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8)
睛直锁着她的脸,她把脸凑近她,指着那布满巴掌印的脸蛋她看:“你知道我在气什么吗?我好想知道啊,为什么康瑞丽走了你那么伤心?你爱她,徐放晴,她走了,你都没让我碰过你,我受够了,我跟你说,我受够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徐放晴能清楚闻到她嘴里散发的酒味,她濒临失控的表情让徐放晴感觉难堪,但她更多的是想知道萧爱月到底在心中怎么看自己,她勾起迷人浅笑的薄唇,不痛不痒地问道:“萧爱月,你觉得我不爱你?” “你爱我吗?”萧爱月反问了一句,忽然就怪异地笑了:“你对我不满意,我无论做出什么成绩,你都不满意,徐放晴,你是不是后悔把我带到上海了?徐放晴,你这个女人没心的,我,我好想掐死你。” 最后一句不伦不类的话让人哭笑不得,徐放晴却笑不出来,因为萧爱月哭了,她的眼睫眨动很快,如春雨般的泪水绵绵不绝地滑过脸庞,看着触目惊心,声音也是压抑得语无伦次,她的一句一句好像抽离了时空,已经脱离了几个世纪般没有了灵魂:“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为什么我不管怎么做,你都不开心?徐放晴,你不爱我,为什么要来找我?呜呜呜。” 嚎啕大哭的女人因为体内酒精作祟,终于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发泄了出来,徐放晴突然想问她,你喝了什么让你这么发狂的酒?但是她问不出来,她心中有失望与酸楚,但更多的是迷茫,也许就像东文江说的话,徐放晴根本不会成为一个好爱人,即便她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她还是让她爱的女人受伤了,徐放晴仰望着萧爱月那张红润的脸,抿紧了有些发白的嘴唇,双眸里满满都是水光:“萧爱月,我让你感觉到痛苦吗?” 要是萧爱月此刻意识能够清晰,她可以很明显地看到徐放晴眼里奔腾的泪水,可是她没有,她在秦七绝房里喝的酒虽不多,但回家以后又饮下了两杯白兰地,她本想借酒装疯好好占徐放晴的便宜,没料到酒精与愤怒一起上涌,会落到完全失控的局面,她沮丧地坐在地毯上,嘴里念念有词,一句句控诉着徐放晴的种种罪状:“我都是为了你,你知道吗?我根本不喜欢这种生活,为什么你都看不到呢?徐放晴,你好狠啊。” 徐放晴唇角的笑意更加深刻,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发出来,她感觉到心里面有块地方突然就变得空荡,内心白茫茫一片,一阵尖锐的刺痛划过她的心头,她定定地凝视了萧爱月好一会儿,无意识地摸了一把凉凉的脸蛋,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爱情,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徐放晴与萧爱月之间的问题,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出现了,一个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付出,一个小心翼翼努力又自卑地跟着对方的步骤,徐放晴的视线渐渐模糊,恍惚间,她察觉到有个人往她身边靠近,那人的声音软绵绵,抱着她的时候,手臂也在颤抖:“你哭什么呀?晴晴,你哭什么,谁让你不开心了,谁欺负你,我帮你欺负回来好不好?说,是陈晚升,还是康瑞丽?你别怕,我帮你欺负回来,我,打不过她们。”她的声音慢慢低落了下去,不一会功夫,又高昂了起来:“可是我不怕,你别哭了,晴晴,我打不过她们,我好没用。”一边说着,她自己倒是哭得比徐放晴还大声。 两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徐放晴又觉得画面好笑,她轻抚着萧爱月的背心,声音喑哑地道:“萧爱月,你是最棒的女朋友,我对不起你,也许一开始,我不该对你动心。” 萧爱月已经听不见了,她哭得太伤心,哭完以后疲惫地睡去,脸上还挂有无尽的泪痕。 徐放晴帮她擦干净脸蛋,坐回到客厅里面独自饮酒,她心里明明是有千言万语想要对萧爱月倾诉,话到嘴边,却怎么样都开不了口,她想她对自己的感情收敛了半辈子,最后好不容易想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又被她搞砸了。 萧爱月曾经是多好的女人啊,如今她的心魔在徐放晴过去的阴霾中疯狂地滋长,到底是她变了,还是徐放晴在逼她改变?不能细思,一细思,徐放晴就开始无比地憎恨自己。 早上萧爱月起床,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整张脸都不太对劲,她隐隐约约记得昨晚好像跟徐放晴闹了一顿?于是赶紧洗好脸,跑到客厅去找徐放晴道歉,结果看到徐放晴还穿着昨天的睡衣,正开着电脑在打游戏。 大早上玩什么游戏啊,萧爱月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她轻轻地在徐放晴的头顶上印下一个浅吻,一只手抚摸着她散乱的秀发调侃道:“玩什么呀?我去帮你做早饭。” 声音一出口,把她自己吓了一大跳,徐放晴倒是没反应,萧爱月那沙哑的声腔传进耳里特别地刺耳,她怂怂地做完早餐又去哄徐放晴,见她不理自己,心虚地问道:“晴晴,我昨天是不是让你不开心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喝了点酒,奇怪,也喝得不多啊?” 按捺下心底的不适,徐放晴回过头,面无表情地道:“萧爱月,刚刚粤姐给你打电话了,你去忙,别天天缠着我,没看到我也很忙吗?” 她的声音,好像也有点奇怪?萧爱月挠了挠脑袋:“好,那我去换衣服,你记得把桌子上的早餐吃了。” 她换好衣服走到门口,鬼使神差地扭头看了一眼徐放晴的方向,没想到徐放晴也在看她,二人的视线碰触到一起,萧爱月一愣,张嘴就像问话,徐放晴却直接走了过来,拿修长的手指轻轻拍着她的脸,手上力道不重,反而颇为温柔,让萧爱月有种身在梦中的错觉。 徐放晴的眼里迷蒙上一层水雾,她把脸凑到萧爱月的面前,用鼻子蹭了一下萧爱月的嘴唇,姿势像是在撒娇,轻柔低喃中也带着浓浓的娇嗔:“萧爱月,临走前你不抱抱我吗?” 萧爱月眼前仿佛一道白光闪过,喜得她头晕眼花,哪里还顾得上发现她话里的异常,伸手便紧紧将她环在自己的怀中,不舍地道:“抱,我可想天天抱你了,等咱们事情忙完了,我找个好地方去度蜜月,你说好不好?” 徐放晴抿唇,眼神认真又诚恳,她沉默着,牢牢捏着萧爱月的手,好半响才道:“好。” 萧爱月乐开了花:“那就一言为定了。”她缓缓地放开徐放晴的身子,轻轻地叹了口气:“晴晴,我跟秦七绝真没什么,你要信我。” “我信你。” “那我走了。”萧爱月被她的撒娇激起了内心的涟漪,久久没有平息,红着脸说:“我晚上早点回来。” 徐放晴依旧没什么表情,身形往前一动,忽然一下子凑上去吻她的嘴唇,萧爱月不知道她今天为何这么热情,正想回应,徐放晴大力拍了一下她的臀部,细眉一皱:“你的口红颜色太重,我帮你均匀一下。” 萧爱月:“…” 萧爱月:“好,那我走了。” 徐放晴敷衍地扬了一下手打发她。 萧爱月还是开心,一路喜不自禁地去医院找季文粤了,季文粤下个星期出院,一大早这么匆忙忙地把萧爱月叫来,也是为了安久久的事,原来安久久昨晚经萧爱月提点,当时就领悟了精髓,连夜把她小时候被陈晚升猥亵的假消息传递给了她妈听,她妈一听,当场就气晕了过去,结果把安家全体都惊动了。 季文粤之所以知道这事,还是因为安久久自己打电话过来说的,她以前只知道徐放晴对自己比较狠,没想到萧爱月对别人也这么狠,担忧地提醒她说:“耍小聪明保不了你的周全。” 萧爱月挠了一下脖子,不自然地说:“那粤姐你觉得安家会怎么对付陈晚升?” “陈晚升不过是在垂死挣扎。”见她这么固执,季文粤也知道自己劝不开她,只能说:“她迟早会死,你又何必冒险把自己连累进去呢?” “你不懂。”萧爱月在她身边坐下,懒懒地眯着眼睛,散漫又慵懒地道:“她不彻底地倒下,康瑞丽就还有翻本的机会。” “小萧,康瑞丽已经准备走了。” “走有那么容易吗?”萧爱月冷笑:“粤姐,我去北京的那阵子,你为什么半夜把晴晴送进医院?我不傻,我一直不说,不是因为我忘了。” 季文粤放下杯子,有些无语:“小萧,你太记仇了。” “她们不该欺负晴晴。”萧爱月固执地撇开脸说:“可以欺负我,但是不能欺负晴晴。” 季文粤这才留意到了她脖子上的小红点,红点不多,但很难看,季文粤皱眉:“小萧,你脖子上怎么了?” 萧爱月照了一下镜子,她今天一大早起来就感觉身上痒,惯性地挠了几下,经季文粤一提醒,这才发现身上生了很多奇怪的红点。 季文粤赶紧催她去做检查,萧爱月感觉她有点大惊小怪,但还是听话地去做了检查,这不查还好,一查被吓一大跳,那检查的医生是个老医生,五十多岁的年龄,思想保守,说起话来也是遮遮掩掩:“萧小姐最近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我怎么觉得你这毒素,是类似于日本的一种催情剂?” 季文粤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萧爱月错愕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医生:“不会?” 老医生摇摇头:“前几年有闹出过人命,正好是个中国人,家属拿了那药给我们研究,就是一种激素,慢性药,平时做闺房情趣是可以,但药量过多就容易出事,我看你这不是因为过多,也许是在酒误吃了,这种药要是当零食吃了,不及时处理,就会出现你这种情况。” 萧爱月被他讲得脸红耳赤:“好。” 她心里面却是冷了,只要一细想,就知道谁给她下药了,难怪她昨晚一直想跟徐放晴亲近,后面更是头脑发热,什么都记不清楚。 她出了医院,第一件事就是给秦七绝打电话,问她有没有食物中毒,还说自己身上起满了小红点,医生怀疑是食物中毒,让秦七绝看看昨天吃的那东西与酒精有没有问题。 秦七绝在那边笑得很轻:“那萧总可要注意一点饮食。” 萧爱月当然不信秦七绝给自己下药是为了和自己上床,她下药不过是为了证实徐放晴与萧爱月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要是昨晚萧爱月与徐放晴成功地滚了床单,那萧爱月今天肯定什么异常反应都没有,秦七绝也不会接到她的电话。 多么可怕的女人,连别人的**都算上了,萧爱月连骨髓都感觉寒冷,她突然感觉到了后怕,想起来昨天的种种,油然而生了一抹失落的心情。 下午她也没敢去秦七绝那里,现在秦七绝确定了她与徐放晴之间真的有问题,下一步也许想吃掉萧爱月也说不定,萧爱月在公司待了一天,把徐放晴之前的账都调出来研究了一下,发现几个月前,徐放晴转走了公司大部分的现金到了境外。 她想起今天跟徐放晴保证要早点回去,傍晚五点不到就准备回家了,她还特意去菜市场买了几样徐放晴爱吃的菜,买了菜又想起来家里面没有油了,好像确实好多天没有给徐放晴做过菜了,萧爱月心中有点愧疚,回家的步伐越发地加急了。 只是家里静悄悄的一片,别说徐放晴,连傻月也不见了,太阳一只猫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望着萧爱月,萧爱月在屋里转了几圈,无助地打开空荡的衣柜检查了N遍,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徐放晴走了。 液晶电脑没有关,屏幕始终亮着,Word文档上面十几个宋体字刺痛了萧爱月的眼,萧爱月的双臂遽然一松,心脏犹如埋入地狱般痛苦,窒息似的绝望深深地在她心头撕开了一个口子,任她怎样摆脱都属枉然。 亲爱的太阳: 楼前的空地,七零八落,你读得懂,初见你时,你说她是个好人,我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HE是HE。。。。 小虐怡情。。莫方。。。 老徐做得选择不难理解,看小萧自己怎么决定了。。。 太阳:你果然更爱傻月。 ☆、我猜徐放晴 徐放晴走了, 很快, 这个消息就被季文粤知道了, 萧爱月不清楚她在哪里了解了这些, 她挂断季文粤的电话,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 仔细嗅一嗅周围的空气,仿佛还能闻到徐放晴身上的香味。 其实, 徐放晴真的很早就想离开了, 可留下来是为了什么?无外乎是为了对付康瑞丽与陈晚升, 主要是陈晚升,徐放晴对陈晚升的在意, 远远地超过了康瑞丽对她的伤害, 有些夜深人静的时候,萧爱月会沉思,她想不通为什么徐放晴会这么恨陈晚升, 然而没人能回答她的疑问,徐放晴不会, 陈晚升本人更不会。 康瑞丽眼下在拼命地套现她手里的资产, 萧爱月心里有个坎过不去, 她甚至暗戳戳地想过,徐放晴是不是偷偷去找康瑞丽了?原来康瑞丽曾几何时也变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那根刺目前只有徐放晴能拔掉,可徐放晴没有,她太高估萧爱月了。 上海市中心的房价日益上涨, 萧爱月坐在将近两百平方的屋子里,很清楚地意识到她已经回不去了,还记得H市小巷里面的那碗水煮蛋,还记得拿着几千元工资辛苦拼搏的日子,还记得徐放晴那低头微微一笑的勾引。 人生,太寂寞了,或者说,房子,太大了。 小说与电影都是骗人的,现实生活中的离别太粗糙了,没有吻别,没有再见,萧爱月落寞地畏缩在冰冷的被窝里面睡觉,她想念徐放晴,没有徐放晴在她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萧爱月甚至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 毕竟人生有太多的美好是没有后来的,因为不是所有的花开,都会结果,睡到第二天中午起来,萧爱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没有洗澡就上床了,她摸着温热的床铺想着徐放晴要是在家会怎么骂她,想着想着,眼泪就出来了。 “徐放晴...” 萧爱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是在那一刻很想叫徐放晴的名字,她起床在屋里走了一圈,每个角落她都细细地摩挲着,房间太空了,为什么会这么空?萧爱月在心里问。 太阳还没吃东西,它用一种哀切的目光盯着失魂落魄的萧爱月,萧爱月看着它,一人一猫相顾无言,好半天,萧爱月在它面前蹲了下去,她头晕眼花,手掌在太阳的脑袋上停顿了半天,手腕明明是往下颤抖着,最终还是没有抚到它的身上:“太阳,她给你写信了,我看不懂,你告诉我,她是在怨我吗?” 猫,又怎么会知道人的心呢?太阳当然不懂,萧爱月也不懂,明明是两只猫,徐放晴那么偏爱傻月,是因为名字,还是因为它的秉性与某人一模一样? 被留下来的人,最后只能痛苦地接受着一切,换了件衣服出门,萧爱月开着车来到医院,季文粤已经在办出院的手续了,她这么独立,没人任何亲戚朋友来接她,也照样能把自己料理好,萧爱月就傻乎乎地站在一旁等她,季文粤偶尔回过头瞥她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似非常担心。 “她走之前给我发了一条信息。”上了车,这里没有外人,季文粤坐到副驾驶位置上轻声道:“让我好好照顾自己。” “没有提我吗?”萧爱月闭着眼睛,回想着她对自己的绝口不提,蓦地,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她徐放晴真的有必要这么狠心?” “我想她是给你机会处理好你的事情。”季文粤三言两语倒是把徐放晴的薄情寡义给撇的一干二净:“小萧,她爱你,不然她不会带你来上海,你要相信她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爱有保质期。”因爱生恨的例子不是没有,萧爱月的话语中围绕绝望,她脸色铁青地说着这些话,那双清澈的眼睛早已不复之前的痴迷:“粤姐你比谁都懂,不是吗?不然你为什么一直单身?我昨晚一直在想,徐放晴凭什么让我这么爱她,凭什么?她是很优秀,难道我不优秀吗?我起步比她晚,不代表今后做得会比她差,她不应该这样对我,她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她若是爱我,肯定舍不得让我一个人难过。” 季文粤感受到她的心魔太严重了,有些无名的紧张劝道:“小萧,她不是那种人。” “那我是吗?”萧爱月冷笑:“我算是看清了,她徐放晴就是一个跟着自己节奏做事的人,她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想法,自以为然地付出,谁稀罕?” 清官难理家务事,季文粤默默地闭上嘴,没有再接下去。 落寞与悲伤没能掩盖住萧爱月的愤怒,人的情绪总是有限的,季文粤想奉劝她,可哪里能说得进去,刚巧萧爱月把她送回家,秦七绝的电话来了,萧爱月看了一眼手机,脸上的表情更加变得奇怪。 她接起电话,说了两句漫不经心的俏皮话,好似没事人一样逗对方开心,她已经很顺畅地能把负面情绪处理的得心应手,季文粤一下子好像就能体会徐放晴的心情了,原本徐放晴已经习惯了去掌控她的人生,突然有一天,自己的伴侣充满陌生气息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别说萧爱月需要调整,徐放晴更需要。 顿时,季文粤只觉得原有的紧张早已化为虚有,她一旦想通了徐放晴的打算,也就不再担心萧爱月会怎么折腾,只道:“小萧,你可以休息一两天。” “我没时间休息。”萧爱月提着行李包把她送到楼上,即便是她的心情恶劣到了极致,惯有的贴心行为依旧存在,这就是她的美好之处,没有女人可以轻易拒绝,季文粤开了门,伸手摸了一下她苍白的脸:“小萧,我们是朋友,想清楚了要做什么,记得告诉我。” 萧爱月退了一步,眼神有些闪躲:“粤姐,我想去跟康瑞丽见一面,你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季文粤意识到自己拦不住她,点点头:“我不希望你受伤。” “我又怎么能不受伤呢?”萧爱月自嘲地笑:“晴晴得罪那么多人,想离开有那么容易吗?她总以为是我野心太大,粤姐,我只是想保护她,可是我也是人,我也会痛苦。” 季文粤声音平静地安抚她:“什么都会过去。” 萧爱月与她匆匆而别,连再见也忘了说,她知道JOJO刚把孩子打掉,也没打算去家里面见康瑞丽,她把康瑞丽约在了一家俱乐部,康瑞丽到的时候,见到萧爱月已经换好了拳手的衣服,玲珑有致的身材的的确确赏心悦目,不过那姿势却是有些不敢恭维了。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跟我说过,江湖人有江湖人的处理方式。”空荡的室内响彻了萧爱月的回音,四周已经清场了,她一个人站在拳击台上,趴在摇晃的围绳上,挑衅地看着康瑞丽:“来,我奉陪。” “你在找死。”康瑞丽的声音充满了自信,不出意外地,她对萧爱月的这种举止充满了惊讶,但同时,又多了点改观:“我是职业拳手,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不打没意义的战。” “你不是要套现吗?我手里的资源说不定可以帮你,你也知道,我现在抱上了安家的大腿。”萧爱月倒是满不在乎地对她继续发出了挑战:“今天一战,我死也没关系,诺,我签了合同,死了不怪你。” 康瑞丽脱掉外套,拿手触摸了一下放在地上的衣服:“你想要什么?” “我要答案。” 康瑞丽静默了几秒,微微笑了:“是个好的交易。” 拳击台不大,四周像这样的拳击台有七、八个,康瑞丽换好衣服一跃而上,那姿势轻盈,一点都不像一个将近五十岁的女人。 胜负其实已经分了,萧爱月面带三分笑颜,冷冷清清地问道:“第一个问题,徐放晴的爸爸是怎么死的?” 康瑞丽的表情瞬间有了些恍惚,她静立原地愣了几秒,萧爱月的拳头已经打了过来,她一记拳头砸到肩膀上的力道很大,康瑞丽没站稳,身子反弹到围绳上,条件反射地往旁一移,就要反击。 职业拳手与从来没打过拳的良家妇女出手截然不同,那拳头又快又狠地直朝面部袭来,萧爱月吃了一惊,遂定了下神,往后一退,由于那一步退太急了,反而忽略了康瑞丽的另外一只拳头,那拳头如铁锤般打到她的腹部,萧爱月像被一把锥子活生生劈开,身子已向后倒去。 康瑞丽没有乘胜追击,冷冷地盯着地上的猎物,诚恳地回答了她第一个问题:“我需要他死。” “咳咳咳。”嘴里好似多了一口浓浓的吐沫,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萧爱月不清楚她到底打到了自己的哪里,她慢慢地爬起来,摸着腹部,面色不佳地又问:“果然与你脱不了关系,所以,你一直用他的死因绑住晴晴,呵,康瑞丽,我问你第二个问题,你整陈晚升,是因为徐放晴吗?” “因为我是商人。”康瑞丽见她站起,又用坚硬的拳头迎了上去,萧爱月感受到危机感,想要后退,却被康瑞丽牢牢锁定住,康瑞丽顺势一拳打到了她的腰部,萧爱月揪住她的手腕,终于找准了机会,同样给了一个狠狠的还击,二人皆是往后退了一步,这不似职业拳头的打法,康瑞丽的江湖风范倒是没让萧爱月太难看:“我与陈晚升绑在一起,不趁机和她划清界限,你以为我不会被调查?小萧,与政府合作,就要给他们想要的东西,你太嫩了,冲冠一怒为红颜这种事,换在几年前我可能会做,现在她跟你好了,我为什么还要去为她做这些?” 性情中人,总会往感情方面想,萧爱月一直在纠结这些事,也在暗自比较她与康瑞丽的付出,现在听康瑞丽这么回答,她心中松了口气,同时,也感觉到了康瑞丽还在装傻:“所以你在利用晴晴?” “我们是在互相利用,我以前还怀疑她在利用你对付我,后来她竟然独自回你老家见你妈妈,我在想,可能我需要放弃她了。”康瑞丽的语气惆怅,没来由地让人可怜:“我养了她那么多年,甚至还想把事业都交给她,她以前任性惯了,我可以忍,但要和别人分享我的女人,我做不到,你叫我到这里来,肯定不是为了这些,说,你想做什么?” 萧爱月擦了一下血流不止的鼻子,讥讽道:“你在担心吗?看来你真把我当对手了。” 康瑞丽能有今天的成就,当然不是单靠拳头,她四周观望了一番,见到屋顶上的监控器已经关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才道:“别不自量力,从你同情JOJO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输了,你错失了一个机会整倒我,再也没有下次了。” “不如我来猜猜你的用意。”萧爱月充耳不闻她的问话,她往前走了一步,面对面地站到康瑞丽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话似是想把她的心脏戳穿:“你现在套现,因为你知道陈晚升很快就会倒台,你不过是为了自保,我猜你在做这个决定之前找过晴晴,还跟她说了一些话,我猜你保住JOJO,不过是怕她再连累你,我还猜你与陈晚升做过某个见不得人的交易,我甚至猜你童年是不是遭受了什么虐待,我还猜你一直在监视我们,因为你根本不想放弃她,所以你让我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陈晚升身上。” “我讨厌别人离我太近。”康瑞丽脸色蓦地泛青,她狠狠看着萧爱月,猛然间一个出手,直接打到了她的脸上,萧爱月涨红着脸,被一拳打到了地上,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康瑞丽这回却没有再等待,她疯狂地对准萧爱月的身体狠狠地击打着她,她看着身下人被蹂躏却叫发不出声来的样子,她整个人都兴奋得不行,好像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的少女时光,她一边打她,一边哑声喝道:“你猜对了又怎么样?萧爱月,别说是你,就连徐放晴也被我打过,我怕过谁?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恨陈晚升吗?因为她一直以为我是被陈晚升教唆才去侵犯她,她把我当妈妈,萧爱月,我只要一伸手指,你的女友就有千百种不堪历史流露出来,我是没打算放弃她,你又能做什么?” “人渣!”萧爱月被她打得连力气都没有了,但身子痛久了,好像人的意识就变得更加清晰,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往上一推,康瑞丽一口气没喘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被萧爱月反击回来用脚踩了好几次脸:“康瑞丽,你是她妈妈!” 二人厮打在一起,哪里还有什么拳手的架势,更像是街边女人撒泼,康瑞丽毕竟是真的上了年纪,几下没翻起来,被萧爱月踢到锁骨,就完全动不了,萧爱月杀红了眼,她的伤比康瑞丽的重,却浑然不觉痛疼,跳起来又狠狠踹了一下康瑞丽的腰:“你不是想走吗?我让你再也没机会走了!” 徐放晴离开的阴影在她的体内作祟,原本对徐放晴的恨意渐渐地演变成了疼惜,萧爱月中毒了,中了一种叫徐放晴的毒,也不知道踢了多久,她低头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再侧目盯了一眼站在墙角的人,满脸血痕地咧嘴一笑:“皮利,二次丑闻毒死大象,你说会有多少蚂蚁想吃她的肉?” 看不到人影的阴影处跑出来了一个人,皮利手里拿着小摄像机,眼里蓄满了泪花,她小跑着到萧爱月的身边,见到她手里还有一缕康瑞丽的头发,又气又笑地抱着她先拨通了救护车的电话:“值得吗?” 值得吗?原本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却为了徐放晴的离开,提前进行了另类的圈套,康瑞丽听到了她们的对话,闭上眼睛,沉沉地道:“疯子。” 萧爱月耳朵里面在流血,她脑袋轰隆隆地作响,抓住皮利的袖子恋恋不舍地问她:“你查到她去哪里了吗?” 皮利哭了:“她在日本,现在很安全。” 萧爱月终是松了口气,露出个不明的笑脸,最后还是沉沉地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老康一直在卧薪尝胆,扮演痴情的角色。。。 老徐一向心软,又被她抓到软肋。。。最后还是得靠小萧出马。。。 不过小萧这招真的太险了。。她真的疯了(也算是一种选择?) ☆、让她自投罗网 什么是难过? 没有突如其来的心脏痛楚, 脑海中一直重复着那些让自己无法逃避的事实, 每一分、每一秒出现在你的生命中, 那种沉沉的压抑, 仿佛只要回忆起那样的事,再忙再累, 都能把一个人压垮。 你提不起任何兴趣去做你爱的事情,你明明在路上行走着, 抬起头, 恍惚间竟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样的地方, 萧爱月从昏睡中醒来,摸到冰冷的手机, 点亮, 关闭,再起床喝一杯开水,幽幽然地叹了口气。 有多久没见徐放晴了, 有多久没听到她的消息?自从那天她与康瑞丽大打出手开始,主流财经杂志统一了口径开始踩康瑞丽, 康瑞丽公司的股票再次跌到了谷底, 内部经历了再三的洗牌, 这个时候,乘胜追击是为上策,萧爱月反而没有出手,出手的人是季文粤的父亲。 政府的商业调查来得非常地迅速,媒体的宣传也恶化了事态的发展, 其实萧爱月做得没有太过,她只不过是放了几张康瑞丽躺在地上的照片出去,标题名为(上市公司负责人涉嫌非法加入地下黑拳组织),又名为:康氏丑闻。 康瑞丽公司的负债率本来就高,股票一经下跌,几项融资计划被搁置,甚至有银行开始中止借款,这事越演越热,康瑞丽虽是连开了几场记者招待会,仍旧没有挽救回来她良好的公众形象,直至她一旦没有出现在大众面前,便有媒体称她已经移民潜逃了。 萧爱月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她身上的绑带才刚被拆除,康瑞丽虽说伤得没她重,但她年龄摆在那里,恢复能力却比萧爱月强,那个女人连续赶场救急,应该做了什么特殊的治疗手段,说到这个,季文粤明白了她的意思,皱眉道:“你怀疑她打了激素?” 萧爱月不说话,微微笑着,目光中充满了漠然。 季文粤坐在她的病床前,欲言又止地道:“你在往死里逼她。” “她本来不就是一个拳手?借了别人几十年的光阴,事业与女人也享受了这么多年,该还给别人了。”萧爱月嘴角先是溢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这笑意越来越大,扯出一抹轻佻的弧度,话语中分明还是自负:“我总归只有一条命,也要和她拼一拼。” 这回季文粤反而没声音了,二人皆是沉默状态,皮利提着一个哈密瓜走进了病房,笑嘻嘻地说:“季总好,萧总好,秦董打电话过来了,问你好点没。” 季文粤的眼神瞬间就变了,萧爱月受伤的这些天,徐放晴没有回来,倒是秦七绝像个二十四孝女友一样跟着照顾,季文粤不是看不出来秦七绝的态度,但萧爱月却是配合她,没有任何的不适。 有些事情,说出来没有意义,可不说的话,憋着又难受,纵然是季文粤这样话少聪慧的人,也难保没有自己的小心思,她这隔三差五地来医院看望萧爱月,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徐放晴,有些时候季文粤分不清楚萧爱月的想法,她甚至想问萧爱月,你还记得你有个女友叫徐放晴吗? 也许是萧爱月忘了,她可能早就忘了初衷,她冷静地笑着,精明明亮的眼神中没有一丝一缕的怀念。 直到出院,直到康瑞丽宣布正式卸任,徐放晴都没有回来,萧爱月抱着太阳去公园晒太阳,皮利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地道:“萧总,要是把徐总千辛万苦做下来的融资计划转手让给别人,徐总回来肯定会抓狂,再说了,你还让给秦七绝!” 萧爱月把手放在太阳的脑袋上摸了摸,太阳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盯着她,碧蓝色的双眼尽是不解,萧爱月有些乏了,抬头望向天上温暖的太阳,倦意满满地笑道:“她不会回来了。” 皮利一愣,被她的话说得莫名地难受:“谁说的!徐总一定会回来!” “你忙你的订婚,不用一直陪着我,我身体老早就好了。”萧爱月回头瞥着她:“你也老大不小了,工作再重要,有家庭重要吗?既然你确定要结婚了,就好好安排。” 皮利嘻嘻地笑道:“我总觉得徐总会回来参加我的订婚宴。” 萧爱月不置可否:“是吗?” 又到年尾,冬天的太阳温暖,萧爱月收拾好家务,把徐放晴没有带走的衣服拿到阳台去晒了,每一件衣物上都还残留着徐放晴身上的味道,萧爱月抱着它们睡觉,久而久之,味道淡了,白天晒了几个小时,晚上收进房里,连最后的味道也不见了,只剩下淡淡的阳光气息。 人生就是如此,没有太多的惊喜与意外,该走的东西,怎么留都留不住,房间太空了,萧爱月坐着有点难过,赶巧安久久给她打电话,说她爷爷在调查陈晚升的同时,还在调查有没有人教唆她,让萧爱月这些天小心一点。 萧爱月应了后,安久久又不甘寂寞地道:“出来玩,萧姐,我都喊你姐了,你就出来呗,我们跨年去,在酒,很多漂亮小姐姐呢。” 萧爱月直觉想拒绝,摸到徐放晴已经没有温度的衣服,转念一想,还是点头了。 跨年的地方在市中心的一家LES酒,安久久跟这些圈子里的人混熟了,什么玩笑都开得起,她开着一辆奥拓来接萧爱月,见到萧爱月迷茫的眼神,就道:“我朋友的车子,先去吃饭,吃完饭再去聚会。” LES圈子里面鱼龙混杂,说是个圈,其实与这个社会的种种因果关系没有什么区别,男女关系中有渣有爱,LES圈中当然也有,不过现在的小年轻总是看不起异性恋,觉得自己身为LES高人一等,莫名其妙地,风气就被她们带差了,刚巧这辆奥拓的主人“夜来香”就是其中一位。 夜来香原名不叫夜来香,听安久久介绍说她的原名太土,不符合她娘T的气质,所以才改名叫了夜来香,在圈子里面是个不折不扣的名人,夜来香身高一米八一,长相清秀,戴着一副眼镜,短发齐耳,远远望去倒像个小帅哥,却不料人家非要说自己是娘T,而且还要找温柔可爱的美P。 今天来了不少新人,夜来香自己也带了一个女人过来,表面说是聚会跨年,萧爱月四周观望了一番,猜测她们应该是来相亲了,心里也就有了底。 果不其然,众人围着一个硕大的圆形餐桌开始自我介绍,夜来香带来的女人微胖,说话也有些害羞,一帮颜值控的小T们对她也没什么热情,夜来香脸色挂不住,把脸转向另外一个小T,吵闹着说:“小叮当你金屋藏娇啊,介绍介绍,你身边是谁呢?” 看她那模样,摆明是看上人家了,小叮当推了一下身边女人的胳膊,笑道:“这位可厉害了,我的培训老师,耶鲁大学的博士后,才女加美女,掌声在哪里?” 耶鲁大学?与徐放晴一个学校?萧爱月放下酒杯条件反射地看了那女人一眼,但见她身材纤细,长发垂散,衬得一张巴掌脸美丽又耐看,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周围蠢蠢欲动的小T们挤眉弄眼地端酒就说:“小姐姐,我敬你一杯。” 女人不咸不淡地扯起嘴角:“我酒精过敏。”她表情平常,声音中透着一股不耐烦,连这性情也与徐放晴类似,萧爱月不禁得有些恍惚。 安久久本不急着把萧爱月推出去,她知道萧爱月没打算相亲,看到那女人完全不给对方面子,赶紧解围道:“我这位更厉害了,也是名牌大学的学生,不但有才还有财呢!” 萧爱月被她莫名其妙地抛出来挡枪,要不是她知道安久久对季文粤的心思,还真以为她对徐放晴的校友感兴趣,余光瞥到几个小T又准备把枪口对着她,淡淡地道:“我也过敏。” 她手边还放着喝了一半的红酒杯,这谎话比刚刚那女人还不如,女人的目光在她脸上一闪而过,好似在笑?萧爱月坐得没有了耐心,把手旁的红酒一饮而尽,小声对安久久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也不能临阵脱逃,要真走了,安久久的脸也没了,安久久连忙点头,同样小声回道:“等会去酒就不用应付了。” 萧爱月干脆就待到了聚会结束才出去,原本对她有兴趣的小T们见她这么冷脸,也就乖巧地把视线全放到了徐放晴的校友身上,那女人颇为无奈地瞥了眼萧爱月,好像在怪她不帮自己。 萧爱月跟她不熟,见她那表情,更是烦躁,到了停车场也没上车,压着安久久的肩膀说:“我先回去了,改天请你吃饭,今天算我对不住你。” 安久久大大咧咧地挥手:“去,去。” 萧爱月转身就走,没想到到了外面,那女人跟了出来,萧爱月回头看着她,不明所以地问道:“你有事吗?” 女人可能是在国外待得太久,耸耸肩,很直接地说:“小丁说今晚看顺眼可以一夜情。” 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说这些话,路人好奇的目光没有过来,萧爱月倒是冷笑了:“我对你们都不太顺眼。” “你是个坏脾气的女人。”女人不怒反笑地道:“出来玩就不要扫兴,我看你比我小,脾气不小,你在害怕吗?我叫达琳,活好,事后不纠缠,想发展长期也行,开房钱我出。” 萧爱月连回话的兴致都没有了,直接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后,看到达琳对着她拍了一张照片,萧爱月被闪光灯刺了一下眼睛,刚想问她拍照干吗,还没来得及问出来,出租车司机倒是尽职地发动车子开远了。 看到被远远甩在身后的模糊身影,萧爱月的脑袋开始痛了。 却不料这么小的事情,倒是引到了徐放晴的注意,虽是远在海外,萧爱月也没得到徐放晴的半点消息,反而是皮利神经紧张地跑过来找她说:“徐总昨晚给我打电话,问我你最近是不是出去鬼混了!” “谁鬼混了!”萧爱月最近一点就炸,脾气唰地一下就上来了:“不是她自己出去鬼混吗?她有脸问我?”想到自己伤成那样她也没回来,萧爱月的心情更糟糕了:“她就不关心别的事?她还有脸问,她要脸吗?” 皮利两只手揪在一起,小心翼翼地道:“其实徐总半个月前回来了一次。” “什么!”萧爱月吃了一惊,心脏猛地一下跳了一下,她刚刚还对徐放晴充满了怨气,听皮利这么一讲,心中又惊又喜,难掩激动的情绪,声音软了下来,咬着下唇傲娇地说:“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猜的。”察觉到萧爱月脸色一变,皮利立马解释道:“就那天医生说你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在医院楼下,好像看到了徐总的身影,我还以为我看错了,然后上楼想问你,结果发现秦董在,所以,我就猜,徐总,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萧爱月心情复杂,她潜意识地就想相信徐放晴的的确确回来过,她寻思着徐放晴连秦七绝都忍了,为什么忍不了昨晚的那个女人?难不成她们认识?耶鲁大学这么小吗?想到这里,萧爱月给东文江打了一通电话。 东文江刚与JOJO离婚,人在H市,听萧爱月提起达琳,他整个人都沸腾了:“认识啊,怎么不认识,浪得飞起的花蝴蝶,据说是百发百中,从来没失手,以前跟你老婆合作过,是个人才,怎么了?你碰上她了?” 萧爱月一下子就明白了,既然达琳与徐放晴认识,很有可能她昨晚拍的照片就暴露了自己,难怪徐放晴会打电话暗戳戳地问皮利,原来她还紧张这些? 想到这里,萧爱月心中有了一个主意,既能把徐放晴给逼回来,又能抓住她的把柄,一举两得,实为妙哉,不过在这之前,她倒想看看徐放晴在日本做什么。 “皮利,给我订张去日本的机票,越快越好,顺便把她的地址给我,我不做什么,我追了她一次,再追一次也没关系,啧,怎么会失败?这回,我让她自投罗网,你对我有点信心,死女人!我是总攻!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恼羞成怒的萧受受。。崛起。。。把没良心的某徐压下! 老徐心中委屈,老徐不说。。。嘤嘤嘤,人家就出去冷静几天,萧爱月就有了别的好几个女人、、冬瓜麻麻要给人家做主 冬瓜(一把抱住):好好好,晴晴乖。 萧爱月(自信):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 徐放晴(不屑一顾地冷笑):哦? 祝大家七夕快乐,单身汪也没什么好送的,送大家新年快乐的祝福。。。 ☆、见面了 日本的冬天很冷, 萧爱月刚下飞机, 远远看到她数月前派来的保镖在朝她挥手, 萧爱月施施然走到她面前, 抬了抬脸上的墨镜,自信满满地问道:“我这身怎么样?” 经过几个月的改变, 萧爱月的短发已经长了不少,虽然不如从前, 如今她齐肩的褐色波浪卷十分浓密, 衬着过膝的黄色风衣, 颇有些风尘仆仆的感觉,但人很精神, 摘掉脸上的墨镜, 眼里的血丝却是吓人,她浑不在意地摆摆手道:“她在哪里?你这些天跟着她,说说看。” 原来, 从知道徐放晴在日本开始,萧爱月就派保镖来她身边了, 她很有耐心地容忍徐放晴的不辞而别, 因为总觉得自己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但上次皮利说徐放晴可能回来过,而保镖这边只字未提,萧爱月就感觉到眼前的保镖已经被策反了。 果不其然,淡淡的几句敷衍,保镖并没有说到实质, 萧爱月脸色凝重了几秒,状似威胁道:“你别忘了谁付你工资。” 保镖依旧镇定,也不知道徐放晴给了她多少好处,萧爱月欣赏她的临危不惧,可又不爽她对自己不忠诚,怀疑地打量她说:“你总得告诉我她在哪里?同志,你有点职业道德好吗?” 人在温泉度假村,徐放晴到日本来以后,几乎没做过正事,她好像真是来散心,先在市区租了一间公寓,也没住过几天,后来就带着傻月去了度假村,说到这个,萧爱月有所耳闻,琢磨了一下,酝酿道:“她可真有闲情逸致啊。”话里多少有些埋怨。 度假村位于山脚下,四处风景优美,环境秀丽,绕山而行的雾云绵绵不绝,萧爱月心里有事,倒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不过说起来也是奇怪,像徐放晴这种洁癖狂,竟然受得了这种公共场所,一问保镖,得知徐放晴包下了这个度假村的一部分,服务与温泉皆归她一人所有,简直是一掷千金地在享受人生。 萧爱月脸臭了,不是因为徐放晴的大手大笔,只是一想到自己命悬一线的时刻,她在这里诗情画意,整个人都有些风中凌乱。 再说,她到这里来干吗?中国没有温泉吗?萧爱月越想越气,保镖径自带她进了度假村中心,发现这些穿和服的工作人员都认识保镖,萧爱月就更气了,虽说这度假村不大,但是,但是大家都认识你,说明什么?说明保镖早就和徐放晴成为一丘之貉了! 为了验证她最后的良心,萧爱月脸臭着问她:“你没告诉她我要我来。” “没有。”这次倒是很有原则。 萧爱月脸色好看一些,拍着她的肩膀:“来,等会把她的情况告诉我,你先去帮我开个房,晚点我再研究。” 冬天的夜晚来临的快,萧爱月吃完面,早早换好了衣服准备去偶遇徐小姐,她依照保镖给的路线,找到了莅临度假村附近一间无人看管的寺庙,她站在寺庙门口等了半天都不见人,天气越来越冷,萧爱月哈着白气站在屋檐下跺了跺脚,心里寻思着,徐放晴不会不来了? 这么晚,山路间也没路灯,要不是保镖体贴地给了她一把手电筒,萧爱月还当真不敢一个人过来这孤零零的小地方,等到八点多,天上开始下雪了,越来越大,鹅毛大雪很快铺满了小道,连寺庙外面的茶亭屋顶上也被点缀成了一道别有意境的风景线。 顿生一种岁月安好,我独醒的感觉,很难形容那种一闪而过的情绪,萧爱月关掉手电筒,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整个灵魂都得到了安宁,一瞬间,天地万物,哪怕是徐放晴,也不再让她觉得烦恼忧愁。 原来,世间万物,唯有大自然,不可辜负。 “沙沙沙”,奇怪的声音从树林中传来,打断了萧爱月的沉思,她忽然躲了起来,遽然间有些惊慌失措,好像做错了什么事,并不想让人发现她在这里,更不希望那个人是徐放晴。 这里的确是精神洗礼的好地方,徐放晴要是想一个人享受这份大自然赠予给她的宁静,那萧爱月没有任何资格去打破它与她的结合。 若隐若现的亮光渐渐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萧爱月矮着身子躲在屋里,扒着花头窗往外看,隐隐约约地见到有个身穿和服的女人挑着一柄红灯笼走进了院中,空气中弥漫着寂静的安逸,前院踏雪的声音与屋里的静谧紧密相连,月光照在女人那张没有化妆的素颜脸上,萧爱月眼泪差点就下来了。 不是徐放晴又是谁?她身上素雅的和服太晚看不清楚边上的花色,可能是因为木屐踏在雪地上,她整个人走路都很小心翼翼,个子虽高,看起来身材却是单薄细瘦,一头黑长直被几支发簪绾在脑袋后面,穿着和服显得人柔和了许多,没有那么盛大的华丽感,倒是剧添了几份优雅与端庄,少了以往那种气焰汹汹的压迫感,此刻呈现在萧爱月面前的,是一种轻柔。 随手抹掉茶亭中石凳子上的灰尘,她把灯笼挂在一旁,静悄悄地坐了下去,没有声音,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发呆,她娇小秀致的背影背对着萧爱月,缠腰的布带后面有一个小包包,看起来像个背着炸、药包的小战士。 噗,萧爱月有点被自己的脑洞笑倒,几个小时前她还想与徐放晴偶遇一场,来点不一样的场景,此刻,她放弃了,有那么一秒,她忽然领悟了徐放晴为什么会选择到日本散心,康瑞丽说她放弃了一切,萧爱月不信,徐放晴没说放弃过,她的一言一行却都在告诉萧爱月,她要做一个很大的决定。 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她在试着和自己和解,和这个社会和解,是啊,谁能想象徐放晴会在一个冬天的夜晚坐在无人的树林中望着雪景发呆,她是叱咤商场的精英,她曾经游走法律的边缘地带,她煞费苦心地拿到了想要的自由与爱情,所以旁人很难懂她在做什么,如果坐在这里的女人不是她,萧爱月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徐放晴会怎么吐槽这样的行为。 傻乎乎的行为与徐放晴为人一点都不匹配,她从来都是理智与冷感,有一天,她停下来,很认真地看着这个世界,而现在,她就是萧爱月的世界。 也不知道蹲了多久,久到萧爱月都快睡着了,才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徐放晴始终没进屋,她根本不是那种虔诚的信徒,她来这里,也许只是为了散步,木屐“嗒嗒嗒”的脚步声远去了,徒留了一地的脚印,很快,雪会把脚印掩去,茶亭的石凳子也会忘记有个叫徐放晴的女人曾经临幸过它,大自然的爱博大又无情,可能是因为天上的星星太美,可能因为这场雪太过惊喜,萧爱月总觉得,刚刚那幕画面自己会铭记一生。 徐放晴,总是能带给她不同的感触,总是能让萧爱月重新爱上她,这女人,永远是这样奇妙。 回去的路上,见到保镖还没走,萧爱月对她点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保镖也不讲话,护送她回到度假村,亦如她刚刚把徐放晴悄悄送回去一样。 第二天徐放晴没有出门,萧爱月见到了许久没见的傻月,傻月跟着徐放晴在外面混了这么久,一不小心胖成了门外的招财猫,店里的服务员看似都很喜欢它,有人给它留了火腿肠,它嘴里喵喵喵地叫着,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萧爱月。 萧爱月哪里敢看它,它就蹲在徐放晴的脚边,萧爱月要是敢过去逗她,不得把徐放晴气死,徐放晴今天换了一套衣服,她穿着一件很薄的皮衣,用很流利的日语跟工作人员交谈了一会,萧爱月躲在死角偷偷地听着,一句话都听不懂,心里面难免有些沮丧。 她的日语大概只听得懂“八嘎”,哪像徐放晴信手拈来,眼看着徐放晴与那工作人员走远了,傻月也被另外一个工作人员带走了,萧爱月贱兮兮地跑到保镖的房里去找她,向她一打听,才知道徐放晴要去泡温泉。 简直了,这么养生还是徐放晴吗?她受什么刺激了吗?萧爱月别扭地想请保镖帮忙,保镖直接拒绝道:“她是私人温泉,我没办法帮忙。” 最后还是被萧爱月逼得没办法,拿着萧爱月与徐放晴的亲密照去找工作人员,连哄带骗地说萧爱月是徐放晴的“姐妹”,问她能不能通融让萧爱月也进去。 日本这方面比较保守,即使拿到了照片,也是很官方地道:“这需要经过徐小姐同意。” 保镖给萧爱月做了翻译,萧爱月怒了,气呼呼地道:“我不去了。” 半天下来,她根本没找到好机会碰到徐放晴,到了下午,保镖过来说徐放晴安排了理疗,问萧爱月要不要趁机偷溜进去。 萧爱月一听,这小破孩不得了,来了一趟日本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以前别说公共场所的凳子不坐,连萧爱月前期碰她一下都不行,今天还理疗!她还理疗!萧爱月有过与陈晚升一起理疗的过去,一想起就觉得理疗不正经,于是带着一种捉、奸的心情蠢蠢欲动。 熏蒸房的屋内灯光幽暗,萧爱月在保镖的掩护下溜了进去,进去后也不知道干嘛,里面温度太高,不一会她衣服就湿透了,她悄默默地躲在屏风后面,等了几分钟,徐放晴进来了。 徐放晴仅穿着薄薄的丝绸睡衣直接上了床,理疗师开启了蒸汽,在徐放晴的示意下,很快就退了出去,蒸汽一开,这下更热了,萧爱月穿得多,浑身跟火烧一样,她偷偷地脱掉外套,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徐放晴也在脱衣服。 可她,明明就只穿了一件啊!她慢慢地脱掉了睡衣,背部光洁细腻的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得诱人,胸部侧身望去也能见到完美的弧度,萧爱月现在不但热了,还开始躁,她有点后悔要进这里,一边暗骂保镖不提醒她少穿点,一边吐槽徐放晴狐狸精乱勾引人。 实在是气人,萧爱月想,过几天就让你尝尝瞎勾引的代价! 没料到徐放晴突然回了一下头,心有灵犀地往她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她微微皱起眉,迅速穿好衣服,慢慢地走了过来。 萧爱月捂住脸在心里面喊了一句亲娘,正在此时,门外忽地传来了几声敲门音,那女性理疗师非常有礼貌地待徐放晴开了门后才用英语开始交谈,萧爱月听懂了几句,原来她来问徐放晴还是不是跟以前一样不需要她帮忙? 徐放晴动作凝了一下,好像在思考什么,然后摇摇头,用英语回道:“No,thank you.”而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萧爱月藏身的方向,似笑非笑地道:“我们都不需要。” 这一句,却是地地道道的中文! 作者有话要说: 萧爱月(自信满满):皮利,我要让她自投罗网! 徐放晴(不以为然):哦? 啪啪啪,听,是谁的耳光在响起,啪啪啪,打到了谁的脸上 萧爱月(鼻青脸肿):惹不起惹不起。 ☆、故意 这种时候了, 直接跳出来会不会被打死?萧爱月边想着, 边看到那理疗师关门出去了, 徐放晴抱着胳膊站在门口, 睡衣松松垮垮,散发着一股成熟女人的独特诱惑。 过了几分钟, 她突然转身,又回到了床旁, 表情放松地脱掉衣服, 用赤、裸裸的后背迎接着萧爱月的视线, 萧爱月刹那间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自己,犹豫了片刻, 身体就感觉到了虚弱, 可能是屋里太热,她有点脱水,想喊, 嗓子却好像被人灌了盐,冒着火辣辣的呛意, 萧爱月快晕了。 迷迷糊糊中, 有人向她靠近, 扒掉她湿漉漉的毛衣,萧爱月胸口那阵窒息的热气消失了一些,但很快又卷土重来,彻底地侵占了她的意识。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目光顺着细小的管子往上瞥去,见到了上方悬着的一个输液瓶,萧爱月死死地盯着坐在对面沙发的保镖,开口就骂道:“你太缺德了!” 那声音却干得要命,像大风刮沙后的嘶哑,保镖不为所动地坐着,仿佛没听到她在骂人,若无其事地说:“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脱水严重,都快死了。” 所以,找到她的人是保镖?难道徐放晴没发现自己?萧爱月顿时感觉心里面不是滋味,她原以为徐放晴那句话是对她说的,没想到却不是,别扭地哼了一声,道:“她发现我了吗?” “没有。” “没有就好!”话是这样说,心里还是不太痛快,萧爱月说了几句话又开始头晕,喘着粗气说:“死就死了,死了让她后悔一辈子。”讲到这里,还是忍不住的难受。 保镖看出了她的情绪,但不知道她在难受什么,便问:“需要去通知她吗?老板,您可以直接找她。” “不去。”萧爱月翻身不理她:“她自己不告而别,难道还有理吗?” 有些时候,就是一股怨气在作祟,萧爱月不是来找徐放晴讲道理,她只是想她了,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想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精神抖擞地告诉她,你看,没有你,我也活得很好,你要不要道歉啊? 或者来个破镜重圆的拥抱,但前提是,这一切都必须由萧爱月来主导,萧爱月已经受够了徐放晴主导的感情生涯,徐放晴说开始就开始,说赶人就赶人,有了北京那一次教训还不够,她现在干脆自己走了,到底是凭什么? 萧爱月想与她来个偶遇,不过是借机告诉她,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我已经不是非你不可了,你要是爱我,就告诉我,你快三十五岁了,徐放晴,别那么幼稚。 但现在,幼稚的人是萧爱月,她又搞得自己这么狼狈不堪,好像在用另外一个事实告诉全天下的人,没有徐放晴,萧爱月就不再是萧爱月了,可意义在哪里?或者如保镖所说,跟她见面,然后告诉她自己原谅她了,求她回去?这样吗?日复一日地重复这种没有尊严的奢爱,萧爱月做不到,她完全做不到。 “帮我买机票,我要回去了。” “等我回去后,你去找她,告诉她,以后想要聘请你,让她自己付钱,我与你的合同结束了。” “我知道你告诉她我来了,她还在玩这种把戏,可我不想玩了。” “我很优秀,小张,我不必一定要和她在一起。” 喋喋不休中透着伤感,萧爱月这个时候冷静的可怕,保镖从始至终没有回话,等到打完一瓶输液,萧爱月从床上爬起来,改变主意了:“来这里也没好好玩过,你去帮我看看有没有漂亮的艺伎可以一起游日本。” 保镖没动。 萧爱月就自己行动了,打电话询问度假村,才知道这里确实有艺伎,不过是人家是专门请来表演的,没有陪玩这一说,萧爱月就自己找到了艺伎公司,高额请了一名会中文的艺伎到度假村陪自己游玩。 她身体还没好呢,晚上就等到了那个穿着和服的艺伎,艺伎脸上涂满了白、粉,萧爱月看呆了,她没欣赏这种美的天赋,直接说:“你去把脸洗了再出来。” 洗完脸,倒是个很清秀的女人,绷直着身体跪坐在地上,不苟言笑地用标准的中文说:“请多多关照。” 这种艺伎公司,可能与日本的本土情~色行业挂钩,萧爱月作为一个成年女性把人家叫上门了,人家也没有一丝波动,看来经验丰富,就打趣道:“你们公司连女人的生意都接?” “我叫洋子。”女人充耳不闻她的侮辱,温柔地道:“是您的仆人。” 萧爱月一听,就知道自己找到了一家盗版艺伎公司,也难怪,怎么会有艺伎陪游一说呢?于是也不客气了,指着门口的木凳子道:“你今晚睡那里,会叫吗?用日语叫,越大声越好。” 女人也确实很专业,到了半夜,很快就从萧爱月的屋里传来了咿咿呀呀的呻~吟,萧爱月一边吃葡萄一边夸她:“这是专业水平啊。” 两人都没睡,第二天起来,精神都有些不振,这回萧爱月也不躲了,大摇大摆地在度假村欣赏美景,带着那艺伎在度假村逛了几圈,什么事也没干,就是招摇,最后连傻月都被她带走了半天,二人一猫坐在餐厅喝下午茶,远远看到徐放晴出现在了门口,萧爱月假装没看到她,忙着哄那艺伎去东京市区玩,徐放晴也没过来,提着一份甜品,很快就离开了。 这是一种无声的挑衅,徐放晴是肯定知道自己来了,而且那天在理疗房,很有可能她也发现了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子不闻不问呢?萧爱月想,徐放晴在跟她玩心理战呢。 既然玩,就玩大一些,萧爱月有了自己的计划,直接让皮利打了一份终止合同的条约给保镖签字,赔偿了一笔钱,正式与她结束了聘请关系,那保镖也不傻,当天就去找徐放晴了,徐放晴和她怎么谈的,萧爱月不知道,次日看到保镖还在度假村,也意识到徐放晴的确比自己冷静。 显然保镖和她谈了自己的解约行为,徐放晴在度假村的日子还有几天,萧爱月掐着手指算了一下,感觉自己有必要提前计划。 晚上的寺庙门口冻得让人受不住,那艺伎被萧爱月揭穿身份后,变得没那么拘谨,萧爱月一个人躲在黝黑的屋里,指挥那艺伎背对着庙里的神明许愿,许愿时间还没到,徐放晴的人影暂时没有出现,等到快九点,树林中又出现了那种“沙沙”的脚步声,萧爱月忙扔了一块石子到艺伎的身旁,小声提醒道:“快。” 于是,朗朗上口的日语便在门外响起,不出所料,她一开口,徐放晴的脚步声在不远处遽然就消失掉了。 “神明大人,洋子恳请神明大人显灵。”艺伎双手合十参拜,深深鞠躬两次,拍手祈福道:“洋子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明天就和她一起离开,希望神明大人保佑,能和她共结连理,盼望她能带我一起回中国,明天,我想要成为她女人。” 萧爱月听不懂日文,但徐放晴能听懂,她用中文写了大概的意思,让洋子读出来,也不知道她到底读了些什么,只见她拜完后,站起来,又对着幽静的院外再鞠躬一次,嘴里不停歇地念了一连串的日文。 又听见匆促的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看来,徐放晴已经离开了。 萧爱月偷偷舒了口气,而后,又感到了无止境的失落,洋子转身看着她,目光清澈:“那是大人喜欢的人吗?” 萧爱月不承认也没否认,不太耐烦地道:“你有事?” “明天我跟大人的期间就到了。”洋子不卑不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