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137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红楼之贤妻难为 > 作品相关 (13)

作品相关 (13)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强留她,便由她去了。”    说着到,林忆昔突然想起什么,便让慧香去拿她前几日看过的一本书。慧香答应一声,便径道书房,取了书交给林忆昔。林忆昔翻开书页,取出夹在里面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    “妹妹,这是如云临走前给你留的药膳方子,她说你的身子骨已经好很多了。再吃五天原来的方子,就换成这个方子,吃上半个月就不用吃了。到那时,你的身子也该调理好了。”    那天如云给她方子的时候,她正翻看一本书,顺手就给夹书里了。    林黛玉把方子叠好,塞在贴身的小荷包了,叹了句:“我该亲自向她道谢的……”想想,自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便不觉伤感。此时徒宝宝,小名球球的,突然“呀”了一声,伸出小手拍了林黛玉的手一下,瞬间将她所谓的伤感拍的烟消云散了。    “球球很喜欢你呢。”林忆昔笑嘻嘻的拿起儿子的小手晃晃。    “小世子真可爱……”林黛玉发自内心的感叹。    林忆昔挑挑眉,心里很是高兴,还有那么一点点自豪。从前总听人说什么“一孕傻三年”,她还不信,现在她觉得果然大众都认同并且挂在嘴边的话,即便不是真理,也是常理。她自从怀孕之后,尤其是生了孩子之后,智商已经直线下降了。    唉,这也不能都怪她呀!    徒祺宇起码得有一半的责任。    谁让他把什么都帮她想好,什么都不用她费心,脑子长久不用,不退化才怪!    最近,朝堂上出了一件大事。    刚刚被提拔为内阁大学士的王子腾因舟车劳顿,在距离京城二百余里的地方竟然一病不起,偏偏当地没有名医,只请到了一个行脚郎中,开了一副药,吃下去,竟然一口气没喘上来,死了!后来才知道那行脚郎中是个庸医,开错了药。    那医生自知治死了朝廷命官,是个死罪,遭卷铺盖走了。    四大家族慌了手脚,王夫人闻言怔愣在当场。    她之所以在府里作威作福,处处压大房邢夫人一头,除了因她生了女儿贾元春之外,还因为有一个位高权重,贾、史、王、三家都不得不仰以鼻息的位高权重的兄长——王子腾。    现在兄长一病而终,自己失去了一个大靠山,以后再处处拿捏邢氏可就难了。    贾元春的震惊不比王夫人少,到晚间见了皇帝,便红着眼圈用手帕子抹泪。    “陛下,臣妾的舅舅自小习武,身体一向康健的很,岂会因为舟车劳顿,说病就病了。就算病了,朝廷高官归京,家眷妇人们一大堆儿,那些妇人们身子弱,三病两灾的是常事,岂有不带个随行医生之理?所以臣妾以为此事极为可疑,求陛下一定要明察,还臣妾舅舅一个公道!”    皇帝岂会不知道此事可疑,但值此关键时刻,没得为一个死去之人浪费人力的,况且一个不好,还可能暴露自己的整个计划。    但这些大道理,女人往往不能理解。    所以皇帝只是抱着美人闻言劝慰一番,答应她一定好好查,回头却将此事抛在脑后。    林忆昔知道此事后,只是叹息一句。    自古以来因站错队往死的政客不知凡几,所谓赢者为王败者为寇。旁人的事她管不了,旁人的命运她也左右不了,她只要保证自己一家没事就行。    前几天,查出伺候球球的一个小丫头手脚不干净,林忆昔便十分后怕,命人将能接触道球球的奶娘丫鬟们尽数彻查了一遍,稍有不清白的便遣散出去。    球球虽然是皇孙,但在太上皇的关怀下待遇比皇子也不差什么。    一出生就有八个奶娘,另有八个大丫鬟,八个小丫鬟。有从王府里选出来的,也有宫里赐下的,林忆昔早就命人查过一次,没想到还是有漏网之鱼。好在她留了个心眼,自勉强能下地开始,便亲自抚养球球,从不假手于人,只有在球球饿了的时候才唤奶娘抱去喂奶。便是喂奶的时候,她也派心腹的丫鬟盯着。    林忆昔看着儿子甜甜的睡颜,轻轻拍着他的小襁褓,喃喃道:“宝宝,妈妈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说完,她挠了挠头皮,皱皱眉。做了十几天月子,她也十几天没有洗头了,头发都一缕一缕的了,头皮也痒的厉害。现在她已经放弃了趁婆子丫鬟们不在自己偷偷洗头的想法,只想这一个月快些过完。    因为,婆子丫鬟不在的时候,往往徒祺宇便在,更没希望。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崔夫人来了。    林忆昔正一个人无聊呢,忙让人叫进来。    “孩子睡着了?”崔夫人看了小襁褓一眼,压低了声音道。    “刚睡着……”林忆昔也压低了声音,“母亲坐。”    崔夫人又细细的在小外孙脸上看了看,伸出手想摸摸那肉肉的小脸,又怕把小家伙吵醒,只好慢慢的收回手,在床沿坐下,拉着林忆昔的手,二人小声的说着话。    “昔儿,你身子恢复的如何,还常常出汗么?”    林忆昔道:“不出汗了,我觉得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跟从前一样也差不多了。现在是能吃能喝,也能下床在屋子里走走。要说生孩子的时候啊,是真疼,疼的我几次都支撑不住差点晕过去,若非母亲你一直在耳边喊着我,恐怕我真就晕过去了。孩子出来的那一刻是最疼的,听到孩子的哭声,我才放下心,敢放任自己睡过去。不过,醒来的时候就觉得不怎么疼了,身子也有力气了。”    “孩子没出来之前可不敢晕!”崔夫人拉着女儿的手,有些后怕的说,“当时看着你疼的那样,我也吓得不行,我第一胎生你大哥哥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就怕你支撑不住晕过去,那可如何是好。”    慧香端了几盘点心果干之类的东西,摆在一个小桌子上,默默退下了。    “母亲,用些点心。”林忆昔道。    崔夫人便拣了一块点心,小口小口的吃着,一边低声问:“昔儿,你怀孕生子这些日子,王爷可宠幸了别人?”    一句话说的林忆昔红了脸,嗔道:“母亲,没有的事儿。”    “是么?”崔夫人盯着女儿看了片刻,“我看你房里有几个十分齐整的丫头,还以为……”    “王爷不是那样的人。”    崔夫人显然跟林忆昔不是一个脑回路。    踟蹰半天,她才喃喃开口:“昔儿,有句话娘得嘱咐你,你也别嫌娘多嘴。.娘知道姑爷疼惜你,但他到底是王爷,身份尊贵,你也别太好强,免得传出妒妇的名声。”    林忆昔不知道怎么跟母亲解释徒祺宇对她之心,毕竟便是告诉母亲王爷说过不纳妾也不会宠幸旁人的话,她也未必信。便只好岔开这个话题,道:“母亲,你看球球的眉眼是不是越长越像王爷了?”    崔夫人果然将方才的话放下不提,只是观察小外孙的眉眼。    “还真是呢,嘴和鼻子像你,耳朵……耳朵跟你大哥哥一样,两边各有一个仓眼。人都说长仓眼的孩子有福气,这孩子将来肯定有福。”    林忆昔还不知道儿子耳朵上长了仓眼呢。    被崔夫人一说,也忙凑过去看,果真,一边一个仓眼。    晚上,徒祺宇回来的时候林忆昔便指给他看,徒祺宇哈哈大笑:“球球这是像我,我两耳上也有仓眼。”林忆昔瞪大了双眼,感情这两个仓眼不是继承自舅舅,而是亲爹?    “给我看看你的耳朵。”林忆昔道。    闻言,徒祺宇便俯下身子给她看,林忆昔仔细瞧了瞧,叹息道:“还真是啊!”    “不然呢,娘子觉得为夫哄你的?”    他盯着她,那个在自己还不懂情为何物的懵懂之时,便刻印在他脑海里小小身影,成了他儿时唯一的彩色记忆。他长大了,娶她进门,向来不喜人亲近的他懵懵懂懂试试探探的与她相处,同她亲近,期间有过误会、闹过别扭,但终究他们彼此相知、相爱,还有了孩子。    他再也不觉自己是孤单单一人,至少身畔有她,此生足亦。    人的一生,富贵、享受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繁华过后难免都会有彷徨的一天,他不是好*色之人,不求这一生有多少女人,多少子女,只求有一知心之人,相伴终生。    他不会花言巧语,有些话他说不出口,但他会用行动做出来,给她最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码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字,胳膊已废,瘫倒~    ☆、第 74 章    时值严冬, 北风吹来硕硕寒风, 太阳为雾气所遮,几乎两天没露影儿了。    这日竟窸窸窣窣的飘起了小雪,开始的时候还细细小小的,像一片片极细的纸屑, 飘飘荡荡缓缓落下,后来越下越大,渐渐便飘起鹅毛大雪来。不多时, 亭台楼阁、假山轩榭之上便似蒙了一层白纱似的, 连树梢枝头都是一层薄薄的洁白。    慧香捧着一个大红描金彩绘八仙捧盒,她的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每人手里各捧着一个攒盒, 三人都穿着冬日的大毛衣裳, 踏着一地碎穷乱玉, 快步穿过回廊,进了正院。    正打水的一个小丫头看见,忙喊了一声:“慧香姐姐回来了!”    立时便有一个小丫鬟从正房出来, 打起帘子,笑道:“姐姐快进来, 娘娘正等着呢。”    慧香进的门来, 先把手中的捧盒交给小丫头捧着, 自己脱了外面的披风,烘热了身子,才复又接过捧盒, 进了内室。林忆昔正和来瞧她的忠顺王妃说话,看见慧香额前的头发湿湿的,料想是在外面淋了雪,猛然进到温暖的屋子立雪化所致,便问:“外面雪下的很大么,如何不带个斗篷再出去?”    慧香道:“出去的慌了,一时忘了。娘娘不是想喝粳米粥吗,奴婢这就给您盛。”说着便放下捧盒,双手捧出捧盒里的一大碗粳米粥,又取了两个小碗,先盛了一碗递给忠顺王妃,再盛了一碗才递给林忆昔。    另两个小丫鬟也捧上攒盒,揭开,露出里面攒着的瓜子、果干、点心等物。    粳米粥熬的很是香甜,一揭开捧盒,香气便弥漫至整个屋子,忠顺王妃笑道:“我原是不饿的,但闻见这香甜之气,便知这粥一定熬的十分不错,不免就饿了。还有攒的这些小吃,都是看起来十分精致的,也不知是谁这么巧的手?”    林忆昔笑道:“婶子别光说,倒是尝尝好不好吃才是。”    忠顺王是太上皇的小儿子,刚过而立,王妃则小他两岁,今年才二十八岁。她生的明目清秀,虽不是十分倾国倾城,却也有动人之处,最可贵的是为人谦和,深明礼仪,很得忠顺王的敬重。    二十八的年纪若放到现代,还是肆意挥洒青春的时候,看眼下忠顺王妃梁氏却已经是两男一女,三个孩子的母亲,管着偌大的一个妻妾成群的王府。据林忆昔所知,忠顺王府虽然有一个侧妃,两个淑媛,并好几个侍妾,但从来没传出妻妾之间争宠之事,跟这位梁王妃的管理有直接的关系。    闻言,忠顺王妃便用勺子舀了一小勺粳米粥放进嘴里,细细品了品,点头道:“香中带甜,而且煮的够烂,入口即化,很是美味。你因在月里子里,没去前几日宫里专门筵请宗室的腊八家宴,不知道,那天的腊八粥主厨,据说还是圣上特派人请的以做粥闻名的江南第一名厨,要我看,比你这里熬粥的厨子还差些。”    “婶子过誉了。”林忆昔道,“我们府里的厨子,也只会这两下子,不像宫里的御厨,各式各样的都能做。就比如这个熬粥的,便只会熬一两样粥,做点心的也只会做一两样点心,再让他们做些别的,就不行了。”    “这就不错了,术业有专攻,谁还能什么都会呢?”忠顺王妃笑道。    二人,又随意的叙些闲话,忠顺王妃一边说一边逗着球球玩,还以过来人的身份传授给林忆昔许多育儿经验。    “民间所言‘从来富贵多淑女,自古纨绔少伟男。’之话,并非没有道理。男孩嘛,就得穷养,不能太惯着,惯得狠了不免惯出满身的娇气,要是真养出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好色之徒,后悔可来不及。”    这点林忆昔深以为然,贾宝玉不就是典型的例子么。    好在儿子还是不满月的小毛娃,看了看含着手指流口水的球球,林忆昔想,多宠宠也没关系。都说跟父亲一块长大的孩子坚强勇敢,以后得多让他跟徒祺宇接触接触才是。    说着说着,忠顺王妃不免又说起腊八宫宴之事。    “我随王爷外任了几年,不知道宫里已经换了天。刘贵妃被圣上厌弃,贾妃倒是一手遮天,嚣张的厉害,还有她那个油头粉面的做侍卫的弟弟,简直没一点规矩,青天白日的,上去就拉贾妃身边宫女的手,哪里像个世家子弟?”    林忆昔道:“婶子,你刚回来可能还不知道,荣国府这位贾小爷在京城可是出了名儿的没规矩。据说,他在家里的时候祖母便十分溺爱,自小养在女孩儿堆里的……”    “亏得还是世家呢,竟然这般胡闹……”忠顺王妃叹道,那个女孩要是生在他们家才是倒了霉呢,就着家风,哪个人家敢娶?    林忆昔喝完了粥,将碗递给慧香,在丫鬟的伺候下用湿布擦了擦嘴、净了手,外面北风肆虐,隔着窗子传来呜呜的嘶鸣,林忆昔下意识的抱紧手炉。不用出去,她也知道外面此刻是冰天雪地,对于此刻能呆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她感到十分欣慰。    “宁荣二府皆是以军功起家,并非积淀深厚书香传世的世家,未免骄纵靡费些,对子弟的教育也是不得其法,所以其子弟自然一代不如一代,到了如今,竟连一个可光耀门楣的子弟也找不到,贾宝玉成为那样也不为奇怪。”    “这倒也是。”说着,忠顺王妃自袖中掏出一个小金表,看了一眼道:“时候不早了。”    她用过早饭便来了吴王府,彼时天虽然有些阴沉,却并未下雪。因跟林忆昔挺能聊得来,不觉便多说了会子话,谁想瑞雪竟然越下越大,还吹起了北风,若此时再坐轿子走,北风呼啸大雪纷飞,路上又滑,不太好走。待要再等等,往外一瞧,天还阴沉着,不知会不会下得更大,是留是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林忆昔道:“婶子再等等罢,说不得一会子雪就停了呢。,便是不停也无碍,吴王府虽然鄙陋狭小,却还有几间闲置的屋子,身子便是留下住一天也无妨。”    “倒是住不得。”忠顺王妃摆摆手,脸上满是坚定,“家里还有几个孩子,年纪小,离不得我。”    既然如此,林忆昔也不好留她,只说等雪小些再走。    约莫到寅初时分,雪才小了点,忠顺王妃忙忙的整整衣衫,抱着手炉,披上狐裘斗篷告辞而去。    球球睡得正香,林忆昔特意命人做了个小床,放在大床边上,她在床上坐着的时候一眼便能看见儿子,想跟儿子亲近的时候也方便。球球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醒着的时候林忆昔便逗逗他。小家伙只有在饿了的时候才会象征性的哭两声,其他时间都很乖,不是睡觉,便是盯着小床上挂着的玩具玩。    随着身子恢复的越来越好,林忆昔也不是一天到晚都躺在床上了。    眼看年关将至,庄子上都遣人来交租,各处进上来的年货单子林忆昔那里都攒了厚厚的一沓。因为尚在月子里,无法亲自一一查看,遂命李嬷嬷代为查看,王府的职官、清客们,该赏的赏,该送的送,余下的则分类收进仓库。    因徒祺宇已经交代李嬷嬷让她在家事上多费些心,不可轻易劳动王妃。所以,过年给宫里各位娘娘及王府、公主府、交好仕宦之家的节礼,李嬷嬷便和几个管事嬷嬷商量着,拟了一个单子,亲自捧着给林忆昔过目,问可有要删减的地方。    林忆昔便让她放下,说有空了再看。    晚上,徒祺宇看到林忆昔床边儿上放了几张礼纸,便拿起来看。    不由有些脸色不愉的道:“怎么她们还拿这事烦你?”    ☆、第 75 章    “昔儿——”徒祺宇将礼品单子一收, 拉过妻子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捂着, “你刚生了宝宝,身子弱,就别费神看这些了,交给下人们便是, 李嬷嬷、王大娘她们都是世情练达的,哪家该送什么礼物,让她们合计着来便可。你呀, 就好好在穿上躺着, 乖乖养好身子比什么都强。”    “我并不是不放心她们,只是,虽说我尚在月里子, 也不能一点事都不干, 天天都那么躺着, 那还不把我憋死呢。”    说着林忆昔抬眼往徒祺宇那一看,嘟嘴道:“我躺了快二十天,骨头都快躺发霉了。你又天天都不在, 我连个正经说话的人都没有,每天浑浑噩噩, 都快成迷糊大仙了, 再不找点事干干, 清醒清醒脑子,我可受不了。”    “怎么,这满屋子里的丫头, 都不陪你说话解闷不成?”徒祺宇把眼一瞪,露出三分怒气。    林忆昔眼皮一抬,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屋子里呆的时间过长,憋屈的慌。我屋子里的丫头都是精挑细选的,哪个不是又忠心又伶俐,而且能说会道一肚子的故事、笑话,再有个一年也讲不完的。可是我天天如此,便是再好玩也腻了,满脑子都想着能去外面放纵一下才好,偏我又不能出去。你也知道我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每天必须得有点什么事干才行,不然我就不痛快,觉得是在虚度光阴。”    “原来如此……”徒祺宇恍然的点点头,把林忆昔圈在怀里,道:“我就说嘛,那些丫头子们,谅她们也不敢冷待你,若是有谁不听话的,你告诉我,撵出去便是。至于你说想出去的话,为你的身子着想,现在自然是不行。出了京城往西三十里有一个龙原山,以温泉汤池闻名,许多王公贵族都在那里有别院,咱们府上也有一个庄子在那里。等你出了月子,咱们一家子到那里泡泡温泉玩两天,不知娘子以为如何?”    林忆昔掐指算算日子,她出月子,是在腊月二十,距除夕筵宴,也就是皇帝的鸿门宴只剩十天时间,正是徒祺宇计谋筹划的关健时机。去一趟龙原山,算上来回路程,哪怕只是在那里呆两天,也须耗去三四天的时间。没得为自己的一时痛快,打乱徒祺宇的计划之理。等除了皇帝这个□□,自己想去哪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想着,林忆昔摇摇头说:“我只是想见见天日,就在咱们自己府里赏赏花就很好,没必要大老远的跑那么远折腾的众人都不安生。”    徒祺宇日日跟林忆昔在一起,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往往都能猜到她心里的想法,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他心头一软,为林忆昔这么为他着想而感动,遂把她往怀里抱了抱,用下巴蹭着她软软的发丝,“你好好想想,想去哪看看玩玩,告诉我,等过了年我一并带你去。”    她猛地转过头,抬眼看着他,想着听人说的各风景名胜,喜得眼珠子骨碌碌的转,“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不认账!”    “好!”他嘴角轻轻一扯,笑的非常宠溺。她很少露出任性娇俏的一面,每一次她摆出一副娇蛮的样子,他都毫无抵抗力,仿佛她说什么过分的要求,他都会无条件答应。可惜,她很懂事,也很知分寸,从来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他倒是希望她不懂事不懂分寸一些……    似乎那样才证明她是把他真正的当成丈夫,而不是王爷。    他很怕她碍于他皇子亲王的身份而不敢或不愿表露自己的心境,所以,他也和抗拒她称呼自己为王爷。幸而,在他的努力与坚定之下,她已经不会在跟旁人一样冠冕堂皇的叫他王爷。    “既然你说你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便是稍微理些家事也使得。不过昔儿,你可切记,不可过多费神,回头我吩咐李嬷嬷,未出月子之前你每日理事不可超过一个时辰。最好还是分开,上午半个时辰下午半个时辰,多一点都不行,你可同意?”    虽如此问,他并没有打算给林忆昔反驳的权利,横竖他打定主意,若她执意不同意,他便让李嬷嬷强制执行,没得为这些有的没的坏了她身子的道理。    也就是说上午一个小时,下午一个小时,一天合起来就是两个小时,林忆昔觉得很不错,足够她处理好王府重要的事务了,又不会太累。    “好,就这么办。”林忆昔点头。    “你呀!”徒祺宇摇摇头,笑着在她鼻子上轻轻一点,旋即拉进怀里,头发上揉一下,下巴磕在她头皮上,手把玩着她的一双小手。    手心被挠来挠去,林忆昔觉得很痒,正要抽手出来,耳边忽地传来一阵热风,湿漉漉让人耳根一热,心里发痒,只是说出的话不那么好听:“昔儿,你身上真有味儿了。”    “你快走开走开!”林忆昔没好气的推着他,“我都二十天没洗澡了,身上有味别熏到你这个贵人!”    “不走!”某人耍赖似的抱得更紧,她推得更用力,他双腿双脚的缠上,“为夫偏不走,娘子身上什么味儿为夫都喜欢。”    “臭味儿你也喜欢?”    “只要是娘子身上的。”    她哼了一声,道:“惯会花言巧语哄我,有那功夫你哄别人去啊。我屋里也有几个漂亮的,你看上哪个直说,别不好意思,上次母亲还说让我给你物色几个绝色的丫头呢。”    “你胡说什么呢!”他恶狠狠的将她一勒,很紧很紧,紧的她忍不住轻呼出声。他毫不留情的将她摁在床上,扑了过去,盯着她紧凝的眉头,低头含住她微微张开的双唇,疯狂的在其口中肆虐。    知道她受不了微微捶打她的后背,他才红着眼起身。    “不准你胡说,我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我只会花言巧语哄你,再不会花言巧语哄别人的。咱俩成亲这么久,昔儿你到现在还不了解我么?你月事来的时候我找别人了么,十月怀胎的时候我找别人了么?!昔儿,我……我……”说着他一拳捶在枕头上,想说几句狠话,看着妻子黑的似一潭清泉的眼眸,终究没有说出来。    “别生气别生气……”林忆昔忙摸着他的脸小声道,“我跟你开玩笑的,没叫你跟别人好,便是你想,我还不乐意呢,你不喜欢,我以后再不开这种玩笑,我发誓!”    “别,不用发誓,我信你。”他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你知道么,昔儿,我什么都可以失去,就是不能失去你。为了让你以后能生活的更好,我做什么都愿意,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韪……你知道么,你开什么玩笑都可以,就是不能开这种玩笑我会受不了的,我真会受不了的……”    “我错了我错了……”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么煽情的话,林忆昔眼中已蓄满了泪水,“我以后再不开这种玩笑了,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么?”她摸着他的脸。    半天,他道:“好~~”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扯扯她的袖子。    “什么事?”她问。    “我……我……”顿了两顿,似乎是终于鼓起了勇气,“我想要你了……”    她愣:“你不会是……”    “嗯……”他也不想,可那里,饶是他一向自诩制止力过人,也管不住。    “可是,现在我……不行。”    “我知道,唉,这一个月怎么像是过了一年似的……”    ——    皇宫,神龙殿。    皇帝陛下正在翻看奏疏,突然一个侍卫进来报说二公主求见。二公主今年十五岁,生的极是美貌,性子娇蛮可爱,很得皇帝的喜爱。闻得通报,皇帝放下御笔,脸上不由挂上三分笑容,道:“快传!”    话音刚落,便见一身着银红宫装服饰,梳着双平髻,两边各簪一红宝石发饰,均是用极品红宝石雕刻成梅花的样式,既清新脱俗,又不失高贵的身份。    “不用传了,女儿已进来了!”银红少女开口先笑,略略行过礼,便问:“父皇身子一向可好?女儿亲手做了几样点心,父皇尝尝可好不好吃?比御厨的如何?”    她不过是随口一问,皇帝也没认真回答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一边招手让二公主近前,一边笑道:“真是你亲手做的?别是又从哪个嫔妃那里顺来的?”    “呃……”二公主愣了愣,嘿嘿笑道:“父皇圣明,虽然不是女儿亲手做的,但是女儿在小厨房里亲眼盯着命点心师傅做的,并不是从哪位母妃那里顺的,父皇您就尝尝,女儿在烟熏火燎的厨房盯了大半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好好好……”皇帝笑道,“便端上来给朕尝尝,好吃了有赏!”    二公主便乐呵呵的亲自端了过去,至御座前,吴孝伸手想接。二公主哪里肯给他,不仅不给,还瞪了他一眼,心里暗道这个吴孝可比之前的夏东升没眼色多了,以前她也给父皇送过东西,夏公公可不来不拦她的。吴孝身为总管,贴身伺候皇帝,对皇帝所有吃食都有检验是否安全之责,可公主不给他,他又不好犯上去要,只得为难的看看皇帝。    皇帝道:“就让公主端上来。”    二公主闻言,回头对吴孝高傲的一哼,仰着脖子,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    她笑盈盈的把点心端上去,皇帝吃了连赞:“不错不错!”    二公主趁机道:“不知有何奖赏?”    “你想要何赏赐?”    “嗯……”二公主皱着眉,一副很苦恼的样子,“金银珠宝女儿又不缺,要什么好呢,让女儿好好想想……”想了好一阵子,才突然瞪大眼,一副恍然的样子,“不如这样,父皇答应女儿一个请求可好?”    “是何请求啊?”    “这个……”二公主缓缓走下台阶,跪倒在地,扭扭捏捏的说:“女儿想求父皇赐婚……”    “什么?”皇帝皱皱眉头,“你不是一向风风火火,怎么这会子突然忸怩起来了?”    “那个……女儿求父皇赐婚!”突然,二公主抬头,大声说。    “赐婚?”皇帝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身子往后一靠,眯了眯眼,板着脸,阴测测的问:“朕的好女儿,你看上哪家公子了?”    “是……是安平侯府的林二爷!”    ☆、第 76 章    “什么?”皇帝陛下猛地坐直身子, 眼睛一瞪, 猛地一拍桌子,气得浑身乱颤,指着她道,“你, 你,你是要气死朕啊!”    “父皇~~”二公主撒娇似的喊了一声,咬着唇, 咕哝半天, 不觉面红耳赤,忽地,她似乎是鼓起了勇气, 一咬牙道:“女儿, 女儿看上那个林铮了, 女儿这辈子非他不嫁,求父皇成全!”她口中的安平侯府二爷便是林铮,自林家二房被抄灭后, 外界似乎是下意识的抹灭了二房的存在,对林铮称呼由原来的三爷改称为二爷。    原来这二公主便是皇帝为边城大捷将士归京那日, 林铮在兴圣殿外偶然遇见的那个缠着他要他带她去看庆功宴的那个小太监。    这二公主名唤梦蕊, 因是最得圣宠的皇女, 上上下下无不捧着她顺着她,未免养出几分的刁蛮之气。    她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那日因好奇想看看传说中力拔山兮的威武将军究竟与常人有何不同, 便命人找来小太监的衣裳偷偷溜去兴圣殿。不想正碰见从兴圣殿里出来的林铮,二人斗了几句嘴,其实是她一个人无理取闹罢了,林铮压根也没如何理她。    自那日之后,二公主脑海里便不时浮现出林铮那不苟言笑的冷峻面容。每每想起便忍不住面红心跳,自觉她活了十五岁,所见过的男子没有比林铮更英俊不凡的。    若换了别的女子,即使心中有了意中人,也绝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的,更别说找身为皇帝的父亲请求赐婚的。可这个二公主打小便天不怕地不怕,很是直爽,更兼她自以为皇帝宠她,不过是求一个驸马嘛,断没有不允的道理,是以便如此大大咧咧的宣扬了出来。    “住口!你好好的一个女儿家,张口闭口说自己看上一个男子,像什么话,你的女四书都白学了么!”皇帝气得走下去,抬起胳膊想要给这个口口声声说要嫁给林铮的不孝女一耳光,却在最后关头,他的手掌落下去堪堪要打在二公主脸上的时候,被突然闯进来的一个侍卫打断了。    “陛下息怒,万万不可动手!”    皇帝越发怒不可竭,暗道一个小小的侍卫未得传报也敢闯进大殿,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怒火正盛,又被突然憋了一下子,越发一股躁狂的情绪直冲脑门,一心要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侍卫踹上一脚。因此当那个侍卫飞扑过来,挡在二公主身前的时候,皇帝陛下也不看是谁,当即抬脚便踢,嘴里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朕待你好些,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    那侍卫“哎呦”一声,大叫着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嘴里叫着:“陛下有什么气尽可冲臣发,千万别伤了这位漂亮的公主姐姐。”    原来那侍卫便是贾宝玉,他见了容貌照人的二公主便似见了仙子一般,心里喜欢的不行。因此不等里面通传便自作主张把人放了出去,之后便在殿外支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听到二公主那么一个冰雪聪明的人儿,竟然看上了林铮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心里便极是气愤,可他到底知道这是这皇宫里,里面是圣上和公主,他便是再不高兴也只得忍着。至后来皇帝训斥公主一番,他心里还十分得意,想着圣上果然明察秋毫,知道林铮并非可托付的良人,这下明珠似的公主便不用嫁给那粗鄙的武夫了。    可是圣上的反应有些过了,竟然要打公主,这下贾宝玉可是实在忍不住了。    公主那么一个清灵通透水般的一个可人儿,如何当得起那一巴掌?他下意识的冲了过去,并不因为此乃欺君之罪而有丝毫迟疑,心想,为这么一个美人,哪怕为她挨上千刀万剐也是值得的!    直到贾宝玉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皇帝才认出来他便是贾元春的弟弟。    皇帝有些无奈的揉揉额头,觉得有些麻烦。贾妃对这个弟弟很是疼爱,他似乎能预见,今儿到了承欢殿,美人定得有一阵子抹眼泪抱怨的功夫。    “咳咳……”贾宝玉在地上缩成一团,脸扭曲着,很是痛苦的样子,还不忘哀求,“陛下息怒,公主定然不是有意顶撞陛下,况且公主身子骨弱,当不得陛下如此的雷霆之怒。何况公主还小,哪里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便是有什么无心之失,也是身边伺候之人没有提点到位,要打要杀也是下人们的事儿,与公主殿下何干?咳咳……”    一席话说的皇帝更加怒不可竭,心道都说贾妃这个弟弟纨绔不堪大用,果然如此。但有一句话他倒没说错,公主不好随意处罚,但她身边伺候的宫人就没什么忌讳了。    “来人!”皇帝怒喝一声。    “奴才在!”吴孝立刻卑躬屈膝的站好。    “传旨,二公主身边伺候的宫人不尽心,每人打二十大板,奶娘及教导公主读书的女先生只是纵着公主玩耍,丝毫不教其规矩礼仪女德女戒等女儿家必学之道理,着令每人四十大板,撵出宫去。你即刻去传令,要亲眼看着打完板子再回来复命,不得有误!”    “父皇,不要!”二公主已经红了眼圈,膝行至皇帝面前,一把攥住他的袍子一角,哀求道。    皇帝脸上露出一丝不耐,把袍子一拽,冷声道:“二公主刁蛮任性不知礼仪,禁足半年,来人,拉她下去!”    “陛下,臣送二公主回寝宫!”贾宝玉不忍公主被那些鄙陋的侍卫粗暴对待,闻言,强忍着疼痛站起来请求道。    “小人,本公主不让你送!”二公主啐了他一口,恶狠狠的道。    此刻,皇帝已经叫了两名侍卫,强行把二公主拉了下去。    至于贾宝玉,皇帝特意命人下去休息,又叫了御医给他验伤。    贾元春到底还是听说了贾宝玉受伤的事,哭哭啼啼了好长时间,皇帝哄了半日,好话说了一车子,又赏赐了许多珍贵的珠宝首饰,才算把人哄住。二人一夜颠鸾倒凤,贾元春日上三竿才扶着一头乌云缓缓坐了起来,宫女们早已放好了洗澡水。单独的一个浴室,烧着铜炉,中间是一个荷叶形的大浴池,此刻蓄满了水,放着几十种的各色花瓣,远远的便馨香盈鼻。    在宫女们的伺候下洗完澡,贾元春便带人来了九皇子居住的宫殿。    九皇子今年才五岁,还没有入学。他出生时难产,母妃血崩而死,皇帝视为不祥之兆,对他很有些不喜。后来宫里渐渐传出九皇子命硬克死母亲的话,更是人人避而远之。伺候的宫人见主子不得宠,能找门路调到别处的都出去了,只剩些没有门路的小宫女小太监糊弄日子,对九皇子照顾的很不尽心,常常过了饭点还不见摆膳,便是摆了,许多也不是凉的便是馊的。    青天白日的,几个太监正在院子里公然赌博,见了贾元春个个慌得趴在地上请安。    贾元春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微仰着脖子问:“九皇子呢。”    “启禀娘娘,九皇子殿下在屋里呢。”    “叫他来见本宫!”    ——    林府。    林黛玉一早起来,梳妆打扮整齐,刚走到外间,雪雁兴冲冲的走进来,两只手各握着一支红梅。她穿着一件半新的藕荷撒花裙子,梳着双挂髻,两边各簪两点红梅,笑嘻嘻的道:“姑娘,咱们园子里的梅花开了,有红的,有白的、黄的、粉的,好几种颜色呢,在光秃秃的冬日里煞是好看,一会子您吃了饭,快去瞧瞧才是。”    “昨儿我看还只开了一小部分,这才不过一夜,难道都开了不成?”    “正是呢。”雪雁笑道,“昨儿吹了一夜的东风,竟是把花都吹开了呢。姑娘你看我手中的这两支红梅,就是昨儿姑娘还说才结了花苞,不知几时才能开花的那株红梅,姑娘也没想到这么快!”    “是么,那我还真要去瞧瞧!”林黛玉接过红梅,凑在鼻间一问,馨香扑鼻,在想雪雁头上一看,不由噗嗤一声笑了,道:“今儿你这打扮不错,簪上几朵梅花,越显俏皮了。”    “姑娘又笑我!”雪雁噘了噘嘴,笑着拿过一个花瓶,添了水,林黛玉含笑折去多余的枝条,缓缓将花插在瓶里,一边插还一边说,“一会子吃了饭,咱们去园子里逛逛,捡几枝开的好的梅花折了给王妃娘娘送去。我也有几日没见王妃娘娘了,心里倒怪想的,尤其是小世子,也不知道吃胖了没有。”    雪雁笑着把花瓶摆好,道:“姑娘想知道又有何难,一会子咱们亲自往吴王府跑一趟不就好了。正好把前几日姑娘新得的一个极精致的小铃铛给小世子送去,小世子还小,过于复杂的玩具也玩不了,正是这个最合适呢。”    林黛玉也正有此意,用过饭后,便和雪雁一人拿着剪子,一人提着花篮,亲自到花园里剪了许多梅花。到吴王府的时候,林忆昔正听李嬷嬷汇报事务,闻得林黛玉到了,忙令快传。    李嬷嬷合上账册子,笑呵呵的道:“娘娘先同林大姑娘说话,老奴下午再来回。”    林忆昔点头道:“如此甚好。”    李嬷嬷于是躬身退出,在门口处恰好碰见林黛玉。林黛玉屈身施了一礼,李嬷嬷忙侧身还礼,嘴里直道:“姑娘使不得使不得!”说着便退了两步,站在一旁,等林黛玉掀帘子进了屋子才走。    林黛玉暗道:这个老嬷嬷并不仗着是宫里出来的儿作威作福,反倒是十分谦逊,委实难得!想起当初她在贾府所见,但凡是有些小权的管家嬷嬷,哪个不是趾高气昂的,自己就把自己当主子了。    这便是有礼之家与无礼之家的区别。    难怪贾府那般乌烟瘴气,一个有出息的子弟都没有养出来。    进的房门,慧香和绿萝两个丫鬟早迎了出来。行过礼,慧香林黛玉身上一瞧,笑道:“屋里热,林大姑娘把外头的猩猩毡斗篷脱了罢。”林黛玉一进屋子,便感到热气扑面而来,也觉得身上穿的有些厚了,闻言便伸手解开衣袋,慧香接过她的衣裳放好,雪雁早递过一个手炉给黛玉。    林黛玉也知道月子里的女人最是受不得凉的,因此在外面熏笼旁坐着,等身上的寒气彻底褪去,才掀帘子进了内室。    林忆昔笑道:“你可来了,我正无聊的不知怎么样才好呢。”    ☆、第 77 章    林黛玉见林忆昔在软榻上歪着, 头上松松挽着随常云髻, 髻上虽未簪一物,却毫不显单调。只见那满头乌云趁得脸儿越发白玉一般,气色明显的比前些日子好许多,乍一看下与常人无异, 便知她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心下自是欢喜。    她笑着走过去,将手中的红梅举了举, 道:“我在家里也怪无聊的, 无奈才下过雪,地上滑,不好出来逛。这不, 这几日太阳出来, 好容易雪化了, 我便忙忙的坐了轿子来看姐姐。说来也巧,我们家园子里的梅花早早的结了苞,却好些日子总是含苞待放, 今儿也不知是什么造化,一夜之间竟全开了, 我便随手折了几枝, 拿来姐姐瞧瞧。”    林忆昔便一面命慧香接过红梅插好, 一面拉住黛玉的手说话。    可巧这时奶娘哺乳毕抱球球进来,林忆昔便指着黛玉一灿然笑,道:“你不是说想球球了么, 可巧球球来了?”说着便从奶娘手里接过孩子,抱在怀里逗弄,命黛玉也挨着自己坐下。    小球球吃得白白胖胖的,漆黑的眼珠子滚来滚去,看看林忆昔,又瞧瞧黛玉,扯着小嘴笑个不住。突然,他伸手抓住黛玉的一根手指,双手握着,嗒着嘴。二人都看着笑,过了一会儿,球球便拉着手指要往嘴里含。    黛玉笑着挠挠他的腮帮子,小家伙松开手,裂开嘴笑。    林忆昔笑道:“黛玉妹妹,你抱抱他,球球很喜欢你呢。”    “我不行!”林黛玉忙摇头,身子不自觉的往后撤了撤,“我长这么大,还未曾抱过这么小的孩子,我可不敢,万一抱得他不舒服可如何是好。我最怕小孩子哭闹,他一哭我就不知道怎么办,想哄他,又不知道怎么哄,好可怜见的。”    闻言,林忆昔不觉好笑,上辈子她第一次抱弟弟的时候也是这样。平日雷厉风行,遇见再难缠客户也丝毫不肯退缩的她,看见那小小软软的一团,登时手足无措了,不知从哪里下手。    当时,老妈不顾她的反对,以四十岁多岁高领的年纪生了二胎。起初她是有些抵触心理的,毕竟当时她都二十多岁了,猛然多出来一个可以当儿子的弟弟,放谁那里都不会习惯。没想到,第一眼看见弟弟,她就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就是那种心口暖暖的软软的,恋爱的感觉,亲情与爱情,有时真是让人傻傻分不清。    一下子就喜欢上了那小小一团的生命。    当时她想亲近,又不敢抱,跟现在的黛玉一样,怕自己一抱弟弟就哭。还是老妈一再强调小孩子也不是真的那么爱哭,顶多开始不适应,熟悉了的话,谁抱都乐。    开始他不信,多试几次,不信也得信。    最后她弟弟就认她,亲妈都不让抱了。    “没关系,球球很乖的,你试试……”    似乎是林忆昔的话鼓起了林黛玉的勇气,更多的是她当真挺喜欢眼前的这个萌宝。林黛玉抿了抿唇,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缓缓伸出手托住了小婴儿的屁股,胳膊一圈,按林忆昔的指示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行动起来。    “对,就是这样,一只胳膊托住他的头,一手手托住屁股,怎么样,球球没哭?”    “昔姐姐……”林黛玉抬起头,眼眸里闪着兴奋之色,“他,他好软啊……我打记事起就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从前我倒是有过一个弟弟,可惜命薄没养住,三岁上便死了。我小时候也抱过他,不过那时我也只是个孩子,才四五岁的年纪,没什么深刻印象,隐约记得肉嘟嘟一团,煞是乖觉可爱。可惜……”    说着叹一回气,不免有些伤怀,林忆昔劝几句,为让黛玉更快忘记不高兴之事,扔把话题引回球球身上。    “小孩子可爱归可爱,却也缠人的紧。就拿球球来说,除了吃奶,竟是一刻也离不得我,醒来就要抱着,不然便扯着桑子干嚎,也不见他掉泪。别看这么小的一团,嚎起来气力十足,闹的人不安生,等你嫁人生了孩子便知道了。”    大家闺秀,脸皮往往都薄。    闻得嫁人二字,林黛玉不由低了头红了脸,嘟囔道:“昔姐姐又拿我取笑。”    “这如何是取笑呢,早晚有这么一天,咱们俩不比旁人,打小一块长大的,有什么不能说的?屋子里就咱们两个,说的都是私房话,你还怕人传出去不成?”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黛玉抿了抿嘴,低头看手帕子上的绣的梅花。    这是不好意思了!    林忆昔也不再接着说,她是一时口快,忘了古代女子,尤其是大家闺秀,多为腼腆内秀之辈,提起男人有些都不免大惊失色,这嫁娶之事,的确不好随意谈论。    林忆昔从来不在乎这些事,却也不想黛玉不自在。    二人于是说起过年的事。林黛玉管着林府内宅,有几个可靠嬷嬷帮衬,往日倒没出过打大错。但对于办年礼,各府往来,准备林如海同僚之间来往应酬之事,因没办过,尚有些疑虑。    “姐姐,我正要向你请教。我想,今年与往年有些不同,家父刚升任内阁大学士,料想年节时必会添拜访之人。我母亲死的早,我打小是在贾府长大的,外祖母舅母她们从未教过理家,便是与各权贵内眷来往应酬也都是链二嫂子带着迎春探春她们,我竟是一次也没去过,对这些一窍不通。”    “至后来家父进京,因府里没有当家主母,我又是个孩子,与那些官太太们也没什么应酬。因此,对京中权贵我了解的实在不多,我想着姐姐你打小跟随侯爷夫人各处走动应酬,对那些权贵之家的喜好肯定比我熟悉,倒要劳烦姐姐告知一二,我好准备节礼。不然,若是短了或缺了,人不说我年轻不会办事,但倒像是我们府里小气似的,岂不失了体统?”    她这么说是过于谦虚了,林黛玉天资聪颖,有些事没经过也见过。况且林如海进京后,她掌管林府内宅,置办节礼、安排筵席等事,并未有不妥之处,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懂。    闻言,林忆昔不由笑了。    “好妹妹,你问我算是白问了。我最不耐烦应酬,以往都是能推便推,实在推不得才过去应应景,午饭后必定早早告辞,更没有心去记各府的喜好。”    黛玉嘟嘴咋舌一番,笑道:“原来姐姐同我是一样的。我还当终于找到了个知情人,想着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差错,没想到竟然想错了。罢了,回去我便看着准备,好不好的,好歹是一片心,人家不满意我也没法子。”    她嘟嘴耷眉的样子,配着白玉般小脸,很是惹人怜爱。    二哥好有福气,林忆昔打心眼里叹了一声,笑道:“也不是没法子,我给你推荐一人,保准让你满意。”说着便向外叫了一句:“慧香!”外头便进来一个梳着双丫髻年纪不大的小丫头,躬身笑道:“慧香姐姐不在,到厨房去端娘娘惯常喝的鱼汤去了,不知娘娘叫慧香姐姐有何吩咐?”    林忆昔听了点头道:“罢了,你且下去。”    黛玉冰雪聪明,已经猜到了。    “姐姐说的是慧香姐姐?”    林忆昔点点头:“她在这些人情来往之事上最是上心。往日到了别人府上,就爱跟那些专在太太姑娘身边伺候的丫头套近乎,京城一般的仕宦人家她都去过,各家什么情况心里门清儿。她呀,还悄悄的用小本子记下各家的行事、各人的喜好,为的是我将来跟那些人来往时方便些。一会子你去问慧香,保管哪家送什么礼,送多少合适,从她口里说出来便是没有十分也有八分了。”    “当真?”黛玉惊讶的拍手,“那我可真是遇到菩萨了!”    自林如海升了职,林府便渐渐车水马龙起来,以往布置筵席回礼等事黛玉都应付得来。但过年是大节日,要给宫里进献礼物,还有些王府、公主府、公侯等贵第也要送礼,黛玉怕自己出了错,给林如海丢脸。    这下好了,有了慧香,万事都不用担心了!    却说皇宫,皇帝来到承欢殿,刚下御撵,贾元春便牵着一个小豆丁迎出来了。    小豆丁很瘦,营养不良似的。    而且看起来有些呆滞,见了皇帝也不知道行礼。    贾元春脸上闪过一丝嫌恶,随即堆起一脸笑,扯扯小豆丁的衣裳,“这是父皇,还不快给父皇行礼!”说着猛地一拽,小豆丁噗通趴在地上,贾元春状似慈爱的扶小豆丁跪好,看向皇帝,娇笑道:“陛下莫怪,九皇子还小,且孺慕陛下已久,突然见到父皇,高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是小九?”    半天皇帝才诧异的拧起眉,努力想回忆起记忆中这个儿子的样貌,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回忆不起来。    小九?    叫什么来着?    也想不起来了。    这么瘦,难道是宫里短了他的吃喝?谅那些奴才也不敢。那就怪了,不会是先天不足养不大。皇帝点了点头,暗道,定然如此。好在这小子打小他就没关注过,死了也不心疼。    不过,贾妃突然把他弄来是什么意思?    “九皇子,你快说啊,刚本宫怎么叫你来着?快,快叫父皇,说给父皇请安,你父皇疼你来的,说了就有好吃的糕点,你父皇还赏你呢。”    贾元春边说便提着九皇子的后衣领晃,晃得小豆丁更加茫然。    贾元春讪笑一声:“陛下您看,九皇子害羞呢。您没来之前九皇子话可多着呢,虽还没上过学,句句倒像是读了圣贤书的,宫里人见了都夸是早慧。臣妾今儿有些闷,便慢慢走到御花园散心,正瞧着一支梅花开的好,想着掐几支回去无论是插瓶还是簪在头上都好看,可巧这孩子一头撞在臣妾怀里。臣妾瞧他乖觉伶俐,实在是喜欢的紧,可怜这么可人疼的好孩子,也没个母亲照料,那些奴才们哪能事事精心,不是冷了便是热了,这么小的孩子,怪可怜见的……”    说着便用手帕子抹泪,伤心如丧考妣。    “爱妃莫哭,爱妃莫哭……”    ☆、第 78 章    “爱妃既喜欢这孩子, 索性便养在你宫里, 岂不好?有你这么个贤惠人照顾他,也不怕奴才们不经心。如此一来,爱妃膝下也有个儿子承欢,不至于终日无聊;九儿也有母亲照料, 不必交给那些奴才们任意搓弄;朕也不必再为小九忧心。实乃一箭三雕之事。就是有劳爱妃,他这么大的小孩子最是调皮的时候。好在九儿也到了读书上学的年纪,爱妃且劳累这几日, 等过了年节, 送他跟兄弟们一道读书去,爱妃便轻省了。”    说着皇帝看了一眼惶恐的九皇子,实在是看不出这干巴巴瘦瘪瘪目光呆滞的小豆丁哪里有半点早慧的样子。他也不是蠢笨之人, 自然知道贾元春此举的意思, 宫里哪个女人不是这样, 除了想长长久久获得皇帝恩宠外,还希望能有个儿子傍身,便是没有诞下皇子, 能生个公主也好。不然就是尽办法收养没娘的皇子、公主养在身边,多少是个依靠。    如今皇帝对贾元春曼妙的身子正痴迷, 乐得送个不痛不痒的儿子哄她高兴。    “臣妾谢过圣恩。”说着贾元春屈膝行礼, “为陛下分忧, 臣妾不敢言辛苦二字。”说着又拽九皇子道,“九儿,还不快拜谢父皇!”    九皇子被抱琴摁着跪倒, 教他说谢恩的话。    九皇子这才一字一顿的道:“儿臣……谢,父皇,恩典……”    果然是个蠢笨又小家子气,而且瘦猴儿一般,一看便是个没福气的!皇帝更加肯定了之前的判断,却还是故作慈祥的捞起小豆丁九皇子,放在膝上,含笑问:“九儿几岁了,叫何名字?”    “陛下,九皇子五岁,叫祺航。”贾元春忙道。    “祺航啊!”皇帝捏着九皇子的小瘦脸扯了扯,“小孩子还是胖些可爱。”当年皓儿小时候便是白白胖胖的,冬天穿着雪白的狐裘,像一个滚动的雪球。唉,皇帝摇摇头,暗道:不想了,想那个孽子做什么,儿子就是不能宠,宠大了,心也大了,连老子都想害!    说了没几句话,皇帝便让抱琴带九皇子下去,他自己则一把抱了贾元春摔在床上,猴急的压上去。一阵狂蜂采蕊,贾元春娇笑着软了身子。皇帝陛下爽过一回还是不够,歇息片刻又是一阵折腾,如是三次,放手脚无力的瘫倒在床上,枕着贾元春柔软的酥胸,让美人给按头皮。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往贾元春这走的越来越勤,至如今,已经可以说是专宠于她。    这倒并非因为她有多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宫里永远不缺貌美如花的女子,他见了也觉得赏心悦目,也常常生出想宠幸的**,可一到床上,便觉得乏味,泄*身后也不爽快,没有那种遍体酥麻飘飘欲仙的感觉。那种感觉以往只有在刘妃那里才体会得到,如今是贾妃,而且贾妃于风月上的功夫比刘妃更上一层楼。    他一发便不可收拾,非得要两三次才够。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皇帝近来越觉头昏脑沉,尤其是幸过贾妃之后,不止手软脚软,脑袋也昏昏的,有时候头皮炸着疼。事后常常后悔。奈得两三日不来,更加觉得浑身难受,吃不下睡不香,做少了也不行,每天至少两三次朝上。    “陛下,头还能么?”贾元春体贴的问。    皇帝皱皱眉:“疼倒不是很疼,只是昏沉的厉害,一点力气也没有。”说着他拉着美人的手,放在龙根处,“那里倒有些疼,而且还有东西流出来,爱妃替朕瞧瞧,是怎么回事?”    贾元春欠身一瞧,吓了一跳,流出的竟是点点嫣红的鲜血,所幸不多。遂忙用帕子一抹,笑道:“是方才的龙精未曾放完,现在流将出来,不碍事的,臣妾给您擦擦便好。”    皇帝仍是闭着眼,一动不动,只轻轻的“嗯”了声,脑袋里胡乱想着一会子该召萧衡问问,除夕眼看便到,事情可都筹备好了没。迷迷糊糊的想着,不多时,已经呼呼睡着。贾元春忙命抱琴打来一盆热水,拿出好几块洁白丝帕,一点点的将皇帝身上沾上血迹的地方擦净,褥子床单也擦净,锦被换上新的。一直到皇帝不在流血为止。    贾元春穿好衣裳窝在一个圈椅上,凝眉思考。    想起不知何时何地在何本书上看到,说是男人那处流血,尤其是房事之后流血,命不久矣。她得为自己打算了,一定要扶九皇子上位,那么一个傻不拉几又十分年幼的皇子,到时候还不听自己的摆布?可是如何做成这件事,可谓难之又难。但是再难也得做,一定要在皇帝有生之年奠定九皇子的地位。否则皇城任何一个皇子继位,其母妃都不会善待恨之入骨的自己?    至于,如何做?    仅靠自己家那些不成事的男人们估计不行,她要尽快找更多的后援。比如同样跟她一样在后宫没有子嗣的后妃,很多娘家实力还不错,不知是否可以一用?    还有一件重要之事,便是一定要想办法弄死六皇子。四皇子虽然在朝堂势力也很大,自然有皇帝收拾他,不须自己费力。六皇子则不同,首先他和刘贵妃是自己的仇人,不杀之不痛快。其次,不管怎么说六皇子曾经是皇帝最喜爱的儿子,皇帝一旦发现巫蛊之事乃是诬陷,很可能再对其寄予厚望。    贾大娘娘,难道您忘了?还有太上皇呢,就算皇帝死了也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林忆昔知道这事已是傍晚时分。    刚拿着密报翻看两页,徒祺宇便踏着风霜回来了。林忆昔把贾妃弄了九皇子收养,还指望着取代徒祺皓在皇帝心里位置的话当成笑话给徒祺宇讲了。那也是个没脑子的,也不想想,且不说九皇子天资如何,单说他母亲生个孩子能被人害的丢了性命,他自己在深宫里五年,连个肯照拂的嫔妃都没有,便知道其外家定然是个拿不上台面的。    这么一个毫无亮点的皇子,指望他当太子,也不看看满朝文武答不答应,太上皇答不答应!    徒祺宇自然也是嗤之以鼻。    “娘子说那个没眼力见的蠢妇做什么!你夫君我天还没亮就穿衣服去上朝,下了朝便去京畿大营办皇祖父交代的差事,下午进宫复命,碰见皇帝,又挨了一顿训。累了一天,也一天没见娘子了,咱俩一块坐着说说话亲热亲热不好,干嘛提那些扫兴的人、事!”    这是跟自己诉苦博同情来了?    林忆昔眨巴眨巴眼,有些不敢相信。    “昔儿,我跟你说话呢。”某人有些不满她的走神与忽视。    “我知道,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比球球还不如呢?球球也不像你这么没耐心。”提起球球,林忆昔才想起来下午太上皇赐下的一箱子小玩具,因当时黛玉在,她只是粗一过目便让慧香收起来了,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如今可巧徒祺宇也回来了,球球也醒着,正该好好瞧瞧才是。    于是便吩咐慧香将箱子搬来。    徒祺宇宠溺的揽了揽她的肩膀,正想再亲热亲热,慧香已经带着两个小丫鬟搬箱子进来,只得郁闷的收回手。箱子一打开,全是红的绿的花的等颜色鲜艳的小玩意,仅绒球就有好几样,做成各种造型,兔子、小狗、小猫,瞧着煞是可爱。    球球流着口水玩绒球,玩的很傻很天真。    徒祺宇不由撇撇嘴道:“傻儿子,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有什么好玩,都是女孩子玩的。”    林忆昔闻言不依了。    “怎么叫都是女孩子玩的,你别教坏了儿子。球球才多大,还没满月呢,这个年纪的孩子分什么男孩女孩,都是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再者喜欢有响声儿的,像铃铛之类。我们球球喜欢这些一点也不奇怪,是不是,球球宝宝?”说着揉揉儿子的小脸蛋,满脸慈爱,回头看向徒祺宇,不由翻了个白眼,“别听你父王的,他自己没有童年,还想害我们球球也没有童年!”古代人真没见识!    这区别待遇——    徒祺宇咬咬牙,他这个小妻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敢当着这么多丫头跟他顶嘴?    他——    他能怎么办,还不都是他宠的不是?    只是……    想了想,徒祺宇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他的王妃一下,球球是男孩子,不可太过娇养,免得养得他没骨性儿没担当,再纵成纨绔子弟!林忆昔见他认真,便解释说我自然明白男孩该穷养的道理,该像古人所说那样“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样的孩子长大了才会有才干有担当。但球球还太小,等他长到一两岁,我自然便换个法子教他。    徒祺宇见林忆昔心里又成算,便也不再多言。    安歇前,林忆昔问除夕计划准备的如何了,可有遗漏的地方。徒祺宇便将近来进展一一说给林忆昔听,言说已经准备了好几个应对之策。萧衡训练的那五百壮士大半已经悄悄潜进城,未免打草惊蛇,虽然暂时还未动他们,但他们个个都处在严密的监视之下,跑不了。侍卫统领及宫门守将那里也都做好了准备,出不了差错。    林忆昔深思熟虑一番,并未找到任何遗漏之处,便点点头道:“你这些日子劳累,不用特意抽出来时间陪我,再累坏了你!”    徒祺宇握住她的说:“娘子有体恤为夫之心为夫便心满意足了,放心,我累不坏。”    “那,安歇!”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的新文已经发出,还是红楼文,林黛玉的。    请小天使们多多支持,前三天有开门红包,贴下链接:    网页版:://www.jjwxc./onebook.php?novelid=2964905    手机版:://wap.jjwxc./book2/2964905    APP链接不会整,麻烦APP的小天使们点进坐着专栏看    ☆、第 79 章    且说林铮自得了林如海允诺, 越发常往林府里跑, 像林如海请教学问、讨论讨论朝政等事。林如海爱女心切,自知道他这小子对儿女儿抱有那种想法,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总找许多难题刁难他。林铮每一次都恭恭敬敬的, 也不抱怨,想着法子解决,一来二往, 于朝事上竟精进了不少。过了一段时间, 林如海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是对林铮越来越满意,频频自叹, 这个女婿选对了。    相貌堂堂, 而且还很上进, 肯学肯干,手段也不错,这样的后生可不多。    这日, 林铮拜别林如海,便骑马率两个小厮回了安平侯府。    进了家, 先去瞧崔夫人, 却见崔夫人的正院站着许多丫头婆子, 见了他都笑盈盈的说,“爷您回来的正巧,快些进去, 夫人正*念叨您呢。”    林铮大踏步往屋里走,一边问丫头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