青年的说话的声音有些女气,激得祁依斐全身起鸡皮疙瘩,连忙道谢着离开了。    祁依斐走后,场杂领头的小青年又掏出手机,手指飞快的给一串号码编辑着短信。    “您带来的警察再找范尧。”    祁依斐顺着领头小青年的话穿着外套来到电梯口,处于自己的直觉他感觉范尧出事了。    祁依斐在写字楼下转悠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范尧的身影,询问了一楼的保安,并没有身形矮小臃肿的三十多岁男子下楼的信息。转身冲到电梯里。    外面除了楼下,还有天台。    写字楼内的电梯直到87层,祁依斐除了电梯迈着步子飞奔到天台。此刻的范尧正光着脚站在天台的防护栏边缘眺望着远方,或许是祁依斐推开天台铁门的声音过大惊扰了此刻的宁静,原本同范尧一起站在天台上的黑色小野猫“呜”一声炸起了全身的毛,森冷着一双绿色的猫眼偏着身子看了过来。    “范尧!”祁依斐被黑猫看的一激灵倒是瞬间冷静下来,隔着好几米的距离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对方依旧背对着,风将范尧清冷的声音带到祁依斐耳边:“你相信么,这个世界有神?”    说完范尧上身向前仰去,双脚也偏离了地面。祁依斐奋力向前一跃拽住对方的一只脚踝挂在天台的边缘。    这里是88楼,江城市第四高楼的天台。    “范......我......”祁依斐明显感觉自己的左手胳膊已经因为这该死的地心引力而脱臼,而抓住天台栏杆的右手手指也基本告别伸缩功能了。巨大的疼痛感和下坠感让祁依斐脸部眼球开始充血,平时胡侃乱扯的嘴也变成血紫色哆哆嗦嗦的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范尧依旧保持着头朝下下坠的姿势,像一个毫无感知的玩偶,一动不动的被祁依斐抓着脚踝保持在那里。不知道坚持了多久,祁依斐渐渐开始有晕眩的感觉,他很清楚,他坚持不了三分钟了。    不放手,一起死;放手,范尧死。    “顾途......顾......”祁依斐抱着最后的一丝信念拼着全身的劲撕喊出来,只是对于他认为的撕喊却小的被风一吹就散。最终在晕倒的最后一刻松开了左手。    范尧像只自由的飞鸟从高楼上坠落下来,落地的那一刻鲜血与脑浆四溅,细小的双眼睁到从未有过的大小,眼眸中仿佛是那样的疑惑。    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的存在么?那么为什么敬爱的神明,您却不曾垂怜过我们这种无名之士呢    “祁依斐好像出事了?”阎己站在喜堂的边角侧脸对陆青竹说道。    “你感觉到了什么么?你在他身上施了妖术?”    “没有,就是感觉。我喜欢我和他是相等的,我不想时刻凌驾与他,我们只是种族不同,所以精通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现在不能回去,要不然先联系一下途途。”陆青竹将眼光投向穿着古式喜服的一对新人,轻声问道。    “恩。”    等祁依斐在此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白色的病房里,他有一瞬间的蒙圈。双手和胸腔的疼痛感让记忆迅速回笼,愧疚奔涌而至盖过了一切疼痛,他想支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深深地无力感让计划破碎,就像范尧支离的身体一样。    “醒了?”顾途躺在隔壁的床上开口道,“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你听到我叫你来的么?”祁依斐预料到范尧的结局,并没有过问,只是说话的语气闷闷地夹杂着一丝责怪。    神仙、妖怪不都是瞬间转移无所不能的么?    “没有,我阿母给我打电话问你在哪里。”顾途平静的说着,“我还没有告诉她,她暂时不会回来。”    “她知道我出事了?”祁依斐苛责的问出声。    “没有,但是可能是突入而来的担心。”顾途说完等了一会祁依斐也没有说话,已改之前无甚感情的口气,真正凉声道,“突如其来只是因为心里有你,和是人是妖并无干系。”    神仙、妖怪、人,都只是种族不同,所以精通的东西不同罢了。人类不会妖术就像妖怪不会像人类那么聪明会创新出科技一样。是谁规定的神仙就一定会保护世人,而世人一定要敬爱神明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买的书柜今天到了,拧了一天的螺丝,感觉双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哭唧唧    ☆、神不爱世人    范尧支离破碎的身体当时就静静的躺在写字楼下的花坛里,高处坠落的声音并不小,但是写字楼内的人却鲜少有人会望向窗外。唯有一人正站在自己私人房间内端着热腾腾的咖啡勾着嘴角欣赏着地上嫣红的部分。    “小诺,你觉得他会配上他死去的妻子么?”简映瑶抬着大拇指摸索着印在咖啡杯上的红色口红说道。    “反正都是死人了。”带着无镜眼睛的小青年坐在靠门边的餐桌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不以为意的将视线从手机上偏离开来。    “和我在一起也要时时刻刻拿着手机联系着你的金主大人么?”简映瑶转过身背靠在窗子上,看向对方揶揄道。    “你不也算我的金主大人?”小青年撇了撇头看了眼窗外,“警察什么时候过来将那些东西拉走,我可不敢看。”    “呵”简映瑶不屑的冷哼了声,饶有兴致的说道,“你相信这个世界有神明么?”    “不是不信,是从来没有神。”    楼下的行人越集越多,在范尧的死亡现场围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在警察还没赶到之前肆无忌惮的将死者的照片发布到各个聊天软件上,一面惋惜着,一面不敬着。    余析接到顾途的吩咐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拽下了剧组的桌布,挤过人群盖住了范尧死不瞑目的双眼后,退回了外圈。    “麻烦让一下,警察。”被李笑支使离开简映瑶身边的楚白,在听到保安谈话后,火速从楼上赶下来奔入人群。“你们不知道死亡现场是不让拍照的么?什么叫敬畏生死,你们不明白么?”    楚白冷着脸扫视行人的样子瞬间让这些普通民众噤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祁依斐拨了过去。    “我们在天台。”    “好。”楚白大概能猜出此刻的状况,却也只能继续待着现场等待支援的到来。    所幸的是此刻正是上班时间,木头和林凡等人过来的时候并没有遇上江城市每日堵车。警察火速清理围观人群,删除人群内手机照片,将范尧的尸体搬入车内。    “你带几个人上天台,我先回去看着简映瑶。”楚白凑到木头身边低声说道。    木头沉着脸划拉了几个小年轻走了出去。    天台上祁依斐被顾途平放在天台护栏边,纵使是晕了过去,祁依斐双手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皱着眉头闭上眼睛。    “左手手臂断了。”顾途摸索了几下对方的手臂对着电话那边的男人说道。    “先不要告诉你阿母,我们会尽快赶回去。”    “......我知道了。”顾途挂断了电话,蹲在祁依斐身边审视了对方几秒钟,在确定对方不会死,不会伤残后松开了手随意的让人躺在不平整的天台护栏上,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姿势。    “老大!”    “没死,左手手臂断了。右手死活不松开,应该也不好使了。”顾途退后一步面色平静的解释道。    “你当时就这么说的?”此刻祁依斐躺在病床上听完木头的叙述斜睨着眼睛质问一旁悠闲玩手机的人道。    “恩。”    如此冷场的反应亏得祁依斐的二皮脸,晃了两下还能支使的右手手臂对着木头说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死者范尧,今年三十二岁,法医在身体里没检测到药物。初步判断是自杀。”    “你们也觉得是么?”    “这个还需要调查,楚白那边说会跟紧简映瑶。而且现在剧组出了事情,高层要求休息停工。”    “你觉得呢?”祁依斐侧着头问顾途。    “我让剧组休息的。”顾途答非所问道。    “范尧死前问我,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神。”祁依斐艰难的将脖子扭到极致的看向对方。    “有又如何?”    “什么?”    顾途放下手机抬头直视着祁依斐的眼睛回答道:“阎己是上古战神佛烈和妖族密云的女儿,是半神半妖。但是这和你们人类有什么关系?”    “......”祁依斐被顾途问的哑口无言。是啊,神和人有什么关系?他们什么时候说过一定会庇护世人,这一切不过是世人的想法罢了。    “神只是最古老的人类,并不是你们的救世主。”    “我这不是提出问题,共同探讨么有必要这样严肃认真的回答么?”祁依斐没皮没脸的嘀咕着。    “我三百岁的时候,我阿母带着我去西部内陆。那里常年兵荒马乱,那次更是天降旱情,颗粒无收。当政的皇帝并未在意这些边陲人们的性命,只是一味的扩展疆土。那里的人民将所有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他们将6、7岁的男童女童挂在户外的看台上暴晒而死,说是为了祭奠雨神,请求降雨。”    “然后呢?”    “我当时问我阿母为什么不能救救他们,我们可以从东边的海域将海水收集在洒落在这片土地上。但是我阿母说,遇到苦难只会愚昧的寄托从不曾出现过的神明的人,如果帮了这一次,那么下一次他们只会用更残忍的手段去逼迫我们对他们进行施救。他们从来不是为了祭奠神明才这么做的。”    “......你们什么都没有做就离开了?”祁依斐涩涩的开口问道。    “没有,我们收集了很多执念,那些和我们做生意的人基本都活了下来。”顾途说着浅笑着歪歪头继续道,“执念分心头火和心下冰,我们只要心中有火的人。我阿母说,只有心中有火光的人才是真正将人生过好的人。我们从不曾搭救世人,但是世人需要自救,想要请神明帮忙,则需要付出代价,这是规矩,也是理所应当。”    站在一边的木头对于顾途所说的颠覆思想的话有些云里雾里,但是祁依斐却明天对方是在向他解释为什么那天自己和范尧挂在天台,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呼喊而出现,并及时救下范尧。    “她过几天才会回来。”顾途说完低下头继续开始了自己的连连看之旅。    祁依斐清空了自己的脑子,摆正了自己快要抽抽过去的脖子,讷讷道:“这个破游戏有什么好玩的?”    “静心。你现在看样子很需要啊!”顾途说着抬头扫视了一圈对方被白布条里一层外一层裹紧的一个手和一只手臂,挑着眉道,“哦,你残疾,你不能。”    “......小狼崽子!”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真的,好凉。突然开始纠结了......    ☆、案件待受理    祁依斐在医院住到第四天的下午单方面的向医院提出出院的想法,为他主治的医生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脱顶老大叔。对于祁依斐的意见,老大叔横着一双三角眼凉凉的瞅着对方道:“小同志,我瞅着你的两只胳膊,你这是在作死的边缘啊。”    “不是医生,我有事,我......”    “你这是要去拯救世界?还是要去参加丐帮发愤图强?没事回你病床上躺着去。”    “我都躺几天了,再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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