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34)
眨巴着眼睛,四周打量了一下房间,点点头说:“也打扫差不多了,我明天再过来,徐经理,您好好休息。” “谁要你过来了?”徐放晴怎么都觉出她话里带了浓浓的自作多情,她扬起眉,心情烦躁,跟带着嘴角都蓄起了冷笑:“萧爱月,我有天天让你过来吗?你是我的什么人?需要天天过来照顾我吗?别人家的老婆都跑的没你勤。” “可是因为我,你的病才会严重。”萧爱月一碰到她发火就开始认怂,她脸色窘迫地站在原地,手脚都变得有些不协调:“我没有别的意思,徐经理,您别误会,我是您的下属,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滚出去。”答案并没有让徐放晴的心情好起来,她揉着头发,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我不想再吃粥了,明天别来了。” 第二天来的人却是张总经理,这男人是康瑞丽一手给提拔到海萌的最高负责人,没想到两年没过,他直接被黄副总等人架空,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傀儡。 徐放晴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我不觉得你有任何能耐可以帮我。” 张总经理不断赔笑,明着暗着地拍马屁说:“公司有公司的流程,哪能说谁帮谁,徐经理,康董昨天给我打了电话,让我配合您的工作,还说会在总部调人过来,您看在这件事上,我是完全没有干涉过一回,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您尽管提。” 老狐狸,几句话即撇干净了他自己,又暗示他是康瑞丽这边的人,想让徐放晴重用他,可是徐放晴打心里的看不上他,无论是能力又或者忠心,他都入不了徐放晴的眼,徐放晴眼底的轻视一览无遗,端起手旁的凉水喝了一小口,并没有打算回话。 于是屋内安静了下来,只有张总经理越发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房中,她这间单人病房的门没有关齐,门外有高跟鞋的声音逐渐清晰了起来,徐放晴眼皮直跳,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有人进来了。 果不其然,熟悉的敲门声在门口响起,萧爱月推开门,一脸吃惊地盯着他们二人,她的眼睛在硕大的果篮上匆匆瞥过,呆立在门口几分钟都没有了动静。 毕竟是自己公司的员工,张总经理立马收敛起了刚刚的那份小心翼翼,威严地对徐放晴说:“徐经理好好养病,总部已经下了通知,分厂大换血,所有人都在接受调查,您放心。” 徐放晴没回话,却见到萧爱月不知道领悟到了什么,便急忙忙地放下手里提着的开水瓶,在某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一次性的杯子,接着给张总经理倒了一杯热开水:“那就有劳总经理了,我们徐经理身体不舒服,还需要您多多关照。” 她的到来成功缓解了徐张两人之间的尴尬,张总经理的脸色多云转晴,看萧爱月的眼神中都多了抹赞赏,一刹那间,徐放晴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女下属并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她懂的审时,更懂得如何利用自己柔顺的性子给自己开路,这就是萧爱月,又蠢又聪明。 张总经理走后,徐放晴还是忍不住跟萧爱月说了自己下午要出院的消息,萧爱月的蠢性又发作了,喃喃着说要过来接徐放晴回去,徐放晴刚喝了一杯萧爱月打过来的热水,看在那杯热水的份上,才耐着性子没有把水泼到她脸上。 没料到下午出院的时候,在医院楼下还会碰见张总经理,徐放晴本是准备打车直接回去,看到那男人笑脸盈盈的下车跑了过来,撇开脸,态度冷漠极了:“怎么?你还有事?” “徐经理,徐总,来,东西给我。”殷勤地接过徐放晴手里的行李包,张总经理假装没看到她的不愉悦,笑着问:“车在那边,您坐我的车,这行李放后备箱可以吗?” 徐放晴要是眼睛不瞎的话,当然一眼就看到了副驾驶上坐着的男人是谁,她的步伐停了下来,脸色凝重,声音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太自然:“她什么时候到的?” “您说董事长吗?”张总经理抬头望了一眼前方,声音很大,像是有意为之:“董事长可担心您了,您住院以后,她就每天打电话过来问您的病情,我每天都要来医院跑一趟,担心打扰您养病,今天才去看望您,徐总,上车。” 仿佛在验证他的话,后座的车门被缓缓推开,徐放晴没有迟疑,缓慢地走了过去,刚坐到车里,身体就被人抱住了。 “Sammi,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她们两人三年没见,一开口,康瑞丽的话却是责备,徐放晴推开她,瞥了一眼她的脸色,不痛不痒地说:“我病了。” 多么理直气壮的回答,康瑞丽神情一变,明亮妩媚的眼底出现了甚微让人心惊的戾气:“跟我说话,你非要这样吗?你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还要我帮你收拾,说两句好听的话会要你的命吗?” “会。” 一个字打断了康瑞丽所有的担忧,她年近半百,白里透红的脸蛋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娇态,张总经理边开着车,边偷偷打量着她,她身边坐着的人倒是连正眼都不给她一个,康瑞丽气着气着,又开始觉得好笑,她千里迢迢地从美国飞到这里来看这个小祖宗,这小祖宗倔成这样,倒好像是自己拿热脸蹭她的冷屁股。 “今天总部调了一个人过来,再过一阵子,我就把你调回上海,华尔街那边的工作暂时也可以缓一缓,等我忙完了,我也去上海待着陪陪你们。”康瑞丽没话找话,手放到徐放晴的大腿上说:“你在这边也待够了,老梁会考虑过来,至于你那个小下属…”说完不再接着往下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徐放晴的脸,似乎想在她脸上看出什么特殊的表情。 徐放晴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康瑞丽这个女人在外人面前端着藏着,在她面前就是一个弱智,徐放晴对她的态度也确实像对一个弱智,不耐烦地哼道:“那是我的事,你别管。” 车子一路往前,导航仪上的目的地竟是机场,康瑞丽本来要飞去香港谈生意,偏偏抽了几个小时到H市转机,徐放晴陪她干坐了半个多小时,康瑞丽没有再讲话,手紧紧地握住徐放晴的手,闭上眼睛,表情异样的平静。 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她在路上睡着了,徐放晴感觉到那握住自己手的力度松开了,便把手抽了出来,抱起胳膊,依然冷凝着一张脸沉默不语。 到了机场外面,康瑞丽被她的保镖高叔唤醒,她睁眼见到徐放晴的脸近在咫尺,那雪白的皮肤也掩盖不住对自己的排斥,不由地重新闭上了眼,叹气道:“Sammi,你还要生多久的气呀?” 徐放晴用余光白了她一眼:“你不赶时间吗?” 康瑞丽无奈,推开车门,眷恋似的停了下来,她的手在门上顿住,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脸上的疲惫与睡意不复存在,只剩下了淡淡的急躁:“公司那么多人用,非要你自己上阵吗?我养的不是一群废物,你是我的人,Sammi,小打小闹,我不管你,你要是连累了自己的身体,我就由不得你,你的身体我来做主,下次还有这种情况,我宁愿我自己亲自动手让你进医院,听懂了吗,Sammi? ” 这话说的张总经理脸上青红相加,康瑞丽那话不正是骂他不作为吗?徐放晴倒是无所谓,脸上露出来了一抹奇怪的笑容,自嘲般地道:“我不懂,你又准备亲自教我吗?” 康瑞丽的拳头握紧,要不是外人还在,徐放晴可能又要跟她干起来,她咬着牙,失去了唯有的好心情,声音悠长地道:“你要知道,没经过我允许出现的人,我不会让她留下。”言罢,尖锐的眼神望向张总经理,张总经理浑身一颤,莫名地感觉到了害怕。 徐放晴坐着没动,康瑞丽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张总经理送她回去,路上欲言又止,到公司楼下才简洁地请示她说:“徐总,您看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做?” 徐放晴回过神来,敷衍道:“你是领导,凡事都让我来拿主意,要你有什么用?” 张总经理讪笑:“董事长说了,都听您的。” “派个人过去。”徐放晴看出来了他的心虚,没多难为他,沉声说:“这是你的好机会,张总,副总现在不在,看你怎么立功,什么都按照董事长的方案,你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明天,把我部门的小秋调过去,到分厂留着,她为人心细,可以在分厂的事情上帮到你。” “是,是,是。”张总经理在心里忍不住苦笑,这徐放晴表面给他一个机会,其实还是让他给采购部打下手,他上面跟黄副总斗着,下面还有一个徐放晴不动声色地观战了这么久,难怪这女人年纪轻轻便上了执行总监的位置,张总经理想,即便是没有董事长的关照,像她这样的精英人才,到哪里都可以放光的:“徐总说的事,就按您的意思办,谢谢您帮我支招。” 徐放晴还当真厚颜无耻地承了他的这份礼:“不客气。” 张总经理从后备箱里把医院拿回来的行李提了出来:“徐总,您的包。” 徐放晴眼皮没抬,接过包,大手一挥,精确无误地把它扔进了停车场的垃圾桶里面,尔后直视着张总经理的脸,略带威胁地说:“没用的东西,就该扔掉。” 张总经理怔了一下,吓的咕噜地连吞了几下口水,他不敢对视徐放晴的眼睛,低着头说:“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 时间还很早,徐放晴看了看手表:“给我去打包一份晚餐。” 公司还是灯火通明,往常的这个时候,徐放晴还在加班,今天她生病了,有理由不去,那明天呢,明天萧爱月还会六点起床打扫卫生吗?想到这里,徐放晴忽然很想给她打电话骂两句,不说别的,就想听听她的声音,想骂她两句。 掏出手机,意外地看到了萧爱月的一条短信:徐经理,您开门。 徐放晴现在就站在门口,她移开眼前的手机,那个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打包盒顿时出现在了她的眼中。 犹如醍醐灌顶,脑海中有无数溪水涌进,徐放晴耳朵中嗡嗡作响,她拿着手机站了几秒,拨通电话,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的外卖:“张总经理,不用给我打包了,你通知分厂收拾一下房间,我部门有人住进去,对,换一个人,萧爱月,我需要她离开一阵子。”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卡的我心累。。。。 番外来了。。。热气腾腾。。。 喜欢吗。。。告诉我,大声点。。。老徐帅不帅,迷妹的欢呼在哪里。。 ☆、什么 H市可能真不是一个好地方, 徐放晴在这里伤了身, 萧爱月伤了脚, 但与其怪这座城市, 更不如直接说是康瑞丽的错。 康瑞丽第二天飞回了上海,似乎压根没把徐放晴的问题当回事, 徐放晴却已经决定起诉她了,她与林律师共同商议的起诉地在美国, 两人谈了一晚上, 商议结束后, 只等后续。 她拥有一个不被承认的双重国籍身份,不代表不能以美国公民的身份进行维权, 林律师说了, 根据她们手上的证据,要求康徐二人之间解除收养关系很简单,但是徐放晴要求的无条件执行永久性禁止令则有些波折, 现在第一件事,是要把她们拥有的证据拿去公证, 包括立案、视频、与录音。 徐放晴给所有的证据都留了一份底, 林律师拿着另外一份证据走了, 萧爱月跟东文江那边联系上了,问他康瑞丽有没有回上海,东文江不在家,身边环境吵杂,可能又是在**, 他挂断电话后,没过几分钟,才回了答案给萧爱月,告诉她康瑞丽回去了,说她要参加陈晚升妈妈半个月后的生日会,这几天可能要飞回去准备礼物。 陈晚升要办生日会,萧爱月竟然没收到邀请,问了徐放晴,徐放晴倒是说她收到了请帖,萧爱月摸着头,沮丧道:“错过了一次好机会。”说完,想了想,笑着说:“不过也好,那样她们就没时间来打扰我们了。” 萧爱月的脚趾头黑的发紫,康瑞丽踩她那一脚当真是用了全力,这几天她一瘸一拐地没有出门,等徐放晴忙完了手头的事情,二人才一脸凝重地回了上海。 萧妈妈一听说她们回来了,马不停蹄地跟她们约起了饭,要她们俩晚上必须回家吃饭,没有其他商量的余地。 徐放晴身上的伤还没好,脸上的伤涂了遮瑕霜之后,也看不太出来,干脆利落地答应了,萧爱月见她答应了,哪里说的出来拒绝二字,再说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她心里面再不舒服,等时间过了,最终还是释然了。 下午徐江欢来了,提了一袋子水果,难掩脸上的幸灾乐祸,盯着萧爱月的脚看了半天,失望地说:“我还以为打上石膏了呢,皮利说你伤脚了,这也太敷衍了,亏我提了这么多水果。” 徐放晴坐在阳台外面晒太阳,显然没打算应酬她,萧爱月磕磕碰碰地给她倒了一杯茶,“咝”着气轻声地问她:“怎么样了?” “行呀。”徐江欢抱起地上的太阳,拍着它毛茸茸的猫屁股说:“我妈知道了,把我骂了一顿,不过她也不是不讲理,这种事,哪里是我们得罪人的下场,有人想整我,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我妈说暂时不要告诉我姥姥,她说跟你谈的那份合同不行,你要参与进来可以,融资,只有一条路。” 萧爱月一听,乐了:“你妈想的可真美,我们合同都签了,白纸黑字,现在来说不算数吗?” “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嘛。”徐江欢听她口风变了,斜眼瞥着她,揶揄地道:“你急什么?你家那位还没发话呢,她可是有大本领的人,怎么的?还真想隐居幕后啊?她手上的那几家基金公司还在,不打算利用资源把你给捧上去吗?” 敢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萧爱月鄙夷道:“你妈想拉拢我,是因为我家晴晴?” “我妈不是不信任你。”徐江欢慢悠悠地解释说:“只是比起你,她更有价值。” 萧爱月笑了:“你还真把我当朋友了。” 徐江欢跟着笑了起来,边笑边打趣道:“这话我也只跟你说了,萧姐,我跟你讲,我知道你的打算,你想背靠大树好乘凉,我现在还是颗小树苗,你借东风之力浇灌我,我感激你,可是东风有那么好借的吗?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意,你身边最大的大树是陈晚升,那个女人,呵,我看不上她,她要是松口帮我,我当然不会拒绝,但,你借不住她呀,难不成你能搞定秦七绝?我们北京可有一句话,天上的星星,地上的秦,都是只可远观不能近瞧的主,你真能行?” “你别激我。”萧爱月木然地盯着她得意洋洋的脸;“徐江欢,你这招对我没用,总之合同谈成了,按之前的办,我给你找东风,你给我钱。” 萧爱月掉进钱眼里去了,徐江欢很惋惜:“我当初那个视金钱如粪土的萧姐呢?” 萧爱月跟她贫嘴:“三十年前就死了。” 徐江欢撇着嘴,盯着徐放晴的背影看了看:“得了,我走了,听皮利说你想找孟念笙回来?作为朋友,提醒你一句,孟念笙是陈晚升的人,不是下属,是人,你懂的。” 说完丢给萧爱月一个暧昧的眼神,转身笑眯眯地离开了房里。 徐放晴趴在阳台的桌子上在看蒙哥马利审计学,傻月很黏她,寸步不离地窝在她的脚边睡觉,连萧爱月站的地方都被它霸占了,萧爱月只能隔着一只猫的距离去亲吻徐放晴的脸,徐放晴扬起手里的铅笔,非常精准地戳中了萧爱月的鼻头:“萧爱月,不要打扰我。” 萧爱月放下手里的豆浆,满脸诚恳地道:“我想跟你道歉,因为孟念笙那件事。” 徐放晴面露异色,抬头看着她说:“刚刚她说了什么?” “徐江欢吗?”阳台小,只能勉强放下一桌一椅,萧爱月在她身边蹲下,苦着脸说:“她说孟念笙和陈晚升有奇怪的关系。” 徐放晴看似散漫的情绪下实则不屑,嗤笑道:“她知道什么?全中国跟陈晚升有关系的人那么多,她偏偏去查孟念笙?她可真有意思,难怪今天跑这么一趟,萧爱月,孟念笙可不可以为你所用,需要看她的表现,她的主人也早已不是陈晚升了,目前她身上的价值很大,你不要动她,也不要接触她。” “那林律师那边呢?”萧爱月担忧地问:“我们需要帮忙吗?” “不用。”徐放晴回答的很果断:“我花常人难以想象的价格聘请她,不是因为我傻,是她值得,萧爱月,你忙你的,不用担心我这边。” “好。”萧爱月点头说:“明天晚上秦董回上海,我跟她约了见面,要不你住我妈一起去,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我联系了小张,让他帮我找个保镖,他说他朋友这几天会到,在这几天,你就跟我妈住一起,不许不同意。” 徐放晴张开嘴,直觉就想拒绝她,萧爱月充满期待的眼睛近在咫尺,那么干净又明亮,徐放晴心神一荡,鬼使神差地松了口说:“晚上再商量。” 晚上甘宁宁也在,她跟萧妈妈的友谊发展迅速,两人勾肩搭背地在厨房讨论蒸排骨放多少芝麻合适,萧爱月十分不理解那胖子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努着嘴问萧孝南:“小胖子怎么来了?” 她给甘宁宁一天取一个外号,萧孝南正义感爆棚,极为不满地抗议道:“宁宁姐有名字,姐,你不能老叫她胖子,她是女生,取这样的名字不雅。” 话毕,甘宁宁啃着半块西红柿走了过来,看到萧爱月,扬起手热情道:“斗鸡眼,你来了。” 萧孝南:“...” 徐放晴坐在萧爱月的身边,甘宁宁不可能没看到她,她蹦蹦跳跳地走到徐放晴的面前,眼睛咪咪地说:“晴晴姐,这几天,我好想你。” 萧爱月:“...” 萧家姐弟俩默默对视了一眼,分别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份相似的理解。 有甘宁宁在的地方就有食物和笑点,这么久不见,甘宁宁瘦了,说是回了一趟老家,还带了不少特产回来分给他们。 萧孝南好奇她跟孟念笙的关系,酝酿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她:“宁宁姐,这些日子怎么没碰到过孟姐姐啊?还有啊,你怎么不住我们对面了?” “哦。”甘宁宁吃相憨厚,吃完手里的玉米,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她谈恋爱了,我不知道,孟念笙给我租了别的地方,我没去,我自己找房子住了,在我瑜伽房认识的一个女孩那租的房。” 看来是有矛盾了,萧孝南在心里面坚定地下了结论,萧妈妈跟他意见相同,两人拉上萧爱月去厨房八卦,又不约而同地发现了萧爱月的脚伤,萧妈妈转身去问徐放晴,徐放晴背对着她,在教甘宁宁怎么玩数独,萧妈妈用准备给甘宁宁吃的黄瓜戳了戳她:“晴晴,小月的脚是怎么回事啊?” 徐放晴身子一震,手条件反射地握住了那根黄瓜:“啊、嗯?”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徐放晴身上有伤,萧妈妈脸色遽然发白,她不由自主地联想起了萧爱月脚上的伤,心道不好,暗戳戳地以为她们俩打架了! 徐放晴没来得及解释清楚,萧爱月来喊她们吃饭了,五人三言两语地把话说开,气氛一时之间好不热闹,甘宁宁是个热场高手,萧妈妈被她哄的鱼尾纹都加深了,萧爱月见大家都这么开心,干脆把徐放晴要搬回家住的消息说了出来。 萧妈妈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萧爱月不想解释太多,只说:“我这几天比较忙,没时间照顾她。” 萧妈妈本身就对她的“照顾”颇有意见,再看徐放晴一语不发,便说:“回来住也行,给个理由,什么叫不能照顾了?她是成年人,自己不能照顾自己吗?” 萧爱月愣住了,她余光瞥到徐放晴放下了筷子,心里面一紧,气愤道:“什么理由?这是她家,她回来住要什么理由?” 萧妈妈一听,气的不行:“你是说我赖着不走是?” “妈,姐不是那个意思。”萧孝南无奈地跳出来打圆场:“吃饭,晴晴姐想回来住怎么不行了?我好不容易回来吃顿饭,你们别吵架,宁宁姐还在呢,别让人家看笑话。” 甘宁宁啃着排骨摆手说:“你们继续,别管我。” 萧爱月对她妈的意见越来越大,转念一想,觉得徐放晴住进来也不是什么好事,黑着脸说:“算了,我们不住了。” 徐放晴在旁边扯了一下她的衣服:“萧爱月,吃饭。” 这一拉扯,萧妈妈又看出来了别的味道,她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大声吼道:“你以为我想留吗?要不是孩子还没到,我担心你们照顾不来,我早走了。” “什么孩子?”众人一脸迷茫,萧爱月跟萧孝南面面相觑:“你说什么孩子?” “你表婶那个女儿。”没想到自己会说出口,萧妈妈眼中闪过一抹懊恼,自暴自弃地说:“第三胎,还是女儿,她们不要,想送人,刚好你们俩条件可以养,我就要了,等那孩子满月了,就送过来。”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们商量啊?”萧爱月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谁说要孩子了?妈,你做事怎么越来越不尊重人了?” “我没有硬塞给你们。”萧妈妈心虚,一口咬定说:“我自己养,计划生育赔的钱,我也自己出,等她长大了,让她给你们两个人养老,我不要求你们感谢我,但你们也没有权利阻止我。” 气氛太不对了,甘宁宁后知后觉地放下手里的筷子,不知是真迟钝,还是有意缓解僵局,脸望向徐放晴:“晴晴姐,我一个人睡,要不你住到我家。” “谢谢。”脑海中的震惊被甘宁宁的话打断,徐放晴脸上的错愕渐渐隐去,恢复了一贯冷静的姿态,她深邃的瞳孔锁定在萧妈妈的身上,语气坚定,第一次用行动忤逆了她的意见:“阿姨,这孩子,我们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强加给你的父母不在少数。。。 外人的意见永远不如自己的孩子。。 卡了几天。。。一口气憋出来。。感觉舒服多了 ☆、吉祥物 这是一次正面的开怼, 在徐放晴的人生中, 曾经怼过无数数不尽的男女老少, 这却是第一次让她感觉无奈, 眼神复杂的说:“阿姨,我跟小月没打算要孩子。” 这话无疑是往萧妈妈的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要是甘宁宁不在还好,现在外人在场, 萧妈妈自尊心过不去了, 怎么想都觉得徐放晴说话不对:“晴晴, 我是你的长辈,是为了你们好, 这事情就这样了, 没得商量。” 此时徐放晴的表情有些令人害怕,微妙的笑意出来在了她的脸上,并不明媚, 反而显得怪异:“阿姨,我爱的人是您的女儿, 并不是您萧家。” 这话, 太...直接了。 萧妈妈脸色一僵, 还待说话,萧孝南“哗啦”一声站了起来,吵闹着说:“我要赶回学校了,太晚的话,宿舍不让进。” 甘宁宁都没打算走, 他想逃了,萧爱月一眼看出来了他的意图,冷漠地对着他说:“坐下。” 萧孝南对她们三个女人的事情,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苦着脸在萧妈妈身边坐下,哀怨地道:“姐,干吗要我在呢?” 甘宁宁左看看,右看看,当没事人一样主动开始收拾碗筷:“我来,你们继续聊,等会我蹭晴晴姐的车子回去。” 说完,哼着歌一摇一摆地跑进了厨房。 萧孝南盯着她的背影一脸羡慕,眼睛余光瞥到萧妈妈一张臭脸,哪里还敢说话,低垂着脑袋装乖巧,生怕萧妈妈会把炮火引到他身上。。 “小徐,晴晴呐,话是这样说的吗?谈恋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但是在一起那就是一家人的事情,我知道你没家人,那没关系,我们做你的家人,做家人的前提就是要包容,你是晚辈,长辈说话你要听,要孝顺,要服从。”萧妈妈一口一个大道理,她先是把目光投到了徐放晴的脸上,徐放晴跟她对视的目光犀利,透着一股洞悉人心的寒意,萧妈妈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有些心惊,迅速转移目标到了萧爱月的身上,不满地说:“还有你,小月,晴晴不懂事,你要说,不能老宠着她,你们是爱人,要互相包容,我都说多少次了,体谅,包容。” 萧爱月闭着眼睛,小脸微微地低垂了下去,没有一点异常,萧妈妈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严厉的补了一句说:“总之,这件事听我的,你们不能有意见。” 萧爱月蓦地抬眼,看向满脸凝重的萧妈妈,然后笑出了声:“要我重选一次,我还是站在她那边,妈,你还有个儿子,慢慢折腾,以后别再管我了。” 她站起来,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句:“小胖子,走了。” 甘宁宁说她去洗碗不是假的,她戴着一个沾满白沫的橡胶手套跑了出来,冒冒失失地说:“等一下,我还没洗完。” “你被她洗脑了吗?”萧妈妈怔愣许久,终是把萧爱月所有的不妥之处都怪在了徐放晴的身上:“小月,你以前很乖的。” 那么一刹那,突然想起来了康瑞丽,她对徐放晴说的那句你以前很粘我,萧爱月精神恍惚,一下子感觉她妈跟康瑞丽没什么区别,总是要强加她想要的人生给她们两人,她侧目看着徐放晴,在心里面默默地感叹即使是在处理她妈的事情上,徐放晴依然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她对萧妈妈的态度比对康瑞丽好的不要太多,也许就是这份太多,倒让萧妈妈不依不饶了。 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徐放晴缓缓地转过头,眸光黯淡,完全不复平时的骄傲,只那一眼,狠狠刺痛了萧爱月的心,这样一个完美的女人,凭什么要受萧妈妈的责骂?就因为她爱自己吗?实在是够了,萧爱月深深地叹了口气:“能做母女就做,做不了也不强求。” 萧妈妈浑身一颤,满目的不可置信:“就因为这点小事?你要跟我断绝关系?” “这不是小事,这是我们的人生。”萧爱月再也忍耐不住内心的焦躁,不耐烦地说:“晴晴想要孩子,我给她生,她不想要,我们就不生,别人的孩子我不要,更何况还是表婶家那样的血统,对,你别觉得我说话难听,养一只猫都会有感情,更何况人呢?我们的一生都会被这个孩子牵着鼻子走,表婶可真好,有钱有保姆,以后也许还有莫须有的理由把我们告上法庭,不相信吗?我跟你说,除非是我们自己生的孩子,其他孩子,我一个都不想要,而且你也别打算给我们找什么精~子生孩子,我们还没准备好,准备好了,也不用你操心,我们有能力抚养,没事我们就走了,话说到这里了,以后,我们的事情,你别管了。” 到后面,徐放晴一句话都没开口,萧爱月拉着她的手回家,临走前去厨房把正准备洗水果的甘宁宁给拖了出来,甘宁宁手里紧抓住着一只雪梨,被萧爱月拎着衣领,还不忘跟萧妈妈告别。 萧妈妈没有回她的话,神情十分落寞。 甘宁宁非常自觉地坐到了车后座,她一脸纠结地盯着手里捧着的雪梨,犹豫着要不要把它吃进肚子里。 “吃货。” 甘宁宁耳朵一竖,听到萧爱月的小声吐槽,立马叉着腰说:“它长成这样,就是让我吃的,你不要妒忌只有一个,给我一张湿纸巾,我要开动了。” 徐放晴回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洗的水果不要吃。” “好。”刚刚还嚣张跋扈的甘宁宁恋恋不舍地把雪梨放到了一旁,乖宝宝地道:“那我就不吃了。” 这女人又好吃又好~色,还胖,萧爱月不由自主地给她取了另外一个外号:“甘八戒。” 甘八戒住的地方环境不好,路边白色的垃圾若隐若现,甚至连路灯都没有开,这是一个开发区,四处都是未完成工作的水泥工在游荡,看的徐放晴禁不住皱起了眉,甘宁宁握着差点被她暖熟的雪梨解释说:“我暂时住这里,等我找到工作了,再换地方。” 徐放晴语气中隐隐有些担忧:“晚上不要一个人出门。” 甘宁宁甜甜一笑:“晴晴姐,你放心,我又不漂亮,没什么危险。” 徐放晴对甘宁宁的好实在是不言而喻,回去的路上,萧爱月吃味地说:“你都没跟我说过这种话。” “她跟你不同。”徐放晴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醋意满满的话,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地说:“她是天使,因为体重飞不上去,才留在了人间,我们要好好珍惜她。” 萧爱月觉得即使甘宁宁听到她的这个话,也不见得会开心:“你说她胖。” 徐放晴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就你聪明。” 萧爱月假意没听到她话里的调侃,笑的合不拢牙:“你迟早会知道,我特别聪明,我想了一个办法对付康瑞丽,一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徐放晴勾起嘴角,手指亲昵地搭在萧爱月握着方向盘的手上,唇边荡漾起轻轻的笑意,深邃的眸子向她眨了眨,嗓音中有着漫不经心的森冷,听不出心情是好是坏:“死亡不是结束,萧爱月,我不要她死。” 这件事,她说了不算,萧爱月不清楚她跟康瑞丽的过去有着怎么样的你追我逐,这段恩怨由谁来结束,显然不是她徐放晴一个人说的算。 第二天下午,秦七绝到了上海,萧爱月亲自去机场接机,两人亲热地拥抱了几秒,秦七绝的时间紧凑,跟萧爱月聊不到多久,来到了一家咖啡厅,端起桌上的白开水便说:“开门见山,说出能促成我们合作的利益有哪些。” 无利不商,秦七绝欣赏萧爱月,曾经给她抛了橄榄枝,愿意聘用她,但那种情况跟现在不同,上下属的身份本就不平等,萧爱月要想跟她平起平坐,秦七绝骨子里是不肯相信的:“我不介意出钱,我介意没有等价交换,萧小姐,我不喜欢当冤大头,徐家的那个投资,我暂时没有太大的兴趣。” “上次您让我介绍的那家公司,听说您收购了他们?”萧爱月不言其他,也不怒她的话,笑着说:“秦董有钱,我帮你挣钱,不好吗?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康氏企业?要是秦董对它没兴趣,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了。” “康氏。”秦七绝在嘴里回味了一下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她异常平静的看着萧爱月,没有给出正面的回答,只是若有似无地点点头:“你继续。” “里应外合。”秦七绝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萧爱月没跟她接触之前,只觉得她美不可言,后来渐渐地才意识到了她的手腕与能力,再也不敢掉以轻心,连欣赏她美貌的心态都不再有了:“我可以做你的那个里。” “说来听听。”秦七绝目光捕捉到了她的紧张,明媚一笑,安慰道:“放松一点,我看出来你胸有成竹。” 两人的声音在安静的咖啡厅中渐渐地低了下去,不知不觉地聊到了晚上十点,秦七绝还没吃饭,又跑到一家浙江菜馆去用餐,萧爱月担心徐放晴一个人在家不安全,婉拒了秦七绝约她一起去黄浦江夜游的邀请。 秦七绝心情不错,临走前送了她一程,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开到了小区楼下,秦七绝的司机才绝尘而去,留下了微不可见的尾气。 午夜凌晨,徐放晴还没睡,甘宁宁趴在地毯上逗猫,看上去精神抖擞,萧爱月把钥匙放到桌上,轻轻地咳嗽了一下:“八戒,要我送你回去吗?” 甘宁宁撅着屁股,扬起了上半身,一脸骄傲地说:“晴晴姐说让我睡这里。” 萧爱月愣了一下,脸转向徐放晴:“床这么小,能睡三个人?” 徐放晴放下手里的书,二话不说扔了一个钥匙给她:“去隔壁看看还差什么东西。” 隔壁?隔壁不是住了一对年轻的情侣吗?萧爱月茫然了,她领着甘宁宁到隔壁转了一圈,发现那对情侣已经搬走了,卫生间还有他们忘记带走的洗发水,看上去离开的时候相当的匆忙啊,萧爱月心情复杂,转过身,脸色不善地盯着甘宁宁:“你晴晴姐,对你比对我好。” 甘宁宁眼睛笑眯了,又成了第一次见她时的那种麦兜相:“我也觉得。” “哼。”萧爱月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警告着她:“她是我的。” 甘宁宁不服气:“她也是我的。” 两人谁看谁都不顺眼,萧爱月帮她准备了一套洗漱用品,临走前踢了一下她的肚子:“小胖子,你该谈恋爱了。” 徐放晴站在门口,手里提了一个红色的袋子,递给萧爱月:“给她拿过去,她晚上容易饿。” 萧爱月黑着脸送过去,黑着脸回来,晚上在床上扭扭捏捏地背对着徐放晴,气呼呼地道:“哼,你对她可好了,她是你的什么人嘛?” 屋里一片寂静,时间静止了几秒,徐放晴冷清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波澜不惊地道:“她是我的吉祥物,就像楼下超市摆出来的那个娃娃。” 萧爱月:“...” 想起那只三米高的猪娃娃,好像,一点都不生气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萧爱月(紧张):“我呢,我呢?” 徐放晴(若有所思):“减掉最后一句的娃娃两个字,自动获取关键词。” 萧爱月:“...” 作者君(兴奋):“我呢,我呢?” 徐放晴(冷眼):“你系边个?” 作者君:“来人,拿我40米长的大刀过来,给我...给我晴晴削个梨?” ☆、圈套 第二天萧爱月去找了徐江欢, 跟她详细介绍完了自己的计划, 徐江欢起先的惊讶、错愕与震惊被她的话吸引了过去, 慢慢地, 也理顺了她的意思:“我跟JOJO的关系现在是处的挺好,但她不一定会相信我呀, 再说了,他们公司的实权不在她手上, 想套路JOJO她妈, 我觉得你做不到。” “我有找过她老公, 他会帮你。”萧爱月不留痕迹地打量起她的表情,见到她没有想象中的排斥, 便说:“你出面, 帮我下个套,秦七绝那边,我帮你找投资。” “哈哈哈哈哈。”徐江欢一扫前几日的阴郁, 大笑着开怀说:“萧姐,我信你, 可是我妈不信, 这样子, 让秦董跟我妈见个面,只要她们谈成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配合。” 要约秦七绝,有那么简单吗?萧爱月呲着牙, 气急败坏地说:“徐江欢,你太不靠谱了,把你妈电话给我,我找她谈。” 徐江欢想了一下,欲言又止地道:“你先说说,秦董那边大概的数是多少?” 萧爱月顿了顿:“反正比你想的多。” 也许是徐江欢自己脑补的金额太大了,以至于她的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舔了舔下唇,充满兴趣地问:“秦董还在上海吗?” 萧爱月点点头:“她要呆几天。” “我让我妈过来。”徐江欢兴奋地站了起来,掏出手机说:“马上给她打电话。” “别。”萧爱月一把夺过她的手机,阻止她说:“小祖宗,江领导的交际手腕我可一清二楚,你妈要是把我给一脚踹了,我找谁哭去?我先联系她,把你妈电话号码给我,秦董那边,我自己解决,要是实在不信,我让秦董出个证明行不行?” 徐江欢一愣,“咯咯”的笑了起来:“你急了。” 能不急吗?萧爱月急坏了,可她再急,性情与做事方式倒受到了一些过去的影响,不再随便把自己立于僵局,说到底,秦七绝是答应过她会考虑,但即便她们合作了,也见不得光,当然没有所谓的保护合同,秦七绝随时可以反悔,毕竟她是整个过程中的核心人物,萧爱月要想让她彻底地稳妥下来,还要找另外一方势力加入进来,才能互相牵制对方。 徐江欢的母亲江领导就是这样一种势力,而且,徐江欢本人也有利用的价值,两者缺一不可,萧爱月的小心思也埋的不深,旁人一观便知,她吸引秦七绝的条件是康瑞丽名下的公司,康家公司那么庞大,一点小竞争压根不能震撼到它在商业圈的地位,秦七绝的野心太大了,她有野心,又有耐心,只要有一丝的机会流露出来,她都会握住。 而那机会,必须得让她信服。 江领导是个很谨慎的女人,在接萧爱月的电话之前,她很显然已经了解过了秦七绝那边的意见,萧爱月电话一接通,她先礼后兵,热情地问了一些细节后,才把话引到了正题,一通电话下来,萧爱月感觉自己全身乏力,连开车的力气都没有了。 秦七绝那边倒是悠闲的不行,下午约了她喝茶,顺便带上了季文粤,很久没见季文粤,这女人好像一点都没变化,淡若秋菊,微笑中都带了一抹如沐春风的温馨。 聊不到几句,秦七绝有意无意地跟季文粤打探了一些康瑞丽公司的情况,萧爱月眼皮直跳,心道这果然是个鸿门宴。 季文粤回答的很真诚,她目光平静地盯着秦七绝的脸,摆明是真心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朋友,萧爱月不清楚秦七绝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她脸上的笑意从来都很惊艳,然而在这份倾国倾城的笑容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季文粤是很理性的一个人,她聪明干净,带着点到而止的热情,秦七绝与她刚好相反,在没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之前,她满含热情,昨天她跟萧爱月说,她来上海工作,所以今天见季文粤也是她工作的一部分吗?这个女人太会伪装了,隐藏真实的自己,一步一步地猎取想要的猎物。 想到这里,萧爱月一声轻微叹息:“季总,最近公司忙吗?” “嗯,有点。”季文粤声音中透露着深深的雀跃,表情轻松,像个小孩子一样说:“我在交接工作,辞职了,过些日子可以出去散散心。” 秦七绝歪着脑袋瞥她,嘴角的微笑有抹若隐若现的戏谑:“动身的时候记得约我,我有时间一定奉陪,好好充当你的护花使者。” 季文粤轻轻一笑,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肩膀,状似不经意地抱怨说:“你呀,哪有时间。” 萧爱月在她们对面看的心惊胆战,季文粤的性子一向内敛,她能当着另外二人的面前露出这种小女孩的心性,必定是有让她极为放松的人在场,可那个人绝对不是萧爱月。 秦七绝身上有一股令人心安的薄荷味道,凉凉的感觉,带着暧昧,她转过头幽幽地盯着季文粤的脸,抬起白晰的手指,在她脸上触了一下,很快便缩了回来,浑身散发着我很担心你的怜惜气息:“你今天穿太少了,小粤,等会回去带上我的外套。” 秦七绝的嗓音温柔如水,伴随颊边的温热,季文粤短暂的愣了愣,定定地凝视着她的脸,好半天才“嗯”了一句,转过头,低头笑了一下:“七姐,我又不是小孩子。” 萧爱月感觉自己被电灯泡了,她借口要上洗手间,屁颠屁颠地跑到洗手间跟徐放晴打电话,徐放晴听她八卦完了过程,冷不防地交代了一句,让她离秦七绝远点。 徐放晴一直都很在意秦七绝的存在,萧爱月笑了,挂断电话出去,发现秦七绝在买单,季文粤安静地站在她身旁,两人身高相似,莫名地很搭。 季文粤开着她的玛莎拉蒂走了,秦七绝一路挥手目送她离开,等到季文粤的车子彻底不见后,她霍然回头,脸上的笑意不复存在,淡漠地说:“你想办法,我要她手上的股份。” 这是协议中的一条,萧爱月愁着脸点头说:“我回去想想办法。” 秦七绝没说话,一双美目勾人地凝望着萧爱月的脸,她伸出手,缓缓地环住了萧爱月的身子,一个真切的拥抱远比一切语言更让人动心,萧爱月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晃了几秒的神,那香气沁人心脾,让人把持不住,徐放晴的话犹然还在她耳边回荡,萧爱月在心里面暗骂这只狐狸精到处乱搭,不露声色地推开了她,干笑着说:“那我先走了,秦董,晚上我再约您。” 假装镇定的落荒而逃,秦七绝太会利用自己的美貌了,萧爱月坐在车里面长舒了一口气,她在后视镜里面见到秦七绝转身离去,并没有像对季文粤那样,对自己目送远眺,所以,秦七绝对季文粤,还是有些不同的。 有? 想那么多干嘛?萧爱月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当务之急是康瑞丽,用尽一切手段置康瑞丽于死地。 东文江跟JOJO的关系时好时坏,听到萧爱月想让他骗JOJO给徐江欢融资的事情,眉毛都拧成了一团:“她根本没实权,一点钱都没有,怎么弄?” 这男人在坑自己老婆的问题上,丝毫没有半点犹豫,萧爱月说:“不是有你吗?JOJO怎么讲都是董事长的女儿,让她骗康瑞丽一个签名,再加公章,其他的我负责。” 东文江满脸不屑:“你说的倒是简单,一个签名就难上加难了,更何况还有公章,公司章程可是明文规定了,凡事有使用到公章的地方,都必须要先在行政部门申请,再留底备份,再由法人授权,之前她没回来的时候,是总经理保管,现在都在她手上,你怎么弄?” “康瑞丽有每笔都授权吗?”萧爱月问他:“每笔?” “章就是在她手上,你说呢?”东文江气势汹汹地反问她:“你这脑子怎么这么不灵光?” “麻烦。”萧爱月摸着脑袋哀嚎了起来:“JOJO不能偷出来吗?” 东文江心情不好,无语道:“你以为康瑞丽会那么好对付?除非她应接不暇,让她应接不暇的话,你有办法吗?大姐,这事说的简单,你这套路是深,让JOJO代替她妈签下高额的借贷合同,但你太低估她妈了,事呢,我可以帮忙,反正我养的活自己,你把流程理顺,我再搭进来,其他免谈。” “晴晴要告她。”萧爱月憋了一会,憋不住了,张嘴就说:“她后院起火,我们正好可以下手。” “这事Sammi知道吗?”东文江不放心地追问她:“萧爱月,你有告诉她?” 萧爱月目光闪躲,不再讲话。 东文江一看就知道她没有,冷笑道:“你是主谋,我跟着你打下手,Sammi到时候追究下来,你负责,康瑞丽后院能起火,也是她自己人放的火,她不在乎,你是自己人吗?别想那么简单,我走了,咖啡你买单。” 萧爱月想的没那么简单,事情她一个人肯定是办不到的,但是有东文江帮忙,无论怎么样,都会有一个结果,她怀着满腹忧愁回到了小区,看到楼下停了一辆蓝色的路虎,疑惑地上了楼,见到了站在甘宁宁门口的孟念笙。 孟念笙清瘦了很多,她原本就瘦,现在更是弱不胜衣,她的两颊毫无血色,看上去像是大病了一场,萧爱月吃惊地跟她打着招呼说:“小孟,你怎么在这里?” 孟念笙咬着嘴唇跟她示意,她的模样水灵,明明是这幅鬼样子,反而带了一股人见人怜的病娇媚感:“萧姐,我找宁宁。” “哦,她好像出去了。”萧爱月被她提醒,立刻联想到了徐放晴今天的安排:“她跟晴晴去图书馆了。” 孟念笙笑了笑,有些怪异的苦涩:“宁宁她还在生我的气,萧姐,她这个人很傻,什么人都会相信,她喜欢你,希望你能帮我好好照顾她。” “怎么了?”萧爱月好奇地问:“你们有什么误会吗?” “她在气我骗她,又气我不懂得自爱。”孟念笙不愿多做解释,低着头往前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突然回头说:“告诉徐总,我会帮她这一回,请她不要把宁宁牵连进来。” 萧爱月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想起昨天徐放晴对甘宁宁的各种示好,心里面一下子觉得不是滋味了。 甘宁宁太笨了,笨的只要你对她好一点,她就愿意为你拼命,晚上甘宁宁与徐放晴一起回来了,甘宁宁脸上的笑容天真无邪,一口一个晴晴姐叫的萧爱月心情复杂。 到二人准备歇息,甘宁宁已经离开的午夜,萧爱月才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走到浴室里,对着正在洗脸的女人问道:“晴晴,你是不是在利用小胖子?” 徐放晴的手臂一顿,没好气的送出了一记白眼:“她有什么值得我利用的价值吗?” 萧爱月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比如,孟念笙?你跟孟念笙有合作?” “孟念笙?”徐放晴重复了一次,低沉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萧爱月,我是有底线的人,跟她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同,你要是把我想的跟她们一样,为什么不直接跟她们在一起?” “嗯?”萧爱月被怼的哑口无言,拘谨地站在她身后,摸着红彤彤的耳垂道:“小胖跟孟念笙是两个人,我们要公平一点。” “你说我不公平吗?”徐放晴嗤笑出声,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萧爱月,你公平,那你还需要站在这里吗?这个世界永远没有公平可言,从起步开始,每个人都站在了不平等的地位,或好或坏,你萧爱月有那么大的能力维护次序吗?” 她嘴角那抹嘲讽的笑容让萧爱月刹那间穿越回了在H市的时光,有多久没见到她这样对自己了,萧爱月恍惚了:“晴晴,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要利用她。” “你知道她们利用孟念笙,对我做过什么吗?”徐放晴猛地一甩手里的毛巾,推开门,面无表情地往卧室走去:“萧爱月,不信任我,就离我远点。”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这几天收到了几篇长评。。激动的灵感来了。。 谢谢写长评的小天使,那些在□□底下维护我的小天使,发言不多但每次都会扔雷的熟面孔,还有每一位评论过,看过作者君正文的您们。。。谢谢!! 然后。。。清明节放假,大概没时间更新了。。。 我尽量抽时间,争取周二更新,么么哒!!! ☆、一切意外 两人闹的不欢而散, 萧爱月没有道歉, 她第一次对徐放晴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也许就像东文江所说, 在对待康瑞丽的事情上面,徐放晴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 她早选择好了道路,只等一步一步的进行。 面对这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 萧爱月很沮丧, 她不知道徐放晴要做什么, 有着什么样的精心布置,面对这些未知, 萧爱月意外地选择了沉默。 她让小张找的保镖第二天下午到了上海, 女人也姓张,萧爱月有些好奇她跟小张的关系,随口问了两句, 那女人一脸谨慎地回道:“我们是战友。” 这是一个很健壮的女人,一身的腱子肉十分健美, 萧爱月见她不肯多说, 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给了她一份五年期的合同,女人的目光在高额的薪水栏停顿了很久,没有落笔,萧爱月不解地问她:“价格不行吗?” “太高了。”女人抬起头,脸色凝重:“破坏行情。” 萧爱月被她逗笑了:“我不是觉得你值这个数, 我还不了解你,但被你保护的那个人无价可议,她要是平安无事,再贵都值得。” 女人不语地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一个军用包,扭头就走。 原则对保镖这个行业来说到底好不好呢?萧爱月哭笑不得,打电话问了徐放晴,才知道当初给小张的年薪五十万是最高的级别,这个女人不肯接受,萧爱月这人怂惯了,又亲自去把她哄了回来,价格让她自己提。 最后谈成年薪三十万,每年以此类推增加百分之十,这样算起来,要是超过了年限,反而比小张的薪酬还高,萧爱月感慨说:“我还真低估你了。” “我叫张航星。”女人签下字,才慢吞吞地说了自己的全名:“陆战特种兵,代号“飞凤”侦察队前队长。” 听不懂,感觉是个很厉害的人物,萧爱月领着她去见徐放晴,刚巧徐放晴在收拾东西动身去美国,似乎是保镖天生的直觉,张航星不用萧爱月多做介绍,很快就明白过来眼前这个高冷的女人会是自己今后的老板。 甘宁宁已经收拾好行李了,萧爱月见她兴高采烈地在百度美国的著名景点,心里面还是觉得别扭,悄悄的拉着徐放晴到洗手间,问她说:“她也要去吗?” 徐放晴浅浅的鼻音,听着有点感冒的预兆,她皱着眉,不耐烦地说:“萧爱月,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 联想到刚刚那个保镖的坚持,萧爱月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太没有原则了:“我是真的把她当朋友,晴晴,宁宁她什么都不懂,就算孟念笙她得罪你了,不要把宁宁牵扯进来行吗?” 对方的态度依然很冷漠:“你不用管。” “就一次好不好?”萧爱月挠着脑袋,急的脸都皱成了苦瓜:“晴晴,就一次,你听我一次,不要把她牵扯进来,她是我们的朋友,她喜欢你,晴晴,她把你当姐姐。” “你说的好像我要把她卖了一样。”徐放晴不满她的话,她直视着萧爱月一张忧心忡忡的脸蛋,越看越觉得生气,她嘴角逸出的那抹冷笑无法收回,又不想再次跟萧爱月吵架,忍不住将她脸颊上的乱发拨至耳后,捏着萧爱月的腮帮子,没好气的说:“萧爱月,牵扯这个词,没有任何意义,她认识孟念笙,认识我们,她已经深陷在局,不要太圣母了,我布出去的局,不能有一点机会反转。” “我不是圣母。”萧爱月被她手上的动作影响到了,她不由自主地荡漾了几秒,徐放晴的动作温柔又亲昵,若是不是此刻,不是现在,萧爱月必定会狠狠的“欺负”她一顿,可是现在不行,萧爱月感觉到自己的邪念蠢蠢欲动,她硬压着那份悸动,强硬地道:“你不能这样,你不会卖她,但是本质还是利用她了,可能你觉得没什么,不行,我不同意,你会亲手把你的朋友推远,她有一天要是知道了,该多难受啊,晴晴,宁宁她会难受的,你的收留,你的旅游,你的亲近,皆来自利用,晴晴,我不希望你后悔。” “说完了?”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徐放晴目光深邃,面无表情:“说完了送我们去机场。” “我不去。”眼见着对方拉开了房门准备离去,萧爱月再次直接明了地说了自己的决定:“我不同意你带她去美国,你执意要去,打电话让公司司机送。” 她快步走了出去,挤开徐放晴止步的身躯,戴着墨镜拉开房门,直接离开了屋内。 心里面不是多生气,只是失望,无止境的失望,好比有人拿着一把匕首在剔她的骨头,一阵一阵的抽痛,有些呼吸不通。 她一下午在公司都没有出门,“萧氏”已经装修好了,皮利一个人扛住了半边天,萧爱月作为法人,例行公事地开了一个员工会议,她坐在豪华的会议室中,不露声色地盯着自己的下属播放PPT,那种感觉很奇妙,灵魂仿佛有那么一秒抽离了,她心里在问,这个化着精妆,穿着昂贵套装的女人是谁? 萧爱月撇过头,盯着单向玻璃中的自己恍惚了,皮利端了一杯咖啡进办公室,把之前公司的资产清算报告也拿了过来。 人,猛然就清醒了,萧爱月虚心地跟皮利请教起了一些不懂的工作业务,才知道徐放晴原来还在几家基金公司挂名董事,萧爱月有些模糊的印象,隐约记得那几家机构都由康瑞丽创始,徐放晴接手,再加入另外一个创始人。 要是没有及时抽身成功,那萧爱月今后的计划会不会连累徐放晴呢?而且如果她的计划成功,所谓的一步到位,只会让康瑞丽董事长的地位不保,能彻底击垮她,只怕是还需要更大的机遇。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东文江正式开始了他哭穷的计划,他一边跟康瑞丽制造矛盾,一边在JOJO的面前哭诉,JOJO对他突如其来的关心极为受宠若惊,但康瑞丽始终是她妈,她的心中的天平摇摆不定,让东文江头痛死了。 萧爱月听他在电话里面抱怨,笑的停不下来:“你留意一下,别用自己的号码打给我,辛苦你了,加油,下次请你喝酒。” “去不去参加陈晚升的生日会?”东文江牢骚发完了,也想起了正事:“反正Sammi不在国内,你拿她的请帖去,那么多人,陈晚升不会发现你,发现了也不会赶人,你现在最需要人脉,平时聚一起不容易,我给你把关把关。” 萧爱月认真考虑了几秒:“再说,我回去找找看请帖放在哪里。” “好,确定了联系我。” 生日会在后天,徐放晴人已经在飞机上了,肯定不会去参加,萧爱月跑回冷清清的家中,翻箱倒柜开始找请帖,请帖没找到,倒是找到了被太阳叼进角落的皮球。 皮球漏气了,上面还有猫的牙印,对了,猫呢? 萧爱月想给徐放晴打电话,又不想那么快拉下脸找她,她心情复杂地跟甘宁宁发了一条信息,让她们下飞机了,和她说一下。 五秒之后,甘宁宁的短信回了。 萧爱月在沙发上跳了起来,三两步跑到隔壁的房门口,“砰砰砰”的敲门喊道:“小胖,开门。” 甘宁宁胖嘟嘟的脸出现在了门后面,睡眼朦胧,怀里还有两只猫,打着哈欠说:“斗鸡眼,干吗?” “你没去吗?”萧爱月喜出望外,推开门进了屋,接过她怀里的傻月问道:“你晴晴姐不是说请你出去玩吗?” 说到这个,甘宁宁表情委屈了:“晴晴姐说下次,她临时说她回美国有正事,我登机手续都办好了,她又让人送了我回来。” “是吗?”萧爱月难掩脸上的笑意,开心的说:“小胖子,你晴晴姐是真的喜欢你,你要知足。” “嗯。”甘宁宁重重地点头:“晴晴姐对我好,我知道,孟念笙对我好,你也对我好,我都知道,但是晴晴姐说的对,孟念笙现在已经不是孟念笙了,她着了别人的魔,做了很多错事,还,还跟那种女人有关系,晴晴姐说了,除非孟念笙洗心革面,我才要原谅她,不然的话,我以后都不见她了,她今天跟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我都没接。” 萧爱月:“...” 什么鬼啊,敢情她人没被徐放晴带走,心走了,徐放晴这洗脑的功力太棒棒了,萧爱月无言以对,她坐下来啃完了甘宁宁私藏的饼干,吃到嘴都麻木了,无力地说:“你这饼干哪里买的?怎么这么难吃的味道?” “这份难吃的是你的。”甘宁宁指着柜子上的塑料袋说:“好吃的那份我都藏起来了,都是晴晴姐送的,我舍不得给你吃。” 萧爱月脸黑了,咬牙切齿:“你还好意思说出来?” 甘宁宁得意的笑道:“反正你吃不下去了。” 话刚落,她的电话响了,孟念笙三个字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甘宁宁二话不说挂了电话,翘着嘴巴说:“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像以前一样,她说她会永远对我好,可是我不希望她的永远跟我的永远不同,斗鸡眼,我是她姐姐,我感觉自己很没用,我跟她聊天,她不听,要是她也听晴晴姐的话,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话说着,眼泪出来了,她把脑袋搭到萧爱月的肩膀上,那分泌过度的鼻涕流了出来,浸湿了萧爱月的衣服,抽泣着说:“萧姐,我真的好想孟念笙。” “傻人有傻福。”萧爱月幽幽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说:“你还有我们,我跟晴晴姐是你一辈子的朋友。” “我知道。”甘宁宁破涕而笑,她肉实的小胖手狠狠地擦拭着自己源源不断的眼泪,边笑边哭地说:“你们对我最好了,我爱晴晴姐,我也爱你,萧姐,谢谢你。” 萧爱月推开她的身子,笑骂道:“真是个猪八戒。”眼中分明有晶莹的波光在闪烁。 她不习惯在除徐放晴以外的人面前流泪,长舒口气后,站了起来:“早点睡,小胖子,今天我们无能为力,或许明天就会好起来。” 拉开灯,卧室空无一人,衣柜里的衣服变少了,徐放晴也不在了,萧爱月一瞬间有些明白了甘宁宁的寂寞,没有徐放晴,整座城市的空气都变得没有那么新鲜,她掐着时间在想徐放晴什么时候到,在想她现在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在看谁的书,在听谁的歌,在想谁? 你曾在风雪中送我一条围巾, 那风雪便如同芬芳的犁花飘落; 你曾在暴雨中送我一柄小伞, 那暴雨便如同叮咚的山泉之歌。 在明媚春光里我们却突然放手, 隔开了一道没有鹊桥的银河。 我有欢乐与痛苦,追求与思索, 却不让懦弱的抱怨把生命消磨。 天有阴晴,月有圆缺,人有坎坷, 心头的信念却是一盏不灭的灯火。 虽然你的友情和爱情姗姗来迟, 我却等待着每一趟误点的列车。 ----2014年11月3号,萧爱月致我最美好的爱人,徐放晴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晚了,大家么么哒。。。。 这几日尽量恢复双日更,孟念笙与甘宁宁的CP大概会慢慢带过。。。 ☆、荣极必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