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4)
样的采访设备都买不起,这么无聊,比我们学校差多了。” 话一说完,季文粤连拦她都来不及了,JOJO出生在美国,国籍也是美国,她口无遮拦的话就像是婴儿的任性,可是却引起了旁人的不满,那边采访的几人就在旁边,听她说完,有好几个热血的男生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讨伐说: “中国人怎么了!中国人欺负你了吗?买不起你想怎么样啊?” “你不是中国人吗?瞧不起中国就滚出我们中国。” “哪里来的人啊?是不是过来找事的啊?” 那记者的采访稿已经收了起来,跟刚刚被她采访的女孩一起走了过来,那女孩走路异常的缓慢,手兜在口袋里,一晃一晃地荡了过来。 JOJO哪里见过这么大的架势,她毕竟才十几岁的年龄,被几个面色不善的男生围在一起一顿狠批,连忙转过身,躲到了季文粤的身后。 季文粤已经无力去吐槽这样的麻烦是怎么发生的了,但是当麻烦来了,她也不是那种会躲起来的人,思索了几秒,她赶紧诚意满满地道歉说:“我很抱歉,各位,我朋友是位华侨,刚回国不久,对我们国家的了解很不到位,我代她向您们道歉,实在不好意思。” 侮辱国家是很大方面的一个格局,很容易缓冲,但侮辱这些自发组织的学生,就很麻烦了,季文粤不想跟他们起冲突,看到他们的表情有所松动,但并没有就此想放过她们,几个男生难得见到这么漂亮又精致的白领丽人跟他们道歉,都脸臭着没有再开口,倒是后面过来的那个女记者质问道:“你谁呀?跟她一伙的是?” “一场误会。”季文粤对他们胸有成竹,露出来一个宽慰的微笑,轻声柔和地道:“我有一个妹妹,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学生,跟您们几位可能还是同系,她很喜欢组织一些学校活动,跟我提了几次,我过去也有赞助贵校某些社团的准备,我朋友虽然说话不中听,不过也正好勾起了我的打算,这是我的名片,我姓季,希望各位能留一个联系方法,明天我到学校再找您们。” 季文粤说这些话底气十足,她一身的名牌服饰是她最好的名片,众人都用将信将疑的目光开始上下打量她,像看动物园的猴子一样眼神放肆。 季文粤一直在微笑,没有半点不适:“JOJO,大家都是热爱生活的学生,你说那种话太不恰当,出来说声对不起,人与人之间的尊重是必须的,我相信m大学的学生都是爱国明事理的年轻人。” 这样一句话下去,无疑是给事情做了最后的结辨,那群人心里面即便还有怒火要发,但好像再说下去就是他们给学校丢人了,几个年轻人在JOJO的道歉中面面相觑,他们第一次碰到季文粤这样的老油条,哪里有招架之力,像吃了哑巴亏一样收拾东西走人,也没心情再接着采访了。 一场因为无理引发的冲突圆满解决,JOJO对季文粤的崇拜到了极致,眼里冒着星星地说:“粤姐,你好厉害。” 季文粤的眼睛却是盯着她身后,脸上的笑容不变,客套又敷衍,但同样让人忍不住沉沦其中:“同学,您有什么事?” “我是我们学校跆拳道社团的成员,这是我联系电话。”原来是那个一开始被采访的女生,她扬起脸,直勾勾地看着季文粤漂亮的脸蛋,仿佛想把她看穿:“我们社团很穷,老板你可记得赞助我们,我叫安久久,你可要记住了。” 季文粤拿着她递给自己的小纸条看了一遍,点头就把它放进了口袋,那女孩却有点不满:“你那样放,它会掉的,哎!你这个人根本没有诚心赞助我们穷学生嘛!” 季文粤轻轻一笑,好像在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138******,安久久,06经管系,对吗?” 安久久脸上莫名一红,哼了一下:“你这人真是傲慢!”说完,又觉得自己说的太过了,撇开头,表情有些懊恼:“我也很傲慢,反正我们差不多,至少,我记住你了,你也不能把我忘了。” 说完就跑,跟屁股着火般地跑离了季文粤的面前。 康瑞丽下来的很快,身后跟了一个衣着正式的女人,女人满头的大波浪卷发很漂亮,徐放晴戴着眼镜,下楼看到她也在,眉毛皱了皱,也没说什么,季文粤朝她点头说:“您好徐总。” 徐放晴不动声色地回道:“你好。” JOJO是最不好的人,康瑞丽在场,她不好发脾气,四人各怀鬼胎地去饭店吃饭,康瑞丽的表情好多了,伸手放到了徐放晴的大腿,满脸骄傲地说:“湖北那个,一个财经大学的土鳖算什么,我教出来的人,还能给名牌大学做演讲。” 季文粤透过后视镜观察徐放晴脸上的表情,可徐放晴一点表情都没有施舍给她们,冷漠的模样让季文粤无从适应,她转移视线去看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波澜不惊地问道:“康董,明天与王总的见面,您跟我一起去吗?” “你们去。”康瑞丽的愉悦保持的很好,嘴角挂着浓浓的笑容望向徐放晴:“你跟着季总好好学学,以后你能独当一面,我也能放心。” 听她这语气,徐放晴似乎成了她的接班人?季文粤把JOJO的愤怒看在了眼里,低下头,不想把自己扯进她们三人的关系中。 第二天,季觉熙又来找她了,而且来的非常招摇,她误会了季文粤的出差,以为是她故意躲着自己,站在她办公室门口大喊道:“你躲我干什么?我发你信息你也不回!让你帮我安排一家医院上班难吗!你都这么有本事了,你不帮你妹妹,你帮谁啊?” 季觉熙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她把她对社会的惶恐怪在了季文粤的身上,不过她的大呼大叫也没有引起人围观,毕竟销售部的同事大多时候都不在公司。 季文粤让她坐,在钱包里又拿出了一张信用卡:“这个给你。” “我不是乞丐!”季觉熙气跳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你把我当乞丐啊!季文粤,我是你妹妹,不是乞丐。” “谁说声音大就不是乞丐了?”门外有声音传来,冷冷淡淡没有感情:“无论是问钱还是问工作,你就是一个乞丐,你没发现自己的无能吗?你姐姐优秀,是她自己的本领,你就像只死皮赖脸的狗,饿了就想起还有这个主人,想吃就承认自己是狗,当乞丐你都不够格,人家乞丐至少勇于承担后果。”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到近,像只扰人美梦的虫子,嗡嗡嗡嗡地钻进季文粤的耳朵里,让她头疼不已。 见到有人来了,季觉熙站起来就要走:“你等着,我晚点给你打电话。” 徐放晴双手抱住胳膊站在门口不讲话,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季文粤渐渐发白的脸,勾起嘴唇:“你很不喜欢让人发现你的真实想法?” “没有。”季文粤回头拿起外套,表情瞬间又恢复到了原来的镇定:“我很不喜欢插手别人的家事,因为我不喜欢麻烦。” 徐放晴摊开手笑了起来:“我跟你相反,我喜欢自找麻烦,或者说,麻烦喜欢找我,我不服输,因为我活着。” “锋芒毕露是种危险。”季文粤跟她并肩往电梯走去。 “我乐意。”二十七岁的徐放晴抬起头,脸上有着难以名状的自信:“除非命运击垮我,否则我永远不会向它低头。” 季文粤闻言,转头看着她,看清楚了她的脸,却分辨不出来昨天冷漠的徐放晴和今天的她是不是同一个人,她能清楚看到女人耳部掉下来的卷发,细腻又可爱,让人想去碰碰它,心里也清楚人难免都会有两种面具,点点头说:“可能您十年后,又是另外一种想法。” “谁知道?”徐放晴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影子,她优雅地按下电梯按钮,似笑非笑:“锋芒毕露,也不是我能选择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 有读者墙裂要求老季的番外来了。。。。 不晓得大家喜不喜欢,27岁的年轻小徐,28岁的老季。。。 一切恍如昨天。。。 从老季开口说嫌弃麻烦的时候,两人的命运已经开始发生不可逆的结尾了。。 迷妹安久久同志的脸红了,下章正文,老季番外晋江就此一篇。。。 实体书会考虑再放一两章 说买了全文要等48小时的小天使,可以检查一遍是不是有遗漏的章节哦,晋江的系统是自动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危机即是转机 几人吃完饭, 安久久提议去压马路, 徐放晴面无表情, 眼神却透着不耐烦的寒气:“粤姐想去吗?” 安久久本身就是想约季文粤, 徐放晴懒得与她客套,直接把问题丢给了当事人, 季文粤现下情绪不高,但也没有拒绝:“去公园走走。”顿了顿, 又道:“晴你跟我们一起去。” 徐放晴抿着唇, 不动, 好一会才道:“走。” 无论是当电灯泡,还是充当媒婆, 徐放晴都没兴趣, 但季文粤开口了,她也不会不识趣,四人来到餐厅附近的公园, 广场上面已经集结不少老太老大爷在跳舞,萧爱月站着看了一会, 倍感无聊, 转头去找徐放晴, 发现她跟季文粤早就走远了。 安久久跟在她们身后,一脸无辜地挠着脑袋,一副想插嘴又插不进的样子有点可怜,萧爱月小跑了过去,跟她们并肩走到一块, 就听到季文粤在问徐放晴:“你拿到了多少?” “养老金。”徐放晴却瞧了萧爱月一眼,末了丢下这么一句:“不多不少。” 季文粤垂眸想了想,蓦地笑了:“我总感觉你会随时离开,希望那是我的错觉。” 徐放晴微微一笑,佯装若无其事地不再开口回答了。 几人安静了几秒,于是安久久蠢蠢欲动,开口问道:“季总,我上次看您的Twitter,好像想去旅游,有没有决定去哪里呀?” 听她这么一问,季文粤突然转身,把安久久吓了一大跳,她本来就紧紧跟在季文粤的身后走路,不知道季文粤会遽然停下步伐,她来不及收回步子,顿时觉得自己的手碰到了季文粤的衣服,脸上一阵燥热,手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一下,僵在背后有点难堪。 季文粤倒是没什么反应,见到她脸色红润,额头冒着细腻的汗,还体贴的说:“你好像不太舒服,不如今天就到这里。” 这是肯定句,没有疑问,安久久即便不愿意,这场聚会还是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萧爱月脑子一片乱哄哄,她努力地想把心思都放在开车上,希望借此能把刚刚的疑惑遗忘掉,可还是忘不掉,回到家的时候,她的理智被时间洗刷的连渣都不剩,看着甘宁宁在场,她也没有直接问出来,到晚上睡觉,她才不依不饶地问徐放晴:“晴晴,今天季总跟你说什么钱呢?” 徐放晴坐在床上玩手机,眼皮都懒得抬,有一搭没一搭地回道:“萧爱月,我准备了一张支票,让你明天去北京找江林琳。” 萧爱月一瞬间被莫名异样的心绪涌上心头,她原以为徐放晴忘了那件事,没想到她还记得,而且准备好了实施方案,惊喜地道:“好啊,那我去订机票。” 是一张两百万的现金支票,跟那块价值几亿的地皮相比,江林琳肯定不会答应,但徐放晴既然敢拿这张支票出来给她,说明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当萧爱月打电话给皮利让她帮自己订机票的时候,徐放晴特意叮嘱了一句:“把安久久带上。” 萧爱月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肯吗?”肯当这个炮灰? 徐放晴稍微可爱地略略偏了下头:“你可以问问粤姐的安排。” 对啊,有季文粤在,安久久肯定会同意,萧爱月二话不说就给季文粤打了过去,季文粤没有推脱,迟疑了一会,答应了陪她一起去北京。 有政商二代保驾护航,萧爱月的安全看上去是保住了,她一脸甜蜜地扑在徐放晴的身上,嘴里嘿嘿嘿了三声,挠着脑袋说:“我好像忘了什么事,不过也不重要了,晴晴,我们睡觉。” 徐放晴目光闪烁,拍着她的肩膀轻轻“嗯”了一句:“萧爱月,你不用担心江林琳,她成不了大器。” 萧爱月满脑子都是不可描述的事情,哪里听的进去,她几下就啃上了徐放晴的脖子,敷衍地道:“好好好,晴晴,你真好。” 第二天,约好四人在机场汇合,安久久到的时候,身后跟了一个类似保镖的男人,季文粤还没到,安久久在徐萧二人面前也没避讳自己的身份,黑着脸对那男人说道:“能不能别跟着我了,烦死了。” 那男人是安爷爷派来的保镖,安久久几句话肯定撼动不了他的决定,萧爱月刚要说什么,安久久突然眼前一亮,惊喜地挥着手说:“季总,这里。” 她的声音有点大,四周的目光不时地探来,让季文粤的步伐变得有些沉重:“晴,小萧,小安,下午好。” 看到她表情不太对,萧爱月开始反思自己硬把她跟安久久连在一起是不是不太好,季文粤淡淡地收回了投在安久久保镖身上停留的视线,眼睛直盯着徐放晴的脸,指着不远处说:“我们聊两句?” 听不到她们两人在那聊什么,安久久拉着萧爱月的胳膊,紧张地问道:“她们说什么呢?” 季文粤背对着她们,看不清楚表情,但徐放晴呈现出来的神情颇耐人寻味,她抱着双臂,一直没有开口,仿佛全程都是季文粤在讲话。 好几分钟过后,二人回来了,季文粤面上带着礼貌客套的微笑表态说:“小安不用去了。” “为什么呀?”一听,安久久急的都快哭了:“我行李都收拾好了。” 既然是季文粤开的口,那就是季文粤来做解释,她的唇扬起一道状似亲切的笑:“我不能保证把你完好无缺地还给你家人,小安,我们可以冒险,你不能。” 有些人的家世,永远都不能偏离轨道,年轻的时候,你可以倚仗自己的青春放肆妄为,但不代表你能一生如此,季文粤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眼圈变红,看着她捂住了嘴,安久久低下头,那无处遁形的脆弱切切实实地暴露在了众人的眼中,她哽咽着,声如蚊细:“季总,您非要这么狠心吗?” 不是季文粤狠心,是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这个世界残酷的法则,季文粤抬眼打量了一下附近,不再出声,也不想解释。 徐放晴与她认识这么久,明白这事没有了挽回的余地:“走,你们该登机了。” 萧爱月虽然不懂这几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很忠心地走过去抱了徐放晴一下,依依不舍地告别道:“晴晴,我明天就回来,好好照顾自己哦。” 徐放晴表情隐忍,好似想发脾气,又努力克制了下去:“萧爱月,我不是小孩子,你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就把你女儿给扔了。” 一秒后,萧爱月跑了。 徐放晴转过身,对视上了安久久那张泪流满面的脸,看的出来安久久很伤心,她贪婪的目光像是想在徐放晴的脸上看出来些什么,她声音很轻,可是不甘心:“五年了,为什么?徐总,您告诉我,为什么她要这样对我?” 五年的压抑与积累,让安久久彻底崩溃了,徐放晴缓缓开口,斟酌字眼地顿了几次:“五年,母猪可以下十几只小猪,母鸡也可以下几百只小鸡,有开花有结果,那是自然规律,可是小安,感情本身就是一件超脱了自然的事,你自己数数看,五年时间,你跟粤姐有过发展感情的机会吗?也许,你不了解粤姐,粤姐更不了解你,对于你们之间的关系,五年就是五年,不代表你们有了结晶,不代表你们有了深刻,你要用所谓的五年来绑架粤姐,对她不公平,她没有要求你跟着她,也没给过你希望,她是自然而然的对你,你又何必要觉得自己受了什么委屈?” 徐放晴的话,句句玄机,句句是刺,安久久听进了耳里,也听进了心里,她瞬间恍然大悟,有点穿透迷雾看到了太阳的感觉:“我明白了,谢谢徐总。” 仿佛换了一个时空,千年难遇的徐放晴当起了感情导师,平时磨磨唧唧的萧爱月却在跟季文粤聊股票,季文粤谈起了康瑞丽公司,说她之前在她们公司处理公关危机时,大肆购买了康瑞丽公司的股票,萧爱月听的瞠目结舌,季文粤微微一笑,身上莫名有种深藏功与名的气势:“小萧,危机即是转机,几年前,晴做空了康董的一家公司,你知道吗?” 萧爱月再次受到惊吓,摸着心脏:“不知道。” “不知道也好,那几年她做了很多游离法律边缘的事情,最后才被康董调去了H市。”季文粤唇角微微上翘,似是怀念:“见到她现在隐居幕后,有时候我分辨不清楚,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她以前很自信,总是给人带来意外的惊喜与惊吓。” 有野心的徐放晴停了下来,没有野心的萧爱月赶了上去,人与人之间的变化,犹如时代变迁,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看到成果,季文粤会怀念过去的徐放晴,那样的女人总是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但是萧爱月更爱现在的徐放晴,清清爽爽没有压力,连带着脾气也变得柔和。 两人各怀着不同的心思端起了空姐送过来的红酒,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飞机越过云层,一片碧蓝的晴空映入眼帘,萧爱月面露淡笑,恍恍惚惚间想起了徐放晴,她的脸如播放老电影般在脑中千变万化,有冷淡、有释怀、有刁钻、有感动,萧爱月想,故事总是要继续,只要在一起,无论什么挫折都会迎刃而解。 因为这就是人生,拥有徐放晴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仍旧会有几章商战,与激情同在。。激情同在。。。激在。。 再坚持一下,马上结束了(小红帽台词) 可怜的安久久 ☆、你太记仇了 与江林琳的斗争, 其实并没有什么胜算。 北京是江林琳的地盘, 萧爱月跟季文粤到这里来, 无疑是自投罗网, 其实徐放晴的打算很一目了然,她让季文粤带着安久久过来, 要的就是安久久这个护身符,但季文粤不同意, 她对安久久没有感情, 自然不想欠她的人情, 所以赶走了安久久后,她让她们这边的地位瞬间落入到了劣势。 萧爱月没有抱怨的资本, 因为季文粤能够跟她一起来, 已经是她最大的帮助了,这一点,她欠季文粤一个恩情。 捐地那么大的事情, 江林琳不会不知道,她的人一直跟着徐放晴, 徐放晴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 当萧爱月与季文粤二人来到北京的那一秒, 江林琳的属下就已经出动了。 季文粤刚刚低身进入车子,还没来得及关闭车门,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她回头一看,见到一辆奔驰车门大开, 秦七绝熟悉的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萧爱月已经坐进了车子里面,抬目望了一眼车外,看到是秦七绝,表情一下子就变了:“秦董找我们有事?” “我找季总。”秦七绝双腿修长傲人,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站到了季文粤的面前:“我有事找您。” 无、奸不商四个字很好形容了秦七绝的为人,萧爱月不信她是来帮她们的,季文粤倒是不动声色地跟她聊了起来,萧爱月坐在车里听不到她们的对话,只感觉秦七绝为人阴险,指不定是来挑拨离间。 好一会,外面的人才聊完,季文粤拉开车门跟萧爱月坐到了一起,秦七绝在车外似笑非笑:“季总好自为之。” 这边萧爱月在水深火热中无法脱离,那头徐放晴在上海也受到了不少的挑战。 “萧氏”是她送给萧爱月的礼物,那就是萧爱月的所有物,她没打算参与,也不想接手,但萧爱月一直很紧张,紧张她会把徐放晴的心血弄坏。 萧爱月是个有责任心的好人,徐放晴了解并且善用她,听到季文粤与萧爱月到了北京的消息,还知道下午她们要去跟江林琳见面,徐放晴特意给北京的一个合作商通了电话,通知他们说,萧总亲自上门去北京跟他们谈判了,让他们四点左右跟萧爱月联系一下。 该安排的,徐放晴都安排得妥帖,她不是不信季文粤的交际手段,她只是不信任江林琳。 北京的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上海这边的幺蛾子却早就开始了,徐放晴从美国回来后,就感觉到有人在监视她,她的保镖一直没有出现过,也是因为徐放晴给了她别的任务。 小张来的时候,身上带了一个不大的信封,里面有很多张不同的照片,徐放晴一张一张地拿在手里研究了一会,忽然就笑了:“陈晚升?” 陈晚升不可能被她整成这样还没有动作,她被警方控制,但不代表她没能力控制别人,她安排的人跟踪了徐放晴很久,但迟迟没有动过手,小张不明白为什么,她早做好了跟人搏斗的准备,徐放晴却相当了然地告诉她:“你能查到的信息,都是她故意透露出来给我们的,她在逼我去见她。” 但是去不去呢,又是个问题,在很长一段日子里面,徐放晴无所畏惧,可她现在莫名地有点紧张,不是害怕,而是紧张,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些恨自己变得畏手畏脚,她站起来,站在落地窗前,好一会终于幽幽地说了句:“我去见她。” 如果说江林琳是个疯子,那陈晚升就是疯人院的领袖,更可恨的地方是陈晚升的能力不容小觑,徐放晴单枪匹马地来到了陈家的院子里,陈晚升入狱以后,陈家的佣人并没有减少,院子里的草坪修建的整整齐齐,似乎一点都没有被外界的琐事影响到。 将近三个月,陈晚升的肚子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她看上去不像个怀孕的人,照样喝酒饮着浓茶,徐放晴施施然地在她的对面坐下,面露冷淡:“你想见我?” 外表温婉的女人微眯着眼睛,散发着与她身上气质不符的邪恶气息,她端着一只高脚杯,酒杯中的黄色液体微荡,来回晃荡中划出了漫不经心的弧度:“我在监狱的时候经常在想,到底是谁要置我于死地,后来查到是你,你猜我当时是怎么想的?” “想着你活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一个人心疼你,是不是觉得很可悲?”即便落入下风,徐放晴的毒舌从来都没有收敛过:“我不关心你怎么想,我没必要去关心一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我只是想知道,你接下去想怎么对付我?” “我可是一直在等你啊。”陈晚升心里有被徐放晴挪揄的不爽,但更多是一种嘲讽:“萧爱月上次在我门口唱的那出戏,不是你教的,像你这种人,这个时候恨不得缩起来,让全世界都无视你的存在,不过她也是有本领,什么事都栽赃在我身上,倒打一耙,攀上了高枝,你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响,你就不怕她摔下来粉身碎骨?” 徐放晴过来不是来跟她聊家常,她知道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也许有人在监控她们的对话,也许陈晚升自己也有录音,徐放晴不想傻得被人剪辑成所谓的证据,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说:“你要是自己不脏,别人又怎么能栽赃到你身上?” 徐放晴与陈晚升的第一次碰面,还是徐放晴在国外上高中的时候,那会二人早有交集,可是季文粤却不知道,在徐放晴资金周转不灵的那阵子,她把陈晚升介绍给了徐放晴认识,那天徐放晴假装不认识陈晚升,想起来,都让陈晚升觉得好笑:“你虽然是老康教出来的人,但你没有老康心胸豁达。” 提起康瑞丽,徐放晴平静的目光中终于起了点波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样做,我是为民除害,没有必要感到后悔。” 讲到这里,陈晚升缓缓转头看着她,脸色终于有点动怒了:“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整我,你牺牲了多少人?我的存在有那么影响你吗?徐放晴,你在上海这么多年,我要是想整你,你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我对你仁慈,你反而对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赶尽杀绝,我现在虽然虎落平阳被犬欺,可是要按住你,我陈晚升照样易如反掌。” 听她这样说,徐放晴就知道没人在监听她们的对话,不然陈晚升不会这么快露出狐狸尾巴,她在先礼后兵,她要徐放晴认错,以徐放晴承受不住的代价赔偿她,徐放晴当然不会那样做,她今天来,就是来看看陈晚升到底想做什么,她现在一讲完,徐放晴就明白了,陈晚升要一个垫背的人,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徐放晴在她眼中已然插翅难飞,她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对上陈晚升那双带着寒气的眸子,丝毫不肯退让地说:“我好心劝过你退休,你忘了吗?陈阿姨。” 最后一句压死骆驼的稻草终于落了下来,陈晚升猛地跳了起来,身子前倾一把掐住了徐放晴的脖子,她已经懒得去修饰她的真面目,她的眼瞳中燃烧着浓浓的恨意,不屑地嗤道:“你可真是记仇啊,小徐,真可惜老康没有把你驯服成功,不然,你会变得非常地有趣,你该感谢她。” 可能一阵动气,伤到了她的肚子,陈晚升年龄大,怀孕本属不易,她缓慢地松开了徐放晴的身体,摸着肚子又坐了回去,脸上没有母爱的慈祥,反而流露出来了一种莫名的厌烦。 徐放晴看得真切,没打算跟她继续,她神情凝重地推开凳子,站起来说:“一码归一码,不要牵扯到萧爱月,这是我的底线,其他我奉陪。” 陈晚升没有底线:“她一个山沟里面飞出来的金凤凰,不用我惦记,自然有人帮我收拾她,你能帮她插上羽毛变凤凰,也会有人脱掉她的鸡毛恢复原形,你太天真了。” 话刚说完,徐放晴没来得及回答,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陈晚升转头望去,见到是她的管家,不由地呵斥道:“什么事?” “康老板在楼下要求见您。” “啧”陈晚升嘴角含着讥讽的笑意:“真是痴情啊,你前脚来,她后脚就到,看样子要整你,还得顺便把她一起对付了。” 徐放晴的心情跟她截然不同,她迈出优雅的步子离开了陈家大院,在门口果真看到了康瑞丽的车子,徐放晴坐进自己的车中,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就走,她的车子开了十几分钟后,在后视镜里面看了几眼,发现康瑞丽还在跟着她。 陈晚升住的别墅本就在郊区,路上人少车更少,徐放晴找了一个树荫下停车,康瑞丽的车子缓缓地开了过来,没有司机,只有她一人。 推开门,看到徐放晴已经下车在路边等她,康瑞丽走过去,对着她就是一阵劈头痛骂:“你找死啊,全市的人都在盯着陈晚升,你跑到刀尖上面舔血,你在找死吗?” “为什么要派人监视我?”徐放晴的态度出人意料的冷静,她的指节泛白,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们签订了合同,你与我之间没有了任何收养关系,康老板,要不是你,我不会有今天。” 很久没有听到徐放晴这样责备自己了,康瑞丽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她撇开脸,仰起头高傲地说:“你太记仇了。” 徐放晴面露怪异的表情,沉默了好一会,反而转身面向车身,她显然不想再看康瑞丽一眼,她的双肩在颤抖,双臂做弯曲状抱着自己的脑袋靠在了车顶上面,康瑞丽看出来了她的不对劲,想要上去查看,被徐放晴快速地躲开了。 但是,有一个事实暴露了出来,赤、裸裸地呈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她在哭,徐放晴在哭,莫名其妙地哭了,可能她绷了太久,可能陈晚升刺激到了她,也可能她真的疲惫了,多久没看到她哭了,十几年了,康瑞丽心脏不可抑制地地抽紧了下,不明所以地问道:“你哭什么?” 没人回答她,绿意盎然的大树下,徐放晴在尽情地发泄她的小任性,她拒绝跟康瑞丽沟通,拒绝康瑞丽伸出来的援手,她不讲话,但是她在无声的拒绝。 康瑞丽有些不知所措,她觉得徐放晴不是那种软弱的人,即使在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她都没有哭过,但是今天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陈晚升吗,她正想开口:“是她…” “喂。”外界没有给她那么多的时间思考,徐放晴的电话响了,康瑞丽看她缓了一下情绪,不假思索地拿起电话夹到了耳边,鼻音浓厚地哽咽了几句:“萧爱月,嗯,他是我通知的,你事情办好了吗?” 那边不知道在说什么,徐放晴一直没有挂电话,过了好几分钟,才听到了徐放晴的回答,却是气急败坏地骂道,声音沙哑:“你听错了,谁会哭,我像是会哭的人吗?萧爱月,没用的人才会哭,你忙完了就给我滚回来,家里猫食吃完了,我怎么知道买哪个,我又不是像你这种傻兮兮的猫奴。” 说完后,她快速挂断了电话,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半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康瑞丽。 作者有话要说: 老徐失控了。。。。 老徐的隐居幕后,更多的是在保护身边人。。。 因为她牵扯到了太多人的利益,她是孤独的,没人完全了解她,她也不屑向任何人求助。。。 心疼傲娇的徐女士。。 ☆、计划达成 萧爱月是第四天下午才回到上海的, 徐放晴没有到机场来接她, 而季文粤的司机已经到了, 季文粤和来接萧爱月的皮利会了一下面, 也没多聊几句,就行色匆匆地离开了机场。 皮利又换了一个男朋友, 是个健身教练,很帅, 一身肌肉, 也很爱笑, 年龄应该比皮利小,举手投足之间都给人一种阳光的感觉, 他有些害羞地对萧爱月说:“萧总, 阿利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让我来代驾,您别生气。” 皮利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摸他手臂的肌肉, 花式秀恩爱地说:“阿力你别理她,我们萧总每天都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 萧爱月从头到尾都没有讲话, 她闭着眼睛, 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难怪阿力会被她的神情震撼到。 到了小区楼下,皮利没有下车,挥起手就跟萧爱月说:“再见萧总。” 萧爱月提着行李箱的手顿了顿,动作缓慢地转过头,面无表情地说:“一个小时后, 组织开会,不要假公济私跑出去约会。” 皮利脸上灿烂的笑容僵住了,萧爱月一走,她的小男友终于松了口气,却是吐槽说:“阿利,你昨天还说你们萧总和蔼可亲呢。” 皮利也是由衷得地感觉到了疑惑,这次从北京回来,萧爱月身上带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强大气场,好像,好像死里逃生的人才会有的漠然感? 甘宁宁单手撑住下巴,在观察徐放晴的病情,徐放晴脸上的红潮下去了些,但还是有点流鼻涕,甘宁宁抽出含在她嘴里的体温计,看了看说:“不烧了,等下再吃点药就好了。” 病来如山倒,徐放晴的这场病从三天前开始延续,那晚甘宁宁半夜被猫叫声吵醒,她睁开眼睛下床后,跟随声音走到客厅里面,差点没被徐放晴吓死。 她犹记得那晚,客厅里面没开灯,落地窗外星光闪烁,对面是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徐放晴一个人孤单地坐在沙发床上看电影,她身处似黑非黑的客厅中没有了往常的风姿绰约,更多的是一团黑影带给旁人的落寞。 傻月和太阳在她的大腿上玩耍,半夜三更,两只猫精神抖擞,而徐放晴的表情却有些不对劲,她穿的极少,可能是在看电影的过程中睡着了,屋里的空调才开到二十五度,甘宁宁伸手摸到她的时候,她身体冰的吓人。 凌晨四点,在徐放晴的授意下,甘宁宁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截至到今天,徐放晴的感冒仍旧没有痊愈,甘宁宁好几次下楼去菜市场买菜的上午,都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她觉得很奇怪,更多的是害怕,于是打电话给了萧爱月,把这边的情况告诉给她了听。 萧爱月回到家里面,闻到客厅中蔓延着一股浓浓的生姜味道,有点愣神,她推开卧室的房门走进去,见到甘宁宁在给徐放晴喂生姜水,徐放晴闭着眼睛,表情不太自然:“你先放到一旁,我等会喝。” 甘宁宁笑咪咪的,一脸馋样:“我刚刚尝了一下,特别好喝,晴晴姐,那我放这里了,你记得喝哦。” 卧室中这时灯光晕暗,甘宁宁是个细心的女孩,知道徐放晴喜静,放下碗就准备离开了,她转过身,看到身后站了一个人,差点惊叫出声,萧爱月就知道她会失控,早有准备地捂住了她的嘴巴,手指着门口,无声地命令她马上出去。 甘宁宁非常认命地点点头,踮起脚尖,悄然无息地离开了屋里。 萧爱月代替她坐到了床沿上,坐了几秒,又觉得身上脏兮兮的模样,被徐放晴见到不太好,她弯曲着双腿在地毯上跪下,舀了一勺生姜水到嘴里,就去吻徐放晴的唇。 徐放晴的巴掌来的很猛烈,“啪”地一声巨响打到了萧爱月的脸上,萧爱月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惊讶地扬起脸,又被徐放晴快速挥起巴掌打到了另外半边脸上。 这下,两边脸蛋上都有了巴掌印,一下子对衬了,萧爱月被她打懵了,嘴里的生姜水也忘了喝下,黄色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挂在她的嘴角处,让她活脱脱地变成了一个弱智。 萧爱月好委屈,摸着脸,差点哭了出来:“电视上面都那样演的。” 徐放晴身残志不残,冷笑中盯着她的脸:“少女才喜欢看偶像剧,萧爱月,你的年龄已经开始奔四了,没事多看看中老年人频道的养生节目。” “我才刚满三十岁。”萧爱月一听这话,即时就嘟起了小嘴,撒娇般地说:“我也是少女。” 徐放晴不讲话了,只是眼里迸发出来的嘲讽让人动容,萧爱月讲完也心虚了:“那,最多算青年。” 莫名其妙地,她看到徐放晴就犯傻,明明有那么多的事情想跟她讲,可是,一见到她,萧爱月就难免会说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徐放晴的感冒真的太严重了,连骂她的兴致都没有,敷衍地打发她说:“我要睡觉,萧爱月,滚出去。” 好,萧爱月用一个枕头把徐放晴的脑袋垫高,捻了捻被子,再帮她把灯关上,正准备转身离去,徐放晴的利眼又看了过来:“萧爱月。” “嗯。” “过来。” 慢腾腾地回到床旁,徐放晴半起身,一把将她拉到怀里,鼻音浓烈,带着气愤,却不知在气什么:“我一个人感冒太难受了,想传染给你,哼,你别动。” 萧爱月低笑着纵容:“好啊,那你抱紧一点。” 徐放晴抱着她柔软的身子,拍抚着她的后背,声音中有种不太明显的喜悦与失而复得的叹息:“我能计划好一切事情,可是我仍然很担心,萧爱月,我也想陪你一起去北京。” 对萧爱月来言,有这句话就已经够了,不管在北京有多么的艰难,她想徐放晴总是知道的:“睡觉,晴晴,有我在,什么都会好起来。” 两人谈完后,萧爱月来到客厅,看到甘宁宁已经开始在厨房忙活了,这几天萧爱月不在,也确实辛苦她照顾徐放晴了,萧爱月想去厨房跟她道谢,她走进去一看,结果发现甘宁宁把脸埋在冰箱里面,在吃一根冰冻的黄瓜。 简直无言以对了! 萧爱月无力吐槽,乖乖地去收拾行李准备洗澡了。 甘宁宁虽然好吃,可也很靠谱,她做了几道清淡的小菜当晚饭,看到萧爱月坐在客厅里面开视频会议,也没有打扰她,自己去卧室把徐放晴扶了出来。 瞥见徐放晴出来了,萧爱月赶紧对着电脑简洁地交代了几句,甘宁宁打开液晶电视,端着一碗白米饭自顾自地开吃道:“饿死我了。” 徐放晴无精打采,夹了两片火腿肠,又放了下去:“嗯。” 萧爱月看的心疼死了,赶紧给她夹了小白菜到碗里,像哄小孩子一样哄她说:“晴晴,你吃一点,吃了这个,等会好吃药。” 徐放晴吃了一小口,摇摇头:“我有点晕。” 甘宁宁回头看了她一眼,嘴里咬着饭,含糊不清地道:“说明病有好转,晴晴姐你现在不烧了,鼻涕也不流了,头晕想睡觉是因为药的原因,西药就是这样子。” 话没说完,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徐甘二人充耳不闻,徐放晴低头夹起了一块肉,放进嘴里索然无味地嚼了几下。 萧爱月觉得奇怪,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后,脸色立马就变了。 甘宁宁在一旁说风凉话:“是康瑞丽对吗?” 康瑞丽这电话肯定打了不止一次,徐甘二人都习以为常地选择了不接,萧爱月却是接了,听到康瑞丽在电话里命令她叫徐放晴接电话,脸色黑了黑:“凭什么啊?” 康瑞丽的回答理所当然,态度很凶:“你问问她自己,她的手机一直关机,人是死了吗?” 萧爱月正想发火,她的手臂被人从身后拉住,徐放晴悠悠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话筒,挑起眉,嘴角蓄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下次我举办葬礼时,一定会请你,我做好了准备,你不是什么都经历过了吗?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滋味,还是第一次,别假装关心我,我会坚持,你想知道什么答案?我跟她?没有可能和解,我也不会突然失踪,你了解她,你不问我,她也会给你一个答案,是这样?” 她说的话,萧爱月一句都没听懂,她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整个过程听得一头雾水,等徐放晴挂断电话,她郁闷地问道:“晴晴,你说什么呢?” 徐放晴的话含混不清,越讲越没有底气:“老友叙旧。” 说完又回房睡了,萧爱月晚上约了建筑商见面,吃完饭叮嘱甘宁宁看好徐放晴,然后就出门了。 北京一战,实属不易,萧爱月一边忙着北京的事,一边跟上海这边的建筑公司谈好了合同,她跟福利院的负责人签订的协议,是三个月之内完工对方要求的设施,萧爱月时间匆忙,必须赶时间才能做到。 那建筑商是个胖子,喜欢喝酒,拉着萧爱月聊了半天,喝得醉醺醺地跟她打着包票,萧爱月倒是温婉一笑,淡然地开口道:“我当然相信陆总,不然也不会选择跟您合作。” 餐厅里的电视在播放当天新闻,那胖子喝多了,被萧爱月捧得飘飘然地站起来往洗手间跑了,萧爱月无所事事地看了眼时间,再抬头的时候,看到了电视里面康瑞丽的脸。 最新财经新闻出炉,因前商会会长陈晚升遭调查锒铛入狱,其旗下公司部分资金被冻结,多数公司职员薪酬无法得到合理发放,现KI公司董事长康瑞丽刚刚发声,三年之内计划逐步收购陈氏名下的集团公司,以此缓解市场人流的压力,据悉,康瑞丽董事长刚荣获本季度的慈善红人,得到不少政府人士的鼎力支持。 萧爱月的心脏倏地一跳,双眼直愣愣地盯着电视屏幕,好一会都没有回神,那胖子已经回来了,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这条新闻,老谋深算地点评道:“陈会长的集团可是个大隐患啊。” 萧爱月抿着薄唇苦笑。 作者有话要说: 苦笑。。。。 小萧意识到了一件事,她在背后阴了康瑞丽。 漫长的商战有没有让大家觉得无趣啊~~~挥起手来,作者君给大家跳个嗨舞,咩~~~~ ☆、217 萧爱月不理解康瑞丽为什么会运用这样的险招跟陈晚升对掐, 陈晚升已是跳墙之犬, 现如今谁惹上了她, 都会弄一身的骚味。 但是这无疑帮了自己大忙, 萧爱月最为头疼的两个敌人对立了起来,让她感觉轻松了不少, 当然,这个时候很显然也有另外一个人跟她拥有同样的想法, 那个人就是徐江欢。 萧爱月曾经与徐江欢坑了一次JOJO, JOJO向秦七绝借了数亿的高息借款给她老公挥霍, 这件事情,康瑞丽不知道, 徐放晴也不知道, 徐江欢的电话来得很是时候,她猜测这次康瑞丽的倒戈,很有可能会让萧爱月产生动摇, 于是乎当晚就联系了萧爱月,表示要跟她见一面。 萧爱月又不傻, 当然知道她想做什么, 只说自己没时间, 说徐放晴生病了,她要回去陪她。 她决定放弃与徐江欢的友情不似假,以前不管多晚,只要徐江欢找她,萧爱月都会陪她乱侃一通, 现在萧爱月累了,连态度都变得敷衍搪塞,徐江欢又不是听不出来,却还是接嘴说:“那我明天再找你。” 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萧爱月可以考虑清楚要不要出卖JOJO坑母的行为,她觉得秦七绝在观望,她明目张胆地告诉萧爱月她想要康瑞丽的公司,而且她算计了康瑞丽的女儿,所以只要康瑞丽在收购陈晚升公司的过程中产生经济丑闻,导致资金链短缺,那,康瑞丽必死无疑,这个时候秦七绝就可以步步收网,狮子大开口地吞下康瑞丽的公司。 这就是秦七绝与徐江欢的打算,秦七绝可能也没想到康瑞丽会自投罗网地给了她们这么好一个机会,她们欣喜若狂,但同时也担心萧爱月会告密。 毕竟,在整个计划中,是她们亲手把最大的功臣萧爱月踢了出来。 是萧爱月对康瑞丽的恨,让这个计划得以实施,秦七绝与徐江欢是地道的商人,她们看中的只有利益,她们没有萧爱月那么情感泛滥,她们丢下了萧爱月,以便走得更快,可是现在,她们又假惺惺地来打探萧爱月的态度。 这无耻的行为,让萧爱月觉得恶心,非常恶心。 徐江欢一直在恶心她,她利欲熏心,可能早忘记了最早的目标是什么,萧爱月有时候会想起在北京碰到的那个可爱女孩,自从那个女孩认识秦七绝以后,她彻底变成了萧爱月所不熟悉的商人。 人呐,都会变,可为什么所有人都会变呢?这个世界,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萧爱月有点难受,洗完澡坐在床上发呆,直愣愣地盯着徐放晴的背影问她:“晴晴,你说我要是为了利益,放弃一段仇恨,算不算变虚伪了?” 徐放晴今晚看上去心情还可以,她刚躺进被窝里面玩数独游戏,就听到萧爱月闷闷的提问,她伸手漫不经心地推了推黑色的镜框,明明是在国外长大的女人,说起普通话也有一股粤式口音的味道,偏偏还老喜欢跟萧爱月讲大道理:“国仇家恨不能忘,其他什么不能变?萧爱月,人定格在伤害里面走不出去,就永远都会被自己的固执打败,放弃仇恨,不过是与世界化敌为友罢啦,她们可以利用世界伤害你,你也可以伤害他们,妥协是懦夫,停止不动是傻子,你能权衡这两者的平衡点吗?能记仇,能被伤害,只说明你太弱小,太玻璃心。” 萧爱月听完沉默了一下,支支吾吾地反驳道:“那你怎么那么记仇呢?你这不是骂自己吗?” 徐放晴动作一顿,转身丢了一记飞刀似的利眼过去,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你吗?一件小事可以考虑半个月,等你把什么事都安排好,世界都变了个样子,萧爱月,你不是无能,你是优柔寡断,想知道为什么我不是你吗?因为我每对一个人的恨意加深时,我就再靠近那人一点,我要跟对方平起平坐,用对方都招架不住的手段把过去清算回来,但前提是,我很厉害,我强大到让别人明白,我自己就是一个无坚不摧的世界。” “厉害。”萧爱月由衷地拍着她的马屁,她笑眯眯地扑了过去,抢过来了徐放晴手中还亮着屏幕的手机说:“别玩了嘛,该吃药睡觉了,晴晴,明天再玩嘛,你还烧吗?” 发烧的人哪有徐放晴这么好的精神,她眼神暗了暗,一把抓住萧爱月的手腕,眼神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道:“萧爱月,你要还击,每个人都有弱点,你不能一直被动。” “对啊。”萧爱月的情绪被她三言两语就带动了,不甘心地道:“我当然会还击,我会还击的,晴晴你放心。” 徐放晴敷衍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萧爱月忽然发觉自己手边的手机不见了,一下掀开被子,瞧见徐放晴像个小孩一样躲在被窝里面玩数独,有些哭笑不得:“我说你...” 好幼稚啊你!!! 徐放晴同志最近对连连看失去了很大的耐心,转而攻略起了数独,用她最强的大脑连连闯关,让萧爱月在一旁看得哑口无言。 萧爱月端了药过来喂她,还抓了一把糖放在口袋里准备哄她,结果徐放晴两个都不要,她吃完西药又钻进了被窝,半口中药都没有喝进去。 萧爱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看时间才到十点,就把徐放晴脑袋上的被子拿来,好声好气地劝道:“我们十一点睡觉好吗,我去打个电话,你玩游戏,等会一起睡,你别在里面玩游戏,对眼睛不好。” 徐放晴嫌她吵,拿枕头轻轻扔了她一下:“萧爱月,我不是小孩子,一边玩去,别吵我。” 萧爱月并没有为此感觉不开心,她身子前倾,捧住徐放晴的脸一顿猛亲,亲完就跑,连鞋子都差点在门口跑掉。 徐放晴没有追出来,毕竟甘宁宁还在她们屋里,徐放晴在外人面前做不出来丢人现眼的事,萧爱月了解她的性格,她看到甘宁宁在客厅写信,也没打算打扰她,特意去书房给皮利打了一个电话,皮利在那头气喘吁吁,可能正在不可描述中,萧爱月打趣了她几句,让她帮自己调查一个人,并且在短时间内尽快安排那人回国,不管付出什么样的高额代价都要办到。 她打完电话回去睡觉,发现徐放晴已经睡着了,萧爱月看了眼手表,时间才过去二十多分钟,可徐放晴已沉沉睡去,她可能受了病的影响,睡觉也是皱着眉,并不踏实。 萧爱月在身后搂住她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尽量不发出声音,徐放晴的身体抗拒般地僵硬了几秒,她的眉毛皱得更揪心,像是做了个噩梦,手一下子反抓住了萧爱月的脖子,无意识地喃喃道:“萧爱月?” “是我。”萧爱月关掉台灯,附身下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在,晴晴,晚安。” 借着手机屏幕还没完全隐去的蓝光,萧爱月亲眼看到徐放晴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她刚刚也许真的想等她一起回来睡觉,所以就连在梦中也是记住的,萧爱月的心被软化得不行,紧紧抱住徐放晴的腰肢,恨不得把她与自己融入到一起。 工作的事情大致稳定了下来,康瑞丽那边的麻烦,萧爱月还没想好,干脆做起了甩手掌柜,在家每天花样百出地帮徐放晴补身体。 甘宁宁去了北京,徐江欢的电话一个小时接一个,萧爱月都没理睬过,她等徐放晴的感冒完全痊愈了,才问皮利有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人。 她依稀记得徐江欢的性情大变是因为一个高中老师,萧爱月本来没打算还击,她对徐江欢一忍再忍,甚至连股权都放弃了,没想到徐江欢一意孤行地跟秦七绝站在了一起,还是没有打算放过她。 萧爱月有了反感,对徐江欢催命一样的行为反感,所以,她准备回击了。 徐江欢的高中老师回国的那天,天下起了小雨,皮利之前就跟她通过气,说答应给那个老师一万美金加报销来回的机票费,人家才同意回来见面。 萧爱月思索了一番,有些肉痛,咬咬牙,就答应了,这天她挂断皮利的电话后,马上就给徐江欢打了过去,徐江欢果然上钩,二话不说就说要过来看望徐放晴的病情,让她们在家稍等一会。 一进一出,徐放晴全程围观,从头到尾没有发言。 萧爱月第一次做这种事,难免紧张,听见门铃响起,转头对徐放晴说了一句:“我也想看看,徐江欢还有没有人性。” 皮利带了一个中年妇女过来,那女人个子高挑,皮肤粗糙,气质全无,看着跟萧爱月想象中的女人完全不同,她有些惊诧,拉着皮利到另外一个房间小声问道:“你确定没找错人?” “确定以及肯定。”皮利无奈地耸耸肩:“我怎么知道小徐总这么重口味。” 萧爱月无言以对,有点发愁。 徐放晴在客厅里跟那女人相处得相当糟糕,那女人好奇地打量着屋子,很有兴趣地想去参观一下房间,被徐放晴面无表情地呵斥住了:“拿钱办事,不该碰的东西,别碰。” 徐江欢的口味确实不是一般的重,萧爱月感觉到徐放晴不开心了,赶紧打电话催徐江欢快点过来,那女人听到徐江欢的名字,显然怔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小欢现在应该也长大了。” 几人都没回她,女人倍感无聊,众人干等了几十分钟后,徐放晴又玩起了她的游戏,那陌生女人的耐心渐渐地不见了,听到门铃再度响起,整个人都在沙发上弹了起来:“是她吗?说好了,我跟她解释完就离开。” 皮利去开门,门口正是许久不见的徐江欢,她脸上戴着一副墨镜,手里提了一个果篮,带着客套的笑走进了客厅,取下墨镜说:“萧姐,我来了,听说徐总病了,我来看看她。” 她一点都没留意到房里多了一个陌生人,女人却一直在打量她,萧爱月没回话,指着她问女人:“你还记得她吗?” 女人的表情很茫然,将信将疑中有着赤、裸裸的彷徨,她上下打量着徐江欢,一遍遍地把眼前的人与她记忆中那个学生头的女孩来回重合比较,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我不认识。” 与此同时,徐江欢也在打量她,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目光在女人的脸上停留不到五秒,撇开视线就投到了徐放晴的身上:“徐总身体最近还好吗?” 听她们肆无忌惮地聊起了家常,女人终于忍不住了,求救地看向皮利:“我该走了,不然赶不上飞机,我老公会担心我,要是她到了,你帮我告诉她,我从来没想过和她在一起,不是因为她年纪小一无所有,只是因为我不爱她,就是这样。” 皮利有些无言,看了看徐江欢,见到她若无其事地站在萧爱月的身边套近乎,无奈地问萧爱月说:“萧总?” “走。”萧爱月有点火大,当然也看出来了徐江欢的镇定自若:“你送她走。” 女人一听可以离开,连忙道谢,临走前她再打量了一眼徐江欢的脸,表情终是有了点波澜:“你有点眼熟。”只是眼熟,但不是那个人,女人很确定。 徐江欢倒是笑了起来,目送着她们离开,拍了一下萧爱月的肩膀,状似亲切地说:“这土包子谁呀?” 萧爱月似笑非笑:“我合作商。” 徐放晴抬目看了看她们俩,她一眼看出来了萧爱月的懊恼和被她无视的细节,不动声色地对着徐江欢说:“你右边的假睫毛掉了。” 徐江欢条件反射地往上摸了一下,她单手捂住右眼说:“我借一下你们的洗手间。” 萧爱月带她过去,帮她关上门,转身就看到徐放晴抱着胳膊站在身后:“怎么了?” 徐放晴勾起嘴角,露出来了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萧爱月,她的指甲都掐进了肉里,你看出来了吗?她很难过。” 萧爱月愣了愣,呼吸窒息了半秒,心里面也感觉有点不舒服,硬挤出来一个勉强的微笑说:“是吗?那我还是赢了一次。” 可是那又怎么样?还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萧爱月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说不出来话,她感觉有阴影向她接近,感觉有人环住了她的身体,感觉徐放晴把脸贴到了她的脖子上,她听见她在说话,声音缠绵又温暖:“萧爱月,我们要接受伤害反弹的后果,不要难受,这个世界有人会变,也会有人不变,你要记住,不管用多大的力气去对抗世界,真正想陪伴你一生的人,永远都不会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老徐嫁(划掉)娶我 动如女神,静如儿童 一个爱好打游戏的大龄网瘾妇女徐放晴表示,苍茫的天涯,游戏是我爱。。。软绵绵的瓜瓜最呀最可爱~~ ☆、隐蔽的 从表面上来看, 徐江欢异常的淡定, 谈笑间带着轻松的表情, 她一边若无其事地跟徐萧二人聊着家常, 一边旁敲侧击地想知道萧爱月的想法。 徐放晴不是一个很愿意跟人拉家常的女人,而且她也不喜欢徐江欢, 她对徐江欢的态度没那么的微妙,反而直观地表现出来了一种漠视。 萧爱月看着她去了阳台, 也知道她不想参与她们二人的对话, 就直白地问徐江欢:“你想做什么?” 徐江欢抬目望了望徐放晴离开的方向, 确定她还在阳台撸猫以后,不假思索地把底牌亮了出来:“萧姐, 明人不说暗话, 你开个价。” 之前她也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找萧爱月谈判,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让人难以接受, 萧爱月憋着一股怒气,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徐江欢, 你真觉得钱可以买断一切吗?” “我不是来买断你, 我跟秦董商量过了, 这事,你也是参与者。”徐江欢毫不客气,三言两语就把萧爱月拉下水了:“出了事,谁也跑不了,不如大事化小, 反正你也想看康瑞丽陷入绝境不是吗?萧姐,做人要分得清孰轻孰重,秦董的意思是给你一笔钱,你不想参与了,我们也当你是路人,之后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我要是不同意呢?” 徐江欢见招拆招:“你考虑一下,你要是不同意,康瑞丽也不会感谢你,也许把你当成出头蛇,第一个往你的脑袋上打。” 这主意一听,肯定是秦七绝指使的,徐江欢是利欲熏心,但她不至于这么无耻,萧爱月背靠在沙发上不讲话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徐江欢的脸,那种发毛的眼神让徐江欢感觉如芒刺骨,徐江欢摸着脸,不自在地笑道:“怎么了?想答应我?” “你刚刚什么想法?”萧爱月懒得跟她打哑谜了,她花了那么多钱请徐江欢的高中老师回来,不是为了什么感人的场景,她不服气,挑衅地问她:“你总是想证明给世界看,总是第一个往前跑,因为想保护你脆弱的爱情,可是小欢,有些人,像你这种人,真的想多了,因为你们,一辈子都不会享受到什么叫做、爱,她回来了,她不记得你,没有人会记得你,你的努力,你的成就,到底让你得到了什么?” “你发现没有,你跟她在一起以后,特别喜欢讲大道理。”徐江欢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笑的抽风,有点像个神经病:“哈哈哈,萧姐,大道理我们都懂,我们都知道寒门会出贵子,都知道努力会成功,都知道爱可遇不可求,但是谁能抱着道理过一辈子,别傻了,你觉得权势和金钱不能带给你未来,是因为你两样都没有,你考虑一下,想好了跟我打电话。” 徐江欢说完就站了起来,她好似打了一场胜仗,满脸愉悦:“那我先走了。” “你不会觉得对JOJO愧疚吗?她一直把你当朋友。”萧爱月丢出来了最后一个问题。 徐江欢没有迟疑:“她自己蠢,能怪我?” 又一次,徐江欢让萧爱月彻底失望了,她施施然离去,留下了无限的惆怅给萧爱月独自承担,徐放晴还在阳台看书,两只猫在她脚边跑来跑去,萧爱月挪动到她身后,嘴巴撅起来,把脑袋搭到了她的肩膀上,不乐意地道:“它们俩越来越黏你了,讨厌,我才是它们妈妈呢。” 像是在印证她的话,傻月懒洋洋地趴到徐放晴的凳子下面,用鼻子蹭了蹭徐放晴的脚,徐放晴一掀眼皮,低下头望着它,眼神带着宠爱:“它刚来家里的时候,特别的小。” 徐放晴对她身边亲近的人与事,都格外的包容与宠溺,这不甘宁宁去北京,她还把自己的保镖暂时借给了她,萧爱月有时候并不愿意见到她身边有人靠的太近,她知道她老婆的魅力有多大,徐放晴对陌生人的态度,冷漠而高傲,对身边的人,却是偏心的不行,没有女人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御姐,没有人。 所以萧爱月心里暗戳戳地开心徐放晴辞职了,她每天见她在家读书喂猫,就好似什么困难都能迎刃而解,她的那颗定心丸,就是徐放晴的笑脸。 她想着,脑袋不知觉地往下移动,沿着着徐放晴的脖颈处吮吸了一口,咂出了一个红印子,又大又圆的草莓凭空而出,徐放晴感受到了萧爱月呼吸的加重与体温的变化,二话不说就扬起手,“啪”地一下打到了她的脑袋上:“萧爱月,一边去。” 萧爱月开始装傻,她含住她的耳垂,双手更是大胆地去碰她的胸部,无辜地道:“晴晴,你喜欢吗?” 徐放晴真的有点气了,她感觉萧爱月的胆子越来越大,有点控制不住的意思,她回首就去瞪她,手指一起戳了过去,没想到几天没修指甲,尖尖的指甲在萧爱月脸上一闪而过,把她的脸抓出来了一个红色的血道子。 两人都愣住了,萧爱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