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节
间找了一找,那米缸里还有小捧米,便在院子里的井中打水淘米,生火做饭,就着一捧米熬了浓浓的一碗粥,放到一旁仔细晾好,便坐回小丫丫旁边静静等着她醒来! 坐了没有半柱香的功夫,小丫丫便醒了过来,嘤咛一声,那声儿比小猫还要弱,林玉润将她抱了起来,只觉她轻得似二两棉花般,便一手抱了她一手用勺喂她,小丫丫蠕动着小嘴儿用力的吮吸着勺沿,一点点儿的吃,林玉润也细心的喂,倒也喂了小半碗粥,抱了她起来轻轻的拍,不多时便又哭了起来! 林玉润这厢解了她裹着身子的粗布来看,却是尿湿了一片儿,又去取了一旁晾着的布给她换上,这厢小丫丫才好似有些精神,瞪大了眼儿直瞅着林玉润。 林玉润一边逗弄着小丫丫一边等着那程老太回来,待至天气渐暗才听到外头门响,程老太两手不空的进来,见林玉润抱着小丫丫忙卸了手里的东西过去抱, “小姐,你自家还怀着身子,仔细伤着腰!” 林玉润侧过身子躲过她的手道, “妈妈即是买了东西便快做饭,我来抱着小丫丫便是!” 程老太这才忆起林玉润只怕还饿着肚子呢! 当下也不管小丫丫了,挽了袖子过去,将东西提过来,却是小半袋大米,一块肥多瘦少的猪肉,一把青菜并几个鸡蛋, “今儿去的晚,那老母鸡也没有了,倒有几个鸡蛋让我一并买了!明儿早些出门定能买到新鲜的!” 当下进了灶间手脚麻利的操持起来,不过半个时辰倒弄出了三样菜来,端到正堂中,程老太抱了小丫丫便去吃那剩下的半碗粥,林玉润却拦道, “这些饭菜我一人也吃不完,程妈妈不如与我一同吃罢!” 那程老太摇头道, “这些儿东西都是小姐出了银子的,应是小姐吃才对,若是吃不完,吊到那井里镇着,明儿一样能吃,我喝这半碗粥便够了!” 林玉润想了想道, “妈妈许是不知我有个习性,这饭菜但凡动过的便不会再吃了,若是等下吃不完,我便要端到外头倒了的!” 程老太听罢脸上带出疼惜之色来, “这……” 林玉润趁势一指那碗里头, “这肉妈妈买的肥了,我也吃不了几块,等下便倒了!” 程老太见了那一碗油汪汪,肥滋滋的肉要倒掉,心下疼得不行,摇头道, “也不知富家的小姐是怎生养出来的,这般好的东西也舍得倒了!” 林玉润过去拉了她坐下道, “妈妈还是坐下来吃,您就当可怜可怜这一碗肥肉!” 程老太听了忍不住笑道, “小姐真是会说话,明明是您可怜我,偏偏成了我可怜肉!” 自此林玉润便与这程老太住在这院子里,每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应吃穿用度都由那程老太带回来,她便呆在这院子里,做些针线的活儿又或是逗弄小丫丫,日子便这般一天天过去,她那肚子终是如吹气一般大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三节 亲来 这厢林玉润藏身在那闹市当中,那厢再说娲女派,那日里罗仁启派了人手四下去寻林玉润无果,眼见得到了天黑实在拖不得了,只得回去复命。 祁红艳听了他跪在下头一通禀报,良久不言,久到那罗仁启几乎要受不住这屋中沉重的气氛,心肝都颤起来时,祁红艳在上头淡淡的道, “那丫头不过孤身一人在此,举目无亲,她身上无有银两,生得又那般模样,定是十分惹人眼的,你们只要四处打听定能寻到蛛丝马迹的……” 说罢想了想又冷笑道, “你也是终日打雁被那雁啄了眼,只怕在那医馆时早已被人逃脱了,还在疑心后头,罗仁启你这脑子如今是越发不灵光了!” 罗仁启伏在地上道, “教主提点的是,后来属下也仔细想了想只怕是在医馆处便出了纰漏,那大夫与伙计恐也是帮凶,属下已命了人去医馆寻人了!” 祁红艳又笑道, “你这时想通只怕也晚了!人家即然敢这般办事儿,自然是早有准备,你这厢再去寻那里还能寻到人?” “这……” 祁红艳偏头喃喃自语道, “这丫头是从那豫州来的,到了这处也是终日被关在这宅子里,她倒是本事……自何处勾搭了男人助她逃脱的……” 说罢眼珠子一转瞧到了一旁立着的李昂,那李昂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到了是不发一言! 下头罗仁启也道, “属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那小娘子一直在这宅子里,便是出院门儿也是时时有人跟在她身后,那大夫来时我们俱兼在场,也不见他们有何勾联,怎么便被他们搭上了线儿,助她逃脱了……” 祁红艳在上头盯着李昂瞧了半晌,见他气定神闲,竟是半分不露怯的样儿,一时也不知心中所疑是真是假了! 沉思半晌,祁红艳一拍扶手站了起来, “散开人手去给我好好寻一寻,这临州内外城都给我找一找,还有那四处城门都有我们的我,这厢好好给留意过往的妇人,那丫头怀着身孕,那肚子是遮也遮不住的!” 当下发了令下去,命人各处寻找,李昂这厢也领了一队人手出去寻那王水儿,这一通儿寻找,竟是用了十来天却一无所获,那王水儿便如鱼游入海一般,再也不见了踪影! 这厢那朱展鹏也是撒开了人手四下寻找这位王水儿姑娘,他自知这临州城庞大,手下这点子人手在这茫茫人海之中寻一个有心藏匿的姑娘,犹如大海捞针一般,便索性去了太子府里,求见了大管事,不过花上几个银子便将太子的名帖弄到了手里,拿着名帖便去了那五城兵马司寻到了知事王进,这王进素来也是倾向太子一党的。 朱展鹏带着太子名帖过去,即刻得了他接见,朱展鹏也不能说实话,只说是太子府中走丢了一个美妾,身上还夹带了不少细软,特来求王知事行个方便! 那王进也知这类富贵人家走丢姬妾之事,大多半不光彩,内中隐情颇多,有时也要寻到五城兵马司来。 现下里太子府中若是走失了人口,只怕这中间的事儿更不小,自然不能大张旗鼓的找寻,当下满口应允下来,悄悄儿叮嘱手下人仔细寻找,又吩咐了四城,进出城门定要好好查一查美貌的妇人! 这两边所为果然在林玉润猜测之中,她选了隐身在这闹市之中,确是明智之举! 这厢两边寻人寻的底朝天,那厢入那临州的水路之上,倒有一艘快船正疾驶而来,两边那划船的梢公正当壮年,身上只着两条宽裤窄腰的短裤儿,赤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腱子肉来,正双臂鼓劲奋力划水。 在那船头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横眉立目,一脸的凶相不是赵旭是那一个? 此时他正负着手,双腿微分立在船头,任是那船头起伏不定犹自纹丝不动,只拿眼望着水面,脸色阴翳, “大爷!” 赵宝自那船舱之中出来到了他身后头, “眼见得要到临州了,多少事儿要办,您还是到里头歇一歇,养足了精神也好寻夫人!” 赵旭沉着脸点了点头,回身向船舱之中走去,这船舱里头布置精巧,各类摆设一应俱全,却是他们花了高价钱从一名行商那处半抢半买来的! 赵旭进来半躺到那软榻之上,微微闭上了眼! 一旁的赵宝和赵喜两人互打了一个眼色,都悄悄儿退了出去, “大爷可算是听劝了!肯回舱里歇歇了!” 赵宝叹了一口气道, “他自得了夫人失踪的信儿,便连着多少日不眠不休领人攻打夷人要塞,这厢不过才打下来,还没等蔺州来的老太爷见上一面便往这临州赶,我瞧着他这些日子满打满算,只怕歇了没有十个时辰,这般下去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 赵喜摇头道, “我现下倒不怕他倒下,只怕……” 说罢悄悄向里头看了一眼,拉了赵宝站远了些,轻声道, “我只怕寻不到夫人……” 顿了顿道, “我只怕寻不到夫人又或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 下面的话自不必说了,两人互打个眼色都对方的眼中瞧出忧愁来, “到时……可如何是好?” 赵宝道, “前头赵武不是传出信儿来么?他已寻到那娲女派在临州的窝点,到了那处自是能寻到夫人的!” 赵喜摇头叹了一口气,递了个眼色给他,其中意味不言而喻,赵宝咬牙道, “若是夫人真有个……,非血洗了娲女派不可!” 赵喜转头瞧着河面叹了一口气,若真要有个什么,血洗娲女派又如何?为时已晚了,也不知那时大爷会成怎生个样儿! 快船一路疾行,自那宽阔的河面上转瞬即逝,接近临州时靠近那码头,船便多了起来,赵旭他们的船也不得不缓了下来,排着队等着靠岸! 这一等便是大半个时辰,这厢才缓缓靠到了岸边,不等那船停稳,赵旭便在那船缘处袍子一撩,单足一点,人已如大鹏展翅一般落到码头之上。 赵宝与赵喜紧跟着也跳下了船,这厢便有那暗卫的人迎上来拱手施礼, “大爷!” 赵旭一摆手, “不必多礼!赵武何在?” “赵头儿还留在那宅子附近,说是那宅子里最近动静不小,怕是有些变动!” “嗯!前头带路!” 有人牵了马过来,因是走的水路,赵旭那匹四蹄飞云却是没有带来,这厢各人都翻身上了马,几人打马向前赶,到了一处府邸之前,却是那官帽巷之中一处民宅,与那娲女派的宅子不过巷头巷尾,乃是赵武想方设法出了双倍价钱自原主人手中买下的! 赵旭等人刚到,那赵武便回来了, “大爷!” 他过来施礼,赵旭摆手道, “那处现下如何?” 赵武是自那湘州界到的这临州城之中,他知林玉润是被人带着走了水路,便在那码头四处打听,果然那日有帮闲下力的人见了林玉润的容貌正与人吹嘘,被赵武的人听个正着,将那银子往面前一放,果然有人说出了马车的去向。 一路打听过去却是在这官帽巷子一带,赵武带着人明查暗访,便锁定了这一处宅子。 却有那三处疑点,第一这处宅子外头看着普通实则里头守卫森严,明岗暗哨不少,那样儿并不是普通的商户。 其二这宅子里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一个个生得都是相貌不凡,年纪轻轻,瞧着便不是正经人家子弟。 其三赵武自这帮子人中寻到了几个肤色洁白,瞳仁儿漆黑略大的,正是那娲女派的人才有的样儿! 当下便想法子将附近的宅子买了一幢,他买房子时却正是林玉润出府之日,等到他藏身下来,日夜派人打探这宅子时,林玉润却早已逃脱了出去,竟与他错过了! 赵武手下之人,扮作了这街头巷尾各处出没的小商小贩,沿街叫卖,倒还在这宅子里做了些生意。 这十来日下来见这宅子里的人手进进出出十分频繁,在大门处见了面相互交头接耳,语言间似在寻什么人! 赵武这厢正暗暗留心,赵旭便赶到了! 赵旭听完他禀报之后,皱着眉头沉思片刻, “今儿晚上想个法子,探一探这宅子的虚实!” 赵武道, “大爷,这宅子里的守卫十分厉害,属下的人有好几回都差点被识破了行藏!还有……” 他顿了顿道, “还有那宅子里的男男女女其中有些身手很是高明!” 赵旭听罢冷笑一声道, “那宅子便是龙潭虎穴我也是要闯一闯的!无妨,我心下有数!” 为了圆姐儿,他也会小心谨慎! 整一个月又二十六天,圆姐儿你离了我的庇护这般久,你现下可还安好? 是夜,已是月上中天,这宅子里头还是四处灯火通明,那一个个院子里,一间间房屋之中,还时时传出说笑声,男女打闹之声,污言秽语时时自那敞开的窗户传出,引得外头的侍卫心中暗骂, “你们他娘的,一个个倒是风流快活!留爷爷们在外头吃风喝露!” 心下忿忿不平,只恨娘老子没有给自家生一副好皮囊,你瞧瞧那屋子里头左拥右抱的男人,那一个不是身姿挺拔,相貌英俊? 其中最惹眼的便是那豫州分坛的李坛主,只是他惯来冷面冷情,纵是那白衣圣女亲自上前讨好未媚,也不见他有多少笑脸儿! 偏偏他这样的却极得娘们儿喜爱,一个个如那苍蝇见了屎一般,三三两两的围上去,却被他冷着脸回绝了,外头隐在暗处的侍卫见了不由暗骂,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正在不平时,却听耳边呼呼风声,竟有人自那外头跃墙而入…… 第一百七十四节 毛贼 这厢屋里头人并不管外头如何,李昂斜倚在那软榻之上吃着酒,衣衫大敞露出健壮的胸膛,冷眼看着这一屋子众生百态,旁边是司琪妖娆的身段不时的挨碰,祁红艳坐在上头,时时却有媚眼抛来,李昂心下只觉厌烦,面上却不显,只将作不胜酒力,手里的青玉酒盏摇摇欲坠,眼神游离! “昂哥!” 司琪将娇美的脸儿凑了过来,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等会儿晚些来寻我?” 李昂似笑非笑瞄了她一眼, “教主今儿晚上只怕要寻我!” 司琪背对着祁红艳撇了撇嘴, “她那处一大堆儿面首,怎得偏要寻你一人!” 李昂扯了扯嘴角将杯里的酒一口饮尽, “她是教主便是面首无数又当如何?她想要,我便要去的!” 说罢踉踉跄跄的起身冲祁红艳一拱手, “教主!下属不胜酒力,要先行离席了!” 祁红艳笑问道, “李坛主向来海量,今儿晚上如何这般早便醉了?” 李昂哈哈一笑,只一眨不眨的盯着祁红艳,那眼神似乎带了钩子一般, “酒不醉人,人自醉!” 说罢斜斜歪歪过去拉了祁红艳的手,当着一屋子的人面搂住她轻声道, “不如回屋去?” 祁红艳听罢冲他妩媚一笑,将手递给了他,两人相携退出了厅堂,只留司琪在后头满脸嫉恨的盯着两人离开背影,旁边有那知道她心事的姐妹劝道, “司琪,这教中男子不知凡几,何必为了一个李昂得罪教主!” 司琪抿唇不语,眼神冰冷。 这厢祁红艳两人出来,便有那侍卫上前禀报, “教主,适才有人闯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