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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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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妈妈要回去的这条短信, 意味着她暂时被萧爱月说动了, 但, 并不代表她彻底放弃了。    跟萧爱月约了大半天的会, 第二天徐放晴神情轻松地送萧妈妈和孩子去了机场,萧爱月明明跟她们同路去接秦七绝下机, 却还是单独坐上了另外一辆车。    常说母女没有隔夜仇,再说萧妈妈年龄大了, 年轻人应该体谅, 可萧爱月就是认死理了, 徐放晴早上刚提了一句,她的脸色遽然变黑, 直言不讳地吐槽说:“她怎么不体谅我们呢?长为长, 不以长为尊,偏要用年龄压人,我不去, 去了她就以为我服软了。”    后半句说的是挺有道理,徐放晴思索一会, 也同意了她的意见,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到了机场, 萧爱月从始至终都没来送过萧妈妈,徐放晴交代了萧孝南几句,让他在路上照顾婴儿与老人,到家后记得跟自己打个电话报平安。    萧妈妈气色很差,她低垂着头坐在凳子上发呆, 徐放晴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还刻意躲了一下,萧孝南见到了,有些无奈,抱着孩子交给皮利,有意无意地安慰说:“徐姐姐你看,龙生龙凤生凤,人生都是规定好了,什么样的人就该有什么样的命运,谁都不是老天爷,何必要去设计别人的人生呢?”    萧孝南的性格跟萧爱月截然不同,凭心而论,他没有萧爱月那么豁达,相反,他很势利,一个青春期的男生有这样子的领悟,不能不说他的家庭教育有很大的问题,对这点,萧孝南并不自知,他比萧爱月更早地接触了大都市,得失心也比她来得更猛烈,他拿出手机拨打萧爱月的电话,半天都没人接通,又转身问他妈:“妈,你跟表叔家怎么说的?这孩子你要是还给他们,可不能被他们坑了,钱的话,我们一分钱都不给他们。”    徐放晴远远的站着,没有打算参与他们的话题当中,皮利本来跟着萧爱月去接秦七绝,被萧爱月临时打发到了这边,她抱着小孩走来走去,才不到三十岁的年龄,提前体验了一把母亲的烦恼。    到飞机起飞,萧妈妈都没跟徐放晴说过一句话,她把她女儿对她的伤害怪罪在了徐放晴的身上,皮利领着徐放晴去找萧爱月,边走边深有感触:“萧总这么好的性格,也真是难得。”    当真难得,徐放晴想,也是这样,才能更加体现出萧爱月是多么的可贵。    萧爱月接的人已经到了,皮利之前听从她的安排订了两间套房,大老远看到萧爱月跟另外三个人站在一块,心里一咯噔,暗暗猜测着,莫不是自己听错了萧总的命令?徐放晴的脚步也停滞了一下,仔细地打量不远处萧爱月低头躬身的模样,呼吸跟着一窒,连皮利小声说话的声音都忽略了。    秦七绝身上的衣服穿的很少,跟萧爱月聊天的时候,嘴里还哈着白气,见到徐放晴二人过来,她礼貌性地打着招呼说:“徐小姐,皮小姐,好久不见。”    在这种冬天,她仅穿着一件长款寸衫,着实让人觉得意外,徐放晴迅速收敛好了自己复杂的情绪,点点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另外二人:“欢迎来到上海。”    齐嘉乐之前见过萧爱月,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徐放晴,徐放晴不苟言笑地站在她的面前,穿着低胸的毛衣,露出了洁白如玉的脖颈,她顿觉眼前一亮,轻浮说:“都说上海美女多,我说我之前怎么都没见过,没想到全躲起来了,阿芝,你看,这位徐小姐是不是比你前任好多了?”    那叫阿芝的女人年龄应该也不大,二十五六的样子,顶着**头的脸蛋很乖巧,她默默地看了一眼徐放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脖子上的银项链给刺激到了眼睛,低下头说:“小乐,你别打趣我。”    徐放晴面色自若,只是眼中迅疾地闪过一丝不悦:“萧爱月,我先回去了。”    “好。”萧爱月半转回身子,轻轻的揉捏着徐放晴的肩膀,柔声问她:“我们晚点在季总家见面?”    徐放晴瞥了她一眼,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敷衍又客套的笑容:“你先陪秦董她们逛逛,我跟小粤是本地人,什么时候约都可以。”    “那就约今晚。”秦七绝突然插话,一双锐利的双眼中蕴满了遗憾:“季总大忙人,约了几次都说没时间见我,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徐小姐做个东家,帮我们约起来?”    临场发难,不像是秦七绝惯有的风格,齐嘉乐半搂着小芝,面色稍变,连一旁站着的萧爱月也感觉到了。    女人在感情里面由来敏感,在北京了解了齐嘉乐与秦七绝的关系后,萧爱月闻到了此刻从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危机感,她脑海中霎时闪过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难不成秦七绝与季文粤之间有猫腻?不想让徐放晴觉得为难,也不希望得罪秦七绝,萧爱月深深吸了一口气,赶紧回答说:“我来,我打电话问问季总的意见,晴晴你先回去,没事,我晚点找你。”    徐放晴当然明白她不想驳了秦七绝的面子,眼中寒光一闪,借机巧妙地转移注意力说:“粤姐前不久忙着交接工作,抽不出来时间也可以理解,倒是秦董这么忙,难得来一次上海,你亲自约她,比我们这些传话的人好多了,难不成是秦董做了什么亏心事,连通电话也不敢打?”    “徐小姐说笑了。”秦七绝听了也没生气,嘴角勾起一丝趣味的笑容,自我调侃说:“徐小姐条理清晰,我自愧不如。”    秦七绝算是临时举起了白旗,皮利在一旁偷偷闷笑,心道自己这前上司太偏心眼了,一点委屈都舍不得让萧总受,她看现场这气氛沉闷,几人站在一块,气场好似都有些不对路,便赶紧解围说:“哎呦,几位老总,您们看我站在这里这么久都忘了,我们萧总早让我订好了酒店,我们去酒店,一直站在机场聊天,显得我多失职,萧总,您可不能扣我工资啊,秦董,您说是。”    “走,难不成还准备在机场睡觉吗?”齐嘉乐脸色难看,放开小芝,去挽秦七绝的手臂:“七姐,你可说好了要陪我。”    六人分成了两部车往回开,皮利开着车,在后视镜里偷偷观察徐放晴的表情,见她闭着眼不说话,嘴唇翕了翕,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徐总,我们直接回去吗?”    “不回去。”徐放晴回过神来,抬头看着皮利的方向,眼瞳幽邃,久久驻望说:“你见过我临阵脱逃?”    一场商业化的见面,被她形容的跟打仗一样,皮利笑了:“那徐总打算怎么做?”    不知有意无意,徐放晴的脑海中始终自动回放着刚刚的那一幕,萧爱月笑的卑微,在秦七绝的面前甚至不敢有任何忤逆,这让徐放晴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她不清楚萧爱月去北京被秦七绝怎么洗脑了,但只要想到自己的女友如此小心翼翼的服侍别人,心脏就跟刀扎了一般的难受,她的鼻息酸楚,带着如临大敌的冷淡说:“我倒想看看,她秦七绝想怎么玩我的老婆。”    皮利面露兴奋:“那徐总打算怎么做?”    徐放晴不做声,手指搭在玻璃上方,眼帘下的眸子里闪动着一股说不清的意味。    季文粤昨天被徐萧二人放了鸽子,又约好了今天晚上在她家吃顿家常便饭,她一大早起床去买菜,第一次去菜市场,感觉十分怪异,结果她妹妹季觉熙也一起去了,一路喋喋不休,见到什么买什么,搞的季文粤完全不知所措,提了十几斤不同的菜回到家,冰箱也放不下,两人都愣住了。    徐放晴的电话来的很及时,季文粤听她讲完,也没着急回答,冷静地说:“不过是一餐饭而已,我还是请的起,不过,晴,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你来帮我洗菜”    季觉熙瘫在沙发上,发表异议说:“姐,我不是人吗?”    季文粤收起电话,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去帮我买几瓶红酒回来。”    季觉熙没走多久,徐放晴到了,她径直进了屋,表情淡然,走到季文粤的身边,轻轻地给了她一个拥抱,季文粤很明显地呆了一下,低下头,脸上顿时升起两朵红晕,貌似有些羞涩?    三十多岁的季文粤,这个名震财经圈的商业奇才,因为一个不足两秒的怀抱,瞬间进化到了小女人的状态,皮利抱着一箱红酒在后面看的惊心动魄,她在心中暗自吐槽说,莫不是拉拉们身上都有个随时发、情的感应器?然后又联想到了女同之间怎么做、爱,情不自禁地瞥了一眼徐放晴的手指,再对比了一下季文粤的手指长短,一时半会竟然活脱脱地被她脑补出来了一场3、P好戏,好死不死的萧爱月还是最受的那个。    那两个人哪里有她这么猥琐,季徐二人蹲在地上解茶树菇上面的绳子,菜市场大妈的绑法特别,搞半天她们都没解开,皮利实在看不下去了,点燃自己随身带着的打火机直接烧断了它,没料到那二人齐齐抬头,异口同声地说:“这里不许抽烟。”    这默契也是够了,皮利耸肩:“徐总,季总,两位领导,还是我来弄。”    季文粤并没有解释她跟秦七绝之间发生了什么,导致她不再接秦七绝的电话,等萧爱月一行人到的时候,菜熟了一半,本来是等萧爱月回来做饭,结果皮利先烧上了,她见到萧爱月进屋,快速把围裙一掀,直接套在了萧爱月的脑袋上:“萧总,快救救我。”    秦七绝似笑非笑地盯着季文粤,那双狐狸眼就那么波光流转的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季总好像身体好了很多。”    季文粤的胃病一直很严重,听到对方关心,很大方地回了一个微笑,带了点促狭的意味说:“秦董有心了。”    秦七绝提了几个红色的盒子过来,都是些好的滋补胃药,她随手把药放到了一旁,笑着跟萧爱月去了厨房:“萧总,要不要帮忙?”    萧爱月以为她过来洗菜的,看了看冰箱,说:“好像不用了,不过这鱼好像多了,秦董帮我放冰箱去。”    “我来做。”秦七绝环顾了一下厨房中的菜量,伸手摩挲着萧爱月的腰身,轻轻地把她拉离了厨房:“萧总休息一下。”    萧爱月被她触碰的腰间发痒,她用手惯性地去挠了一下,于是跟秦七绝的手碰到一起,抬起头还没说话,就对上了徐放晴一抹冷冰冰的视线。    萧爱月心中叫苦不已,她擦干净手坐到徐放晴的身边,哪里还敢去秦七绝那找虐。    那边季觉熙跟阿芝聊上了,齐嘉乐的高傲态度成功让大家对她避之不及,她浑不在意,跟到厨房去看秦七绝做饭,甚至还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在那拍摄,她拿着手机,脸上有着与平常完全不同的热情与激动,像是新生妈妈观看刚会走路的婴儿一样热泪盈眶。    屋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季文粤慵懒地喝着红酒,手撑住脑袋,恣意漂亮的卷曲长发飘到了徐放晴的肩膀上,她抬眼望去,打趣说:“晴,我家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三室两厅的公寓,将近两百平方,季文粤一定很寂寞,萧爱月接嘴说:“季总开心吗?”    “看到你们在,我总是开心的。”说完,饮完杯子里的红酒,媚态毕露地走到餐桌前帮皮利摆碟子。    秦七绝做的菜却是出人意料的好吃,在场的人除了季文粤,大概都没想到她会做菜,皮利压根没碰被她自己糟蹋的食材,嚼着秦七绝炒的黄瓜夸奖说:“秦董,您这手艺可以直接去开饭店了。”    “那是。”齐嘉乐听她夸秦七绝,对她的态度刹那间就不同了,放下筷子,满脸骄傲地说:“我七姐什么不会做?你们有口福了,我七姐外婆的祖先们,可是御膳房里做事的厨师,我七姐刚来北京的时候,还在酒店厨房工作了一年多,要不是后来莫色、鬼强迫我七姐嫁给他,我七姐早不知道开了多少家饭店。”    她说的这些,完全算的上是秦七绝的个人**了,气氛尴尬了几秒,秦七绝面色如常地拿公筷给季文粤夹了一片胡萝卜:“你胃不好,上个月刚做的手术,少喝点红酒。”    季文粤顺着她的视线,也移到倒满红酒的酒杯上,她沉默了半响,再抬头,端起酒杯,又是一口大饮:“我知道。”    知道却不做到,秦七绝有些默然,还想讲话,坐在季文粤旁边的徐放晴忽然伸出手,端过她的酒杯直接推到了萧爱月的手边。    一套动作一气呵成,连气都没换一下,季文粤愣了愣,转头看了一眼徐放晴:“我今天没喝太多。”    徐放晴没理她。    季文粤好笑般地摇头,她没有夺回那杯酒,也没有再拿别的酒杯,嘴角边勾出一丝幸福的弧度,说话也是轻飘飘的带着满足:“你总是最懂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内心:却不是最爱我的人。。。    三个女人一台戏,八个女人买一送一    作者君抱起秦表姐先跑。。。其他你们随意    ☆、故事里的事    季文粤这话一出口, 有心人难免觉得产生了些暧昧, 皮利刚开始还只是脑补, 现在听她这样一说, 顿觉一轮碧绿的帽子在萧爱月脑袋上顶着,萧爱月不出声, 淡淡的疑惑情绪就那么透过眼神很直白地泄露在了皮利的面前,却没有直接问出口。    皮利简直恨铁不成钢, 慢慢开口帮她问道:“季总, 您跟我们徐总认识几年了啊?”    “有十年了。”季文粤回以怡然一笑:“相识十几年, 熟悉只是这几年的事。”    “哦~~~”皮利欲言又止地拖长声音:“那季总肯定很了解我们徐总?”    徐放晴蹙着眉头,一记眼神杀丢了过去, 严厉的态度不怒自威:“秦董的菜还塞不住你的嘴吗?皮利, 吃饭的时候不要讲话,你就不担心口水喷到别人的碗里吗?现在,拿起筷子, OK?”    皮利见怪不怪,耸耸肩, 夹了一块豆腐到自己的碗里, 也偷偷地丢了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给萧爱月。    所以说徐放晴的这些下属与爱人, 都是不折不扣的心大加抖M,齐嘉乐第一次遇到比自己脾气还横的人,好奇地问:“徐小姐,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季觉熙不喜欢她,跟在后面粗声粗气地说:“我Sammi姐刚刚还说吃饭不要讲话, 你怎么那么啰嗦啊?”    于是,一场饭局硬生生地被不悦的气氛笼罩住了。    有齐嘉乐的地方就有尴尬,刚吃完饭,她就想走了,不耐烦地揪着阿芝的衣服,眼睛却是直视着秦七绝:“我们走。”    秦七绝余光扫过,冷眼旁观的说:“你们先回去,萧总,能否帮我送她们回酒店?”    “我送。”皮利拿着钥匙晃悠悠地去开门,挥着手臂问道:“谁一起走?”    “我,我,我。”季觉熙跳起来,一溜烟地跑到了门外。    她本来在帮萧爱月收拾碗筷,赤、裸裸的偷懒行为让皮利情不自已地翻了个白眼,等那几个人离开后,她才最后交代说:“萧总,我先去了,留着我回来收拾,你别弄。”    不过几个碗筷而已,萧爱月还是能搞定的,她抱着碗碟去厨房洗刷,看到季文粤一干人到了阳台聊天,阳台是露天的,能清楚看到秦七绝在跟徐放晴握手,这样正式的握手,似乎意义重大,萧爱月赶紧埋头洗碗,想早点过去参与她们的对话当中。    三个女人聚在一起喝茶的画面,这种日常很多,却又不多,萧爱月擦干净手,自己搬了一个凳子过去凑热闹,就听秦七绝在回忆过去,一字一句的酝酿,仍然掩盖不了话语中宣泄的不甘。    “那年我十九岁,拿着一个月二千的工资在酒店当服务员,莫先生是酒店的常客,喜欢抽电子烟,爱吃糖醋鱼,他的目光总是跟别人不同,打赏的小费够我一个月的工资,他的年龄比我父亲还大,谈吐有物,身上总有一股很浓烈的香水味。”一秒,两秒,三秒,这一段话停顿的时间有些长,萧爱月侧身把脑袋歪在了徐放晴的肩膀上,徐放晴傲娇地皱眉,但并没有推开,秦七绝摇摇头,挂着落寞的笑容再次缓缓地回忆道:“他是位绅士,这是我嫁给他之前唯一的印象,后来我想,谈情说爱不适合我,能走到今天,我感谢他带我离开了那段不堪,即便那不堪里面有他浓浓画下的一笔。”    几人耐心地听着,都没有发表言论,秦七绝说完,望向季文粤,笑笑说:“好了,我说完了,该你了。”    什么鬼?难不成在玩真心话回顾?无不无聊啊,萧爱月嘴角抽了抽,吃惊地盯着徐放晴,徐放晴岂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握住她的腰肢,恶狠狠地捏了一把,萧爱月倒抽了一口气,咬住牙说:“不对啊,秦董,你这故事才刚开头啊。”    秦七绝静静地看着她,嘴角蓄上了一抹伤感的笑:“开头是童话,后面就是鬼故事,不说也罢。”    “秦董未免太小看我们成年人的承受力了。”徐放晴在一旁凉飕飕地开口,若有似无的一句话,却无疑给了秦七绝当头一棒:“这是秦董追人的态度?”    “噗”,一口凉水喷了出去,萧爱月整个裤裆都湿透了,徐放晴脸色瞬间黑了下去,嫌弃地瞥了她一眼:“萧爱月,你几岁了?”    萧爱月百口莫辩,她既不想破坏此刻酿造出来的气氛,又不希望季文粤被骗,她明明记得秦七绝跟齐嘉乐有过一腿,哪里知道她转身就来追求季文粤了,怂怂地看了看徐放晴的脸,捧着茶杯不敢接嘴。    季文粤一直没有开口讲话,其实这样子的情形于她来说,也算是尴尬,但礼貌与教养迫使她冷静了下来,没有打断秦七绝的继续。    “后来我们结婚了。”秦七绝表现的落落大方,丝毫没有怯场:“用我老家的话来讲,麻雀变成金凤凰,但莫家没有她们想的那么有钱,我亡夫有两个孩子,对我有很大的意见,小女儿莫姿齐一度甚至想跟我闹上法庭,死亡带走了我亡夫,同时给了我机会,我活了下来,在万箭穿心的战场上,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今天,所以,我很钦佩康女士,她跟我几乎一样的路,走的却比我更加的稳健。”    “可是你想要她的公司。”季文粤神情复杂的凝视着她,眼底有痛心疾首,更多是失望:“这就是你千方百计想接近我的理由?”    看着针锋相对的二人,萧爱月终于明白了徐放晴留下来的原因,也清楚意识到为何季文粤如此抗拒秦七绝的出现,听着季文粤咄咄逼人的质问,秦七绝笑的很是勉强:“我不否认,过去是。”    “黑吃黑。”徐放晴双眸蓦地一深,倒是讥讽地笑了:“你当真觉得康瑞丽跟你的路是一样的吗?至少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因为资源而出卖自己的身体,秦董在这方面倒是八面玲珑,你男女通吃,老少皆容,这次特意来上海,是真的求粤姐原谅你?还是打算继续你的收购计划,你不过是担心粤姐会破了你的美梦,只要给你一个连的官员,你都能把自己一年的时间排满,我无心抨击你的套路,可你打着真心的旗号过来求我粤姐原谅,到底想要什么?”    萧爱月听的怔住了,秦七绝神情自若,对着徐放晴微微一笑,笑容足以颠倒众生:“我从来不否认我的过去,徐小姐,想必你比我更了解,在绝境中,身体是我们女人唯一的武器。”    要是放在以往,徐放晴绝对会大怒,可是现在她却云淡风轻地挑起眉,不可置否地说:“秦董这么了解我,当真是下了很多功课。”    萧爱月一动不动:“所以你们谁要解释一下现在是怎么回事吗?”    大概的过程已经水落石出,秦七绝因为康瑞丽的公司而故意接近季文粤,被季文粤发现后,她的收购计划莫名地受阻,于是这次借萧爱月之手,再次回来找季文粤解释,然而徐放晴却意外地插了进来,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三个女人,一个清纯恬淡,一个妩媚多娇,另一个面露不屑,萧爱月深呼吸了一下,伸手拉扯住“不屑”同志的手臂:“晴晴,我们要不要先回去?”    秦七绝偏过头看着她俩:“不介意的话,我们明天再见?”    “当然介意。”徐放晴简单明了的一个拒绝,接踵而至的是快速浮现出来的冷漠,冷冰冰地反驳说:“我帮秦董约好饭,带秦董一起过来,走的话,肯定也要跟你一起走,有接有送,难不成秦董认为我徐放晴是个无礼之辈?粤姐不用送了,走,秦董,我的车子虽小,还是能坐下你这个人。”    “哈哈哈哈。”秦七绝真正的被她打败了,她可能真没想到徐放晴会如此不客气,久闻徐放晴的霸道,第一次遇上了,太让人觉得惊讶,她站起来,眼底快速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决斗之光:“徐总,幸会了。”    从徐小姐到徐总的称呼转换之间,只有秦七绝自己能明白那是份什么样的心情,萧爱月送她回到酒店,坐回到车上的时候,表情并不轻松,徐放晴观察着她的神情,倒也猜测出几分,嗤笑着皱起眉:“跟你的秦董告别不愉快吗?”    “没有。”萧爱月的脸依然很臭。    徐放晴信她才有鬼,嘴角带着淡笑,语气中却充满了挑衅:“你对我有意见?萧爱月,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萧爱月隐忍地捏紧方向盘,像只炸毛的狮子,忍不住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子针对她呀?晴晴,她是我的客户,是我的衣食父母,你今天一直在怼她,一直在针对她,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懂,季文粤是你的朋友,可是我呢,我是你爱人!你就不能够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吗?为什么要得罪她?我千方百计地讨好她,不是为了让你两三句把她做死!而且季文粤是成年人,她有能力解决自己的感情问题,”    “你为什么要讨好她?”徐放晴的的声音透过沉闷的车厢,有着难以言状的不满:“萧爱月,秦七绝不是你的合伙人,她一只手都能弄死你,你以为你的讨好能够接近她吗?没有她的默许,你能走到她身边!萧爱月,你还不懂吗?她在利用你,你还傻乎乎地凑上去任她玩弄,你是傻子吗?”    “我是!”口不择言,萧爱月把车停到路边,瞳中尽是愤怒,怨气呼啸了整个脑海,双目猩红,一字字地控诉她说:“我傻,你徐放晴聪明,你徐放晴最聪明,怎么偏偏看上我这个傻子了?你为什么不选季文粤,你那么担心她受伤,她聪明有能耐,还跟你十分有默契,你多高尚啊,前面有干妈帮你开路,后面有红颜知己帮你收尾,我萧爱月算什么?帮你擦屁股还擦不干净的幼儿园教师吗?我尽力了,徐放晴,我尽力了,这个社会要玩弄我,我有什么办法,我只能跌一次爬一次起来,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个普通人,我老婆自以为是地帮我解决麻烦,她给过我机会吗?收起你的控制欲,你真觉得自己厉害,把公司收回去,我萧爱月不配拥有你这么好的女人,行吗?行吗!我不干了。”    解开安全带,萧爱月头也不回地跳下了车,她往前走了一小段路,不由自主地回过头,隔着玻璃窗盯着徐放晴那张熟悉的脸,心口猛地这么一跳,人又是堵得难受,即使在吵架,对这个女人的爱意与疼惜又加重了几分,认命地转身回到车上,憋着无奈说道:“我先送你回去,等会再去公司,晴晴,我不是你,可能我笨,但我真的用心去做了,她利用我没关系,所有人利用我都没关系,说明我有利用的价值,有你在,我不怕,有我在,也请你放心好吗?你老婆,没有那么弱,笨鸟先飞,有你这只老鹰在,我知道我自己不会摔死,那就够了,那就够了。”    徐放晴目光闪烁,点点温柔从她眼幕中落下,悄无声息地跃在了萧爱月的脸上:“你确实笨,难不成还以为我跟粤姐有过一段吗?萧爱月,你是唯一,不要乱吃醋。”    作者有话要说: 顿了顿,徐放晴跟着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最爱的人还是冬瓜。”    ☆、离她远点    萧爱月被她点破了小心思, 也没有尴尬, 气哼哼地说:“下次有时间, 我还是想知道你跟她发生了什么。”    徐放晴淡淡觑了她一眼, 目光在空气中凝固住了,不耐烦地道:“你还没完没了, 萧爱月,你有那么多前任, 我有说过你吗?季文粤就是我朋友, 就此打住, 再问的话,你可以直接改名叫萧气鬼了。”    多好听的名字啊, 萧气鬼撇嘴道:“是了, 我也才两个前任,你哪个不知道?”    徐放晴面带不屑:“你现在是把我变成第三个吗?”    萧爱月舔着嘴唇,不敢再往下讲了。    她把徐放晴送回家, 确认了徐放晴回美国的时间,又去公司处理了一下秦七绝的事情, 皮利还没回来, 合同在她手里, 萧爱月暂时查看不到,又想起徐江欢,总觉得很久没见她,需不需要跟她联系联系。    JOJO那边的事情是处理的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康瑞丽那边, 徐放晴打算怎么解决,晚上萧爱月买了两瓶红酒回去,酒过三巡,她红着脸问徐放晴:“你那边打官司怎么说呀?”    徐放晴在收拾行李,眼睛没有焦距的越过行李箱,盯着坐在沙发上一人饮酒醉的萧爱月:“林律师建议我们和解。”    “和解?她开玩笑。”萧爱月一怔,带着不满的情绪说道:“康瑞丽那样子的女人,说的话能信几分?没有和解的余地,我们该靠法律,就靠法律。”    徐放晴挑挑眉,迈着两条细长的腿走到她面前,优雅又强势地说:“萧爱月,我不打没把握的仗。”    萧爱月惩罚似地勾过她的腰身,摩挲着她光滑的睡裙,眼帘垂了下来,表情有些阴郁:“晴晴,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康瑞丽,不信她会对你放手,你明白,我知道国内公证的证据拿到美国可能有些通过不了,但是我真的不想跟她和解,想到过去她对你做的事,我就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晴晴,不要原谅她好吗?不要和解,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我都希望她身败名裂。”    徐放晴低头摸着她的脑袋,波澜不惊的眼中看不出有什么异样:“身败名裂没有意义,萧爱月,仇恨永无止境,已经结束了,你不要再恨,我要的是她远离我的生活,我年纪大了,不想再经历任何意外,你是我老婆,我过去把你想的弱不禁风,也确实是你太弱了,好好跟着我,不要有压力,你想要一夜成名,想要飞黄腾达,也是一步一个脚印,指望别人,随时会被人扔下来当替死鬼,你要稳住,才能成长。”    她明地暗地都在意有所指,萧爱月不回应她的话,搂着她的腰一步步后退,挤到床尾,两人一前一后地跌在了床上。    徐放晴一个反身,把她压在了自己身下,手掌一挥又把她上身的睡衣给扒了下来,捏着睡衣的布料塞进她嘴里,拍着她的屁股没好气地说:“萧爱月,你是小奶狗吗?再乱动,我把你爪子给拔了!不许再闹,我先收拾行李。”    红酒后劲大,萧爱月一人干掉了两瓶酒,趴在床上也帮不了忙,她眼看着徐放晴一件一件的折叠起冬天的衣服,眼前越来越模糊,哈欠连天的一个接一个:“晴晴,等一切都结束了,我给你生个宝宝好吗?”    徐放晴扭头盯着她的脸,似乎想在她的脸上看出来一些什么大概,然而没有,也许是萧妈妈带给她的孩子阴影太大,徐放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机械般地回过头,继续有条不絮地折叠着羽绒服:“我不喜欢小孩子,萧爱月,你自己都是个孩子,怎么照顾别人?你帮她换尿布吗?你喂奶吗?生了孩子,你的身体与生活都会发生变化,我们为什么要为一个负担改变现有的一切?”    “因为...”拖长了尾音,萧爱月脑袋中一片浆糊,好像有很多话可以讲明白自己的念头,可是迷迷糊糊中,似乎一句都说不清楚:“我经常在想,如果没有康瑞丽,可能你早结婚了,享受了该有的原生家庭温情,我想把一切都给你啊,一切,孩子,母亲的荣誉感,还要弥补你的遗憾,我又舍不得你怀孕,我来,我可以。”    萧爱月并不是一个多爱小孩的人,她爱的人,只有徐放晴,今晚她显然喝醉了,也许是跟徐放晴明天要离开有关,她一双迷离的眼睛盯着对方,周身散发着一股由里到外的诱惑,徐放晴将她抱起搂进怀里,萧爱月娇娇弱弱的倚在她怀中,撇开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略带委屈地说:“讨厌,我今天来大姨妈了。”    徐放晴脸色一冷,掐着她的脸就开骂了起来:“萧爱月,你找死吗?来大姨妈还喝酒!你活的不耐烦了吗?几天不管你,你要上房揭瓦,从今天开始给我戒酒!你敢再跟别人一起喝醉,我就弄死你。”    说完后气不过,又踹了她一脚:“今晚给我睡沙发!”    萧爱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屁股上不对劲,她去洗手间里面脱掉裤子一看,被内裤上硕大的尿布吓到了,徐放晴在阳台那里看书,要是直接问她,会不会是找死?    她昨晚帮她换了尿布?天呐,夭折了,萧爱月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昨晚回家发现自己来大姨妈了,睡觉前也忘了换...天呐,萧爱月捂住嘴,心情难以名状,一时半会难以消化眼前的一切,不过话说回来,这尿布在哪里来的?    那尿布袋子上还有楼下超市贴着的价格标签,萧爱月心虚,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提讲话了,徐放晴一路的脸都很臭,二人在机场告别,萧爱月理智尚存,红着脸,别别扭扭地说:“我等你回来。”    到了这个时候,徐放晴反而冷静了,她既不生气,也没有表现任何的不悦,眼中一闪而过的强势暴露无遗,冷言冷语地交代说:“你给我离秦七绝远点。”    萧爱月昨天还想要个孩子,结果晚上就成了一个穿着尿布的大孩子,哪里敢反抗,碌碌地点头说:“好喽,老婆您放心。”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没有按照徐放晴想象的一样,秦七绝一整天都没有出现,萧爱月派皮利去接她,得到的消息是她跟徐江欢走了。    这一点让萧爱月想到了秦七绝之前说的话,猜测着难不成她真的想跟徐江欢合作了?    萧爱月有点迷茫,收到市场总监的辞职邮件更迷茫了,徐放晴之前谈下的一家大客户一般都是月底下单,上个月他们的订单就开始减少,这个月更是寥寥无几,皮利做了调查,据可靠消息称,一家名为“茂盛”的贸易公司在跟“萧氏”大量抢单,抢单的价格低廉,甚至到了只能保本的地步。    这家“茂盛”公司,萧爱月之前没听过,但老总却是认识,茂盛公司的老板姓花,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跟萧爱月在陈晚升的饭局相识,这陈晚升还没放出来,她手下的爪牙倒是开始行动了。    可是为什么偏偏要针对“萧氏”?还有,“萧氏”的客户资料怎么泄露出去的?萧爱月把皮利叫了进来,不无担忧地问她:“皮利,你说陈晚升是不是发现了背后整她的人是晴晴?”    皮利摇摇头,又点点头:“萧总,我也说不定,不过你看这么大的案件,她还一直没定罪,说不定还真有反转的余地。”    “不可能。”萧爱月眉头挤压成一团:“视频都有了,她还能反转?皮利,依你对她的了解,你觉得她会怎么样报复?”    “我不了解她。”皮利耸耸肩:“听说过她的一些趣闻而已,据外界流言蜚语,陈晚升是个极度好、色的人,男女好像也不拒,我觉得,这事,就算被她发现徐总整她,只怕那个孟念笙的下场比徐总还要惨,坊间传闻,孟念笙是她的女人,被她一手抬了起来,结果反咬了一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除非孟念笙在警方撤销了对她的保护后,能够迅速找到另外一个金主护住她,不然,结局不可想象,萧总,这事,咱们要不要跟徐总透透风?”    “不用。”萧爱月温和柔缓的声音,透着点不符合性子的坚韧:“整我老婆,有那么容易吗?公司有内鬼,皮利,咱们公司一个人都不可信,所有人都防着,客户那方面,这几个月往最坏的方面打算,即使被她们逼的走投无路,我们也要撑些日子,不用通知晴晴,她在国外有保镖,陈晚升的势利不至于还能到美国,这些天你帮我留意一下,我知道对你来说很不公平,要是有机会...”    “萧总,你不用说了。”皮利出言阻止她继续往下说;‘徐总对我有恩,我不能忘恩负义,就当给自己一个机会,我在公司再待一年,实在没办法了,你也别再留我。’    她这话反而更加能抚慰萧爱月不安的情绪,萧爱月释怀般地笑道:“行。”    这几天,萧爱月也没时间再理秦七绝那边的事了,她深知季文粤的客户资源很多,可季文粤上次直言说她要休假,萧爱月也不好打扰她,在她手上接触了几个大客户,季文粤带着她巡视了一番,最后提到了秦七绝,似笑非笑地提醒她说:“听说秦董巨资加入了徐江欢的投资项目?”    萧爱月作为中介人,对此事一无所知,也是彻底被她们踢出来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讪笑道:“我在项目中也有点股份。”    季文粤点点头:“我知道,对你来说,不是坏事。”    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已经看透了世间的一切,萧爱月看着她翘起二郎腿坐在外滩露天餐厅的椅子上,身后一镂轻风自江面吹来,白色风衣被波及发出轻微的响声,竟带给人一种她要乘风归去的意境,她抬目见到萧爱月看着她出神,微微一笑:“在怪晴帮你得罪了秦七绝?”    “没有。”萧爱月回过神来,连忙摆手否认道:“没有,没有,就是感觉起风有点冷了。”    季文粤看着她,也不点破:“她经验丰富,比你更懂人性,不要去试探人性,经得起人性试探的人通常不会原谅别人试探。”    “我知道。”她说的是人性,并非商业,萧爱月垂下眼眸,似是轻叹了一声,半晌才道:“季总,你说,晴晴这庞大的产业会不会在我的手上败了?”    季文粤惊讶地看着她,却见她眼眸中的伤感与惆怅,眼神一紧:“小萧,人不要跟天斗,你努力过了,没人怪你。”    “季总,你跟我谈人性,那我跟你谈劣根性。”萧爱月若有所思地半闭着眼,欲言又止地说:“我兢兢业业做人,勤勤恳恳做事,要是失败,过往的低调与谨慎帮不了我,就像一只在荒野中受伤的猎狗,再弱小的小鸟也会忍不住去啃它的骨头吃它的肉,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退路,这个道理我跟晴晴都懂,她,已经没办法了,不然不会把我抛出来,她用尽全力对付陈晚升,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季总,我会跟她一起承担一切的后果。”    毫无预警,萧爱月的真心话,让季文粤久久没有言语,首次,她产生了一种情绪,那种莫名飞扬的感情顿生,心里面非常清楚地意识到了一件事,她想徐放晴最后选择这个平凡的女人,眼光真是好的没话说,季文粤严纪律人过了大半生,回想三十年的时光,连一个真心一点的朋友都没有,点到为止是她的风格,第一次,她开始羡慕徐放晴的洒脱与勇敢。    她努力消化了一下这个事实,再抬头的时候,说出了她人生中最任性的一句话:“小萧,我现在失业了,你们公司需要新的销售员吗?”    作者有话要说: 季爸爸:你说啥?身价数亿去小公司跑业务?来来来,小粤,爸爸跟你谈谈人生。    锦上添花的人很多,雪中送炭的人极少。。。    小萧你要好好珍惜老季。。    啧啧啧,老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回来就是为了搅黄秦七绝的事吗    ☆、有问题    说不感动, 那是不可能的事, 季文粤是谁?她老爹可是跟陈晚升平起平坐的大佬, 这样一个精英人物跑到萧爱月的小庙里面坐镇, 先不谈实质的回报,至少这份情义, 萧爱月是受了。    第二天她就去公司报到了,不但皮利受到了惊吓, 当季文粤踩着高跟鞋到人事部填入职履历表的时候, 整个“萧氏”都被闹翻了。    先是销售总监开始发难, 他脸色难看地跟季文粤握了一下手后,就去萧爱月的办公室请假, 刚好季文粤也在, 三言两语直接把话说开了:“我来公司是为了锻炼自己,没打算跟您竞争,林总监请放心。”    “当然, 当然。”林总监的眼中闪过诧异,但他仍是很快的作出回答:“季老板家大业大, 自然看不上我们小公司, 不过您既然来了, 我们就是同事,我代表销售部欢迎你,今后大家多多合作,也别叫我总监了,叫我老林就行了, 萧总,这几天我家确实有点忙,请两天假,下个星期再上班,您看怎么样?”    林总监是跟着徐放晴一路拼搏下来的元老,徐放晴之前跟萧爱月提过他,说林总监这个人不易攻,但胜在守,而且为人耿直,值得信赖,这次他们公司的客户被抢,林总监的神情憔悴了不少,萧爱月看在眼里,当然明白他此刻的心情,笑了笑,安慰说:“林总监,粤姐是我跟徐总的朋友,今后也有可能成为我们公司的股东,我这些天跟律师商量了一下,要是各位高层领导愿意,我想尝试员工持股制,林总监回去好好休息,也顺便考虑考虑要不要持股,公司这阵子比较忙,辛苦你了。”    “跳槽的人多吗?”看着林总监关门远去的背影,季文粤试探着问道:“员工持股也有一定的风险,你考虑清楚了?”    “粤姐,哎,季总,你不介意我喊你粤姐?”在季文粤肯定的目光下,萧爱月苦笑着与她倾诉起“萧氏”目前遇见的所有困境:“我邮箱里面,连续收到了三封辞职信,还有几个请假了,都是公司的中高层领导,我理解他们的选择,公司的的确确出了一点问题,有人在恶意抢单,几家合作比较愉快的公司,我连电话都打不通了,去对方公司堵人,也没人见我,现在想开拓新的市场,没那么快,跑了这么多人,我只能采取这个措施,争取能留下一两个高层。”    “你把对方公司地址给我。”季文粤沙哑的在她耳畔低语着,身上若有若无地散发着迷人的光环:“让我去会会。”    “我跟你一起去。”萧爱月站起来,拿起披在椅子上的外套:“走,粤姐。”    萧爱月在这个行业的名气当然没有季文粤的大,两人先驱车到了那个大量减单的出口公司,前台看到是萧爱月,摆着一副敷衍的态度说:“我们总经理说了,他不想见您。”    问题远远超出了季文粤的想象,萧爱月一次都没有见过这里的老板,没想到会这么干脆地被拒之门外,季文粤秀眉轻皱,在钱包里掏出来了一张自己的名片:“麻烦帮我转交给你们总经理,说萧氏公司业务员季文粤想见他一面。”    她的名片上赫然写着“奥菲”集团顾问几行字,前台听她自我介绍却是萧氏,心中感觉奇怪,也没当回事,点头说:“那您们在会客厅稍等一下。”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季文粤掐着手表看了一会时间,自顾自地打电话给了那个总经理,可能是由于陌生的电话号码,对方过了很久才接听,季文粤没有秋后算账,只是淡淡地陈述一个让对方有些窘迫的事实:“我是季文粤,您听过?嗯,季凡的女儿,王总经理这么忙?没关系,您忙,只是我跟我们萧总在您公司的会议室等了好一会,贵公司职员大概会以为我们来蹭咖啡的,不过,我们萧氏虽小,不至于咖啡还喝不起。”    这通电话听的萧爱月眼界大开,季文粤这含沙射影地吐槽了一大堆,还让对方没有任何反击的理由,这交际的能力,实在是让人不由地咋舌。    挂断电话,再等了几分钟,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急急忙忙地跑进了会议室,他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一边道歉一边弯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总经理今天不在公司,所以前台没直接找他,我是他的秘书,我姓张,两位,要不去我们总经理办公室等,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萧爱月看了一眼季文粤,季文粤起先默不作声,紧接着美眸一瞪,透着寒意:“我只是个小业务员,因为贵公司前台的疏忽,浪费一上午在这凉飕飕的会议室,那倒没什么,只是我们萧总日理万机,你们如此对待,是不是太没诚意?”    萧爱月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咄咄逼人的模样,心中又受到了不少的震撼,那张秘书理亏地挠了挠额头,赔笑道:“季小姐,萧总,等会总经理回来,一定会给您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季文粤这是上门讨伐来了,王总经理五十多岁的年龄,确实匆忙地赶了回来,见到正是季文粤本人,眼睛都直了,说了一些奉承的好话,夸她爸爸是华人的骄傲,被季文粤无情地打断,直接扔出来了萧氏的订单,询问他为何临时反悔下单。    王总经理老狐狸一只,立马推卸责任,把采购部负责人喊了进来,那采购负责人资料倒是准备的齐全,说萧氏提供的材料质量不行,因为质量问题,几番跟萧氏的负责人沟通了,还是没有答案,由于他们公司成品是出口国外,对质量要求非常严重,所以才换了另外一家,萧爱月看着她提供的品质报表跟季文粤耳语了一下,季文粤点点头,简明扼要地说清楚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果是因为这一项问题,我们公司负全责,该扣钱的扣钱,希望王总经理能再给我们萧氏一次机会,一个星期之内,我定当给您一个回复,您的撤单行为我们萧总可以理解,也愿意承担一部分的损失,总经理,您跟我们合作了这么久,连这件事都想大事化小地过去了,说明您有商人的诚信又有君子的仗义,跟您合作,我们很荣幸。”    这高帽子戴的王总经理脸上乐开了花,季文粤的身份与美貌摆在面前,他大度地笑着说:“既然季小姐亲自出面了,这事我全权负责了,往后您直接跟我沟通,只要您能保证我们产品的质量,订单,永远是你们萧氏的。”    季文粤三言两语把他哄成这样,萧爱月十分的感慨,两人离开这家公司,直接驱车去了负责供货的那家公司,到了公司楼下,季文粤突然改变了注意:“我上去,萧总,你在下面。”    萧爱月愣了一下:“不一起吗?”    季文粤耐心地跟她解释说:“你总归是我们公司的负责人,越兴师动众,越显得我们被动,看那王总经理的态度,我们被抢单这件事,言之过早,可能有问题的不是他们公司,萧总,你留在这里。”    分析的很透彻,萧爱月点头开玩笑说:“粤姐,你现在把我当帅捧着了?”    “下象棋不都是这样?”季文粤解开安全带笑道:“打先锋的人,当然是我们这些士兵与丞相。”    季文粤的优势是她的情商与家世,这两点,萧爱月永远都不如她,萧爱月唯一比她强的地方在于善于用人,并且很能抓住机会,胡思乱想了好一会,等到季文粤回来,萧爱月见她脸色不太好,便问:“什么情况?”    “我们猜的没错,这家公司有问题。”    汽车呼啸而过,季文粤跟萧爱月谈了一下她刚刚发现的问题,二人的脸色越来越差,萧爱月在这个时候才真正的确定自己被人整了,季文粤没有安慰她,快速打发走了萧爱月,又赶去了另外几家公司,萧爱月只能无奈地回自家公司了,她想到那王总经理说之前跟公司内部有过沟通,半天都想不起来有接到类似的电话,正想着,就看到皮利在她办公室门口东张西望地朝她挥手。    “怎么了?”脱掉外套,萧爱月郁郁寡欢地问她:“什么事?”    相反,皮利倒是满脸春风:“有人应聘财务总监。”    萧爱月没什么表情:“你自己负责就行了。”    “不是啊,萧总。”皮利见她没什么兴趣,急忙道:“你知道XX局的局长安庆西吗?这次来应聘的是他的女儿安久久,她发了一大堆的文凭与证书到我邮件,我感觉以她的条件不至于委身来我们公司...”    “砰”萧爱月摔了一下文件,满面愤慨:“皮利,你找气是?”    “哈哈哈。”皮利见她来了精神,不怒反笑:“你听我讲完嘛,安久久,我就觉得不对劲啊,一查,发现她之前跟你是同事,当了几年季总的秘书,季总辞职的时候,她也辞职了,这季总刚来我们公司,她就跟来了,你也觉得不对劲是不是?所以我这才找你嘛,这样一个官二代到我们公司,别说其他,总能有点用处,要不你自己跟她谈,她还感谢你呢。”    小安秘书,萧爱月模模糊糊对她有些印象,记得她是高校毕业,当时公司盛传她是富二代,没想到不富却是个官二代,她握住鼠标的手紧了紧:“我先问问粤姐介不介意。”    皮利怔了怔:“需要问她吗?”    萧爱月瞪了她一眼:“出去,出去,对了,帮我查一下有没有收到KOK公司发过来的质量书。”    皮利莫名其妙地关门出去了,萧爱月给季文粤打了一个电话,直接问她对安久久来她公司应聘有什么想法,季文粤那边倒是表示不在意,让她自己看着办。    这态度,当真是心疼那个小安同志啊,萧爱月挂断电话,让皮利快速联系上了安久久,安久久同志立刻跟她约好了见面时间,下午三点在一家咖啡厅碰面。    三点一过,两人准时对头了,萧爱月本来就不太想给季文粤添加任何麻烦,故意刁难说:“小安小朋友,你虽然有CPA与CMA证书,可是你完全没有经验,不太符合我们公司要求。”    小安长发垂散,衬得一张雪白小脸娇小又可爱,眼神坚定认真地说:“小萧同志,你不能这样子啊,咱们还有革命友谊呢,要不你随便帮我安排一个职位,你缺不缺秘书啊?”    萧爱月扯起嘴角,假意给了她一个机会:“要不,你帮我一个忙?你爹不是那啥嘛,能不能走工商局那边,帮我查几家公司?”    “查什么?”小安歪着脑袋考虑了几秒。    “我怀疑有人卖假货给我。”萧爱月冷笑了一下,无形中让人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灰色气场:“我跟粤姐今天去了那家公司,粤姐说他们很谨慎,但是说话中露出来了破绽,行为狡猾,粤姐今天还被这家公司气到了,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做不做?”    这次轮到小安笑了。她嘴角先是弧度加深,溢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这笑意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却是捂住嘴,不敢发声,全身跟调了震动模式一样,双肩都在抖动,萧爱月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你没事?”    小安摆着手,笑了好一阵才停下来,脸上仍有刚刚大笑过后的潮红,乖巧地说:“我一想到她那样一个淡定的人也能被别人气到,就觉得很好笑,哈哈哈,你不知道,我还没见过她生气呢。”说完,她拿起银色的小勺子慢悠悠地搅动起了杯子里的黑色咖啡,不知是说给萧爱月听,还是说给自己听,遽然间声音压低了下来:“不过,我讨厌她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 说作者君虐待老季的给我出来!!    明明有一个迷妹跟了她这么多年!!!!哼!!    老季(镇定自若):可我并不想要她。    萧爱月(好奇宝宝):那你想要谁。    徐放晴(一脸冷漠):宝宝知道,可是宝宝不说。    冬瓜君兴奋地举手:是我,是我。    众女齐齐回头,冬瓜君被胖揍。。。。    其中,徐放晴下手最狠。。。    ☆、给你送花圈    这是一个拼爹的时代, 萧爱月对此深有感触, 季文粤能成功, 起初靠的还是她的爹, 这样想,也许不太愉悦, 比如董小夏,她的前任, 董小夏当年的高考分数不到三百, 最后跟萧爱月一群五百多分的学子齐齐进了H大, 只因为她爹有钱,在H市那样的城市称龙称霸。    所以有钱的人会越来越有钱, 穷的人用尽全力往前跳动哪怕一步, 都只是在班门弄斧,寒门出不了贵子,只能出贵妇, 厚黑学的理论不适合当今社会,萧爱月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她佩服秦七绝, 以穷人的姿态。    安久久的爹是官, 季文粤的爹是商,政商一起来到了她的公司,她不想利用,有点说不过去,下午她去见了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 问了一些员工参股方面的大致问题,萧爱月的意图非常明显,想留住季文粤,即使留不住人,也要留住她的名。    季文粤是很低调,可是金融本来就是个圈,无论你怎么低调,提到她的名字,就会明白这个人脉意味着什么,萧爱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完全不觉得自己在套路季文粤,她想,让季文粤入驻“萧氏”,无论是对哪方面,都有益无害。    第二天安久久来上班了,她穿的特别正式,连头发都梳的纹丝不动,坐在萧爱月的办公室无聊地玩了一下游戏,两眼巴巴地问萧爱月:“季总什么时候上班啊?”    季文粤在康瑞丽公司的时候,上班非常准时,换了萧氏,她倒没那么刻意,她早上给萧爱月打电话说她直接去对方公司堵人,已经算是非常给萧爱月这个老板面子了,萧爱月当然不会傻到说不,她请季文粤来公司又不是为了让她打卡混日子,连忙说好好好,粤姐你随意。    可安久久不懂这些啊,季文粤昨天上午到公司报道,安久久下午就来应聘,说明她对季文粤的行踪了如指掌,面对这个跟踪狂般的迷妹,季文粤怎么想的,萧爱月不知道,反正萧爱月是挺毛骨悚然的感觉。    安久久是独生女,在外面当了这几年的秘书,她老爸都没有干涉过她,表明她家人对她的宠爱不言而喻,萧爱月不敢得罪她,只让皮利带着她在公司逛了一圈。    季文粤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在跟皮利聊天,季文粤面无表情地在她身边路过,皮利带着笑容问好道:“季总,您回来了。”    “嗯。”季文粤淡淡一笑,轻轻颔首:“辛苦了。”    却见那背对着她的女孩快速转身,转动着两颗灵动的眼珠子,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的脸,脸上挂满红霞:“季总,好久不见。”    季文粤应了一声,连话都没有了,反应十分的冷淡。    萧爱月在透明玻璃的办公室里面把她们的互动看的一清二楚,不过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索性不再理睬,转头继续审核本月的销售报表。    季文粤敲着门进来,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了几步,坐到萧爱月的面前沉默了一会。    萧爱月直觉她有事要说,放下手里的杯子,带着俏皮的笑容对她眨眨眼:“粤姐,出什么事了?”    季文粤深呼吸了一下,像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陈晚升被保释了。”    “什么?!”萧爱月吓的“蹭”地一下跳了起来,满脸都是惊悚的表情:“今天愚人节吗?她那么大的案子怎么保释的了?粤姐,你开玩笑。”    “大龄产妇,她怀孕了。”    “疯了。”萧爱月脸色沉的像滩糊不上墙的水泥:“陈晚升怀孕,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真是,哈哈哈,我真没想到,她怎么怀孕的啊?谁是孩子的爸爸啊?我去。”    “小萧,今天我去的那几家公司,可能都跟她有关。”季文粤惊讶她的震惊,仔细回想了一下所有的细节,错愕地问道:“你要跟我说实话,你跟她进监狱的原因有没有牵连?我怀疑是她在背后整你。”    萧爱月脑海里霎时浮现了徐放晴的脸,老实地回道:“跟我没关系,是晴晴。”    季文粤顿感头晕目眩,好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二人皆沉默了一会,季文粤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我还能说什么?她不要命了,你也不劝她吗?漏网之鱼最会玩命,小萧,你告诉我,现在谁能保住她?”    这几个字像噩梦一样,重重地锤在了萧爱月的心尖,萧爱月低垂着头,无力地说:“我信她。”    “你信她,可你让我很不信任。”事关重大,季文粤忍不住轻叱:“不是你的人品,而是你的能力,你保护不了她,当初为什么不阻止她?小萧,她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即使当初你阻止不住她,后来你有想过办法挽救吗?哪怕找我商量也好,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是在等待,等待是最无用的过程,你让我失望了。”    萧爱月解释不清,懊恼的想哭,哑口无言地解释道:“粤姐,我,我…”    季文粤不再看她,站起来,拉开门,走了。    好一会,又有人过来敲门,却是皮利,拿了一个信封,说是法院传过来的,萧爱月拆开一看,竟然是法院的传票,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徐江欢状告她欺诈项目股份。    这一笔,绝对要算到秦七绝的头上。    萧爱月一夜之间白了头发,整个人都枯萎了,她想到徐放晴远在千里之外等她,又挣扎着起来请律师打官司。    一场有意思的游戏开始了,萧爱月是所有人眼中的猎物,她的女友给了她一切,事业、未来与明天,同时还有数不尽的陷阱与磨难留给她独自面对。    徐江欢当晚给她打了电话约见面,皮利接了电话,看了看趴在桌上的萧爱月,不忍地回道:“小徐总,我们萧总已经快被您玩死了,还需要打电话过来再踩一脚吗?我们萧总想见您的话,自然会打电话找您,您还是忙去。”    多不客气的话语,皮利是真的为萧爱月感觉心疼,这么多个月,她亲眼目睹萧爱月是怎么从一个菜鸟开始快速成长,那盏永远不灭的灯下面是上百份封存的管理资料,萧爱月很努力,非常努力,可是社会看不到,可是环境不允许,她看上去还是很弱小,但她尽力了,皮利心酸极了。    萧爱月在她的办公室坐了两天,不吃不喝,嘴唇也干裂了,皮利劝不住她,于是换了季文粤,季文粤跟她面对面坐了几分钟后,直接出门带着安久久走了。    第三天,一个送花的小哥来了,漂亮的百合香味浓郁,卡片上没有落款,仅仅写了一行字:通往天堂的必经路是地狱,小萧,你猜猜看,你跟我,哪个先到目的地。    陈晚升,除了她,没有别人,萧爱月望着花痴痴地笑了起来,瞧着皮利心惊胆颤的模样,眼瞟向百合花,毫不犹豫地命令她说:“礼尚往来,皮利,人家都送我们花了,我们回送,花,不,花圈,给我送回去,多买几个,别小气。”    皮利不安地咽了下口水:“萧总,会不会太高调?给活人送花圈?”    “她在我心中就是个死人。”萧爱月几天凝着张脸,突然一笑,给人感觉莫名地怪异,她笑的很大声,越笑脸上的表情越吓人:“不是要玩吗?谁怕谁?欺负我到这种地步,真以为我萧爱月就是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腿子吗?陈晚升,秦七绝,我就一条命跟一家公司,能怎么样?晴晴她有把握,她肯定给自己留了后路,那我今天斩断我自己的后路,把花圈送给陈晚升,顺便给我请一队舞狮团,张灯喝彩,欢迎她短暂地来到人间。”    简直有病,皮利无力吐槽,她下意识地觉得萧爱月似乎变了一个人,就像只黑化的丑小鸭,一下子展开了天鹅的翅膀,让人措手不及。    皮利作为一个称职的狗腿子,理智地给她的上司徐放晴汇报了一下情况,徐放晴在那边情绪也不怎么稳定,听说了萧爱月的状态,满不放心地叮嘱她说:“有特殊情况,你找东文江,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去。”    “行,徐总,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近在拟定合同,一时半会走不开,你帮我看好她,让她不要做傻事。”即便如徐放晴女王派头十足的女人,也有无奈的时候:“陈晚升不敢轻举妄动,最多刁难一下我们公司,这么多眼睛看着她,她乱动一下就是死,我们暂时不要主动出击。”    “好好好。”皮利说:“我都听您的。”    这边电话还在打着,徐放晴交代了她其他一些徐江欢那边的问题,话还没说完,皮利就看到萧爱月出门了,萧爱月两天没换衣服,显得人有点灰灰沉沉,皮利躲在走廊外面打电话,见到她迎面走来,连忙捂住电话问道:“萧总,你去哪里?”    “送花圈。”萧爱月气焰全开,推开她,晃动着手里的车钥匙就要去按电梯按钮:“别人打我一下,我就躲一下,我傻不傻?傻!你别拦我,你给她徐放晴打电话也没用,我告诉你皮利,我一点都不是妻管严!我现在要去给陈晚升送花圈!我谁都不怕,有本事你让徐放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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