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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1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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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吩咐的。”    牢役蹲在那人身边,听清了他嘴里喃喃地笑,脸色十分不好着来禀报。    今晚真是见鬼了,十三个犯人,已经有六个说是瑞王指使他们战船私用。    沈君笑听着嗤了声,似笑非笑。    “既然如此,那就再审下一个,不管他们说了什么,如实记录下来,等天亮了,我就呈报给皇上。”    牢役听着睁大了眼,仿佛自己听差了。    这些人嘴里指证的都是刘次辅和瑞王,但他们侍郎大人居然要如实禀上去?!    牢役回头看看那个人,准备再问一句,再转头,却发现沈君笑已站起来理了理袍摆,负手出了牢房。    傅凌见牢役傻愣愣地,忙道:“大人的话没听见吗?接着审后边的,记住一个供词都不错!这些人中也不能少一个!”    他跟着沈君笑身边时间不短了,已经十分了解他行事的风格,说一不二,尚书大人都全权交到沈君笑手上。自然是怎么吩咐怎么做!    牢役听到这话心中一凛,反正他就是负责动手的,上面的大人都不怕,他怕个屁!    而且这些里头,肯定是有贪官,那些人就是该!    在沈君笑踏出大牢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极厉的尖叫。他面无表情,跟傅凌说:“我今晚就在衙门值房歇着,有什么事喊我。”    傅凌当即听懂他的意思,是要自己看好场子,忙拱手回道:“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会办好差的。”    “嗯,守到天亮就成,明儿你就放心到值房里歇着。”    是给他补觉。    傅凌又应一声,转身快速回去。    沈君笑回到内衙。如今他是侍郎了,有单独的班房,后头就僻了屋子,放了张小榻。    将就能凑一晚。    才是二月初,天气还是冷的。屋里被褥也有些天没晒了,和衣盖在身上都带着些许潮意,他闭上眼,脑海里都是大牢里审讯的事。    事情确实十分异常,冯誉在,锦衣卫也不可能尽送这些揭发瑞王的犯人来,其中还有刘蕴的,刘阁老那头倒也占了一个。    但事情就是不对。    马上也要会试,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福建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脑子里有些乱,这些事情是前世没有发生的,似乎是朝局和前世不一样,轨迹也改变了。    沈君笑也曾是在朝堂上咤叱风云的人物,在政事上有着异常灵敏的嗅觉,他已隐隐猜到,这事应该不是直冲瑞王。    直冲瑞王,锦衣卫正使也不会全把人放到刑部,即便他可能有忌惮瑞王的原因。那他就不忌惮刑部吗?    刑部好歹后头是陈值。    所以一开始什么怕事的话说,就不太成立。    是冲他来的。他若是禀上去就会得罪瑞王,他不禀上去,就成了包庇,怎么做都不对。    沈君笑唇角动了动,若有似无的笑了笑,翻了个身,脑海里就是小姑娘的身影了。    在自己官帽上动手脚,扑到他怀里,朝他甜笑,似乎连冰冷的被窝都暖和了。    下刻,他却是突然坐了起来,往袖子里摸了下,摸出一朵完整的迎春花。    还好,险些就忘记了,他进大牢的时候放进袖子里。要是小姑娘知道压坏了,估计又要气得瞪圆了眼,嘴巴撅上天。    沈君笑就将花放到枕边,闭上眼,无梦到天明。    傅凌一夜没来找他,沈君笑知道大牢里一切都好。衙门的差吏知道他昨夜歇在这里,一大早就送了洗漱的热水来,还送来早饭。一碗冒着热气的豆浆,还有几个肉包,一碗粥,酱黄瓜。    沈君笑用过后,直接去了大牢,傅凌已经熬红了眼,见到他来精神为之一振,将厚厚的供词递了上去。    他并没有着急去看供词,而是从袖子里掏了两两银子放到他手心上。    傅凌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打赏自己昨夜辛苦了?    “一两去给那位姓张的小吏,他早上给我送早饭了,估计自己掏的腰包。余下的是你的早饭钱,这是公务,我报帐了。”    傅凌这才明白过来,笑着收好,脚步轻松离开了大牢。其实他们侍郎大人是面冷心善,对他们也极好的。    吃什么早饭能用到一两银子。    傅凌走后,沈君笑才坐下翻供词,翻完后也不说拿去给刑部尚书看,而是直接开始写宗述。是要往丰帝那禀了。    陈值知道沈君笑把证词一字不差禀给丰帝后,诧异了好大会,瑞王正好来内阁,险些然是听到这事了。    他开口第一句就跟陈值说:“换个别人,本王觉得沈侍郎这是要把本王生吞活剥了。”    409去查    刑部沈侍郎把从福建官员的审讯口供上交丰帝,里面涉及瑞王、次辅、一个阁老,这个消息顿时在朝中就炸了。    大臣们都在纷纷议论,沈君笑是不是太不知天高地厚,因为官路太顺,觉得自己能一已之力得罪三大巨头?    丰帝果然在当天就震怒,命沈君笑继续深查,众大臣还看到沈君笑去了内阁,然后瑞王、刘阁老还到了刑部一趟。    再后来,沈君笑去了刘蕴府邸。    到了第二日,这事也跟着传到了百姓耳朵里。百姓的想法却和大臣们完全不同。    他们满嘴夸赞沈君笑是个好官,不畏强权,还有人知道沈君笑前些年就改革过重农抑商,为百姓降了不些赋税。又说肯定这里头有贪官,有人贪墨就得查,想当年太祖帝杀贪官的时候,朝中官位几乎空了一半!    非常意外的,沈君笑居然就那么得了民心,成了百姓口中的青天大老爷。他轿子或马车走过的时候,总会有百姓拦下送些鸡蛋、蔬果。    虽然是不值钱的东西,但这些都是满满的关切和善意。    杜羿承和刘阁老知道沈君笑居然真敢把事情直接往上捅,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脸臭得不成。再听到京中百姓变得十分拥戴他,刘阁老真要气到吐血。    怎么好好的事情,得罪人的事情,沈君笑居然还得了民心。    只要百姓都传开了,福建的事丰帝肯定更加严查,即便这回的事看着与他们关联不大,但他们是心虚的。    杜羿承也没有想到沈君笑居然敢剑走偏锋,也没沉住气,当天就给在福建的锦衣卫正使去了信。    是夜,沈君笑就见到江浩吊儿郎当地跑到他家来,倚着门框就开始骂杜羿承。    “那个小王八蛋现在也学会那些阴招了,真是近墨者黑,都被刘阁老那只老狐狸教成什么样了?!居然还跟锦衣卫的纠结在一起。”    沈君笑就听着他在那破口大骂,等他骂完了,进屋找水喝,他才淡淡地道:“你还瞒着我们跟瑞王就纠结了,最没立场骂人的就是你了。”    这话噎得江浩险些要摔了杯子。    沈君笑在他怒视中说:“小师叔,恐怕要有大事了。你福建的人,盯紧一些,我心里不安。”    沈君笑从来没有那么正经的喊过小师叔,也从来没有用过这种没有担忧地语气说话。    在江浩印象里,这小子就是运筹帷幄,一副天下事我尽之的冷艳高傲样子。    “真、真要出事?”江浩听到自己结结巴巴地说话时,眉心也是一跳,“能出什么大事?”    “总之小心一些,你回去跟我师父说一声,我近来就不过去了。你也要小心行踪。”    江浩收起脸上的不正经,郑重说了声好,然后匆匆离开。    百姓把沈君笑当青天大老爷的事也传到了琇莹耳中,她听着先是怔了半天,然后扑哧一下就笑了。    冯氏见她居然还笑得出来,不由得叹气:“你这心是多宽,就差没得罪皇上了。”    琇莹莞尔,把手上的针放在发间搔搔,继续低头做袜子:“我相信他,三叔父从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她的信任倒叫冯氏一怔,旋即是想到刚及冠的青年,总是云淡风轻的面容。    是啊,她这女婿好像向来都成竹在胸的。    也许是她多虑了。    周振今儿不在家中,去了冯家,老护国公却没有女儿的乐观,也在吩咐女婿:“近来多注意些。”说着,又和在场的几个孙儿说,“不管是宫里,还是卫所里,你们都留意下有没有什么异样,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众人皆是神色一凛,牢牢记住叮嘱。    离会试就只得一日的时候,京城好像就突然安静了下去一样。原本会出现在大街或茶楼的举子们都窝在家中或客栈里,细心再细心整理要带入场的东西。    这天李庆昭和杜羿承又再度碰了一回面,两人都皮笑肉不笑,和谐商议后各自散去。    李庆昭倚在窗边看杜羿承远去的身影,阴阴一笑。    刘家还真以为他们现在不动,是不敢动?    会试,他也很期待。    他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看到了一个窈窕的身形,跟琇莹有几分相像,他就不由得想起那封没有回的信。    他思索了下,又给琇莹去了一封信。    信上仍是只有短短一句:乍暖还寒,吾妻沈氏珍重。    琇莹收到信的时候,只是看了一眼就把信给撕个粉碎。    ——李庆昭个小人!伪君子!    芷儿见她生气,而且脾气来得莫名奇妙,心里琢磨了一下门房形容的送信人。先前姑娘有一阵子很消沉,好像也是收到信。    她想了想,趁下午空闲的时候,去找了四宝,把送信人的相子形容了一下。    “我总觉得那人有什么企图,我们姑娘向来是主意,我就怕姑娘有什么瞒着。你跟三爷说说。”    四宝记下了,有关未来三夫人的事,那都是天大的事!    他就按着芷儿说的相貌特征画了画相,当即跑到衙门,跟连庆一块儿侯着沈君笑,然后把这事一五一十说了。    沈君笑这两天还在忙着查福建送来的那些人,当中已有一个指证瑞王的查出了是和刘阁老一党有关,用了好些凌厉的手段。    他一听到琇莹那么可能被什么烦心事扰着了,脸色一沉,看了画相的人几眼,根本没吩咐连庆,而是让玄门下属去查。    410查出    会试那天,天空有阴,似乎真有种二月天的乍暖还寒,气温一下子低了几度。    举子们看着这样的天不由得直呼倒霉,有加带衣裳的都心中窃喜,有些没想带那么些东西的,愁眉不展的排着队待搜身。    今天沈琇莞来送池永竞,她早早就到了,看到今天池永竞还是一副书呆子的样,不由得就想笑,朝他招手。    在场那么多人,她一抬手十分明显,池永竞脸就红了。    当然有认出他来的,都往沈家马车看了眼,不少人眼底都露出羡慕。    有个大理寺卿的岳父,谁人不羡慕呢?    那大理寺卿还有个最近极得民心的侍郎弟弟,更加人妒忌了。    沈琇莞知道考试重中之重,给他送了家里做的吃食,还将准备好的新被褥一同递给他。    “我三叔父前些天说可能会变天,我就备着了,怕你这书呆子只知道读书了。你拿好了,不要三天呆下来,真冻坏了可不好。”    她说着又觉得有些不吉利,忙歉意望着他。    池永竞耳根子都是红的,结结巴巴地道:“都、都是你的心意,我进去了!”    说罢,再也不敢多看沈琇莞一眼,急急忙忙挤到人群中排队了。    沈琇莞就继续趴在窗子那里看他,嘴里笑骂一句:“真是书呆子!”上回跟他爹来提亲的时候,就差点捧个茶碗把自己烫了。    她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呆子呢?!    沈琇莞在心里嫌弃着,面上却带着甜蜜地笑。    在看见他顺顺利利进了考场,她才缩回身子,让车夫往家走。    不想回到家就看到久不见的琇莹,就坐在厅堂里,跟她娘亲在喝茶说话。    沈琇莞惊讶不已,跑上前去握着她手就不放了:“窈窈,好些天不见你了,你怎么来了。”    “知道今天某个书呆子要会试,我怕某个书呆子的未婚妻会担心得吃不下饭,就来看看了。”    尤氏简直要被她逗出泪,一向大大咧咧的女儿脸都红成了苹果。    沈琇莞羞得真想去撕了她那张嘴。    似乎是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担心,沈琇莞故意在中午的时候多吃了半碗米,再喝了一碗汤。饭后坐下不久,就开始喊肚子撑得难受,把尤氏气得哭笑不得,还得给她去请郎中。    琇莹见到这个妹妹还是那么缺心眼儿,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只觉得以后池永竞估计要过鸡飞狗跳的生活。    不过前世两人也一直好好的,如胶似漆的,他应该能很好适应。    午饭不久,沈君笑就从衙门先回了家中来,还带着卷宗。    琇莹以为他不会那么早回来的,也和周嘉钰约好,等他下午从兵部回来接她一道回府,做好等到近傍晚的时分。    尤氏见到小叔回来了,笑着把琇莹就打发走了,沈琇莞一边喊着肚子疼,一边还朝她挤眉弄眼。仿佛非要把她刚才的取笑还回去。    琇莹懒得理的小心思,笑吟吟跟沈君笑隔壁宅子了。    沈君笑今日似乎有心事,视线一直都没落在她身上。琇莹想到这些日子他压力肯定很大,只有心疼,并没因为他比平时少注意自己而心生不舒服。    回到他的院子,她反客为主,将卷宗都抱到一边,去给他倒茶。    看着他抿了两口,就笑道:“您还要出去吗?若是不出去,把官袍也换了。”    哪知他在这时突然就抬了头,用一种带着奇怪情绪的目光看她。    琇莹被他看得心里咯噔一下,终于发现他情绪有些不对,喃喃喊了声:“三叔父?”    他却在这时微微一笑,眼神又变作像以前那样温柔,带着对她的宠溺。    琇莹抿了抿唇,虽然发现他不太对劲,但说不上来。她想再说什么,沈君笑已站起身,牵了她的手:“不出去了,你帮我更衣?”    他话落,就感觉到小姑娘的手一抖,然后在轻颤。    他凤眸凝视着她,见到她脸上有红霞升起,一直蔓延到露出来的小半截脖子,连耳根都红透了。    琇莹大大的双眸眨了眨,听到自己有些发抖的声音说:“好,只要您不嫌我笨。”    沈君笑却是扑哧一声,抬手摸了摸她发:“哪舍得,你坐着,我一会就出来。”    琇莹就那么傻傻的看着他进了内间,他是逗她玩的?    她咽了咽唾沫,她差点就当真了!    心里还想她内敛的三叔父,什么时候这么放得开了,居然说要她替更衣,她还没过门呢。    不过琇莹想到他刚才不对的神色,犹豫了片刻,挪着步子直接进了内室。    沈君笑没有关门,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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