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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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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你好久了……”    宋景行听见小姑娘如此大方的袒露心声,有些不敢置信,捧着她的脸,磨着她非要她再说一遍。    可她刚说完那话就后悔了,只恨不能马上挖个坑把自己给埋起来。    她突然间又想起些什么,钻进他怀里,仔细嗅着他身上的竹香,手指在胸口一下下的打着圈:“你说你既然没有骗我,那你为何都不来找我?”    宋景行猜到小姑娘会问起这茬儿,可他实在不想让她知道皇宫里的那些肮脏事儿:“我近日忙的很,实在是抽不出空。”    姜思之抬起头来,泪眼迷蒙的看着他,竟又是一副作势要哭的样子:“你骗我!我知道的!你们都骗我!爹娘大哥二哥也都骗我!把我关在这里……”    宋景行这心都要被小姑娘给哭化了,他轻拍她的背,又摸上她的脑袋顶,一下下给她顺着头发。    “莫要再哭了,我真是只差把心掏出来叫你看看,是不是处处都刻满了袅袅……”他把小姑娘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慢慢的给她解释道:“原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些的,但总是早晚要告诉你的,你爹娘不让你出府都是为了你好……”    宋景行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有耐心的一人,将自上次姜思之同兄弟俩遇上暄王的事起头讲起,一直说到最近的赏花宴为止,絮絮叨叨的让他有一种自己在说书的感觉。    小姑娘在自己怀里也乖顺的很,听自己说话也不插嘴,只在停顿的时候点点头示意在听。    宋景行这一说竟说了小半个时辰,最后说的口干舌燥,只觉嗓子眼儿都快要冒烟了。    “你坐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到水。”姜思之细心的察觉到他的不适,就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宋景行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捞了回来,一只手穿过她的膝下,让她侧坐在自己的双腿上,看着她意味深长的一笑:“水未免也太寡淡了。”    姜思之歪着小脑袋看他,没听明白他的话,可还没来得及张口询问他是何意,就见他俯身亲了下来。    这次的吻和之前那个完全不同,是柔软的,甜蜜的,绵长的。    宋景行的舌尖灵活的撬开的她的齿间,勾着她的小舌打转,又时不时扫过她的齿根。    姜思之虽然依旧觉得窘促,但误会既然已经解开,又想起刚刚她还砸了他一下,带着些愧疚的心情,也不再闪躲着,主动送上自己的与他紧紧纠缠。    也不知这一吻究竟吻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的口.津全叫那个贪吃的给扫光,又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宋景行才终于放过了她。    姜思之被他吻的晕头转向,眼神迷离,脸带媚.色。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姜思之总觉得宋景行的眼里带着些许压抑的情绪。    宋景行喘着气,哑着嗓子继续之前没说完的那半句话:“我还是喜欢喝点甜的解渴。”    姜思之这次也没责怪他不正经,说心里话,她多少都有些习惯了他这般。    她看着他已经微微有些发肿的半边脸,目光又扫到他带着点青黑胡渣,又泛红的下巴。    她有些心疼,小手抚上了他的脸,问他:“疼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姜思之在心里替他回答了自己。她觉得他在自己面前哪里像外头人家传的那般精明,分明就是个傻瓜,自己下手也不知道轻一点做做样子就好。    于是没等宋景行的回答,她就仰起脑袋,主动凑上去,双唇轻轻的贴上了他下巴泛红的地方。    宋景行享受的很,真是巴不得今天就把她娶回家,哪怕也不让他碰,就天天摆在房里供着看看都好。    就在两人缱绻难分之时,一阵叩门声却是打破了满屋旖旎。    但最让他们感到惊吓的还不是这敲门声,而是与之同时响起的一个粗哑男声:“右相可要留下来一道用午膳?”    ☆、第 42 章(捉虫)    宋景行飞快的在心里算了算时间, 这才刚刚过去一个时辰, 怎的姜正则就直接出现在了漪澜苑,而且还一副处处笃定的语气。    他知道姜正则这口气不是试探,而是胸有成竹。    真是个废物, 他在心里暗暗的骂着姜修远。    “是我爹!”姜思之听到门外的声音后, 惊慌失措,满眼恐惧,连声儿都抖得厉害。    宋景行心里也急,但他可不能在小姑娘面前显现出来。他把姜思之按回床上, 把锦被给她盖上,又替她捻了捻被角,温柔的安慰她说:“你好好躺着, 不要担心,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宋景行一个外男,大清早出现在自己的内室, 别说两人八字还没一撇, 哪怕是定了亲的男女也不可这般行事,爹还不得活活打死他。    姜思之不放心, 拽着他的手臂不肯让他去开门。    “呵~我还能在你房里躲一辈子不成?”宋景行笑着松了她的手,又坐回她身侧,在她额头印了一吻,“你且放心,你爹不可能把我怎么样。你想, 我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不就得守寡了。”    这都是火烧屁股的时候了,宋景行还又心思开这样的玩笑,反正姜思之是一丝一毫也笑不出来,可她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爹爹可是她不敢忤逆的。    如果……如果他真的被爹爹给打死了,那大不了自己为他守节三年!不,六年好了。姜思之在心里做出了决定,看他前去开门的背影时就多少带了点诀别的意思。    姜思之的门外此刻除了姜正则,还有姜修远兄弟俩,只是姜修远这回是被自己的大哥搀扶着的。    姜修远借口营中有事要商,叫姜正则一道过去。可等到了军营后,他就发现这并不是一件二儿子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最近这情形复杂,姜正则一直吊着一颗心,反应灵敏的很,稍作一想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只拿着鞭子抽了两下,二儿子当时就招了个干净。姜正则一想到宋景行那个杀千刀这会儿趁自己不在府里,不知道会对女儿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儿来,带着两个吃里扒外的不孝子,就叫车夫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一进府就直奔漪澜苑去,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诺大的漪澜苑里竟然空无一人,姜正则的心里当时就“咯噔”了一下。待要靠近女儿的闺房,又双耳细细一辩,就听出了房里有两个人的动静。    那种好不容易养大的白菜被野猪拱了感受让姜正则心酸的想哭,但是他哭不出来,他只想立马冲进去把宋景行这个色坯子剁成泥喂狗。可却还不得不顾虑着小女儿耳朵感受。    他攥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毕露,额角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犹豫了良久,姜正则才控制着不把这扇昂贵的檀木门砸烂了的冲动叩了两下,朝门里头发声。    他的右脚脚尖着地活动了两下,大腿紧紧绷着筋肉,只等一会儿门打开后好第一时间踹出去。    他在心里默数,直到数到第五十下,门上才传来动静。    姜正则的上身后倾,一只脚高抬,像是一只蓄力已久的豹子,使劲踹了出去,但在他看到里头开门的人的面容后,那只穿着黑靴的大脚却在一张发红发肿的半边脸面前收住了力气。    他慢慢收回脚站直了身体,脑袋又往宋景行跟前凑了凑,有些不大确定的问:“这是……袅袅打的?”    眼前的半边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叫自己差点都没认出这是宋景行来。姜正则在心里咂咂嘴,这得是用了多少力气才能打成这样啊,自己的乖女儿可没有这手力。    宋景行没先回答他的问题,后退半步,朝姜正则弯腰行了个大礼,期间余光还瞄了一眼一旁的姜修远。    姜修远注意到了他的打量,对他投已一个抱歉的眼神。    对不起啊兄弟,你二哥我真的尽力了。    宋景行行完礼,想要向门外走去,刚抬起脚,身形就踉跄了一下,晃了几步扶着门框,才算是站稳。    他显得有些窘促,额上还星星点点的渗出了一层薄汗,语气都听着有几分虚弱:“跪的太久,膝盖有些疼,让大人见笑了。”    姜正则听了他的话诧异的很,目光里带着探究,上下打量着他,看他半边脸红肿,半边脸苍白,倒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虎口托着下巴,敛眉凝视着宋景行,又问了一遍:“那你的脸是?”    宋景行见他不死心的追问着自己脸上的伤,指尖下意识的摸上去,许是触碰着伤处疼的很,他嘴里发出“嘶”的一声,又迅速将手移开。    “这是我自己打的,袅袅生我的气,我怕她亲自动手的话小手该疼了,就自己动手。”宋景行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没觉得丢人,反而满眼的宠溺。    真是个贱骨头,一旁的兄弟俩看着他惺惺作态的样儿在心里啐了一口。    “所以……你在袅袅屋里跪了一早上?”姜正则总觉得不可信,可他能看出来这脸上的伤是真真切切的,做不得假。    话音刚落,这屋里头就传出姜思之闷闷的声音:“爹你快赶他走,我不想见到他。”    姜思之在里头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自然也听明白了父亲同宋景行的对话。虽然心里有些不满宋景行这样把自己说做一个恶妇似的,但若能保下他一命,她还是愿意帮他一下的。    听见姜思之的话,宋景行苦笑了一声,垂下眼睑,试图遮住那满是落寞的双眼:“袅袅对我有些误会,所以我才想来见她一面同她解释。可她不愿听我说,我就只好一直跪着求她原谅。”    宋景行这语气真的听者伤心,闻着落泪。    姜正则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自己也是娶了个小娇妻,这女儿同她娘是无论性格样貌都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他想起以前自己惹小妻子生气时的情形,当下有些感同身受。    他了解女儿,看着好说话的很,可一旦泛起倔来钻了牛角尖,是怎么都劝不来的。也难为这宋景行堂堂一个从一品右相,相貌俊美,霁月清风的人,为了女儿弄到这般模样,也实在是凄惨了点。    姜正则也不好意思再出手收拾他,还是自家乖女厉害,什么都不说不做,就把人折腾成这样,自己要是再打他一顿,多少有些落井下石的意思,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算了算了,女儿没被他占到便宜就好。    而且两人现在也算是同盟,他还需要利用宋景行摆脱宫里头那两个烦人的,毕竟论起算计人的心机,自己还是比不过他的。    宋景行善于察言观色,怎么会看不出姜正则正慢慢消减的敌意,立马趁热打铁:“话说回来,我还有事要与将军相商。我的人从宫里得到了些消息,是关于太后寿辰上的事情。”    他说的含糊不清,可姜正则却听明白了意思。    姜正则分得清主次,眼下也没空再追究他闯入女儿房里的事情,就叫他跟上自己去书房商议。    可一旁的姜修远不干了,他背上可是挨了重重两鞭子的,若不是想看宋景行被父亲打断腿的信念一直苦苦支撑,他怕是早就痛的要趴在床上了,他轻声开口问父亲:“爹,这就不追究了?”    姜正则可没忘这两个孽子先后做的好事,转头眼带警告的看着他们冷哼了一声:“我说不追求了吗?你以为你就这两鞭子就没事了?要不是现在有事要商,你俩现在就给我滚去跪祠堂。”    兄弟俩也不明白怎么父亲这火气又烧回了自己身上,统统缩着脖子不敢再吱声。    宋景行跟在姜正则的身后准备离开漪澜苑,突然对前头说了一声“稍等”,又小步跑了回去对着窗户朝里面说到:“袅袅你莫要再生我的气了。都是我的错,你好好的,别气坏自己身子。”    他站在门口等了一会,也没听见里面的回应,就慢腾腾的走回了姜正则的身后。    房里的姜思之早就不生气了,听见外头宋景行的声音,知道他这是在暗示自己不用担心他。    而站在漪澜苑大门口等着的姜正则,恐怕此刻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如今打量宋景行时已经带着点看女婿的心态。    见宋景行这般在意女儿,心里当然是满意的,又见女儿依旧是不搭理他的态度,心间的满意更是多上了好几分,女儿的行为甚是赞许,乖女做的对!这男人都是贱骨头,惯不得。    宋景行这回同姜家父子三人在书房了一直待到了夜深时分,连晚膳都是钟氏吩咐人给送进书房的。    在确定了应对之策后,宋景行就带着暗卫熟门熟路的翻上屋顶离开了。    姜正则这回没有再出去盯梢,只是一直坐在主位上沉默着,回想着宋景行告诉自己的消息。    他到不惊讶宫里头的那些手段,而是对宋景行的消息网感到震惊,刚才听他的谈话间发现,怕是就连如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个身边也有他的人。    良久,姜正则抬眼看着两个儿子,轻叹了口气,才道:“这宋景行,非池中之物。”    其实姜正则猜测的不错,宋景行在宫里埋下了无数的眼线,每个宫里都有他的人,每日宫里发生的大小琐事都会流向宋府,又经暗卫筛选过后才会挑拣些重要的或者十分不寻常的向他汇报。    不光是宫里,就连皇帝安排在他周围盯着的人,其实也是他自己的人,皇帝自以为监视了宋景行的一举一动,却不知他知道的不过都是宋景行想让他知道的罢了。    与小姑娘的误会也终于解开,宋景行终于放松了下来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想起宫里那对蠢笨的母子,他的嘴角泛起冷笑。    竟然想出如此老套的招数,也不知道这郁太后当初时怎么在后宫的争斗中活下来的,怪不得先帝看不上她,当年皇上才诞下没几日就叫抱去交给先皇后抚养。    不过这些人蠢归蠢,倒是正好可以成全了自己的心思。    宋景行侧躺在榻上将心里的计划又从头到尾的顺了顺,反复推敲了几遍,直到自己再也想不到任何纰漏。    他现在倒开始期待着太后生辰这日快点到来,这样自己就能早日把那小仙子给娶回来供着。    想起小姑娘,他又回忆起早晨在她房里的情形。下意识的,指腹间相互磋磨,像是在回味手下的触感。    宋景行的眼前又浮现出了姜思之躺在床上那一副娇.媚动人的模样,青丝满铺,丝质中衣的衣领微微敞着。现在想起来,当时自己埋在她颈间时,好像还看见一根海棠红的带子藏在她颈后的头发里,若隐若现的勾.引着自己。    他这一想便一发不可收拾,只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往身.下的某一处涌着。    他知道自己起了肮脏的心思,在心里狠狠的鄙视着自己,仿佛这是对小姑娘的亵渎。    “何安。”宋景行粗喘着唤道,“去给我备水,我要沐浴。”    何安听得一头雾水,这主人先前回府后已经沐浴净身过了,怎的还要再洗一次。    “要凉水。”宋景行又补充了一句。    何安应了下来,看了看外头的夜色,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心里疑惑着,这会儿冲凉就难道不会着凉吗?    这何安也不知道自己这乌鸦嘴竟这般灵验,翌日清晨,宋景行就因着凉而卧床不起。    不过这也难怪,宋景行昨夜凉水澡就冲了三遍。夜半那会儿更是因着不可明说的原因还换了次衣衫床褥,又是好一番的冲洗。    虽然已经是开六月的时节,但入夜后的温度还是凉的,宋景行这三番五次的折腾,要是不生病,才是奇了怪了。    不过好在因着脸上的伤,他原本就打算抱恙在家的,如今又着凉发热的,就也安分的在家一道修养了。    这转眼日子就要到了太后的生辰前一天,郁太后是皇帝的生母,宫里也许久没有好好的办过事儿了,此次又是太后三十九的整寿,皇帝之前可是亲口发话说要好好让太后高兴高兴的。    而郁氏和暄王自以为对寿宴那日的安排已经是天衣无缝了,皆是信心满满的样子。却殊不知母子二人的计谋早就叫宫外的姜宋两家和宫里的皇后给摸了个透。    皇后一直自认是皇上身边的贴心人,知道太后那边对皇上的恶意,便一直叫人留意着郁氏和暄王那边的动静,在寿宴前两天,皇后终于知道了他们的打算,心里十分的不屑。    “娘娘,可要告诉皇上?”这消息是秋水派人打探到的,第一时间就回来禀明了皇后。    皇后整叫落霞替自己拿那嫣红的凤仙花汁儿包着指尖,她动作轻柔的伸直了前臂,手背向里,五跟纤长白嫩的指头直直的翘着。    她仔细打量着手上新染上的颜色,漫不经心的说道:“现在说作甚,这事儿毕竟还没发生,且不说皇上信不信我,若是叫她反咬我一口该如何是好。我这一不得宠的皇后可惹不起她。”    郑氏把手指放在自己眼前侧头看着,今日她没描常绘的小山眉,一对却月眉纤长上扬入鬓,一双狭长的凤眼里透着阴鸷,叫离得近的秋水看,竟仿佛瞧出几分妖艳的样子。    “那个老虔婆,就这种手段也想跟我抢人?可笑至极。”郑氏语气鄙夷,又不自觉的轻晃了下脖子,语气笃定的嘲讽着。    ☆、第 43 章(捉虫)    第二日就是太后的寿宴, 虽然寿宴是在晚上举行, 但将军府一家人还是起了个大早,沐浴净身。    钟氏天未亮就在主院里准备好了丈夫的东西,又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奴仆从漪澜苑开始再到两兄弟的侧院里盯着他们梳洗打扮。    这姜修能前些日子才由皇上赐了婚, 已是准驸马, 自然是不能再像往常一般随意,若是穿着打扮的有何不妥,仔细说起来,也算的上是丢了皇家的颜面。    而姜思之就更是要好好打扮了, 如今京城里谁人的目光不是放在她身上,反正已经是低调不了的,倒不如好生打扮一番, 总不会叫人小瞧了去。    一大家子这一番折腾下来就到了该用午膳的时间,今日钟氏叫厨房安排的都是些饱腹的糕点主食,桌上不见一道带汤带水的。    “袅袅你多吃点,不然到了晚上你定是要饿的。”姜正则最是宝贝这个小女儿, 拿了一块又一块的糕点放在姜思之面前的小盘里。    钟氏看不下了, “啪”的一下打掉了一直在自己面前伸来伸去停不下来的黝黑大手,埋怨他:“袅袅那小肚子, 哪儿撑得下那么多。再说,你叫她吃了这些,一会儿定是要口干的很。”    姜正则的大掌对着自己的脑门就是一拍,一脸幡然醒悟:“对对对,是爹没想明白。袅袅你别吃了。”他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 话刚说完就又把才进在女儿盘子里的糕点又尽数拿走,三两下就全塞进自己的嘴里,囫囵吞了下去。    等吃的差不多了,一家子就准备动身,姜正则与两个儿子挤一辆马车在前,钟氏同女儿坐另一辆在后就朝皇宫慢悠悠的出发了。    一家子虽然出发的早,但等到了宫门口后,却还是看见老长的一条马车的队伍正在那儿排着,还有许多宫人內侍在外面伺候指挥。    有宫人认出了建威将军府的标志,疾步走了过来,恭敬的询问:“这可是姜大将军一家?”    坐在马车前面一道跟来的侍从回答他:“正是。”    这宫人仿佛是得了什么喜事一般,笑的十分灿烂,忙不迭的对着马车点头哈腰,即使坐在里头的人也根本看不到:“皇上吩咐过,将军一家可直接走北侧门进,不必在这儿排着,还麻烦您跟着我走罢。”    宫人冲车夫比了一个方向,就走在前头带路。    姜正则是堂堂从一品大员,享受点特殊待遇是无可厚非的,只是平时他从不爱讲究这些,一般都会选择同其他人一样。    可今日马车上还有自己的娇妻和乖女儿,姜正则不愿让她俩在这儿傻等着,也就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皇帝赐给他将军府的优待。    一家五口人坐在两辆马车里,由宫人领着一路缓慢的朝内宫里走着。    许是这回是同父亲和两个哥哥一同进宫,姜思之的胆子便大了些,她稍稍撩起帘子的一角,偷偷朝外头张望着,又用余光瞄着母亲,却正好对上了母亲的目光。    姜思之见母亲并没有出言制止自己,就又将帘子撩开的更大了些,半张小脸往外头探着。    就见如今他们两辆马车正行驶在一条长长的宫道里,地上铺着一块块整齐的青石砖,平稳的让坐在马车里的自己也几乎感觉不到颠簸,而两侧是高高的朱墙鎏金瓦。这宫墙高耸,遮天蔽日一般,姜思之仰着脑袋才能看见上头湛蓝的天。    她又看了好一会儿,一旁的红墙上除了偶尔出现的一块块雕刻着神兽的圆石盘嵌在墙上,就别无他物,叫她觉着实在无趣,便把小脑袋伸了回来。    姜思之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回忆着前两次进宫时在宫道上花去的时间,在心里盘算着约莫不久就该下车了。    果然没过半刻钟,宫人纤细的嗓音就从前头传了过来:“还请姜大将军,两位少将还有姜夫人姜小姐下马车,再往里头点,这马车就不方便过去了。”    姜家爷仨麻利的撩开马车的门帘,一旁的內侍都还来不及在马车前弯下腰,就一个个的就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而姜家母女的动作自然是不会这般豪放的,钟氏先扶着马车的门框下来,然后再伸手朝里扶着女儿出来。    姜思之弯着腰从马车里钻了出来,一手提着裙摆,一手紧紧抓着母亲,正打算踩着脚凳下来,却发现在马车一旁的不是木质小凳,而是一个正跪在地上双手撑地的小宦官。    将军府虽然显赫,但父亲只是个草莽出身的武将,而母亲出自江南世家,是最不喜这些用人凳的。是以姜思之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踩过父亲和两个哥哥的肩头,是从未踩过别人的。    就连上两次入宫,虽然自己都有得到宫里头的特例,可但凡下马车的时候,也不过是踩着个做工精致的雕花红木凳罢了。    钟氏最是懂女儿的,看见女儿一张小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便知道她在顾忌什么。    今次其实也是钟氏自己为数不多踩着內侍下车的,可这是宫里头的主子吩咐下的,他们做臣子的只有感恩戴德的份儿,哪有嫌弃的。    而且就是这宫里头的主子们,也不是人人都有这般待遇的,他们若是显出什么不满,叫人传了出去,只恐多惹些事端罢了。    “袅袅不用怕,这稳的很。”钟氏开口装作安慰女儿,实则是在催促她还不如早些下来,免得叫这小太监给跪久了。    一旁领着他们过来的宫人见着姜家小姐一直迟迟不下马车,也不知这是在犹豫什么,此刻听见姜夫人的话,才明白这姜家小姐怕是还没踩过人凳下马,便微笑着同她说:“姜小姐莫要担心,这小奴才是往日里皇后娘娘用的,今儿可是特地拨了过来的。”    像是要证明给姜思之看,这宫人走在那跪趴着的小太监前,冲着他的脊背踢了两脚,继续说着:“这小子看着身板儿是小了些,但稳得很,您可放心。”    姜思之看着下头的小太监因为自己的犹豫生生的挨了两脚,心里更是十分愧疚,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而下头的小太监则迟迟感受不到马车上的人脚踩下来的重量,多少有些惶恐,生怕误了事儿得了罚,就硬着头皮开口赔笑说:“姑娘您别怕,我背上气力可大得很,绝不会歪着您半分。”    姜思之不敢再犹豫,生怕一会儿自己又该连累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拽着母亲的手,穿着绣繁花枝的云锦绣鞋,就一脚踩了下去,感受到脚下微微下沉的身躯,姜思之紧张的连双眼都闭了起来。    她的这副模样叫一旁的宫人看的只觉好笑,心想这姜大将军的独女胆子未免也忒小了些。    姜思之在感觉到自己的双脚终于安生的踩在了硬硬平稳的地面上,心头一块石头才算是也跟着落了地。    她跟在母亲后头走到父亲和哥哥们的身边,一双眼睛却又不住的往后头那个被她踩过的小太监那儿瞄去。    今日进宫赴宴的贵人多,宫里的內侍宫人也都悉数出动,分工明确的伺候着。这会儿刚刚领着他们过来的宫人正和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的宫女说着什么,等说完话后就又回到他们身边。    “姜大将军,姜夫人,这里距离太后娘娘寿宴的地方并不远了,还劳烦您接下来跟着这位姑姑一同进去。”宫人弯着腰低着头对姜正则说。    姜正则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也没多说一个字。    钟氏见自家老爷那不开窍的样儿,就给陈妈妈投以一个眼神。陈妈妈领会其意,便拿出两袋金裸子,一袋直接塞给了方才为他们领路的宫人,另一袋,由她从里面抓了几把,分给了刚才伺候马车下人的几个小太监。    之前被钟氏和姜思之当做脚凳的小太监,陈妈妈是最后一个分过去的,她拿着袋子垫了垫分量,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冲着小太监说:“不好意思啊小公公,老奴年纪大了,这手里也没个数儿,这剩下的不多,您可别介意啊。”    小太监听完陈妈妈的话,脸色变了变,笑意可见的带着几分勉强,他摆摆手说着:“您太客气。”    陈妈妈走上去,把装着金裸子的袋子塞到小太监的手里,双手握住他的手,还拍了拍他的手背。    小太监刚刚是看见陈妈妈分给其他人的金裸子的数儿的,是以当那袋剩下的金裸子落在自己手心里的时候,感受到手里的分量却叫他没反应过来,竟抬头呆呆的盯着陈妈妈看,直到陈妈妈轻拍了他两下,慈爱的笑了一下他才明白了过来。    小太监连忙把袋子收进袖中,感激的冲陈妈妈道谢,又在原地对着已经离得远了些的钟氏和姜思之屈膝下跪:“多谢姜夫人,多谢姜小姐。”    **    另一边的宋景行是只身前来赴宴的,向来冷静自持的他,心里却一直记挂着今日要做的事情,在府里总觉得坐不住的很,便也在用完午膳后就早早的进了宫。    宋景行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这待遇自然不会比姜正则一家的差,在那边的一家人还行驶在宫道上时,他就已经在皇上特许给他休息用的一处水榭里饮茶。    他在心里算着时间,估摸着此时姜家人大约已经进宫。因着惦念心上人,就准备先去席宴处等着。    宋景行叫来了实为自己探子的內侍,叫他领着自己过去,可刚走出水榭没多远在经过一处假山时,却听见一个略微耳熟的声音:“宋相请留步。”    这是一个女声,说话的声儿不大,可是这处水榭偏僻安静,倒也听得十分清楚。    宋景行脚步一顿,在脑中辨别着,这个声儿听着倒是耳熟,可他向来就鲜少与女人往来,此刻想不起来倒也不奇怪。    这一停顿其实也就眨眼的功夫,他也不准备理会,就打算走人。    而假山后头的人,没听见他的回话,像是了解他的性子一般,就从后头快步走了出来,站到了宋景行的面前。    宋景行被人挡着路,一股淡淡的脂粉香窜入他的鼻子中。他紧皱剑眉,抬眼看着面前的女人。    眼前的人正是这三年独得盛宠的淑妃,她穿着一身靛青色绣青鸾的碧霞罗衫,逶迤拖着月白的烟纱裙,头上的飞天髻边斜插着一支碧玉缀东珠的金簪,一对隻燕眉下眸含春水清波流盼。    可宋景行眼下没心思欣赏这现成的水榭美人图,女人身上的脂粉香许是不重,但就要怪他的嗅觉太过敏锐,闻着实在觉着头晕,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他转头,目光带着责怪之意看着身边的內侍,这么大一个活人出现在自己身边都能拦下自己了,竟然都没人发现,这要出来的是个杀手,那他今天岂不是就要交待在这儿了。    这批探子都太不像话了,也不知道暗六都是怎么教的,定要重新训练过才行。    宋景行后退两步之后就一直在心里想着自己的事情,专心的几乎都要忘了眼前还站着一人。    淑尤见他这样,心里有些失落,可她自觉是了解他冷淡的,转眼间就摆正了心态,面带些急色的说:“宋大哥,我有要话与你说。”    ☆、第 44 章    宋景行听着淑尤对自己的称呼, 下意识的就抬头环顾四周, 大步的往后退了两步。又嫌不够远似的,再退了两步。    淑尤见他四处张望,又对自己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只当他是担心被皇上的人瞧见, 便挪着步子跟了上去,语调柔软:“宋大哥不必担心,皇上这会儿正在皇后的凤栖宫,这水榭附近我已经叫红一红二守着了, 不会有旁人知道的。”    “呵。”这是宋景行对淑尤自以为是的嘲笑,这淑妃怕是真不知道自己几分几两。    淑尤走到他面前,神色关切的说:“宋大哥, 皇上有意召姜家女进宫。我实在是担心你,皇上一直忌惮你的能力,怕是等姜氏女入宫,他就要空出手来对付你了。”    “呵。”宋景行又是冷笑一声, 冷若冰霜的脸上终于有些表情, 像是听着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勾了勾嘴角, 反问她:“所以,此事与你何干?”    淑尤叫这他的这一句话问的哑口无言,哪里还有往日里她飞扬跋扈的样子,一张晕红的脸上透着几分窘迫,支支吾吾半天才接话道:“我……我出自宋府, 自然是要为大哥打算的。”    “我知道了,你还有何事要说?”宋景行垂下眼睑不去看她,声音毫无波澜。    他不是那种爱与人解释辩驳的性格,特别是对除姜家意外的女人和无关紧要的人,别人要怎么猜测自己,或者误会,他是丝毫都不会在意的。    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免得被人看到。倒不是他害怕叫周煜知道,只是担心让姜家人给知道了,就姜正则这老狐狸,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同淑尤在这里见过一面,还不知道这事会被他添油加醋成什么样拿到姜思之面前去做文章。    上次小姑娘也不知道怎么会误会自己与淑尤的关系,好不容易自己算是解释清楚,得了原谅,可不能又差池。    “宋大哥……我……你。”淑尤没想到宋景行会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一下子激动地话都说不全。她是知道他那个高傲的性子的,原本她还十分担心他会不会因为自己擅自找过来而心生不悦,如此看来,倒是自己想多了。    可宋景行见她说话这结结巴巴的样儿,顿时觉得有些烦躁,这女人就是麻烦,就开口催促道:“你怎么了?”    其实他想说的是你到底还想说什么,可这句“你怎么了”在淑妃听来,却是他关心自己在宫里的处境。双眸竟然开始涌上一股雾气,她眨了眨眼睛,努力压下着心头那份就要翻涌而来的感情,艳红的嘴唇微微上扬,摇了摇头,晃得头上珠缀作响。    “我没事的,你可千万要小心。周煜那边,我会想办法让他打消念头的。”淑尤不再称他作大哥,也不再尊称周煜为皇上。    宋景行怎会没注意到她对皇上称呼的变化,可他不会提醒她,左右要作死也是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不是个什么爱管闲事的好人。    虽然不明白这淑尤为何要在姜思之的事情上帮忙,大概是担心小姑娘若是进宫会分了她的恩宠。毕竟姜思之可是个人见人爱的,谁见了不喜欢呢。    不过既然她主动开口说了要帮忙,他自然不会阻止,左右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便客气的对她颔首。    淑尤往边上挪开了一步,让出了并不宽敞的石径小道,视线却不曾从他身上离开过,只叫他先走。    宋景行也没有客气,没再多看她一眼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他走的快,脚步生风竟然都带起了淑尤的裙角。    直到走了一段路,一直跟在身后的何安才往他身前凑近了些,声音极轻的提醒道:“主子,淑妃娘娘还再往咱们这边瞧呢。”    宋景行目不斜视的走着,听见何安的话也没有回头看,有些玩笑似的开口:“我最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倒叫你们一个个都忘了规矩。”    何安听出了话里的警告,缩回了脑袋,老老实实的跟在后头,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    姜思之今年已是第三次入宫了,只不过前两次都没有今日这般正式与隆重。领路的姑姑带着一家人逛到了席宴的地方,虽然离开席还有一个多时辰,但已经有不少人在这里候着了。    早就等在这里的朝臣命妇,看见姜正则一家进来,就纷纷上前行礼寒暄一番。    宫人站在一旁也不打断他们说话,只等他们交谈的差不多了,才适时的上前提醒他们认座。    今日是太后的大日子,虽然周朝也是十分讲究男女大防的,但太后本是女子,是以今日的宴席就只叫男宾女宾分成两排相对而坐。    因着主子们还没来,这些早来的人也不能入席,在认过自己的宴几后,就都站在自己的位置附近,三三两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姜思之乖巧的跟在母亲后面,安静的听着各家的夫人们上来与母亲搭话也不做声。    她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袖,转头就看见是自己的好友秦巧倩,姜思之多少有些喜出望外,冲她问道:“巧倩?!你怎的今日也来了?”    两人自过完年就未曾见过,秦巧倩看见姜思之也很高兴,就打趣她说:“怎么?就许你能来?我就来不得?”    姜思之生怕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小脸透着股委屈劲儿,拉着她的手解释说:“怎么会的,只是……平日里,你爹娘不都是带着你姐姐嘛。”    其实姜思之会感到惊讶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这秦尚书家有嫡女三人,庶女三人,秦巧倩虽然是正妻所生的嫡女,但上头还有两个亲姐姐。    秦尚书的嫡长女已经出嫁给京城里的世家林家的嫡次子。而秦巧倩的二姐至今十六了却还没有定亲,所以这京里但凡有什么聚会席宴,就都会带着自己的二女儿出席。    秦巧倩当然知道姜思之不是那个意思,用手掩着嘴凑到她耳边同她神秘兮兮的说道:“我能来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姜思之不明白,疑惑的看着她。    秦巧倩点点头,也不跟她买关子,挽着她的手臂把她拉到一旁没人注意的角落里,对她说:“这京城里都在传你不日就要进宫了,我爹娘知道我俩要好,打听到今日你也要来,就把我带来了。”    秦巧倩没有说明白的意思,姜思之是懂的。上次宋景行已经同她说过这京城里的传闻和宫里的这许多弯弯绕绕了。但她总觉得不过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父母和他都有些太过认真了些。    可现在听秦巧倩这么一说,姜思之才明白,这京里头的传言只怕是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的多。    想到这秦尚书和秦夫人打的小算盘,再看着眼前的好友,姜思之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同她解释,又不能说出自己与宋景行的事情,只好冲她摆摆手,有些无奈的说:“没有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入宫呢。都是外头乱传的。”    秦巧倩有些狐疑的看着姜思之,语气带着怀疑:“真的?可现在外头都这么传。”    姜思之抽出被她挽着的手臂,握着她的一双手,一颗小脑袋凑到她面前,双眼睁的老大,还十分无辜的眨巴了几下,她说话的声儿又细又软,听得秦巧倩都浑身酥麻:“当然是真的,我骗你作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那脾气,怎么可能会叫我入宫。”    秦巧倩听她这样一说,也认真的思考了起来。自己的父亲除了有母亲这一正妻之外,还有两房妾侍,加上六个女儿,这女人一多,府里勾心斗角的事儿总是少不了的。    她又将姜思之仔细瞧了瞧,实在是想象不出若是她进宫以后的样子,指不定还没被皇上宠上几天就被宫里的那些人给折腾死了。    秦巧倩反握住姜思之的手,语气十分真诚的同她说道:“我自是信你的,这皇宫里哪有我们在外头快活,只是我先前听我爹娘说你要进宫,心里委实舍不得的很,又实在怕你字宫里受了欺负。”    姜思之听见好友如此关心自己,心里感动的很,相握的手也没有分开。两个小姑娘就这样站在一边分享着各自悄悄话,笑的十分开心。    而快步赶过来期待着见到自己的宝贝小姑娘的宋景行,远远看到姜正则父子三人后,心里十分激动,可等他走进,却没看到那个应该在钟氏身边待着的姜思之。    他站在原地,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在一群穿着诰命服的夫人间来来回回的搜寻着,找了半天,才终于在女宾那排宴几末尾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宋景行刚那边往走了几步,好叫自己看的更仔细一些,却发现小姑娘并不是一个人站在那里,一旁还站着一个看起来同姜思之年岁差不多的圆脸丫头正同她姿势亲密的说些什么。    等等!他这是看到了什么?她们这是握着手吗?    说话就说话!怎的还要握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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