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35)
徐放晴不在, 被影响的人, 可能只有萧爱月。 两天无所事事, 皮利上午跟萧爱月汇报工作, 说她约好了负责工程项目的一个局长见面,萧爱月摆着手, 不信任地说:“我跟你讲,皮利, 划拨政府补助的那位领导人呢, 已经发话了, 现在见谁都没用,不然徐江欢不早找人了吗?咱们现在谁都别找, 不动, 这事,让徐江欢自己头疼去。” 徐江欢的工程建设项目,说大不说, 说小不小,上百亿的投资因为政府的刁难搁浅了, 里面的水太深, 皮利知道的不比萧爱月多, 试探地问她:“难不成,真的烂尾了?” “没那么容易。”萧爱月瘫在办公椅中,回答的无精打采:“徐江欢肯定有事瞒我了,政府财政配套补贴才达几亿,重要的是投资商, 还有银行贷款,现在政府卡住了,投资商不敢轻举妄动,银行也在观望,她徐江欢能没动静吗?肯定有人私下跟她谈条件了,她没同意,才找我。” 皮利第一次听她这样明确的分析状况,起先对她的一些固有印象有了些改观:“所以我们不用管吗?” “商是商,政是政。”萧爱月波澜不惊地跟她对视着,眼底的情绪暗涌:“虽然老说政商不分家,但那是别人的事,做我们贸易这块,跟着喝汤就行了,你可能不了解我,我没有太大的野心,是保守型的领导人,谨慎安全第一,懂吗?我不管你之前跟徐总是怎么的合作,但在我这里,有些事,我们要知道,因为不能跟世界脱轨,可知道不代表要参与,和政治家谈生意,让给徐江欢这样的企业家去做,我们抱紧大腿,等着收网,捡两片鱼鳞,就够了。” 皮利难免好奇:“那您还想去参加陈董事长母亲的生日宴会吗?” “想去。”萧爱月摊手:“多见见世面,总是好的,只不过我没有请帖,进不去。” “噗呲”皮利失笑:“您想去,就告诉我,徐总的请帖可是放在我这里的。” 萧爱月眼睛一亮,奇怪地问:“怎么会在你这里?” “徐总说,您要是想去,就给您,您要是不想去,那就算了。”皮利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对萧爱月打趣说:“徐总还说,今晚她给陈董事长准备好了一份礼物,希望您也喜欢。” “什么礼物?” “嘘!”皮利神神叨叨,警觉地望了一眼门外,见到没有人留意这边,又把头转了回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种要命的事情,咱们刚刚可什么都没有说。” 萧爱月神经敏感,总觉得要出事,具体又说不出来是哪些,她心神不宁地跟徐江欢通了电话,问JOJO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才知道JOJO已经开始向徐江欢表露经济困难的窘况了,看来在JOJO这条线上确实没走错,康瑞丽往常对她的经济管制太严厉了,东文江刚买了一辆好车,JOJO的压力就上来了,真是可怜的要命。 那边东文江又在她耳畔吹风,康瑞丽对JOJO一向漠视惯了,本就对她嫁给东文江意见巨大,现在JOJO还因为东文江的挥霍问自己要钱,更是气急攻心,直接把JOJO拒之门外,于是母女俩的关系日渐恶化,准确落实了萧爱月的整盘计划。 东文江这个骗婚的渣男一点都没有觉得内疚,他来上海一年不到,不但迎娶白富美,还顶着康家女婿的名义得罪了一大帮的人,难怪康瑞丽会这样讨厌他,可是再讨厌,表面工作还是要做,晚上陈晚升举办宴会,他跟康瑞丽两人挽手到场,现场媒体多,二人举止亲密,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丝毫的隔阂。 陈晚升太张扬了,不过是她老母亲八十岁的大寿,她甚至在山庄外面布置了一条两百多米的红地毯,各家媒体请了很多,山庄露天餐厅里面摆满了招待这些媒体的美食与美酒,萧爱月倒不太想招摇,带着皮利直接绕路去了宴会中心。 一路豪车美女,几辆政府用车停的较远,没有曝光在媒体的镜头下,萧爱月在那辆黑色的奥迪车面前停顿了一会,笑着跟皮利说:“你看,卫书记来了,她陈晚升可是好大的面子。” 皮利只笑不语,指着前面的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签名,进场。 宴会场上的气氛很热络,正主虽然还没出场,客人倒来的差不多了,萧爱月绕远路过来,无疑是迟到了,江小姐举起了主席台上的话筒,客套又温馨地提示道:“各位来宾晚上好,欢迎大家参加陈老夫人八十岁的大寿,各位的到来,让我们宴会蓬荜生辉,今天是个大日子,我们陈董事长特意请了几家媒体过来直播,请大家展现出来自己最美好的姿态,给外人看看我们这些商人伟大的精神面貌,同时,也要谢谢山庄的董事长,谢谢他提供如此优美的场所让我们得以相聚,谢谢李董事长。” 上海市最高级的休假山庄纵使歌舞升平,仍然掩盖不了它的俗气,这堆满了金钱铜臭味的度假村通透明静,富丽堂皇的大堂装修风格保守,黄金水晶灯下面的刺眼灯光带着淡淡的庸俗,皮利在旁边不露声色地“切”了一声,吐槽了一个字:“土。” 萧爱月想笑:“你不喜欢,别人喜欢啊。” “别人”正在奉承山庄的主人李董事长,一口一个马屁,拍的他好不乐乎。 “这装修啊,不是我吹,全上海,不,全国,都找不到第二家。” “没错,还是李董有品位,一般人哪里学的到。” “没有品位的话,人家陈董会选择这里吗?你看看你们,别说人家陈董,我可听说卫书记都来了,我可记得,李董山庄的这块地,还是卫书记亲自划给您的呢。” “说什么话呢。”马屁一不留神没拍好,李董事长微微变脸,呵斥着刚刚说话的男人道:“等会就要直播了,这种话,不要说了,今天是我们陈董母亲的生日宴会,没有任何领导人,没有任何特殊身份,当然,卫书记是我的恩人,他一句话,我李进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好,鼓掌,李董果然重情重义,卫书记识人不俗啊。” “没错,没错。” 热烈的掌声在不远处响起,萧爱月坐不住了:“都是些什么玩意。” 皮利举起高脚杯,对着不远处频频对她示好的陌生男人敬酒说:“不要这么愤世嫉俗,萧总,好戏才刚开始。” 那个被皮利敬酒的男人已经往她们这边走了过来,萧爱月直接站了起来:“我先去洗手间。”说完,跟那男人擦肩而过。 东文江在洗手间门口等她,叼着根香烟,玩世不恭的模样有些颓废:“看到康瑞丽没有?那女人,刚刚还对外界说,她特别看重我,结果连康氏都不让我进。” “你在H市有那么大的家业,还在乎这些?”宴会才刚开始不久,来洗手间的人寥寥无几,萧爱月跟他挤到一起,紧张地问:“怎么样了?” “H市跟上海能比吗?”东文江不屑一顾地嗤道:“鸡头凤尾的区别可大了,能怎么样?我跟JOJO说,我的家底被姑姑收了回去,因为不同意跟她在一起,她现在很内疚,想尽办法弥补我,我对她好一点,她就开心的不行。” “慢慢来。” “你说。”东文江笑了笑,直视着她的脸,半开玩笑地问她:“要是她知道我们这样对JOJO,是会开心,还是失望?” 萧爱月心中升起了一抹异样的情绪,半天没有言语。 “Sammi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还记得她不同意我娶JOJO吗?”东文江不知想起了什么,原本坚决的眼里慢慢浮现出一抹怀念的神色:“小萧,为什么我们比她简单,却更不如她?” 目光投向了远处杯酒言欢的客人身上,宴会场上的暗涌让萧爱月分辨不清,此刻的她犹如身处在迷雾之中,脑中一片雾霾:“我不后悔我做的任何决定。” 东文江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力道很重:“我希望我也能说出这句话,可我不能,走,陈晚升该出场了。” 回去一看,皮利已经跟那个男人言开了,两人把酒对谈,连萧爱月都插不进去话,陈晚升挽起她白发苍苍的娘亲出现在了主席台上,台的左右两旁架起了数台摄像机,不时有照相机拍照的声音响起,陈晚升的母亲相当紧张,紧紧抓住陈晚升的手不敢上前,脸上没有半点当寿星的愉悦表情。 陈晚升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半推半拉地把她带到了最前面,举起话筒说:“谢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妈的生日宴会,其他都不多说了,都在酒里,来的每一位,大家给我陈晚升一个薄面,我陈晚升都记住了,谢谢大家,我妈呢,老了,听力不太好,在我几位能干的下属工作下,特意制作了一份视频,谢谢我妈这么多年来对我的悉心栽培。” 话音渐逝,主席台后面的大屏幕瞬间一亮,一张年代久远的旧照片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照片上的女人约摸三十多的年龄,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女孩头发剪的很短,有着一双精锐的眼睛,跟印象中的陈晚升不谋而合。 回忆杀只适合当事人,灯光彻底暗了下去,只有大屏幕不断闪动的幻灯片和一个男配音声情并茂的讲述,萧爱月无聊极了,看到黑暗中有不少的人掏出了手机,刚想示范,皮利的声音在她身边悄悄响起,用二人才能听到的微小声音提醒她说:“萧总,好戏开始了。” 萧爱月被她吓了一大跳,不知她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刚要说话,大屏幕忽然一暗,一切归于平静。 四周鸦雀无声,手机灯光在黑暗中尤为突凸,过了几秒,只听到陈晚升威严的声音在前方命令说:“开灯。” “刺,刺,刺”,奇怪的噪音在大堂响起,大屏幕的画面不断跳动,许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到,灯没有开,大屏幕反而开始播放了另外一段奇怪的视频。 视频上的场景不陌生,应该在一个不低于五星级的酒店房内监控拍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看不清楚脸,另外一个女主角站在他旁边,她的脸部很清晰的出现在了大家的眼中,正是今天的主角,陈晚升。 “老卫,地,我要了,你想办法。” 男人的肩膀动了一下:“该做的我都做了,你自己拉拢投资商,孤立那头,等工程烂尾,轮到政府出手的时候,我再想办法。” 陈晚升不依不饶地说:“想办法可不行,我花了两亿出去打点,就一个想办法把我打发了?” 男人抬起头的一瞬间,萧爱月清楚听到大堂中响起了不低于数百的抽气声,只是,这个双目无神的男人,真的还是在电视中看到的卫书记吗? 他说了让所有人听的一清二楚的最后一句:“副市长收钱了,他已经答应了。” “咔嚓”,声音截然而止,大屏幕上一片雪花,屋内的灯亮了,台上哪还有陈晚升的身影?一群人皆被这意外惊吓到了,正面面相觑中,江小姐急急匆匆地跑了上台:“各位,刚刚只是个玩笑,马上关摄像机,不好意思,大家稍安勿躁,我们陈董很快就来。” 萧爱月反射性地回头看皮利,皮利压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回头:“别说话。” 莫非,这,就是徐放晴的礼物? 一片乱糟糟的讨论当中,有一道锐利的视线射了过来,康瑞丽冷眼盯着她,眼底分明也有抹相同的震撼。 萧爱月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握住杯子的胳膊颤个不停,过了好久,才听到皮利说:“北京后代信息公司孟念笙实名举报陈晚升行贿,咱们暂时走不了,反贪局来了。” 好戏,真的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陈晚升打死也没想到真的栽在了女人手中。。。还不止一个。。。 不要小看徐小朋友呀。。。。晚阿姨。。。 ☆、老徐番外六 好像, 很久没有见到那个人了。 马尚材坐在对面汇报这一季的采购计划, 徐放晴灵活的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面噼里啪啦的敲打个不停, 马尚材讲的口干舌燥, 见她面无表情,似乎没半点反应, 跟小秋默默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徐总, 您看, 这计划如何?” 徐放晴端起办公桌上的咖啡杯, 轻抿了一口,并不作答。 “我看, 要不招人?”小秋在一旁帮腔说:“徐经理, 这阵子大海请假比较多,小月又被调到了分厂,马经理刚来, 我们这边实在是忙不过来,现在更加的有心无力, 您看, 要不先把小月调回来?” 徐放晴早就在等他们提这种要求, 居然一反平时的冷淡,轻笑着摘下脸上的眼镜,直视着马尚材的双眼,慢悠悠的说:“海萌这边的招聘一直没停过,众所周知, 我们采购部要求严厉,新人有那么好招吗?不过马副理,我突然想起来了,前不久董事长有打电话问我需不需要人手帮忙,当时确实不需要,我也就拒绝了,这回,由你跟总部那边谈,如何?” “毕竟,您是这边的领导。”马尚材支支吾吾的拒绝说:“我越权不太好。” 徐放晴料到了他会这么说,拿着钢笔一搭一搭的敲打着桌子,一字一顿地给他施压道:“你拒绝我,就不是越权?” “这…”马尚材还想说什么,小秋当机立断的拉了一下他西装的下摆,摇摇头:“副理,徐经理说的也对。” 一个有野心没有胆量,一个有胆量没有能力,眼前的这两个下属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徐放晴比谁都要明白这一切,那两人在自己面前一唱一和,不知怎么,一下子又联想起了萧爱月,心念一动,抬起眉,沉了沉声,说:“小秋,你去订个位置,今晚我请客,欢迎副理来我们采购部上任。” “好嘞。”小秋神情愉悦:“徐经理,这事包我身上了,您放心,我现在就去安排。”说完,立马起身就走。 “通知萧爱月一起。” 手已经握住了门把,徐放晴的声音不清不冷地从身后传来,小秋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看了一眼徐放晴,见她不动声色的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采购文件当中,表面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 好,就当她良心发现,被徐放晴忽视了无数次的小秋这样安慰自己。 有必要这样惊讶吗?不止小秋,连马尚材临走前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徐放晴手抚刘海,撑着桌子,纳闷的想了好几分钟,当真也觉得自己又给萧爱月开挂了,聚餐凭什么要叫萧爱月一起?她那么能吃,又不听话,在分厂混的有声有色,还在意自己的这顿饭吗?再说了,为什么要浪费钱请她吃饭? 手指已经按住了快捷键,只要拨通,就可以阻止小秋打那通莫名其妙的约人电话,但要是小秋已经打过电话了呢? “咔咔咔”,冒失的敲门声在外面响起,打断了徐放晴的沉思,小秋讪笑着走了进来,尴尬的解释说:“徐经理,小月说她在分厂忙,没时间过来吃饭。” “她忙,她哪里忙了?”她的一句话成功燃烧了徐放晴的愤怒,徐放晴原本纠结的心情有了更好的发展趋势,黑着脸不客气的讥讽说:“她忙,我就不忙了吗?我是她的领导,叫她吃饭,她有什么资格拒绝我?母猪下崽也要安排好时间吃饭,她萧爱月比猪还不如吗?你告诉她,爱来不来,不来拉倒。” 小秋吞了吞口水,一脸见鬼的表情说:“那我再去打一个电话给她。” “不必。”仅一秒,徐放晴快速收敛好了自己的情绪,冷冰冰的摆着手说:“出去。” 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总有方法惹怒她?徐放晴工作一忙完,在办公室里面坐着越想越气,心道,你不想来,我偏要你来。 到了下班前,她亲自给萧爱月打了一个电话,那厮大概十分畏惧她,说不到两句,瞬间软化了,徐放晴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等服务员上了菜单后,指着他命令道:“再加一份餐具。” 萧爱月到的时候,徐放晴的目光从她身上随便地扫了一眼,手一顿,差点被杯子里的红酒呛住了,萧爱月身穿红色的毛衣加马甲,皮裤紧绷又显肥,更别提脚上那双发旧的球鞋,这一幅农妇的模样太刺眼了,徐放晴机智地移开了视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自己点菜,我们差不多吃完了。” 一顿饭吃完,总共八千一百六十三元,萧爱月送她回去,一路喋喋不休:“太贵了,光那几瓶红酒就贵死了,徐经理,还好你工资高,我一个月工资都没这么高,太浪费了。” 徐放晴点头同意说:“嗯,确实贵,不过没关系,我用的就是你的工资请客。” 想起了自己的一个月无薪期,萧爱月眼泪都快出来了,愤愤不平道:“徐经理,亏我还帮您省钱。 看到她吃瘪,心情莫名的好了很多,徐放晴悠然自得的戏弄着她:“萧爱月,我是你上司,是你上面的人,你的一切,我说的算,现在闭嘴。” 萧爱月的脸色难看,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乖乖的把嘴一闭,小嘴瘪了瘪,当真不说话了。 闭嘴这个词好用,今后看来要多用,徐放晴想,也许萧爱月在心里面吐槽她、骂她,可是当她面却不敢说出来,她不敢,当然,徐放晴也不介意她狗急跳墙,一点都不介意。 周一上班,马尚材跑过来找徐放晴,说他打电话到了总部要人,总部那边需要徐放晴回一个电话过去。 徐放晴想加快自己离开H市的速度,这通电话肯定是不准备回了:“知道了,马副理先去忙。” 于是马尚材很放心的离开了,徐放晴顿感索然无味,跟一群小孩子般的下属打交道,太没挑战性了,东文江好似跟她心有灵犀,晚上特意打电话过来约她出去玩,往常徐放晴必定会拒绝他,这次也不例外。 晚上九点,喧嚣的pub歌舞升平,台上有位女歌手在唱民谣,东文江接起电话,打趣的说:“怎么了,想放纵吗?” 徐放晴笔直的坐在沙发上,面不改色地盯着电脑页面上的一条微博:“我想问你,如果一个人时不时的惹你生气,代表什么?” 东文江先是一愣,尔后反应过来她在询问感情问题,笑的前俯后仰:“哈哈哈,代表很多,也许她讨厌你,也许她想吸引你的注意,也许,她喜欢你,不如你在家少玩点游戏,多跟那人接触一下,对了,你连连看过关了吗?” 徐放晴恼羞成怒,冷笑道:“你管的太多了。” 挂断电话,把手机随手往身后一扔,徐放晴点开百度,直接搜索,如何确认别人喜欢自己。 1.送早餐,嗯,她做过。 2.偷偷关注微博,她做过。 3.会莫名的紧张,好像,她也会。 4.言听计从,这点很明确。 5.会情不自禁的身体接触,有,有吗? 6. 表白,刚刚那条微博算吗? 徐放晴拿着钢笔认真做笔记,她一条一条的往下划去,有一个答案清楚地浮现在了她的心中。 是的,没错,萧爱月喜欢她。 果然东文江还没网络靠谱,徐放晴一下子就明白萧爱月刚刚发的那条微博是什么意思了。 想念每一天,有你在身边。 好死不死,她的配图是海萌采购部办公室的一张照片,越过半死不活的观音竹后,照片中只有一个人的模糊身影,正是徐放晴端着咖啡工作的偷拍照。 徐放晴原本因为她偷拍自己的愤怒,演变成了疑惑,扪心自问,她萧爱月,她胆子有这么大吗? 抱着这份疑问,持续到了周末,徐放晴在粤式餐厅里面打包午餐,远远见到萧爱月在跟一个男人拉拉扯扯,徐放晴又不是不经世事的小朋友,看那架势,估摸着萧爱月正在相亲,她也没打算过去寒暄,没想到萧爱月突然望她这边看了一眼,拔腿就急匆匆地往外面跑了。 要是没记错,上次百度上面好像还有一条,当那人喜欢自己时,她相当害怕当事人看到她的窘镜。 “萧爱月,我看到你了。” 徐放晴不慌不忙地跟了过去:“为什么要跑?” 萧爱月明显做贼心虚,打着哈哈说:“哈哈哈哈,徐经理,好巧。” 太巧了,徐放晴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萧妈妈,她有些紧张,没想到萧爱月比她更紧张,她咬紧牙关,死活不同意徐放晴去她家做客,徐放晴前几天做了功课,知道她在逃避,偏偏她就想了解萧爱月到底在逃避什么,便说:“那就去。” 上了车,萧爱月反而放松了,讨好她问:“徐经理,您想吃什么?” 无事献殷勤,徐放晴今天乖巧的跟她往常不属同一个灵魂:“我都听阿姨的。” 萧妈妈很显然被她的伪装征服了,即便徐放晴后来回去后,仍旧让萧爱月送了午饭过来。 监控器中显示有人来了,某位不敢露面的胆小鬼偷偷把打包盒放在了她的门口,徐放晴冷眼旁观了一会,见那家伙蹲在地上发信息,没打算按门铃,于是冷冷的把门打开,面无表情地道:“萧爱月,你为什么要刻意讨好我?” 萧爱月被抓个措手不及,脸色绯红,支支吾吾道:“我妈让我送来的。” 得到她模棱两可的答案,徐放晴莫名地有些同情她:“萧爱月,我要回上海了。” 无论是明示,还是暗示,徐放晴都在告诉她,我要走了,你不要再喜欢我了。 不知萧爱月有没有听懂她的意思,气急败坏地讲了一大堆工作上面的问题,但还是不肯承认她喜欢徐放晴,徐放晴就像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她,等她说完,冷淡的回道:“不管你有没有都没关系,我下个月就会回上海,以后也许不会再见了,萧爱月,提高自身的能力是关键,不要讨好任何人。” “嘭”的一声关门,一切不该有的情愫都该结束了,徐放晴心里面这样念着,还没走到沙发旁,房门被一阵暴力对待,有人在砸她的门。 徐放晴一猜就知道是谁,怒火中烧的走了回去:“萧爱月,这里需要保持...唔?” 吻,来的太突然,气势汹汹,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徐放晴嘴唇上的温度细细软软,原来,这就是萧爱月的唇,肌肤的贴合与磨蹭比气氛更加撩人,徐放晴一恍惚,萧爱月往后退了一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满脸错愕,比徐放晴的震惊更甚,她的左脚绊倒了右脚,跪在地上,手脚并用,火速的逃离了现场,徐放晴望着她的背影,简直无语到了极致。 到底谁亲了谁!谁喜欢谁! 手机中一阵忙音过后,萧爱月关机了,徐放晴脸色铁青:“萧爱月,你好大的胆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 好消息是,我等你到三十岁实体书可以在淘宝预售了。。。。淘宝搜寻我等你到三十岁既可购买, 完结后,印刷完毕,统一发货 买实体书将会额外附送十章番外章节,不但只是老徐的番外,还有其他。。 预售三十岁,应该至此一次,有需要收藏的读者,可以考虑。。番外不会影响正文请知悉 淘宝链接,冬瓜酱的实体书正在预售中……淘宝店地址: 终于写到这里了。。。内心世界丰富多彩的老徐,真的是欠虐呀。。。呀 ☆、保护者 这无疑是一场成功的围剿之斗。 陈晚升完了, 这是离场的时候, 所有人脸上浮现出的复杂情绪, 亲眼看着陈晚升被调查组带走, 皮利的反应很镇定,甚至还约好了在酒席上勾搭的男人出去喝酒, 她上了那男人的车子,不忘对着心事重重的萧爱月挥手交代说:“萧总明天见, 别忘了去上班哦。” 对, 徐放晴的人怎么会被这些事打倒?车子开离山庄没多远, 萧爱月发现自己被跟踪了,那是一辆棕色的沃尔沃, 不清楚里面坐的是谁, 它频繁几次欲图超过萧爱月的车,皆被萧爱月甩在了身后,那车子的速度明显减慢了, 萧爱月原以为它要放弃,此刻放在口袋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萧爱月犹豫了几秒, 放慢车速, 点击接通电话,女人暴跳如雷的声音在话筒中清晰传来,把萧爱月吓了一大跳。 “找个人少的地方停车,不要有监控,再乱跑, 你信不信我直接撞死你?” 可以报警吗?康瑞丽的语气气势汹汹,萧爱月这才知道跟在自己后面的人是她,不过,她什么时候有了一辆这么低调的车子? 要不要停车呢?康瑞丽想找她干吗?想灭口?应该不可能,她还不至于傻到大庭广众的亲自动手,想到这里,萧爱月心中有了个大概,她决定在红绿灯路口转弯,车子一路转弯向前,目的地是甘宁宁上次租房的工程小区,那小区还在开发,人迹稀少,但门口有安保人员在驻守,应该是挺安全的,再说她有开车,怕什么? 她把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康瑞丽的车子也徐徐的停在了不远处,跟她以往的行径相差甚远,倒也没有显得太招摇。 晚上十一点多,四周空无一人,萧爱月在后视镜里面打量着车后的情况,见到主驾驶的车门被人从里推开,披着一件黑色皮衣外套的康瑞丽下车了,她刚从陈晚升的宴会上下来,身上的晚礼服还没换下,一身的红色V领礼服性感十足,既彰显出了她强大的气场,又不失高贵典雅的风韵,康瑞丽是个很美的女人,萧爱月不得不承认。 “砰”,车门被带上,车身一抖,有人坐了进来。 “电话给我。”没有别的多余的话,康瑞丽一上车就表明了自己的目的:“我打给Sammi,别废话,你直接拨通。” 出于疑惑,萧爱月还是想问她:“你自己的手机不能打吗?” 这一问明显戳到了康瑞丽的痛处,她怒眼狰狞,挥起胳膊就要往萧爱月的脑袋上打去,萧爱月立刻推开车门,作势要跑:“别动手,动手对谁都不好。” 康瑞丽恨的牙痒痒,咬牙切齿地道:“我再说一遍,电话给我!” 萧爱月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大问题,便把手机给了她:“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康瑞丽没理她,拿过电话给徐放晴打了出去,没过多久,那边接通了,康瑞丽的脸色比刚刚更差了,毫不犹豫地破口大骂道:“你舍得接电话了?全世界的电话都屏蔽?你胆子这么小,还去整陈晚升?你管我把她怎么样了?我还不屑对她下手,Sammi,你疯了,你知道这里面的水多深吗?你知道,你知道有什么用?Sammi,徐放晴!我警告你,这世界谁都不欠你,有怨气冲我来!你给我记住,近期不要回国,你以为你不会暴露吗?我派人跟着你这么久,我能不知道你跟孟念笙私下有接触吗?你不是卫道士,管好你自己,不要我帮你?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从你出生开始,你就是我的人,我不帮你谁帮你!指望你的女朋友?Sammi,你太天真了!” “啪”的一声,萧爱月亲眼看到自己的手机是如何被扔出了窗外,她不敢置信地盯着康瑞丽,无力地吐槽说:“用完就扔?有意思吗?” 康瑞丽转头凶恶地瞪着她:“你管好你自己。” 萧爱月一脸纠结的下车捡手机,那屏幕摔破了,徐放晴送她手机的时间才一年多,萧爱月肉痛死了,敲着玻璃窗,愤愤不平地问康瑞丽:“你还在我车里面待着干吗?电话打了,骂也骂过了,吐槽我无能也结束了,你该走了。” 康瑞丽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身后,并没有回话,车的玻璃窗虽开的不大,但足以听到萧爱月刚刚的声音,可她半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并没打算下车,萧爱月刚想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她拉出来,没想到康瑞丽在车里突然半直起了身,直接换了位置,坐到了主驾驶座位上,萧爱月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康瑞丽已经发动了车子,一溜烟狠狠地把萧爱月甩在了身后。 怎么了?她想跟自己换车开回去吗?萧爱月一脸懵逼,转身想去身后的沃尔沃车前察看,没想到一转身,却错愕地发现她的身后不知不觉中已经站了四个男人。 这些男人很精壮,即便是十一月份这样的季节,仍然穿的不多,不过身上都很脏,破旧的牛仔裤上还有未干的水泥污渍,萧爱月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眼睛往灯火通明的保安室一瞥,见到似乎有人影闪动,当机立断,决定拖延时间地说:“各位大哥有事吗?” “走,去那边。”夹带着不标准的南方口音,领头的男人喘着粗气指着不远处的小角落边上:“我们去那里说话。” 萧爱月又不是傻,怎么看不出来他们的歹意,她深知这些刚来上海的底层工作人员,可能连暂住证都没来得及办,所以有恃无恐,压根不担心后续问题,保安室离的较远,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狼入虎口,那些男人这么胆大,说不定跟那个保安是一伙人呢?她一寻思,拔腿就往康瑞丽的车身跑去,那些男人竟然也没跟过来,萧爱月的心里建设防线在发现车门被锁上的情况下绝望了,她回过神,干笑着说:“我给你们钱行吗,车子都给你们。” 康瑞丽太过分了,这玩的太大了?萧爱月确实被吓的不轻,掏出口袋里的钱包,把里面的钱全扔了出来:“只有这么多了。” 男人们相视一笑,领头人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她说:“钱也要,人也要。” 被汗臭味围绕之下,萧爱月只能屏住呼吸:“大哥,你们来大城市不容易,好好工作,争取今年挣钱回去养孩子,我也是农村人,大家都一样。” 男人们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四人用听不懂的方言交谈了几句,其中一个人往前迈了一步,正打算动手去拉萧爱月的胳膊,萧爱月眼睛眯了起来,被前方突如其来的刺眼灯光照射到了。 熟悉的奔驰车又开了回来,康瑞丽下车的时候,脱掉了自己身上的皮衣,穿着性感暴露礼服的女人出现在了这里,比萧爱月更要引人瞩目,那几个男人的注意力全被她引了过去,萧爱月偷偷拿出电话,正想找机会报警,康瑞丽似乎发现了她的想法,冷言冷语地说:“江湖的事,江湖解决,不要报警。” 听她一提醒,男人们才意识到了萧爱月的小动作,领头人皱着脸,挥手就往她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康瑞丽坐在车头上看着他们动手,也不帮忙,像看戏一样,一字一顿地说:“脏东西。” 男人被激怒,快速分成两批,一批往康瑞丽的身上扑了过来,却被康瑞丽轻松的躲过了,康瑞丽什么人,人家是打泰拳出身的职业选手,擒拿散打样样精通,那群人以为她好欺负,只派了一个人过来抓她,可康瑞丽的表现让他们大吃一惊,她三下五除下先撂倒了那个男人,一拳过去砸到了那人的肩膀,站在远处的萧爱月清楚地听到了骨头碎开的声音,一群男人面面相觑,那被康瑞丽打倒的男人跪在地上惨叫不已,其他人一看情况不对,哪还敢再上,如鸟兽散的夹着尾巴跑远了。 人和人有区别,康瑞丽把奔驰车的钥匙扔回给了萧爱月,对她的态度依然很厌烦:“智商不够,体力也不够,你能满足Sammi吗?” 萧爱月刚刚还想感谢她,一下子被她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又想起她回来的这么及时,可能就是躲在暗地想看自己的笑话。恨瞪了她一眼,摸着肿起来的脸,不发一言地上了车。 康瑞丽有她的方式保护徐放晴,难道萧爱月就没有吗?萧爱月分析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果断地跑去徐江欢的办公室堵人,徐江欢挠着额头,烦的不行:“大姐,你这脸胖成这样,就不要出来见人了。” 萧爱月脸被打肿了,那一巴掌她明明不用挨,但康瑞丽就是不动手阻止,萧爱月觉得她这人性格怪的不行,让常人完全无法理解:“你老实说,陈晚升视频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徐江欢装傻:“什么视频,我可不知道。” “你找人监视调查她,你以为我傻吗?”萧爱月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质问她:“我们刚在H市回来,你就去看我们,你以前有那么好要看我的脚吗?特意在我面前提起孟念笙,你就是在试探晴晴,对不对?你说,这事你有没有份?” 徐江欢见她这么生气,乐了:“这不是好事吗?你气什么呀?” 萧爱月冷笑:“我气什么?你聪明了,有人帮你扫清障碍,徐江欢,我不知道你跟晴晴谈了什么条件,但是我告诉你,你转告你妈,这事要是没弄好,让晴晴有一点损失,我保证会让你们工程烂尾。” “生这么大的气干嘛?”徐江欢三两拨千金地把话说开了:“萧姐,有人上台,就会有人下台,有人下,就会有人上,这是自然规律,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明哲保身,没人会怀疑我们,陈晚升事件牵扯太大了,被报复很有可能,但是也不是绝对啊,这个关键眼上,谁敢动手?除非是亡命之徒,你不是请了保镖嘛,再说你女朋友特意在事情发生前,把所有的职务都辞了,能影响到她什么?与其担心你女友,还不如担心甘宁宁,孟念笙现在接受调查,难不保有人会威胁她。” “我正要找你。”萧爱月听她把自己撇的那么干净,黑着脸说:“甘宁宁的事,我安排好了,你负责她的安全,反正我告诉你,徐江欢,中国有没有干净的企业家我不知道,但你不干净,偷税漏税随便一条你就完了,你以为你的帐做的干净是,徐江欢,我告诉你,王小勇想整你很久了,我到你公司这么久不是混日子,你自己寻摸着,徐放晴,我交给你妈,甘宁宁,我交给你,她们俩有一点事,我们一起玩完。” 徐江欢的脸色终于凝重了起来,她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自己想的那么一无所知,低气压地笑了笑,说:“萧姐,我们不是朋友吗?别这样,大家都不会有事,你说王小勇整我,那些资料,他那也有?” 萧爱月站起来,面无表情:“你只要记住,别以为自己明哲保身就可以躲在一旁看戏,你利用我女朋友,利用我,我们也可以利用你,就这样,晚上我就让宁宁联系你。” “萧姐。”见她要走,徐江欢熬不住了,几步上去扯住了她的手臂,晃悠着撒娇说:“我的好姐姐,坐下,坐下嘛,慢慢聊,不急,还有康瑞丽的事情呢,你忘了?我们可是合作关系。” 徐江欢是天生的商人,变脸跟翻书一样,萧爱月推开她:“等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你知道我跟徐总谈的条件是什么吗?”徐江欢拦不住她,眼见着她拉开了房门,无奈地说:“我利用她扳倒陈晚升,她的条件是,让我保护你,你们现在这样让我想起了麦琪的礼物,作为中间人,我就说一句,跟你们合作,我乐在其中,OK,现在我们是自己人,晚上一起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各方英雄开始动手了。。。。 鹿死谁手。。。 是深藏不露的老徐? 是靠武力征服天下的老康? 是泥鳅般打滚的小徐? 是看似无力的小萧? 还是一直躲在后面暗中观察的秦表姐? 季文粤说,吃饭结账,大家还是要靠我。。。 冬瓜牌妈妈上课了。。。小朋友们排队坐好。。。 ☆、面具 徐江欢其人, 不足以为信。 萧爱月深刻意识到了她的奸诈之处, 就凭她当时被陈晚升发现跟踪后, 还顽强地拿到了她的犯罪证据, 最后更是置身事外地处理好了一切,这份死缠烂打的精神太坚韧了, 萧爱月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她下手狠、快、准,不管对手是谁, 都丝毫不留底线, 这样的人, 根本不会把任何人当朋友,萧爱月若是她的爱人, 也许有兴趣了解她不为人知的温柔, 可是萧爱月不是,也不想当,更不愿意去包容她。 认识到现在, 萧爱月连她真实年龄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叫徐江欢, 籍贯北京, 独生女, 正宗的白富美出身,其他对她一无所知,这样想着,萧爱月决定主动出击,打电话给皮利让她调查徐江欢, 皮利做这种事得心应手,也不知道跟着徐放晴私底下都干了些什么。 结果没到两个小时,徐江欢的调查结果就出来了,萧爱月拿着资料简直无语凝噎,皮利笑的很明媚,解释说着:“徐总之前让我调查过一次。” 萧爱月无力吐槽,挥挥手,把她直接打发走了。 徐江欢,某京政法大学毕业,今年27岁,狮子座,22岁那年曾有过一段短暂的订婚史,未婚夫为某财阀集团公子,半年后退婚,调查此人感情历史空白,2009年正式加入江家集团任命总经理。 真是份完美的履历表,哪里算是调查?这私家侦探的钱也太好挣了?萧爱月黑着脸把皮利叫了进来,指着资料说:“就这些?” “噗呲”一见她那表情,皮利马上就明白了,当即失笑说:“您跟徐总的反应可一模一样,萧总,人家徐江欢在外面闯荡,一般调查到的资料不就都这些,我们找的调查所也没办法。” 皮利这个人精,分明跟徐江欢是一种类型,萧爱月知道她在调自己胃口,冷笑着说:“你少跟我打官腔,直接说。” “好。”皮利在她对面的皮革沙发椅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悠闲地说:“她大学阶段没有问题,职场上有她妈掐着,更没问题,不过,高中的问题可不小,萧总,我堂弟查她可费了好几个月,亲自去她高中学校打探了,还悄悄问了她的高中同学,一点都没有打草惊蛇。” 萧爱月“咝”了一口气:“皮利,直接说会死吗你?” “你看,你看,你脾气变得都跟徐总一样了。”皮利不紧不慢,甚至调侃她说:“不要跟她一样,她这人没朋友,可怜的要紧,我堂弟查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去,就是徐江欢小同志,在情窦初开的年龄,搞了一场挺轰动的师生恋,对象是个已婚美术老师,女性,比她大八年,徐江欢那会年龄小,处理感情问题不知所措,找了学校的心理辅导员,结果那辅导员告诉了她班主任,两人的私~情被曝光以后,美术老师火速出国了,把徐江欢一个人丢在了风口浪尖,最后好像还是由她妈出面,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这事解决了,不然以她这段黑历史,能进政法大学吗?” 萧爱月皱着眉,不明所以地问:“她高中没转学吗?” “没有。”皮利摇头,站起来看了眼时间:“高一发生的事情,她坚持了三年,虽说她家有钱,可也管不住难听的闲言碎语,徐总说她这个人是惯犯,善于伪装自己,让我小心点,您呢?也听徐总的话,好了,没事我下班了,姐约了帅哥,再见老板。” “那个老师叫什么?” 皮利停下脚步:“张小小。” 张小小,这么简单的名字,却有着那么不简单的故事,听完徐江欢的过去,萧爱月的心情很纠结。 隔了几天,徐放晴还没打算从美国回来,萧爱月决定约徐江欢出去吃饭,徐江欢接到她的电话特别开心,还说要带上JOJO,让萧爱月客气一些,萧爱月应了,二人约好了时间,订在了一家西餐厅里面。 JOJO的肚子没什么变化,脸圆了一圈,大概是来之前徐江欢跟她打好了招呼,见到萧爱月也没惊讶,拿起菜单说:“随便点几个,肚子里的宝宝饿了。” 大约是怀孕了,她的性格比以前收敛了很多,脸上没有化妆,穿着平底鞋,衣服也穿的很朴实,萧爱月忽然就回忆起了以前那个嚣张跋扈的JOJO,她垂下眼,抬起菜单遮挡住了脸上复杂的情绪:“我要一份意大利面。” 徐江欢手一招,给JOJO先上了一份蘑菇浓汤:“你喝点汤暖暖胃,穿这么一点不冷吗?东文江也真是,把你送过来也不知道多拿件衣服。” 话毕,站起来把JOJO扯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我这暖气足一些,你坐这里。” 她的套路跟秦七绝几乎相似,只是对象不同了,萧爱月没讲话,也换了一个位置,坐到了徐江欢的身边。 JOJO面露苦涩:“他最近有点忙。” “他哪天不忙?”徐江欢愤愤不平地翻了个白眼:“他是不是又跟你妈吵架了?他们老吵什么呀?你是孕妇,需要得到照顾,不行的话就搬到我家来,别理那两个人。” “还不是因为钱。”JOJO无奈地叹气:“升姐出事了,最近我老感觉有人在监视我们家,你说他们会不会查我妈?” 徐江欢一脸宽慰地安慰她:“不会,再说查你妈怕什么?你妈那么大的人,还需要你担心吗?你不如担心你自己,再这样下去,你跟他还有希望吗?” “那你说我能怎么办?”JOJO性子一向傲慢,在徐江欢面前却是分外的没有主见,也不顾忌萧爱月的存在,哀怨地说:“我没钱,也没权,他娶我还得受我妈的委屈,你说的对,再这样,是没办法。” 徐江欢奇怪一笑:“我不是已经给你想办法了嘛,现在我这工程项目峰回路转,陈晚升下台,政府补助是迟早的事情,只要你加入了,肯定有钱挣,那时候还需要怕你妈吗?” JOJO微抿着嘴唇,轻轻地否决说:“我没有钱。” “找人借呀。”徐江欢抬起头,坚定地说:“你是康瑞丽的女儿,哪里找不到人借钱。” JOJO分明动摇了,轻易地从她心酸的表态中得知了她的无奈:“那样我妈会知道。” “那就让你妈不知道。”徐江欢神色如常,一步一步地教唆着她说:“你想呀,工程是指日可完工的,利润不止一倍,要是你能借到钱,利滚利,最后让你妈知道了,你妈也不会怪你,她是商人,商人比谁都知道什么是利润,只要你想借,我就给你想办法,我这里呢,钱不多,自己也投资差不多了,你要是不想挣钱,就单纯的过个小日子,给你老公买个车什么的,直接找我,咱们不用算那么清,但这不是长远啊,你总不能永远牵制于人?你找别人借呢,我帮你找个靠谱的人,谈点低额的利息,半年就回本,行吗?” 终于到这里了,最后一步,只要JOJO被说动,收网就快了,萧爱月喉咙发痒,咬着牙强忍着跃跃欲阻的冲动,目光落到徐江欢的身上,见她俏脸上掠起温和善良的笑容,眼底对JOJO的关心一览无余,她低俯着头柔声建议JOJO,只是,再温柔伪善的伪装也掩盖不了她背后的真实目的,对于徐江欢,萧爱月这次,是真正的看透了。 她撇过头,心里面即渴望又害怕听到JOJO的回答,。 JOJO好半天都没讲话,思索了很久,才道:“你为我好,我知道,我考虑一下,要是能这样做,当然最好。” 徐江欢的手盖在了她的手臂上,满是柔情的来回磨蹭,软语地安慰着她的不安:“相信我,我们是朋友,我会帮你。” “嗯。”JOJO从嗓子中发出一记闷哼,突然绽开笑脸,反手握住了徐江欢的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当然信你。” 徐江欢定定的凝视着她的脸,语气坚定地说:“我们永远都会是朋友。” 萧爱月打了一晚的酱油,被恶心坏了,那份恶心是因为徐江欢还是因为自己,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徐江欢带她过来看戏,就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好得到关于王小勇的证据。 JOJO最后被东文江接走了,她一晚上都没有跟萧爱月说过话,她能接受和她一起吃饭,但接受萧爱月这个人,JOJO拒绝的很明显,她完全被徐江欢迷了心窍,做这么冲动的决定也不管萧爱月有没有听到,徐江欢酒足饭饱,打电话打发走了自己的司机,屁股往萧爱月的副驾驶一坐,简洁明了地向她邀功说:“行吗?萧姐,我搞定你交给我的任务了,接下去交给东文江了,话说,我干的不错?” 萧爱月神色凝重:“岂止是不错。” “干吗这种表情?”徐江欢看出来了她的不对,撒着娇开玩笑说:“难道是因为突然发现爱上我了?萧姐,你不会想红杏出墙?也没关系呀,反正你女朋友不在,要不我俩之间去开房?我保证不透露一点,咱们只上床,不谈情。” 萧爱月反讽地取笑道:“你跟谁都这样子轻浮吗?” 徐江欢打开收音机,调到音乐台,低着头“咯咯地笑道:“那可不是,我可只对你这样,你可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么能便宜别人。” 萧爱月提醒她:“你跟JOJO也是好朋友。” “咦,萧姐,你对我有意见是?”如同动物般的警惕,徐江欢眯起眼睛盯着她的脸:“这不是谈好的吗?你现在变卦还是怎么样?”顿了顿,见到萧爱月咬着嘴唇不说话,心思沉了沉,一下子就明白了:“得了,这坏人我做了,你没事,别纠结。” 萧爱月嘴唇微启,犹豫的眼神中带着踌躇:“JOJO她是无辜的,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什么?”纵然徐江欢伪装惯了,还是不愿意在她脸上看到一点不忍,吐槽自己说:“她妈欺负你女朋友的时候,你女朋友不无辜吗?别瞥我,你女朋友在美国告她妈,这事大家都知道了,再说了,我们草船借箭都准备好了,就等东风,你现在告诉我,你准备来场雨夹雪,你玩我,萧姐,我可告诉你,我在JOJO身上花了不少的精力,要不是为了你,我有必要搞成猪八戒,里外不是人吗?” 车内蓦地安静了起来,徐江欢冷着脸,听到收音机里响起她最喜欢的歌也没有跟唱,萧爱月已经分不清她现在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实,试探着问她:“徐江欢,你有被人利用的时候吗?” 沉默,还是沉默,徐江欢脸上一贯温柔而谦逊的笑意愕然不见了,多了一份外放的不悦:“停车,我要下车。” 确实,生气了? 萧爱月反而上锁了车门:“我真心希望你把我当朋友,不需要你奉承,不需要你献身,不跟她们一样。” “你不懂这个社会吗?”徐江欢不置可否的笑了,她的眼瞳中第一次出现了排斥的冷淡神色,那是带着笃定的不舒服,看着让人心里发毛:“跟这个社会不能谈心,萧姐,我不介意被任何人利用,这世界有借有还,JOJO要是能利用我,我不会恨她,恨没用,你不懂,你报复康瑞丽的原因,是因为你的恨,可是你也欠了她女儿,她女儿也会恨你,萧姐,你是我的朋友,因为你现在安好无缺,我会利用你,同时你也可以利用我,社会那么大,少一个人,根本没人在乎。” “我会在乎。”萧爱月知道她生气了,又不想跟她吵架,扯唇轻笑安抚着她道:“没有她,社会对我没意义,小欢,我觉得我有点难受,可能不是因为JOJO,我又没有那么圣母,只是担心你每天那样伪装自己不累吗?” 徐江欢特别好哄,听她这样讲,脸色有所好转,完全没有掩饰和心虚的意思,回答的理所当然:“我是个很真实的人,比你们任何人都真实,除了我自己,我不需要任何人接受我的全部。” “你有一天也会有爱人。” “我不需要。”徐江欢斟酌着开口说:“也许有一天我会结婚,如果对方对我有很大的价值。” 萧爱月好奇了:“你就没有特别喜欢的类型吗?” 徐江欢异常平淡的开口:“你呀,你就挺好的,要不要考虑我?” 萧爱月的脸瞬间绿了:“你开玩笑?” “哈哈哈哈哈。”徐江欢趴在门上笑的前俯后仰:“哈哈,你什么表情,我有那么可怕吗?我暂时不会考虑女人,要真有一天,等我无所畏惧的那天,站在最顶端,牵着我爱人的手,给全世界的人看看,男人能给她的一切承诺与未来,我徐江欢都能给她,萧姐,在这之前,我不想我的感情被社会耍的团团转。” 面对徐江欢自信骄傲的模样,萧爱月心中感触良多,她轻轻一叹,难掩内心深处突如其来的冲动:“干吗要跟社会赛跑,多没意思,你看上那个人,想爱她,就去爱,想见她,就去抱,纠结什么,算了,你送我回去拿护照,我想她了,我现在要去美国找她。” 作者有话要说: 冬瓜君(小心翼翼):请问徐放晴小姐,对于作者君连续两章不让你露面有什么感想? 徐放晴(嫌弃):帮我问她,母猪都会疼自己的闺女,她还是我亲妈吗? 冬瓜君(后退一步):那个,请问你是不是间接的承认自己是小猪崽? 徐放晴:... 徐放晴:关门,放萧爱月。 萧爱月:汪汪汪。 冬瓜君:... 一个小时后。 冬瓜君(鼻青脸肿):请问您还会打我吗? 徐放晴(语气威胁):所以你得给我说人话。 冬瓜君(紧张):我就是,就是想问,读者们比较关心,小别胜新婚,您准备什么时候发车? 徐放晴(面无表情):你是说让我受的那辆车吗? 冬瓜君(讨好):您看您亲妈这么爱你,她实体书,您不得支持一下? 徐放晴(黑脸):难道她十章番外都要写我受? 冬瓜君(兴致勃勃):那倒不是,还有小徐的迷妹啊,老季的迷妹啊,老秦的迷妹啊,十章小意思。 徐放晴(冷笑):呵呵,她那么多迷妹,你找我干嘛?滚出去,萧爱月,送客。 萧爱月(强势插~入):汪汪汪。 冬瓜君(惨叫):别,别,啊,大姐,你别,就一章好吗!!一章你受!!!其他几章你说写谁就写谁!!! ☆、你是我老婆 到达纽约的时间是下午三点, 萧爱月飞机坐久了, 时差没有调回来, 整个人都无精打采, 远远看到新保镖小张在朝她挥手,萧爱月垂头丧气地走过去, 虚弱地问她:“晴晴呢?” 小张一把接过她的行李,呆板地说:“老板在酒店。” 将近12月份, 纽约天气很冷, 可能是跟萧爱月刚下飞机有关, 小张在前面带路,没有丝毫畏惧严寒的表现, 萧爱月缩着脑袋跟在她身后, 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说:“晴晴是不是不希望我来找她?” 小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回答的相当简单:“我不知道。” 实际上徐放晴并不在酒店,萧爱月洗好澡躺在空无一人的房内等她, 她把脸埋在白色的被单上,贪婪地寻找属于徐放晴的味道, 一点一滴, 哪怕是根头发也好。 不知不觉中, 昏睡了过去,隐隐约约感觉有人进了房中,有人摸了一下她的额头,那人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很熟悉,萧爱月试图睁开眼睛, 眼皮却像是被人用胶水粘上,怎么样都无法挣脱掉梦境。 不知睡了多久,等她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屋里开灯了,落地窗外面的夜景很美,没有窗帘的遮挡,窗外的白色天使无声无息的降落在了凡间,一时间迷乱了萧爱月的眼。 这是一座被上帝亲吻过的城市,美的让人咋舌,她们所住酒店的楼层不高,萧爱月下了床,扑在四楼的窗户那里拼命呼吸,楼下有个高个子的男孩路过,扬起手里的排球对她说了句hello,萧爱月对他挥手,嘴里的英语说的不标准,但充满了真诚。 腰肢忽然被人在身后搂住,略一挣扎,听到女人磁性的声音在耳畔传来,萧爱月瞬间被她的话冻住了。 “萧爱月,你又胖了。” 是要多讨厌的人才会说这么大煞风景的话,萧爱月恨不得捧起她的脑袋狠狠咬一口,她刚要说话,却发现手中多了一抹冰冷,她低下头,看到徐放晴捧了一团晶莹的雪球硬塞到了她的手上,徐放晴的呼吸清晰,嗓音温柔的让人忍不住想溺死在她的怀中:“萧爱月,你看,下雪了,我现在是不是欠你一杯咖啡?” 依稀记得有一晚,那晚萧爱月说,我小时候一直有个梦想,希望下雪天,跟我的爱人端着杯咖啡,站在窗户旁边看着雪景,原来,她一直记得。 萧爱月的眼眶有些湿润,徐放晴的怀抱太温暖了,让她舍不得离开:“原来近看这雪,跟头皮屑一样,也不是很美,冰冰的,感觉跟冰淇淋一样,有点冷,不过我喜欢,嘿嘿,晴晴,我想死你了。” 微微一声轻笑,徐放晴的吻落到了她的侧脸:“萧爱月,你的脸也圆了。” 萧爱月一阵气恼,心里甜的要紧,还是止不住说:“你就不能说两句甜言蜜语吗?哼哼哼,徐放晴,你都不会哄人。” 徐放晴伸手打了一下她的臀部,放开她的身体,慢慢地往身后走去:“关窗,我有点冷。” 她的手被冻红了,可能是跟刚刚那团雪有关,萧爱月心疼死了,握着她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咯吱窝:“我帮你暖暖。” 徐放晴一脸嫌弃地把手抽了回来:“不要闹,快去换衣服,我带你去吃饭。” 按理说徐放晴在美国没什么太多繁琐的事情要处理,萧爱月却感觉到她的状态不佳,她的眉毛一直皱着,从来没有舒展开过,萧爱月的出现缓解了她的郁结,但并没过多久,她的眼神又充满了戒备,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 吃饭的时候,那个律师也在,徐放晴叫她林姐,结果萧爱月也跟着叫了,她听了笑了笑,也没有特别的高兴,谈到对康瑞丽的起诉,她的脸色变的凝重了起来,徐放晴镇定自若地切着牛排,低头跟她说了两句萧爱月听不懂的语言,林姐吃惊地望了一眼萧爱月,马上又接嘴说了几句,两人一来一句,萧爱月完全处于懵、逼状态。 吃完饭,林姐很愉快的走了,萧爱月脸色有些难看,又不敢对徐放晴直接发火,车子开到半路才半真半假地说:“晴晴,你知道我听不懂,还故意说那么多,一晚上你都跟她说那些话,真是讨厌。” 徐放晴点头,无视她的气愤,一派悠然地说:“我就是想让你听不懂。” 萧爱月脸黑了。 真是气死人,萧爱月没想到自己跑来见她的第一晚会是在冷战中度过,徐放晴当然没来哄她,甚至见她不理自己,还抱着枕头去了另一个房间睡觉,萧爱月辗转反侧了一整晚,好不容易按捺下了心中的不解、疑惑、与生气,跑去隔壁房间找她,意外地发现她不在屋里。 心中警钟大响,她正处在徐放晴是不是出轨了、变心了、跟别人私奔了的困惑中无法自拔,门铃霍然响起,萧爱月拉开门,看到林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早,小萧。”林姐今天穿的很正式,一身名牌西装显得她即世故又老练,笑着问好说:“徐总让我来接你。” 车子一路往西,离市区越来越远,萧爱月给徐放晴打了一两个电话,都是没人接听,犹豫了很久,才问林姐说:“我们去哪里呀?” 林姐故弄玄虚地笑:“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越过繁华的闹区,车子来到了一片整齐的墓园,踩着干枯的草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萧爱月很快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徐放晴。 那个女人,在寒冷的冬季早上,身穿一件洁白的婚纱,她是疯了吗? 萧爱月急急忙忙地脱掉身上的羽绒服,二话不说披到了她的身上,什么疑惑、不解、气愤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心疼地抱怨道:“干吗穿这么一点?晴晴,你快穿上我的衣服。” 徐放晴淡淡的说着,声音却很飘渺:“萧爱月,这是我爸爸。” 萧爱月一怔,低头观察起了眼前的墓碑,黑色的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几行汉字形容了这个男人的一生,寥寥几句,让人无从探究,那墓碑最后刻下了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他的女儿徐放晴,另外一个,是康瑞丽。 “我很多年没过来看他了。”徐放晴蹲下身,拿手心笨拙地擦着墓碑上的灰尘:“我总觉得他还活着,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看着我,等我需要他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可是萧爱月,我一直在问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为什么不出现,后来我才真正意识到,他死了,我再也没有爸爸了。” 萧爱月心中酸楚,用温暖的手臂环住她的肩膀,柔声安慰说:“不管叔叔在不在,他都希望你能开心。” 风很大,徐放晴盘起的头发有些凌乱,她的瞳中波光点点,分明有泪花在闪动,她身上洁白的婚纱闪着光,像个坠落人间的天使,萧爱月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心好像被刀扎了一样,恨不得替她受这份相思之苦,好一会,徐放晴才冷静下来,闭上眼前,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自责:“他给了我一切,我什么都没有还过他,那一天,他跟我说了很多话,他说他希望有一天看到我嫁人,看到我一生不受命运所欺辱,他说他爱我,他抱着我的脑袋,说他害怕有一天他不在了,我也会抛弃这个世界,可是,萧爱月,你看我,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