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章节
得两人起隙有何法子,如何施行,却是要问一问赵武才成!” 说罢却是命人将赵武请了过来, “夫人!” 这赵武如今却是削瘦了不少,两边颧骨高高耸起,倒将他一张普通憨厚的脸弄出几分阴郁之气来! 他如今也是留在豫州城中,轻易不会露面,暗中主持着魏军暗卫各路密探的行动,赵旭大军在那蔺州,军情刺探却是少不了暗卫相助。 他在魏军中地位十分特殊,若不是林玉润亲召便是潘湘、郑霖两人也调他不动! 林玉润瞧见他笑道, “这厢召你却有事相询,且坐下说话!” 赵武依言坐到下首,林玉润笑道, “如今那朝廷发兵豫州,这厢商量郑公与潘师都道那晋王与副将韩颂功只怕面合心不合,若是能用计离间二人,只怕豫州之危能解大半!赵武兄弟你意如何?” 赵武想了想道, “夫人此计甚好!那晋王是个贪花好色之辈,想个法子送名绝色女子到他身边定能成事,还有那韩颂功此人虽不贪财好色,却十分好颜面,倒是可以利用一二!” 林玉润点头道, “不如双管齐下如何?” “夫人有何计策?” 林玉润微微一笑道, “我这也是雕虫小技,讲来与诸位听听且看可行不可行?” …… 这厢林玉润等人商量对敌之策却是直到华灯初上,后院之中灯火通明才各自散去! 林玉润含笑将几人送了出来,回转内室这才觉身上酸痛却是端坐太久有些伤腰了! 当下召了石英为她揉捏一番,石英手劲儿大又专向裴大夫学过,这一手推宫活血却是做的不错! 石英按压着她僵硬的背肌,任是平时少言寡言这时也忍不住劝道, “夫人议事也要有节制,自午时过后都到这时候了,那里有不累的!” 林玉润点头笑道, “我这也是少有经事儿,你瞧大爷在外头打仗便是几日几夜不合眼的时候都有,我这样算什么!” 主仆两人正说着话,却听外头奶声奶气有人喊, “娘……娘……” 林玉润听了不由展颜一笑, “是豫哥儿么?到为娘这里来!” 却见外头一大一小人影晃动,却是奶娘弯腰托着豫哥儿进来了,到这时候豫哥儿已是十一个月大了,因是养得好骨头硬,却是在学着走路了,嘴里也能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蹦了。 豫哥儿如今一顿便能吃上一大碗加了肉丝的米饭糊糊,末了还要吃个果子填小肚子,个子瞧着与同龄的孩子想差仿佛,只是入手才晓得这小子十分的坠手,保官已是有些抱不动他了! 只是他们兄弟亲近,每日里保官下学都是要抱一抱的,那一日保官下学仍旧去抱他,谁知那小子却是好动的,这厢左摇右晃十分得意!可苦了保官向后弯着腰,忙道, “弟弟你别动,哥哥我抱不动了!” 豫哥儿听了不以为意反倒咯咯笑了,摇得更起劲了! “抱不动了!抱不动了!” 保官一边叫着一边咬紧了牙不撒手,豫哥儿却这厢扭过身子得意洋洋的啊啊个不停,自家缓缓从他哥哥身上滑了下来,踩到他哥哥脚面上头,奶娘见状忙用手去牵了豫哥儿。 这厢倒成了豫哥儿立在保官脚面上,腰被哥哥抱着,手被奶娘拉着,保官向前迈一步,豫哥儿也跟着迈一步,保官又向前走一步,豫哥儿也走一步,这厢一摇一摆,三人却是姿势怪异的在这院子里走了起来! 也许是豫哥儿立身的时候到了,不过来回这么走了几趟儿,他倒自家放了脚到地上被奶娘牵着摇摇晃晃的走了起来! 至此豫哥儿便一发不可收拾,再不要人抱了,只要离地三尺定要大叫着向地上扑腾,阮妈妈与程妈妈见了却是有些忧心, “十一个月的嫩娃儿骨头还没长好呢!走早了怕不好!” 林玉润听了笑道, “无妨,他即是能走便是骨头能受住了,只是一日之中时辰不可太多!” 保官这厢也甚是得意逢人便道, “弟弟走路是我教的!” 只是自豫哥儿这混世魔王会用他那两条小短腿儿后,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猫狗鱼虾可算是了遭殃喽! 前头不会走你带他去那儿,他便去那儿,现下会走了,他要走那儿便带你去那儿! 见了花花草草便去薅一把,立时便往嘴里送去! 见到狗儿、猫儿更是喜翻了心,跌跌撞撞的拉了奶娘过去,见人跑了还要扯开喉咙嚎几声,硬生生哭到家里的婆子们逮了猫儿、狗儿到面前来,给他薅了一把才算完! 还有那池里的鱼、虾见着了也是不管不顾的向水里扑,若是手脚不快的,只怕就要被他一头栽到里头去! 林玉润眼见着自家儿子这费事的劲儿的是与日俱增,便将玛瑙、碧玺、珊瑚、翡翠拨到了豫哥儿身边,这四个小丫头都是细心的,轮班儿日日帮着奶娘照看豫哥儿,就是这般照着有时也防不了他出其不意的一招! “娘……娘……”豫 哥儿一边嘻嘻笑着一边小短腿儿扑扑棱棱向里闯,这厢身子向前倾几下扑到了床边, “娘!” 似是觉着自家亲娘没听见一般,又伏在林玉润耳边大叫了一声,林玉润揉着耳朵笑道, “听到了!这孩子便是个霸道性子便是你少应了他一声儿也不行!” 当下搂了儿子过来亲了又亲, “豫哥儿刚刚去做什么了呀?” 豫哥儿笑, “哥!” 奶娘在一旁道, “刚刚儿去了大少爷房里却是将那上好的宣纸撕了一地!” 林玉润听罢点着他的小鼻头, “小坏蛋!” 豫哥儿很是得意高声叫道, “……蛋!“ 第二百一十六节 用计(二) 却说这朝廷大军由晋王与韩颂功领着往那豫州赶,这一日到得临州与豫州交界之处,前头探马来报,向前十里有小县沙江,却是四门大开商贾来往,并无驻军把守! 晋王闻听笑道, “即是如此今儿晚上便到那沙江安营扎寨便是!” 一旁马上端坐的正是韩颂功,这员老将年五旬开外,花白头发,花白胡须,一张脸上沟壑纵横,长眉入鬓,一双老眼却是锐利犀利十分有神,这厢听了探马来报,拱手道, “晋王殿下,如今敌势不明,却是不要冒然行进,应再探才是!” 晋王闻言点头道, “老将军说的是!” 说罢传令探马再探再报! 大军缓缓而行,前方探马不久又报, “禀将军,那沙江城中确无守军,来往行人神色平静,并无异样!” 晋王闻言转头冲韩颂功笑道, “老将军也是小心,这魏贼只怕是闻听朝廷大军到来,早已闻风而逃了!这厢立时便派先锋占了沙江,今晚我们便到那县城扎营!” 韩颂功皱眉道, “此地虽被魏贼所占,但治下都是大周子民,即是那县城一切井然又何必扰民?不如在城外五里扎营,派兵去县衙缉拿魏贼从犯即可!” 晋王想了想点头道, “老将军言之有理,一切便按老将军所言行事!” 大军这厢向前推进,果然在天黑之前到了沙江县城,离城五里安营扎寨,派了一队人马打马进城,到了县衙才知,这里头的官吏早已闻风而逃,只留了一座空空的衙门! 晋王听罢又道, “即是如此,今晚我们不如将大帐安在县衙之中?” 韩颂功拱手道, “殿下,明日我们便要拔营起程,即是已在城外扎营不如就宿在城外!” 晋王想了想点头道, “依老将军之言!” 如此五万人马在城外扎营,是夜晋王自那大帐出来远眺沙江,却见那城池便是天黑也并不关城门,仍有人来来往往,城门上沿城墙一排灯笼高高挂起,倒显得十分热闹! 不由心里一动, “来人啦!” 有王府带来的侍卫应声道, “王爷有何吩咐?” “派了人乔装到那沙江县城里打探打探,为何这般时辰了却是无有宵禁?这城门口仍是人来人往所为何事?” 这厢有人乔装过去打探,不久回来禀报道, “王爷,这沙江一县不比别处,却是因临着沙江有不少商船来往,商贾贩货不断,因而自魏贼占了豫州之后便撤了此处宵禁,任商贾来往故而这县中集市要到亥时才会散去!” “哦!这魏贼治理地方竟是这般没有法度,各城各县宵禁却是自本朝开国以来便有,怎得到了这处却撤了!” 说罢想了想又道, “来人啦!给本王更衣,且去瞧瞧这沙江倒是有何稀奇之处?” 左右有人上来为他换了衣裳,却是改了装扮,扮作一个富家的公子,身后带着十几个随从往那沙江县城而去! 他这刚离营地,那头韩颂功便已知晓,有跟在身边的下属道, “将军,这晋王私离军营按军法当重打十军棍!” 韩颂功负着双手在那帐中走动,摇头道, “随他去!” “将军!” 韩颂功叹了一口气道, “你们都当我刚正不阿,遇事从来秉公办理,只是却不知我也有为难之处,一路走来本将军见这晋王性子娇横,气度狭小,他这番出来也不过只当游山玩水一般,我又何必扮那红脸得罪这位圣眷正浓的皇子!陛下又许我临机决断之权,自是表明临战以我为主,我便当这位王爷不是我军中人,那些军法便不必管他了!” 下属听罢忿忿道, “这些个龙子龙孙,整日不干正事儿,待要干正事儿了却是半点能耐也无,平白拖累人!” 韩颂功摇头摆手道, “他这是想与蔺王争权罢了,你当他真是来平叛的么!幸好这豫州魏贼攻打蔺州至后方空虚,只要攻下豫州城,豫州便可收,这攻城一战才是关键,现下他要如何随他去!” 他们这厢在谈论着晋王,晋王那厢正混在入城的行人之中进了沙江县,进到里头来果然见四处灯火通明,大街之上人头涌动,沿街铺面仍有人进进出出,小商小贩们叫卖之声不断,确是十分热闹,若不是因城小街破些,只怕晋王还要疑自家身处临州京城之中! 晋王带着一众随从走在大街之上,却见沿街贩卖之物除了当地物产,果然有许多外地之物,各色瓜果、布匹衣料、时兴首饰应有尽有,晋王笑着对身后侍卫道, “这处不比临州繁华却别有一番热闹景象,倒是有趣!” 侍卫笑着附和道, “即是来了这处,王……公子何不去茶楼之上坐一坐,小的瞧着这处美食做得倒也精巧,不如叫上几碟尝一尝?” 后头众人纷纷点头,晋王闻言笑道, “你们馋了却来借本王的由头,这银子我可是不出的!” 侍卫们知他性子当下笑道, “王爷垂怜,小的们出来已是有近一月了,见天儿吃那军中伙头夫的手艺,清汤寡水,嘴里都淡出鸟儿来了!” 晋王闻言笑道, “也罢!头前带路!” 说罢一行人往那大街上最是豪华一家酒楼而去,进到里面却见,这时辰了仍是高朋满座, “小二!” 侍卫叫了小二过来, “可有雅室!” 小二拿眼一瞅诸人笑道, “诸位来得巧了,刚刚才空了一间雅室!诸位这边请!” 说罢将众人引到了二楼之上,这厢晋王在上位坐下,一拍桌子道, “将你们这处最好的酒菜端上来!” 小二得了吩咐,不多时便将酒菜一一端了上来,晋王一尝果然滋味不错当下笑道, “确是不错!赏!” 旁人有人赏了小二,那小二接了千恩万谢,众人吃喝一通却也是心里挂着事儿,不敢多喝只一人半壶酒,那晋王吃着这处特产沙江白,却是只觉入口绵软,醇厚悠长,没有管住自家多喝了两杯,这厢再起身便有七八分醉意了! 这酒上了头,恍惚之间倒是忘记了自家身负军职,想着往日里临州城中因怕御史弹劾,上那青楼也是偷偷摸摸,如今这处离临州十万八千里,也不知这小地方有无出色美人儿,晋王殿下倒是想在这沙河县青楼巡视一番! 当下招了小二来问,小二想了想陪笑道, “小人瞧着这位公子爷也是富贵人家出身,别处低贱地儿去了,只怕还污了您的眼,我们这沙河县却是有一座来凤楼,里头的姑娘个个都是国色天香十分的美貌!” 众人听了都嘘他道, “你们这处小地方的姑娘,还个个都国色天香,定是在吹牛皮!” 那小二道, “公子爷也别说不信,自家去那来凤楼瞧一瞧便知了!这来凤楼在这沙河县之中开张不过半年,乃是一位外地的客商见这处繁华才买了地儿,建了一座楼,里头的姑娘不是我们这小地界儿出来的,都是南北各地精选出的姑娘,听说还有那西域来的姑娘!” “哦?” 晋王闻言却是动了心思, “还有西域的姑娘?” “正是!” 侍卫们听了都怪笑道, “这客商倒是大手笔,沙河县这处小地方也有西域来的姑娘,也不知夜渡资要几何啊?” 小二笑着伸了五个手指头出来, “听说一晚要五十两银子呢!” 说罢伸了伸舌头, “乖乖!也不知生得什么样儿,一晚便要五十两!” 侍卫们被他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逗得哄笑起来, “那西域姑娘来了你们这处小地方也没多少人睡得上,只怕要闲得发霉了!待爷爷们去为她清扫清扫!” 小二笑道, “诸位爷凭地瞧不起人,我们沙河县这处也有富贵人家的,县东头住的王老爷前几日便去女票了一回……” “如何?” “银子花了不少,逢人便说滋味不错,只是那一身骚味儿太重,害得他回去便被家里的母老虎嗅到了,挨了好一顿打……”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晋王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指那店小二道, “这小子伺候得好,走,跟爷去那来……来凤楼,今儿晚上爷便让你也见识见识西域娘们儿的骚味儿!” 小二忙做了一副苦相道, “诸位爷尽管快活去,便不要顾着小人了,今儿晚上快活一回,我明儿便要被掌柜的辞了,这厢实在划不来!划不来!” 众人笑着起身,侍卫一左一右扶着晋王下了楼,经过柜台却是扔了一两金到掌柜的面前,掌柜的忙笑着出来相送, “几位客慢走!下回再来!下回再来!” 那小二下了楼抓了那一两金在手里掂了掂与掌柜的互换了个眼神,又去招呼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