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往事已矣(2)
夜里叶甚回来时,秦桑还作盛妆打扮。她懒懒的靠在美人榻上,神色清冷,叶甚有片刻的恍惚,似乎又看到了娇横的苏妙仪。 “六爷。” 乍一看到他,秦桑很是心悦,娇娇的喊了声,忙要起身。依然收住捏腿的动作,将她搀起。秦桑款款而行,姿态袅娜,待近,她驻足,抬脸看叶甚。她媚眼盈盈,温顺得像只猫。叶甚一声轻叹,抬手扣住她后脑勺,拇指在她颈后不停摩挲。 “六爷,”秦桑又喊了声,听得叶甚一声应,她徐徐道:“今儿妾这般去见夫人,有下人说妾恃宠而骄,要欺压夫人。” 叶甚道:“我的婠婠有恃宠而骄,目中无人的资本。” 秦桑听了心里荡漾,唇边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那笑像春日的阳光开在波光粼粼处,晃得人眼都睁不开了。而她立在叶甚跟前,半仰头看着他,眼里暖暖都是爱意,还有对他的敬仰。 叶甚受不住这目光,特别是美人儿对他全身心的依赖。他扣着她脑袋往前,低着头过去亲她。 亲她青青的柳叶眉,亲她温柔的眼睑,亲她挺翘的小鼻子,然后往下是她红艳艳的唇。唇上抹了唇脂,是他喜欢的玫瑰香。他凑过去,秦桑以为他会狠狠的亲她,让她为他臣服,可他奇迹的没有亲。 鼻尖抵着她鼻尖,唇靠近他的唇,他开口诱惑她。 “婠婠,要不要?” 他的暗示是那样的**裸,秦桑羞红了脸。可她偏不如他意,红唇儿撅起,她问:“要甚么?” 小嘴儿一张一合,摩挲着他的唇,像是在诱/惑他一口吞掉她。叶甚哑声笑,“你说呢?” “妾不是六爷肚里的蛔虫,不知您想甚么。” 叶甚闷声笑,唇稍稍往前便贴近她的。他张嘴,将她唇瓣含住,吸/吮。他亲她,狠狠地咬。他抱她,几个转身,将她往美人塌上带。 半压着她,叶甚再没动作。不过他身上的热度出卖了他的淡定,秦桑细腿儿轻轻一抬,膝盖轻擦过他的腿间,叶甚闷哼,猛的一把掐住她的腰。秦桑身子软,被他一掐一抬,身子拱成一个弧软塌塌的躺在他身下。她的温柔处紧贴着他的,可以清晰感受到他血脉贲张得热意。 **着气,秦桑双手圈住他的脖颈,低低的叫,娇娇的求。 “六爷,六爷。” 叶甚低头,目光锁着她。 见她青丝如薄,面色潮红,再往下,是一张嘴儿,花唇泛着水珠,潋滟非常。又见她轻扭着娇躯,红唇开开合合,无声吐出一个又一个让他热血沸腾的话来。叶甚不禁恼恨非常! 他咬牙切齿地骂:“你就是欠收拾。” 秦桑道:“那六爷舍得么?” 叶甚不作声,盯着她的双眸幽深无比。秦桑心有不甘,腰往上抬,她的腿窝触上他的坚硬,媚声道:“六爷敢不敢呢?” “如何不敢?” “恨不得弄死你!” 叶甚往下压,动手撕开她衣裙,然后狠狠入了她。秦桑媚叫一声,扶月端茶进来,未料见到这事,惊叫一声坏了叶甚兴趣。 顺手抓起塌上一物什砸向扶月,他厉声道:“滚!” 连残局也来不及收拾,扶月捂着额角往外跑。虽是慌乱,但也还记关上门。 房里叶甚没了顾及,压着秦桑没羞没臊的行欢。两人云翻浪涌,久久不见歇,羞得窗外飞云红了脸。 却说扶月逃离现场,拐过抄手游廊回自己屋时撞上了赶去秦桑屋里伺候的依然。依然见她一脸血,唬了一大跳。 拉住她,依然问。“这是怎么了,怎地弄成这般?” 扶月拿开捂着额头的手,那血又不断往外涌。依然掏出帕子给她捂住,“你快些回房收拾妥当,我去姨娘房里伺候着。” 扶月当即甩开她给的帕子,冷冷地道:“我这般模样还不足以让你却步么?你还要上赶着上前伺候呢!” 依然不解,“你甚么意思?” “我甚么意思?”扶月冷笑,她凑近依然,拔开额前刘海,恨恨地道:“瞧见没,这就是我上赶着去伺候的结果!” 依然道:“其中有误会罢。” 扶月冷笑,“有甚么误会呢?到京都后,姨娘上头有正室压着,她心里不畅快,就怂恿着六爷打骂奴婢了,以后咱们指不定如何呢!” 依然吓得忙捂住她嘴,厉声道:“你休要胡言乱语。姨娘待咱们仁慈,你我不能替她分忧,却也不该往她身上泼脏水,况爷的想法岂是姨娘能左右的!” 扶月死死盯着依然,依然对上她,但见她咬唇倔犟的立着,额上的血还不停往外冒。面色不由缓了下来,低叹一声,她道:“快回屋罢。” 扶月却不领情,猛的推开她,转身跑出了院子。扶月方转身跑,依然急急想要拉住她,动作不若她敏捷,便没有拉住,于是扬声问:“你干甚么去?” “不用你假好心。” 偌大一个安王府,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扶月闷头跑了半晌,人来到府中花园,望着姹紫嫣红的园林,一时竟有些茫然。 想着幼年时因家中贫寒,哥哥年岁大了没钱娶妻,父母便将她卖给镇上的柳员外家的傻儿子做童养媳。她入府半月,柳员外家的傻儿子落水死了,员外夫人却说自己将她儿子克死,遂吩咐人将她拉到乱石岗上打死。索性她命硬,没死成,她爬出了乱石岗。 小小年纪颠沛流离数年,最后被一小户人家的小姐救下,做了小姐的丫鬟。不过好景不长,小姐的爹爹看上了她,要将她收房,那小姐得到消息后震怒不已,但念在主仆一场的份上也没有为难她,只将她远远发卖了。 几经转卖,她被秦桑买下。这秦桑原先是个好的,待下人们极为和睦,因她心思活络,也颇得秦桑心。可是不晓得为何,后来秦桑慢慢疏远她,来了京都后,更是如此,今儿还眼睁睁看着叶甚用器具砸她。 思及此种种,扶月心下泛酸,一时悲从中来,眼泪珠子不由滚滚而落。又想着,这儿是安王府花园,园中时有下人走动,若被人看见自己在这儿掉眼泪,到底丢面子。恰好旁边是一蔷薇花架,蔷薇花长得好,浓密非常,人若钻进去,别人轻易见不着。 想罢,扶月便拨开蔷薇,闪身躲了进去。不想,拨开蔷薇花,往里走了几步,蔷薇花架下却别有洞天。 这蔷薇花架不算小,扶月从外面瞧着,以为里面路数不多,哪想人进来后,花架下一阵空,有条路往外通,站在花架里,隐隐听得不远处有水流声。 扶月惊诧,忙顺着花架走。不过走了数十步,她便出了花架。 花架外是一片假山,假山上有流水,方才她在花架里听见得水流声便源于此。 想到这地儿隐蔽,想必一时也不会有人来。扶月想到自己的委屈,不由放声大哭。 哭了不知多久,待得嗓子干哑,她抹了抹眼泪要起身,却被自己身后一高大男人唬了一跳。 扶月对上他的脸,见男人临风而立,生得美如冠玉。一时看得痴了,竟忘了要请安。 “你是哪个屋里的丫头?”男人问她,扶月久久不语,男人又问,“你怎地一脸是血,还躲在这儿哭?” 扶月还痴痴的,听得耳边有男人的关切声,脑中轰隆声,犹如惊雷般,惊得她一阵机灵。 “奴婢扰了世子清净,还请世子恕罪。” 叶风微点头,没有怪罪她。低眼打量她一番,道:“我见你面生的紧,是六叔屋里的丫头?” 扶月道:“让世子见笑了。” 叶风道:“起来罢。”扶月谢过,起身垂头立在他跟前,叶风略一犹豫,便从袖口掏出一只手绢递给她。“擦擦。” 扶月惶恐的接过,低低道声谢,叶风嘱咐她回屋上药,便信步离去。扶月由始至终都低头,不敢直视他。待叶风走远,扶月方抬头,看男人消失在假山前的背影,眼眶微红。视线再落到手上的帕子,帕子上绣着朵荷,荷下小小一个华字。 扶月盯着那华字若有所思。 听说世子妃偏爱荷,与她姐姐极端爱梅性子能相提并论。 而秦桑也爱梅,又与世子妃姐姐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