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节
祁红艳倚在李昂身上懒洋洋问道, “是什么人?” “多半是探路的小贼!” “将人拿了,扔到那湖里去!” “是!” 这临州富豪甚多,那趁夜摸上门儿的小贼大盗也是多如牛毛,似他们这类富户大宅,一年之中也要遇上几次,祁红艳并在不意只是与李昂依倚着向后头走去,待得拉拉扯扯回了院子,一进屋子便被李昂扔到了大床之上,李昂上去粗鲁的除去衣物,祁红艳当下婉转呼疼, “你……今儿怎得这般性急!” 李昂也不答话,上来便是一顿狠力征伐,只把祁红艳弄得欲仙欲死,长长的指甲深深地插入他的肩臂皮肤当中, “亲亲,你可怜惜些我!快受不住了!” 李昂充耳不闻,这厢两人正在被翻红浪,外头那闯入宅子的毛贼却让侍卫大呼棘手,这毛贼的轻身功夫极高,翻入墙中便有几人跟了过去,不过几个跳纵竟被他跑失了! 后头几个忙发出一声唿哨,使动各路岗哨四处寻查,一时间这宅子中守卫便显松动,却不知这时自那墙外来了三个人影,其中那高大魁梧的身影正是赵旭,他一身黑衣,头裹黑巾,只留了一双眼在外头,这厢抬头打量了那伸出墙来的茂盛树枝。 在下头轻轻一点脚尖,人已直直向上升去,伸手一探便抓住了墙头,左手一使劲儿,一个庞大的身子便灵巧的翻上了墙头,双腿一收蹲在了上头,借着那树枝的掩映,倒是无人发觉! 左右看看,又将自家吊在墙头上缓缓下降滑到墙根处,身后赵宝与赵喜也跟着下来了。 “走!” 这番进来查探自要小心翼翼,不能打草惊蛇,需得寻到圆姐儿所在之处再说! 赵旭进了这宅子,观望一番选了一处地势最高的阁楼察看,这厢上来里头空无一人,隐在那楼上四下远望,黑夜之中虽看不清全貌,却有那几处灯火通明的宅子做指引,他将这宅子里的一应地形打望清楚,便自那偏僻之处仔细寻起,便是那黑黑漆无有点灯的院子也要进去瞧上一瞧,生怕查漏了! 这宅子占地颇广,三人寻了大半夜下来,还有那几处灯火通明处没有看过,难道圆姐儿在那里头? “走!” 赵旭咬牙挥手,那里在做些什么,他会不知?只是怎也不愿相信自家小妻子会在那里头! 潜近那屋子里,那处窗户大开着,里头一应丑态统统都能看在眼里,他便是扫一眼便知在那一堆儿衣衫不整的女子里没有他要寻的人! “没有圆姐儿!” 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又接着查了几处也没有圆姐儿! “大爷!” 赵宝心里算了算轻声对赵旭道, “还有一处未查是那后头主院,应是这教派之中要人所居!” 他们不识得祁红艳,虽见她进进出出前呼后拥,只当是这教中要人,却不知却是娲女派教主本人! “走!” 三人向那主院潜去,这厢屋子里已是云收雨歇,祁红艳赤身端坐在那妆台之上,抚着身上一块块红肿青紫,冲着映在镜中的李昂嗔道, “你如今是越发心狠了!” 李昂轻轻一笑,倚在床上取了一边放着的干净白布擦拭身体, “你不觉今儿晚上特别爽利么?” 祁红艳脸上微红似是在回味儿一般, “往日里也不见你如此卖力!” 李昂起身披了衣裳过来替她梳头发, “教主若是喜欢,我以后日日都如此!” 祁红艳抚着胸前的红印叹了一口气道, “我如今这身子是越发不成了,你今儿晚上这一癫狂,我明儿又要抹多少药的!” 自她练功不慎走火入魔之后,泄了体内那口真元,再撑不住外头这花容月貌,已是逐渐颓废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李昂道, “这有何难,再去寻些元阴女便好了!” 祁红艳摇头, “这元阴之女并不好寻,一个人也制不成多少药,我这厢也是省着在用,还是一劳永逸的好!” 李昂想了想道, “这宅子里多少年轻鲜嫩的,您挑一个用便是了!” 祁红艳盯着镜中人道, “若是先头没见过她也便罢了,自见过她之后,你当我还看得上这些人么?” 李昂手上一顿, “只是那王水儿如今下落不明,现下也不知她那脸是毁了没有,若是大费周章寻回来却是破了相的,岂不白白费了时间,不如在这宅子里选一个!” 祁红艳盯着李昂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在她头上灵活的忙碌着,幽幽道, “你便是想让我这样!放过那王水儿,去寻别人!” 李昂手上一顿在后头盯着她的头顶笑道, “教主说那里话来,那王水儿是我什么人,我那里会向着她,要是能将她寻回来更好,我自然是想教主得到一副绝世容颜的!” 祁红艳转过头看他, “你也说她是绝世容颜了!只怕不但喜她那脸蛋儿,也爱她那壳子里的人!” 李昂瞧着祁红艳良久道, “教主您这是在疑我了?” 祁红艳冷然道, “那王水儿在这处无依无靠,竟能在罗仁启手下逃脱,定是有人相助于她,我瞧着你对她倒是有些意思!你不可疑么?” 李昂扔了手里的梳子跪倒在地, “教主,属下对教主忠心耿耿,决无二心,教主若是不信,属下愿三刀六洞自证清白!” 说罢果然起身去寻自家身上带的匕首,取过来对着大腿便扎了进去, “唔!” 祁红艳冷眼旁观见他下手狠绝竟真是半点犹豫也无,心下那点子怀疑顿时消减不少,忙去扶了他道, “你这傻子,怎得这般实诚,我不过问你一句,便要自己扎自己么!” 说着话忙寻了布来给他捂住伤口,又高声叫人来, “来人!快拿金创药来!” 里头一通忙乱,那赵旭在外头听得分明,心中微微一动,低头沉思, “王……水……儿……” “大爷!这处也没有夫人!” 去这院子里四处查看的赵喜与赵宝回来复命, “这宅子里都查遍了,并没有夫人的踪影!” 赵旭听罢心下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圆姐儿并未在这淫窝里,忧的是圆姐儿一介弱女子若是不在这处,又在何处?或是没有被带到临州仍在豫州?又或是被他们弄到了别处? 这人海茫茫,要如何去寻她? 赵旭抬头看了看天色,天际已现鱼肚白再不能久留了, “先回去!” 带了赵喜与赵宝翻出了宅子,那头侍卫遍寻不着的毛贼此时却在一处院子里背了一个包裹出来,他那身形一现便立时被人围了上来,那毛贼见势不妙将包裹向上一扔骂道, “不过几件破铜烂铁,值当你们这般宝贝!还你们!” 说话间,那包裹里头的东西立时如天女散花一般,四散纷落,一时之间遮了侍卫的眼,趁着他们一眨眼的功夫,那毛贼脚尖一点已是飞到半空之中,眼看着势头已尽,身子下沉便要落将下来,侍卫们早已钢刀出鞘,静待他一落地便围上去乱刀砍死,谁知那毛贼竟于半空之中突然将腰一折,人已如一片枯叶般斜飘飘向一旁落去,这一下竟跳到了包围圈之后! 待那毛贼悄无声息落到外头,冲着一帮子侍卫抱拳拱手, “今儿是爷爷学艺不精被你们发觉,竟无功而返,山水有相逢,他日再来战过!这厢先别过了!” 说罢人又腾空跃起,侍卫们那里肯让他走脱了,忙提刀追去,无奈轻身功夫不如人,眼睁睁瞧着那人几下起落,闪开各方围追堵截,在这宅子里大帮子侍卫眼前洒然远去,竟是气得众人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竟让他走脱了!这厢要如何向教主交差! 第一百七十五节 黑影 这厢赵旭已回到宅子里正皱眉, “王水儿……王水儿……” 他现下才知道,原来那主院里居然住的是娲女派教主祁红艳,她与她那面首一番对话,赵旭听在耳中忆起那王水儿总觉心里有些异样,不由嘴里喃喃念道, “王水儿……王水儿……” 猛然顿悟一拍大腿, “王水儿……王水儿……林玉润……玉润……” 这不是自家圆姐儿拆了半边名儿么?圆姐儿被他们虏去,定不会说真名,只怕他们所说正是圆姐儿! 难道圆姐儿已从他们手中逃脱,因而这帮子人每日都分派了人手出去寻找? 赵旭坐在那处越想越觉自家推想有理,忙将那赵武召至了面前, “你日日盯着那宅子,可是知他们在寻找什么人?” 赵武道, “似是走脱了一个姑娘,只是已寻了十多日也一无所获!” “给我好好盯着他们,一有异动速来报我!” 那娲女派的人仍不死心,还在寻王水儿姑娘,赵旭这帮分了两处,一处紧紧盯了娲女派之人,一处也去那城中四下寻找。 一时之间明里暗里竟有三拨人在寻这绝美佳人,林玉润这厢躲在程老太的院子里,已是腹大如箩,这边过来小心翼翼扶着桌子坐下,程老太瞧着她笑眯眯的道, “我瞧着小姐这肚儿尖尖多半是个小子!” 林玉润听了笑道, “程妈妈这话,这孩子的爹听了只怕不喜,他可是一心盼着要个闺女!” 程老太听了笑道, “依小姐这般容貌,不论小子闺女那定都是模样出挑的!” 林玉润听了只是笑,心道,这孩子那爹样儿可称不上好看,若是像他可怎生是好? 想到这处竟突然发起愁来,眼看离临盆的日子愈来愈近,心下担心起来,若是生个女儿又长得似赵旭,以后要想出嫁只怕也是艰难,这要如何是好! 这般想着,竟是想进心里去了,到了半夜一人睡在那床上思念起赵旭来不由悄悄儿哭,那厢程老太半夜起来,听到东厢那边林玉润的抽泣声,忙披了衣裳过来看她,提灯敲了门,林玉润过来打开,那油灯一照却是双眼红肿,程老太叹了一口气劝道, “小姐,你可莫哭了,弄坏了身子还是自己个儿受罪!这世上的事儿说艰难也艰难,说不艰难也不艰难,端看你怎生活法,像老婆子这般可算是惨的了,但好歹有了小丫丫,现如今最重的是你肚子里那个,你得为他保重才是!” 林玉润流着泪点头应是,请了程老太在屋子里坐了,两人说了半夜的话,倒觉心里舒服了不少! 第二日林玉润坐在院子里,想起自家写给赵旭的信来,也不知他收到没有! 在这院子里正自担忧间,却听外头有人咣咣咣用力砸门,林玉润吓了一跳,她在这院子里住了这般久,便是左邻右舍都嫌程老太八字太硬克夫克子克儿媳,不大愿意与她来往,这院门少有人敲响,怎得今日却被有人登门了! 却听外头有人叫道, “程大家的,开门啊!” 程老太也吓了一跳,站起身来应道, “谁啊?” 外头的应道, “是我,程广富!” 程老太瞧了林玉润一眼道, “是我们这处里长,平日也不登门,今日也不知为了何事?” 林玉润道, “我也不便见外人,程妈妈让我先躲一躲!” 程老太点头,将她扶到西厢, “到这处来!” 将她藏到了后头隔间,这处原是用来做净房的,如今却是堆了杂物,将那烂草席子掀开,里头却是一个夹缝,林玉润扶着肚子小心的挤了进去。 程老太去开了门,有一个矮胖的老头儿带了三个差役模样的人推了门进来问道, “怎得这般慢?” 程老太抱了小丫丫道, “正弄着娃儿,手上不方便!” 说罢便掀了小丫丫糊了黄屎的尿布给他们看,几个大男人见了都皱眉,那甲长问道, “你这处可是住了女客?” 程老太摇头道, “不曾!” “扯谎,前头客栈的小二便道你这处有不明来历的女客!” 程老太仍是摇头道, “她在我这处住了三日便走了,连房钱也未付!” 那几个男子显是不信,便往这房子里四处去看,正堂里没有,东厢里倒是摆了被褥,女人的衣衫,有一个拿出来问道, “你说没有女客,这些衣衫又是谁穿的?” 程老太见了却哭起来, “这是我那苦命的儿媳的,那屋子就是给我儿子他们小两口子住的,我将那被褥、衣衫照旧摆着,还当他们在家里一般!” 那人听了忙扔掉暗骂一声晦气,这厢又一个过来推开西厢的门,迎面却是供了灵牌的桌子,这屋子里四处空荡荡,旁边是一道小门,将破帘子一掀里头是一室的杂物,却是半个人影也没有! 四个男子又在处头问了半天,程老太只一口咬死那女客早已走了,四人确又没寻到人,当下也只能作罢,走时那里长便道, “那女客乃是个私逃出来的女奴,若是她再回来,你定要报与我知晓!” 程老太翻着白眼骂道, “现下用得上老娘的时候便要来寻我啦!我那儿子儿媳死了,你便连一吊送丧钱也没出够,还有脸上门!” 说罢将那门砰一声重重关了,差点儿夹到里长的胡子, “嗤!愚妇!” 里长甩了袖子带着人走了,程老太趴在门边仔细听着,待他们确是走远了,这才去西厢扶林玉润, “小姐不用怕,旁人十天半月也不曾到我这院子里来一回,这回来过了,以后定是不会再来了!” 林玉润心下有些忐忑,但又想身子这般重了,若是离了这处只怕要再寻地儿也易被发觉,又有她写了好几封信到豫州,算着日子赵旭也应收到信了,只要再熬上些日子,赵旭只怕便要来了! 若是再换了地儿,他寻不到自家怎么办? 她却不知自家那信是到了豫州,只是赵旭却已到临州,如今那信已被人快马往临州送呢! 这三方都在寻林玉润,若论最急切的便是赵旭,只是他再势大,一时半会儿之间这手也伸不到天子脚下来,倒不如那娲女派在这处经营多年,人脉广杂,这厢便将那庄大夫寻了出来! 也是那庄大夫贪心,收了朱展鹏的银子,又助他带走了林玉润,自家知晓这类事儿定是要纠缠不清的! 当日便辞了医馆要回乡下老家去避风头,他本就是独身一人来到临州城中,家中妻儿都在老家,回去租处不过半个时辰便收拾了行李,雇了马车回老家去了! 只是没料到,那娲女派也是神通广大,竟只是从医馆那处得了个模糊的地名,只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