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上架,首更1万,以后每天也会加更,放心哦。 (2)
让秋葵做点酸汤鱼给送过去的。 香莲这段时日总是嚷着想吃点酸的,可是,府邸的厨子做不出来那种味道。 真是没有想到,厨子他找到了,人却不在了。 这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造物弄人。 “将你做酸汤萝卜煮鱼头的方法写下来,交给本宫,你就可以回四王府了。” 就这么简单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不肯吗?” “不是不肯,是奴婢不会识字,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写,不过,奴婢可以当着大厨子的面做一次。” 本来就说自己是不认识字的,如果当着太子的面写字,却落人口实了啊。 手背又开始痒了,叶无双到底忍不住还是抓了抓。 太子的嘴角抽了抽:“出去,找管家支点银子,出府的时候找大夫看看。” “太子,奴婢这个……” “本宫不想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语,趁本宫发怒之前,滚回厨房去。” 看见太子都不高兴了,叶无双急忙告退。 “滚回来。” 真是喜怒无常,叶无双翻了一个白眼,又退回去跪下。 “太子还有何吩咐?” “现在去做,做好了让人送到这里来,本宫准备吃完再启程。还有,鱼让其他人做,你指导就可以了,你去找一块厚实一些的帕子,把你那个恐怖的手包起来。” “是,太子殿下的最后一餐饭,奴婢一定竭尽全力做得丰盛无比。” 叶无双露出一脸谄媚的笑意。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遭人恨呢?给本宫滚出去。” “奴婢是乡野丫头,本来只是想说,对,想说给太子送行的最后一餐饭……” “滚——” 太子雷霆震怒,叶无双撒腿就跑了出去。 其实,叶无双是理解太子的心情的,他吃这一碗酸汤萝卜煮鱼头,不过是想通过味觉怀念某人。 从这个角度来看,太子真的是很可怜。 圣旨的时间仓促,按照常理,接到圣旨的瞬间就要收拾东西启程。 可是,香莲的尸骨未寒,三天之期未到,让太子如何能够去呢? 皇命不可为,哪怕是亲生的父子,又能够如何呢? 等叶无双出去,太子又交代了管家一些事情,并提前让人秘密葬下了香莲。 厢房里又空空荡荡起来,莫大于心死的太子拿着香莲送的香囊发呆,似乎,两个人浓情蜜意就在眼前,转眼就人去楼空了。 将军府也有拜帖送来,太子一律不见。 太子妃那边,不可能死罪,但是,给这个泼妇一点教训也好。 等他去了避暑山庄思过,将军府一定会求情。 或许,还会对他这个太子失望,但是此刻,他的头脑里乱糟糟的,完全不想去想这些事情。 将军府再怎么生气,知道这个事情,也会让太子妃长一点记性,毕竟,是她不对在先。 冷静下来,太子决定还是给镇守边关的岳父修书一封说明原委比较好。 他走到书桌旁边,才拿起毛笔,就觉得手心陡然一痒,几乎让他拿不住笔了。 摊开手掌一看,太子赫然睁大了双眼。 自己手背上的斑斑点点,与秋葵手上的一模一样啊! 仔细回想当时发生的事情,确实是秋葵和自己摸过井水,莫不是真的中毒了? 只是,眼下还不能传御医,还是离开京都再在沿途就医。 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太子越想越气,越气手就越痒。 真是让人坐立难安,恨不得立即抓破这些红点,但是又不能轻举妄动,万一加重感染怎么办才好? 等本宫查明这一切,定会让害人的人付出代价! 比这个严重千万倍的代价! 一封信不知道是如何写完的,双手发痒,让太子拿着毛笔不住地颤抖。 管家送来午餐的时候,看见太子坐在书桌旁边,细心地问道:“太子,外出的衣物都准备好了,您可还有需要带上的?” “不用了,等本宫吃完,你们再来收拾。今天,本宫不需要布菜,都退下。” “是。”管家回答着,也让侍卫都退到门外等着。 “秋葵做的?” 管家一怔,随机回答道:“是,秋葵的手好像受伤了,她说自己跌倒了,老奴让大厨子依照秋葵的法子烹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子期望的那个味道。” 说完,管家在小碟子里试了一口,果然很酸爽。 收拾好小碟子,管家又道:“老奴已经通知四王府来人接秋葵了,特请示太子,两个娇娘还需要送过去吗?” “这种亏本生意,还需要请示?” 自然是不送了,本来太子都是满肚子气。 如果不是因为秋葵再无利用价值,自己这一离去,留下一个不知道站哪个队伍的人在府邸毕竟不安全,加之秋葵双手起的红点,还不知道是什么引起的,多晦气啊! 所以,秋葵必须送回去。 而且,这个时候送回去,还可以落下一个美名不是? 等管家退下,太子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缓缓地拿起了筷子。 本来想看着太子的马车远去再离开的,管家已经过来说四王府的人到了,叶无双很诧异,还是跟着管家往大门口走去。 太子府也无需做什么眼线了,四王爷来去自如,完全可以自己掌握。 看见是四王府的管家亲自来接,叶无双有点受宠若惊。 四王爷肯定不能指望,然,让管家送,又让管家接,这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啊。 看着叶无双一脸灿烂的笑容,管家也笑起来。 “秋葵,走着回王府了。” “好咧,路程不远,没事。” 走过一条街道,就来到了京都的主街,不远处就是当初管家买她进王府的地方。 这条街道很繁华,京都的新闻轶事都在这里流传开来。 告示牌附近里三圈外三圈,围着不少人。 叶无双踮起脚尖,想要看看有没有叶相国的消息,无奈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楚。 “管家,我们走近一些,去看看有没有关于王府的消息。” 管家严厉地说:“傻丫头,告示是坏消息,怎么可能和王府有关?” “可是,王爷不也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如果回府的时候,王爷问路上可有什么可疑的发现,管家该如何回答呢?” 想了想,秋葵的话语确实很有道理。 管家点了点头,也往告示栏走去。 还没有走到,就听见从围观群众里走出来的百姓在议论。 “叶相国一家人,怎么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呢?” “嘘,你小点声音,怎么可以妄议?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朝廷自有定夺。” 叶无双抓住那个说话的百姓,焦急地问:“这位大哥,小妹不识字,能不能告诉发生了什么事情?叶相国一家又当如何?” 对方看了一眼叶无双,说道:“小丫头也关心这些事情吗?” 也不顾及对方话语中的轻慢,她诚恳地说:“我们家公子或许会问及今日的新鲜事情,大哥告知一二,我也好回去讨个赏钱。” 哦,见叶无双无比诚恳,对方才说:“叶相国有贪墨的嫌疑,朝廷查案的时候,他不配合,反而将自家庄子里藏着的证据付之一炬。” 压制住内心的苦涩,叶无双问道:“什么证据都没有,怎么还抓起来了?” “就是要查找这些证据啊,朝廷已经查抄了叶府,并将叶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关了起来,如果这一段时间还没有新的证据,只怕,不到明年秋后,今年就要满门抄斩了。” 听到这句话,叶无双浑身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旁边的人笑起来:“小丫头又要听新闻,又不经吓,看你这个样子,哈哈。” 又有人说:“可怜叶相国家还有高龄的老母,其他家眷,罪重的话,牵扯的,还不仅仅就是他这一门啊。” “哎,不是听说他大夫人和大女儿在庄子上被烧死了吗?” “真是人心隔肚皮,看着叶相国还算正气,没有想到还是会贪墨。” 大家都跟着议论起来。 “走到那个地步了,不是有句话那么说吗?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既然湿了鞋子,就干脆下水游个泳。” “这年头,谁不为自己多想一下?叶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总要张嘴吃饭啊,不贪墨,哪里承受得起这些开支?” 叽叽喳喳的话语,真是吵得叶无双的头都是疼的。 她好不容易支撑自己站起来,看见管家竟然挤入人群里看告示去了,难怪一直没有人拉她起来呢。 “大哥可知道叶相国关押在哪里?” “像这样的大案子,一般都会被大理寺卿带走,只不过,听说叶相国是社稷重臣,被关押在皇宫的大狱里,由宫廷侍卫看管。” 看来上一次听到的消息是真的了,果然被关押在皇宫之中。 一定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去皇宫看一看。 四王爷不是每天都要上朝吗?也有时候去参加供宴,总之去皇宫的机会很多。 这一次回府,一定要软磨硬泡当他的小跟班。 想了想,还是在内心里说了对不起,要利用四王爷的私人感情了。 像她这样的女人,真是没有未来的! 管家从人群里挤出来,叹气说:“哎,听说王——也罢,过去的事情还瞎说什么呢,人在走霉运的时候,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啊!秋葵啊,别看了,我们回去。” 一直走到大门口,叶无双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 本来以为只是烧宅子的事情,将前因后果查明就好办了,没有想到,居然是贪墨! 皇帝正在严格治吏巩固皇权,这不是正撞在枪口上了吗? 不管是被人当了靶子,还是遭遇小人诬陷,更或者是本来就真有其事,叶府这一次,怕是有点悬啊! 烦躁!她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如何能和皇权做斗争? 真是以鸡蛋去打石头,她又偏偏不是愤怒的小鸟! “秋葵,王爷尚未回府,你换好衣服就休息着,等王爷回府了,再作安排。” 也好,让乱糟糟的心情先沉淀一下。 换好了丫鬟服,又洗洗脸,在厢房里坐了好一会儿,还是很安静。 叶无双觉得,长期这么下去真不行,应该找个机会去探访一下才好。 她走到厨房,笑着问胖婶:“我回来了,还有没有剩饭?肚子好饿。” 胖婶正在做其他人的饭食,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 “等一会,今儿个是王爷没有回来,所以我们才能吃得这么早。” 管家已经交代过,而且,又是从太子府回来,其中经历的事情,也有一些小小的传闻流传出来,胖婶这一次并不会太为难叶无双。 看着她缠着手,胖婶装作不经意地问:“手受伤了?” 看看双手都缠了好几道,一定伤得很厉害,也不知道在太子府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总不能说什么尸毒、被太子强行怎么的事情? 叶无双点了点头:“还好,过几天就好了的。” “早膳熬了一点骨头汤,王爷没有喝完的,你找个旮旯,避着大家喝了。” 胖婶背对着她,一直在切菜,根本不看她一眼,只留下一个虎背熊腰的背影。 明明是关心她,还要装作这么高冷的样子来。 叶无双觉得鼻子一酸,忍不住上前,伸手环住胖婶的粗腰。 “胖婶,谢谢你,在太子府好像是一场噩梦,总算是过去了,还是这里好。” 胖婶的身子一僵,站住不知道怎么办,停住了手里的一切动作。 王府还没有人这么亲密地表达过自己的感情,这么被小丫头抱住,就好像自己的孩子在和妈妈撒娇一样。 吸吸鼻子,胖婶还是严肃地说:“还不快去把汤喝了?非要等着我和你一起被罚吗?” 叶无双松了手,笑着找个角落去喝汤了。 这个时空过于冷酷无情,可是,终究还有一抹温暖在呵护她脆弱的心呢! 刚刚将骨头汤喝完,将碗捧着放在灶台上,一双手又不可抑止地痒起来。 叶无双恨不得有第三只大手伸过来帮她挠一挠。 67、东西不见 说中毒了自然是吓唬太子。 水井里的那一张脸,叶无双记得清清楚楚,是惨白一片。 而不是中毒之后呈现的僵黑色。 那么,就可以肯定只是淹水了,至于还有没有其他致命伤,就是仵作的事情了。 要么,化身为聂隐娘,进宫一次,要么,化身为邻国使者? 在等待四王爷回府的这段时间里,叶无双的内心已经划过了无数可能。 她只是感叹不能化身为“黑寡妇”,所向披靡。 这具身体,也不知道到底会多少本领,而且,御前侍卫众多,也不是她一个人能够挑战的。 为今之计,只有智取。 想起刚才看告示的时候,无意中听见旁人说,北疆国的使者已经快要到京都了。 北疆国的公主已经到了待嫁的年纪,想请大楚的国王择一个优秀的王爷作为驸马。 如果能够混在使者团这个队伍中去,事情就好办了。 四王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皇宫,带上她更是有点难,毕竟王爷带的都是书童而不是婢女啊。 这么想着,就准备再一次向四王爷辞行。 等了一会了,听前厅传来响声,应该是四王爷回来了。 叶无双也没有多想,直接往四王爷的书房走去。 身长玉立的男子刚刚换下朝服,听见细细的敲门声,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进来。” 叶无双走进去,微微垂下眸子:“四王爷,奴婢刚刚被管家接回来了。” 聂向远点点头,轻轻“唔”了一声。 “四王爷,奴婢有件事情向王爷禀告。” “哦?才去不过半日,就已经摸清楚太子的事情了?” 看见四王爷抬起眸子望过来,叶无双有一瞬间的尴尬,不好意思地傻笑一下:“回王爷的话,没……没有。” “你过来。” 又过去? 上次被扑倒磕在桌角的记忆还在,叶无双摸了摸上次被撞的位置,还有点隐隐的疼。 “没有听清楚,还需要本王说第二次吗?” “不敢,奴婢知道了。” 本来还想抗争的,听到这么磁性的男声,叶无双态度立即软化下来,无比狗腿地凑上前去。 四王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他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胭脂盒大小的盒子,刚打开,就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面而来。 “这是什么啊?真的好香。” 四王爷也不说话,只是伸出手,准备拿起叶无双用帕子包住的手。 叶无双察觉了,立即将双手反背在身后,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 “怎么了?” “奴婢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东西过敏,还是中毒了,反正,双手现在见不得人。” “没事,擦一点这个药膏,很快就会好起来。” 四王爷看都没有看是什么症状,就拿出了药膏,那是不是说明,其实他早就知道她的手起了红点的呢? 脑海中灵光乍现,叶无双脱口问道:“是王爷……做的?” 那个丫鬟肯定不是王爷害死的,但是她手上这个病状,一定是王爷的手笔。 这段时间,也就是当天夜晚,四王爷突然来到太子府,给她的淤青擦药。 难道是那个时候? “做什么?还是,你希望本王现在对你做点什么?” 这个人真是的,一有机会开口就说话噎死你。 索性不说话,只是任由他解开帕子,缓缓地将药膏擦在她的手背上。 有那么一丝辛辣,还没有来得及缩回手,就感觉清凉沁人。 “这个药膏有效吗?” 四王爷拿起桌边的干净帕子擦手,一双清亮的眸子朝她看过来。 “你说呢?” 不用说肯定是药到病除啊,果然不出一会儿,叶无双的双手又恢复为白嫩了。 “这么说来,即便是太子府没有发生那么突如其来的事情,太子也会因为奴婢双手怕传染而将人遣送回来,是不是?” 四王爷突然说道:“本王准备写奏折了,你也别走了,就站在这里磨墨伺候着。” 叶无双很着急,还是趁王爷准备书写之前说比较好? 她顿了顿,还是轻声说:“王爷,其实,奴婢还有一事……” “咦?” 四王爷好奇地说了一声,随即放下手中的毛笔,神色紧张地四处察看。 “怎么了?王爷。” “原本放在书桌上的一块玉佩,对了,就是上次你砸碎瓷碗那一次,应该你看见过的,一直放在这里的,怎么突然不见了。” 叶无双一怔,问道:“是不是王爷挂在身上?” 四王爷摇摇头:“不可能,那么短的红线,如何能够挂在身上?” “或者,放在荷包里了?” “更不可能,本王随身都不曾带银子,哪里有荷包?”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有可能是管家帮忙收起来了吗? “奴婢现在去唤管家来找一找?” “东西是在你面前不见的,所以,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本王觉得,你应该全心全力去找。” 叶无双听见王爷这么说,突然就来气了。 “王爷,奴婢不是会顺手牵羊的人,东西掉了,王爷吩咐奴婢帮忙找无可厚非,但是,说奴婢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个黑锅,奴婢不背。” 四王爷看了她气呼呼的脸一眼,点了点头。 “是本王考虑不周,不过,本王本来就说了将你调到书房这边,东西不见了,还麻烦你帮忙找一找,这个玉佩,对于本王来说,非常重要。” 她什么时候被调入书房工作了,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听了王爷后面的一句话,叶无双还是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生气了。 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还对她一个小小的婢女说麻烦了,她还摆什么架子呢? “好,奴婢这就帮王爷找。” 突然想起四王爷不喜欢别人随便动他的东西,更不喜欢别人在他书房里逗留太久。 于是,叶无双请示道:“王爷,请问,奴婢可以从这间书房开始找起吗?奴婢认为,从什么地方掉的,就从什么地方开始找起比较好,也许,就是收拾文房四宝什么的时候顺手收到哪里去了,也说不一定的。” 陌无双 说: 今天有点忙,晚上再来 68、是约会 “可以,本王允许你查找,这个玉佩对于本王来说,真的是非常珍贵的东西。” 书房里非常安静,叶无双睁大眼睛,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而四王爷,惬意地翻着书,两个人相处倒是相安无事。 直到管家来说准备开晚饭了,那个玉佩还是没有着落。 “王爷,有没有可能是您沐浴的时候,夹杂在衣裳或者哪里呢?” 四王爷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应该不是?” 管家一愣,问道:“王爷是在找玉佩吗?” 叶无双大喜过望:“管家看见过?” 管家欲言又止,看见对面的两个人都认真地看着他,还是说道:“回王爷的话,东西是不是原本放在书桌上的,后来才找不到的?” 王爷点点头。 叶无双惊喜地回答:“正是,就是前天,王……奴婢打翻参茶还看见过的。” “嗯,那就对了,那天摔碎的瓷碗不是没有收拾吗?老奴过来,只是将托盘带出去,也没有仔细查看,后来,秋环喊老奴过去看看菜单,老奴就暂时将东西放在厨房旁边的空地上,等老奴再次折返回来取的时候,发现后院养着的土狗小黑将参茶吃得干干净净。如果玉佩不是很大,也有可能被小黑吃了……” 怕四王爷不相信,管家又补了一句:“当然了,这只是老奴的个人猜测,也不一定是小黑吃了。” 没有想到,四王爷突然沉声说:“你这么一说,本王倒是觉得很有可能,你说,万一是被小黑吞吃了,可有什么好办法?” 管家一怔,看了看王爷,又转过眸子看了看秋葵,眼睫毛颤了颤。 只是这么猜测,王爷还真这么以为了? 不过,管家还是认真地说:“回王爷的话,玉佩质地坚硬,不会在动物的腹内消化,可以剖开肚子……” 叶无双一听就觉得很血腥,她可不是虐待动物的人。 “不行,小狗也是一条生命,就这么生生剖开,万一没有呢?” 四王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秋葵,那只叫小黑的土狗就暂时交给你看管了,什么时候将玉佩拉出来了,你就洗干净交还过来。” 不是? 叶无双在内心忍不住哀嚎一声。 这不又过了一天,她一想,连忙说:“那奴婢先告退,赶紧去看看,说不定小黑已经拉出来了。” 四王爷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等叶无双离开,管家很惭愧地说:“王爷,老奴办事不力,还望王爷责罚。” 没有想到,四王爷居然轻轻笑起来。 “嗯,这个事情办得很不错,你自己去账房支取五两银子作为奖励。” 不是做错了事情吗? 还有奖励? 从哪里看出来办得很不错的? 管家走出书房好远,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本来准备辞行的人,硬是因为四王爷打岔,忘记自己的本意了。 叶无双每天的工作,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时时刻刻牵着这只叫做小黑的土狗。 翌日清晨,当叶无双遛狗回来,一把将小黑系在大树上,然后带着黑眼圈,拿着一截树枝蹲着扒拉小黑的粪便。 秋香正好经过,好奇地问:“秋葵,你在做什么呢?难道,粪便里还能扒拉出黄金来?” 叶无双有气无力地说:“黄金倒是没有,不过,玉佩肯定有一枚啊。” 秋香又问:“到底怎么了?” “这只好吃的狗狗,可能将王爷的玉佩误吞了。” “啊?这万一过了好几天还没有找到,王爷会不会责罚你啊?” 叶无双一愣。 似乎,王爷也没有说时间什么时候截止,只是让她找到为止呢。 可是,如果因为玉佩太大,一时半会,甚至一年半载都不能排泄出来,她岂不是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或者,她因为去做别的事情了,碰巧小黑拉出来的时候,她不在身边没有看见,岂不是又错过了? 这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呢! 今天还是没有找到,叶无双烦躁地将树枝丢弃到一边,又拿起扫帚将戳得稀巴烂的粪便扫到一起作为花肥。 正要唉声叹气,听见秋香又说道:“你记得那枚玉佩是什么样子吗?” “记得啊,翠色的,上面有花纹呢。” 叶无双说完,陡然想起曾经学过的一篇课文,就是莫泊桑的《项链》。 对啊,既然她都知道,何不先去做一枚一模一样的呢? 尽管是赝品,起码可以先解燃眉之急啊。 又或者,等王爷烦躁着准备怪她的时候,还能够拿出东西堵住王爷的怒火。 “秋香,你真是太对了!” 叶无双欣喜地准备扑过去抱住秋香,也顾不上自己还没有洗手。 秋香吓得撒腿就跑:“别,别,真是怕了你了。” 二楼的围栏处,站着一个龙章凤姿的男子,就这么看着叶无双。 原本寂静的四王府,总算是有点生机活力了啊。 管家躬身道:“王爷,覃姑娘来了。” 聂向远顿了顿,还是说道:“请她凉亭等着。” 凉亭里,聂向远和覃玉荣围着石桌而坐,桌面上放着一笼汤包。 覃玉荣伸出手,夹了一个汤包,轻轻地放在聂向远面前的碟子里,笑眯眯地说:“王爷,这是娘亲手做的,你尝一尝,看看还是不是小时候吃的那个味道?” 看见聂向远看着她手中的筷子,急忙又解释道:“荣儿知道王爷不喜欢与人共用筷子,这副筷子就放在这边,荣儿不会用。” 聂向远淡淡地看了覃玉荣一眼,并没有说话,伸手举起自己的筷子,夹起汤包轻轻地咬了一口。 鲜浓的汤汁溢满口腔,让人浑身舒爽。 果然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味道,他点了点头,问道:“芸娘现在还好吗?” 覃玉荣带着一丝哀伤说道:“能够好到哪里去呢?年老体弱,多坐一会儿马车都觉得浑身好像散架了一般。” 芸娘是覃玉荣的亲娘,也是聂向远和聂青松的奶娘,三个人从小就一起玩耍,所以感情非常好。 后来考虑到芸娘要照顾一家老小,聂向远才允许她回家享受天伦之乐的。 没有想到,出了王府的芸娘过得并不如意。 这一点,让聂向远很内疚。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聂向远端起茶盏,啜了一口。 “你这次来,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事情就不能来四王府了吗? 覃玉荣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好在她进府的时候,管家并没有阻拦,而且,四王爷还愿意见她,这一点,是她来之前没有想到的。 从袖子里掏出那一枚玉佩,覃玉荣问道:“王爷知道这枚玉佩的来历吗?” 聂向远看了一眼,不就是让十四王爷还回去的那一枚吗? “本王不喜欢佩戴饰物,你还是自己收好。” 覃玉荣不死心,再次将玉佩推了过来。 “王爷,这枚玉佩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一定可以助力王爷成就大业。” “停!这个话,以后请不要再说,非常时期,隔墙有耳,为了你好,也为了我们大家好。” “可是,王爷……” “别说了,本王不想听。” 看见聂向远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覃玉荣这才尴尬地将玉佩收回去,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王爷,再尝一个,娘为了做这个,一大清早就起来和面了。” 覃玉荣故意将奶娘当着王爷的面说是“娘”,就是为了混淆视听,也好像暗暗拉近了四王爷和自己的距离一般。 和四王爷一起长大,他就是不说话站在原地,都能够让她心动。 此刻,这个男子不过是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吃汤包,她却好像在欣赏一幅绝世名画,看得那么入神。 虽然,在外人眼里,四王爷不过是一个垂涎美食,没有什么能耐的废柴一般,只有她知道,他在背后多么努力。 这个男子,绝非池中之物,现在有皇帝和太子看着,更有众多王爷摩拳擦掌,他只是暂时避其锋芒,迟早有一日会一飞冲天。 为了能够有朝一日和四王爷并肩站在一起,她去拜师学了手艺,更得到了师门真传。 这一枚玉佩,虽然看似简单,却能够号令一股力量。 可以说,这一份礼物,价值连城,而这个男子,却是看都不肯多看一眼。 有朝一日,当他知道了玉佩的价值,会不会对她高看一眼,厚爱一着呢? 知道是芸娘做的汤包,聂向远也不推辞,几口就将一笼汤包吃完了。 他放下筷子,嘴角却还沾着一点汤汁。 覃玉荣急忙从袖子里掏出自己的帕子,用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捏着,害羞地说:“王爷的嘴角还留着东西呢,让荣儿帮忙擦去。” “不用了。” 王爷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张帕子,在嘴角擦了擦,又宝贝地装了回去。 覃玉荣看傻了眼睛。 四王爷不是一向都很洁癖的吗? 且不说那一方帕子并不是质地很好的布料,而是他擦完了嘴巴居然又放回袖袋里去了。 是她看花了眼睛吗? 四王爷站起身来,淡淡地说:“本王要去看书了,你自便。” 刚要转身,又站住,人并没有回过头,只是那么背对着她说道:“只要芸娘喜欢,随时都可以回府,那个院子,还留着呢。” 看来,王爷还是很念旧的。 “嗯,荣儿谢过王爷。” “小黑,不要乱跑啊。” 随着一声清脆的喊叫,就看见一个黑影刷地从覃玉荣的脚下窜了过去。 叶无双跟在后面追着,怎么都踩不住拴着小黑的绳索。 她不过是转过身洗洗手,小黑就蹦跶着挣脱了绳索,一下子飞跑起来。 王府也不是菜园门可以到处乱跑,加之,她还有重要任务在身,自然不能让小黑跑得太远。 好不容易追上来,眼疾手快地看见绳子,叶无双来不及多想,一个大跨步就踩住绳子。 谁知道小黑顽皮,猛然往前冲去。 猝不及防地,她整个人失去惯性,陡然向前扑倒,就那么生生地扑进四王爷的怀抱中。 覃玉荣吓得目瞪口呆。 四王爷是向来都不和女子太过于接近的,这个面生的丫鬟,居然就这么生猛地扑过来。 当叶无双的鼻子撞到坚硬如铜墙铁壁的胸膛,疼得她的眼里当场就流出来了。 一只手死死抓住四王爷左边腰际的衣袍,一只手空出来捂住自己的鼻子。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整个人还严丝合缝地贴着四王爷。 而四王爷,似乎也很享受这样的投怀送抱,就这么任她拥着。 覃玉荣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 “大……大胆的丫鬟,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这个怀抱只能是她覃玉荣的,怎么可以被这么个小丫头抢先了去? 叶无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紧松开手,往后大退一步。 “王爷,奴婢不是有意的,是为了追上小黑才没有防备的。” 四王爷反问道:“小黑已经跑不见了?” 叶无双四处观看,果然发现小黑正在凉亭的柱子旁边抬起后腿做坏事呢。 覃玉荣红着脸转过身去,没有注意到四王爷促狭的眼神。 叶无双满头都是黑线,只得赶紧上前拽住绳子,尴尬地说:“王爷,姑娘,奴婢这就带小黑离开,打扰王爷约会了。” 刚要离开,却听见王爷开了口。 “既然是知道打扰约会了,就这么离开了吗?” 叶无双错愕地抬起头望过去,只见王爷堪堪看过来,朗目星眉,分外舒展。 比她更错愕的是覃玉荣。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爷刚才说的话,提到了“约会”,是这么说的没错? 王爷不是一直不耐烦吗? 怎么会对一个婢女说是约会呢? 既然对婢女都这么说了,看来,在王爷心目中还是很有分量的呢。 也就是说,王爷对自己还是很上心了。 上一次,自己托付十四王爷送来玉佩,王爷就知道她的心意了? 虽然王爷又退回了玉佩,且今日也不肯收下,但是内心还是软化了。 覃玉荣暗暗想着,越想越开心。 看来,上一次送玉佩的试探果然很有成效,王爷对她还是很有感情的。 69、教她习字 也没有什么借口继续留下来,覃玉荣起身告辞。 走到王府门外了,一颗心还是“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 对了,王爷喜欢吃娘做的汤包,下一次,换一种口味再送过来。 主要是娘不肯,不然,直接带着娘住到四王府,近水楼台先得月多好! 准备往书房走去的四王爷并没有想到自己随便的一句话,给覃玉荣带来了多大的影响,他步履矫健地走着,心情大好。 走了好几步,听见身后没有声响了,转过身一看,娇小的身影还留在原地,死死地拽住绳子,和正欲奔走的小黑狗大眼瞪小眼。 聂向远有点哑然失笑。 “管家——” 管家听见喊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跑出来。 “王爷,怎么了?” 朝着叶无双的方向努努嘴巴,聂向远说道:“将小黑先关起来,秋葵跟着本王去书房。” 管家牵着小黑走了,叶无双望着自己被勒得有点发红的掌心,无奈地跟着四王爷走。 坐到书桌前,聂向远瞥了叶无双一眼,问道:“玉佩找到了吗?” 叶无双汗哒哒地说:“还没有,王爷请再宽限几日,或许是玉佩太大,小黑太小,拉出来有点吃力。” 怕四王爷发怒,她又补充道:“请放心,奴婢再多喂一些吃食,还有一些润滑肠道的东西,让小黑尽快解决。” 四王爷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垂下眸子看自己手中的书。 “准备让本王仰视你?” 叶无双一怔,看了看书桌,默不作声地走到王爷的对面,拉开一张椅子,安静地坐下来。 看见王爷不说话,叶无双拿起墨锭,又兑了一点水,将墨汁化开。 四王爷仍旧在看书,只是,眼角的余光一直在追随着她。 “磨墨的姿势倒是很标准。” 叶无双的手顿住,将墨锭放下,淡淡地说:“上次王爷说要将奴婢调至书房做事,奴婢自然不能让王爷太操心,提前做了一下准备的,向管家学了一手,今天王爷这样夸奖,真是让奴婢受宠若惊。” “哦?就这么一句话就受惊了,那以后岂不是每天都惊喜连连?” 是啊,在王爷身边,每天都吃惊不断。 安坐了一会儿,聂向远又指着桌边好几本奏折,对叶无双说:“也不知道该从哪个字开始教起才好,不如,你看看这几本,如果有你喜欢的、看得很顺眼的字,就指出来,本王先教,如何?” 叶无双点了点头:“好的。” 才翻开第一本奏折,她的呼吸都凝滞了。 这是一本才写不久的奏折,内容不长,大意就是请皇帝进一步核查叶相国贪墨案件。 直言相谏,在任何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时候还能够站出来发声,真的很不简单了。 叶无双感觉自己的眼眶有点酸涩,她抬起眸子,带着感激之情看了四王爷一眼。 “怎么了?” 陡然想起秋葵是不识字的,怎么可以流露出这样的情绪来? 急忙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傻乎乎地对四王爷说:“这些字,看着好像奇怪的符号,奴婢不知道该选哪一个才好。” 四王爷顿了顿,认真地说:“那就从你的名字开始写起。正好,府邸的丫鬟都是秋字开头,你又是秋天来到王府的,不如,就以秋字做为你认识的第一个字好了。” “奴婢听王爷的。” “好,拿起笔,本王写一笔,你照着写一笔。” 为了演得更逼真一些,叶无双右手握拳,将毛笔直直地握在手心里。 这种变扭的姿势,写出来的字,不,应该说是画出来的笔画都很僵硬。 聂向远的嘴角抽了抽,还真是为难她了。 本来想很认真地写出第一笔,不料,手劲用大了,重重地一笔下去,就变成一个浓黑的墨点留在宣纸上。 刚准备对王爷说:“写字好难啊。” 就看见高大的身子已经站了起来,绕过桌角,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突如其来的,她的手被一只大手包住,害她一个激灵,浑身僵直不敢动弹。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僵硬,四王爷勾了勾嘴角,轻声在她的耳边说话。 “放轻松,手指要松开,按照刚才本王拿笔的姿势,来……这样……” 醇厚的男声,好像一支羽毛撩过叶无双的心尖尖。 身后还贴着一堵温热的人墙,竹子一般清冽好闻的气息环绕着她。 真是要命啊,这么半包围结构,还如何沉心静气? “王……王爷,奴婢自己来。” 叶无双手心出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嗯,本王教你将基本笔划写好,正巧,横竖撇捺,这个秋字都占全了呢。” 转眼之间,在那个黑点之下,一个工整却有点不自然的“秋”字赫然纸上。 四王爷依言松开了叶无双的手,原本有点稀薄的空气陡然好了起来。 叶无双垂着眸子,白皙的脸颊红得厉害,压根不敢看身后站立着的男子。 而从聂向远的角度看去,只见一截白皙的脖子,一条粗黑的麻花辫子绕过去放在左边的肩膀上。 他觉得呼吸一重,浑身有点燥热了。 连忙抬起右手,空握成拳,放在嘴边轻轻地咳嗽一声,以掩饰自己不住的尴尬。 然后,聂向远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书本看书,好半天都没看进去一个字。 叶无双依葫芦画瓢,故意将毛笔字写坏一些——尽管她本来就写不好毛笔字,这下子看上去更难看了。 写了两个“秋”字,刚才不好意思的心情平复了,另一个心情又怎么都压制不下去了。 犹豫半晌,她还是忍不住放下毛笔,拿起奏折,对着四王爷问道:“王爷,这个本子上的字并不是很多,能不能劳烦王爷读给奴婢听一听,奴婢也对着这些字,依稀先认识一个字形。” 聂向远凝眸,深深地看了叶无双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只是一个故事而已,主要是说,一个京都的大官,将原本修葺河滩的银两占为己有,导致了河堤失守、洪水泛滥,皇上一怒之下要问斩。” 陌无双 说: (小剧场)笔者:四王爷,你想过叶无双知道玉佩的真相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呢? 聂向远:不管了,先把眼前度过去再说。 笔者:好,以后你就等着因为这个误会而哭泣。 70、不情之请 叶无双浑身一颤。 河堤失守,果然不是小事情。 造成了民不聊生的混乱,不仅仅是满门抄斩,更有可能株连九族! 她无比颓然地倒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都虚浮起来,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聂向远也不说话,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不管怎么样,这样的大事情,还是得靠她自己想通。 “王爷,这个大官是真的贪墨了银子,还是被人冤枉的?” 四王爷沉声回答道:“这个问题不好说,即便是问心无愧,也有可能被人栽赃陷害。” 本来和亲爹在一起的时日也不多,那么实在的人也不可能作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是,又不能将话语说得过满。 “衙门里审理案件都会查明原因,审核对错,难道,皇帝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吗?” 这句问话出来,叶无双都觉得苍白无力。 皇权就是正义啊。 “案件,应该还有转机。” “那就好,不错杀一个好人,更不放过一个坏人。” 一起案件牵连甚广,不管是男宾哐当入狱,就连府邸的女眷都是噩梦连连。 叶无双的内心百般不是滋味,还是缓缓说道:“如果,那是一个好官,应该还会有不少正直的朋友来帮帮他?” “那是自然。” 这个时候,秋风吹开了木质的窗子,一阵风吹过来,叶无双转过头去看,正巧风干了眼角的一滴泪珠。 她睁大眼睛,望着远处的天空,茫然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反正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生又何欢,死又何妨? 转过脸,叶无双又问道:“那个大官没有状子和供词吗?” 四王爷摇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是一个案例,你就不要想那么深入了。” 叶无双明白了,叶相国已经关入大牢,整件事情如何,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为今之计,必须进入皇宫,当面问清楚叶相国,看看到底有没有做亏心事。 或者,找到当事人,以及对案件有推动作用的人,才能早日破案。 隐藏好心事,叶无双认真地写字。 当她写满整整两页纸的时候,管家过来敲门。 “进来。” 管家看见叶无双居然坐在王爷对面写字,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王爷何时对一个婢女这么好? 果然还是有不一样的! 看见管家的眼神还放在叶无双身上,聂向远眸子沉沉,低声问:“有什么事情?” 管家回过神来:“哦,皇宫送来帖子,后日是十五公主的生辰,邀请王爷参加。” 十五公主今年正好十岁,皇帝的儿子多女儿少,这个最幼小的公主自然是皇帝的心头肉,几个哥哥更是团宠她一人。 这样的活动,即便公主不下帖子,王爷也是要参加的。 这个时候,非要抱王爷大腿不可了。 “王爷。” 四王爷低头看着帖子,听见叶无双喊他,抬起眸子看过来。 “小公主是不是很可爱?” 那个被父皇娇惯得厉害的小精怪可爱? 聂向远想起小妹的脸就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似乎,没有你可爱。” 不意四王爷突然这么回答,叶无双一下子被噎住,打断了她的思路。 好半天,她才找到自己想要说的话:“王爷,奴婢的意思是,王爷进皇宫参加这样的活动,肯定需要带着一个小跟班的,是不是?” 四王爷点了点头:“是啊,每次不都带着风三吗?” “每一次有风三,是因为王爷去上朝,风三就站在宫门那里等着王爷就可以了,可是,这一次不一样,风三是男子,而且又是很木讷的性格,完全不知道如何和女子相处,更不可能去女宾那边。所以,王爷应该带一个婢女去,一来可以照顾小公主那边,二来,女宾叽叽喳喳的,喜欢聊一些八卦是非,婢女站在一旁听着,也可以为王爷打探一点消息啊。” 四王爷若有所思,很严肃地说:“突然觉得你说的话,非常有道理,本王考虑过了,就秋香去,因为是新面孔,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年纪和公主也差不多,最重要的,是很听话。” 真是晕哦! 费了半天唇舌,都是为了他人作嫁妆啊? 叶无双觉得这个男人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分明眼前就有一个很好的选择啊! “王爷,秋香胆子小,在皇宫一定畏畏缩缩放不开手脚。” “那让本王再考虑一下,看看还有么有其他的人选。” 真是要把人急死! 叶无双恨不得抱着椰子冲过去敲打他的头,好像榆木疙瘩一般不开窍。 看来,必须开门见山,可不能和他弯弯绕绕,绕远了话题更吃力了。 “王爷,奴婢最擅长和小女生打交道了,保证将小公主照顾得服服帖帖。” 四王爷一脸不可置信:“你不行,在王府就能够将本王气得半死,万一去皇宫,搞不好还会连累本王。” 叶无双再也顾不上许多,走过去,微微勾住王爷的衣袖,轻轻摇摆。 “王爷,就带奴婢去见识见识,奴婢太子府都去过,也算开阔过眼界,比他们强多了。” 聂向远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扯住自己衣袖的手,对于她的主动撒娇非常受用。 “去可以,但是得约法三章。” 叶无双松开手,站得笔笔直直的,发誓道:“保证做到,王爷请指示。” “嗯,其一,不许随处乱跑,必须站在本王视线可及的范围内。” “可以做到。” “其二,必须遵守皇宫的规矩,不得随便吃东西,随便开口说话。” “放心,奴婢不会嫌弃自己命太长的。” “其三,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在本王没有下命令的时候,不可擅作主张。” “知道了。” 皇宫那么大,总有迷糊的时候,聂向远决定还是和叶无双说一下大致的布局。 摊开一张宣纸,聂向远简单地画上了方位和房屋构造。 叶无双看得很认真,蓦然问道:“王爷,万一……奴婢说是万一啊,毕竟人有三急,奴婢想要去方便一下,可以开口问其他宫女?” 扶了扶额,聂向远又细致地将举办活动的昭阳殿附近的茅厕都指了出来。 讲完了大致的情形,聂向远将宣纸卷起来,又用火折子烧了。 本来画皇宫的地图都是大不敬的事情,万万不能让人得到这个把柄。 吃了好几次亏,人都会变得警惕起来。 出书房之前,叶无双顿住脚步,突然转过身来,有点不好意思地对着四王爷说:“王爷,奴婢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你但说无妨。” “奴婢第一次进宫,肯定是希望不给王府丢脸。万一其他王爷带去的婢女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奴婢就好像花丛中的小草,如何能够引起公主的重视呢?人靠衣妆,奴婢也想拾掇拾掇自己,出去代表着四王府的形象。只是,奴婢才来府邸,还没有领到月钱,囊中羞涩。” 其实,从她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聂向远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衣裳你无需操心,自然会有管家送去给你,那么,你去找管家领一点银子,上街去买一点胭脂水粉打扮一下。” “谢谢王爷。” 叶无双高兴地笑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当着四王爷的面笑得那么真实和开心。 原本就清丽可人的脸庞霎时带上了一层光晕,非常迷人! 四王爷看得有点呆了,书房的门都关上了,他还久久回不过神来。 本来是想她低调一些的,毕竟上一次太子过来要人,他心里都觉得不舒服,所以,他根本不想让她跟着一起去皇宫。 可是,当她那么娇滴滴地说“王爷”,软糯的女音还带着那么一丝丝尾音,他的全部理智都缴械投降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去管家那里说明原委,管家倒也没有为难她,直接给了一张五十两银子,让她趁着天色尚早赶紧出去购置。 叶无双从房子里出来,兴奋得一蹦三尺高。 她不知道,自己得意忘形的神态,都落入了四王爷的眼中。 四王爷对着暗处的风三使了一个眼色,风三静悄悄地跟着叶无双出府了。 叶无双拿着银子,步子都变得轻盈许多了。 她先去大街上买了一块米糕,一边吃着一边四处张望。 看见路边有一家胭脂水粉店铺,叶无双跨入大门,陡然想起还没有看看招牌呢,她又后退了一步,仰起脖子看了一眼招牌。 本来还不觉得的,只是这么一进一退之间,她就感觉到不寻常了。 跟踪自己的这个人,不知道是敌人还是友人,不过,暂时还感觉不到恶意,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她认真地看着柜台里的胭脂,以清亮的嗓音说:“掌柜的,我替我家小姐买胭脂,请将今年最流行的几个色号拿出来看看。” 掌柜一见来了生意,乐呵呵地捧着几款盒子就过来了。 左看看,右看看,又挑选出其中的一盒,拿到店铺门口,对着太阳光看了看。 “掌柜的,你们的胭脂真的很不错,又亮又香的。” 掌柜地自豪地说:“那是自然,京都的胭脂,我们店铺可是独占鳌头。” “掌柜地可否允许我擦一点在手背上试一试?” “那可不成,本店的胭脂没有试用的。” “那掌柜的,可否取一个明亮的铜镜让我好将胭脂放在脸旁对比着看看颜色?” 叶无双的声音很大,从旁人听来,就是单纯是挑选货物的。 “可以的。” 掌柜的一边应答,一边转过身去取一个大一些的铜镜。 叶无双站在他身边,趁机将一两银子塞入他的手中,以极其轻微的声音说:“有人跟踪,可否行个方便走后门?” 倒也是灵光的人,立即就大声说:“想起来了,刚才有个客人照过镜子,放在后面的房间里忘记拿出来了,客人不如跟着老夫一起过去照一照?” “好,如果颜色适合,掌柜的就可以都包起来,一起结账。” 叶无双说着,跟着掌柜的往后方的房间走去。 进去之后,管家打开后门就放她出去了:“出门右转就是西街。” 从庄子到京都,大致的方向和部分街道,她还是很清楚的,尤其是买八卦漫画的书摊的位置,她更是记忆犹新。 四王爷虽然说了皇宫布局,自然没有那么详细。 在书摊上,几个王爷的画像都那么栩栩如生,自然少不了皇宫的趣闻轶事和更细致的布局图。 这一点,也是叶无双后来才想明白的。 书摊的老板大声吆喝着:“买书啦,公子小姐都来买书了,有最新上市的话本,保证你们看得过瘾。” 叶无双走过去,压低声音问:“老板,有很特别的书吗?” 以为是要极尽妖娆的话本,很多小姐夫人不好意思出门,就派了丫鬟过来买,藏在闺房里偷偷看。 老板神秘兮兮地说:“有有有,什么《深宫二十年》、《相公独宠秘籍》、《银屏梅》和《金蒲团》,都是刚刚出来的,要哪一本?还是都包起来?” 将老板拉到一边,警惕地看看四周无人,叶无双又问:“皇宫地图、宫廷野史之类的呢?” 书摊老板一愣,反问道:“你要那样的东西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家老爷是常年在边境经商的,年纪也不小了,想着要安定下来,这不,银两挣足了,就要学会享受人生。老爷说别的不稀罕了,就想过一过天底下最富有的人的生活,在边境也建造一座差不多一模一样的行宫,也养一群和深宫里藏着的一模一样的美女群。老板,你懂这种微妙的心理?” 老板狡黠无比地笑起来。 “如何不知道呢?我做梦都梦见过着那样的生活。你放心,我这里的书可是最齐全的,正好昨天晚上送来一本,满足你说的全部需要。” “还是老板爽快,快点去取来卖给我。” 老板微微眯起眼睛,那么急需,就一定要坐地起价了。 “一百两!” 叶无双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不直接去抢银子得了。 71、终于进宫 叶无双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不直接去抢银子得了。 “老板,你说是最真的,我又没有去过皇宫,如何知道你是不是在诓我一个小姑娘?” 老板晕死,解释道:“放心好了,我可以打包票,保证真得不能再真了。” 瞅瞅四下无人,老板悄声说:“这些东西,其实都是皇宫中的太监手里出来的,他们在宫中工作生活了一辈子,还有哪个角角落落不清楚的?” 这么说,倒是可以放心。 叶无双勾了勾嘴角,也悄声说:“老板,我们老爷什么没有见过?就是稀罕这些猎奇的东西,你再多进一些什么后宫秘术之类的,我下次再来找你。这一次,你就优惠点,我带回去,老爷看着高兴了,肯定再次光顾,而且,老爷交友甚广,这么一推介,比你自己吆喝要有效多了,看你是要一锤子买卖还是要长期稳定的客户?” 思忖了一番,老板发现叶无双确实说得很有道理。 “那行,就先给你打个优惠的折扣,你先回去,有需要随时来……那些你可以想到的、听到的,我这里都有,记得哦。” “放心,我都是回头客了,自然知道你这里最好。” 给了十两,叶无双背着五本图书离开。 看见时间还早,又去药店买了一点药物防身,再去集市买了辣椒粉等东西备着。 玩游戏不都是这样吗? 一边四处游走,一路捡起装备,或者打怪升级。 风三本以为跟着一个女子没有问题,哪里知道才到第一站就将人跟丢了。 等了好半天不见人出来,他就围着胭脂店转了一圈,还是没有看见人。 正要进去抓住掌柜的衣领,却看见覃玉荣走了过来。 倒是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点了点头。 风三看见覃玉荣进去了胭脂店,反而不好意思进去了,他退了一步,仍旧在一旁的小巷里等着。 又过了一会儿,就看见叶无双从对面的巷子里穿过来,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袱。 看外面的包装,是不远处女子内衣店的。 风三禁不住脸一红,原来去买兜衣去了,女儿家肯定不好意思,偷偷去的。 这样的情况可以理解。 看见叶无双从玉器店出来,慢慢地往王府走,风三想着可以回去复命了。 就在叶无双敲着王府大门的瞬间,风三踮起脚尖,刷地一下从院子一角闪了进去。 叶无双转过脸,望着天边勾了勾嘴角。 管家开了门,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什么都没有。 “看什么呢?” “哦,没有,刚才看见一只黑猫从院墙跳下去了。” “不用管,肯定是被厨房的香气引过去的,今儿个烧了鱼汤。” “嗯,我也闻到了,确实很香。” …… 进宫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一大清早,叶无双换上管家送来的崭新的宫装,虽然也只是丫鬟宫女的服饰,但是比她平时穿戴的质量要好许多,穿在身在觉得一股暖意。 也没有多余的银子买什么首饰,只是去玉器店,从一堆边角余料里选了几块,让店铺老板稍加打磨,做了一对耳环和一支玉簪子。 以免四王爷说给了银子也不见她买什么东西回来。 这些边角余料都是从上等的玉石上切割下来的,质地很好,就是不好加工,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是不看的,直接丢弃了又很可惜,所以售价很便宜。 宫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最重要的是,王爷们都在,有点人多杂乱,又可以听到不少消息。 昨夜,她等秋环睡着之后,借着月光又看了半天地图,铭记于心。 所以,叶无双想着,等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比如说开始宫宴的时候,又比如说,酒过三巡之后,她可以寻找机会去探一探。 穿戴一新之后,叶无双来到大门口,四王爷也刚刚从书房出来。 有点惊艳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负手走在前面。 天蓝色果然很适合她,更衬得精致的小脸莹白红润,好想伸手去捏一捏脸颊啊。 叶无双看了看王爷,又看了看自己。 虽然布料不一样,但是都是天蓝色,这么穿着,好像是一起穿着情侣装啊。 王爷上了马车,叶无双正准备挨着马车夫坐下来,就听见布帘后传来声音。 “还不进来候着?” 马车夫望了她一眼,朝着布帘歪了一下脑袋是,示意她进去。 马车里的空间不是很大,中间还搁着一张茶几,上面有个凹槽,里面放着一壶茶。 看着四王爷坐在最里面,叶无双束手束脚地在旁边坐下来。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或许本来就不该多话,两个人都很安静。 所幸,四王府离皇宫并不是很远,似乎还没有坐热就到了。 叶无双麻利地从马车上蹦跶下来,又伸出手准备扶住四王爷,他弯腰出来,扫了一眼眼前的纤纤玉手,还是放了上去。 其实,马车的高度对于这个大男人来说,下车是轻而易举的,但是,到了皇宫,肯定要装模作样摆摆谱。 本以为下了车,四王爷会将手拿开,谁知道,他还是让她稍微抬高手,就那么虚扶着。 就好像古装电视剧里,皇太后让管事太监这么扶着走一般。 宽大的袖袍遮掩着,只看到叶无双横抬起手臂。 没有人知道,袖子下面,是四王爷抓住她的手,就这么拖着走。 才走出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两个人很默契地都没有回头,反而是后来者沉不住气先开口了。 “四哥,原来你先到了啊。” 四王爷这才转过身看了一眼,见是十一王爷,又转过来,继续往前走。 十一王爷追了几步,和四王爷并肩走着,好奇地扫了一眼叶无双,一下子愣住了。 “哟,这不是太子哥府邸的那个婢女吗?” 叶无双感觉自己的手一紧,急忙说:“回爷的话,奴婢是四王府的婢女,上次是被太子府借去学习了几天厨艺而已。” 十一王爷笑起来:“还很机灵呢,本王才这么随口一问,立即知道向四哥表忠心。” 72、找到大牢 十一王爷看见四王爷并不是很热情的样子,也没有退缩。 他突然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可怜太子哥,遭遇了那么一个太子妃,现在还将自己搞得那么远,说是去避暑山庄度假,谁知道还会吃什么苦。” 四王爷蹙起眉头:“十一,到皇宫了。” 意思就是提醒十一王爷,已经到了父皇的地盘,有些话不能说,必须有个分寸。 哪里知道十一王爷根本不避嫌,继续说:“四哥,十五妹的生日,太子都不能来,我们哪里有什么心情去喝酒?你说,父皇是不是太宠爱十五妹了?” 顿了顿,他又说:“要不,趁着今日父皇心情好,我们兄弟几个一起上奏,让父皇允许太子哥早点回京都?” 叶无双的嘴角抽了抽。 如果不是有阴谋诡计,这个十一王爷的智商情商都堪忧啊。 此刻,太子估计还没有走到避暑山庄呢,皇帝的命令怎么可能朝令夕改? 而且,四王爷刚才已经制止他讲下去,他仍旧不管不顾地自说自话,拿皇宫当什么了? 十一王爷这么神叨叨的,还是走远一点为好,以免有什么事情殃及池鱼。 叶无双微微昂起头,带着好奇,表现出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样子,吃惊地说:“王爷,皇宫真大啊,比我们乡下的农田都大好多呢。” 十一王爷大笑起来:“全大楚的农田都是皇上的!” 真是说不下去了,叶无双只有拉着四王爷加快了步子,希望可以离这个二货远一点。 四王爷倒也配合,就这么任她拉着大步往前走。 他的步子大,反倒让叶无双几个碎步跟上了。 这么拉扯之间,叶无双感觉到四王爷袖袋里有一个硬质的东西,晃动着,一下两下打着她的手臂。 她一怔,再次感觉了一下。 果然,是令牌不错了。 到了昭阳殿,其他王爷都到了,围在一起说笑。 也没有外臣,都是自家兄弟,就算是暗地里勾心斗角,但是在皇帝和皇后面前,还是得摆出一副和乐融融的团结样子来。 所以,整个大殿都洋溢着一股欢乐的气氛。 叶无双看着大家的笑意,想起刚才十一王爷的提议,那不是严重的煞风景吗? 十五公主聂音彤笑着迎上来:“四哥,十一哥,你们怎么才来啊?” 四王爷笑起来:“这不是给十五妹准备礼物去了吗?” 叶无双抬眸望过去,这个小公主比自己矮半个头的样子,面容精致得像一个芭比娃娃。 声音清脆,加上又会撒娇,难道很讨皇帝喜欢呢。 看见站在四王爷身后的叶无双,十五公主好奇地问道:“咦?四哥不是不喜欢和女子太过于接近吗?今天居然带了一个小丫鬟呢。” 聂向远眼神转到叶无双身上,扫了扫,又转过头来,对十五公主说:“就是觉得待会十五妹要捉迷藏,我们几个兄弟都不去,带个小丫鬟更好一些罢了。” 十五公主笑起来:“四哥真是讨厌!我都不是那种只喜欢捉迷藏的小孩子了!” 十一王爷狡黠一笑,也说道:“十五妹可别小看了这个丫鬟,她的手艺可不止是捉迷藏啊!” “哦?那真是有趣得紧!” 十五公主感兴趣了,上前一步,好奇地打量着叶无双。 硬着头皮,叶无双作揖:“奴婢参见公主,四王爷交代奴婢,今儿个无论如何都要让公主难忘,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