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3)
宁宁,甘宁宁心痛过后,剩下了惆怅,咬着牙问:“你要多少钱才肯把孟念笙还给我?” “不但长的丑,智商也不够。”琳姐毫不客气地侮辱她说:“你出去打听打听,我像缺钱的人吗?没时间跟你们废话,那个,萧总,约你女朋友出来见个面,告诉她,动了我的东西,就要付出酬劳。” 她管孟念笙叫“东西”,萧爱月听不下去:“孟念笙呢?” 琳姐打了个响指,歪头怪异地笑着说:“孟念笙,你要跟她们走吗?我给你一次机会,是留下来,还是跟你的丑八怪走?” 原来孟念笙一直都在,甘宁宁的身体小抖了一下,萧爱月扶住她,感觉她在打颤,甘宁宁反抓住她的手臂,扬起脸,状似期待地等待着某人的回答。 “萧姐,你们走。”一句突兀的话在半掩开的房里传来,冰冷又绝情,甚至半句都没有提到甘宁宁:“替我向徐总问好。” 萧爱月没想到,甘宁宁也没有想到,她怔怔地听完,仿佛听错了一般,咬着牙齿在嘴里挤出来一句话说:“孟念笙,你不许跟我闹脾气,快跟我回家。” 没人再回她,屋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孟念笙的回答,可是孟念笙让他们失望了,时间静静地流逝了几分钟后,甘宁宁软绵绵的腔调在憋哭,她感觉到无从适应,茫然若失地转头看向萧爱月,瘪着嘴,若隐若现的反常说:“斗鸡眼,我害怕。” 萧爱月整了整她的外套,淡然自若地说道:“宁宁,我们回去。” 琳姐挥起高尔夫球杆跟她们告别,那球杆在她手中转动了360的角度,直接往甘宁宁的胳膊打了过去,萧爱月面色大变,当即就火了:“你想干吗?” 甘宁宁拉着她的手直摇头,她的脸色暗淡无光,好像没有了半点生气。 回去的路上,甘宁宁没有开口,萧爱月担忧她,把她亲自送上楼,打开门看到皮利在收拾沙发垫,刚要讲话,皮利却“咦”了一声,眼睛盯着甘宁宁的方向问道:“怎么了?” 萧爱月后知后觉地回头,却见到甘宁宁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早已泪流满面,徐放晴微微抬头,脸上快速闪过一抹惊讶,甘宁宁看到她在,在客厅里快跑了几步,“哇”地一声扑进了徐放晴的怀里:“晴晴姐,晴晴姐,孟念笙不要我了,呜呜呜。” 徐放晴手足无措地被她抱住了,她身体的僵硬度与紧绷感很清晰地展露在了萧爱月与皮利的眼前,甘宁宁在她怀里哭的撕心裂肺,哪里会注意到这些,萧爱月有点急,担心徐放晴会不开心,连忙跑过去想把甘宁宁抱起来。 徐放晴先她一步,漂亮的眼睫毛颤了颤,伸手抚摸了一下甘宁宁的后背,动作温柔像是某种柔和的眷恋,她轻轻把甘宁宁圈在身前,目光投向她的脑门,尽量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冷漠,她的语气温和,没有排斥,像个贴心的大姐姐般安慰道:“没事,有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孟念笙与甘宁宁的故事。。可以参考作者君之前的短篇完结小说(未满gl)与弯腰弄青梅gl 本章依然防盗。。。购买不到百分之90的读者,48小时后见。。 补买后,可通过目录重新进入章节阅读 端午节快乐,今晚大家都是甘宁宁~ ☆、你是最好的 徐放晴不会安慰人, 在萧爱月的记忆中, 这大概是她对外人最暖心的一句话了, 皮利不知道她们发生了什么事, 茫然地站在一旁听着甘宁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萧爱月走到她身边, 弱弱地把事情的经过解释给了她听。 徐放晴是被对方点名要求见的人,萧爱月瞒不住她, 拉下她的手, 含笑地哄着:“晴晴, 要不这件事交给我?” 徐放晴没有听过江林琳这个人的名号,面上浮现一丝疑惑:“你确定这是她的真名?” 确定以及肯定, 连安久久都调查不到的人, 能有错吗?皮利拉着甘宁宁去洗脸,徐放晴抿着唇,眼中抹过一丝从未有过的严肃, 萧爱月看着她,猜测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不由地问道:“晴晴, 她是有备而来, 我们需要去会一会吗?” “去。”没有多余的话,徐放晴当机立断:“现在就去。” 这回不带甘宁宁,徐放晴原打算单枪匹马,结果被萧爱月纠缠住了,萧爱月以她不知道地点为由, 亲自把她送到了江林琳的楼下,到了楼下,徐放晴反而不急了,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安静地在车里刷了几分钟手机后,给季文粤打了一个电话。 萧爱月从心里面觉得诡异,她在想,徐放晴叫来季文粤,从某种角度来讲,是不是为了壮胆? 不会,徐放晴有这么弱?但很快,不容她细想,季文粤就到了,她今天的衣服穿的很多,羽绒服加毛衣,精神好似也不太好,萧爱月关切地问她:“粤姐,你感冒了?” “有一点。”季文粤往常的嗓音沙哑,感冒后反而清脆了不少,有点反差萌:“我很容易在这个季节生病,都是小毛病,没有大碍。”转头又望向徐放晴:“你确定是她?” 徐放晴似在思索怎么回答她,顿了顿,才道:“我不确定。” 季文粤笑了:“让你如临大敌的人我还是一次见,走,上去会会。” 两人并肩往前走,把萧爱月落在了身后,徐放晴走在前面,用低沉的嗓音解释说:“你了解我的脾气。” 季文粤当然了解,徐放晴叫她过来,很显然她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跟那位江小姐发生矛盾,然而这个江小姐的身份地位让人不能轻易得罪,所以她才会把季文粤这个人精请过来,季文粤的周旋本领毋容置疑,徐放晴谈判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两人今日再次合作,的的确确是件意外。 萧爱月跟在她们身后不讲话,她听着徐放晴与季文粤的对话,心中的委屈一闪而过,连自己都没察觉到。 空旷的屋内只有几张木椅子,江林琳的待客之道相当敷衍,她的傲慢与轻狂与生俱来,让人厌恶,徐放晴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整个人显得冷漠疏离。 季文粤被请来当和事佬,理了理耳际的发丝,巧笑倩兮的道:“江小姐,您大驾光临本沪,也没支会一声,是我们怠慢了,来,您喝茶。” 江林琳一脸趣味地打探着她,季文粤的名字,她在上海待了几个月,听过几次,没想到这回见面,这个女人还当真如外界所言那么人情练达,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加得体的表情,也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江林琳撇开目光,又看向徐放晴,比较起季文粤的芳名在外,徐放晴明显低调多了,要不是这回把孟念笙扯了进去,她还真没想过跟徐放晴有见面的一天。 江林琳不势利,因为她自己就是一股庞大的势力,她实际是个女权主义者,对强大的女性对手都没有那么的偏激,她欣赏有本领的人,自然也会看不起没本领的人,所以,她理所当然地忽视了萧爱月,张开就问:“听说是你威胁了孟念笙,徐小姐,用了我的东西,需要付钱,这个道理你懂吗?” 看着这个无礼的女人,萧爱月在心里默默地嫌弃了一下,因为在她惯有的思维里面,“物化”女性比任何一件事都要糟糕,然而江林琳没有这样觉得,她就是来耍无赖问徐放晴讨要“租金”。 “你的东西?”徐放晴嘴角噙着抹敷衍的笑:“我跟孟念笙认识的时候,她是个人,到现在,她还是个人,江小姐,若是你把人类统称为东西的话,我保留我的意见,至少我认为,你不太像个东西。” 季文粤:“…” 开局就放炮,徐放晴真是再次刷新了季文粤的认识,江林琳顿了一下,一时间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骂了,一本正经地感慨道:“徐小姐真是幽默。” 徐放晴不语,眼睛没有焦距的越过她的身躯,望向了她身后魁梧的保镖。 “江小姐,我跟徐总这回找您,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季文粤温温的开口建议道:“我们都是小本经营的生意人,无意中不小心侵占了您的安全领空,我们认错,希望您能原谅我们的无知。” 季文粤已经算是非常放低身段了,江林琳呵呵地笑了两声,从喉咙发出一记愉悦的闷哼声:“季小姐这样才算求人嘛。” 徐放晴抬目扫去,漫不经心地道:“江小姐,你搞错了一个方向,我们来跟你谈判,不是来求你,如果你非要在每件事上面都下一个定义,那话题就此结束,我们现在就走。” 江林琳算是明白了,这三个女人来找自己,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还带了一个看戏的萧爱月,没好气地说:“那你们走。” 徐放晴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抬脚就要走,季文粤完全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她感觉这场突如其来的战役从开始与结束都十分的奇怪,徐放晴攻的利落,江林琳反击的也迅速,二人之间一来一去,像场被人精心写过的剧本。 萧爱月还是低着头,声音满满都是不悦:“孟念笙在哪里?我想见她。” 是啊,这些人一个个的在谈判,但忘却了最重要的那个人,萧爱月咬紧下唇,站起来,转头看着站在门口驻足的徐放晴,又看了眼江林琳:“孟念笙在哪里?” 孟念笙在哪里? 有人回答吗?孟念笙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死了,她被亲生舅舅卖给了别人,大好青春被囚禁在无人的岛屿,她的前半生已经不能用惨来形容,然而这个时候,她仍旧被人当成“东西”来讨价还价,萧爱月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江林琳那双野兽般的眼睛,她直视着江林琳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我知道她在这里,我要见她,不然,一切免谈。” 仿佛受到了对方言语的刺激,江林琳怒拍了一下红木的桌子,手指着萧爱月的鼻子骂道:“你算什么东西?” “没你那么算东西。”徐放晴缓缓地转身走了回来,一把搂住萧爱月的腰肢,动作无比的轻柔:“你是那些东西的领军人物,我们入不了你的眼,同理,因为我们不是同一物种。” 一时间,屋内气氛变得僵硬了起来,江林琳比她们矮了不止一个头,努力扬起脸瞪着她们,握紧的拳头颤得有些抖,最后指着身后的保镖,冷漠的吩咐他们说:“给我打残她们。” 文明人的世界,很少碰到这样的流氓,季文粤笃定地微笑,上身微微后仰,双手撑在椅子两侧,两只腿优雅地架在一起,让她浑身散发着一种妖娆妩媚之感,铿锵有力地喊道:“江小姐,这里是上海。” 简而言之,这不是你的世界。 她撑着椅子的手臂修长又顽皮,环住面前的茶杯趣味地把玩了一番,淡淡地道:“真想动手,约个时间地点,回你北京开战也行,这里是上海,江小姐,我敬你,不是因为我怕你。” 把季文粤与徐放晴当成软柿子来捏,江林琳打错了主意,她意识到眼前的三个女人并不畏惧自己,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季文粤起身,悠然走到徐放晴的身边,跟她并肩站在一块:“那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萧爱月看着季文粤,默默地想了想,过了片刻,说:“我们是人。” “呵”徐放晴失笑,她懒懒地迈着两条长腿走到门口,挑着眉瞥着门口的保镖:“让开,我只说一遍。” 两个肌肉男没有动,齐齐地等着江林琳发话,徐放晴回过头,嘴角似有隐约的弧度勾起,似笑非笑地道:“威胁够了,该干正事了,江小姐,这出戏你还想往下唱完,我不介意你的手下动手,你把我们约来,不就是为了利益?今天,我敢赴约,就没打算全身而退,死路与活路,我都不care。” 江林琳做了个手势,指挥走了门口的保镖:“你要是好好说话,我至于那样吗?” 她很显然地放软了态度,徐放晴见状,不以为然地道:“孟念笙呢?” 江林琳就是一个标准的抖S加抖M混合体,面对不同的人,散发着不同的特征,在徐放晴面前她完全S不起来,徐放晴几句话就把她的怒火勾了起来,可是季文粤又不让她发泄,她满脸的不愉快中似带着些许乏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觑了徐放晴一眼:“在隔壁房间。” 隔壁房间没有开灯,窗帘也没有拉开,推开门,能闻到里面的腐朽味,萧爱月眯起眼睛被刚刚打开的灯照耀到了,这屋内唯一宽阔奢华的卧室里,有个女人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满头秀发铺在身后,有着一种奇烈的病态美,她的手腕被人拿手铐固定在了床上,床头柜上有几个圆形针筒,萧爱月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整个人都被惊呆了,几乎不能呼吸。 似乎感受到了有人靠近,孟念笙缓缓掀动眼帘,待看清楚了来人,她的眼角有晶莹之光滑过,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扑扑簌簌地淋湿了整个空气:“萧姐…” 她呢喃着,眼瞳有着渴望,萧爱月面对着她,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还好吗?” “宁宁,照顾好她。”孟念笙摇头,眉眼的眷恋与不甘怅然若失:“徐总答应过我,照顾好宁宁,我答应要看着她出嫁,做她的伴娘,可能做不到了。” 一边说着,她的眼帘一边合了起来,声音越来越虚弱,直到彻底消失。 萧爱月不明白,跑离房内,见到江林琳等人还在聊天,劈头就问:“她怎么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自杀未遂。”江林琳见她如此激动,调笑道:“她自杀上瘾,十几年前就自杀过一回,我给她打了镇定剂,你这么激动,是你的小情人?那可不行,我要收钱,连陈晚升都欠我的钱,更何况你。” 萧爱月脑袋嗡嗡作响,双臂一伸,一把捞起她娇小的身躯,把她横空提了起来,她的双手牢牢掌控着江林琳的衣领,缓慢的向上拉,阴沉的语气,让人听的心里发寒:“你要钱,我给你,放开她,听见没有?” “我不要钱。”丝毫没有因为她的狂躁而感到愤怒,江林琳在她手中悠悠地道:“我要地,徐放晴手里所有的地,我都要了,你能做主吗?你能做主把地给我,人,你今天就可以带走。” 别人不知道,萧爱月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那块地对徐放晴多重要,没有人能了解,她无能为力地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都如霜打的茄子:“你胃口太大了。” 江林琳蔑视地盯着她:“是你能力太小了。” 徐放晴在孟念笙的床前兀地止住了脚步,季文粤没有进来,在外面陪着萧爱月和江林琳谈判,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徐放晴有点莫名地烦躁,孟念笙有今天的一切,罪魁祸首是谁?答案不言而喻,但肯定不会是她徐放晴的错,所以,为什么买单的人是她呢? 一切都不可理喻,徐放晴转身离开,刚拉到门把,就听到了床上的女人在叫她:“徐总。” 徐放晴装作没听见,推门而出,没有犹豫。 三人一起离开,江林琳给了她们一个限期考虑,坐在车上,徐放晴紧了紧捻着的手指:“我要是空手套白狼会怎么样?” 季文粤并不赞同:“你在铤而走险,没有必要为一个普通朋友以身试法。” “可是…”萧爱月尽力使自己看起来轻松,可她的嘴却在微微颤抖:“孟念笙帮过我们很多次。” 徐放晴漠然地合上眼,一直到车子开回到小区,她才睁了眼,淡淡地看了萧爱月一眼,对她挑眉问道:“你想救她对吗?” “对。”萧爱月的答案很坚定。 “那就做。”徐放晴笑了,细语轻喃,有些放肆:“都三十多岁了,再跌倒一回,也没什么大不了。” “妈妈问我你到底哪里好?”萧爱月将她被汗水浸湿的直发撩至耳后,十指紧扣地握紧她的右手,提到自己的嘴边,唇若即若离地贴着她的手背,声音软绵绵地道:“我总是觉得你好,可是说不出来哪里好,但是,你是最好的,晴晴。” 作者有话要说: 老季心中受到一万点暴击。。。 理智的人是可爱的,太理智却是无情。。。希望季总也能找到那么一个让她奋不顾身的人 儿童节快乐,今天依然防盗。。。看到有伪份在盗文网站骂我不地道还是蛮开心的。。。 嗯,购买不足百分之90的读者,48小时后在目录重新进入谢谢大家支持正版,感恩 ☆、空手套白狼 季文粤太了解徐放晴了, 单那句空手套白狼, 她就知道徐放晴想钻空子, 可是, 江林琳并不是那种会容忍你随便钻空子的人,所以她才提出了反对, 不因为别的,只因徐放晴是她的朋友, 而孟念笙不是。 萧爱月这个人, 季文粤过去从心里面认为她跟她们的世界格格不入, 也不清楚为什么徐放晴最后会选择她,萧爱月优柔寡断, 而且容易心软, 容易心软不是毛病,但,不分场合的心软, 就是一件大问题。 三人一起回了徐放晴的小区,徐放晴让皮利去把季文粤的车子开回来, 甘宁宁不哭了, 坐在沙发上发呆, 萧爱月把她支到了卧室,重新回到客厅的时候,特意去倒了两杯红酒过来给季文粤。 徐放晴在打电话,萧爱月听她语气平淡,正在猜电话里的人是谁, 就听徐放晴最后说了两句:“嗯,你把伤养好了就回来,小张,那边交给林律师,嗯,尽快。” 原来美国那边的官司还没忙完,徐放晴是打算和解了,以某种不知名的方式跟康瑞丽采取了和解,萧爱月把酒端给她,心里泛酸着道:“我不想让你为难,晴晴,咱们可以把地捐出去,再跟那女人谈条件。” 原来萧爱月也打的这种主意,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季文粤别开目光朝徐放晴望去:“你要问我的意见,我肯定不会同意。” 徐放晴已经决定了,嘴角一闪而过的僵硬让人失神:“我喜欢跟人玩战术,活了这么多年,细问哪有没有危险的战役?粤姐,你比我清楚那块地是怎么来的,现在这边地皮寸土寸金,又僧多粥少,那么多人把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我躲的过吗?走了江林琳,说不定还有另外一个绿林琳在等着,玩就玩大一点,我能不费吹灰之力从康瑞丽手上拿到这块地,也能空手套白狼把江林琳套进去。” 萧爱月还是第一次知道那块地是康瑞丽送给徐放晴的礼物,她心中五味陈杂,说不出来是股什么样的复杂情绪,闷闷地说:“我觉得捐地对我们的好处很多,现在我们公司被四方盯的太紧,需要政府做靠山,我本来就想这次等你回来跟你商量。” 季文粤也是点头:“小萧这点说的对,卖政府一个人情,放长线钓大鱼,拿到合理的报酬。” 这块地,反正是保不住了,徐放晴心里有数,她这个人很少在这方面吃亏,当初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把香港的公司低价转让了出去,已经让她很不爽了,说无偿捐地,她肯定是不乐意的,她当然比萧爱月还要清楚捐地的意义所在,但是,还是不爽。 虽然那块地在郊区,比不上市中心的价格,但,迟早会涨,如何能在保证自己的利益下做个好人,徐放晴陷入了沉思。 整个空间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重凝固,季文粤跟萧爱月临时统一了战线,让徐放晴颇为意外,她不知道所谓的捐地计划就是季文粤向萧爱月透露的风声,只为了让新上任领导的业绩做贡献,沉默了半响道:“你们让我再考虑一下。” 徐放晴不愿意吃亏,但她愿意冒险,季文粤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对她的任性十分无奈:“需要帮忙,尽管找我。” 萧爱月把她送到门口,跃跃欲试的想要开口,被季文粤快速出言制止了:“小萧,有事,你可以找安久久。” 安久久的父亲,作为XX局的局长,拥有的权势绝对不是季文粤这样的商人能够比拟的,萧爱月点点头说:“我明白了,谢谢粤姐。” 关上门,客厅里已经没有了人,萧爱月推开卧室的房门,见到徐放晴在收拾行李,愣了一下:“晴晴,你要去哪里?” “美国。” 没有多余的话,徐放晴拾掇好几件换洗的衣服,坐到电脑前开始买机票,萧爱月糊涂了,拦住她问道:“不是啊,你回美国干吗?” “能干吗?还能去偷情吗?”徐放晴一脸波澜无惊状,饶有意味地盯着萧爱月的脸:“我去找康瑞丽算账,你小脑袋瓜别想了,在家好好待着,最多等我两个星期,她江林琳想在我徐放晴手上讨便宜,也要问问我答不答应。” 萧爱月沉默了,没等她反应过来,徐放晴纤长有力的手指对着她的脑门敲了一下:“皱起脸像什么样?萧爱月,照照镜子,短发胖脸,再加上皱纹,比猪八戒还难看,没事多敷几片面膜,最近瘦这么多,我虐待你了吗?反正你瘦下去,我也不会付钱,平时不要节食减肥,你又不是我,有我这么大的毅力吗?人丑就要多运动,少吃救不了你们胖子,你按你自己的计划行事,你既然有这么大的抱负想捐地,就好好把这事办妥,不要掉链子,你若是敢出半点问题,回来我把你皮给扒了,不用担心陈晚升,你上次那样一闹,弄巧成拙,她目前不会整你,只是没打算放过我而已。” “我没特意减肥。”只要她开始骂人,就说明事情没什么大碍了,萧爱月舒展开眉头,柔声道:“好,那我等你回来,你在外面注意安全。”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中,徐江欢撤销了对萧爱月的控告,秦七绝不久也回了北京,江林琳神龙见首不见尾,倒是也没再找萧爱月的麻烦,徐放晴一走,好像空气都安静了下来,萧爱月也很忙,当然没时间找她们,她先后跟安久久和她爸爸见了面,正巧建福利院项目的负责人是安久久爸爸的学生,难怪季文粤会说让她有事找安久久,那负责人的征地报告已经发了出去,萧爱月第一个送上门,让他颇为满意,很快就派人去考察了她手里那块地的面积与环境。 无偿捐地,对项目来说,无疑是件巨大的诱惑,而且又是安久久介绍的人,应该很靠谱?那负责人看上去也很满意地的质量,他跟萧爱月聊了一些商场上面的事情,也听说了萧爱月与陈晚升不合的传言,安久久在一旁起哄,让那负责人帮萧爱月弄点减免税的项目开发做做,那负责人当场没说什么,点点头,打哈哈地就过去了。 一切都很顺利,只待徐放晴回来签合同,徐放晴新建的学校,负责人当然也没打算拆除,表示愿意出钱买下那几栋教学楼与宿舍,萧爱月笑的客气,点头说:“价格好商量,您看着什么价位合适都可以。” 事情谈的差不多,负责人转头去准备用地的公告与实施安排,一边忙着,一边催萧爱月赶紧让徐放晴回来签合同。 安久久感觉没自己什么事了,找理由跟季文粤那边通了一个电话,顺便汇报了一下萧爱月这边的进程,说到最后又小心翼翼地约她出来吃饭,这回季文粤倒没以前拒绝的那么干脆,安久久嘴里就像含了一串冰糖葫芦,甜滋滋地厚着脸皮问她:“季总,您喜欢吃什么菜呀?我下回做给您吃。” 季文粤反应淡淡,温温地道:“我最近没什么胃口,等事情忙完了以后,我跟萧总她们一起请你吃饭。” 听到这个回答,安久久在柔软的棉被上一跃而起,捂住嘴,难掩内心的激动,四肢乱舞,像个翻身的乌龟,颤抖着双唇说:“那,那可说好了,等徐总她回来了,您记得要请我吃饭。”话闭,脸竟然红了,也不知道脑补出来了什么,手指不安地揪着枕套:“我不挑食的,吃什么都行。” 季文粤依然是用一句话简洁地回答了她的激动:“嗯,等徐总回来后我约你。” 几天后,徐放晴回来了,也带了合同回来,不过,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众人的预期。 因为那块地,现在已经不是徐放晴的了。 本月底,徐放晴与康瑞丽为期三个多月的官司,终于在法庭外谈成了和解,二人和解的内容多数是围绕经济纠纷进行,徐放晴以低于市价百分之二十的价格,把那块地卖回给了康瑞丽,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原点。 然而,萧爱月已经跟政府口头承诺了捐地,徐放晴这一举动,无疑狠狠打了所有人一巴掌,包括萧爱月。 好像有徐放晴的地方就有江湖,没想到她徐放晴刚踏回上海的土地,萧爱月立刻就接到了江林琳的电话,让她通知徐放晴后天下午去北京见她。 这些人的目光与注意力通通都放在了徐放晴的身上,徐放晴一举一动都被那些人监视着,她悠悠地回了国,带回来了一张价值几亿的合同,康瑞丽这回真正地赔了夫人又折兵,萧爱月也是欲哭无泪,帮徐放晴把衣服挂进衣柜里面也是心不在焉,转头苦着脸问徐放晴:“晴晴,我这不是耍政府了吗?” 徐放晴挑挑眉,嘴角泛起笑意:“你想耍,也要有那智商。” 萧爱月见她心情不错,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怎么办呢?我都跟他们谈好了,现在你又说地还给康瑞丽了,咱们不是耍政府了吗?” “不是咱们,是你跟康瑞丽。”徐放晴抿着双唇,不痛不痒地刺了她一刀:“出面谈的人是你,地又属于康瑞丽,我呢?置身事外。” “你...”萧爱月气急,指着她的脸半天都憋不出来一句话:“你...你,你耍无赖!” “这个故事教育你,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也不要试图得罪你的老婆。”徐放晴伸手掠过她的唇角、眼帘与额头,嘴唇上扬,轻轻一吻落在了她的脸颊:“当妻管严不好吗?” 萧爱月:“...” 这都多少天之前的事了!敢情这女人记了这么久的仇!不就是萧爱月吃饱撑着对皮利的电话吼了几句不是妻管严吗!原来她还一直记得,萧爱月扁了扁嘴,额上的汗水涔涔滴落,怂怂地缩了缩脖子:“好,特别好。”说完,深深地把整张脸埋在了徐放晴的胸口,接着又嘿嘿傻笑一声:“真软,好老婆,我最爱你了,哪里敢顶撞你。” 讲道理,老婆这么腹黑,还是乖一点比较好。 两人靠得近,萧爱月感觉徐放晴的心脏跳的很快,好像揣了只小兔子一般“蹦蹦”地跳动,她身上浓郁的香水让人入迷,萧爱月搂着她的腰肢,两人身体契合的十分紧密,没有留一丝空隙,她恶作剧地用牙齿咬了一下她的左胸:“香喷喷的,好不好吃?” 徐放晴深邃的眼瞳中氤氲着的浓浓的不满,低头看着她,俯身啮咬她的耳朵:“说的是,猪耳朵最好吃。” 即使隔着彼此的衣服,还是遮挡不住萧爱月极剧上升的体温,徐放晴不禁冷哼出声,皱眉轻叱,竟有股说不出的蛊魅:“随时发~情,一边去,我要回邮件,把我电脑拿过来。” “好。”萧爱月乖乖地帮她把电脑拿了过来。 徐放晴在回一封日文邮件,,写到一半,突然回过头定定地凝视着萧爱月的脸蛋,眸子中满是希冀与坚定:“萧爱月,这一回,我要你跟康瑞丽合作,她出钱买平安,我们名利双收。” 萧爱月咬着下唇,有点排斥,又有些纠结:“我跟她...” “商场没有永远的敌人,公是公,私是私。”徐放晴知道她要说什么,不耐地打断她的话说:“共同进退,才能事后讨要她欠我们的东西,你要明白,我选择跟她合作,是因为相比其他人而言,她从不玩阴招,而且就算玩,她也玩不过我。” 野心勃勃的徐放晴,这才是真正的她,萧爱月当然明白她的目的,她没打算吱声,两人就这么对看着,直到徐放晴美眸一瞪,满腔的怨气骂道:“你觉得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萧爱月,做不做,一句话,不做的话,现在给我出去收拾衣服,大不了今后我每月初一十五去监狱给你送饭。” 萧爱月:“...” “好。”好一会,萧爱月自嘲地苦笑了下:“那你给我送点肉,不吃肉我会死的。” 徐放晴:“...” “萧爱月!给!我!滚!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挑战三观的时候到了。。。 某一天,萧爱月上微博发吐槽贴: (现女友强迫我跟她的前任一起做生意,因为她前任有钱有颜还没她厉害,我该怎么破?) 一楼回复:求前任微博。 二楼回复:PO主你被绿了,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啊。 三楼回复:感觉PO主是个妻管严,鉴定完毕。 徐放晴回复:嗯?有人皮痒了? 萧爱月撅起屁股:来,晴晴,随便打。 康瑞丽:呵呵。 ☆、前任与现任 康瑞丽是跟徐放晴一起回国的, 她前脚刚回国, 后脚就被调查组传唤了, 由于她跟陈晚升之间的某种特殊关系, 她一回国,当然免不了走这个程序, 但调查组这样大张旗鼓的在机场带人,不免会被媒体夸大其词。 这是一个信息化的年代, 用舆论监督的社会, 公正与公平其实就是一场形式主义的赞歌, 康瑞丽被命运捉弄了一下,同时又被徐放晴给捉弄了。 陈晚升过去能带给她们的荣誉, 这个时候, 成了避之不及的灾难,新领导上任,康瑞丽要表的不只是清白, 还有忠诚,对组织的忠诚, 这就是徐放晴给她设的圈套。 用一块价值几亿元的地皮去演一场戏, 康瑞丽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 她跟徐放晴的法庭外博弈到了高、潮,徐放晴却要求和解,表面上看是徐放晴赢了,其实在康瑞丽的眼中,不过是她举白旗的一种手段而已。 康瑞丽赔的是钱, 她有钱,有很多钱,这些钱过去买断了徐放晴的青春,现在也能让徐放晴向她低头。 可是明明同一件事,徐康二人却有了两种不同的想法,她们彼此之间都认为自己赢了,康瑞丽想要徐放晴的主动,徐放晴想要康瑞丽的钱,一份和解协议似乎都满足了对方心中的打算,但她们显然都漏了故事中的另外一个当事人,那就是萧爱月。 萧爱月是谁关她什么事?康瑞丽觉得好笑,她看着过去杀伐决断的徐放晴突然隐居幕后,抛砖引玉地把萧爱月给丢了出来面对现实,她不理解,也很失望,康瑞丽瞧不起萧爱月的态度很明朗,但这回徐放晴偏偏撮合了她们俩合作,康瑞丽消极地应对着,并没有打算去找萧爱月谈细节。 但徐放晴就没计划让她俩这样互相干等着,接到徐放晴电话的时候,康瑞丽在家吃午餐,JOJO的肚子已经非常大了,东文江几天没回家,JOJO精神很差,康瑞丽也懒的理她,挂断电话让司机送她去“萧氏”公司的楼下,徐放晴说好在那里等她。 徐放晴的状态很好,长发盘起,姣白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也不清楚她吃了什么保养品,皮肤水润光泽,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诱惑的弹性,她不工作以后,穿的衣服也很轻便,好像完全放松了下来,看到康瑞丽开门进了车后排,她的声音有些焦躁,满满都是不悦:“这么多天了,你非要把事情搞砸吗?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脑子有坑?” “你还真是偏心眼。”康瑞丽收敛神智,直勾勾的目光停在徐放晴美貌如花的脸蛋上,她不得不承认她爱死了徐放晴这样的冷淡模样,暗哑好听的声音吐出有些淫、靡的话:“你怎么不去骂她?Sammi,是我老了不能满足你了吗?她到底哪里好?” “你意识到你老了就好。”徐放晴面不改色地讥讽着她,她的语气非常不好,可能真的被这件事给气到了:“别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无耻,我跟你之间的一切都是生意,别想越轨。你主动一点怎么了?她比你小那么多,你主动会死吗?你康瑞丽能屈能伸,怎么这回要脸了?” “你在紧张什么?”被她如此不礼貌的顶撞,康瑞丽不禁又是一阵气血上涌,她右手一把擒住徐放晴的下巴,用小拇指粗鲁地摩挲着她软嫩的下唇,抿唇轻哼,充满恨意:“你再帮她说一句话,我们的合同到此为止。” “你以为我没有准备?”徐放晴冷笑着撂下狠话:“你太高估自己了,实话告诉你,无论你选择哪条路,都不会影响到我,只是我不想把事情演变得太复杂,所以这件事,于你于我,都有利,你非要跟个婴儿一样闹脾气,我没时间给你换尿布,现在,拿开你的手。” 一个星期前,江林琳对徐放晴的邀约,徐放晴自然地无视了,萧爱月让皮利去订往返北京的机票,无非是去找江林琳或者秦七绝,但无论是找谁,对徐放晴来讲,都是最坏的答案。 萧爱月没有找过康瑞丽,在事情发酵后的第五天,安久久来通知萧爱月,说那个项目负责人要跟她签合同了。 从头到尾,康瑞丽都没有出现过,她眼下是最被动的人,可是她不急,萧爱月却沉不住气了,打电话给皮利让她安排时间去趟北京。 “萧总。”结果皮利空手而归,耸肩道:“徐总让你等一下。” 徐放晴好不容易回来了,萧爱月又跟她闹起了脾气,站在大多数人的立场上来说,当然可以理解萧爱月的想法,比如安久久,也比如甘宁宁,但皮利与季文粤很明显站在了徐放晴的那边,这是理性与感性的区分,也是一份尚未长大的事业观在作祟。 皮利还在一旁等候着她做决定,像个阴魂不散的鬼影一样纠缠着萧爱月说:“萧总,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看要不要去跟康老板见个面?” 萧爱月并不想逼徐放晴,但是她心里是不舒服的,她想着自己像一只左右逢源的青蛙一样,去帮康瑞丽洗掉污点就感觉难受,更何况还要她主动。 她做不到,干脆不做,端着咖啡杯坐在椅子上胡思乱想了半天,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在敲门。 “进来。”有点虚弱,萧爱月的声音很轻:“门没关。” 被岁月眷顾的女人不止康瑞丽一个,但她无疑是当中的佼佼者,在四月善变的气温中,她穿了一条蓝色的裙装出现在了萧爱月的面前,她戴着墨镜,一身的打扮比她女儿的品味不知道高了多少档次,她那曲线优美的胳膊上连根汗毛都看不见,可是皮肤却呈小麦色,有种诡异的感觉在萧爱月的心中蔓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康瑞丽大摇大摆地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不出声,转头打量起了她办公室里面的装修,几秒过后,她毫不遮掩她对屋里装修的鄙视:“她的品味从认识你后就下降了。” 萧爱月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生气,平淡地回道:“再不济,你不也是亲自来求我了?” “呵呵。”康瑞丽原本冷淡的眼睛中瞬间散发出炯亮的光芒,她不依不挠的气势刹那间放射出来,犹如动物本能地升起了反击的警戒:“我康瑞丽一生只求过一个人,那个人死了很久,你有命,也不值得我求你。” 刚巧皮利端了杯咖啡进来给她,还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了一包香烟,抽出来一根到康瑞丽面前讨好地说:“康老板,您抽烟。” 无视她的殷勤,康瑞丽的脸上浮现了出了薄薄的一层漠然:“不抽。” 不抽烟,不喝咖啡,康瑞丽的怪脾气很难伺候,萧爱月摆摆手,知道皮利想借机了解自己的敌人,很果断地打发走了她,才板着脸孔对康瑞丽说:“你不求我,我为什么要帮你?” 看着对方脸上尽力克制的得意,康瑞丽不以为然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我能弄死你,你信吗?在我眼中,你就是个蝼蚁,她能看上你,是因为她刚好想离开我,拿了炮灰的剧本就乖乖演完这场戏,你帮不帮我,你说的不算,这是二十万,你的酬劳,别谈细节,你们这种小人物推敲不起。” 无论是求人,还是合作,康瑞丽的态度都让萧爱月不喜,萧爱月皱了皱眉有些狐疑:“二十万?你打发流浪狗?安久久这样的红三代你能搞定?” 一旦开口谈钱,康瑞丽就开始站了上方,她背靠在棕色办公椅上,仿佛胜券在握:“你想要多少钱?” “我要你跟我道歉。”萧爱月没有按康瑞丽想象的剧本往下走,那弥漫在房子里的话语,有着不为人知的心酸:“为你的那些错事,为你造成的伤害,为你的卑鄙。” “道歉值钱吗?”康瑞丽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惬意地笑了,她此刻真实流露出了她对萧爱月的厌恶,不怀好意地说道:“我跟你说一万句对不起,你是不是要找钱给我?还有呢?你眼界太低了,Sammi把公司交给你,是她最愚蠢的行为,你确定Sammi爱你吗?我跟她认识这么多年,我比你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她看中的是你像哈巴狗一样听话,就像她当年那么听我的话,现在,只要我走出去,我们的合同黄了,你绝对会被她责备,不止,可能她会生气,甚至会抛弃你,Sammi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女人,她极力掌控她的人生,只要偏离了一步,就会被淘汰,不管是我,还是你。” 萧爱月沉思了一下,她不得不承认心中的某些不确定性被康瑞丽挑拨开,装作不在意地倒吸了一口气,反驳道:“晴晴永远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你。” 康瑞丽看着她,看着她的脸上多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心知她的离间计已经完成,当真站了起来,戴上墨镜就要离开,嘴角蓄着傲慢的笑:“我靠我的拳头,赢得了江山与美人,你靠你的蠢也同样可以,现在,我要出去了,祝你好运。” 屋外的光线使人有些晃神,萧爱月闭上眼睛,想努力平复下来心中复杂的思绪:“我不想跟你合作,但是为了晴晴,我愿意试试。” 康瑞丽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忽然就改变了主意,转头回答她说:“好,既然大家都在,你把她叫过来讲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康同志。。。 胜券在握的老徐同志 坚守原则的小萧同志。。。 作者君内心:打起来,打起来。 ☆、人生如戏 萧爱月没那么蠢, 她猜康瑞丽今天送上门, 肯定与她要去北京找秦七绝的决定有关, 而皮利作为徐放晴的贴心小内奸, 绝壁是她把消息透露给了徐放晴,既然是徐放晴通知康瑞丽过来找自己的, 那,康瑞丽这么拐弯抹角地想把徐放晴拉扯进来, 肯定不是为了喝茶? 想到这里, 萧爱月单手撑住下巴, 满脸不知所措地纠结说:“你说的对,我不太懂, 叫她上来也好。” 徐放晴是被萧爱月的一通电话叫到公司的, 康瑞丽坐在原位置上等她,她优雅地把玩着手中的白色瓷器茶杯,不经意地轻啜一两口, 然后漫不经心地抬起头,凝视着徐放晴的脸, 挑拨道:“看来你的宝贝不太懂什么叫做商业合作。” 徐放晴不理她, 拧着眉走到萧爱月的面前, 上下打量了咬唇苦笑的萧爱月一番,见她似乎精神不太对,就问她:“萧爱月,你没事?” 她的声音威严又霸道,萧爱月目光低垂, 貌似是在跟她说话,又似是在自言自语,嘴里敷衍道:“我OK啊。” 徐放晴转头望了一眼饶有兴趣的康瑞丽,目光闪烁,有些疑惑:“还可以,至少你们没打起来。” “差不多了。”康瑞丽玩味地表态说:“刚准备动手。” 徐放晴摆出一副无聊的表情:“你够了。” “不够。”康瑞丽半眯半张的眸中泛着挑衅的水光,笑得意味深长地说:“你的忠犬这么听话,我准备送她一份礼物,你说是休斯顿那的公寓,还是上海这边的别墅,那么多关于你的美好记忆,想必你的忠犬很喜欢。” “这就是你学的新招数吗?”徐放晴面色不善,娇艳欲滴的双唇吐露出不客气的话语,她的耐心完全被康瑞丽磨灭掉了,喷火的眸子牢牢地锁住了康瑞丽的脸,叫她上楼的电话明明是萧爱月打的,她劈头盖脸地对着康瑞丽就是一顿骂:“合作就合作,不合作滚蛋,玩什么挑拨?无聊透顶,她不懂,难道你也不懂?萧爱月工作没经验,你不合作,我们也没什么损失,我能养的起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何时变得这么畏手畏脚?不,不对,你一直都是这样,所以你才会被你的下属弹劾。” “谢谢你的夸奖。”康瑞丽的眼中快速浮现出一层阴郁,她明明是动怒了,可是却纹丝不动地跟徐放晴周旋道:“我跟你的忠犬聊了几十分钟,Sammi,你连你女友都算计了,当真是很爱她。” 句句挑拨,句句不善,康瑞丽有一点说对了,徐放晴确实算计了萧爱月,她不动声色地去美国搞定了康瑞丽,不代表她没有算计萧爱月,她怂恿萧爱月去跟人谈合同,可是她把地卖了,换一个思路,如果,如果萧爱月不是她女友,那么今天发生的一切意义都变了,萧爱月心中的委屈如影随形,一旦被挑破,连挣扎的姿势都不愿意换了,她垂下眼帘,犹豫地道:“我俩都还没有完全决定。” 如鲠在喉,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徐放晴捏了捏眉心,试图理清她话里的意思:“你俩?你俩?” 太聪明的人,总是让旁人无处可逃,徐放晴多聪明啊,就萧爱月简短两句话,她就听出来了不对劲,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萧爱月确实被康瑞丽的话影响到了,她没有立刻解释自己决定合作的想法,直接表示道:“对。” 是一种无能为力的失望席卷全身,徐放晴的头痛不来自外界的阻扰,相反,是因为枕边人的不配合让她无力,她花了那么久的时间跟康瑞丽谈成了条件,所以她可以容忍康瑞丽任性,也可以包容萧爱月的小脾气,但是她不能得到一个失败的答案,她的表情是冷漠的,说着话期间,连点余地都不想留:“萧爱月,这世界上受委屈的人不只有你一个人,但只有你停滞不前,这回我不等你,你好自为之。” “砰”地一声摔门而出,康瑞丽目睹了整个过程,紧紧抿着的嘴终于弯了起来,她对着萧爱月抛去一个讽刺的笑容,非常愉快地站起来说:“Sammi她总以为我高估了自己,其实不然,是她高估了她对你的感情,合同我带过来了,委托授权给你代理,再给你一笔可观的代理费,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是来跟你吵架,本来我也不打算把地交给他们,不过既然有你这么蠢的人在前面帮我试水,我很放心。” 也许从一开始,徐放晴就不应该选择再把康瑞丽搅进来,萧爱月盯着她的脸,心中对自己坑卖JOJO的行为完全没有了半分内疚,可能徐放晴说的对,康瑞丽压根就不会用什么歪招,而且就算她用,萧爱月也接的住,她收敛情绪跟康瑞丽演了一场戏,难免会觉得有些自豪:“眼界低的人是你,花这么多心思与金钱就是为了让她生气,廉颇老矣,你英雄气短,未来远远不如我了,我们走着瞧。” 一个声东击西,一个兵来将挡,康瑞丽看似赢了,实际不过是萧爱月用障眼法给她唱了一出戏,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到了月尾,这份无偿捐地的合同终于完成了,在万众瞩目的时刻,康瑞丽荣登当季的“慈善名人榜”榜首,政府的配合宣传大大降低了她的信誉危机,同月,萧爱月也与该项目负责人签订了合作建立慈善机构的相关合同,并且拿到了一笔预付款。 虽然“萧氏”负责的开发,只是项目很小的一部分,但是这回,徐放晴的空手套白狼机会,被萧爱月完美延续了下去。 钱滚钱,利滚利,萧爱月对商业圈的一知半解,很快就被徐放晴带上了道,她有时候想起那天徐放晴当着康瑞丽的面教训她的话,再回家看到徐放晴那张冷静中带着平静的脸,心里面压根分不清她当时到底有没有生气。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如果那天萧爱月是在演戏,难道徐放晴也是吗? 这个答案,萧爱月不太敢问,毕竟康瑞丽被她坑了这么一回,她又瞒着徐放晴接下了项目材料的承包,只能假装忘了那事。 主要也是因为这一次的地皮事件,她跟徐放晴完全站在被动立场,只要康瑞丽反悔不捐地了,那么萧爱月是真的会被她整的很惨,根据徐放晴对康瑞丽的了解,她没有催过萧爱月去找她,一方面是因为萧爱月的自尊心,一方面也是在告诉康瑞丽,我们不是那么需要你,她后面只是推波助澜地把康瑞丽约到了“萧氏”,说明她心里面也没数,即便后来康瑞丽人来了,但也不见得她就会同意合作,萧爱月用感人的演技让对方明白了自己的犹豫寡断,而且不经意间与徐放晴上演了一段我们俩之间很有问题的戏码,这一切都导致康瑞丽对她放松了警惕,毕竟,康瑞丽一向自负,打心眼里瞧不起萧爱月的办事手段与为人,可她没想到,萧爱月不但真的把地皮谈下来了,还借着这件事成功谈拢了另外一笔不小的交易。 五月初,季文粤打电话过来请她们俩吃饭,萧爱月在公司忙的焦头烂额,听到电话里的邀约,犹豫了几秒:“粤姐,还有谁吗?” “我,你,晴,和安久久。” 好,看样子没时间去也得去了,安久久这一段时间帮了她不少的忙,萧爱月好几次想单独请她吃饭,都被安久久婉拒了,她的眼里只有季文粤,哪里容得下别人。 几人去了一家粤菜馆,徐放晴这回又换了一个发型,过肩的黑长直被她扎成了马尾,脸上又戴了一副黑色镜框的眼镜,顷刻,有了一种不同于往日的柔和气质,仿佛一个抖S女王瞬间演变成了弱不禁风的老师,跟带着连她的年龄好像都一下子穿越回了青春期的岁月,萧爱月有点不习惯,可是又忍不住想去逗她,附在她耳边小声嘀咕道:“晴晴,你这个样子真好看。” 徐放晴蹙着眉头瞥了她一眼,她的目光在萧爱月的身上凝住,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后,最后淡定地回道:“萧爱月,你这个样子真丑。” 晚上七点,已经是下班时间,萧爱月这一阵子都在跑建筑公司,人瘦了一些,也晒黑了不少,她这几天没时间跟徐放晴聊天,乐呵呵地往下去牵她的手,声音轻柔地说:“回去洗澡就变漂亮了。” 工作谈妥,萧爱月的脾气完全被软化了,竟然也不顶嘴了,徐放晴背靠在卡座上,作势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我要恭喜你,恭喜你拿到了那个案子。” 确实是件喜事,季文粤隔了两个桌子在召唤忙碌的服务员过来开酒,安久久自告奋勇,拿着服务员手里的开酒器摆弄了好一会都没打开,她们桌的菜还没上,服务员也离开了,另外三人都在直勾勾地望着她开瓶,安久久打不开,哭笑不得地把脸转向了萧爱月,求助道:“萧姐...” 季文粤就坐在她身边,她反而不好意思,举着红酒把她递给了对面的萧爱月,萧爱月接过它,用力拔了拔,还是不行,挠着头站起来说:“好像坏了,我去前台问问。” 安久久赶紧说:“算了算了,没关系啊,我们再叫一瓶,这瓶就算了,让服务员再送一瓶过来。” 季文粤也学着徐放晴的样子,背倚在椅背上,双手抱臂没有讲话,萧爱月疑惑地把脸转向安久久,愣了片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就说:“这酒还能喝,里面没坏,你们先坐着,我去找前台看看。” “多麻烦啊。”安久久掩着嘴抱怨道:“一瓶酒又不贵,再叫一瓶酒好了,这里人太多了,前台肯定没时间理我们。” 萧爱月不理她,已经往前台的方向走了,徐放晴低着头在玩手机,好像没有把她们的对话听进耳里,安久久干坐着无聊,偷偷望了一眼季文粤,见她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徐放晴,有些纳闷地道:“季总,您喜欢吃粤菜啊?” 徐放晴快速抬头,与季文粤默默地对视了一眼,呷了口茶水,又低下头继续看她的新闻资讯。 季文粤淡淡地转头望向安久久,她沙哑的声音夹带让人无法抗拒的磁性:“我胃不好,吃点清淡。” 安久久点点头:“我知道您胃不好,还特意学了几道药膳,下次有机会,您可以帮我试试看口味行不行。” “再说。”季文粤的态度漫不经心:“我这几天跟小萧跑的比较多,也没什么时间。” 萧爱月提了两瓶红酒回来,她给几人的杯子都倒上了红酒,才挨着徐放晴坐下,笑眯眯地说:“开瓶器坏了,前台帮我们换了一个,还说给我们的红酒打八折,我想着反正粤姐喜欢喝酒,就多拿了一瓶回来。” 安久久不以为然:“哦,好。” 季文粤倒是笑了:“小萧有心了。” 这下安久久就不懂了,在她惯有的思维里面,她认为萧爱月的某种作为,只是因为她比较节约,可是为什么季文粤会欣赏她这一点呢?安久久想了很久,她直觉自己刚刚的表现肯定让季文粤不满意,心里面懊恼极了,等菜一上来,她的小雷达功能开始发动,心想着这一回一定要让季文粤刮目相看。 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众人吃剩余的残羹尽收腹中,她胃口本来也不大,这一下吃的手指打颤,连筷子都抬不起来了,转头又看到服务员端了一盘送的馒头上来,两眼一翻,差点晕厥。 萧爱月在一旁看的无语,心知肚明地帮她把馒头端到了自己的面前,在徐放晴一脸嫌弃的目光下,慢悠悠地吃起了馒头,边吃边说:“其实味道还不错了,你们要不要尝尝。” 众女装听不见,徐放晴冷着脸嗤笑:“萧爱月,猪都没有你这么会吃,现在八点多,恭喜你达成了体重飞速上涨的成就,要不要再加一笼,顺便把飞天的成就也一起做了?” 在座的女人都不傻,岂能看不出来萧爱月在帮安久久解围,但她就这个小动作,顿时惹得徐放晴不满了,安久久只觉得是徐放晴的脾气臭,季文粤却看的出来,某人不知觉的又吃醋了,摇摇头,挥手把依旧忙碌的服务员喊了过来:“买单。” 作者有话要说: 老好人萧爱月同志说:你说我傻,那你猜我是真傻还是假傻。 安久久:真傻,真傻。 康瑞丽一口老血喷出,不带这么玩我的。。。 ☆、季徐番外一 季文粤妹妹出柜的那天, 她妈妈哭了很久, 妈妈不明白季觉熙这么玩命的反抗她父亲是为了什么,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最后会闹到断绝父女关系。 季爸爸一言不发地回公司上班, 就好像没事发生过,一场乱糟糟的战争无疾而终, 季觉熙脸上的巴掌印没有褪去,季文粤送她离开, 她倔强地把脸撇到一边, 故意不去理睬季文粤无言的关怀。 季文粤明白她的心情, 并不多话,只是等着她在某个陌生的路口喊停车。 “我要钱。”终于, 季觉熙开口了, 却不是喊停,而是喊了开始,她目光怯怯,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没钱,我知道你有钱, 你给我钱, 我以后会还给你。” 没必要还, 季文粤想跟她说,她手上的动作迟缓了一下,低头掏出钱包里的建行信用卡给她,点点头,只是应了一声:“嗯。” 季觉熙一把夺过了信用卡, 仿佛怕她会后悔,歪着脑袋,用跟她爸爸吵架时的语气火气冲冲地说:“你跟他一模一样,你没有心的,季文粤,你没有心。”说着说着,她又哭了。 这么伤心,为什么又要闹矛盾呢?季觉熙的眼泪从小就很多,季文粤抽出了一张纸给她,她裹成一团扔到季文粤脸上,泪眼婆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地抱怨着季文粤:“你为什么不帮我?你是我姐姐,你为什么不帮我说话?明明你是姐姐,为什么他要我去相亲!季文粤,你好自私!” 自私吗?季文粤不这样认为,她安静地听着,安静地等着她哭完,安静地看着这个任性的妹妹,季觉熙却没那么安静,她捂住嘴,眼里迸发出她对季文粤的满满恨意:“我是你妹妹,你也算计我!妈妈叫你回家,是为了让你劝架,你一句话都不帮我,你扮演他的乖女儿,所以他那么疼你,他给你黑卡,他把公司交给你,他舍不得让你相亲!可是你为什么要牺牲我?” “你想多了。”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季文粤突然感觉很累:“你下车。” “你就是个魔鬼,冷血的魔鬼。”季觉熙临走之前,仍旧不忘嘲讽她:“季文粤,我恨你。” 恨与爱之间的联系分工明确,这是一个连傻子都能生存下来的社会,季文粤能做的事,就是冷静的面对。 销售部门的激情与冷漠同在,季文粤分析完每位下属上个季度的业绩,滴水不漏地给他们分别发了一封邮件过去,有鼓励,有压力,也有批评。 没有一个人是完美的,即便连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董事长,也有着她自己不为人知的心酸与困惑。 上个礼拜五,康瑞丽带她去德国参加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展销会,整个过程中,康瑞丽的英文与问题拿捏的很精准,她的专业知识很好,但文凭不高,她在跟德国参展的本地公司沟通中,吸引了好几家中国公司过来围观,有一家来自湖北的外贸公司领导来找她们聊天,那人不清楚康瑞丽的身份,聊到各自毕业的学校后,听说康瑞丽只是小学毕业水平,脸上的轻视非常显然,康瑞丽当场没跟他一般见识,季文粤心里面却起了一点波澜,那领导人寸步不离地跟在季文粤的屁股后面拍马屁,季文粤跟他不咸不淡地聊了两天,一句拒绝的话都没说过。 两天后,康瑞丽带着季文粤匆忙回国了,在飞机上,她还不忘打趣季文粤说:“你的脾气啊,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好的。” 季文粤反应淡淡,没有开心,也没有不开心:“康董过奖了。” 她一句话,打消了康瑞丽想继续交谈的热情,季文粤总是这样,用她的方式尽可能回避她不想面对的事物,并且能让对方心存内疚,这就好比高手过招,康瑞丽是打头阵的英雄,季文粤却是深不可测的军师,这一点,让康瑞丽很放心把销售部交给她。 JOJO来给她们接机,康瑞丽脸上戴着墨镜,看到她也没有很开心,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学校不忙?考完试了?” JOJO语塞,赶紧转移话题到季文粤的身上:“粤姐,听说小熙昨天还到公司找你了。” 季文粤一怔,没想到季觉熙会来找自己,缓缓地点了下头:“嗯,我知道了。” 康瑞丽看出来了JOJO的心虚,也不再追问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去m大学。” “去m大学干吗啊?我都给你们安排好了饭店。”JOJO不悦地抱怨说:“吃完饭再说呗。” 康瑞丽的脾气来的很猛:“我跟季总一起去,你别跟着我们。” 季文粤也是很少跟她们母女俩同时碰面,听康瑞丽不耐烦的语气,差点以为她俩不是母女,而是仇人,打圆场说:“晚点我们再去吃也可以,先办正事。” JOJO嘟哝了几句,不敢再抗议,跟康季二人上了同一辆车,屁股刚挨上座位就想了起来,她“哎哟”一声怪叫,略带气愤地说:“她今天有演讲!” 这个她,大家心知肚明,康瑞丽也没否认:“开车。” 年纪轻轻的青年企业家,不但有财,还有貌,优异的学历文凭与资金,无论放在哪里,都是颗璀璨夺目的明珠,康瑞丽的车子停在校门外,走到教学大楼下的时候,徐放晴的演讲已经结束了。 有本校广播社团的记者半路拦截刚刚走出教室门的学生进行采访,朗朗上口地问道:“请问这位同学对今天徐讲师的演讲有什么心得体会?” “徐讲师年轻有能力,漂亮又有耐心,值得我们年轻人学习,也更容易引起我们这些年轻女生的思考,那就是什么样的女人才算成功呢?看完这场演讲让我受益匪浅,我坚信,女人因为智慧而美丽,因为有能力而让人铭记。”被她采访的学生,是位很青春的女孩,女孩笑的很灿烂,洁白的牙齿一张一合,整张脸都透着一股清新甜美的可爱:“同时让我明白,坚持不懈是成功的武器,何时何地,都要铭记自己的目的,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我们都要坚持努力加油!这才是我们年轻人未来前进的方向,这才是祖国的希望。” 这女孩说起官话来一套一套,简直信手拈来,说不是托都没人信,季文粤心中暗自发笑,想着现在的学生一个一个的都是人精。 康瑞丽让她们二人在楼下等她,她自己爬楼梯去找徐放晴,JOJO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鹦鹉学舌:“祖国的希望,啧,中国年轻人真是庸俗,这群人连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