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2)
了,错的彻底,这个男人不是木头,就是块茅坑里的大石头!又臭又硬! 若是今天再不和他把话挑明了说,只怕俩人是真的从此要分道扬镳。 “姜修能!你说的没错!我是想男人想疯了!我就是想你想疯了!”周栩令语气坚.硬,望着他的样子却是带着些许乞求。 姜修能有些不可置信的转过身来,面露苦笑:“长公主,有些玩笑话不可乱开。” 周栩令快步上前,一把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牢牢的抱住他。她把脸埋在他胸前,几近哀求的说:“修能,我不信你心里没有我,不然你今天也不会这样子生气对不对?我不喜欢宋景行,也没有想招别人做驸马,我只想气你,我喜欢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姜修能就这样被她紧紧抱住,也没有挣脱。眼下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中就如惊雷一般重复着那句“我喜欢你”。 姜修能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襟隐隐透进了湿.意,一点一滴的渗进了自己的心房,感觉好不心疼。他活动了一下指节,大手有些迟疑的慢慢抬了起来,抚上她的后背,试探性了轻轻拍了一下,见她没有抗拒,就继续这样一下一下的拍着。 周栩令感觉到自己背上的轻抚,这安抚小孩儿一般的架势,让她破涕为笑,她小手握拳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语气娇嗔:“你这是哄孩子呢。” 姜修能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调笑,可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见她捶打自己,只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大手又缩了回来,一张脸朝一旁扭去,十分尴尬。 “我,我只在袅袅小时候这般哄过她……你要是不喜欢,我……”姜修能觉得自己现在是多说多错,一个大男人,声音却是越说越轻,细如蚊呐。 周栩令把他抱的更紧了些,仰起头笑的好不高兴,脸上却还挂着明显的泪痕:“我喜欢,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姜修能被她这样直白的话说的窘促不已,大手抚上她的小脸,替她轻轻擦拭掉眼泪,食指弯曲,用关节刮了下她的鼻头。 “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堂堂长公主,怎么说话竟也没个顾忌。” 周栩令可不管这些,她现在就跟捡着宝贝一样乐呵的不行,她抬起手臂,用细细白白的手指揉了揉他紧蹙的眉间,叫他松开了眉头,又把脑袋贴在他胸膛,听着他胸口如同自己一般急促的心跳声,美滋滋的说:“长公主又怎样,我宁愿不要做长公主,只想做你的姜夫人。而且我要是不说的这样明白,你早就跑了。” 听见这个被自己一直藏在心底的人这样说,姜修能的内心怎么可能不震撼不感动。他也将周栩令搂的紧紧的仿佛要嵌进自己身体一般,用着以前从未有过的语气,温柔的说:“我怎么会跑,我早就告诉过自己,这辈子一定会守在你身边。” 姜修能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把周栩令从自己的怀里拉了出来,让两人四目相对,他的眸光深沉,漆黑如旋涡一般像要把周栩令给卷进去。 “我带着修远,几次出征北部,死守疆域,就是为了让你不会有一丝可能被嫁去北方和亲。哪怕你嫁的人不是我,你也不必受那外邦欺辱之苦。”姜修能的话就像是魔咒一般,低沉有力,每说一个字,就像一记重锤,直击周栩令的心底。 她一直都不确定姜修能的心思,以前总是奢望着,他只要心里有自己,哪怕只是一点点,她也就很心满意足了。 可今日才知道,这个傻木头是真的傻的可怜,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竟然也从来不说出口,如果不是今天这出闹剧,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就要一直这样错过下去,甚至在将来的某一天各自嫁娶他人,抱着一辈子的遗憾终老而去。 周栩令不敢再想下去了,她觉得后怕,觉得感动,眼泪瞬间又涌上了眼眶,溢满而下。 她是个敢爱敢恨的人,想到什么就去做,绝不会拖泥带水。从前是怕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感情太过热烈吓到他,现下既然已经坦明了心意,她便马上付诸于行动,踮起脚尖,双手攀着他的肩头,送上了自己的双.唇。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吓的姜修能一个大汉涨红了脸,他从来没有这样惊慌失措过。他感觉到唇上香香软软的触.感,下意识的伸出舌.尖,却尝到了一丝咸味,心里好一阵抽疼。 连她都这般大胆没有了顾忌,自己一个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还要畏首畏尾的继续隐藏自己的心意吗? 什么天家公主,什么皇帝猜忌,姜修能统统都不想管了,只想再也不辜负自己喜欢的女人,再也不想让她伤心。 他没有经验,闭紧双眼只凭着本能一般张口在她的红唇上胡乱啃.咬着…… 良久……四片唇瓣才依依不舍般分了开来,两人大口的喘.息着。 “对了。”一直用力搂着怀中人的姜修能突然开口。 “嗯?”周栩令语调上扬,在他怀里难得一见的娇软怜人。 “你先前说,说要找驸马的事儿是故意气我的。”姜修能说的缓慢,又停顿了一下,语气突然变化,听上去有些阴森瘆人,“你现在告诉我,这主意是谁给你出的?” 周栩令好不容易放松的心情在听到姜修能的这句话立马又紧绷了起来,可谓是胆战心惊。 究竟是谁说姜修能是傻木头的?!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第 38 章(捉虫小修) 姜修能没怎么逼问, 周栩令就把宋景行从头到尾卖了个精光。 姜修能搂着周栩令耐着性子听完了话, 没好气的开始教训她:“你怎么那么傻,宋景行的话能听吗,指不定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这两人自刚才相互坦露心迹起就一直粘在一起, 周栩令知道姜修能不喜宋景行, 又只恐他因为自己算计他的事情恼火,一直伏低做小的边哄边说事儿。 这会儿听见他竟然说自己傻,小脑袋便嗖的一下从他怀里抬了起来,清丽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他, 双唇因他之前的并不怜爱的啃.咬红.肿微翘。 她的语气似嗔似恼,小手还顺势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说谁傻?!人家宋右相怎么你了!说起来你还不得谢谢人家!要不是人家,你就得打一辈子的光棍儿!” 周栩令可不是姜思之那般的闺阁女子, 手上的力气可不小,但是打在姜修能这样皮糙肉厚的人身上也是不痛不痒的。 姜修能许是在家里从小受父母之间耳濡目染的影响,见周栩令面露不悦,就真以为她是不高兴了, 赶紧哄着她只道是自己的错。 “你别不高兴了, 你说怎样就怎样,我都听你的还不成嘛?”姜修能讨好着她, 语带笑意。 周栩令见他没有死脑筋的跟宋景行扛上,还这般对自己顺从,心里自是十分得意,吩咐他说:“那你就照我说的去做,一会儿你就给我回去向姜大将军说我俩的事儿, 我自会进宫找皇兄说的。” 姜修能对父亲是惧怕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上午那会儿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就竟然这样从府里跑了出来,眼下冷静下来一想到待会儿回府要面对父母的拷问,额上就隐隐发出些虚汗,一脸的愁眉苦脸。 “这样行的通嘛?” 周栩令知道他是担心姜正则那里不肯松口,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他:“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我让你这样做也不全是问了我们啊?如果真的能找宋相想的那般给袅袅解围那多好啊。” 姜修能想到如今在家里被父母圈着不能出门的妹妹,顿时也不是那么害怕回府后可能承受的父亲的怒火,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点点头。 两人又仔细商量了一般,抱在一起用了些午点,看的进来收拾桌面的东拼死凑十分难受。 姜修能和周栩令在一起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终于在傍晚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公主府。 姜修能回到府里,就直接去了去见了父母。他上午冲出去的阵仗这般大,姜正则和钟氏早就坐在厅里一直等着他回来解释。 钟氏之前听管家提起过外头的传言,又听修远说了一下大儿子走前的情形,心里大概有了底。这会儿亲眼见到儿子回来的样子,面色红润,一脸餍足又眉间带笑,就知道自己这抱孙子的日子是不远咯。 姜修能是个识时务的,进门第一件事,二话没说就跪在姜正则面前认错。 可姜正则不是个容易打发的性子,他拿起手边的茶杯就一下砸到姜修能的跟前,怒叱:“你倒还知道回来!纵马与闹市之中!可真是一点也不担心明日朝堂之上可会有人参你一本?” “是儿子的错,请父亲责罚!”姜修能也不辩解,直蹦主题,“儿子与长公主两情相悦,希望父亲成全。” “老子成全你个鬼!”姜正则看自己的茶碗已经扔出去了,就伸长了胳膊拿起钟氏手边的茶盏举了起来就要往下扔,可手还没来得及甩下去却突然停在了半空,才回味过他的话来,“你说你和谁?” 姜修能以为父亲这是在故意嘲讽自己,只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令仪长公主。” 姜正则原本就因生气瞪大的铜眼此刻已经就快要因为惊讶掉出来似的,他眼神狐疑的望着自己的儿子问他:“你……对长公主做了什么?” 姜修能没听出父亲语气里的质疑,只一心沉浸在白日里和周栩令在公主府里做的那些事情,神情又羞又窘,红了脸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说:“父亲问这做什么……” 可他话还没说完,姜正则刚刚缓下来的手臂,又是高高抬起把拿着的茶杯给用力扔了出去,只是这回可不再是扔到儿子面前,而是直往他头上砸去。 姜修能见茶盏又朝自己砸过来,原本也是准备生生应下的,可只是见父亲这回是照自己的脑袋砸过来,想到若是在额上破了个口子,那个女人定又得心疼坏了,便将脑袋一歪,茶杯就这样堪堪擦过他的耳朵朝后面落下去。 “爹你能不能别打脸!”这说的上算是姜修能这辈子第一次顶父亲的话。 姜正则见他竟然躲过了刚才那一下,就站起身来就往他胸口踹过去:“老子踹死你!你是想害死我们一家人嘛!长公主你都敢碰!” 钟氏见自家老爷对大儿子是真下了狠手,连忙起来拉他,怕他把儿子真打出个好歹来:“你这是干嘛!修能也没做什么啊!” 姜正则鲜少对小妻子生气,可眼下清楚儿子犯下那么大的错事,妻子竟还这般袒护,难免有些迁怒于她:“你还袒护他?!这事情若是被皇帝知道!咱们全家都得跟着他去死!” “父亲为何这般谨慎,况且令仪如今已经往宫里去,准备向皇上说这事。”姜修能可以理解父亲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事情,毕竟长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可是见他这样大的反应也是不能明白父亲的想法。 可姜正则在听完他的话后,却一下子跌坐在圈椅上,仿佛全身被抽空了力气,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钟氏越听越糊涂,终于感觉出了丈夫的不对劲,走到他身边,一脸关切的看着他:“老爷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岔了什么?” 姜正则此刻双眸黯然无神,语气间也毫无生气:“我能想岔什么?这个孽子竟然能做出这般侮辱了长公主的事情,如今公主又已经入宫面圣,天子怒火不可受,只怕咱们姜家的好日子也是到头了。” 钟氏听他说完,忍不住捂着肚子弯腰大笑出声:“老爷你在说什么呢!修能是你的亲儿子你还不了解吗?” 姜正则见妻子不怒反笑也是觉着有些没头没脑的,反问钟氏:“不是他自己说的嘛。” 姜修能这回也是反应过来父亲定是误会了些什么,觉得哭笑不得的很,赶紧辩解:“我说什么了竟叫父亲这般误会。” “不是你说你要和长公主在一起?可你若没有强迫长公主……那什么……”姜正则平日就是再糙再口无遮拦,说到这里也的确有些语塞。 “哎呦老爷,你这脑子里整日都想些什么呢?”钟氏一根指头重重的往姜正则的脑袋上戳过去,心里既气他不信任儿子,又恼他这么多年竟也没看出两个孩子的心思,“长公主从小喜欢咱们儿子,你可别告诉我你竟没看出来半分!” 姜正则愣愣的看着儿子,又看看自己的妻子,摇了摇头坦然自己的确不知。 “阿能,你爹就是个傻的,白瞎了一双眼睛,你也别怪他。”钟氏上去拉儿子起来,替他掸掸袍子,左右打量他,“长公主是个好姑娘,你以后要好好对她,别做叫她伤心的事情。” 姜修能见母亲这般通情达理,没有丝毫顾忌周栩令的身份的顾忌,心里高兴的很,连声应下:“娘你放心,我晓得。” “咳咳!”被娘俩当做傻子晾在一旁的姜正则压着嗓子重重的咳了两声以示不满:“这事情你们问过我了吗?我可有说同意了吗?” 钟氏一双桃花眼瞥去,想到刚才这人胡乱猜测儿子不说,还把火气撒到自己头上来,便语气有些冲的说道:“哼~没听阿能刚才说的,这长公主已经去见皇上了,那定是要皇上赐婚的,等赐婚圣旨一下来,谁在乎你什么意见呢?反正令仪这个儿媳我是认下了,你要是有意见,就是对我不满,那咱俩也就别过了!” 姜正则是最害怕小妻子生气的,忙不迭的认怂般的改口道自己一直都觉得长公主人美心善,从小就巴不得能认下她来当自己的女儿。他说起瞎话来也是一张老脸面不改色,没原则的很。 而姜修能在得到了母亲的支持后,又见父亲在母亲面前缩头缩脑,大气不敢出一声儿的样儿,也就大着胆子把自己的打算和父亲一股气的给说了出来。 姜正则听完他的话后,也没有反驳,只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确定皇上愿意你尚长公主吗?” 姜修能没有正面回答父亲这个问题,只分析如今的现状给他听:“皇上是在众人面前答应了令仪让她自己选驸马的,而且我和令仪在一起后,不管皇上原先是怎么打算的,也不可能在咱们家这风头正盛的时候才提出让袅袅进宫的。” 姜正则没有再提出什么异议,只看着儿子不说话,以沉默代表了自己的回答。 另一边,宋景行在掌灯时分总算是收到了宫里递出来的消息,说长公主入宫直接觐见了皇上,而一开始守在外面的人甚至还听见了屋内皇上同长公主传出来的争吵声,不过没过半个时辰就看到长公主连蹦带跳的走了出来。 宋景行知道差不多该是自己行动的时候了,他去净室梳洗了一番,换上了一身墨色绣云纹缎袍,在天彻底黑到已经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出了门。 宋景行带着人悄悄来到了将军府的外面,一跃而起,同暗卫一起翻过墙头。他今夜带了不少人,之前又叫长公主同姜修能通了气说自己会夜闯将军府叫他给自己方便。 姜修能觉得自己已经是周栩令的人,就也下意识的把自己归结于宋景行这边,便特地减半了今夜巡守的人手,好叫宋景行能顺利找到父亲。 宋景行这次不必像上次偷入香闺那般做的悄无声息,今日他就是奔着见来向姜正则摊牌的目的来的。若不是要先瞒着皇宫里的那位,他甚至想在白日里就正大光明的上门来。 不过这将军府的守卫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今夜的守卫不多,但双方交手的动静还是不小。宋景行又是特意吩咐过暗卫不许伤到将军府的人,是以他们花去了约莫两刻钟才到了主院。 姜正则的警惕性高,早就察觉外面的动静,叫夫人好生在房里待着,自己就披上了外衣拿起塞在床下的佩剑就开门出去。 他一双利眼在院中巡视着,没一会儿就锁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高声揶揄:“我竟不知宋相是属耗子的,竟半夜偷摸着来我将军府。” “晚辈今夜是有要事与将军想商,可否请将军书房一叙。”宋景行话语间摆低了姿态,但语气里却是全然的笃定与自信。 可姜正则也不跟他绕圈子,直接回绝他:“如果要谈论小女的事,那右相请回,小女已经定下人家,与右相绝无半点可能,你现在带着人退去,我不追究你今夜擅闯之事。” “谁?钟璟言嘛?”宋景行的身影混在黑夜中,语气缥缈带笑,叫姜正则也夜里感到几分寒意。 “将军怕是还不知道。皇上派钟探花随军西下监督西部新建书院一事,,眼下怕是已经出了京郊地界了。这回怎么也得去个小一年才能回来。而能替他做主的长辈都远在江南,就是从现在去信,再等那边来人定亲怎么也得花去月余时间了,将军以为眼下额情形,令嫒可等得起这时间。” 宋景行边说边迈着步子靠近,看着铁青着脸,浑身冒着黑气的姜正则也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面上的笑容十分得意,直叫姜正则觉得碍眼,恨不得上去撕了他的好。 姜正则等宋景行立定在自己面前,才哑声开口:“是你搞的鬼。” 一句话掷地有声,这是姜正则的肯定,不是疑问。 宋景行收敛了些笑意,面带正色:“我是将军的准贤婿,钟探花说起来以后也算是我的表哥,有这升官的好机会我当然得想着他一份,不是吗?” 姜正则看他如此大言不惭,嘴里一阵冷哼:“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两人四目相对,谁都不带退让半分的意思。 “为了袅袅,脸面算什么。”宋景行先打破了这份僵持,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暗哑。 “都给我住手。”姜正则对着院子叫停了两方的交手,背着手转身朝院子外走去,“你跟我过来。”他没有点名,却是叫宋景行无二。 宋景行最终在姜正则的书房里一直待到了晨曦初照时分。其间,姜修能兄弟俩也被姜正则叫来了一趟,最后姜修能却是被弟弟扶着走出了书房。 两人都是一会儿要进宫上朝的,事情既已谈妥,姜正则就开始赶人。 宋景行在谋筹了几天后,总算是在这一夜得了个首肯,就也不敢再像前半夜那般嚣张得罪了自己的准岳丈,打算告辞不继续碍他的眼。 可他终是压抑不住自己心里那份躁动,抬眼看着姜正则,有些犹豫的询问他:“将军,你看……能不能让我去漪澜苑见上袅袅一面。” 姜正则黑了一夜的脸,在此刻听了宋景行的请求后反倒是愉快的笑了起来。 他用略带怜悯的目光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语重心长的对他说:“我倒是不介意一个没了子孙根的人进我女儿的闺房……宋相你看?” ☆、第 39 章 宋景行自知在武力上挑战姜正则是不自量力, 他会不错这般不用功的事情, 此刻又被他这样威胁了一通,自然是识相的向他辞别。 上次赏花宴后,大部分人都以为这姜家女是铁定日后要进宫的, 就纷纷撤回了各家的探子。不过这外头依旧留有皇宫里派来的人看着, 所以宋景行昨儿夜里怎么来的,如今就还得怎么翻出去。 姜正则就在他身后看着他带着暗卫一个个翻墙而去。然后对着墙面沉思了一会儿,转身朝府里的厨房走去,拿了一把剪大肉的剪子和磨刀石又往姜思之的漪澜苑里去。 宋景行刚翻出将军府绕着将军府走了一段路, 便对暗一暗二打了个手势,叫他们掩护自己,又翻回了将军府里面。 他是个惯会变通又顺意自己心意的人, 刚刚询问姜正则,是出于对未来岳丈的尊重,他能同意最好,但他要是不同意, 那自己当然不会跟他对着干, 大不了就再费点气力重新绕进来见,不让他知道就好了。 宋景行可不会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在一路摸索进漪澜苑的路上也不怎么见到守卫的踪影,只当都是大舅哥昨夜为自己安排下的,心里忍不住把他夸了一遍,平时看着令不清的很,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靠谱。 他打算等有机会见到长公主时定要好好为姜修能说上两句, 毕竟互帮互助才得两赢的结果。 宋景行想着一会儿进房的时候动作定轻上一点,这个点小姑娘定还是熟睡着,说不定就可以看见心上人娇丽的睡颜,心里别提有多期待了,连脚下的步伐都不觉得走快了一点。 他的眉眼间满是柔情蜜意,直到步入漪澜苑,看见姜思之的两个贴身丫鬟正战战兢兢的守在房门口,而房门前坐着的人…… 可不就是刚刚才与自己分别的姜正则嘛。 而姜正则听见来人的脚步声,也没有抬起头看一眼,只专心致志的一下下用力磨着自己手里的那把精铁大剪子。 磨剪子的“咯吱咯吱”声儿一下下的仿佛就磨在宋景行的身上,听得他不光牙酸,连下.身都觉得隐隐发疼,叫他连步子都迈不开。 姜正则约莫是觉得已经折磨够了宋景行,才慢悠悠的抬起头,带着极为阴森的笑容问他:“右相不是回去了吗?莫不是真为了见小女,连命根子都可以不要了?那老夫还当真是感动啊。” 说完话,他还拿来起手里磨了许久的剪子放到眼前闭着一直眼睛,细细看了看刀刃,像是在检查是否已经足够锋利似的。 宋景行哪里会想到这老狐狸如此精明,见情况不对,也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果断改口说:“景行只是迷路了,这就走,不敢再叨扰将军。”说完也不等姜正则回答,立马离开了漪澜苑,生怕他会拿着剪子追上来一般。 姜正则见他离开,又在原地静静站了一刻钟,像是确定了宋景行不会再返回,才开口:“你们俩今晨可有看见过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依旧背手面对着漪澜苑大门而站,没有转过身来,但是桃夭和叶蓁都知道老爷这是在问自己。 “奴婢们一直都守在门口,院子里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更没见有人来过。”叶蓁明白老爷的意思,开口承诺。 “嗯嗯,奴婢也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桃夭知道这是老爷的警告,见叶蓁把话都说了,只好拼命点头。 姜正则听了两人的回答,才算是感到满意似的转头看了她们一眼,拿着东西离开了漪澜苑。 明明和小姑娘只有一步之遥,已在门口但偏偏不得而入的感觉就像有一只猫爪不停的挠着宋景行的心窝,直叫他心里发痒。可是小姑娘却又偏生有个阎罗爹碍在两人中间真叫是苦恼万分。 宋景行回府之后越想越不甘心,便叫暗二去将军府外用口技唤豹猫出来,把自己写给小姑娘的字句挂在它脖子上叫它给送进去。 等确定信已经顺利传出去了,宋景行才换了朝服往宫里面去。 周煜对于昨日妹令仪找自己说要和姜修能在一起的事情难免感到有些恼火,特别是自己一开始没有答应下来的时候,她竟然搬出了怀香苑时答应许她自己找驸马的事情,这才察觉出了这个满是坏水儿的妹妹许是早就开始算计上了这件事。 周煜疼爱妹妹,同姜修能说起来也真有几分兄弟情,真要说起心里话来,其实他也是不反对俩人在一起的。 只是总想着自己宠爱多年的妹妹要跟了别人,心里总是不爽的很,在无奈对妹妹应下此事后,周煜便开始打算从姜修能身上撒撒气找回些场子来。 这白天姜修能当街纵马的事情,周煜是知道的。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要看有没有人在朝堂上奏上一本,但凡有人把这件事情摊到台面上来,那自己就可以借题发挥收拾一下他。 姜家父子在朝堂上的对头还是不少的,就比如宋景行那一派文官。他不能对令仪怎样,还不能对付姜修能不成,反正两人还没成亲,这也不算自己妹夫,周煜心里想着。 说起来周煜想的也是没错,这京城里头关注姜家的人家的确不少,昨日姜修能在街上这样一出飞驰纵马也着实引人注意,不少官位显赫的人家都多少听到了消息。 可是这将军府已经出了三个将军了,不久之后又要送女儿进宫,凭着姜家的能力,这初入宫时的晋封是怎么都会在淑妃之上的,再等到时怀上龙裔,这贵妃之位是怕是囊中之物。 加之许多命妇夫人在赏花宴上是亲眼所见了皇上同皇后二人对姜思之的喜欢的,早早就已经对自己府里的当家人提醒过。如今姜家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即使有人不满,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站出来找姜家的麻烦,免得把自己搭了进去。 而宋景行就更不用说了,姜修能之所以能做出这事儿,说起来还是他的原因。更何况这未来的大舅哥已经为着给自己开后门的缘故被姜正则在书房狠狠甩了一鞭子。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良善之辈,是断不能做出这般忘恩负义落井下石之事的。 所以周煜在龙椅上等了半天,也没听人来走姜修能闹市纵马一事。眼见下头的大臣们已经都说的差不多了,周煜有些耐不住性子,便开口问:“爱卿们还有没有别的事儿要奏?” 你们快别憋着了,说姜修能的事儿啊。周煜在心里嘀咕半天。 可底下的大臣们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大家只当皇上今日心绪不佳,有些不耐烦了,就各个摇着脑袋说已无事要奏。 周煜看着下头这些个不争气的,平常怼来怼去没完没了的,今天想让他们好好表现一下,竟然一个个都崩不出个屁来,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等了半饷,见还是没人提出这事,周煜只好认命般的退朝,回去拟赐婚的圣旨。 不然还能怎样呢,毕竟这件事情他不能由自己提出来。若是他主动提了,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一样时刻盯着臣子的动向不说,还会让令仪觉得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故意为难他俩似的。 周煜回到御书房,写完了赐婚的旨意,就叫人传了下去。 与此同时,在皇宫内早先得了消息的宫人们纷纷朝自己背靠的势力递了消息出去,在心里暗暗感叹这姜家真是要得了滔天富贵啊。 这赐婚的旨意在姜家人刚用完午膳的时候就由李公公亲自过来通传。姜家人里除了姜思之外都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李公公过来的时候也都没有太意外。 皇帝下旨叫姜修能和周栩令二人与九月初五与长公主府行礼成婚,又赐京郊一处汤泉行宫给二人。 读完旨意,姜正则就请李有才进屋喝了杯茶寒暄了一番,又叫钟氏把之前的备下的装满金锭的小盒送到了他面前。在他装模作样的推脱了一番后总算是把人给送走了。 等李有才走后,姜思之才敢上去询问自己的大哥:“大哥,皇上怎么就突然给你和长公主赐婚了呢?” 昨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姜思之可都不知道,况且这里没少有宋景行的推波助澜,姜修能又不能告诉妹妹实情,毕竟昨夜父亲打在自己背上的那下实打实的一鞭子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本着也是为小妹好的心思,姜修能只打发了她两句说:“小孩子家家哪儿来那么多问题,这都是大人的事儿。” 姜思之是知道长公主喜欢大哥的事情的,也一直都能察觉大哥也是爱慕公主的。而且之前长公主又帮着宋景行与自己见面,还向自己讨主意怎么能俘获大哥。 而这事情才过去没多久,两个人的事儿就这么突然成了,说里面没有猫腻,姜思之是万万都不会信的。 可看父亲母亲还有二哥在接到旨意后都没有太震惊的样子,而大哥又是如此敷衍的态度,姜思之心里难受的很。总觉得自从上次因为宋景行的事儿在家里闹了一场后,原本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家人都对自己变了态度一般。 特别是最近又明令禁止自己出府,如今又显然是有事儿瞒着自己的样子。姜思之觉得没意思的很,小嘴一嘟,两腮微鼓,就回了漪澜苑去。 姜思之一回房,就看见一早上没见到影儿的豹豹正趴在美人榻上晒着太阳舔着爪子。 听到女主人进门的脚步声,豹豹懒洋洋的起身,跳下软塌,走到姜思之的脚边用脑袋不停的磨蹭姜思之的粉荷绣鞋。 姜思之是最受不了豹豹这般撒娇的,她托起豹豹就伸出手指挠着它的下巴,却意外摸到已经许久未见的小竹筒。 姜思之打开小竹筒,就看到里面同自己剔红宝盒里压着那些水纹纸一般无二。上面写着只写着一句词: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只有相随无别离嘛?姜思之完后在心里嘲讽般的自问,面上只有不达眼底的冷笑。 她本想同上次一般烧了字条,眼不见心不烦,可想想心里头还是堵得慌,就走到桌案前,随意撕下一条宣纸边,拿起笔蘸了墨就写,写完也不等墨迹晾干就直接卷了起来塞进小竹筒,拍拍豹豹的屁股示意它送出去。 ** 距离上一次宋景行给姜思之传信已经是大半个月前的事情了,而且当时因为姜宋两边都不明宫里头的意图,是以姜思之没有给自己回信,宋景行也没有在意,只当是将军府那儿看管的严。 以往小姑娘回信都是第二天一早的事情,没想到今日自己上午才送出去的信,这才傍晚就收到了回音。 宋景行乐的像个拿着糖的小孩儿一般,攥着竹筒坐在帽椅上,清理干净了桌案上的东西,才抽出了小竹筒里的纸条。 可他的欢欣雀跃还没维持了多久,就一下变成了愁肠百结。 只因自己手中这张纸条边缘的样子参差不齐,一看就是被人用手随意撕下的一角,而纸面上的有墨迹沾染开,字迹更是潦草,墨色由深至浅,最后几笔的笔锋甚至可见墨迹干涩不显。 而最令宋景行痛心疾首的莫过于这上面区区十字: 相自当初时,莫要相逢好。 ☆、第 40 章(捉虫+补完) 宋景行内心里十分不解小姑娘为何如此决绝, 一副不愿再理睬自己的样子, 他静坐在椅子上仔细的回忆两人上次在琼珊殿见面之后发生的事情,也实在是没觉察出有哪里做的不妥之处惹她不快。 他一直想到夜深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又写下一句“袅袅何怨”塞进小竹筒里叫暗二把豹豹给送回去。 只是这一回, 豹豹进入院子里还没半个时辰, 就听见一记猫叫声,尖叫声凄惨的仿佛要刺破人的额耳膜,紧接着监守在将军府外的人就看见豹豹蔫儿兮兮的步伐还有点瘸的从屋顶上又跑出了将军府。 而漪澜苑里正睡得十分浅的姜思之也被这一身惊叫吵醒,她唤了一声外头守夜的桃夭进来。 “小姐怎么醒了, 这都快三更天了。”桃夭听见主子的声儿,走到床边问。 姜思之刚睡了一会儿,此时声儿还软糯的很:“我方才也是睡的迷糊, 好似听到豹豹惨叫了一声,你可有听见?” 桃夭当然听见了,不光听见了豹豹的叫声,还亲眼看见老爷是如何仅拿着一把弹弓就把豹豹给打了下来的。 但桃夭哪敢说实话, 就安抚小主子叫她继续睡:“小姐这是睡迷糊了, 豹豹还没回来呢,而且眼下正是闹猫的时候, 许是外头的野猫在叫唤。” 姜思之听了桃夭的回答,又想了想豹豹这般厉害,的确是没人能伤的了它,大概是自己这几日精神不好,梦魇听岔了, 就盖上锦被继续睡下了。 而外头宋景行的安排的人看见豹豹这个样子,也不明白它这是怎么了,只当它还没有把信送到,便又把它往将军府里赶了一次,却见它死死用爪子扒拉这地面就是不肯动。他们也就不敢再推豹豹回将军府,赶忙将它抱回了右相府。 宋景行在收到姜思之的来信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在书房里坐到了现在,也未进过什么吃食。他手里拿着书册翻了快已经快大半本,却只字未读。 眼见已是后半夜了,何安进来替他换上新的蜡烛,宋景行才放下手里的册子,用手揉了揉眼睛松了松神儿。 这时就听见外头一轻一重两下叩门声,这是暗二有事来报。 宋景行示意何安去把人带进来回话,一抬眼就看见那只油水发亮的豹猫正缩在暗二的怀里,睁着一双大大的琥珀眼,满是委屈的看着自己。 “它这是……受伤了?”这豹猫是出了名的厉害,除非个中高手,不然鲜少有人能伤到它,宋景行心里顿时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暗二把豹猫交到何安手里后,就开始汇报着自己所知的情况:“属下送走它没多久,就有人又将它送了回来,说是看它走路稍有偏陂。属下已经先带它去郎大夫那儿看过,是后腿处有被石子弹珠一类的东西打到,不过骨头没事。” 宋景行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他从何安手里接过豹猫,把它放在桌案上,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探它脖子底下的小竹筒。 等摸到小竹筒后,他才感到些许安心了一点,就把竹筒摘了下来。可等把竹筒拿到眼前,看见原本竹筒上的小盖子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从竹筒里面露出一大截在外的黄色的粗糙的松纸。 宋景行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松纸的一角,用了些力气才把这被塞的紧巴巴的纸张给抽了出来,展开一看,一张男子巴掌大小的纸面上,苍劲有力,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几乎就要飞跃而出扑倒自己的脸上。 耻乎?! 看着这两个墨迹浓郁的字迹,宋景行的第一反应竟是下意识的夹.紧双.腿。 他闭眼平复了一下心情,再睁开眼时却斜睨了坐在一边的豹豹,动了动嘴但没有出声儿。 没用的东西。宋景行在心里如是说。 知道暂时是不能再把豹猫送进将军府去了,他就叫暗二把它先带下去好生的养着。 可怜的豹豹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又要离开美人窝送进男人堆去咯。 宋景行在送走豹豹后觉着有些头疼,前一夜本就整晚都没休息,今晚虽然心里惦记着姜思之那边的情况,但大约是太累了,在他躺下没多久后就阖眼睡着了。 可宋景行刚睡下没多久,就被一阵梦魇所惊醒,梦里一把半人高的大剪子在身后拼命的追着自己,要把自己给剪了好送入宫去。 眼瞅着大剪子的尖儿就快要扎到自己,宋景行吓得竟一个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全身汗津津的,连身.下的床褥都被汗水浸透。 宋景行坐在床上喘息了好一会儿,等自己终于平静下来后,身上已经湿.透了的中衣已经发凉。 他冲外头把何安给叫了进来,吩咐人下去准备热水沐浴净身。等他终于洗去了一身黏腻从净室出来后,床上也已经换上了干净的新被褥。 宋景行刚刚睡的那一会儿其实也不过半个多时辰,可他经那噩梦一吓,又是一番擦洗,早已没了睡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也没能继续入睡。 眼见再过个把时辰就要起身准备上朝,他就干脆的从床上下来,叫人煮了一壶浓茶进来。 宋景行这样算起来几乎是两天未好好休息过了,眼底一片黑青,看上去十分萎靡,倒是站在他身旁的姜正则,红光满面,背脊挺拔。 姜正则岂会没注意到宋景行的样子,见上头皇上还没过来,破天荒的主动与他搭话:“右相今日看起来精神不佳,可是这两日没休息好?” 宋景行听见姜正则这般装模作样,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奈何自己又不能顶撞他,只好努力的牵扯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回答:“有劳将军关心,在下只是昨夜梦魇没睡好罢了。” 这上首一文一武两名重臣少见的寒暄,下边的人怎么可能不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姜修能当然能猜到宋景行没休息好的原因,却故意对他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宋景行如今一对上这只老狐狸就心里瘆得慌,见他笑的这般妖异,心里就暗道不好。 果然见他带着一副“我都懂”的表情,开口戏谑的说:“你们都是年轻人,但也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这不是有话说,只有耕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嘛。啊哈哈哈哈哈……” 姜正则说完目光还十分放肆的瞄了瞄宋景行身.下两眼。 宋景行虽然还是个未开过荤的,但也能明白姜正则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在心里把面前这个老匹夫翻来覆去咒骂了百八十遍,面色依旧丝毫不变,甚至还弯了弯腰,对姜正则作揖多谢他的关心。 这小姑娘还被他管着,自己忍气吞声一点又如何。 而姜正则则觉得总算是出了前两夜被宋景行这个臭小子压制的恶气,满意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与他多话。 宋景行深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个道理,他虽然记仇,却也不敢再气着自己的准岳丈,只在心里一门心思的盘算着怎么能尽快的见到自己的小姑娘。 总算是熬过了了早朝的时候,宋景行推脱掉了皇帝的要事相商,借口自己身体抱恙,就准备出宫。周煜见他今日的确脸色不佳,也没有多问,就放他走了。 宋景行一出宫就让马车作势回了相府,又命人去找长公主相见,自己则直奔茶楼里等她。 可他在茶楼里饮完了两壶茶,也不见长公主前来赴约,只看到东拼来替她带话。 东拼都不敢看着、宋右相,扭捏了半天才有些为难的开口:“右相,咱们公主说了,姜少将上次因着您的事儿可挨了姜大将军一鞭子,想来您还是亲眼所见的。咱们公主可是心疼坏了,让您再有这等事儿可别找姜少将了。不然……不然……” 东拼支支吾吾的,竟也不敢再说下去。 “不然什么,你直说,我不会迁怒与你。”宋景行已经听得不耐烦了。 东拼的下巴已经碰上了自己的胸口,鼓足了勇气才终是开口一口气把话说完:“公主说了,不然她作为姜小姐的大嫂,一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您和姜小姐的事儿。” 宋景行冷笑一声,先前低垂的眼帘总算是抬了起来正眼瞧着缩在一旁的东拼。 “我数到三,你从我的眼前消失,我可以不叫人打断你的腿。”他凝视了东拼良久,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东拼听见这话,不可置信的抬头。不是才说不会迁怒他的嘛?这是要怎样?! 东拼不敢多想,拔腿就跑,就听见身后的宋景行嘴里直接念出了一个“三”字…… 宋景行浑身寒气萦绕,冻的一旁的何安也稍稍向后边退了几步紧紧贴着厢房的墙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宋景行手心朝上,食指弯曲,指节一下下扣着桌面,直到壶里的茶水彻底凉透,他才终于开口问何安:“我记得我的私库里有一套《六韬》的古竹简。” “是,是前两年山东的陈大人送过来的,您看了一眼就收进库房里了。”何安思考了片刻回答。 宋景行的语气听起来总算是轻松了许多:“你现在回去立马叫人给我找出来。” ** 翌日上午,姜修远下了朝,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下,就来到了鹅湖书斋,一跨进门,就拉住一个店内的小厮问他:“你们老板说寻到了《六韬》的古籍,在哪里?快拿出来给我!” 说完也不等小厮的反应,就叫一旁的随从端上一个红木盒放在柜台上,一脸志在必得的样子继续说着:“金子我都带来了!” 小厮认出了这是建威将军府上的二少爷,两个眼珠一转,哈着腰说:“姜大人您别急,这古籍眼下就在我们书斋存着,还劳烦您跟我去后头雅间坐上一会儿,我好叫人把东西给您带来。”说着话的同时,小厮对着姜修远比划了一下,叫他跟上自己。 姜修远知道自己心急了些,可他是酷爱兵书古籍的。这《太公六韬》是集先秦军事思想之大成的著作,可算的上是兵家谋权的祖师爷。 只是这本兵书世间所藏甚少,姜修远寻了好些年也只寻到堪堪几卷拓本。 昨夜鹅湖书斋特地差人来通知他说有人手里有此书的古竹简要放在书斋寄卖,姜修远这才下了朝带着自己历年来存下来的私房就火急火燎的直接赶了过来。 姜修远没等一会就不耐烦的很,生怕被人抢先一步把东西给抢走,好不容易才安生的坐了下来,可一只大脚却泄露了自己的心情,抖个不停,连带着桌面上的水杯都晃个不停,洒的满桌的水渍。 姜修远又唤人来问了好几次,都只得到一句“已经派人去请卖家”的回应。 眼见窗户外烈日高悬,姜修远也已经被厚重的朝服闷出了一身的汗,在这并不宽敞的小屋里泛出些浅浅的味道。 姜修远彻底耗光了性子,正准备甩手走人,就听见门外头传来的脚步声。他侧耳细细分辨了一下,约有四人正在走过来,其中一人步子极轻,身手应当极为不错。 果然就听见来人站在门口,叩响了房门。得了姜修远的应允,门外的小厮推开门请来人入内。 姜修远就看见这门口站着的不就是自己清晨才在早朝上见过的宋景行嘛。 宋景行是回府洗漱过的,穿着一身衣襟处绣南天竹的鸦青色锻袍,带着刚刚沐浴后的香气站着。可他原本脸上带着的几分笑意在开门闻见屋子里的气味时却僵了下来。 宋景行蹙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一点,对何安说:“你去把马车上那个鎏金香炉给我拿过来。” 何安常年跟在主子身边,也随主子练出了一副灵敏的嗅觉,瞬间就明白了主子的心思,回去拿的同时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怎么是你。”姜修远的话中不带敬语,语气毫不客气。 之前那夜宋景行突然出现在父亲的书房里,而大哥还挨了父亲的惩罚,姜修远虽然不清楚事情的首尾,但就那夜里自己听到的零星几句,他就能想出个大概来。 “为何不能是我?”宋景行笑着走到屋子正中的酸枝木圆桌旁,本想坐到姜修远的对面,可刚一靠近,他又退回了靠近门一侧摆放着的圈椅,坐了上去。 姜修远知道这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定是有事要用上自己,才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把自己诓来。 他可不想像大哥一样挨上一鞭子,站起来就准备打开门离开。 “姜二哥这就要走了?不看看这《太公六韬》?”宋景行见他要走,也不拉他,只是淡淡的开口问道。 果然,姜修远拉住门的手停在了空中,眼中闪烁有些怀疑的问他:“你真有?” 宋景行轻笑出声,转头看着他,满眼的笃定:“我还不至于拿这个来骗姜大人。” 这时何安正好拿了香炉回来,宋景行便站了起来,对姜修远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跟自己回到圆桌坐下。 两人坐下后,谁都没有开口,等书斋里的小厮重新换上了茶水,才先后品起了茶,面上都是一点也不见半分急切的。 镂雕文竹的鎏金球形香炉里飘出缕缕烟气,没多久屋子里就满是淡淡的竹香味,别致少见又沁人心脾。 宋景行杯中的茶已喝了大半,见对面的姜修远竟然依旧沉着气不开口问起那《六韬》的事情,心里暗暗的想,这姜家三人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可宋景行等不起,他前段时间看了不少的话本,深知小姑娘生气一定得尽快哄好,否则就容易误会加深甚至被野男人插足。 他两掌相击,接着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人手捧着一个尺寸颇大的紫檀嵌牙雕方盒。 这人一进来,姜修远就知道这是刚刚他耳探到的那个有功夫在身的人,又对宋景行刚刚这下可有可无的显摆十分嗤之以鼻。 来人把盒子放在桌上,在接到宋景行的示意后打开了盒子,又将檀木盒转个方向对着姜修远。 姜修远双眼往盒子里一瞟,却再也转不开头,一双眼睛都看直了,嘴上更是结巴的问他:“这,这真是《六韬》的古竹简。” 宋景行勾着嘴角颔首:“如假包换,这东西有多难得我想二哥定是知道的。只可惜就这份竹卷,如今世间也仅存这盒子中的五十余枚。我知道二哥喜欢兵书,是特地从库房找了出来给你送过来。” 宋景行那惋惜的语气,传到了姜修远的耳朵里简直就是**裸的炫耀。又听他讲这宝贝竟叫他压在库房里,当真觉得这是暴殄天物。 姜修远知道这东西有多珍贵,根本就不是自己带的那点金子能换的,这几卷竹简已经不能用金银所衡量,就是说它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你想要我做什么?”姜修远是真的想要这套《六韬》,直接要宋景行摆明来意。 宋景行也很高兴姜修远这般直爽,不带一句废话的说明自己的要求:“我要见袅袅。” “这不可能!”姜修远回答的干脆,不带一点犹豫的。 宋景行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这般态度,笑的意味不明:“没有什么事不可能的,就看你想不想。” 不想。姜修远在心里回答着,口中却说着:“我大哥之前已经挨了一鞭子了,我若再帮你,可就不是这个数了。” 宋景行懒得同他周旋,自己要的只是结果。抬手指尖一勾,站在他身后的何安就走出雅间不知从哪儿抱了一只火盆进来放在檀木盒边。 “点上。”宋景行这话是对一旁的何安说的,可双眼却一直直视着对面的姜修远。 他从盒子里拿起放在最面上的一卷竹简,用手一拽,一根竹片就被他扯了下来,慢慢的往已经被点燃明火的盆中移过去。 姜修远见他干脆利落一点儿也不心疼的拆坏竹卷的动作心疼的要命,又看他手正缓缓的往火盆里伸,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意图。 姜修远霎时伸手捉住宋景行的手腕,又不敢太过用力,生怕捏疼了他叫他一个不小心松了手。 “父亲看的严,袅袅是不可能出府的。”姜修远试图解释给他听这其中的难处。 两人之间隔着一道燃烧热烈的火苗,升起的热气扭曲了宋景行的脸,叫他显得十分诡异。 宋景行听到他的解释,很好心的提醒他:“我可以进将军府。” 火苗已经熏黑了竹条上了一角,姜修远知道面前人是个心狠手辣的,两腮一动,咬牙应了下来:“行!我答应你!” 不就是挨上几鞭子嘛!我是为了国之魁宝而献身,父亲事后一定能体谅我的。姜修远只能在心里这般安慰自己。 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宋景行收回了手,把竹简又放回紫檀木盒中,盖上盖子,推到姜修远的面前。 “最迟明日我就要见到袅袅,这次就麻烦二哥了。” 姜修远听了宋景行的话气得就只差吐血了。可是拿人手短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他也无话可辨。 他赶紧打开盒子仔细察看了一番,确定了宋景行刚刚那一下没有损坏太多,才把盒子紧紧抱在怀里,神色警惕的看着对面:“明日下朝我会想办法把父亲带去军营。府里的守卫我会撤掉一半。” “够了。”宋景行回答他。 “你的时间不多,至多一个半时辰,父亲就会往回赶。” “不够。”宋景行敛眉。 姜修远冲他摇摇头,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父亲要回府陪母亲用膳,除非要事发生或是他不在京城,否则这是雷打不动的。” 宋景行用指节扣了两下桌面,才点了头。 ** 第二日上午,还赖在床上闷着被子不肯起来的姜思之,突然听到一声窗户启合的响声,又感觉到有人在扯弄她的被子。只当是已经两日不见踪影的豹豹回来了。 她兴奋的用双手掀开被子,一声“豹豹”却压在嗓子里转而变成一句娇软百转的疑问:“你……你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不能是我?”宋景行的声音夹着喘.息,隐约带着笑意。 如今的天气已经开始燥热了起来,而姜思之在被子里闷久了,清丽的小脸上有淡淡的粉红晕开,如同她身上胭脂色的中衣似的。 姜思之双手撑着坐了起来,青丝散落在她身后,又有几缕覆在她白透的脖子上。 她看着一脸得意洋洋坐在自己床沿的宋景行,气就不打一处来,双手用力的推着他的前胸,嘴里赶着他:“你走!你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 小姑娘看着自己的目光似恼似嗔,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无限风情,宋景行只觉着心尖儿都被吊了起来,整个人轻飘飘的如同踩在云端上一般。 他只当这是小姑娘的撒娇,还笑嘻嘻的用手箍住按在自己胸口的两只柔荑玉手,另一只手伸到姜思之另一侧将她紧紧抱在自己怀里小声的哄着她:“好了好了别气了,这不是来看你了。小声点儿,可别叫你外头的丫鬟听见了。” 姜思之见他这般死皮赖脸的,挣扎的愈是激烈,身上隐隐都渗出了一身香汗。 而宋景行见怀里的小人动作越来越大,担心她伤着自己,就松了力气放开了她。 姜思之得了空,就抓起放在枕边的安息香石朝宋景行砸去,没想到却正好砸到了他的下巴,随后掉落在地。 “滚!你别碰我!我嫌你脏!” ☆、第 41 章 宋景行被姜思之那一下彻底砸蒙了, 又听见她的话, 脸色终于阴沉了下来,身周一股骇气围绕。 看的叫自觉理直气壮的姜思之都瑟缩了下颈肩,想起了之前那次他在悦莱酒楼的样子。她急急把头转开, 躲避着他似要吃人的目光。 “看什么看, 才不给你看。”姜思之撅着小嘴轻声嘟囔着。 宋景行攫住她的下颔,扳回了她的脸,一双眼睛满是危险的讯息,他的声音似哄似骗的问她:“你之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姜思之觉得自己刚刚那样发了一通脾气, 要是被他这样一哄就软下了态度未免也太没面子了,就强撑着胆子,怒睁双眼, 硬着头皮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让你滚!我嫌你脏!你不要碰我!” 宋景行听她说完,不怒反笑,双眼眯了起来,嘴里有些自嘲的说:“嫌我脏?” 话音刚落, 宋景行捏住她下巴的手稍稍用力的往上一抬, 就凑过去一口咬住了那双说着叫他伤心的狠话的红唇,用牙齿啃.咬着。 姜思之感觉到了自己唇上传来的刺痛感, 同时一丝铁锈味在唇间漫开。她用力的甩了甩头,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他。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她水润的唇瓣,粗重的喘息着,口齿含糊不清的问她:“还嫌我脏吗?” 姜思之已经委屈的不行了, 明明他早已经有了别的女人,竟然还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趁着他双唇离开的间隙,她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责备他:“你……你太过分了!” 宋景行这会儿已经气红了眼,小姑娘越是这样怯生生的样子,约是激发了他骨子里的那份暴戾。 他把她按倒在床褥上,欺身压了上去。 姜思之看着他,宋景行璀璨的黑眸近在咫尺,却泛着邪恶的光亮,叫她迷惑不安。 他凑了上去,与她两额相抵,呼吸可闻:“这就过分了?还有更过分的。” 宋景行又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却不再只满足于在那双檀口浅尝,他慢慢的将双唇移到她尖尖的下巴,再是那白的明晃晃的脖子。 一只大手更是没有顾忌的朝那件胭脂色的中衣下探去,一下就抚到了小姑娘光滑如玉的纤腰。 宋景行的手炙.热的很,触上姜思之腰间的软.肉,也不知是惊的还是痒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宋景行像是很满意她的反应,想起小姑娘的狠心,报复似的在她的腰间重重的搓..揉。 姜思之有些不明白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而那趴在自己身上,脑袋还埋在自己颈间的宋景行更是可怕的让她浑身战栗。 她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委屈和害怕,瘪了瘪小嘴小声的哭了出来。 眼泪顺着脸颊一直滑落到脖颈,宋景行当然感觉得到身下小姑娘隐隐发颤的反应,可他此刻已经彻底失了理智,直到舌尖舔到了咸涩的味道,感觉脑袋像是被人闷了一拳似的。 听到小姑娘努力压抑着的细细的抽泣声,宋景行抬起了脑袋,看见已经哭的雨带梨花的小人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下摸着的柔.软,懊恼的只恨不能立刻杀了自己。 “袅袅……袅袅你别哭……都是我的错……”宋景行眼下不知所措的很,连忙坐直了身子,把姜思之也拉起来,抱在怀里又是道歉又是哄着。 可姜思之早被宋景行的所作所为吓的回不过神来,被他抱着也不挣扎,只呆呆的睁着一双湿漉漉的杏眼不停的掉着眼泪。 宋景行低头看小姑娘失魂落魄的样儿,抬手就狠狠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这一记耳光听声音就知道力气用的不小,果然,姜思之在听见动静后抽抽搭搭的止住了泪水,红着一双眼睛转头傻愣愣的盯着宋景行看。 他看小姑娘终于不哭了,只是一双眼睛还跟兔子一般红通通的,抬手就对着自己的脸又是一个耳光下去,打的自己一侧的脸都红了起来。 “你这是干嘛……多疼啊……”姜思之的声儿带着哭腔,见他这样,心里多少又有些心疼。 宋景行看着她,面带哀求,向她认错:“我滚蛋,我不好,袅袅你打我。”他拉着姜思之的小手就往自己脸上拍。 姜思之才不想真的打他,努力的缩回自己的手,可也不知道这宋景行又在发哪门子的疯,抓着她手的力气大的很,叫她怎么都抽不出来。 “你……你松开……你弄疼我了。”姜思之耷拉着嘴角,一副又要哭出来的样子。 宋景行赶忙松开了手,就见小姑娘的手腕果然被抓出了一圈红印,看的自己心一抽一抽的疼。 他简直都想给她跪下认错了,只要能让她解气就好:“袅袅你别哭,别气了,你想要我怎样,我都听你的行吗?” “那你走,我不要看见你。”姜思之回答的倒也干脆。 宋景行也不明白这小姑娘看着一副好脾气的样儿,怎的就那么倔呢,他不死心的问道:“袅袅,我可以走,但你总得告诉我为何生我的气。” 姜思之咬着下唇看着他就是不啃声。 “袅袅你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生气?”宋景行不依不饶的就想问个明白。 姜思之的倔脾气也是上来了,就是不肯松口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没生气,我就是不想看到你,你快走,你不走我就叫我爹来。” “你爹叫你二哥给骗出去了!不会过来的!你快说!”宋景行心里多少有些着急,声量不自觉的拔高。 姜思之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态度给惊着了,一双鹿眼睁的浑圆:“你凶我?!你还凶我?!你……” 她话音未落,就“哇”的一声如孩童般嚎啕大哭了起来。 宋景行一把上去用大手捂住她的嘴。虽然外头的丫鬟之前都已经找人给引开了,但就这哭声,难保不会把其他的人给引过来。 “我的小祖宗,你别哭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宋景行求道。 可姜思之被他捂着嘴,“嗯嗯嗯”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张嘴就狠狠啃上了去。 宋景行吃痛松开了手,十分憋屈的样子。 “干嘛?嫌我凶你找别人去。”姜思之看着他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明明是她一直赶着自己,怎么现在还要叫自己去找他人,宋景行哭笑不得的问她:“我只有你,你叫我去找谁?” 姜思之哪里还会相信他这花言巧语的,斜睨着他,眼中水雾迷离的说:“哪个漂亮找哪个去。” 宋景行脑子转的快,听小姑娘的语气又仿佛带着点酸味。但他有些不大确定,只怕是自己会错意,于是试探的问道:“还有比你更漂亮的?” 姜思之想起那天自己见到的淑妃那风情万种的样子,心里满是酸气,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声如蚊呐的说:“人家可是宠妃,哪里是我能比的。” 宋景行一听“宠妃”这两个字就知道小姑娘定是误会什么了。想到原来弄了半天这是在吃自己的醋,眼角眉梢间都是满满当当的笑意,戏谑的说:“袅袅这是吃味了?” “胡说!哪个会吃你的醋哟……”姜思之恨恨的瞪他一眼,娇嗔道。 “她是我父母收养回来的孩子,与我无关,我日常起居大都在自己的倚竹园里,她生活在后院,我和她是几乎没有过交集的。”宋景行不敢再这事情上打诨,正了正声色耐心的解释给她听。 可姜思之根本不信,只用鼻音“哼”了一声。 宋景行现在见小姑娘闹别扭的样子只感觉满心的愉悦,越看她越可爱,哪怕她的眼皮因为刚才的大哭已经肿了起来,小鼻子下面还湿湿的泛着水光,在他看来都是美的。 他攫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不骗你,我府里的人都可以证明。你若不信……等你嫁过来了,你随意找人去问。” 姜思之忍不住羞红了脸,宋景行在她眼中看到紧张和慌乱,就忽然贴近她的耳廓,轻道:“你要是着急,我明日就找你爹提亲怎样。” 她觉得宋景行真是个表里不一的,明明在外头这般冷冰冰的样儿,怎么在自己面前就跟纨绔似的放浪。 她的粉拳一下下的落在宋景行的胸口,嘴里还发泄似的怨道:“让你欺负我!叫你这么久不来看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