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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们三个打完招呼后,正要上车的杜元茗被冲出来一个身影给拦住了。 杨芬芳一把拉住弯腰的杜元茗,杜元茗的身子撞到了快车的门上。 司机回过头喊道:“你们这是干嘛?小心我的门哇!” 杜元茗一脸诧异地看向杨芬芳,路灯的光是晕黄的,即使这样,都能看到杨芬芳脸上异常紧张的表情。 杨芬芳将人拉出来后,立即松了手,她呼吸急促,额头冒汗,一双眼睛祈求地看着杜元茗。 杜元茗麻烦司机等两分钟,她往外走道人行道上。 杨芬芳硬着头皮朝她露出一道笑容,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我不是有意的....” 杜元茗一头雾水,静静地等待她的下文。 杨芬芳一双大眼睛非常漂亮,这时候,那双让男生能够轻易心动的眼睛羞耻难掩地看着杜元茗,一咬牙,终于道:“是我找的人,要去教训你,但是那两个想要把你....那两个人跟我没关系!真的!我只是叫晨哥威胁一下你罢了!我没有想到....会出那样的事情...” 杨芬芳急切地走过去,死死抓住杜元茗的手,眼眶里的泪珠憋在那里打转。 她咬牙道:“是,我承认,我是讨厌你,想叫你好看!但是,那件事,不是我的意思!是外地的流氓....我根本不认识!跟晨哥也没有关系....” 正当她还要解释,杜元茗一把甩开了她的手。 杨芬芳看向她,吓得退后了两步,她没有见过杜元茗真正冷淡的样子。 那眼神,那目光,好像她....好像她是片空气一样,一片恶劣的带着臭味的空气。 杨芬芳控制不住的抽噎起来,她想要道歉的,可是她现在再没有勇气朝前跨出一步。 她低头去翻找自己的包包里面的纸巾,怎么都找不到。 这么多天,她没有一天是睡得好的,噩梦和焦虑不断的侵扰着自己。 她每天都在偷偷观察杜元茗,看她怎么样,见她如常,那恐惧的心脏才平息了一些。 她自己有经历过别人的性/骚扰,那感觉,恶心、羞耻,让人想吐。 杨芬芳又愧疚,又委屈,已经看不清面前的景象。 她的手里突然被塞进软绵绵的纸状物,一道清冷的女声道:“你先擦擦。” 等她擦了眼泪醒了鼻涕,抽噎声下去之后,努力的看向杜元茗。 杜元茗立在路灯旁,光从斜侧面打下来,一道长长的人影落在地上。 她就那么站着,眼神飘了过来,已经没有刚才了冷锐。 杜元茗蓦地朝她走了一步,双手忽然搭在她的肩膀上,杨芬芳因为这个动作颤栗了一下。 杜元茗平视的看向杨芬芳,杨芬芳躲也躲不开,她呆愣愣地回视。 平静地女性声线从她的嘴唇里发出,女生道:“我原谅你。” 杨芬芳的眼睛瞪大了,简直不敢置信,真的...吗? 还未等她问出这句话,杜元茗倾身过来,眼睛看向前方,嘴唇却在离杨芬芳只有一厘米的地方顿住,道:“这肯定是骗你的话....” 杨芬芳感觉自己进入了幻境一般,只听那个声音继续道:“想要得到我的原谅....等考完试再说。” 杜元茗停顿了两秒钟,笑着道:“你随随便便的道歉,可得不来我随随便便的谅解。” 杨芬芳推开面前的人,竟然冲去出去。 杜元茗看着她仓皇的背影,撇了撇嘴唇,脚下轻轻一踢,将脚边的石子踢开。 她耸耸肩,喃喃道,真是个.....任性的女孩子呀。 等她转身走向马路边,刚才那辆银白色的专车消失了,等在原地的竟然是辆黑色的奥迪。 连同这辆车突兀出现的,就是立在车门边,看着她的季先生。 真是讨厌你这样突然出现呢....季如宪。 坐在副驾驶坐上的杜元茗如是想,她撇头看向窗外,保持缄默的态度。 季如宪调整了一下中央的后视镜,窥测了一下女孩子的侧颜。 他道:“在附近应酬完,想着顺便过来接你放学。” 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接她放学的想法。 这个点,这条路,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路边的两个女孩子拉拉扯扯的那么明显。 如果不是他朝这边看了一眼,看到是杜元茗,他的车早就开走了。 他听见杜元茗对面的那个女孩子哭哭啼啼的,便将车停了下来,打发走了那辆专车,这才立在门边注视了那边的情况。 跟哭得不知所措的女孩子相比,杜元茗太镇定了。 他似乎还听到她对人家说了一句:“我原谅你了。” 不过是女孩子之间的小纠葛罢了。 也不知道,她突然靠得那么近,到底同人说了什么,将小姑娘吓跑了。 季如宪莞尔,等着杜元茗回话。 杜元茗将头扭过来,似乎打量了自己两秒,单单“嗯”了一声。 然后又追加了一句“谢谢”。 季如宪不跟小孩子计较,道:“虽然那个人已经跑到外地去了,你自己还是要时刻注意安全,人少的地方不要去,每天早点回家。可以的话,就在家里复习。” 说到这里,又迎来女孩子的一瞥。 他却是不知道,杜元茗此刻在想什么,若是知道,估计脸色会很不好看。 季如宪又问她,现在吃饭怎么解决。 杜元茗道自己就是做个简单的早餐,中午晚上都在学校吃。 男人右手握紧双向盘调转车头,手背上来显出有力的脉络,杜元茗看了好几秒。 季如宪又问道:“现在这个特殊的时候,需要加餐?这么晚回去饿吗?” 说完,他便觉得车厢里异常安静。 男人侧过头去看女孩儿,只见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嘴唇无声地吐了两个字。 季如宪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耳后的脖颈处甚至有些潮热。 他的车开进了小区,将人送到了楼底下,一直到确认女孩子到了家开了客厅的灯,这才将自己的车开走。 季如宪看了一天的电脑,眼睛有些疲惫,便直接开到了附近的晨阳公寓。 他打开客厅的灯,入目的是满桌的纸袋和包装盒,都是没有开封了。 走近一看,都是女士的东西。 这才想起,前段时间让生活助理给杜元茗购置过的日用品和衣服。 他在自己的房子里面巡视了一圈,除了这些多出来的东西,跟没有第二个人来过一样。 季如宪叹了一口气,真是个执拗的孩子。 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怎么跟现在的孩子沟通起来....没有自己想象的顺畅 。 他将东西收进了储物柜,一时没想好怎么处理。 第二天晚上跟杜衡碰面聚餐。 杜衡谈了一个新的女朋友,不过年纪有些小,还在念大学。 季如宪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不是认真在谈。 杜衡将铁勺往盘子里面一扔,问道:“你跟那位徐家大小姐发展得怎么样?” 季如宪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周身有些气势,让人很难去开他的玩笑。 他道:“什么怎么样?” 杜衡不怕他,但是也不想得罪他,于是说道:“现在的高中生都开始谈恋爱了,难道他们就谈谈会结婚吗?我跟他们....也没有什么区别呀!而你呢,未免发展得也太慢了。” 季如宪冷哼一声,不想听他乱扯,慢慢地切手下的牛排。 杜衡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脚,季如宪放下刀叉,这才道:“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又不需要得到我的许可,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 杜衡眯眼一笑,道:“对,就是你这个道理。” 季如宪接着道:“只要你以后不要再提姜可心就好。” 杜衡遭到一击必杀技,生硬地将话题扯到杜元茗身上。 季如宪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杜衡哈哈笑道:“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自从那天婚礼过后,杜衡还特意向自己警察厅的朋友打听,分局的那边,有没有人报失踪,人找到没有,送回去没有。 但是核实了地点和时间后,根本没有杜衡所说的情况。 杜衡浪费了半天唇舌,没有得到一点有用的讯息,反而把自己给气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补个二更.... 俺是个很脆弱的女人哇,超级脆弱汪汪 新文预告:赵总在饭局中场的时候去上厕所,看到厕所拐角的地方,两个女人在那里打啵,其中一个不正是他妈的好朋友的邻居的亲戚的女儿的表姐吗?还刚刚被他老娘强制性地塞进他的公司。特么,这种人就该放在自己的身边,这样自己面临的骚扰就会被分流了.... 哦,这个新文预告是假的。 ☆、亲亲 万宝玲在高考前一天,特意拎着保温桶过来看望女儿。 高考两天,她也带着保姆亲自接送杜元茗。 这两天时间一过,万宝玲便跟蝴蝶一样飞回了婚后日常应酬的轨道。 季高阳提议,一家人聚个餐庆祝元茗高中毕业。 季高阳选了四季酒店的空中花园,他同万宝玲一同赠送了一条红宝石珠宝项链给杜元茗。 万宝玲道:“之前是妈妈疏忽,你的生日没有给你过。现在一同给你补上,祝我的元茗宝贝儿长大成人,正式步入成年人的行列了。妈妈希望你越来越漂亮,生活也越来越快乐。” 杜元茗接过打开的礼盒,在灯光下璀璨的红色宝石,她的第一想法是这条项链能够换多少钱。 如果按照她如今的生活轨迹下去,她根本就没有戴上这条项链的机会。 万宝玲进入了上流社会的圈子,并不代表她也能进去,这点元茗很清楚。 即使是漂亮有才华如万宝玲,加上有背景的继父的加持,万宝玲本人并不轻松。 季如宪今天刚刚同徐家集团的大小姐徐文熙签订了一项合作协议,宴会的地点正在楼下。 大家都是旧识,各自都带了自己的朋友过来。 徐文熙是个知性的熟女,女人的风情和职场的干练兼备,在场的人公认她在追求季如宪,所以才极力促成这次合作。 她的身边跟着一个秀气的男助理,跟徐文熙本人比起来,她的男助理的存在就低了太多。 杜衡也带着自己的新晋女友过来,他拍了拍她的屁股道:“你自己先去转转。” 女学生嘟了嘟嘴巴,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敢忤逆地端起盘子自己给自己解决晚餐。 杜衡靠近正在同徐文熙聊天的季如宪,在他的耳边说道:“礼物我帮你买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季如宪同徐文熙点点头,跟杜衡走到酒会的角落,杜衡打开黑色的包装盒,里面是一只黑色铮亮的钢笔。 季如宪摇摇头道:“这个比较适合男孩子。” 杜衡道:“怎么会呢,适合学生,这不是才高中毕业吗,寓意也好。还不会有特别的暗示性....” 季如宪将钢笔拿了起来,笔帽处点缀着一颗紫色的小碎钻。 杜衡道:“我特意让人定制的,这个紫色钻石让人一看就是女人用的。” 季如宪仔细看向笔帽,那里有杜元茗的名字缩写。 两人从角落走出来,杜衡看向徐文熙,啧了一声,说道:“你绝不觉得她跟自己的助理太亲密了?” 男助理正好高了徐文熙一个头,他正低头在徐文熙耳边说着什么。 徐文熙正背对着他们,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 季如宪笑了一下,徐文熙正好侧过身来,伸手同他点头。 季如宪没有对杜衡的猜测作何反应,因为他根本就不关心那些事情。 他抬头看了看手表,九点整,于是暂时离场来到了天台上的空中花园。 季高阳责怪道:“你怎么这么忙?这是专门给元茗攒的饭局,你现在才出现。” 万宝玲帮季如宪解围道:“元茗是小孩儿,如宪还有工作,这些我们都可以理解。” 季如宪见餐桌上只有自己的父亲和阿姨两个人,便问了一句。 万宝玲道:“元茗去洗手间了,应该马上就回来。” 季如宪把礼物放到桌面上,刚刚坐下,杜衡的电话打了进来,说徐文熙找他有事。 万宝玲主动道:“如宪,你下去忙,今天你们公司签订了这么大的合同,是应该好好招呼。” 季高阳默不作声,季如宪道了声“抱歉”,便下去了。 杜元茗从洗手间出来,正看到男人走向电梯的背影,男人背脊挺直而自然,每一步的步态和脚步声,声声踏在她的心上。 她不会认错,躲在拐角处,暗暗地描摹着身形,等电梯叮的一声合上,才走了出去。 季高阳将儿子带过来的礼物递到元茗的手上,道:“这是你大哥的一点心意,希望你喜欢。” “一家三口”吃完饭,杜元茗坐上季高阳的车,母亲坐在副驾驶坐上。 前面的两个人,轻声细语地说着什么,亲密和情谊在缓缓流动。 万宝玲道:“不知道为什么胃有点不舒服。” 季父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腹部,担心道:“是不是最近节食的原因?都跟你说了,不要为了身材特意做这些,对身体不好。” 万宝玲的头倾向他那边,有些委屈地说道:“年纪大了,新陈代谢变慢了,很容易长胖的....” 季父宠溺地叹了一声。 车子开了一半,季高阳接到自己儿子的电话,说是有份文件掉在车上,明天早上要用,问他们已经走到哪里了,他现在过来取。 季父不悦,道:“我们都已经走了半个小时了,你怎么不早点说?” 酒会这边,季如宪打完电话,作为主角,已经被灌了不少酒。 杜衡是恨不得他喝得越多越好,也不帮他挡杯,笑吟吟地在旁抱住自己的女友,在她的嘴唇上用力的香了一口。 徐文熙的杯子空了,她的助理主动拿过来一杯新酒递了过来。 徐文熙将杯子放到桌面上,靠近男人,隔着还有几厘米的距离,她柔声道:“要是不舒服就在这边休息,我就住在你的隔壁....” 正当她同季如宪靠得不能再近的时候,她的助理忽然说道:“徐总,张总也过来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徐文熙的目光流转,看向自己的助理,从季如宪身上退开,应酬去了。 杜衡松开女友的腰,他随手拿起桌边的酒就塞到季如宪的手上,道:“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要浪费了。我看徐大小姐,跟你,还是很般配的。” 季如宪不知道在想什么,将酒一饮而尽。 随后半个小时,他的身体越发的处在一种怪异的感觉里面,酒意上了头,还有些隐隐的亢奋。 这种亢奋,他作为男人十分了解。 季如宪提前退席,又因此被灌了好几杯威士忌,更加有些稳不住,就近选择就去了酒店的客房部。 进了房之后他没有开灯,在黑暗里面暗自喘息,等待着。 他想到一种可能性,思考了一番,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徐文熙得到客房部的消息,说男人已经进去了,她的嘴边挂起一道似笑非笑的线条,跟了过去。 她见季如宪的房门并没有关紧,想象着里面等待着她的男人,不料伸出去推门的手被人突然的抓住。 抓住她的男人脸上带着阴狠的表情,跟刚才在就会上作为助理身份时候的斯文俊秀截然不同。 他将徐文熙强硬的扯了过去,左手瞬间刷开隔壁的房门,将女人推了进去。 万宝玲的身体不舒服,季高阳很担心,杜元茗便道:“叔叔,我给大哥送过去,反正我住得也近。” 季高阳看着儿子发来的地址,他没有更好的选择,便在路边停下车,放杜元茗下去,告诉她季如宪休息的房号。 杜元茗在路边拦下车租车,转头回去四季酒店。 她抱着文件站到1123号客房门前,站在那里皱着眉头。 那房门留出了一条细缝,里面没有光。 这是怎么回事? 杜元茗的手指轻触门边,慢慢往里推了一下,她有种不是特别好的预感。 她向内跨了一步,张嘴轻声试探的喊道“季....” 还没等她喊完,黑暗中一只手大力地将她彻底拉了进去。 手上的文件散落一地,而自己被身上散发着灼热气息的男人顶在墙上。 男人在把她拉进去的时候,一脚带上了房门,如今房内黑漆漆的一片。 她的嘴被一只大手用力的捂住,男人将她的两只手撑在她的头顶上。 杜元茗在掌下“呜呜”的叫着,心跳急速飞驰撞击着,耳边如雷轰鸣。 季如宪的身体很难受,亢奋难掩,随着等待的时间越长,越兴奋。 而他的脑子却是发胀的,昏沉的。 他捂住“徐文熙”的嘴巴,喘着气,哑着嗓子说道“文熙,是我。” “徐文熙”贴住他的部分异常柔软,鼻间也是好闻的气息。 他差点要忍不住直接吻上去。 女人似乎认出了他,于是点点头。 季如宪喉间滚动着,声音里几乎带着磁铁,吸引着女人,让她放弃了挣扎。 他对紧贴着自己的女人道:“如果....你不愿意,那就摇头,我放你走。” 说话间,季如宪不自知地用自己的胸口碾磨着女人的躯体,她闷哼了一声。 季如宪艰难地,维持着自己最后一厘米的理智,哑着嗓子道:“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他低下头,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女人的脖颈,嘴唇擦过柔滑的肌肤,那里跟着一片滚烫。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啊哈!惊不惊喜?开不开心?有没有雷? 元茗要piao如宪哥了我说真的…… ☆、亲吻 “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季如宪如是问。 他的气息浓烈得让杜元茗几乎呼吸不过来。 他认错人了,自己不是他嘴里的那个“文熙”。 然而她被他用力的拥着,裹挟着,鼻子和耳朵里充盈着男性蓬勃的强大的影响力。 胸口贴住的部分,她能感觉到男人不正常的心跳,于是她也跟着不正常起来。 血液往脑门上冲,额头上脖子上沁出了汗液,僵硬的身体很快地软了下来。 反正他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可以呢? 偷来了一次机会....真的可以吗..... 季如宪的火热濡湿的唇瓣已经落在她的侧耳上,又是一阵让她受不住的颤栗。 可以....可以...反正他不会知道,她也不会承认.... 假设上天给了一次机会,让自己跟心目中的那个男人,即使明了以后二人不会有什么交集和未来,会吗? 会的,为什么不? 吃亏的是那个男人罢了,他被自己欺骗,而自己圆了自己心底只敢在梦里的肖想。 在等到女人的点头之后,季如宪的理智像洪水一样彻底崩塌。 他瞬间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改而掐在她的下巴处,送到自己的唇下。 看着淡然又体贴的男人,到了这一刻,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就像一阵暴风,带着震人心魂的雷霆。 她的思绪和情绪直觉跟随了过去,身体软成了没有骨头的面条人。 被她压到最心底的渴望,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出来。 她的双手环上男人的脖子,开始生涩而又热情地主动回应。 原来接吻,是这么一回事,很美妙,非常的让人,陶醉又无法自拔。 吻到对方的唇上,才知道这平日说话的一张薄唇,是这么柔软。 河底某处的漩涡,急速的旋转着,将人卷了进去。 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这个锅,就让别人去背。 杜元茗的脑海中飘过这样的话,然后便跟着男人徜徉到海中去了。 女人隐忍地,从唇齿间发出几个沙哑的音节道:“我自己来。” 她从他的臂弯往后退,将自己的衣物,很快就退了下去,她担心稍微慢一点,自己的衣服便保不住。 黑暗中,连羞耻都无需上场。 男人一点都不温柔,掌控着上上下下,连喘一口气的时间和力气都没有 一直折腾到自己的身体那股燥意平息,不管是机体还是脑袋也渐渐的,扛不住疲惫,合上了眼睛。 元茗经历了多久,她自己不知道,只知晓,男人似乎已经背过身去睡着了。 从浪潮里渐渐清醒过来,她差点要给今晚的事情打上“大开眼界”四个字。 笑着笑着,身上的痛感越发的明晰,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散架了。 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那里,更是动一下都觉得肿痛,还有明显的撕裂之痛。 她休息了一下,慢慢地在黑暗里,从床上坐了起来。 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并不是什么都看不见,物体都有朦胧的轮廓。 她侧过身去看季如宪的背影,宽阔的肩膀,背脊往下处,便是腰封处,那里... 经历的刚才的摸索,她很确定他身上分布着紧实又饱满的肌肉,随时可以迸发出可怕的力量。 男人跟女人,这个时候,显现出了天然的差别。 杜元茗深吸了一口气,赤脚轻轻落地,开始寻着地上的黑影,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抹回穿上。 在门口又看到一片片白色的纸张,那应该是她带过来的文件。 她同样将这些东西尽量不弄出声响地整理好。 最后,她的脚伸进软羊皮的鞋子,抱住文件站在门口,望向床上睡觉的男人。 他光着身子,就连曲线的阴影,也是好看的。 杜元茗想着要不要去给他盖上被子,随后放弃,心道,感冒就感冒,让你活该呢。 她拉开门,忍痛迅捷地从门缝钻了出去,双脚间摩擦,那种痛,带点是隐秘的开心。 做了坏事呢,元茗。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都在帮她,今天穿的衣服刚好带着帽子,她戴上帽子避过酒店走廊的摄像头。 到楼下,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钟。 但是进来的时候,肯定被录下了,怎么解决呢? 这一晚上,她都在想这个问题。 季如宪早上醒来头疼欲裂,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入目之处一片狼藉。 即使昨夜的记忆已经有些残缺不全,他也知道这个房间,从这些痕迹上看来,经历过什么样的激烈行径。 他揉了揉额头,□□地走下去,在地上的裤子口袋里面摸出烟,站在原地点了一根烟。 他对抽烟没有瘾,偶尔思路不顺的时候会给自己点上一根。 季如宪掐着烟嘴,深深的吸了一口,头脑清醒了大半。 他的视线突然被床上的某处地痕迹给紧紧的抓住,两步跨了上去,被子上面有一点点血痕。 怎么会有血痕? 这件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期,徐文熙怎么看都不应该是处 女。 她走路的身姿,跟男人说话的态度....都不像。 难道是因为她突然来了那个? 季如宪在二楼吃早餐的大厅碰到了徐文熙,他端着盘子在她的对面坐下。 徐文熙抬头看到男人,似乎惊了一下,她勉强的对他笑了一下,道:“你也下来吃早餐?” 季如宪点点头,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咖啡,眼睛一直盯着她。 徐文熙似乎很不自在,抬头问他怎么了。 季如宪道:“你的脸色很不好,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徐文熙的脸颊顿时升起红云,却不是羞怯,她扯了扯嘴角,道:“是有一点。” 季如宪没有看错的话,徐文熙的嘴角有一点伤痕。 两个人心不在焉的吃了半分早餐,季如宪道:“去哪里,我送你。” 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在熟人跟男人的角色转换上,几乎让人目瞪口呆。 徐文熙正要拒绝,却在男人平静却强硬的凝视下说不出口。 季如宪将她送到公司,在女人下车的时候说道:“你不舒服的话....早上还有事情要谈,我尽快处理完,中午或者下午来接你。” 徐文熙僵硬着身体站在门边,道:“不用了,我一天的会议,脱不开身,你去忙。” 季如宪去自己公司的路上,想起自己的资料还在父亲的车上。 他给季父打了个电话过去,季父好像在家里,他道:“你阿姨不舒服,我今天在家陪她。有什么事吗?” 季如宪道:“爸,我的资料呢?” 季父诧异,道:“你的资料?元茗没有给你送过去吗?昨天她妈妈不舒服,我脱不开身,就让她给你送过去了....” 季如宪此时还没有多想,道:“那我打电话去问问。” 他挂了季父的电话,马上拨通了杜元茗的,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了起来。 她似乎还没有睡醒,嗓音有些沙哑,道:“资料是在我这里....本来想给你送去的,我的同学出了点事,就没有给你送去...要紧吗?” 季如宪道:“没事,现在取也来得及,我现在过来拿。” 杜元茗哦了一声,回道:“我等会儿要出门了,就把资料装好放在保卫科那里,行吗?” 季如宪顿了一秒,道可以。 杜元茗躲在窗帘后面,她的房间面对的正是马路那边,可以清楚看到季如宪的车停在小区门口,男人神色如常,进了保卫室,很快又拿着牛皮的文件袋出来,开车走了。 她不断地回想着季如宪刚刚的语气,还有他在小区门口行动的身姿,没有一丝的犹疑,那么他应该还没有发现。 但是这种事情,如是那位叫“文熙”的,跟他两个人沟通起来,难免会有破绽。 她的心跳的很快,心潮涌动着。 就算季如宪发现不对头,她也必须让他找不到任何证据扯到自己的头上。 这是她自愿的,如果让他知道,会怎么办? 难道要他为这件事对自己负责?如果没有任何打算,也总逃不了男人硬要补偿。 那场面,会极其难看罢了,除了尴尬、羞耻,或者道德绑架他人,她实在想不出会有第二种可能性。 唯一能肯定是她的证据,就是酒店的视频,她必须在他有疑问之前找到解决办法。 杜元茗浑身酸痛,但这还没有到影响她下地的程度。 她提前去了附近的麦当劳,正是暑假,里面几乎人满为患。 在二楼挑了一个面临窗边的角落,三位好友随后就到了。 最先到的反而是周放,随后是晋海和陈若,这两个人几乎是前后脚进来。 杜元茗道:“我有麻烦了。” 陈若惊诧,不敢相信,道:“什么麻烦?你吗?怎么会呢....” 元茗沉默了半分钟,道:“家里的事情,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不方便说。” 陈若拉过她的手,表示理解。 杜元茗道:“我想去偷昨天晚上,四季酒店的录像。” 陈若和周放沉默,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反而是晋海,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道:“干嘛去偷,那么麻烦,我黑掉就好啦!” 作者有话要说: 哦嘿嘿.元茗的认知是:是我p iao了季如宪。 我如宪哥下章就发现了哈....哈哈哈..... 微博见。 ☆、怀疑 面对大家满脸的不可置信, 晋海哈哈笑出来, 道:“我喜欢玩电脑那可不是假的呀,黑视频这技术, 太小儿科了!” 四个人随后跟着他找了家网咖,定了间包厢,全都挤在电脑屏幕面前。 晋海打开电脑之后, 手指飞舞得像精灵一样, 键盘被他敲得就像音乐一般。 电脑的屏幕上一个又一个的黑色弹幕,满屏的数字飞快的滑过。 晋海道:“像酒店这种地方,监控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一般不会设置高级的防火墙。” 说着他用力敲了几秒钟,四季酒店的不同角度几十个摄像头录下的画面全部显现在众人面前。 陈若惊叹,用力地捶了一下晋海的肩膀,道:“你....你....你真是太厉害了!” 晋海嘿嘿嘿地笑, 道:“不要总以为我不务正业,我喜欢的东西你们都不懂,这才没有聊过啊!” 杜元茗深吸了几口气, 道:“那能不能将昨天晚上十点到早上四点的记录给抹掉?” 晋海点点头,四季酒店的录像瞬间就跳到了昨夜, 从餐饮部到客房部全部都有。 杜元茗思量着,说道:“如果全部黑掉会显得很奇怪, 要不就定点选一条线路,让人觉得是这条线路出了意外的故障,可以做到吗?” 晋海点头道:“没问题!” 随即他在杜元茗的指示下, 挑了客房部十一楼和十二楼的内线,将那个时间的视频给干扰掉了。 事情解决后,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 陈若担忧地再问了一遍,是不是这样,麻烦就没有了。 元茗想了想,肯定地点点头。 晋海还沉浸在爱好被用在现实中产生作用的成就感上。 而周放,他一直比较平静,在晋海完成目标后,还是徐徐地松了口气。 在等待填志愿的随后大半个月,四个人经常出来碰头聚集,要么吃吃饭,逛逛街,要么去唱唱歌跳跳舞。 陈若朴素的衣服早就被替换成淑女的裙装风格,也开始画起了淡妆。 晋海每次过来的时候,总是带着一副熊猫眼,说是晚上又玩了通宵的电脑。 陈若听了就要追过去打他,道:“这么一副熊样,真是碍眼!没睡觉不了不就行了吗?” 晋海嘿嘿傻笑,道:“你是没见过更丑更邋遢的,我也是为了洗洗眼睛才过来的好吗?” 说着边去勾周放的肩膀,周放有洁癖,哪里忍受得了他的亲近。 每次看到一群人嘻嘻哈哈,热热闹闹的,杜元茗由衷觉得非常的开心。 人生就如此进行下去,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陈爷爷打电话过来,告诉她,殷冬明回来过。 还专门带殷奶奶去了医院,检查结果还算好。 殷奶奶身体上还算健康,老年痴呆症也只是处在初期,正常饮食正常吃药,照顾的好的话,起码不会恶化。 殷冬明还专门请了在他们住的地方,雇佣了一个在家没事儿的嫂子,时刻关注奶奶的动向。 陈师傅在那边很开心,嗓门儿也变大了,道:“我这才好歹放点心下来哇。这东明,早就该回来了。” 杜元茗让陈师傅把殷东明的手机电话发给自己,以防万一的存储下来。 杜衡同女朋友分手了,一脸的烦闷,叫季如宪出来喝酒。 季如宪似乎比以往更加淡漠,将人前的那一套温和全部撇开,自顾自地喝酒。 两人不声不响解决的半瓶威士忌,季如宪忽然开口道:“你甩了别人,为什么还这么不愉快?不是应该解脱了吗?” 杜衡胸前的扣子早就被解开,胸肌隆起,发型帅气逼人,身边不断地有女人过来,带着暗藏的眼神。 季如宪这边要不是根柱子,估计也要被骚扰。 他还穿着去公司的白色衬衫,袖口卷起,身量修长,坐在高脚凳上,一条腿也轻轻松松地踏在地上。 他的侧影有些冷淡,低气压盘旋在周身,让人很想贴过去,钻到他的怀里,问一声:“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杜衡晃了晃脑袋,道:“你不懂,虽然我是在花丛里翩翩起舞,但是总是找不到那个对的人,也会觉得丧气的,知道吗?” 季如宪嘲讽地勾起嘴角,端起加冰的威士忌,两人碰杯。 就在昨天,四季酒店那边的客服电话打到了张助理的手机上,说是在沙发底下找到一页文件纸,上面标注是季家集团的资料,询问是否需要送回。 张助理在总裁办门外接的电话,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具体是什么资料?” 那边的客服答是有关兴邦科技的。 张助迅速地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最近的讯息,跟兴邦科技有关的谈判早在半个月以前就解决了。 他道:“那麻烦你处理掉好了。” 季如宪从外面回来,进了办公室,随口问道是什么事情。 张助简洁的解释了一遍。 季如宪背对着张助,顿在原地,他重复问道:“是什么资料?” 张助道:“兴邦科技的内页资料,那时我也找到了备份,及时补了上来。既然谈判结束了,应该没什么用了....” 他见老板的气势越来越威压,赶紧道:“那我马上去取回来。” 季如宪突然转身,快速地踱步出去,冷然道:“不用,我自己去。” 他到了四季酒店,接过资料页仔细查看一番后,撰在手里捏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随后找到监控部,要求调出半个月前的晚上的视频,却被告之当天的线路有问题,没有有用的存档。 季如宪看了一眼颓丧的杜衡,摇晃着自己的玻璃杯,又喝了半杯。 他道:“如果你跟一个女人发生关系,你会怎么样?” 杜衡吃惊地看过来,盯着季如宪,像吃了苍蝇一样,道:“你不会有那种,我跟你睡了一次,就要为你负责一辈子的想法?!” 季如宪漠然地摇头,道:“当然不会。” 杜衡立马站了起来,贴近自己的好兄弟,道:“那你还问这个干什么?” 季如宪低垂着眼眸,看着自己的酒杯,道:“如果对方是个处女呢?” 杜衡是真怕自己的兄弟跳进火坑,道:“是又怎么了?这什么年代了!你喜欢她吗?喜欢就交往呗,不喜欢...不喜欢就做点补偿嘛!” 季如宪鼻腔里面传出一声不郁的冷哼,接着摸出一根烟,杜衡将打火机递了过去。 他深吸了两口,烟雾瞬间圈在他的面前,缓缓的飘荡着,遮盖去男人思绪的纷乱。 就这么去了半根烟。 季如宪许久才道:“跟喜不喜欢没关系。” 即使喝了很多酒,季如宪的脑子仍旧很清醒。 酒后不能驾车,他叫了代驾,然后跟杜衡分开。 代驾看着坐在后座闭目的男人,问道:“先生,去哪里?” 季如宪报了路线和小区的名字,再不言语。 到了杜元茗所在的桦甸社区,他让代驾在楼底下等他。 季如宪进了电梯,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正常来讲,那人肯定睡了。 他来到杜元茗家门口,站在防盗门前,双眼不带感情地看着门板。 三更半夜,楼道寂静,门缝和猫眼里也无一丝光亮。 季如宪侧靠在墙上,又开始抽烟。 他这两天的烟量是之前的两倍都不止。 他仔细回想着那天的细节,在那件事上,毋庸置疑,一定是他主导的。 那就更别谈那天吃了烈性药品,他一直以为是徐文熙做的手脚。 所以,他的直觉里,动作是一点都不客气的。 他一直把后来徐文熙后来不温不火的态度理解成,对他那天行为的埋怨。 以前,他也以为徐文熙对自己是有意思的,但是两人发生关系后,徐文熙反而不如往常热情,经常推据跟他的见面和约会。 种种情况,他都找不出缘由,既然是她下的药,为何她又是这么一副表态。 现在,都有了根源。 虽然他没有看到客房部的视频,但是他看到尾随徐文熙上楼的男助理。 第二天早上,两人先后从隔壁的房间出来。 为什么徐文熙至今也没有跟自己说清楚,这个不需要去操心,因为很好解决。 真正值得揣测的是面前这倒门,门后的那个女孩子。 或许已经不能将她称呼为女孩儿,她已经在那夜,彻底的变成了女人。 她当时到底有没有拒绝自己,是反抗过后的顺从,还是顺水推舟? 怎么想,逻辑上都有问题。 如果真的是自己用强,他叫人调查她最近的生活情况,根本没有看到一丝的阴霾,反而过得还不错。 她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不是沙发底下那页文件,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甚至是会不会,知道真实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汪汪汪,如宪哥知道咯。 噫噫噫呀呀呀,小元你就等着,小样儿! emmmmmmmm,今天作者生日哦,所以特意早更了!但是不要逼我,木有双更。 但是呢,还有惊喜哦,《谁□□风不识君》给你们撸了一个番外出来哦,赶紧去看。 收藏了本文的小伙伴们,能顺便收藏一下作者本人吗,作者的积分好低,只能靠这个加点基数啦,小姐姐求求你们了emmmmm ☆、烟头 早上, 杜元茗推开门, 门口靠墙边有两三个烟蒂。 小区的物业很负责,定时有阿姨来清洁卫生。 准备略过不管的人忽然蹲了下来, 捻起其中一个还算完好的烟头,心里咯噔一声。 这个牌子的烟不便宜,一百多元一包。 熟悉这个牌子, 不过是因为她早就注意过这就是某个男人所抽的。 杜元茗捏着烟头站了起来, 胸腔不受控制的鼓噪起来。 有些事情不需要百分之百的确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直觉。 他肯定已经开始怀疑了。 杜元茗有些呼吸不过来,胸口闷热, 额头瞬间冒出冷汗,她捏着烟头退回房门内。 她将烟头放在客厅中央的桌子上,长久的凝视。 这比她想象中要快了许多。 该怎么做。 太阳从东边升起,又从西边降落, 这一天她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很快迎来了第二天。 心不在焉地给自己煎荷包蛋的人,被客厅突然响起的座机吓了一跳。 她关掉天然气,头昏脑涨地快步走到客厅。 家里的座机, 除了万宝玲没有第二个人。 杜元茗就那么盯着躁耳的座机,直到它安静下来, 突然又再次响起。 她深呼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那头母亲责怪道:“元茗,你怎么回事,接个电话都这么慢?在干什么?” 杜元茗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按压自己的太阳穴, 闭上眼睛道:“哦,妈,我才刚刚起床呢。” 万宝玲哼了一声,道:“这都几点了,还在睡觉?” 她就此问题说了好几句,女孩子应该早起早睡,要勤快一些,或者去参加一些社交活动,学习点例如茶道之类的东西。 等万宝玲歇气的档口,元茗问道:“妈,有什么事儿吗?我还约了朋友,准备出门。” 万宝玲生气得冷哼了一声,也尝试着尽量控制面对女儿时的急躁脾气。 她道:“你不是要填志愿了吗?到妈妈这边来吃个饭,大家一起块儿帮你看看。” 杜元茗的心跳又开始加速,道:“妈,我自己考虑就可以了。” 万宝玲这下几乎是呵斥,道:“你个小孩子,懂怎么选专业?!知道报什么学校靠谱?你叔叔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建议,帮你参考一下。不跟你说了,中午过来吃饭!” 杜元茗打电话约陈若出来逛街,跟着一同来的还有晋海。 她诧异地看着晋海,陈若连忙解释道:“这家伙....嘿嘿,昨天晚上我跟他请教怎么做黑客...太晚了就让他去我家睡了。” 晋海仍旧挂着个黑眼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脸上懵懵懂懂的,道:“真是,陈若就是头猪,你别看她成绩好,原来是个电脑白痴!” 随即就遭到了陈若的追打。 杜元茗在后面跟着这两个人,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 怕什么,他根本就没有证据。 她不承认,难道他还会逼着她承认吗? 不可能。 成年人的世界,好奇心都应该控制在一定的尺度之内。 不必要的真相,不需要知道。 会让局面崩坏的真相,不需要刨根到底。 杜元茗定了定心,快步上前追上两个人。 他们三个到了商业街,杜元茗挑了一家极具特色的服装店进去。 陈若在门口死死拽住她的胳膊,着急道:“这....这种风格,也就是那种小太妹才穿的,奇奇怪怪的,还有你看那破洞和黑骷髅....根本就不适合你!” 在陈若眼里,杜元茗一直走的都是极简风格。 杜元茗长相并非路人,是越看越耐看的那种。 其实班里有很多人,或多或少的将她的名字一带而过,但是都没有深谈。 一是,她这三年,在班里并无谈资,二是,她的身上有种特别的气场,让别人不敢轻易的靠近。 像陈若这样能跟杜元茗保持如今的关系,完全是占了先天的地理优势。 在陈若眼里,元茗虽然安静,却是让自己无法忽视的存在。 就像,就像,如果你没有注意过她,那么她几乎就不存在。 而若是,你只要注意了她,就很难忽视她的存在。 陈若曾经幻想过自己未来的男朋友是什么样,假如有个男版的杜元茗,她会毫不犹豫地追过去。 但这也不代表元茗过于男性化,不是,真不是。 元茗身上作为女性的性格部分,只有接触过她的人,才能深有体会。 而她的体态和动作,也带着那种简洁的风和细雨。 陈若怎么都不能想象这样的杜元茗,去穿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 杜元茗却是笑道:“好不容易脱离了高中的状态,尝试一下不同的风格,不好吗?” 陈若面对着杜元茗,没办法说出“不好”两个字。 她朝旁边的晋海使眼神,晋海根本就没有看过来,一脸好奇地打量橱窗里面的搭配。 杜元茗对陈若道:“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于是陈若便被使唤到旁边的化妆品超市买化妆品去了。 她拿着元茗所说的黑灰银三色眼影,黑色的眼线笔,烟灰色的眉笔,还有一管哑光的口红冲了回来。 晋海指了指一个试衣间,陈若敲敲门将东西递过去。 过了十分钟,更衣室的门从内打开,一道黑色的身影跨了出来。 晋海打哈欠的手顿住了,他极快速地吞了一口口水,而陈若,差点直接想扑过去。 杜元茗上身一件圆领黑色的中袖T恤,T恤中央一个大大的印花骷髅头,衣服下摆很长,被她随意地扯了一角塞进裤腰的口袋。 她的腹部平坦,这样随意扎着都能看出腰部线条必定是很细瘦。 下面穿着紧身的破洞黑色牛仔裤,修长的长腿表露无遗,牛仔裤的背带被她一根挂在肩膀上,另外一根就那么吊在腰侧,脚上一双黑白色拼接的板鞋。 头发的刘海被她拨地很乱,头顶上扎着一个随意的小丸子,两边留下部分轻盈的刘海,其他部分的头发带着微卷地蓬松着。 黑色渐变成浅灰色的眼影,配上暗色的口红,杜元茗的眼睛望过来,将置身事外的冷意和吸引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她见两人呆愣着,便轻轻地笑了一下,眼睛有神,身姿怅然,带着微些不可靠近的淡漠和与之截然相反的温和。 身上斜跨着细细的金黄色金属链条的小包。 所有这一切一点都不违和,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吸引人。 姑且得益于万宝玲长期的美学修养的影响。 陈若结结巴巴,她的心跳得很快,道:“这...这....” 也只有她,总能把任何服装穿出自己的风格。 杜元茗以为他们吃惊于自己的另类,便十分满意。 她就这般结了账,自己原先的衣服鞋子全部装进袋子里面交给陈若。 她思考着,要不要把晋海也带过去,让他们认为晋海是自己的男朋友。 但是这样又未免太过刻意,太刻意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杜元茗跟二人告别,自己坐上了出租车一路驶向季家坐落在半山腰背临大海的房子。 铁门徐徐打开,她面朝前方蜿蜒的道路,一路往上,登上台阶,走到了宅子的门口。 来开门的海娜伦在门口确认地看了一番,才让她进去。 杜元茗很满意这个效果。 大厅里,面对着杜元茗坐在白色大理石桌边的万宝玲看到来人,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色很不好看。 季父也跟着转过头来,怔愣了一下,很快掩饰过去,夸奖道:“元茗今天很有特色好,很有艺术感啊。” 杜元茗在心里笑了一下。 她朝二人走过去,分别喊了声:“妈妈”和“叔叔”。 同她来到这个宅子第一次的情景很像的是,季如宪站在二楼的楼梯上,朝下望过来。 那时,他的眼神是温和的,笑意是清朗的。 而此刻,季如宪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沉默地走下来。 四人午饭的气氛异常的冷清,季如宪也没有特别的关注过她。 饭后,万宝玲拉着杜元茗到自己的房间,呵斥道:“你怎么穿这个样子?!像什么样子!” 杜元茗状似纳闷道:“妈,不好看吗?” 万宝玲气不打一处来道:“好看?这种好看有什么用?!只会让你季叔叔以为你是不良少女!” 不良少女吗?这个解释很好,可以解释所有的事情。 万宝玲转身去自己的衣柜里面翻衣服,势必要让她把这身衣服换下来。 她找出一套简单的棉布裙装,递了过来,道:“去把妆容卸掉,衣服马上换了!” 杜元茗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笑着耸耸肩,道好。 万宝玲立即制止了她往房内的洗手间去,里面有些夫妻**物品,她道:“你去旁边的单独卫生间。” 作者有话要说: 下节预告:如宪突然出现。 那更新时间就改成每天中午十二点。 ☆、背后 万宝玲就站在门口, 看着正准备洗脸的杜元茗。 元茗看向自己的母亲道:“妈, 季叔叔怎么看我都不要紧,你们相处开心, 不就好了吗?” 万宝玲瞪了她一眼,本来,她也没有那个将杜元茗牵扯进季家想法。 元茗完全已经长大了, 她以后会有自己的生活。 万宝玲噘嘴道:“等着, 妈妈给你拿卸妆液去。” 杜元茗将门带上,等了两分钟见母亲还没来,于是开始准备换衣服。 进门的左手边是洗手池, 往右则是湿区的浴缸,浴缸被玻璃墙隔开。 玻璃这边有马桶,马桶旁边还有半圈的幕帘,她将幕帘拉开, 走了进去,开始脱衣服。 上衣刚刚脱完,门边有响动声, 她对外说道:“妈,你把卸妆液放在台子上就可以了。” 说完开始弯腰解决牛仔裤, 衣服被她搭在旁边挂毛巾的金属横杆上。 她取过来裙子,轻微的脚步声忽然出现在她背后的幕帘外, 杜元茗笑道:“妈,你....” 话未说完,帘子被撩开, 挂着帘子的金属钢圈在上面的轨道滑出短暂的脆响,一双手掌便握在了她的双肩上。 杜元茗蓦地抓紧了拿到胸口还没穿的棉布裙,要转身,却被那双手固定住,动也动不了。 这是一双男人的手,手掌明显比女人要大,那力气.....也不可能是万宝玲。 手掌心事灼热的温度,一直从她的肩膀烧到她的心口。 她尽了最大的努力,让自己不要惊慌,站在原地不动。 而后背的男人,他的气息在自己的头顶往后的方向,既没有贴过来,也没有撤走。 两个人就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的站着,而杜元茗的背后却某人的视线灼烧着。 她能感到对方的目光,从她的脖子到腿部,不断的逡巡。 这个不用眼睛看,完全属于女人对男人的直觉。 杜元茗身上的汗毛几乎要竖起来,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唇。 她知道对方在确定什么。 那天,季如宪的动作丝毫谈不上温柔,如烈焰一般,焚烧两个人。 之后,元茗回家仔仔细细的照过镜子,身上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还有许些擦伤。 已经半个多月了,这些痕迹基本已经消失了,在她能看到的范围内。 然而,另她再次额头冒汗的是,男人握在她右肩上的手松了,那只手掌落在她腰后的部位,贴了上去,甚至开始缓慢的摩挲。 杜元茗浑身抖了一下,用裙子盖住胸口用力地转过身来,便迎上季如宪暗沉沉的眸光。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幅磨样。 不带感**彩的,强势的,就那么盯住她的眼睛。 杜元茗尽量镇定道:“季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连喊过两次的“大哥”这一称呼也不再使用,状若反感到:“你想做什么?” 季如宪从上往下望住她,将她的一举一动,每个表情都笼罩在自己控制的范围内。 他握在杜元茗左肩的手突然往上滑,大力的握住她的脖颈,头也垂了下来。 杜元茗紧紧的凝视着他,同他对抗着。 季如宪握住她的脖子,倾身下来,用手拨开她耳后蓬松的头发,朝那边皮肤看过去。 果然,那里还有一点痕迹。 他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位置会有痕迹,而这块肌肤又经历了什么。 那里有小小的一块青黄的皮肤,中央是深紫色,被人反复覆用盖后的效果。 杜元茗的胸腔越发鼓噪,她终于伸手一把推向男人的胸口,却没推开,被人攉紧了手腕,裙子也掉到地上。 季如宪的目光,从脖子后面挪开,移到胸口,又往下,却不带一丝的□□。 他不像是在看一个几乎半赤的身体,而是审视着什么。 他不再需要听杜元茗的辩解,或者还需要所谓的证据。 季如宪突然甩开对方,眼睛冷然的扫过,随即转身走了。 他停在门口道:“你妈妈去打电话了。” 杜元茗却忽而道:“你这样做不觉得有问题吗?我男朋友要是知道....他..不会让你好看的。” 天知道,她是怎么一副神态自然地将这句话说出口。 这是为了告诉他,就算他看到了可疑的痕迹,那也不是跟他。 季如宪忽而在门口低沉地笑了两声,那笑声带着深沉的磁性,似乎带着格外不同的意味,几乎让人挠心抓肺。 他最后轻哼了一声,走了出去,还顺便带上了门。 等门锁卡进卡槽,杜元茗软倒在凳子上,她急促地呼吸着,许久才将那悚然的感觉平息下来。 杜元茗换好了衣服,万宝玲这才敲门进来,将卸妆液带了过来。 她洗完脸,下去空旷的大厅,巨大的水晶灯从三楼吊下来,折射出晕染的波光。 季高阳询问了一下她准备报考什么学校以及什么专业。 杜元茗道还没有想好。 季父和蔼地笑道:“不管你选择哪里,叔叔都会尽可能地支持你。” 以他的资产和社会地位,这自然不是难事情。 杜元茗道谢,心里却知,自己必须尽快做打算了。 万宝玲亲昵地靠进季高阳的怀里。 季如宪从自己二楼的房间出来,路过杜元茗的时候,道:“走,我载你一程。” 杜元茗无从拒绝,她没有车,说自己去打车未免又有嫌疑。 她硬着头皮跟着季如宪去了后院的车库,钻进季如宪高底盘的黑色奥迪。 季如宪坐进驾驶座,对着后视镜说道:“我是你的司机吗?” 语气冷硬。 杜元茗转而又坐到前面来,后悔自己刚刚的多此一举。 一路上,封闭的车厢内,虽然冷气充足,总有种挥之不去的固着的气氛。 看不见的剑拔弩张,让杜元茗浑身僵硬地到了市区。 她鼓起勇气,平静地侧头看向季如宪,男人察觉了她的视线,却并不回头。 杜元茗道:“放我在这里下就好了,跟陈若约了在这边碰头。” 谎话,谎话,都是谎话,她对自己道。 季如宪手背上的青筋鼓起,瞬间又放松下来,他将车停到路边,打开门锁。 杜元茗下车,在车边对季如宪礼貌说道:“谢谢你。” 季如宪的车窗升上去,突然提速冲了出去,留下冲出来的一圈尾气。 杜元茗站在路边,烈日照着,心里乱七八糟的不稳妥的感觉很不好受。 他生气了?他有什么可气的! 高考分数出来,陈若进入全校前十的排名,杜元茗分数接近一本,还没到,考前的一些列事情终究是让她分了心。 晋海就不用说了,考了三百多分也算是超常发挥了,他特别开心地炫耀,自己不怎么学都能比一些天天埋头在教室的书呆子考的“好”。 周放竟然越过了一本线,这是大家没有想到的事情。 接下来就是填志愿,陈若想跟杜元茗同一个城市,这样以后也能经常碰面。 陈若选的是新闻专业,这个专业最好的学校就在台州市。 而杜元茗却是要走的远远的。 她劝道:“我们可以天天视频,通电话呀,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天涯若比邻,说的就是这个时代。” 陈若也不能那么任性地真的要跟着杜元茗的脚步走,她的父母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没有第二个选择。 晋海这分数,顶多也就是上个专科学校,挑了有计算机科目的。 而周放,他只道,自己还没有想好。 万宝玲这段时间很忙,她也打电话来问过,杜元茗将自己倾向的学校跟她说了一下。 万宝玲道:“那里有点远,不要紧吗?回家也不方便。” 杜元茗回到:“有多远呢,妈,再远飞机两个小时也能到了。” 万宝玲对于她的成绩不是很满意,区区二本根本没法拿出去说。 她道:“那你自己决定,确定后跟我说一下,看你季叔叔怎么安排。” 填志愿这天,四人组在学校门口碰头,每个人互相看着对方的神情,相视一笑,一起去机房填志愿。 陈若和晋海坐一排,杜元茗和周放坐一块儿。 杜元茗让他帮忙看着一下自己的界面,她去下洗手间。 填志愿不到十分钟,差不多解决了。 这也意味着,他们再过一个月,就要各奔东西了。 四人肩并着肩,围绕着教学楼,操场,篮球场等转了一圈,最后回到自己四楼的教室,将书桌里面没有处理的课本搬到水泥栏杆上。 片片纸张如雪花一样从天空中飘下来,楼下的同学们朝上欢呼着。 再走到校门口处,陈若忽然双手放在嘴边呈喇叭状,朝学校大门“啊”地大吼了一声。 吓得晋海往旁边跳了一步,打打闹闹了一番。 四人重复着陈若的姿势,齐齐对他们沉闷中带着愉快回忆的地方,大吼一声“再见啦!” 陈若搂住杜元茗的胳膊,晋海难得一身清爽,同周放勾肩搭背,他们想去深巷子里面的竹园小馆再聚一次。 才拐进居民区小巷,一个女声再他们背后喊道:“等等。”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其实我是小姐姐)(其实上一句话是骗你的)(其实也上上一句话不算骗)(其实上一句话的真假比应该在50比50)(其实刚刚那些话唠……是个神经病,现在才是作者君本人)又来了…… 看到没,过三千字了! ☆、道别 杨芬芳扎着粗麻花辫, 辫子从脑后斜斜绕到胸前, 一身格子直筒腰连衣裙,非常文艺。 她低着头慢慢地走到四人的跟前。 晋海和周放同时保持沉默, 陈若见到这人,明显感到不愉快。 她上前两步,挡在杨芬芳面前, 道:“你有什么事吗?” 她不喜欢杨芬芳靠近杜元茗。 杨芬芳通常都是我见犹怜的表情, 今天却格外的平静。 平静里面有些哀伤。 她低着头后退了一步,道:“我想跟元茗说两句话。” 陈若哼了一声,道:“谁是你的元茗?什么时候你们的关系这么好, 我都不知道?” 杨芬芳凄然地露出一个笑容,眨着眼睛的同时,已经红了眼眶。 她请求道:“我今天必须跟她说两句话。” 待陈若还要再说,杜元茗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将人往旁边带了两步。 她站到杨芬芳面前,仔细去看她的神情。 杨芬芳抬头望向她,眼里充满了液体, 要落不落的。 她的两边腮帮子因咬牙鼓起,突然朝元茗深深地弯了一个腰, 眼泪就这么落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打出一滴水印。 她道:“对不起, 请你原谅我。” 在场所有人静默不语,足足好几分钟。 杨芬芳的腰很酸,但是这对于她来讲, 这些是她必须承受的,她愿意这样一直弓下去。 她向来不屑于女孩子之间的友谊,这些女孩子对于她来说,要么太天真,要么嫉妒心太强。 她的感情倾诉渠道向来是男生,或者男人。 只有他们,才会用心地去让着她,喜欢她。 她自知自己的模样很招男性的喜欢,所以她不缺朋友,男性朋友,男朋友。 去了又来,来了又去,丢了再要,被丢了才知道伤心。 家里只有一个卧病在床的父亲,父亲总是说已经离开母亲水性杨花。 她看着那个虚弱脆弱又可怜的男人,便渴望一个健康的强有力的男人。 一方面憎恨父亲的无用,而另外一方面又离不开这最后的亲情。 而杜元茗不一样,她,跟她想象中,女孩子的定义完全不一样。 杨芬芳知道自己做错了,她等了这么久,下定决心来祈求她的原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盯着杜元茗立在自己面前的双脚。 在她还以为要等许久的时候,她的下巴被人抬了起来,随之望进琥珀色的眸光里。 杜元茗朝她点点头,然后松开了她的下巴,转身走了。 杨芬芳下巴那里短暂停留的温度,就这么离开了。 陈若满脸疑惑,没有时间询问杨芬芳,追着杜元茗去了。 晋海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砸了两下嘴巴,耸肩跟上。 只有周放,还半靠在墙上,等那三人走过转角,他才迎向杨芬芳,女孩儿还在怔怔地带点殷羡地看着远去的几个人。 周放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杜元茗收到靖州那边来的录取通知书,即刻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箱。 她要尽快的离开这里。 收拾好必要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她请来家政,将这套房子彻彻底底的打扫了一番。 在网上订好了后天的飞机票,她这才打电话给万宝玲。 万宝玲万分吃惊,道:“现在离开学不是还很早吗?你现在就过去干嘛?” 杜元茗解释提前过去熟悉一下环境,免得开学后不适应当地。 万宝玲纵然生气她这才跟自己说,但是,心下也明了,自己的女儿其实早就能够独立生活,没了她,一样过得好。 突出其来的离别,让万宝玲猛然间生出了不舍。 纵使平常联系得少,那也是在同一个城市,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