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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1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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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善水战。西北的叛乱虽然势大,但是皇上有蒙古帮扶,本就不怕它会成什么气候。余下那些更是不足为虑。这是这一次,洋人势如破竹,大清水师根本无力抵抗,只能节节败退,恐怕是不祥之兆啊!”    雨落道:“可是我怎么记得圣祖康熙爷也曾训练水师,收复了台湾呢?”    皇贵妃道:“你说的没错。可是一来那时候的名将施琅的确是勇武非常,擅长水战,二来台湾的郑经以一个孤岛力拒朝廷只能说是以卵击石。但是如今洋人船坚炮利,实非大清可以比拟,又没有那样勇武的名将可以出战。甚至于林则徐大人都被皇上革职查办了,情势是越来越不妙了啊!”    雨落道:“娘娘意欲何为?娘娘别忘了,祖训有云,后宫不得干政。太后那边还在盯着我们永和宫呢!当初太后以瑞亲王之死陷害娘娘,好不容易才能洗清嫌疑,如今才消停了几日,切莫再召罪尤啊!”    皇贵妃道:“原本太后沾染了延胡索,本宫只待她如孝慎皇后一般虚弱而亡就罢了。谁知道她竟然能够截断药瘾,此等毅力实非常人可以想象。但是即便会被太后抓住把柄,本宫也不能坐视不理。一旦大清国运衰微,咱们一个都跑不了,统统都会陪葬!”..    雨落看着皇贵妃坚毅果敢的神情,默默不语。    皇贵妃抬头看了看她,说道:“替本宫更衣。拿出朝服,本宫要上养心殿面见皇上。”    雨落小声说道:“是。”    少顷,皇贵妃已换上朝服,艳红缎地上绣着八只彩凤,翱翔于牡丹花间,颈上的龙华也是描金画凤,头上更搭配点翠嵌珠宝五赤金凤钿子。深绿镶红朝珠与“一耳三钳”的金镶东珠耳坠相得益彰。手腕上戴有金镶九龙戏珠镯,手指上戴着银鎏金累丝嵌珠石指甲套和宝石烧蓝戒指。    雨落一边为皇贵妃将衣物整理服帖,一边说道:“自从两国交战,皇上也许久没来后宫了。”    皇贵妃道:“不错。所以本宫才要去养心殿求见皇上。”    收拾停当之后,皇贵妃乘上凤辇,一路往养心殿而去。    第二百二十四回 久伏飞必高 先开谢亦早    皇贵妃已行至养心殿外。    御前的人禀报了高成,高成亲自来迎接,说道:“娘娘请留步。皇上正与大臣们在南书房议事,暂时不能见娘娘。”    皇贵妃道:“不碍事,本宫就在这里等着。”    高成道:“娘娘这是哪里的话,若让娘娘在这么烈的日头下面站着,奴才不是不要命了吗?请娘娘随奴才到梅坞稍作休息。”    皇贵妃心中一动,不禁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一日,她与温宪在梅坞初见。温宪将她当做了静欢,而她竟然也没有拒绝。    多少个思念他的日日夜夜,她无数次设想过,若是那时就将替静欢入宫一事和盘托出,是不是就能免去这一世无谓的纠缠。    也许终究是自己错了。    雨落见皇贵妃并未答高成的话,而是盯着腰间的玉镂雕香囊出神,便上前一步,扶住皇贵妃,说道:“娘娘累了,还是听高公公的话,先到梅坞休息。”    皇贵妃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有劳高公公带路。”    高成笑道:“能伺候娘娘是奴才的福气,娘娘这边请。”    一路上无话。    行至梅坞,高成轻声对皇贵妃道:“和硕长公主殿下一向记挂娘娘的身体安康,几番叮嘱奴才要在宫里好生照应娘娘。”    皇贵妃道:“有劳高公公了。不知长公主近日如何?”    高成道:“虽然外间传言长公主殿下因温大人之事缠绵病榻,不能起身。但长公主几次召见奴才之时都神色自若,未见病态,请娘娘放心。”    皇贵妃看了高成一眼,说道:“长公主心思细腻,非本宫所能稍及,如此安排,必有深意。”    高成道:“奴才也不敢妄加揣测,只是安心办好差使就是了。”    雨落扶着皇贵妃落了座。    高成道:“请皇贵妃娘娘在此稍等。奴才先去御前侍候了,皇上一旦得空,奴才马上派人来请娘娘。”    皇贵妃道:“多谢高公公。”    高成道:“皇贵妃这样说便是打奴才的脸了,这都是奴才应当应分的。”    高成说罢低头退了出去。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皇上请皇贵妃到三希堂见驾。    雨落等在门外,皇贵妃独自进了三希堂。    皇上见皇贵妃前来并未起身,仍旧坐着。    皇贵妃跪下道:“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道:“起来。坐。”    皇贵妃自行起身,与皇上隔着榻上的小方桌而坐。    皇上道:“朕许久不见你了,这些年你也甚少穿得这样隆重。难道今日是要效仿唐朝的长孙皇后劝谏于朕吗?”    传言在唐朝贞观年间,某日,唐太宗下朝后气愤非常,向皇后长孙氏口出怨言,指出臣子魏征在朝堂之上有对皇上咄咄逼人、言语冲撞之举。长孙皇后没有顺水推舟出言煽动,也没有唯唯诺诺,默不敢言。而是换上朝服,走到太宗面前祝贺太宗,因明君在朝才得忠臣直谏。太宗龙颜大悦,不仅怒气全消,对贤德的长孙皇后的也愈发爱重。    皇贵妃会意,微笑道:“臣妾的才学德行都不能与千古贤后相较。只是郑重其事,想要穿朝服面见皇上。”    皇上道:“有话就说。”    皇贵妃道:“臣妾听闻洋人已从天津退兵了。”    皇上道:“的确如此。朝中大臣有人主和,有人主战,一直争执不下。可看如今的情形,朕也只能向洋人求和。此次议和,绮善有大功。朕已决意让绮善领了两广总督一职,代替林则徐为朕守护海防。”    皇贵妃道:“洋人所求不外乎是通商贸易而已,皇上何不答应了他们?一来可以消弭战祸,二来对朝政、对百姓也未尝不是好事。既然洋人擅长建造船炮,皇上也大可传令下去派人向他们学了来。待到武装可以与之抗衡的一日,便不必怕他们了。虽然绮善是臣妾的族人,但据臣妾所知,其人软弱有余,忠勇不足。让他赴前线,恐怕会耽误皇上的大业……”    皇贵妃话音未落,只听皇上大喝一声:“大胆!”    皇贵妃连忙起身跪下。    皇上道:“朕平日里真是太过于宠爱你了,如今你竟然连朝政都敢于妄议!”    皇贵妃还想要辩驳几句,唤道:“皇上,臣妾……”    皇上打断她,说道:“你不必多言了。朕心已决,不会更改。”    皇贵妃道:“皇上,此事关乎大清百年基业,还请皇上三思后行啊!”    皇上叹了口气道:“朕本来也犹豫不决,但是那日太后与朕讲了安史之乱,朕方才下定决心。你说绮善软弱,可是他令百姓免遭战火蹂躏便是居功至伟。若是洋人攻破城防,朕岂不是要走唐玄宗的老路?若是路上也有士兵哗变,你又让朕如何自处?难道你让朕认下荒淫误国的罪名,将你交出去吗?”    皇贵妃道:“皇上不是唐玄宗,臣妾也不是杨贵妃。自臣妾入宫以来,每日只见皇上勤于朝政,励精图治,想必天下臣民也是有目共睹。再者若是牺牲臣妾一人便可平息事端,臣妾一定不会怜惜一己之身,必亲献人头于御驾之前!”    皇上面红耳赤,说道:“朕不想见你如此!朕也不会允许你为朕而死!”    皇贵妃道:“皇上,其实此刻尚未到谈及生死的时候,只要皇上下定决心,一切仍能挽救!”..    皇上道:“你不必再说了,无论是朕,还是大清国都冒不起这个险。朕原本还疑虑是朕为訢儿选的师傅教了他一些不该教的东西,原来祸首竟然是你。你若再多言,朕必会让旁人代你抚养訢儿。彤贵妃多年来想要皇子而不可得,未必就没有你这个生母疼爱他。”    皇贵妃道:“皇上,天命如此,乃是大势所趋,求皇上顺势而为,救天下臣民于水火!”    皇上怒吼道:“高成,给朕滚进来!”    高成在门外听见皇上与皇贵妃起了争执,自己又不能在旁边规劝,早已心急如焚。    如今听皇上传召,连忙推门进了三希堂,说道:“皇上,奴才在。”    皇上道:“传朕的旨意,降皇贵妃为静妃,禁足永和宫中,一应权利尽数削去。后宫之事暂由彤贵妃和琳贵妃代为打理。”    高成道:“皇上,皇贵妃位同副后,如今国难当头,皇上突然给皇贵妃降位,只怕引起朝野震动啊!”    皇上怒吼道:“高成,连你也要造反吗?朕的朝政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议论?皇贵妃已要背上后宫干政的罪名,你也想担上太监干政的罪名?”    高成吓破了胆,连忙跪下道:“皇上恕罪,奴才知错了。”    皇上脸上的愠色稍稍缓解,说道:“静妃,你跪安。”    静妃仍不死心,唤道:“皇上……”    高成抢先一步,说道:“皇上,奴才前些日子就听小德子说静妃娘娘自从上次受惊之后落下了病,常常心绪不宁,让奴才派人送静妃娘娘回去。”    皇上深吸一口气,说道:“罢了,你亲自送静妃娘娘回去。静欢,这些日子你要在宫里好生反省,莫要再生事端。”    高成又抢着道:“多谢皇上,奴才遵旨。”    说罢起身上前想要扶起静妃。    静妃无奈只得起身,说道:“臣妾遵旨。”之后便随着高成出了三希堂。    第二百二十五回 背后须防影射虫 面前恐有照胆镜    路上,静妃乘着轿辇,高成和雨落分别在两边跟着。..    快要行至永和宫之时,高成道:“静妃娘娘您别气恼,也别着急,回去好生歇着,御前的事儿有奴才支应着呢。”    静妃道:“有劳高公公了。”    高成道:“静妃娘娘客气了。皇上从来不跟娘娘生气,这次也不知是怎么了。不过奴才觉得这也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皇上就能想通了,恢复娘娘的位份。”    静妃道:“高公公有心了。今日有劳高公公送本宫回来,高公公早些回养心殿。”    高成道:“娘娘兰心蕙质,必能明白皇上让奴才相送的苦心。那奴才就先回去了。请娘娘保重。”    静妃道:“高公公慢走。”    高成行着礼,就地停住,直到静妃的轿辇走远了方才转身离去。    雨落道:“娘娘,方才高公公说皇上有意让他相送,却是何意?”    静妃道:“本宫进养心殿之前还是皇贵妃,出了养心殿就变成静妃了。皇上必是害怕六宫中有人存心作践,这才让高成亲自送本宫回来,从而示意六宫,本宫虽被降位削权却并未彻底失宠于皇上。”    雨落道:“怎地皇上的心思,娘娘和高公公都看得这样明白?奴婢是万万想不了这么多的。”    静妃道:“可惜皇上的一番心思也是白白浪费了。”    雨落道:“这从何说起?”    静妃道:“本宫身居高位这么多年,虽然也曾被禁足,降位却是首次。只怕宫里有的人会坐不住了。”    雨落道:“任凭她是谁,咱们永和宫的地界却不许她们轻易亵渎。”    静妃笑道:“你倒是不怕。”    雨落道:“这有什么可怕的?别说娘娘如今尚且身居妃位,即便从前还是贵人,奴婢和风眠都不曾怕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静妃看了看雨落,又把目光望向远方,幽幽地道:“这些年幸亏有你们,否则宫中的日子不知会是何等的寂寞。”    雨落道:“岂止是我们?还有败在娘娘手下的那些人,还有与娘娘交好的荣贵妃姐妹等人。”    静妃又看了雨落一眼,笑道:“是啊,一转眼,荣儿和英儿也故去好多年了,可她们的音容笑貌仿佛仍在眼前。本宫当初答应她们的事也算是一一做到了。”    雨落道:“放眼宫中,降位还能笑得出来的只怕也唯有娘娘一人了。”    静妃道:“不笑,难道哭给那些想看笑话的人看吗?本宫此番被降位并非是被她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击败,而是因为本宫心系国家大义。即使降位削权,本宫也矢志不渝。”    雨落道:“国家大事,奴婢不懂。奴婢只知道娘娘坚持做的事一定有其非做不可的必要。”    轿辇很快便行至永和宫门前。    静妃抬头远望一眼,说道:“又是许久都不能出门了。”    雨落扶着静妃进了永和宫,回寝殿歇下了。    转眼夏尽秋至,一年一年周而复始,而世事仍是不平。    道光二十年九月,林则徐、邓廷桢被革职,以琦善署两广总督。    十二月,琦善擅自与英国人订定《穿鼻草约》,私许割让香港,开放广州,赔偿烟价。    由于英国人提出的条件过于苛刻以及琦善擅自签订条约,使道光皇帝大为不满,于是便把琦善抄家革职。    一日晌午,永和宫内殿。    锦瑟进门来禀报道:“娘娘,恬妃娘娘和成妃娘娘来了,在正殿求见娘娘。    静妃道:“她们来得倒快!”    雨落道:“娘娘早知她们要来?”    静妃道:“当初本宫降位削权她们还没来得及奚落一番,无外乎是看绮善被皇上委以重任,想到本宫可能很快就要复位。如今绮善被夺了两广总督和大学士之职,全家都被抄没,她们便猜想本宫再无翻身的机会了,所以才敢来。”    雨落道:“果然是来者不善。”    静妃对锦瑟道:“请她们稍坐,本宫这就过去。”    少顷,永和宫正殿。    静妃由雨落扶着,施施然地走进来。    恬妃和成妃并未起身相迎。    静妃道:“有劳恬妃姐姐和成妃妹妹久等了。”    恬妃道:“不碍事,许久未曾走进永和宫的地界了,如今故地重游,本宫与成妃妹妹都别有一番感慨。”    静妃也不恼,自顾自地坐在正位上。    成妃道:“恬妃姐姐说的是。当初咱们姐妹可没少来永和宫给皇贵妃请安啊。”    恬妃道:“成妃妹妹错了,如今还哪有什么皇贵妃。”    成妃道:“恬妃姐姐恕罪,的确是妹妹错了。”    静妃笑道:“依妹妹看,宫中这么多姐妹,唯有恬妃姐姐侍候皇上时间最久。下一任皇贵妃看来是非恬妃姐姐莫属了。”    成妃道:“静妃姐姐说得正是呢!恬妃姐姐资历最深,侍候皇上的时间最久,莫不是恬妃姐姐当皇贵妃,谁人肯服?即便是当上了,也当不长久。”    成妃说罢掩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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